芳儿继续翻找,找出了条缎子,她在脖子上绕了绕。这样应该可以了吧,等索额图和小桃红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就这么样把头往里一套,然后踢掉凳子。可是万一,索额图营救不及时,她可不死得很冤枉。她可不想成为历史上第一个自杀身王的皇后娘娘。
她拿剪刀在缎子上剪了个大口子,这样就支持不住她的重量,缎子在吊死她之前她就可以得救了,又可以吓一吓索额图。
她开始搬凳子,绕绳子,好不忙活!
她抬头看了看那缎子,踩上凳子,仔细检查了一下会不会出意外。她将头塞进里面。又看了看自己剪的那个口子。真的不会有事?万一这缎子在她死之前还没断,那她不只有吊死的份,太危险了!她犹豫再三,始终下不了决心。想到吊死鬼要拖着长舌头,她就更加下不了决心。
还是算了吧,想了半天,始终下不了决心。小桃红怎么还不把那个索额图给带来啊?等他走到门口再踢凳子吧。刚想着,脚下的凳子突然不稳起来,摇晃得厉害。芳儿抓着缎子,身子努力稳住。哎呀妈妈啊,这是干什么啊!怎么这凳子总摇晃?
哐当一声,凳子倒了,芳儿瞪着大眼睛象灯泡一样,完蛋了,自己一定是死不瞑目的样子。她脚在空中踢着,手死抓着缎子,想呼救,但是脖子勒得发不出半点声音。她面色发青,快来救她啊,她不想死!她不想比混蛋先死。
地震!灵光一闪,在半空中晃荡的时候,芳儿总算想出了出了什么事。不会吧,她已经够惨了!在人行道被车撞,在北京城碰到地震?这么千载难逢的事情她也能遇到?
不知道他怎么样了?他做了那么多对不起她的事情,会不会被乾清宫的正大光明匾砸死?砸死了,他们一家三口就到地府团聚吧。
难道,故事就这样结束?她的生命要以这样难为情的方式终结?瞬间,画面一幕幕飘过…
那个在医院门外看着妈妈尸体被医生推走的女孩,
那个在孤儿院门口看着爸爸背影远走的女孩,
那个在烈日炎炎穿着厚厚演出服跑龙套的女孩。
在病床前,她和奄奄一息的妈妈拉勾约定从此要坚强;
在城外,她和他共骑一马,踏遍红尘;
在索府,他和她笑谈政治数着漫天星辰;
在养心殿,她给他包扎伤口,用眼神鼓励对方不用惧怕鳌拜;
在坤宁宫,他给她洗脚,她把水踢得漫天飞舞;
在围场,他一口口喂她吃东西,而她挖了个洞,害他掉了进去…,那些种种瞬间闪现,开心的,伤心的,都是刻骨铭心。
他负气转身,从此不再看她。她发现自己怀了他孩子,喜悦又忧愁。她生气,难过,却装作满不在乎。
混蛋,到地府一定好好教训你!
芳儿心里一边骂一边胡思乱想,突然扑通一声,缎子断了,她倒在地上,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静妃和香香一踏进永和宫就看见康熙和曹寅两个人。一丝不悦闪过静妃的脸,转而她又恢复了温和。两人给康熙请了安。
“容若是今天离京吗?”康熙冲静妃点了点头,转而冲曹寅问。
“回皇上,是今早。”曹寅回答。
“他离京可有见哪些人?”静妃端了碗茶给康熙,随意问道。
“这些事情让奴才们做就是了。”康熙接过茶,冲静妃微笑了一下。
“他没有和朝里的大人们告别吗?”香香继续问道,康熙喝茶的动作迟缓了一下,似乎也在聆听曹寅的答案。
“没有,纳兰直接就离京了,没有见任何人。”曹寅说道。
“我也是随便问问,曹寅何必这么强调?纳兰大人离京,不知哪天能回来。向一些重要的人道别也是正常的啊。”
“是臣亲自送的他,贵人费心了。”曹寅说道,没有看香香。
“皇上一听说妹妹抱恙就来永和宫,难怪大家都说,这后宫之人,也就德主子最受龙恩。”香香笑了笑,叉开话题。
“呵呵,臣妾一直都想认识这个‘德主子’呢。”静妃笑道。
康熙刚想说什么,看见太医出来,连忙起身。
“她怎么样了?”康熙问太医道。
“是啊,妹妹身体到底是什么病?”静妃很是关心。
“德主子不是病。”太医低头道。
“不是病?”曹寅也有些疑惑。
