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确实没有能力对付高高在上的长公主和太傅之女,只是她没有能力,太后和皇后有能力啊!
长公主的生母徐贤妃一直深受皇上赏识,在后宫也得了个贤良淑德,勤勉柔顺的名声,比整日里只知道哭哭啼啼的皇后更得人心,所以她的女儿长公主,也比皇后所出的三公主更受圣宠。
皇上善妒,这后宫里的女人但凡比她强的,她都不喜欢,先前的眼中钉是德妃,只是德妃已除,接下来她最讨厌的,恐怕就是徐贤妃了。
只是徐贤妃一向恭谨柔顺,叫人挑不出一丝一毫的错误,皇后根本没办法对她怎么样。
若叫皇后知道长公主杀人放火,一定会以此做文章,狠狠惩治长公主去重挫徐贤妃的锐气。便是太后知道了,也绝不会容忍皇家有这样一个手段歹毒的公主。
至于白书瑶,长公主都倒台了,她又如何全身而退?
到时候,她只需要隔岸观火就行了。
只是…秦宁之摸了摸腰间佩戴的玉牌。
只是她若以此进宫请太后和皇后为她做主,怕是就不能再厚着脸皮为译表哥谋一份锦绣前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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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九章再一次心动
顾景元见她心中已有了主意的样子,微微放了心,却还是不忘提点道:“长公主身份尊贵,秦姑娘切记不可硬碰硬,要懂得借力打力,方能使自己全身而退。”
秦宁之略有些惊讶地看向他。
他什么时候也会管女孩子间的勾心斗角了?她以为他只是不满白书瑶散播谣言,害得他也跟着名声受累,所以才帮着处理谣言一事。可尚书府的事,却与他无关呀!
顾景元见她没有回应,以为她没听明白,只好又把话说得更直白一点,“圣上一向注重女子的德行,长公主的生母徐贤妃正是因为品行端正才被册封为妃。皇后娘娘深明圣意,便以徐贤妃作为表率约束后宫女子的德行。秦姑娘…不妨请皇后娘娘帮忙主持正义。”
顾景元心想,他只是提点一二,并算不上插手此事,至于该怎么去找皇后讨公道,他就管不了了。
秦宁之闻言,更是惊愕不已。
上一世她在国公府的时候,可从来没见过他帮她出过主意,教她怎么对付那些欺辱她的人。他只会让她待在院子里,不准她出去跟其他人接触。
那时候她是他的妻子,他都冷漠相待,怎么这一世他们是陌生人,他却反倒帮她了?
不过一瞬间,秦宁之就明白了过来。
大约是上一世她逼他娶了自己,所以他内心是怨恨她的。
这一世,她好歹占了个长宁好友和楚子恒救命恩人的头衔。他会帮忙,倒也算得上是合情合理。
顾景元见她还是没有回应,眉心微蹙。
她该不会,不知道怎么进宫找皇后吧?
“秦姑娘,长宁是郡主,可以随意进出皇宫。”
他想,他真的只能帮到这里了,剩下的,必须要她自己去做了。
秦宁之才恍然反应过来,他这是在一步步提醒她该怎么做呢!只怕她要是再不说话,他要亲手替她把事情给办了。
她忙摆摆手道:“我明白了,不用麻烦长宁,我有太后的玉牌。”
顾景元放松下来,“秦姑娘明白就好。”
秦宁之有些赧然,她方才迟迟没有说话,他该不会以为她是个笨蛋吧?
