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就是罗刹真主。”南沧如醉轻声说道,嘴角却是对砂画的不屑。
砂画仍是紧紧扣着她手腕不放,把南沧如醉的手捏得红一块紫一块的,如果他一放手,她势必又会冲上去和楚夏乱打一阵,到时侯闹得宫里鸡犬不宁,也不是个办法。
“刚才朕隐约听见南沧公主说当年被大帝冤枉杀人之事,其实朕知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真正杀东陵六公主的的叫柳靖,他是西塘大王的御前带刀侍卫,如果你要报仇,就去找他。别在朕面前打打闹闹,朕不喜欢不听话、不乖巧的女人。”砂画说完,一把松开口,南沧如醉顺势朝右边倒去,正欲倒地时,她轻盈的身子正好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接住。
砂画定晴一看,原来是南风瑾,呵,她们的感情可真够好的。
南沧如醉幸福的倚在南风瑾怀里,脸上陀红一片,可是没过一会儿,身子却被身边的男人快速推开,南风瑾沉声说道,“如醉,别闹了,难道你不能放下那些事吗?我都放下了,你为何还一直记着。”
南沧如醉轻哼一声,收回正欲上扬的鞭子,“好吧,看在瑾的面上,我不再追究此事,倘若他日再出现这种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说完,她愤恨的望向砂画,“原来你就是罗刹真主,你就是灭我国家的罪人,我恨你。”
砂画双手环胸,凌厉的说道,“南沧先在我国边境骚扰,朕只不过是顺应民意,守护自己国家而已,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不饶。”
南沧如醉仇视的盯着砂画,恨不得一口把他吃掉,她身上背负着灭国之仇,对罗刹人民只有恨。
砂画冷哼一声,“公主,如果你认为我做错了,大可以把那批流离失所,生活不幸的难民带回国,不过你要问一声他们愿不愿意回去,是要罗刹过种地耕田、丰衣足食的日子好,还是回南沧继续受你父皇兄长的奴役,你去问问编进罗刹的南沧百姓便知。”
南沧如醉冷哼一声,“如果不是你灭了南沧,他们会流离失所,会生活不幸吗?你根本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披着张和善人皮面具的恶魔。”
“随便你怎么说,朕能和你说的只有这么多。”说完,砂画轻轻摸了摸两个小鬼的额头,朝她们挥了挥手,大步流星朝清阳殿走去。
此时已经停止下雪,整个皇宫银妆素裹,砂画一个人走在幽静的小径里,想着一会儿回去肯定又会对上羽烟那双渴求和期待的眼神,她竟不知该怎么办,都和她成亲几个月了,她一次也没碰过她,羽烟早就对自己很不满了,再怎么说她都是女人。
女人一生能有个依靠是最大的梦想,如果她能怀上龙子,那么肯定将来的地位能保住,可是她是女人,又能给她什么?
如果她女人的身份真的大白于天下,那些大臣还听她的吗?罗刹会发生动乱和内讧吗?羽烟会不会伤心?
南风瑾,好像很关心南沧如醉。
哎,砂画重重的打了下自己的头,她管这些干什么呢!她现在都自顾不暇,再说南风瑾和南沧如醉在一起这么多年,感情好也无可厚非。
这时,银松下不远处跌跌撞撞的跑来几名宫女,她们一看到砂画,便气喘吁吁的冲过来,大声叫道,“真主,不好了,王后出事了。”
砂画凌厉的抬起双眸,大声喝道,“怎么回事,王后不好好的在宫里呆着吗?”
