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还是一片漆黑,南宫婳盯了好久,终于支撑不住,觉得眼皮沉重,好想重重的睡一觉,罢了,她不与他争,迅速垂下眼睑,找了个好位置,拉上丝绒被褥,准备好好睡一觉。
可才躺下准备睡觉,耳旁传来男子如蚊子却不失磁性的声音,“你说我啊?今年整好二十三岁,我出生那天,天显异象,降了红雨,听说北方出现祥瑞迹象,不得了了啊!有传闻说我是真龙天子化身,圣上恼怒,当即就要下令斩杀我,可我那时还是才出生的奶娃娃,只懂得哇哇哭泣,还好家父遇上一高人,高人告诉圣上,天降红雨是娘要嫁人的意思,与什么真龙化身无关,还说我是个短命鬼,最多能活二十年,根本活不长久。这样,圣上才勉强留我一命,能活到二十三,已是我的幸运。”
南宫婳原本已经闭上眼睛,可是那讨厌的世子却开始罗嗦起来,吵得她根本睡不着,她才蒙上头,对方又开始了。
“论辈分,我是你叔叔,你蒙上被子,就是对长辈的大不敬。现在的孩子,怎么这么没有礼貌,真不得了!我还救了你一命,要不是我抱你进来,你不被我那凶恶的母亲打出去才怪!想想以前我们小的时候,见到长辈是了三鞠躬的,如果敢无视长辈训话,蒙头大睡,是要挨揍的。我是齐王府最听话的人,其他兄弟见到父亲吓得一溜烟就跑,只有我鞍前马后服侍父母,所以父亲立我为世子。你还蒙着被子?是嫌叔叔罗嗦吗?现在的小孩子真没规矩,应该拉你去边疆锻炼几年,等你看到那些饥饿得要吃人的蛮族,跟叔叔上战场杀敌人,再上山打猎下河捉鱼,这样训练过几年,看你还会不会这么没规矩!”
还在继续还在继续,南宫婳气得将被子叠成两截,再次蒙到自己头上,难道这恶魔不知道她是病人,现在很困吗?他竟然在那里罗嗦个不停,殊不知她最讨厌自己睡觉的时候有人在边上念叨,并且声音还那么可恶的极其好听。
可声音再好听,也挡不住她要睡觉的渴望,刚才她俩对视的时候他怎么不说话?南宫婳决定努力不去听楚宸烨唠叨,转身眯眼开始睡觉,可一转身,身后又出现那恼人的声音。
“咦?你这是在睡觉?你这种像野牛打盹的模样真不好看,女人睡觉是你这么睡的么?还敢用背对着叔叔,你知道你弯着身子的样子很丑吗?咦,像极了黑不拉叽的蚯蚓,真是丑啊!呃…叔叔弄错了,你也只有两点酸梅,还不能成为女人,你只是个可恶的小娃娃!平胸?让我看看,我没看错吧,你当真是平胸,干瘪瘦小的身材,刚才我抱你的时候,真觉得磕碜,你长得这么——磕碜,北麓侯那个老傻瓜有没有给你许配人家?你这么平的胸,大概只能许配给家丁、小厮或是牧马童了,真是遗憾啊!看你智商也不怎么样,上天果然是公平的,赐给叔叔俊美的相貌,外加神童般的智慧,赐给你扁平如蛐蛐的身材,还有一头猪脑子!真可怜啊!如果没人娶你,本来叔叔想勉为其难的娶你的,可叔叔是你的长辈,谁让你生晚了这么多年,你很倒霉的没机会了!嗯,如果你的身材能再好一点,再长大一点,估计我会对你产生那么一丁点儿兴趣…怎么?你不睡了,你怎么起来了,还敢用牛蛙一样的眼睛瞪着我,难道你不知道对长辈要尊重,小傻瓜,和你爹一个模样,你爹是大萝卜头,你是小萝卜头…咦!小娃娃,你去哪里?你要去哪?小——娃娃。”
还真是罗嗦啊,南宫婳早受不了的爬了起来,闷头就朝紫檀木桌走去,一屁股坐在楚宸烨坐过的凳子上,她此时已经被他整得又累又渴,她忙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可那不饶人的男人已经一个箭步追了上来,吓得南宫婳正要举茶杯的手颤抖的愣在原地,她眼泪汪汪的盯着面前的男人,用带着苦腔的声音求饶道:“叔叔,您就饶了我吧,我知错了,我不该拿剑指着你,不该对你不礼貌,可你不要再念叨了,我真的知错了!”