不知怎的,她下意识就想挽回一下自己的形象,嗫嚅道:“其实,其实顾少爷说的这些,正是我打算做的…”
后宫的那些个勾心斗角,她早就在当初德妃出事后,向父亲打听了个明白,就为了将来能派上用场。
顾景元听她这么说,眸中顿时就溢出了笑意,揶揄道:“是,秦姑娘一向聪慧,我怎能忘了秦姑娘还曾拿我做过幌子对付自己的表姐,倒是我班门弄斧了。”
秦宁之瞬间闹了个大脸红。
这个人,要么不说话,一旦损起人来,还真没人是他的对手。
“不早了,秦姑娘好好歇息吧!”玩笑归玩笑,既然事情已经说完,顾景元就不便再逗留。
秦宁之故作镇定地点点头,“顾少爷慢走。”
顾景元起身,告辞离去。
他一走,秦宁之便捂住了自己的脸,只觉得此刻脸烧得滚烫,竟比白天在火场里的时候还要烫。
她的心也跟着一下一下,跳得飞快。
秦宁之不得不承认,若一个人当初能把你迷得七荤八素,对他爱之入骨,那么哪怕时过境迁,沧海桑田,他还是有能力,能让你再一次心动。
夜色朦胧,月影重重,顾景元牵着楚子恒走在回去的路上。
晋国公府的甬道旁栽满了参天的槐树,此时是四月,春暖花开,伴随着柔柔的夜风,槐花的甜香轻巧地钻入了人的口鼻之中。
顾景元的心绪前所未有的宁静,他想起方才秦宁之含羞带怯的眉眼,觉得一颗心也如这槐香一样,变得甜丝丝了起来。
“舅舅,你会帮秦姐姐报仇吗?”走了一段路,小小的楚子恒突然问道。
顾景元脚步一顿,而后蹲下身,直视楚子恒的眼睛,严肃道:“子恒,我曾与你说过,人可以有信念有目标有坚持,唯独不能有仇恨。你一定要记住,支持你往前走的,永远都不能是仇恨,而应该是你对未来的信念。你要除去一些人,也不能是因为仇恨,而是他们阻碍了你向前的路。否则,你若报不了仇,终其一生都会活在苦痛之中,便是有朝一日大仇得报,因为当初只有恨,这之后也就再没什么能支撑你走下去的了。”
楚子恒咬着牙,“可是舅舅,那些伤害我的人,我真的没有办法不恨他们。”
“你只有变强,有朝一日,能亲手惩罚他们,但他们永远只能是你向前的动力,而不能是你向前的目的,你可明白?”
楚子恒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顾景元摸了摸他的发丝,“子恒,我希望你能够过得快乐,我教会你的那些东西,也是为了让你能保护自己,而不是去给你母亲报仇。”
楚子恒的眼眶红了一圈,“舅舅,我想念母亲。”
顾景元轻轻抱住了他,“他们会受到惩罚的。”
“嗯。”楚子恒咬着唇,趴在顾景元的肩头哭了一会儿,才平静下来,“那舅舅会帮秦姐姐惩罚伤害她的人吗?”
顾景元失笑,“当然,做错了事的人都会受到惩罚。”
楚子恒破涕为笑。
顾景元将他送回了院子,见他睡下后,才转身离去。
这时,有陆氏身边的丫鬟匆匆来报,“二少爷,夫人有请。”
顾景元大约料到陆氏所谓何事,轻点了点头,随丫鬟去了陆氏的院子。
陆氏此时还在书房认真查看各地呈上来的账目,尚未安寝。
丫鬟禀告说二少爷来了,她忙放下了手中的账目,脸上露出了些许温柔的笑意。
“请二少爷进来,浅碧你去小厨房将炉子上温着的酒酿圆子端过来。”
顾景元掀帘进了屋子,陆氏立刻迎了上去,看着眼前身姿挺拔如青竹,面庞姣好如明月,气质翩然如清风的儿子,骄傲感瞬间满溢于心。
景儿一直都是她最得意的孩子,整个盛京城中,任谁提到景儿,无一不是在羡慕她命好能得此一子。
她对景儿的期望也是最大的,期盼他能够带着国公府更上一层楼,期盼他能娶一个处处与他匹配的妻子。
当然,她现在还没看到哪个人能配得上她的景儿。
“快坐下。”陆氏收敛了心思,拉着顾景元坐在了一旁的红木椅上,“可饿了?母亲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酒酿圆子。”
顾景元微微一笑,只问道:“母亲找我来所谓何事?”
面对顾景元开门见山的质问,陆氏干笑了两声。
这个儿子,小时候就不好糊弄,越长大越懒得跟你应付了。
于是,她只好收起了那些母亲关爱儿子的拳拳之心,切入正题道:“母亲听说,那秦家的四姑娘秦宁之,今晚歇在了长宁的院子里?”
顾景元了然地挑了挑眉,回道:“正是。”
“那确实是你将她带回来的?从尚书府一路将她带回来的?”陆氏眉头皱起来,沉声道:“母亲还听说,你今日上演了一出英雄救美?”
“是。”顾景元依旧面不改色。
陆氏却急了,“你这是在什么?她在尚书府出的事,自有尚书府的人会去救她,你去当什么好人!你是生怕人家不传一些乱七八糟的谣言是不是?”
