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上前抓住了秦玉之的双手,深情道:“玉儿,你别怕,我一定会把你救出去的,一定!”
秦玉之下意识地就想把自己的手抽出来。
她不喜欢陈誉。
可下一秒,她念头一转,又生生忍住了。
她好不容易能跟外界接触上,她不能就这么轻易放弃。
她要像从前利用陈誉一样,继续利用他,她要让陈誉把她救出去。
秦玉之回握住陈誉的手,悲戚道:“誉表哥,你终于来找我了!”
两个人执手相看,深情款款,泪眼朦胧。
秦玉之将陈誉带到了厢房,确定没人发现后,才问道:“誉表哥,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有没有被人看到?”
陈誉摇摇头,“玉儿你放心,我没被人发现,寺庙的人都在后院,我是从前院翻墙进来的。”
秦玉之松了一口气,又提醒道:“不过誉表哥还是要小心一点,若你来找我的事被住持知晓了,可能会告知舅舅,我怕你又被舅舅软禁。”
她说着,不由擦了擦眼泪,“是我不好,总是连累表哥你。”
陈誉忙抱住她,温柔道:“玉儿,你别哭了,我没事的,只要能再看到你,我什么都不怕。”
秦玉之突然被他抱住,身子一僵,挣扎道:“誉,誉表哥…”
陈誉却还是紧紧地抱着她,甚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贪婪地摄取她身上的芬芳。
这是他盼了小半辈子的事。
从他记事以来,他就喜欢上了这个漂亮大方,优雅高贵的表妹,觉得她就像是天山上的雪莲一样,冰清玉洁,不容亵渎。
所以一直以来,无论他与玉表妹的关系怎么要好,他的内心深处,始终觉得自己配不上高高在上的表妹,并不敢做出任何逾距的举动,唯恐惊扰了她,亵渎了她。
可随着年纪的增长,他越压抑自己的内心,欲望便越是强烈,有好几次,他看到玉表妹,都想不管不顾地把她搂入怀中,狠狠地轻吻她。
可他知道他不能,他若这么做了,玉表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努力扮演玉表妹心目中温柔体贴,风度翩翩的誉表哥,殊不知,他的内心,住着一匹饿狼,想着要如何将她拆骨入腹。
一个人的本性若压抑到了极致,那么总有一天会爆发出来。
而现在,正是他爆发的时机。
玉表妹落难了,她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大小姐,而是一个陷入了深潭泥沼里,等着他来拯救的无助少女。
这样的玉表妹,他又何须再扮演风度翩翩的贵公子?
陈誉这么想着,胆子更大了,他的双手从秦玉之的背上挪开,开始不规矩地游走。
秦玉之吓得瞪大了眼睛,她手忙脚乱地想推开陈誉,却听到陈誉沙哑着嗓子在她耳边低语,“玉表妹,我要你,你给我吧,你给了我,我今晚就将你救出去。”
陈誉的手伸到了秦玉之的衣领处,迫不及待地解开了她的衣扣。
秦玉之哪里能料到有此一出,整个人都僵住了,大脑也是一片空白。
这,这是她认识的誉表哥吗?
陈誉的手伸到了她的胸口。
秦玉之才终于清醒过来。
她猛地推开了陈誉,失声道:“誉表哥,你在做什么?!”
他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里又是佛门清净之地,再加上方才哪一出,陈誉的情欲完全被激发了出来。
眼前的人是他日思夜想的玉表妹,他哪里还能把持得住自己?
陈誉红了一双眼睛道:“玉表妹,你喜欢我不是吗?我知道怎么救你出去,你把你自己交给我,我回去立刻请父亲来求娶你,玉表妹,我会对你负责的。”
陈誉此时就像一匹要吃人的饿狼,秦玉之被吓懵了。
可怜的秦玉之,总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以为自己能利用别人,殊不知凡事都要付出代价
ps为这几天没更新道歉,一直都心烦意乱的,静不下心来码字,今天烦躁的情绪稍稍平复,见谅。
------------
第二百四十九章一拍即合
“誉,誉表哥…”秦玉之跌跌撞撞地往后退了两步,“你不要开玩笑了,你不要吓我。”
陈誉上前一步,急切道:“玉儿,我没有跟你开玩笑,我喜欢你!我一直都想娶你为妻,难道你不想嫁给我吗?你之前不是口口声声说你喜欢我,要嫁给我吗?否则我又怎么会为你做那么多事?玉儿,难道你之前都是骗我的?!”