“娘娘是怀了龙种。”太医道。
康熙嘴角上扬,笑了笑。
“恭喜皇上。”香香笑道,“皇上还不进去看看…”
“你倒提醒我了”曹寅不便跟进,在外屋等着。他和香香对视一眼,又同时背过头去。
“姐姐怎么了?”香香注意到静妃有些不对劲。
“没什么,我是替她高兴。添个皇子,日后地位就不一样了。”静妃微笑道。
“我们去进去看看妹妹吧。”香香眼角瞄了瞄曹寅说道,急急地走入里屋。
“以后起居千万小心,还有…”香香扑哧一笑,康熙看着她。
“看到皇上对妹妹这么细致,一点不像平日的皇上,真是羡慕。”
德贵人脸一红,却也是满脸幸福。
“呵呵,妹妹怀了孩子,怎么也不能只是一个贵人了。”静妃说道。
“这是静妃娘娘。”香香连忙说道。
“姐姐真好。”乌雅氏谢道。
突然床震动了一下,香香没站稳扶住了墙,德贵人吓得花容失色,静妃似乎有些走神,没有觉察到异常,曹寅一个箭步冲了进来。
“怎么回事?”
“不知道。”
康熙皱眉,正在此时,地的摇动更加猛烈。
“是地震!在地震!”曹寅第一个反应过来,“快,保护皇上!”
康熙一惊,地震!北京城地震!北京城居然地震!
“给朕备马。”康熙喊道,“快!给朕备马!”
“皇上,您…”曹寅站不稳,这么危险他要去哪?
“备马,朕要去索府!”康熙没有等曹寅,说道。
“可是皇上,这么做很危险。”曹寅忙阻止他。
“备马。”康熙命令道,神色很焦急。
德贵人突然地僵住了,原来,原来他心里…。
静妃不敢相信地看着康熙,他居然不理会怀有身孕的德贵人,不在乎皇家血脉,甚至不在乎自己的安全,他要出宫!
曹寅也怔住了,原来所有人都给这个聪明的主子骗了,皇上,已经学会了掩饰,谁也猜不到他到底想什么。喜怒不行于色,不愧是一个君王。如果不是危难,谁能够明白他的心?他的心,是苦的吧。
康熙冲到外面,翻身上了马。地震这么厉害,那马却没有受惊。它嘶鸣了一声,似乎知道康熙的心意,它欢快地朝宫外奔去。
“快把德主子扶到屋外。”太监喊着,“保护皇上…”,真是一团糟。
康熙早已经没了踪影,曹寅急急地跟了上去。地剧烈地摇晃,他走路都觉得有些困难了。他跟了两步,突然地回头,看了香香一眼,却发现她也担忧地看着自己,触到他的目光,她装作若无其事地扭过头。曹寅心中自嘲,掩饰的岂止皇上?

芳儿的脚在半空中晃荡,胡思乱想间缎子断了。
这回完蛋了,不吊死也摔死了,不摔死也要摔死她的宝贝孩子了。芳儿闭了眼睛,感觉自己的下落。
砰!居然一点也不痛,软绵绵的,一定是这样死了。芳儿惊吓过度,头一歪就昏了过去。
“哎哟!哎哟!”身下似乎有人在呼喊,芳儿迷糊中睁开了眼睛。低头朝地上看了眼,索额图正苦着张脸在她身下呢。
“你怎么了?”地摇晃得厉害,芳儿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
“你…,你砸死我了。”索额图虚弱地说,一地震,他就立刻跑到房里来抢救他的古董文物,结果刚进门,还没看清楚情况,就被屋顶掉下来的不明物体给砸下来了。原来是一个人,不,不是一个人,是两个人砸在他身上。
芳儿的脚在半空中晃荡,胡思乱想间缎子断了。
这回完蛋了,不吊死也摔死了,不摔死也要摔死她的宝贝孩子了。芳儿闭了眼睛,感觉自己的下落。
砰!居然一点也不痛,软绵绵的,一定是这样死了。芳儿惊吓过度,头一歪就昏了过去。
“哎哟!哎哟!”身下似乎有人在呼喊,芳儿迷糊中睁开了眼睛。低头朝地上看了眼,索额图正苦着张脸在她身下呢。
“你怎么了?”地摇晃得厉害,芳儿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
“你…,你砸死我了。”索额图虚弱地说,一地震,他就立刻跑到房里来抢救他的古董文物,结果刚进门,还没看清楚情况,就被屋顶掉下来的不明物体给砸下来了。原来是一个人,不,不是一个人,是两个人砸在他身上。