南宫婳严重怀疑,这位大叔的战神之名,是靠在战场上罗嗦对方,使对方受不了求饶得来的。
她真不该惹他的,这叔叔绝对是个异类,是最不能招惹的人物,是个极其无聊喜欢耍人的人物,她懂了,他说过要整她的,如今在她睡觉的时候唠叨只是第一步,以后还有第二步、第三步,她快受不了了,真想宰了他!
想到这里,她又懂了,怪不得刚才他为什么一直盯着她看,原来那也是整她的一步,这么盯着她,让她慢慢崩溃,果然狠啊!
“你真笨啊,喝茶不是这么喝的!”大叔的话终于变得简短了,不过他已经伸手夺过南宫婳手上的茶杯,将她倒好的茶一饮而尽,然后迅速将杯子放到桌上,往里边倒了一杯酒,再将桌上的茶壶迅速移开,漂亮的丹凤眼极其诱惑的盯着她。
“要喝,喝酒!”陡地,男人的声音已经由刚才的戏耍变得深沉起来,他高高在上的盯着南宫婳,目光变得无限复杂,一如既往的冰冷嗜杀,眸中似乎多了层似笑非笑。
好,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戏弄她,他做初一,那她就做十五,想到这里,南宫婳端起那杯酒,仰头坚定的一饮而尽。
接着,她又给自己倒了几杯,在饮下之后,不一会儿,她整张脸都变得一阵陀红,开始思索如何对付楚宸烨,以报刚才被骚扰的仇。
------题外话------
OMG,大叔其实还比较萌,也爱记仇的。世子会不会来救人呢?
亲们留好月票,明天就可以投了哈,么么。

☆、第062章 大小姐大闹齐王府[手打VIP]
南宫婳可没忘记刚才这位怪叔叔是怎么说她的,他说她睡觉是野牛打盹,睡姿弯曲得像脏不拉叽的蚯蚓,说她平胸、干瘪、瘦小,说她长得磕碜,猪脑子、蛐蛐,还说父亲是大傻瓜,她们父女是俩萝卜头!
够毒舌!
想到这里,南宫婳强压住心底的愤怒,突然抬眸,一双亮晶晶的美眸温润的看向楚宸烨,朝他笑魇如花的道:“刚才我睡觉的时候,似乎听到一阵女人的声音,可这里分明只有我和你,那声音莫非是叔叔您发出来的…我真怀疑叔叔您这辈子投错胎了,您上辈子定是婆婆妈妈又龟毛的不男不女的人妖,不然真对不起你刚才的行为!”
楚宸烨听到人妖二字,半未像南宫婳想象中的盛怒,高大的身躯慵懒的斜靠在贵妃椅上,乌黑的墨发柔美的披于双肩,狭长的凤眸似笑非笑,眼里透出危险的气息,但却不说话。
南宫婳仍旧微微带笑,看来这楚宸烨定力够强,她如此奚落他,他都沉得住气,这样一份沉稳,一般人一般没有,而楚宸烨是从腥风血雨中一步步走上来的人,应该是什么折辱都受过,所以才这么沉稳,还真符合他成熟的年纪。
不过南宫婳仍不死心,她看到楚宸烨在这里就觉得压抑,连个觉都睡不好,一定要想办法赶他出去。
“叔叔刚才说小女嫁不出去,我也才十三岁,还未及笈,倒是不着急。只是叔叔都二十三了,也没娶上媳妇,小女还真为你惋惜,这么老了还未娶上妻,可怜的大龄未婚男,不知道是叔叔眼光太高,还是叔叔以前被人抛弃过,受了情伤,所以不敢再爱?”