“我没有…”秦玉之摇着头,心乱如麻。
她没想到陈誉居然会对她提出这种要求,这不符合她十几年来对陈誉的认知。
这就相当于她养了一条衷心耿耿的狗,谁知它却出其不意反咬了她一口。
她懵了,不知所措。
“那你为何不愿意?”陈誉又捉住她的手,深情款款道:“玉儿,你早晚都是我的人,你怕什么?只要现在生米煮成熟饭,我就不信你祖母还能扣着你继续留在这清音寺?!等你嫁给了我,你就能过上好日子了,难不成你想在这寺庙里度过你的一生吗?”
秦玉之继续摇着头,不知如何是好。
她明白陈誉的意思。
陈誉是在告诉她,他不会无条件地帮她,他是有所图的,他之前为她做那么多事,都是想让她嫁给他。若现在要他违抗父命,坚持娶她回家,那么,就要让他先得到些什么好处。
这个好处,就是让她先成为他的人,让她再也没办法背叛他。
秦玉之只觉得胸口一阵窒息。
她高估了陈誉的人品,也低估了陈誉对她的贪念。
若她拒绝了陈誉,只怕陈誉不仅不会再帮她,还会将他之前为她做的一些事都给捅出去,让她再也没有翻身之地。
可是她又怎么甘心委身于他?
她又怎么甘心将自己的第一次交给一个不爱的人?
“誉表哥…我,我可以答应你,只是能不能给我一些时间?我还没有准备好。”秦玉之现在脑子无法思考,只能暂时先拖延时间。
陈誉却不依,“你还想等到什么时候?半年了,我好不容易等到机会来看你,若错失了今晚的良机,只怕你又要等上一年半载!玉儿,夜长梦多,你就不怕这中间再出现什么差错吗?谁知道你那位四表妹又会做出什么歹毒的事情来?你可知道,她和晋国公府的二公子订了亲!难道你要眼睁睁地看着她风光大嫁,自己却只能在这凄苦度过?!”
“你说什么?!”秦玉之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
这是她第二次听到了这个消息。
第一次听到的时候,她只觉得这是一个可笑的笑话,根本没有当一回事儿。
秦宁之是什么身份?晋国公府的二公子又是什么身份?他们是云泥之别,秦宁之怎么可能和顾二公子的订亲?
这不过是别人编出来诓她的罢了。
可这一次,这一次连誉表哥都这么说!
难道这件事是真的?秦宁之真的要嫁到晋国公府了?!
“为什么?!”秦玉之失声道。
秦宁之怎么能嫁得那么好?
晋国公府的人怎么可能看得上她!
再对比她现在的处境,秦玉之浑身都颤抖起来。
“玉儿,我可以救你出去,你相信我。”陈誉握紧了她的手,循循善诱。
“不行!”秦玉之仓惶地推开了他,摇头拒绝。
若说她现在还在犹豫,那么在她听到秦宁之的婚事后,她就下定了决心。
陈誉没办法帮她。
他最大的能耐也不过是娶她进门,可她要的远不是这些!
秦宁之能嫁给名满京都的顾二公子,她却只能嫁给一无所有的陈誉?
凭什么?她不甘心!
她要的不仅仅是从清音寺出去,她要的是将秦宁之狠狠踩在脚下,要她永远无法翻身!
“誉表哥,你帮我一个忙…”秦玉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怕陈誉生气,又软下态度,撒娇道:“誉表哥,我知道你对我的真心,我也是欢喜你的,只是在我把自己交给你之前,我希望你能再为我做一件事,事成之后,你想要怎么做,我都愿意。”
秦玉之给出了让步,陈誉也知道他没办法强迫她,若他不答应,只怕以后也没机会了。
所以哪怕陈誉心里有千百个不情愿,也只能点头应了下来,“你要我做什么?”
秦玉之仰起头,看着陈誉,一字一句道:“我希望誉表哥,能帮我去尚书府找孙大小姐,捎一句话。”
“什么?”陈誉有些吃惊,玉儿什么时候与尚书府的大小姐认识了?
