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太咬咬牙对着典使太太说:“我还要问问我家老爷。你先回去,帮我在宪太太跟前周旋几天,最迟后天我给你消息。”
“那你要快点,别叫别人抢了先!”典使太太嘱咐了一句,知道这个事情李太太也不能一人做主就先告辞走了。
子骊哪里,前脚典使太太刚走,后脚贾政就来了:“典使太太走了?她是什么意思。”
子骊似笑非笑的说:“还能说什么,连着我留她吃饭也不肯急着要走,那里是家里有事分明是要去通风报信。梅家的二太太果真是个剔透人,我刚说完她就邀请我入股梅家的生意。李家就算是靠山再大,可是县官不如现管,他们还是要掂量掂量的。”
贾政拿着扇子敲敲首先沉吟着:“只要抓住了魏王的把柄就一切好办了。周先生和单先生说的对,要韬光养晦不能打草惊蛇。”
“王爷,李仰德来了要见王爷一面。”王府长史压低声音在魏王耳边嘀咕着。
“什么,他来做什么。那些粮食还没运出去?我可是给他十万银子,现在还没看个回头银子呢!”魏王拿出银子叫李家米行联合着青州地面上其他的米行垄断了青州的粮食生意,从中牟取暴利还能囤积粮草以备将来的“大事”。
“他是没办法才来的,贾政封了进出青州的路,粮食运不出去啊。而且他放话出来要参股李家的生意。这个,他是想问问主子的意思。到底是一方父母官,那个贾政也是个有背景的。”长史询问着魏王的意思。
贾政——魏王眯着眼,沉吟一会,他忽然睁开眼一拍桌子:“给,不仅要给还有多给!我倒也看看他是个什么人!”
第110章 河东狮
贾政——魏王眯着眼,沉吟一会,他忽然睁开眼一拍桌子:“给,不仅要给还有多给!我倒也看看他葫芦里面买的什么药!”
晚上贾政回来正看见子骊正在拿着几张地气什么的东西在哪里看呢,子骊见着贾政回来扬手道:“你可是发财了。李家今天送来两股的股份,可是五十万银子呢。”贾政拿过来看看,忽然叹口气:“这都是民脂民膏,白花花的五十万银子放在咱们那样的人家也是个大数目。他们却是随便就拿出来了。你既然收了今后可要听人家的话了。”贾政对着子骊的那个主意不怎么看好,按着贾政的意思做事情就该板上钉钉,他不想要什么不义之财也不想魏王闹得太过。
子骊知道贾政在担心什么:“你只管安心拿着就成了,我可不是贪心的人。只是为了今后着想。魏王势力那么大这个青州名义上是朝廷的地方可是你能指使的动那个人?与其做个空心老倌还不如沉下来好好地做一番打算的好。你连着魏王淘腾粮食做什么还不清楚,怎么就能完成皇上和太孙的嘱咐了。”
贾政被子骊说的无言以对,魏王一来封地上就拿着银子权势拉拢了青州上下的官员,自己就是个空架子。倒是子骊先提出来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计策。她做出来贪心的样子刚试探一下,李家就立刻奉上了那么多钱,钱是个好东西,随着在官场上历练的时间越长,贾政再也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理想主义者了。但是什么钱能要,什么钱不能要,天下没白吃的早饭,贾政很担心自己陷于被动。因此对着那些白花花的银子总是没底。“既然你已经收下了,就这么着吧,下不为例!”贾政下意识躲闪着将要遇到的风险和责任。
“这个和你不相干,你只管安心的做你的清官去的,我预备着叫单先生帮着管账目,你衙门里面就那点事情,三司六房那么多的人连个账目都算不清楚么?你就把单先生留下来在里面帮我打理家务吧。”子骊看着贾政一脸担心的神色微微一笑:“你别苦着脸了,一下子就发了五十万的财还愁眉苦脸叫人看着疑心你嫌弃钱少呢。我知道二爷是个清高的人,对阿堵物不放在眼里,没准过几天还有人给你送美人呢。倒是我没成算,忘记了二爷身边服侍的人不够叫你委屈了这些日子。眼看着老太太的孝期过了,也该在你身边选几个人伺候了。”子骊在灯下巧笑嫣然,眼波流转之间带着无限风情。贾政立刻不自在的支吾一声:“我早说了你们的法子不好,你自己要钱就罢了还要扯上我。”