她这才注意到,几名宫女的宫装上都有点点斑驳的血迹。一名身穿浅紫色宫装的宫女怯生生的说道,“刚才我正进内殿给王后送衣料,却看见她痛苦的倒在床上,全身泛黑,呈青紫色,下身直流血,于是我吓得大惊一声,冲上去抱住她,却发现她已经气若游丝,快…快不行了。”
“什么?”砂画立即扒开几名宫女,快速心急的朝清阳殿跑去。
一到大殿,砂画就看到四周跪着同名瑟瑟发抖的宫女,她冷喝一声,“快请御医。”
“回真主,请了,御医马上到。”一名小宫女抖着双肩回答他。
要知道平时真主最疼王后了,现在王后出了事,大家一定难脱干系。
砂画快速跑进内殿,大床前也跪了几名正在抹泪的宫女,她一把扯开她们,轻轻抱起肤色深黑的羽烟,羽烟身子很轻,衣裙下摆全是血,把整座大床染得绯红,她双眼无神,原本白皙红润健康的皮肤此刻就像蟒蛇的皮肤一样,深黑难看。
“羽烟,你醒醒,到底是怎么回事?”砂画眼里噙着泪,用力抱起羽烟,羽烟的身体把她黑色的龙袍染湿,有几丝黏黏的血液沾在她脸上。
经她这么一摇,羽烟无力的睁开双眼,微弱的喘着粗气,哭着说道,“夫君,您终于来了,羽烟终于等着你了。”
“你没事的,你一定会没事的。”砂画说完,转头厉声吩咐宫女,“还不快去催御医,要是王后有事,我要你们给她陪葬。”
“是,真主。”几名小宫女快速起身,跑了出去。
羽烟抬起泛黑的手臂,手腕上那只“执手镯”早已枯黄,她轻轻摸向砂画的脸,微笑着说道,“一个人只有一颗心,怎可多爱人?一生一世…一双人,我本想执君之手,与君偕老,可是上天不给我这个机会,咳咳…”她一边说,一边重重的咳嗽出声。
砂画用力抱紧她,泪水无声无息的自脸颊滑下,“羽烟,你会没事的,你要相信自己,坚强的活着,好吗?答应我,听我的话。”
羽烟摇了摇头,轻声喃道,“还记得,在选驸马大殿之上,你问我:‘羽烟公主,我是不是比你高?’当时我有些迷茫…的摇了摇头,不知所措,然后,你继续说:‘我比你高,那么天塌下来,有我替你顶着;风雨袭来,有我替你挡着。’说完,你还把镯子递…给边上的太监,由太监呈给我。”
“你后来又说,‘公主,我真想亲自替你戴上,此镯名为’执手镯‘,意思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虽然它不贵重,但是它代表我…满满的心意。明明灭灭的人生,我愿意做你的一盏灯,温暖你…的寒冷,关照你的一生。其他的,等你嫁…给我就知道了。’”
砂画重重的摇了摇头,轻轻吸了吸鼻子,泪眼朦胧,“羽烟,你不能死,你答应过我的,要和我一生一世一双人,你不要死,不要死好不好?”
羽烟无力的摇了摇头,眼睛迷离,“没用的,我不知道吃了…什么东西,就变成这样了,我就快走了,此生能嫁给你,是我最大的幸福,虽然没能和你…做成真的夫妻,没有留下属于我们的孩子,但是我已经很…幸福了,能拥有你的爱就足矣!答应我,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为自己多纳点妃,不要为了我…委屈自己了,我知道你是爱我的。”
“不要这样,不要放弃自己,还有救的,御医就快赶来了。”砂画语气哽咽,话里带有哭腔,自责的拥着她,“要是当初我不娶你,你也不会发生这种事,如果时光倒流,我宁愿不认识你,至少这样,你还是无忧无虑的东阳公主。”
羽烟重重的摇了摇头,微笑的望着她,如沐春风,轻轻喃道,“别这么说,能嫁给你…就够了,天下女子…想争还争不到呢!在我临死之前,能有你陪着我、抱着我,我就很知足了。在我死后,你把我葬在皇宫最边远的…院落里好吗?因为我想日日夜夜陪着你。你不用怕我,我爱你,我不会伤害你的,只想那缕亡魂…能静静陪着你,守护着你。”
“不,我不要你死。真的不要。”砂画说完,转身朝身后的宫女吼道,“御医怎么还没有来?再不来,朕把你们全部宰了。”
正在这时,殿外跑进一老一少两人,一名小宫女领着年事已高的御医正心急火燎的往内殿跑,砂画一看到他们,立即怒声吼道,“快点,磨磨蹭蹭的,救不好羽烟,我贬你为奴。”
“是,是,真主。”老御医颤颤巍巍的蹲下身子,开始为羽烟诊脉,诊完之后,无奈的摇了摇头,颤抖道,“真主,老臣非常难过,王后所中之毒乃七大毒之一,异域蛇毒,毒素已经沁入五脏六腑,王后她,再过一会儿,就要薨逝了。”