不管什么话,只要能击中楚宸烨的内心,让他愤怒,他就会出去,这样她才能睡个好觉。
果然,不知是南宫婳的话击中楚宸烨的伤痛,还是提到什么不该提的地方,当即,他散慢的动了动身子,目光锐利且傲慢,扫过南宫婳。
“你牙齿上有菜叶!”该死的终于说话了。
楚宸烨不紧不慢的说完,非常淡定的双手环胸,目光犀利非常。
“嘎?”南宫婳忙闭上嘴巴,心道,这下丢脸丢大了,这可恶的世子,她恨死他了,让她丢了这么大的脸。
“小小年纪就伶牙俐齿,这是南宫昊天教你的规矩?长辈的婚姻大事也是你能置喙的?你最好自求多福,待我回来的时候,给我好好认错,我便饶了你!否则拔掉你的门牙!”
楚宸烨细长的凤眸高贵而傲慢的眯起,漆黑的眸子里高高在上的深不可测,他陡然起身,单手斜背,踏着银白玉靴跨出大门,南宫婳只看见他衣袍边沿那细细的金线滚边。
拔掉她的门牙?
望着迅速消失在门口的男人,南宫婳心底打了个寒战,她完全相信残暴的他做得出来,可他刚才对着她念叨一番,竟让她对他的防备心降低,让她有那么一瞬间以为他是好相与的人。
可想起被割掉舌头的大汉,以及他说要把她做成人偶娃娃送给太子殿下的事,南宫婳突然吓得心突突的跳,这么晚了他不送她回家,又把她留在齐王府,难不成,是在软禁她,想把她制成人偶?
她可不要成人干,他救她不过想玩她,如今他种种怪异的举动,都让她觉得害怕,她该逃走还是怎么?
再看门口,竟定定的守着一排侍卫,可这房里却没一人个守夜的丫头,楚宸烨真是怪异。
他不也损她了么,要她向他认错道歉,绝不可能,有一就有二,她这次认输,以后就会天天被他欺负,还有他可以将她个弱女子扔在路上,还想砍掉她双腿,以及她冲撞他、拿剑威胁他一事。
种种迹象表明,楚宸烨带她回府别有目的,南宫婳思考到这一层,再也不能坐以待毙,就算自己没能力杀掉他,也要好好整他一整,让他没机会对付自己。
不过,在行动之前,她要先试探一番,想到这里,南宫婳一脸温柔的走到门口,朝守门的几位侍卫甜甜笑道:“几位大哥,我想方便,劳烦借过一下。”
说完,南宫婳装作若无其事的要走出去,才走到一半,就被两柄交叉着的钢刀给栏住,两名高大的侍卫目光森寒的盯着南宫婳,沉声道:“没有世子同意,姑娘不能出这个门,请进!”
说完,两名侍卫啪的一声将雕漆大门带上。
南宫婳冷冷盯着两人,连方便都不让,果然没人性,幸好她不是真的要方便,可楚宸烨心也太狠了。
如今她已经十分肯定他要残害自己,想到这里,南宫婳忙四处打量这间豪华的卧室,看有没有什么方法能保护自己。
突然,她看到对面的多宝格上,摆放着一只圆形如水筒大的瓷瓶,又看到右侧盛满水的鱼缸,突然心中有了想法。
咦,南宫婳再抬眸,便看到对面有扇紫檀木门,她迅速走到木门边,轻轻推开木门,发现里边是一间抱夏,抱夏两侧又是两间耳室,估计是供守夜的丫鬟休息的。
南宫婳蹑手蹑脚的走进抱夏厅,见里面并没有守夜的老婆子,却发现里边摆得有一卷绳子,一桶油。
还不知道,这王府的老妈子偷偷往屋里藏油,要是这味道让世子闻到,她死定了。
油?南宫婳突然想到什么,赶紧将这桶油拽出抱夏,慢慢朝卧室挪去。
走出明华堂,楚宸烨狭眸微眯,远远望了眼对面金碧辉煌的念月轩,负手而立,高大健壮的身子立得挺正,漠然朝念月轩走去。
走到念月轩门口,守门的侍卫忙跪下行礼,“参见世子!”