“做戏就要做全套的,要不然魏王怎么能放新把你当成自家人。不过我可不想做什么贤妻,你可要等着我喝醋生气,在官场上给你丢脸吧!”子骊捏着贾政的胳膊作势一拧。
“我一向最讨厌这套的,可你偏要如此!到头来还要拿着我做出气筒,真是冤枉死了。”贾政虽然对子骊的做法有些不放心,可是眼前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也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河东狮吼吧的生生是
魏王府上,长史对着魏王汇报了李家传递来的消息,魏王拿着个七宝镶嵌的银水壶正在给画眉鸟喝水呢。随手把水壶放在紫檀大理石桌子上,魏王拿着绢子擦擦手沉吟片刻:“贾政把钱收下了?什么清廉,什么本分老实都是装样子,天下的人都一样,没有不为了钱财名利动心的。既然他拿了咱们的钱,可该是该为咱们办事了,官府的批文李家拿到了么?”
长史略显出为难的样子,砸吧下嘴:“贾政的媳妇王氏说要把她家的一个账房先生放在恒盛做事,说是帮着发货什么。这样根本不用官府开什么行文,只要凭着那个账房先生的一张脸就能的畅通无阻了。李仰德拿不准主意叫卑职问王爷的意思。”
魏王也是一怔,他冷笑一声:“好个贾政,真是个滑不留手的泥鳅。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事情,他既想做婊子又想立牌坊是生怕叫人知道他的那点破事么?我倒是要看看贾政的正人君子能装到什么时候。”
长史揣摩着主子的心思,试探着说:“王爷的意思是——你明天请贾政夫妻过来赴宴,本王倒要看看他能装到什么程度。”
京城,东宫,王子腾有点忐忑的跟着领路的内侍站到太孙的书房门前,刚要通报就听着里面太孙的声音:“还外面站着干什么,难不成你也要撒泼大闹不成的?”王子腾听着太孙的声音更多的是戏谑,怒气却不足也就安心了一半,自己掀开帘子进去了。太孙一身常服,正坐在紫檀书案后面似笑非笑从书本上抬起眼看着他。
王子腾庆请安之后,太孙上下打量着王子腾:“没看出来,你家出来的人都是那么——那么直白热烈的。”这个话说的王子腾脸上都红了,期期艾艾的说:“其实我那个妹子一向是没什么城府的,她心里想什么嘴里就说什么,遇见不高兴的事情脑一阵子就完了。只是那件事她是闹得有点过了,家父已经叫母亲修书给妹子,斥责了她。”
太孙没接话茬,他自言自语的说:“魏王送贾政几个丫头她就闹得天翻地覆,一个青州府衙差点被她掀翻过来。若是放在宫里她又该如何呢?”
还能怎么样?忍气吞声呗!王子腾装着没听见太孙的话,他忽然庆幸起来子骊没有入宫反而是跟着贾政出去,远远地离开了那些剪不断扯不烂的规矩和无聊的人。像子骊现在那样随性的生活也是幸事。若是子骊做了太孙良娣,想着太孙日益庞大的后宫,王子腾都开始担心起来,六宫粉黛,就是什么样的深情也会被磨没了。
王子腾摸摸鼻子:“这件事我可不是偏自家的妹子,贾政也是做得太过了。其实在地方上做官也就是那么回事,谁都知道水至清则无鱼,要是一点不沾染,就没法叫干活了。至于那几个丫头,这不是一看就没安好心么。卧榻之旁填上那几个别人的耳目,可真叫人没法过了,我妹子性子是急躁了点,但是事急从权也只能如此了。”
太孙白一眼王子腾打断他的啰嗦:“我叫你来不是听贾政那点破事的。眼前的情势你怎么看!”