“什么?你骗朕。”砂画一把推开老御医,开始自己替羽烟运功逼毒,可是她的手一碰到羽烟脆弱的身子,羽烟就痛苦的一颤,眉头紧紧皱起。
“真主,使不得,你这样只会加速王后离去,你用内功一震,非但没有逼出王后体内的毒素,反而会把她所有经脉震碎,因为那种毒十分吞噬人心,所以一接触到,体内的经脉就会变得易常脆弱,轻轻一震,就会碎掉。王后她…真的没救了,还请真主…节哀。”老御医无限感伤的缓缓说道。
什么?羽烟没救了,她还这么年轻,这么单纯善良,这么爱她,就这样就没救了。都是她害了她,明明给不了她想要的幸福,却同意娶她。
“对不起,羽烟,对不起。”砂画轻轻抱起她,慢慢拍打着羽烟的后背,希望减轻她的咳嗽。
羽烟一边咳嗽,一边坚定的朝她微笑道,“夫君,我死的时候,至少是微笑着离去的,你没有错,错在我们没有缘分。你答应我,把执手镯带在身上,我想让你永远记住我,不要忘记我。如果以后…你再遇到令你心动的女子,希望…你的心里…最深最不起眼的角落,能装一个小小的羽烟。”
“我会的,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你。”说完,砂画轻轻取下羽烟手上早已枯萎的手镯,那是她在羽烟选驸马当日从大殿内的藤条编织而成的。
等她一取下手镯,发现怀里的人儿已经软了下来,她再沉吟一看,发现羽烟已经紧紧闭上了眼睛,脸上还挂着满足的微笑。
傻羽烟,你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不怪我,你明明可以怪我的。
砂画轻轻放下怀中的女子,轻轻叹了口气,接过宫女的帕子,亲自为她擦拭身体。
一步一步,做得是那么的细心,这个女子,从跟着她起,就整天活在惊慌中,一会儿怕她不爱她了,一会儿怕她爱上别的女人。
原先那个富有个性,娇生惯养的脾气早已不复存在,有的只是对她的依附和温柔。是不是她丢了国丢了家,所以只有她一个依靠,所以才这么怕她离开她。
“来人,把宫里所有新封的美人,包括莹贵妃,全部带到正殿,朕要亲自审问,朕一定要揪出凶手,要她为羽烟陪葬。”砂画咬牙切齿的吩咐宫女,却在不经意见,见到杏儿慌忙收起桌上的一只白玉茶杯,边哭边趁人不备把它与另六只相同的玉杯中的其中一只调换,又趁机放回原位。
第088章 恶整南风瑾
不一会儿,西宫所有四十六位美人和华阳殿的莹贵妃就被侍卫架进清阳殿正殿,女子们纷纷小声议论着、惶恐着,她们一听到王后薨逝,都快速的换上棉质白色宫装,腰间纷纷系一束大白色的蝴蝶结,头上珠钗、玉簪、珠花之类的饰物全部取下。
“一会儿真主出来,我们该怎么办啊!反正人不是我杀的,不会栽赃嫁祸于我吧?”南沧的某位郡主小声嘟哝道。
“依我看呐,是有些人仗着地位高,居心不良,谋害了王后,说不定下一个死的就是我们其中任何一个人,因为我们挡着她步步高升了。”另一位郡主有些大声的说道,仿佛是要故意让某人听见似的。
这时,其他美人也纷纷接过话茬,“咱们这里谁最有机会做王后?谁最想一步步高升?她地位都升这么高了,还不满足,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你们可千万别被真主宠幸,只要有那种放荡形骸、不知羞耻的女人在,咱们别想过好日子。”
“我还听说她床上功夫特别棒,什么张果老倒骑驴、观音坐莲、老汉推车这些姿势她都会,还大肆在王后面前说风凉话,她已经和王后吵过几场架了,两人早就互视对方为眼中钉,依我看呐,王后的死,十有八九与她有关。”
“真是的,自己想争宠就罢了,为何还要连累我们这么多人,我们可没有她那份心思,知道真主不爱我们,干脆每天在西宫种种花、喂喂鱼,没想到她野心这么大,都快比她的包子还大了。”
“真是的,不知廉耻。”
突然,“啪”的一声响亮的耳光声在大殿响起,被打的美人捂着脸,愤恨的盯着她面前趾高气昂的女人,恶狠狠的骂道,“莹贵妃,你为何打我?”
尹莹儿满眼凶光,跟大家一样一身素裳,不过她比大家脖颈上多带了根红玛瑙项链,她直视着被打的美人,不紧不慢的说道,“你说谁不知廉耻,说谁放荡形骸,说谁张果老倒骑驴,说谁观音坐莲,说谁是包子?”