顾景元看着陆氏,凉凉道:“母亲是否真以为,她救了子恒两次性命,只用几本医书就能还清了?”
陆氏一滞,知道她这个儿子是不满她太过忘恩负义。
她有些尴尬,却还是不忘辩解,“不管怎么说,也不至于要你以身犯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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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章顾景元的心思
“母亲放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顾景元一副不愿多谈的样子。
陆氏看他淡漠疏离的眉眼,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这个儿子越长大越不好亲近了,相比较睿儿和长宁,景儿从小到大都比较独立自主,天生的不会依赖人。
他刚出生的时候就不爱哭闹,吃饱了睡,睡饱了吃,从不让人操心。等到方才两岁的时候,他便有了自己的主意,不喜欢被人拿捏,更不喜欢被人强迫,每天都板着张脸,跟个小大人似的。当时睿儿已经六岁,跑过来同她告状,说弟弟一点都不听话,他不想跟弟弟住在一处。
因着景儿不喜欢与她亲近撒娇,似乎也并不需要她这个母亲,所以她内心更偏爱会卖乖讨巧的睿儿,见他们兄弟两个有了矛盾,自然是偏帮睿儿的。于是便把睿儿接过来与自己同吃同住,而将景儿独自留在了院子里,只派了奶妈婆子去照顾他,直到睿儿十岁,景儿六岁的时候,她才将睿儿送回了院子。
自然的,她们母子的关系便更淡漠了,景儿从不跟她说心事,磕了碰了摔了,从来都是默默忍着,若不是被奶妈发现,只怕没有人会知道他受过伤。再然后,与景儿日益成熟的心智相比,他过人的聪明才智也逐渐显现出来。
顾家的男子过了七岁便要去国子监读书,景儿才去的第一天便让众人惊掉了下巴,他不知何时通读过诗书史记,四书五经,竟能对先生的提问对答如流,甚至还提出了几个问题考倒了先生。
课方将上到一半,先生就带着景儿回了国公府,抖着胡子跟国公爷说,令公子老夫是教不了了。
国公爷吓了一跳,还以为是景儿在国子监也总是摆出在家中的一张冰块脸,对谁都面无表情,要么不说话,一说话便全是嘲讽,所以得罪了国子监的那些人。正待将景儿拎过来责骂一顿,却被先生告知了实情,说景儿在课堂上与他辩论古今,谈诗论道,其学问早就不是他能教得了的,让国公府找更好的先生,免得在他这儿耽误了景儿。
国子监的先生走了,国公爷看着景儿面无表情的一张脸,陷入了深深地沉思。
后来,国公爷发现景儿真的与旁的孩子不一样,便决定亲自教导,整整五年的时间,不准景儿进入内宅被妇人影响,所以这五年内,她看到景儿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甚至景儿的一些消息,还得从旁的贵妇人那儿听说。
可不得不说,国公爷的教导还是颇有成效的,景儿这五年内的变化可谓是天差地别,先不说在外头一时无两的名声,就说他对人,也终于不再是冷冰冰的样子,他学会了用微笑来面对众人,与你说话的时候也如柔风细雨,让人顿生好感。
她当初真是高兴的不得了,看着儿子芝兰玉树,如玉君子般的模样,真以为他变得可以亲近了,可才半天接触下来,她就悲伤地发现,儿子根本就没变,甚至对人越发得冷漠疏离了,他不过,是学会了用温柔的表相来伪装自己。
好在值得安慰的是,景儿虽然不愿与人交流,但时间久了,她发现景儿的心里还是有她这个母亲的,并不至于到六亲不认的地步。很多事,他只是懒得说而已。
因为景儿这样的性子,他的朋友极少,甚少有人敢与他说话,便是大着胆子说上几句的,也再没有下一次了,而喜欢他的那些女子,也只敢在心里惦念着,毕竟没有长公主的家世气魄,谁愿意自讨没趣?便是长公主,也没能落得什么好。
所以直到现在,能走进景儿内心的至交好友,也不过才岑儿一人,能与他说得上话的,也就只有没皮没脸的铖王世子与女儿长宁了。
所以…景儿今日对秦宁之所做的一切,实在是叫她百思不得其解。
他的举动太反常了,一点都不像她认识了十五年的儿子。
她必须,要把事情弄清楚。
“景儿,那你可否同母亲说说,你对那秦宁之有何看法?”她这个儿子太聪明,她也没必要跟他绕弯子了,直接问吧!