王子腾顿时不说话了,皇帝这几天称病不上朝了,其实也还不是最危险的信号。这几年来皇帝的身体一直不好,经常是一个月不上朝,叫太孙监国处理朝政。大家都逐渐的习惯了对着那个空着的宝座奏事处,尽管天天喊着万岁,但是谁都知道世界上没有那个人能活一万岁的。皇帝的驾崩是迟早的事情。尽管有了心理准备,可是真的到了那一天,还是叫人不敢面对的。“皇上上了春秋,身子不舒爽也是常有的事情。”王子腾用苍白的词语安慰着太孙。
“我现在竟然不能见到皇爷爷了,就连着皇祖母也没法见着皇爷爷了。我问了魏公公还在江南,这次皇爷爷生病一直是董贵妃在侍疾。忠义王新近掌管了京师几个亲军,京城二十六卫,我竟然不能调动一兵一卒。若是皇爷爷有个什么不测——”太孙的眼神叫王子腾浑身一哆嗦。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王子腾也只能先安抚太孙的情绪了:“依着我看事情还没到十万分危急的时候。没准皇上只是在试探下群臣和太孙的反应,人上了年纪就喜欢胡思乱想,皇上虽然圣明可是也难逃出这个窠臼。他老人家日日对着都是一片万岁。可是谁知道那张脸后面是什么打算,皇上是何等谨慎的人怎么会任凭着董贵妃把他控制到股掌之上。太孙还是沉住气看看情形再说,即便最坏的情形发生,殿下是名正言顺的储君,只消振臂一呼理科是天下形势逆转。”王子腾劝太孙稍安勿躁别冲动。
眼前王家的情势也是很晦暗,王长春早就递上奏折说自己年迈不能胜任,乞骸骨回乡,谁知皇帝根本不批只准了王长春的假期叫他回家好好地休息,等着休养好了再来上班。王定乾呢,因为个小事情被皇帝骂的体无完肤,停职回家反省去了,一时间王家是人心惶惶,王子腾出去也要夹着尾巴了。
“我知道,叫你来是为了一件事,你去和贾政说无论如何要摸清楚魏王的动向!他和京城那些人来往要闹清楚!一旦魏王有什么不轨行为他可以先斩后奏,出了事情我给他担着。”太孙挥挥手,叫王子腾回去立刻给贾政写信传达自己的意思。
王子腾忙着答应一声。谁知他脚还没迈出门,身后传来太孙戏谑的声音:“你和你家妹子说一声。叫她安分些吧,你家老太爷和老爷都闭门谢客呢,她现在可没娘家给她撑腰胡闹了。”
切,我妹子那么闹还不都是为了你们祖孙叔侄的破事,你还在那里落井下石。王子腾在心里吐槽太孙,再一次肯定了子骊没进宫是正确的选择。皇宫里面的人都是一群白眼狼!
第111章 父子分歧
贾政正对着镜子呲牙咧嘴揉着嘴角上的一点几乎看不见的淤青,子骊则是忍着笑站在他身边拿着个白玉盒子拿着指头沾着里面的药膏给贾政揉着脸上的淤青。“嘶嘶,疼,轻一点!”贾政嘴里喊着疼,可是一双手却是不老实的爬上子骊的腰间,在子骊的腰间摸来摸去的。
子骊故意加重了手劲,惹得贾政更大声的叫起来,喊着疼死了,奶奶手下轻一点的话的。“你别装相了,不过是我失手闹得你受了多大的委屈似得,叫太太和老爷知道了特地写信教训你。”子骊对着贾政翻个白眼。
她和贾政现在成了青州官场上的名人了,不出子骊所料,虽然子骊收了李仰德送来的干股,但是魏王很显然还不放心,他趁着自己花园子里面牡丹花开了机会特别叫魏王妃请了贾政和子骊来赏花吃酒。子骊自然是在内院和其他女宾们被王妃和魏王府上姬妾们招待着。席间魏王妃倒是端庄大方,对着宾客们客气周到。只是子骊很清楚的感受到王妃的冷淡和疏离。她暗自端详着王妃,虽然是遍身华服,满头珠翠可是在王妃的眼里根本看不出来一点幸福之色。不过这也是意料之中,魏王妃和魏王性格格格不入,他们似乎在对储位上的观点也是大相径庭。道不同不相为谋,能相敬如宾也算是不错了。