“早知道我就提醒你了。”芳儿摸着卡了半天的脖子,还好他在下面给垫着。
“娘娘,您这是…”小桃红摇晃着进来,看到地上散落的白缎子,她吃了一惊,她想不开寻短见。
“娘娘,您这是何苦啊,小桃红知道你心里苦,可是…”小桃红冲了上去,抱住了芳儿,痛哭起来。
“小桃红,你放开我。”芳儿推开她,好不同意喘过气来,差点又被她搂到断气。
木梁的碎屑飘了下来,芳儿定了定神。
“地震啊,快跑出去啊。”芳儿往门外冲去。
“当心啊,娘娘!”小桃红呆呆地看着芳儿的头顶。
芳儿抬头,不会这么倒霉吧,没有被绳子吊死,没有被摔死,现在却要被砸死。芳儿泪眼朦胧地看着快掉下来的横梁,脚吓得抖得连逃的力气都没有。咔嚓一声,芳儿猛地抱住了脑袋闭上了眼睛。芳儿感觉有人抱起了她,她半眯着睁开了眼睛。
眼前的男人喘着气,流着汗,似乎惊魂未定。他紧张地看着芳儿,手牢牢地抱住芳儿的手,仿佛怕一松开就会失去。
“容若,你…”芳儿见自己到空地了,松了口气,这回不用死了吧。
容若重重地呼吸着,他朝屋里看了眼,散落的白绫刺痛了他的眼睛。
“没义气的家伙。”芳儿的拳头猛地朝容若打了过去,她眼泪噼啪地掉了出来,一时惊吓委屈全涌了上来。
“走也不说一声,没义气,一个比一个没良心。”芳儿哭着骂着。突然,他猛地抓住了芳儿的手。芳儿吓了一跳,眼泪还没凝固,她打量着容若,他样子好恐怖,不会是生气了吧。
容若抓着芳儿的手,目光是如此的坚决。如果他来迟一步,或者他在地震的时候不曾牵挂,不曾担心,不曾不顾一切回头找她,他将永远看不到她了。今天,让他肯定了一件事,他要带她走!哪怕从此亡命天涯,他也不在乎!他要带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带她到一个没有帝王的地方。
“你你你…,你干什么!”他的眼神很奇怪啊,芳儿有些心虚。挣扎着想摆脱他的怀抱,可是他却抱得更紧。地震已经缓了许多,芳儿的心跳却越来越厉害。小桃红看着他们俩,张着嘴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没没没事吧。”芳儿紧张地问,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容若,莫非刚才他有被东西砸糊涂?
她在责怪自己为什么不告而别,她的泪水是为自己而留?容若心一热,将她紧紧抓住。
“容若,你怎么回来了?”她问道。
“我要带你走!”容若缓缓道,“一起走!”
“走?走哪去?”冒牌容若又开始说些不正常的话了。
“离开皇宫,离开京城,离开他,到一个只有我们两的地方去。”容若一字一句地说。
“只有我们两,那不闷死。”芳儿眼皮一翻,她才不去呢。
“我爱你。”
芳儿一怔,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我爱你,芳儿。”他重复道。
“你疯了。”芳儿一时脑子空白,她条件反射地推开他。他却将她反锁在怀里。
“呵,我是疯了。疯就疯一回吧。”容若冷笑道。
“我…”笨蛋混蛋,都怪他。如果不是他把曹寅调走,事情怎么会弄成这样。这回好了,他弄走一个假情敌,又弄来一个真情敌。芳儿为难地看着容若,心里不停地骂康熙。
“我是疯了,我在宫里和一个叫芳儿的宫女不顾礼教彻夜长谈。我疯了,和你在宫里偷皇上的书。我疯了,和皇后娘娘在坤宁宫笛曲相迎!”他抓住芳儿的手,疯狂地说。
“我疯了,已经离开京城还跑回来要带你走!从一开始,你对我说‘一生一代一双人’我就疯得无可救药了!与其清醒,不如陶醉!容若,今天要做一回疯子!”他怔怔地说道,一字一句,敲得芳儿的心乱七八糟。
他一直…,原来她一直不知道的,真是笨到家了。芳儿有些讨厌自己,她看着容若,其实他比混蛋帅,除了没混蛋那么威风以外挺不错的。可是,她一直只把他当哥哥啊!