秦玉之没有多做解释,只道:“你与孙大小姐说,清音寺过几日会有高僧前来讲经,请她务必来听。”
陈誉听完,更是一头雾水。
秦玉之笑笑道:“在我出去之前,总要将分内的事做好。”
几日之后,孙婉莹便借着听经的名义来到了清音寺。
在上了一炷香后,她借口要去后院厢房歇息,找到了秦玉之。
秦玉之将她带到了厢房。
进屋落座后,孙婉莹便淡淡开口,“二姑娘想通了?不再觉得我是骗你的?”
一个多月前,孙婉莹来清音寺找过秦玉之,告知了她一些事情,并说要与她合作。
可秦玉之根本不认识孙婉莹,岂会相信她说的那些话,还以为这一切又是什么阴谋诡计,对孙婉莹根本没什么好脸色。
孙婉莹也不介意,只道她若想通了,随时欢迎她去尚书府找她。
没想到孙婉莹这一等,便是一个多月。
“你上次与我说,要我帮你对付秦宁之,还作不作数?”秦玉之并没有理会孙婉莹的讽刺,开门见山地问道。
孙婉莹并不急着回答秦玉之的问题,而是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悠悠地品了一口,瞥见秦玉之急切的表情,才轻笑了一声,道:“不是你帮我,而是我帮你。”
秦玉之拧起了眉,“这又有什么区别?我们两个都只是想除去秦宁之罢了!”
她不知道孙婉莹为何要对付秦宁之,可她们目标一致,谁帮谁又有什么说法?
“这差别可大了。”孙婉莹搁下茶杯,抬头看着秦玉之淡淡道:“你拿什么来帮我对付秦宁之?若没有我,你根本没办法从清音寺里走出去,又何来帮我一说?二姑娘,你可要认清自己的身份,你要明白,是我帮了你,我是你的恩人,你出去之后做任何事,都要先经过我的示意。否则,我可不敢贸然帮你。”
孙婉莹的意思是,她要的,是一条听话的忠犬,而不是一个自以为是的恩人。
秦玉之气得脸色通红。
她一向心高气傲,从不向人低头,可那也是在她的圈子里,如今跳出了她原来的圈子,遇到了她比她身份高上几倍的贵女,她发现自己全然没了办法。
可也因为这样,她更加明白身份的重要。
若秦宁之真的嫁给了顾二公子,那么她们之间的身份更加是云泥之别,她休想要再动秦宁之一根毫毛!
所以,她必须忍。
古有韩信受胯下之辱,她如今被困在这座破庙里,为了逃出去,为了更好的生活,她就算被嘲讽几句又怎么样?
“好。”秦玉之咬牙道:“是孙小姐您帮我,请问,孙小姐要怎么帮我?又希望我怎么做?”
孙婉莹的脸上这才露出愉悦之意,“二姑娘果然是干大事的人,知道怎么做才是对自己最有利的。”
秦玉之抿着唇,没有说话。
孙婉莹又轻轻地笑了起来,“三日之后,我会给你答案。”
作者的话:其实不是相亲男的原因啦,主要是因为他想到了前男友,搜了下前男友的微信,发现他头像变成了一张疑似结婚照,失过恋的应该懂我(微笑面对生活)
------------
第二百五十章辞别
秦宁之对于清音寺的情况一无所知。
中秋过后,方译问便要动身去西北军营。
他来到秦府,向秦宁之辞别。
秦宁之现在毕竟有了婚约,行事作风都要有所收敛,再加上之前发生的一些事,他二人的关系便变得有些微妙。
秦宁之原本并不想见方译问,还是方氏说,此去一别多年,他们都不知道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她今后或许再也见不到方译问了,他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既然方译问来找,那还是去送送行吧,也算是全了这些年的兄妹情谊。
秦宁之想起过去种种,终究是狠不下心来。
她由丫鬟领着去了待客的花厅。
方译问此时正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等待,他双手捧着茶盏,视线无意识地落在对面桌子上的青松翠柏屏风上,神色晦暗不明。
听到有人进屋的动静,他忙将视线移了过来,待看到由丫鬟搀扶着进屋的秦宁之,猛地一下站起身,急切地往前迈了两步,激动道:“宁…”
可刚说了一个字,便瞥见了秦宁之后退的动作,那些话便堵在了嗓子眼,再也说不出口。
秦宁之看见方译问受伤的表情,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她并不想伤害方译问的。