顾景元看了陆氏一眼,淡淡道:“没什么看法。”
陆氏一噎,正待问得更直白一点,顾景元却凉凉地反问道:“看母亲的意思,似乎对秦四姑娘很有看法。母亲是否觉得,除了给子恒治病,其他时候她不配出现在晋国公府?”
“母亲怎么会这么想?”陆氏有些心虚地解释。
她自然是瞧不上秦宁之的,之前她与长宁玩耍的时候,她就知道这么一个人,只是从未放在心上,女孩子之间的友谊算得了什么,阶级不同,嫁的人自然也是天差地别,终有一日会慢慢疏远。既然长宁喜欢跟她玩,她又何必多管闲事让女儿不开心?
后来,她两次救了子恒的性命,导致她们之间有了一些接触,她发现这个女孩子知晓分寸,进退有度,对她也就多了几分欣赏,便更不会在意长宁与她交好,甚至她也愿意给这个女孩子几分体面,让她能嫁得更好一些,反正再怎么着,她也不可能越得过长宁去。
她对秦宁之存着的,始终是一份高高在上的施舍。
“不管母亲心里怎么想,但她是长宁的好友,长宁帮她合情合理,只要她没去碍着母亲的眼,母亲又何必在意?”
顾景元知道要陆氏对秦宁之改观是不可能的,秦宁之的出身便是原罪,陆氏骨子里根深蒂固的等级观念,叫她根本不可能对秦宁之平等相待。
既然无法接受,那不如眼不见为净,任何的解释讨好都是无用的,又何必给自己平添烦恼?
陆氏听他这么一说,心里倒是稍稍松了一口气。
还好,儿子还是一副懒得解释的样子,没有为秦宁之辩解什么,那事情还不算太严重。
这时,浅碧端了酒酿圆子进了屋子。
陆氏有心缓和气氛,便笑着将碗推到顾景元面前,“好了,随你们怎么折腾吧,母亲不管便是了。”
顾景元抿了抿唇,拿起勺子喝了一口,才又道:“我知道母亲在担心什么,我对秦四姑娘,只有欣赏,并无他意。”
陆氏的脸上顿时露出释然的笑容,“母亲就知道你知晓轻重。”
顾景元低头默默吃着酒酿圆子,没有再说话。
在他还不能确定自己对秦宁之到底是什么心意之前,他不想让任何人窥视到他的内心。
第二日一早,秦宁之便醒了过来。
昨晚一夜好梦,她许久没有睡过这么香甜的觉了。
因为药效良好,照顾周到,她的身体也已经恢复了大半,手臂小腿上的皮肤已经褪去了红肿,从外表来看,与平常无异了。
她又试着说了几句话,虽然嗓音还有些沙哑,但已经能像平时一样正常地与人交流了,说话的时候也不会一阵阵的痛。
青瑶和青芽一夜都没怎么合眼,见她醒来,又忙着给她喂药梳洗,更衣打扮。
一切妥当后,她便起身去与顾长宁辞别。
顾长宁尚未醒,听说她要走,只迷迷糊糊地应了声,便又蒙头睡去。
秦宁之有些哭笑不得,吩咐丫鬟不要打扰她,便悄悄离去。
她们出了院子,秦宁之正准备打道回府,青瑶提醒道:“姑娘,您不用去跟顾二少爷打一声招呼吗?咱们就这样走了,会不会不太礼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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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一章差距与反击
秦宁之脚步一顿,而后摇摇头道:“不了,我们去打招呼才会给顾二公子带去麻烦。”
青瑶和青芽都有些不解,“为什么?二少爷帮了您呀!”