倒是魏王一个得宠的姬妾秦侧妃倒是挥洒自如,一会招呼着上菜,一会请子骊点戏,一会绘声绘色的说起来那些各色牡丹花的来历和好处。在魏王妃的冷淡疏离和其他姬妾或者缩手缩脚,或者略显轻浮比起来,越发显得秦妃挥洒自如落落大方了。
那个秦妃长得也确实表示,尽管穿着一层一层的的宽松衣裳可是依旧能看出来秦妃前凸后翘,纤腰一握的好身材。身材好,秦妃相貌也好,子骊也是算是见过不少美人的,但是秦妃那样娇俏可爱,五官明艳眼神天真,一举手投足都带着女人味的美人子骊可是还没见过呢。
身边典使太太发现子骊一直悄悄地注视着秦妃,遂压低声音道:“宪太太看的是她?!这位秦妃娘娘可是王爷心爱的人。这个牡丹园可是王爷为了博得美人千金一笑真的是一掷千金的修建起来的。”
子骊内心的八卦之火也被撩拨起来了,她低声的说:“果真是王爷,一掷千金眉头也不皱下。不过秦妃这个样子,这个性格换成是谁都肯舍得。就连着我看她也觉得喜欢的很。只不知道她是个什么来历?”
“这个么,我也是听说的,据说这位秦妃娘娘倒是个良家女子。只是她的父亲是个久试不第的老秀才,家里只有几亩薄田靠着教馆为生。谁知生出来这么个女儿出来,她从小也是读书识字的,据说她看书过目不忘,写的诗词文章比男人还强呢。她父亲只有她一个女儿,每次都感慨说可惜你不是男孩不能光耀门楣。现在她得了王爷的宠爱,王爷已经上奏,封她做了正经的侧妃,她的家人连着堂族都了赏赐了。听说她一个堂哥还得了个工部的小官儿呢。”典使太太说起来秦妃的身世如数家珍。
“倒是也不枉费她父亲当初栽培她的辛苦了。”子骊微微一笑,端着酒杯对着典使太太感慨着:“我看王妃对她还好,只不知道她是不是有子嗣。”
“还没听说,虽然王妃一向宽厚对府上的姬妾都好,可是按着王爷宠爱秦妃的架势,若是秦妃生了儿子,王妃可要不舒服了。谁都知道王爷对着王妃生的世子不怎么器重。”典使太太的话刚落就看见秦妃婷婷袅袅的过来了。
第112章 乐极生悲
四个丫头前脚刚出门,就听见身后一声脆响,子骊摔了茶杯和贾政吵起来了。子骊对着那几个丫头大吃飞醋,一口咬定是贾政喜新厌旧,贾政红着脸和子骊辩解:“你想到哪里去了。这是王爷的好意我也只能接受了,既然你不喜欢那几个丫头就遣散她们回家就是。”
谁知子骊却是竖着眉毛冷笑着:“这个便宜话说的好容易,你既然是存心要陷我于不义我也不用给留面子了。他们四个是王爷赐给你的,我随便就打发走了岂不是我不懂事没规矩么?还有她们是早就没了家人的家乡在哪里都不知道,我是送她们去哪里呢?等着她们出事就是我不慈悲,心狠了。”贾政没想到子骊也有伶牙俐齿的一面,他虽然知道这是夫妻两个演戏给别人看。只是没想到子骊演得太投入了,面对着妻子的步步紧逼,贾政心里哪一点小小的心思也没子骊毫不留情的掀开,贾政的气势就弱下来。
“真是无理取闹!我说什么你都有无数的话等着我。我离开你远远地可好,省的你疑神疑鬼的。”眼看着子骊的情绪要失控了,还是先躲躲吧,贾政狼狈的一甩袖子拔脚要走。一个茶杯带着风声呼啸直直的飞过来,贾政眼疾手快,忙着往边上一跳,随着一声脆响好好地一个茶杯就落在了贾政方才站的地方碎成无数片。外面的丫头婆子们本来以为子骊和贾政只是拌嘴,互相奚落几句也就完了。谁知他们两个越吵越厉害,听着茶杯落地的声音明前吓得一个哆嗦忙着进去劝架。