“你们两个好得很…”一个冷冷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皇上!”曹寅跟在康熙后面,怎么会这样,他明明送容若离开京城了!他冲容若使了个眼色,可是容若眼里只有芳儿。
“混蛋,你来得正好。”芳儿看到救星一样看着康熙,他来和容若说明白吧。
“接娘娘回宫。”他们在干什么?他们抱在一起。康熙的心猛地一疼,有些支持不住了。她心里爱的真是的容若?若是她开口,他是不是该成全他们,可是他不能,他要留她在身边,他不肯放手。即便一直生气,即便从此不再踏入坤宁宫,他也只想她在自己身边。他不能失去芳儿,他承认自己自私,就让他自私一回吧。康熙有些自嘲,君王也不过如此。
“容若,今天之内离开京城。”康熙冷淡地冲容若说。
容若凄然一笑,“要走,一起走。”
他看向芳儿,似乎在等待什么。他真的疯了!
“容若!”他在说什么,他居然当着皇上的面,曹寅吓了一跳。看到容若决绝的面容,规劝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他比容若还是差了些。可是自己却连向香香开口的勇气都没有!
“曹寅,我们回宫!”康熙怒道。
“皇上。”索额图连滚带爬地冲了出来,给芳儿那么一压,他许久才回过神。
“我们回宫。”芳儿警告地看了索额图一眼,他想说什么。
“今天的事,朕当没看见。朕,不想再看见你!”他对容若说道,容若却仿佛没有听到。
他是在乎自己的,所以他才会奋不顾身地赶来。芳儿看着康熙的背影,心中一丝甜蜜。混蛋,总是这样口是心非,她心里骂道。
“容若,你疯了!你怎么回来了,还…,还…,皇上什么都听见了!”曹寅蹲下来对容若说。
“呵呵。”容若自嘲地笑了,“你也说我疯,看来我真的疯了。”他离开,她的目光也跟随离开,那他容若算什么?原来都是他自以为是罢了。他爬了起来,边笑边摇头,跌跌撞撞地离开。眼中完全没有曹寅。
“清泪尽,纸灰起,再寻个他生自己,呵呵,容若此生何必?哈哈哈哈。”他边笑边念边走,曹寅一怔,此生何必?他和她又何必相遇?她又何必告诉他她叫楚儿呢?曹寅也笑了笑,眼中全是落寞。

容若看着京城,无限繁华,终是不属于他。
“纳兰大人,这是您当的数目,点点吧。”
“不用了。”他看着当铺老板把短笛收进当铺,心渐渐凉。他把当票在手心揉碎,以后,怕是不用再赎回了。
“这么好的笛子,怕是跟了大人很多年了吧。”当铺老板有些惋惜地说。
纳兰嘴角抽动,艰难地笑了笑。抓起身边的酒葫芦,跌跌撞撞地离开当铺店。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纳兰喝着酒,大笑。
当铺老板摇摇头,当掉心爱之物买醉,定是伤心至极。
“老板,上次当的玲珑佩玉,您赶紧给我拿出来!”一个人匆忙地跑进了当铺,冲老板喊道。
“原来是罗公公啊。”当铺老板笑眯眯地欢迎,朝外看了看,把他请到了里屋。
纳兰牵了马,喝着酒,吟着诗,一路走去,何处是天涯?
“走路不长眼睛啊,醉鬼!”一个尖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纳兰感觉自己撞上了什么人。
乒乓一声,那人怀里什么东西给撞在了地上。
纳兰无意低头,那人紧张地把东西包好捡起来,纳兰看清楚那‘玲珑佩玉’,酒顿时醒了一半。
这是后宫之物,是皇帝赏给得宠的妃嫔的。纳兰朝太监身后看了看,他从当铺出来!这个太监胆敢把宫里的物件拿出来当!