“退下!”
楚宸烨淡漠点头,踏上台阶,侍卫们忙退了下去,世子性子冷清,不喜喧哗,所以平日都不让丫鬟在念月轩伺侯,更重要的是,念月轩算是王府的禁地,侍卫们在听到吩咐之后,全都迅速退出院子。
楚宸烨薄唇紧抿,淡淡扫了关着的大门一眼,慢慢抬手,将门打开。
只听“吱嘎”一声,大门被楚宸烨慢慢打开,突然,楚宸烨瞄到门上放了瓶水,且那门一打开,那瓶水就哗的一声朝下面泼来,楚宸烨当即眼尖的竖起眉关,右足足尖往上一抬,在那瓷瓶掉下来时稳稳将它接住,一个凌厉扫向冷冷站在对面的南宫婳,右足一抬,那盛满水的瓷瓶当即朝南宫婳砸去。
南宫婳见没淋到楚宸烨,他反而矫健的将辞瓶踢朝她,她忙朝左闪开,只听“砰”的一声,那价值连城的古董瓷瓶重重砸到地上,溅起一片水花,幸好没她逃得快,否则,她不死也得重伤。
楚宸烨果然狠!
此时,楚宸烨一双冷眸已经攸地拧紧,乌黑的眸子透着股山雨欲来的杀机,不错,他在看到门上的白瓷瓶时,浑身透出股浓浓的杀气。
南宫婳没想到这个男人会这么狠,她差点被他这前温柔的唠叨所迷惑,南宫婳此时也冰冷的睨向楚宸烨,昂首挺胸,毫不惧怕的睥睨向他。
“谁给你的胆子!你竟敢弄脏念月轩!”楚宸烨眼里透着火红的怒火,怒火底隐隐透出一丝淡淡的悲凉和心疼。
“你不是要杀了我吗?你要杀我,难道我束手就擒?就是狗也知道反抗,何况我是活生生的人,残暴无比的世子!”南宫婳握紧手中在楚宸烨房中寻到的一柄精铁短剑,如果他不放她回府,她今天定要与他血战到底。
“你,出去!”
似在竭克制心中的愤怒,楚宸烨声音低沉,眼里闪着警告的意味,给人一种沉重的压迫感。
南宫婳乌黑的眼睛闪闪发亮,她也想出去,可她现在出不去,要早知道她弄脏这间卧室就能被赶出去,她也不用费尽心机往地上抹油了。
正在这时,楚宸烨已经极其恼怒的挑眉,同时大步流星的向前迈了一步,才迈出一步,他便意识到不妥,这地上抹得有油,很滑!
就在他要滑倒的那一瞬间,他左足已经踏到抹油的大理石地板上,两只脚同时踏进房,自然很难保持平衡,不过楚宸烨是谁,他可是从小习武,踩着人堆爬上来的人,岂会被这个拦住?