“说你怎么了?谁不知道整个皇宫你最骚,不仅和王后吵架,还当着王后的面调戏真主,你的风流事迹都传遍整个皇宫了。你还不知羞耻,你还有脸站在这大殿之上,王后就是你杀的,一会儿真主自会明断。你知道你为什么绰号叫包子吗?因为你经常晃荡着胸前那两团恶心的肉在宫里窜来窜去,也不知道收敛点,所以大家都叫你肉包子,包子!”美人不甘示弱,说完,啪的一巴掌打还了回去。
打完,美人得意的掂起脚尖,睨了睨殿上众人,众人皆是以佩服的眼光看着着她,那一巴掌,打得多解气啊!
“你…”尹莹儿气得两眼发绿,扬起巴掌,欲打回去。巴掌还没打出去,她却又被另一位美人乘机打了一巴掌。
“啪啪”又是几巴掌,那火辣美人跳起足尖,朝长得有些高的尹莹儿重重的打去,把尹莹儿打得两眼冒金光,咿咿呀呀直叫唤。
这时,众人这才看清楚打尹莹儿的那个美人,她叫尹流笙,尹夏骆王的四郡主,自幼跟尹莹儿结仇,现在两人都成了罗刹的阶下囚,仍是死性不改,相互仇恨。
其实这里的众美人,很多都相互认识,只不过宫廷规矩森严,她们能出宫的机会很少,要交朋友,也只有举办宫廷宴会之类的时候偶尔能说上几句话,其他时候大多像陌生人般疏离,当说现在大家都身在异国,应该互相扶持才对。
不过她们从小生活在皇家,见惯了宫廷争斗,彼此之间早已没有什么情份在,为了攀上高枝,爬上后位,获得皇帝荣宠,她们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尹莹儿被尹流笙打得眼冒金星,她那张美丽的小脸全部肿了,只得愤愤不平的仇视着她。尹流笙骄傲自得的看着她,朗声说道,“尹莹儿,你的死期就快到了。谋杀王后,作风淫荡,我们这里大部分人还是处子,你呢?早在十二岁那年就引诱陵阳哥哥偷情,淫荡之名传遍尹夏,后来罗刹真主打到皇宫去,你为了自保,竟然把陵阳哥哥的秘密藏身点告诉罗刹真主。没想到,她还是把你给抓了回来,害人终害已,你会不得好死的。”
尹莹儿听了尹流笙的话,顿时脸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她眼里噙着晶莹的热泪,轻声说道,“你以为我想这样吗?那都是他活该,十二岁那年根本不是我引诱他的,我才十二岁,怎么会做那些事情?明明是陵阳太子逼我的。后来他为了自己的声誉,为了自保,就到处对别人说我勾引他,他才和我苟且的。要是没有他,我的这一生不会这么悲惨,我会嫁个良人,他也会真心待我。可是都是因为他,他害了我。那年我才十二岁啊!你知道什么?你就会散播谣言中伤我。他怕我把他的秘密说出来,曾经还想杀我灭口,我告发他,完全是他自找的,是他种下的孽,要他自己来还。”
尹流笙气结,急忙捂住耳朵不听,她不相信,她心目中那个善良温和的陵阳哥哥会是这种人,一定是尹莹儿为了自保栽赃嫁祸他。
“你知道陵阳哥哥什么秘密?他是尹夏太子,能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明明是你天性淫贱,跟你那个骚包母妃一样,喜欢四处勾引男人。你骗我,陵阳哥哥才不是那种人。”尹流笙嘶心裂肺的朝尹莹儿吼去,惹得边上的其他美人面面相觑。
美人们开始小声议论,这又是一场恶心的宫廷丑闻,她们早已见怪不怪。反天尹莹儿是下毒之人的嫌疑最大,与她们无关。
尹莹儿得意的望着尹流笙,头上的发髻挽得十分高贵典雅,她脖子上的红玛瑙项链是那么的华丽高贵,她艳红的朱唇欲启又合。
终于,她放声大笑起来,像疯了似的失声狂笑,她一下子用手扒乱头髻,头上的青丝缓缓散落下来,披散在肩上,有些微乱,她指着天大声骂道,“尹陵阳毁了我,我便要毁了他,不过,我没有杀王后。流笙,你想知道你陵阳哥哥的秘密吗?要不要我现在告诉你?那就是…”
“够了。”一声威严凌厉的娇喝声响起,打断了正怒目而视的两人。
众人立即回到原位,颤抖的低着头。砂画表情悲愤,眼神冰冷,厉声说道,“你们口中争的那个尹夏太子陵阳君,此刻正被朕关在皇宫破败不堪的后苑,如果王后的死与你们有关,我连他一起杀,一个都不放过。”
尹流笙满脸气愤,却只是不服的低着头,砂画瞪了她一眼,朗声说道,“你叫尹流笙?知道王后身中的异域奇毒是谁下的吗?”