只是方译问该有他自己的人生道路要走,不该再因为她耽误了一辈子。
这一世,她还是阴差阳错地与顾景元订了亲,她没办法保证上一世的事情不会发生,她怕了,她不敢冒险。
只要她对译表哥冷淡一些,决绝一些,译表哥这一世就不会再为了她打抱不平,奔波劳碌,最后被人利用,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上一世那些利用译表哥的人,不就是看中了他们兄妹感情深厚吗?否则,又何来后面的那许多事。
想到这儿,秦宁之的心又硬了下来,她看着方译问,冷淡又疏离道:“译表哥,你来找我所谓何事?我已经与旁人订了亲,再与你见面,于理不合,所以译表哥若是没什么要紧的事,我便要告辞了。”
方译问没料到一向对他热情亲切的秦宁之变得这么冷淡,他张了张嘴,一个字都说不出。
秦宁之继续冷着脸,淡漠道:“既然译表哥无话可说,那我便先告辞了。”
“等等!”方译问终于开口,沙哑着嗓子道:“宁之,我,我要走了。”
秦宁之脚步一顿,握紧了双拳道:“我倒忘了,译表哥要去西北军营了,恭喜译表哥。”
方译问自嘲地笑了下,“谈何恭喜?此一去还不知道要多少年才能回来,祖母年纪大了,允儿又总是惹是生非,父亲和母亲近来关系也不大好,我心里总是担心的。倒是你,宁之,我还未恭喜你,你要嫁人了。嫁的人,还是盛京城内赫赫有名的顾二公子,我,我替你打听过了,他,人很好,你,不必担心会受委屈。你出嫁那天…我未必能回来,在此提前恭喜你了,希望你能一辈子幸福快乐。”
秦宁之听了这话,鼻端一酸,有泪水从眼眶涌了出来,她忙低下头掩饰自己的情绪,装作淡漠道:“多谢。”
方译问被秦宁之冷淡的态度伤到,知道自己再留下来不过是自讨没趣,反正人他已经见到了,话也已经说了。
就这样吧!否则他能怎么办呢?现在的他一无所有,他必须要抛开这些儿女情长,去让自己强大起来,只有这样,他才能保护好宁之,保护她在晋国公府不被人伤害。
“宁之,再见了。”方译问说完这句话,便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秦宁之怔怔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的滋味复杂难言。
“姑娘,这恐怕是您出嫁之前和表少爷见的最后一面了,不管方老太太和舅太太怎么过分,表少爷对您始终是一片真心的,您方才的态度真的很伤人。”青瑶也忍不住替方译问抱起了不平。
她自然不懂秦宁之心里的苦衷,只以为秦宁之是因为方老太太和吴氏的原因迁怒了方译问。
秦宁之并不想解释太多,只淡淡道:“这样很好,我们与方家,本就不该再有牵扯,我也不想译表哥为难。”
青瑶叹了口气,虽然觉得可惜,但还是赞同道:“姑娘说的也对,表少爷毕竟是表小姐的亲哥哥,不管怎么样,总不会撇下亲妹妹不管的。”
前阵子姑娘刚与顾二少爷定下亲的时候,表姑娘就跟疯了一样来秦府闹事,结果被姑娘毫不留情地派人丢回了方家,听说之后就生了一场重病。
当时方家的人跑到秦府来讨公道,姑娘扬言要报官他们才肯作罢,后来舅太太又来请姑娘去给表姑娘治病,也被姑娘拒绝了,还是表少爷写信来求姑娘,姑娘才勉为其难地答应给表姑娘治病,只是后来表姑娘死活不肯要姑娘治病,这才不了了之。
姑娘和表姑娘可以说是有“深仇大恨”了,这种情况下,姑娘跟表少爷也确实不应该走得太近,再者,姑娘都定亲了,也要学会避嫌。
真是可惜了,只希望将来表少爷能够前程似锦吧!
两日后,方译问便启程前往了西北军营。
方氏前去送了行,回来的时候眼眶微微泛红,对秦宁之感慨道:“也不知道译哥儿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他还那么小,一个人在外面穿衣吃饭都是问题,方家的人却都觉得是大喜事,一个个恨不得他快些走。”
秦宁之安慰方氏,“母亲不用担心,译表哥是被人举荐进去的,而且他跟在老将军的麾下,旁人肯定会多多照顾他的。”
方氏闻言,心情这才好了一些。
母女两个又谈了一会儿心,方氏的贴身丫鬟青杏突然神色难看地走了进来,沉声道:“太太,出事了!”