“站住!”纳兰拍了拍那个太监的肩膀。
“醉鬼,你知道你是和谁说话吗?”那太监神气地问。
“知道。”纳兰掏出身上的令牌。
“纳兰大人!”太监声音突然软了下来,颤悠悠的说不出话,他吓得面色苍白,几乎要跪下来。
纳兰朝他使了个眼色,朝后巷努了努嘴。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
“一路上喊饶命,我有说过要杀你吗?”纳兰冷笑道。
“多谢大人不杀之恩。”太监把扑通跪了下来,把头磕得砰砰响。
“我也没说放了你,你可知道私盗宫中之物,是死罪!”纳兰道。
“不关奴才的事啊,是福儿让我当的啊!”
“福儿,可是被打死的那个福儿?”纳兰心一动,“一个死人,怎么会偷盗宫里的东西!”
“奴才说的是真的啊,我和福儿是老乡。她家里人犯了事,爹爹给关了起来说是死罪,急需银子疏通。她把东西偷了出来,让奴才带出宫卖。奴才见她可怜,念在相识一场就答应了帮她。可是…,还没来得及把银子给她,她就…。奴才怕宫里少了东西会被发现,立刻就把东西赎回来了。纳兰大人,您放过奴才吧。”
“她家里人出了事?”纳兰沉吟道。
“据说现在又没事了。”太监自言自语道。
“你是哪里人?”
“我是苏州人士,我家可是好地方。”
“苏州,是个好地方。福儿是苏州的?”
“是啊,当年她随静妃娘娘一起进的宫啊。”太监点头道。
“苏州。”他念道,他明白了,原来如此。看来这次他是必须要去江南了。
“把东西给我。”纳兰道。
“这…”太监不知所以地看着他。
“这是银子,这件事有我担着。其他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
“可是大人…,这是宫里…”
“你不想给?还是嫌银子少了?纳兰一向不想多事,可是,有时候嘴巴未必管得住…”
“奴才不敢,大人要是喜欢这东西,奴才不收银子。”太监擦汗道,容若平时和气,认真起来也让人害怕。况且他是皇上身边的红人,不好得罪。就算到时候追究起来,皇上也会袒护他的。
“不必了,银子一分不会少你的。”纳兰冷冷道,“今天的事情,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知道,奴才自己的命也在上面,绝对不会说一个字的!”
“很好,你可以走了!”他看着手中的东西,心里有些害怕,他必须尽快去苏州查明事,如果真是他想的那样,那么芳儿受的苦怕不止这些。她怎么可能斗得过这一环环设下的圈套,连心思缜密的宁贵人都任人摆布,事情牵涉到芳儿,一直冷静的皇上也乱了方寸,不查不管只知道逃避!好一个一石二鸟,一箭双雕!好厉害的女人!容若想着冷汗直流,可是皇上已经不让他进宫,不能提醒芳儿当心。一切只有靠她自己了。
容若思索片刻,眉头一皱,飞身上马!
“驾!”惊起一路烟尘。
“娘娘,这可如何是好啊。纳兰大人和您说了那么一番话还要带你走,万岁爷听到了该怎么想?”小桃红急得走来走去。
“如果冒牌容若不说喜欢我,我还真跟他去江南玩了,他这么一说,我怎么和他走!”芳儿自言自语道。
“娘娘,您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吗?”小桃红见芳儿似乎还没明白状况,有些焦急。
“现在太皇太后不在京城,皇上又…”
芳儿眼睛一瞟小桃红,嘴巴翘得老高。
“您再不去见皇上,等德主子生了个阿哥…”
“你说什么?”芳儿突然站了起来,“你说上次那个女人怀了孩子?”
“是啊!”小桃红说道,“主子,现在万岁爷把她当宝贝一样看,太医一天瞧几次,补药是整天往永和宫里送,万岁爷是真想添个阿哥呢!”小桃红愤愤道。
“补药天天送?”芳儿眼珠子一转,肚子里劈里啪啦地打起小算盘。
“是不是很多安胎药?”芳儿咬着手指似乎在思考什么。
“是啊。”
“那你把她接到坤宁宫来,以后那些什么燕窝汤啊,安胎药啊就往这里送,如果不够喝呢,就让他们多送点。”芳儿一脸坏笑道。
小桃红奇怪地看着芳儿,不像她主子啊。按道理,她应该是生气哭泣砸东西,然后对着皇帝破口大骂才对。这时候居然想着把情敌接到身边来,这也太奇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