听见他一个伶俐跃身,左右足迅速保持平衡,足尖轻点地板,如蜻蜓点水般跃过湿滑的地面,三两下便朝南宫婳疾驰而去。
南宫婳见没滑倒楚宸烨,反而他正冷酷的朝自己袭来,吓得赶紧往门口跑,想跑出去躲他,可才跑了几步,她就感觉身子往下飘去,此时,她一只腿已经滑出几步远。
眼看自己就要“咚”的一下摔个狗啃泥,南宫婳已经迅速闭上眼睛,等着这重重的一摔,可没一会儿,一只强劲的臂弯已经将她从半腰拦住,她迅速睁开眼,迎面便对上一张魅惑至极的俊脸,和一双浸满寒冰的妖娆凤眸。
正在这时,南宫婳感觉足底一滑,许是因为楚宸烨也不小心踩到地上的油,两人的身子迅速往下坠去,南宫婳还没反映过来,只听砰的一声,两人重重摔到地上。
而此时,南宫婳惊觉自己的唇猛地撞上一双软软的唇,有那么一刹那的怔然,南宫婳迅速睁开眼睛,一睁开眼睛,她差点没被自己给吓死。
她的嘴,竟正对着楚宸烨薄而狭长的唇瓣,两唇两接,她一睁眼便迎上身下男子极其愠怒的目光,他的唇竟然好软,软得跟棉花似的,南宫婳已经惊得直眨眼睛,迅速移开头,离开他的唇。
这时,她才看见,她正以一种极其难堪的姿势趴在楚宸烨宽阔的胸膛上,他宽阔的双臂还紧紧抱着她,两人贴得太近,让她登时有种呼吸困难、快要窒息的感觉。
“你不觉得你这种模仿青蛙游泳的姿势很丑?”
南宫婳还在惊异,身下男子已经将她用力提了起来,并迅速扔到对面的大床上,他也冷然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狭眸莹润澄澈的睨向南宫婳,“本世子的地方,何时轮到你撒野?可恶!你竟往地上抹猪油,你是不是想死?”
楚宸烨此时像头暴怒的狮子,已经没有了平日的成稳与冷静,墨曜石般的星眸嵌着滚烫的烈火,他一步步走向南宫婳,十指已经握成拳头,“一个乳臭未干的奶娃娃,竟数次挑战本世子的威严,你起来!”
楚宸烨明显对念月轩有忌讳,如今南宫婳弄脏念月轩,对一向有洁癖的他来说,是极其不能容忍的事,更重要的是,这里是念-月-轩,不是一般的地方,想到这里,他心底陡然溢起一缕惆怅,觉得心里压抑至极。
就在楚宸烨要伸手去抓南宫婳,手一伸出去,却被南宫婳手中突然多出的绳子给套住,南宫婳见套住楚宸烨一只手,赶紧跳下床,迅速将绳子往楚宸烨身后绕了一圈,然后以极快的速度将他绑住。
原本满目怒气的楚宸烨在发现自己被绑起之后,嘴角突然邪佞的勾起,并不打算反抗,他要想反抗,没有人能困住他,他倒要看看,这胆大包天的女娃娃敢做什么。
“抱歉了,谁叫你想要我的命,我南宫婳也不是坐以待毙的人!”虽然在楚宸烨心中,她只是个小娃娃,可在她心中,她是个活了两世的人,早不想和他在这玩什么幼稚的把戏,她还要回侯府去报仇。
“好啊!你尽管动手!”牙尖嘴利,把他的卧室弄得一片狼藉,她竟敢强词夺理,要不是看在她还是个小孩子的份上,他又怎会容忍她至此,甚至“好心”救她回府,还让她睡他的床。
要知道,他这念月轩,从未有别的女子踏进过。
此时,两人闹腾的声音已经引起外院看守护卫以及婆子妈妈们的注意,没一会儿,护卫们便迅速冲进院子,准备随时保护他们世子时,南宫婳已经迅速把门扣上,朝外边冷声道:“谁都不许进来,谁要敢进来,我就杀了他!”
“什么?她竟敢劫持世子!”侍卫们全都不可思议的立在原地,一个小女娃,哪习过武,又怎么打得过世子,除非,世子中了她的招,中毒或者中了毒香什么的。
“大胆!凭你也敢动世子,快放世子出来!”此时,清玉和静箫已经赶来,清玉一听到南宫婳的声音,恨不得一脚踹开房门,可又怕踹开,南宫婳真会气恼杀了世子。
他不敢想象,像天神一般的惊世将军,竟会被一个小娃娃威胁。
此时,外边的人全部吵闹起来,几名丫鬟婆子也一脸担忧的凑到窗边,南宫婳看到窗前冒出几个鬼鬼祟祟的人影,登时紧张起来。
此时,被绑住手脚的楚宸烨美眸莹润,正慵懒的斜靠在床头,一双美眸深邃有神,正似笑非笑的看向南宫婳,眉宇间则散发出武将特有的凛冽气势。
“惹到叔叔,叔叔不怪你,是你的造化,要是惹到她,叔叔也没办法保你了,你自求多福吧!”