尹流笙立即抬起头,狠狠瞪了一脸自得的尹莹儿一眼,悲愤的说道,“真主,是莹贵妃,她之前就和王后吵过几次架,还公然在西宫说王后的坏话。为了地位和名利,为了得到你,她可谓是用尽心机。”
“尹流笙,你胡说,我没有下毒。噢!我知道了,一定是你栽赃我,你见陵阳君只喜欢我,不喜欢你,所以就使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杀掉王后故意栽赃给我。你看我脖子上这条项链是陵阳君送给我的,他没送给你,你一直不服气是吧?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下毒了?你有何证据?”尹莹儿厉声急呼,整个大殿都是她解释的声音。
尹流笙冷哼一声,双手抱胸,冷声说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你连陵阳哥哥都可以出卖,更何况毒杀王后?众所周知,真主不喜欢我们,只爱王后,你也有幸经过那次巧舌如簧做了贵妃。不过真主一直不喜欢你,如果能除掉王后,那么这个后宫就你最大。你们想想,到底我的动机大还是她的动机大?杀了王后到底对谁有利?”
“啪”的一声,砂画一掌拍在殿前堂案上,凌厉的拂袖起身,殿内顿时刮起一阵冷风,她缓缓走下台阶,走向众人,冷声说道,“谁会轻易承认自己害过人?杏儿,你一直服侍王后的饮食起居,今天有没有特别的人送王后东西,比如食物。”
旁边一位跪着的紫衣宫女哭着回答道,“今天没有人送王后任何东西,只是王后早上从冷苑那边回来,脸色略有些不安和恐惧,过不了多久,奴婢给她端去一杯茶,没想到她喝了之后,就变成…这样了。”
冷苑?冷苑那里除了住些前朝妃子公主之外,最近倒是多了个人,就是砂画从尹夏带回来的陵阳君,尹夏太子尹陵阳。
看来,王后的死,与那座破败的冷苑有关,“来人,跟朕一起去冷苑,朕倒要看看,那里有什么玄机。朕要亲自查问,如果真是你们姓尹的所为,朕一定杀了你们全部,诛你们九族。”
王后的死让整个白雪铠铠的宫殿顿时陷入恐慌中,人们纷纷议论宫里闹鬼,或者有什么邪恶的人偷偷潜了进来。而前几天新住进宫殿的三位君王,却像没事人一般的自得悠闲,继续过着他们喝酒作乐的日子。
砂画平常不喜欢理那些八褂无聊之事,不过最近她也常听说冷苑那边在闹鬼,她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她从来不信那些鬼神之事,不过这宫中一直传得沸沸扬扬的,她本来想下令阻止这种传言,再派人去冷苑搜查。
她还没开始行动,羽烟就被害。冷苑里的女人就像明夏皇宫冷宫里的女人一样,都是些犯了错或者不得宠的妃子。她们平日压仰难过,行为疯癫倒也正常,装鬼吓人也挺正常的。可是这次不一样,这次是有人存心害人。
记忆中那个尹夏太子长着一张清秀的脸,虽然不是很俊俏,不过也让人看着舒服,全身上下有一种清新淡然气质,儒雅多情,他也会装鬼么?
砂画领着侍卫一到冷苑,里面那些疯疯癫癫、头发凌乱、衣裳破烂的前朝妃子纷纷朝她围了上来,瞪着似乎痴迷的眼光大声叫她大王,她们都希望大王能看她们一眼。
她真后悔当时把这些女人带进宫,应该给她们一人分一个将士,即使她们再不同意,再寻死觅活,她都应该坚持。如果那样,至少王后现在还活着,不会卷入女人之间的利益战争之中。
“大王,你看看我,有没有变漂亮?”
“大王,别看她,她早就老了。我是新进宫的妃子,你带我走好不好?我不想住在这里,这里好破、好旧,这里一点人情味都没有。”
“大王,我好怕,怕这里,隔壁经常有恐怖的厉鬼在我床前吓我,我怕他,我真的好怕他,大王,我求求你,你带我走吧。我再也不想住在这里了,我怕那只鬼。”
“是啊,大王,那只鬼长着长长的獠牙,双眼圆瞪,头发凌乱,还会吐长长的红舌头呢!就像地狱里的黑白无常一样,让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