方氏的心咯噔一跳,还以为是方译问那儿出了事,忙道:“译哥儿怎么了?”
青杏摇摇头,神色凝重道:“是二姑娘,二姑娘那边…出事了!”
秦宁之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秦玉之?她又想搞什么鬼?
------------
第二百五十一章失身
“玉姐儿?”方氏也是一脸诧异,“她出什么事了?”
玉姐儿被关在清音寺,她能出什么岔子?
青杏摆出一副一言难尽的表情,只道:“太太,您去前厅看看就知道了,都已经闹开了。”
方氏与秦宁之对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安。
她们匆匆赶往前厅。
前厅果然已经闹开了。
陈氏跪坐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秦佩之站在一旁神色无措地安慰她,秦子则是一直摇头叹气,一言不发。
清音寺的女住持也在现场。
她身穿僧袍,一脸悲悯地站在厅前,手中快速地捻动着佛珠,口中也念念有词,仿佛是在超度。
秦老太太坐在上手,眸色晦暗,神色凝重。
秦宁之的心“咯噔”一跳。
清音寺的住持都来了,看来真是出大事了。
难道秦玉之…
“母亲,出什么事了?”方氏先一步走上前,望望陈氏,又看看秦老太太,最终还是问向了秦老太太。
秦老太太抬眸看了她一眼,张了张嘴,还是觉得难以启齿。
方氏更加诧异。
看样子,秦玉之不像是出了意外。
那是出了什么事?
“阿弥陀佛。”清音寺的女住持适时地开口道:“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清音寺是不能再收留秦姑娘了,老施主您看什么时候去把秦姑娘接回府?”
“给住持添麻烦了,一会儿我就让小儿去…”
“不行!不能把玉儿接回来!”秦老太太的话未说完,陈氏突然站起身,激动道:“母亲!将她接回来干什么?将她接回来就代表我们认了这是她的错!可是她又何错之有?!就算是承恩侯府的人,那也不能欺人太甚!”
秦老太太的脸色立刻沉了下去,厉声道:“你还有理了不成?她为什么会出这种事?还不是因为她不安分妄想着逃出去,否则她又怎么会被人…”
秦老太太说着,欲言又止,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
陈氏哭道:“玉姐儿只是想家了,她想要回府来看看我,又何错之有?母亲,若不是中秋那日你不肯让我去探望玉姐儿,玉姐儿又怎么会出这种事!她是您的亲孙女啊!您就这般狠心吗?”
“放肆!”秦老太太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陈氏说不出话来。
感情秦玉之出了这种事,还是她的罪过不成?
陈氏一抹眼泪,坚决道:“玉姐儿不能接回来,承恩侯府的人做出这种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我要去找承恩侯府的人讨一个公道,我要承恩侯对玉姐儿负责!我们秦府再不济,也是清清白白的人家,难道就要这么被人看轻辱没了去?!”
秦老太太额角一跳,急道:“你想要干什么?这种事很光彩吗?你难不成还想闹大了?你若闹大了,让佩姐儿和五丫头怎么嫁人?!让国公府的人怎么看宁之?!”
陈氏闻言,冷笑一声,“果然母亲担心的是四丫头,担心她因此受到连累不能顺利嫁进国公府!可是母亲,您别忘了,玉姐儿也是您的孙女!是您从小看着长大,是一直对您孝顺有加,从未让您操过心的亲孙女!就因为玉姐儿的一念之差,犯下了一些过错,难道就要将她一辈子都打入泥潭,永不能翻身吗?如今玉姐儿出了这样的事,正是万念俱灰的时候,如果娘家人还不替她讨公道,她还如何能苟活下去?!”
秦老太太的脸色十分难看。
秦子也跟着道:“不管怎么说,这件事不能这么算了,若为了息事宁人就不顾女儿家的清白,这说出去才会被人戳脊梁骨呢!万一国公府的人知道了,也只会说咱们秦家趋炎附势,不近人情。”
连秦佩之都跟着点头,“祖母,您就帮帮二姐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