楚宸烨口中的那个她,是谁?
南宫婳这时候没心思去管谁,她握紧手中的精铁短剑,霍地将短剑从剑鞘抽出,那短剑发着莹莹的白光,上边还用狂草书写得有几个大字:苍祁楚将宸烨。
“用你的剑杀你,也算是你的归宿,叔叔,对不住了!”南宫婳扬了扬泛着银白寒光的短剑,迅速抵向楚宸烨的脖子,冷声道:“我现在要你送我出府,只要你送我出去,我便放了你!”
“天真!”
宝剑抵到楚宸烨喉咙处,他眼睛都没眨一下,只是玩味的看向南宫婳,他纤长的墨发随风飞散,在窗外银色月光的照映下,像极了极高贵的狼!
他竟如此淡定,毫不惧怕她手中的剑,难道他不相信自己真会杀他?
正在这时,门外的侍卫婆子再也忍不住,其中一人已经将门撬开,几名婆子似义勇先军一般,哗啦啦朝房里跑去,准备解救正被困在床上的楚宸烨。
可婆子们一上前,便听到一阵有如雷霆的倒地声,紧急着,后边的侍卫一跃上前,全都没注意满地是猪油,循着婆子们的步法勇猛的向前冲去。
这下子,没注意地下有机关的侍卫同样扑通扑通摔倒在地,有的想起身再跟,却发现满地是猪油,他们根本起不来,一个个也气得直咬牙,纷纷伸手抹了一片油,咬牙怒骂道:“该死的,谁往地上抹了猪油,谁!”
“太阴险了,定是那小娃娃,南宫婳…看我不揍死你,哎哟我的腰…”清玉比较凌厉,一下子便想到罪魁祸着是南宫婳,他真恨不得宰了她,却没注意脚下一滑,摔得腰都快断了。
此时,冲进来的人已是摔成一团,你撞我,我撞你,一个个摔得十分狼狈,恨恨咒骂南宫婳的样子,看得床上的楚宸烨忍不住捂胸暗笑起来。
才一笑,他便迅速憋住,努力将笑憋在心底,差点憋出了内伤,不过那似笑非笑的样子,看上去如星光灿烂,十分醉人,仿佛天地间他最妖冶,那一头墨发翩然飞舞,此时的他,像极了来自暗夜的精灵,十足的魅惑人心。
南宫婳此时已经没兴趣观察绝世美男,她迅速握紧宝剑,厉声道:“都出去,谁敢再进一步,我立马割断他的喉咙,还有,你们给我备辆马车,速度!”
清玉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还没站稳又差点倒下,幸好他扎过马步,迅速两步退到门外,目光冷酷的盯着南宫婳,咬牙道:“敢挟持齐王世子,南宫大小姐,你就等着你们南宫一族灭门吧!”
“休想吓我,我相信圣上英明决断,自会判断事非黑白,是你们世子软禁我在先,我只不过想回家而已,他想抓我做人偶送给太子。我想,如果这些话让圣上听到,他会不会偏帮你们这残暴嗜血的世子?”
南宫婳威风凛凛的站到楚宸烨面前,满目冰冷的盯着清玉,清玉登时听得满头雾水,愤怒得一拳打在木门上,“好个不知好歹的丫头,我们世子好心救你回府,还带你进念月轩,你竟处处想着暗害他。都说最毒妇人心,我清玉今天算是领教了。”
“就是,你中毒差点死在半路,要不是我们世子仁善,你能活到现在,你还有命拿刀指着他?还有那些刺杀你的刺客,要不是我们世子帮你解决,你还能巧舌如簧的站到我们面前?还有,世子从不救人,你是他救的第一个人,这念月轩,你也是第一个进来的女人…咳…女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