“若是旁人我肯定会去道谢,可顾二公子不同于其他人,若我去了,没得又生出些闲言闲语。”现在非常时期,秦宁之要更加小心谨慎,不能叫有心人钻了空子。
青瑶和青芽恍然大悟。
秦宁之又叮嘱青瑶和青芽,“你们两个以后若再见到顾二少爷,一定要注意分寸,万万不可像昨日那样坏了规矩。”说着,又顿了顿,意有所指道:“顾二少爷,不是谁都能肖想的…”
她是在提醒两个丫鬟,也是在提醒自己。
青瑶和青芽闻言,皆有些讪讪。
其实她们确实是有些私心的,顾二少爷那样一个清风朗月般的人物,又能护着姑娘,若是,若是姑娘能嫁给他便好了。
只是,她们心里却很清楚以姑娘的门第身份,是配不上顾二公子的。
晋国公府是百年的世家大族,当年的晋国公是陪先朝太祖打下江山的大功臣,被赐予了世袭罔替的公爵之位,几百年来这江山都不知改朝换代了多少回,只有晋国公府尚还屹立不倒。
对于这样的世家而言,便是皇家都并不放在眼里,老百姓中间也常常流传着一句话,铁打的江山,流水的皇帝,不变的世家,再加上晋国公府的后代并不昏聩浪荡,相反能者辈出,每朝每代,都会出几位股肱大臣,力保国公府百年基业。
本朝先帝是泥腿子出身,为了改善皇家血脉,在世家大族间树立威望,便娶了当时晋国公府的六小姐立为惠妃,惠妃当时生下了一子,后又被封为贵妃,晋国公府一时间更是风光无两。
尽管后来惠贵妃所出的誉王殿下没能登上皇位,可晋国公府并没有因此受累,反倒颇受当今重视,尤其是顾二少爷,当今不知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赞了多少回,大有提拔之意。
其他的世家要么已经没落,靠吃祖荫为生,要么被削官夺爵,贬为了庶民,而有权势的人家又没有晋国公府的底蕴厚度,因此放眼整个盛京城,并没有能与晋国公府相匹配的人家。
更别提他们秦府,只是已经破落了的,在外人看来,一个靠着读书考功名挣来家业的人家,现在靠的却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锦衣卫来苦苦支撑着门第,真真是一个笑话。
所以她们老爷虽然已经官至三品,可盛京城里有头有脸的人家,没有愿与他们攀附的,甚至有的还在背地里骂他们秦府是数典忘祖的破落户!
若不是因此,老太太又怎么会气老爷弃文从武,又怎么会更重视始终考不上功名但仍一心读书的大老爷?
青瑶和青芽思及此,都不由黯然神伤。
门第之别,阶级之差,是她们家姑娘怎么都越不去的坎,顾二少爷连公主都看不上,又怎会看得上她们姑娘呢?
是她们被顾二少爷的美好迷失了眼,太过于痴心妄想了。
秦宁之见她们明白了过来,也就不再多说,带着她们出了晋国公府。
回到秦府后,秦宁之还没站稳脚跟,就被方氏叫了过去。
她昨晚一夜未归,虽然有顾长宁来秦府通知了,但方氏的一颗心还是惴惴不安,一晚上都没睡好。
见她来了,方氏急急忙忙将她拉了过去,左看看,右看看,眉心立刻就拧了起来,“怎么回事?怎么去个春花宴还把自己喝醉了?你一个姑娘家出门在外怎么能这般肆意妄为?你看看你,脸到现在还红着。”
秦宁之笑着将方氏拉到一旁坐下,安慰道:“母亲,我就是不小心,以后再不会了。”
方氏一听,眉头皱得更紧了,“你嗓子怎么也哑了?你到底喝了多少酒?你怎么这么不听话,母亲要被你急死了!”
“太太,您,您不要骂姑娘了,姑娘只是…”青瑶心里难过极了,姑娘遭了这么大的罪,回来还要受太太的责难,她们姑娘实在是太可怜了!
秦宁之瞪了她一眼,又忙对方氏卖乖讨巧了一番。
“宁之,以后可千万不能再做让母亲担忧的事情了。”方氏一向对她没辙,只能拉过她的手,语重心长道:“这身边的人都如狼似虎,母亲真不敢想象外头的人会是什么样的。”
秦宁之吓了一跳,还以为方氏是发现了什么,忙问道:“母亲为何这么说?是否听到了什么谣言?”
方氏的眸光晦暗不明,“谣言?陈氏亲口说的,怎会是谣言?”
原来是陈氏…
秦宁之放松了下来,拎起桌子上的茶壶倒了杯水递给方氏,问道:“大伯母又怎么了吗?她不是一直在所谓的闭门思过?”
方氏接过茶盏,冷笑一声,“闭门思过?她这是在憋着大招只等机会好将我们二房狠狠踩在脚底呢!”
秦宁之正在给自己倒茶,闻言一顿,忙放下茶盏,看向方氏,“母亲,您发现了什么?”
她毕竟只是个孩子,很多事情并不方便出面,又因为从前太不靠谱了,陈氏身边的那些个心腹也压根拉拢不了,所以对于陈氏闭门不出一事,她是完全没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