等着他们进去正看见子骊伸手指着贾政的鼻子尖气得脸上通红:“我以后再也不管你的事情,你的书都读到什么地方去了。你自己拍着胸膛想想我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要你们这样算计我,今后这个家好了坏了和我没关系,你能做了功臣加官进爵和我没关系。你失势了也别拉着我做阶下囚就是了。”子骊话里有话,贾政才悟出来子骊是为了什么生气。想着贾代善为了起复得个好职位竟然病急乱投医,贾政也是无奈的叹口气。他对着明前和一众丫头摆摆手叫她们出去,弯下腰从地上捡起来破碎的瓷片放在桌子上:“你的心思我知道,人生在世很多无奈,就像我们,还是夫妻呢,可是当外人还有许多话不能说出口。更何况父子之间,现在老爷上了年纪,也开始糊涂了。”
子骊慢慢的冷静下来,若是放在往常别说贾政带着几个别人送的丫头回来,就是贾政带着个女人说这是他收的外室,子骊不管心里如何生气,可是脸上还要做出来大度的样子。要算账也要等着他们夫妻独处夜深人静的时候再缓缓地散发着自己的不满和醋意。没办法这个世道就是这样,女人始终处在弱势不可能出现后世的老婆大发雌威,发现老公出轨立刻拖着去离婚的事情。今天子骊借口贾代善悄悄和魏王联络对着贾政大发雷霆,也是夹带私货,发泄着对那四个丫头的不满。
见着贾政说起来贾代善的不是,子骊也没心情和贾政发泄醋意了。她深深吸口气坐下来:“你这个做儿子竟然是一点消息没得到。今天若不是珠儿眼睛尖发现了那个丫头身上的浮光锦做的裙子,我们还被蒙在鼓里呢。你当初怎么和父亲说的,你来青州之前皇上和太孙都是怎么说的。父亲难道就忘记了。”
贾政苦笑一下:“父亲自然是知道的,他还嘱咐我要把握好分寸不要冒进也不要只把宝押在一边。我虽然觉得父亲的法子不妥当。只是我们做晚辈的只能听着。老太太的孝期过去了,父亲也要出来,织造职位已经被委派给了甄家,父亲想要某个好差事也能理解。你娘家最近事事不顺,父亲也只能另想办法了。其实前几天周先生和单先生说起来现在的局势,我觉得还不如在家赋闲来的好呢。眼看着皇上的龙体——到时候又是一场风波。”
子骊看一眼贾政,来青州之后贾政过的还不如在山阴县做县太爷的时候舒心呢。每天要做出来一副主见的德行和那些人周旋,其实贾政内心深处还是很想在青州施展抱负。奈何现在情势复杂,贾政那些振兴青州,安稳民生计划只能搁置了。想到这里子骊心软了:“你可要拿定主意,魏王现在虽然风光可是必然不能长久。而且储位已定,魏王再有什么想法那就是犯上作乱。到时候我们要是一个不谨慎可要被扣上谋反的帽子。那可是诛九族的罪名。”
“我也是发愁这个啊,好些话我没敢和你说,在青州的时间越长和魏王那边走动的越多,见的东西就越多。我真的很担心一旦皇上龙驭上宾的消息出来魏王就会立刻谋反。我自然不肯和做逆贼的,但是凭着府衙那点人——”贾政捏着鼻梁说不下去了。
子骊心疼的过来捏着贾政的肩膀:“事到临头总有法子,眼前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正是,眼前还没到不能收拾的地步。那几个丫头还是留给珠儿吧,我算是没那个福气了,我知道你那里只为了父亲的事情生气着急呢。不过是借个由头和我大发雌威罢了。”贾政戳穿了子骊的心思。“你想死了,告诉你东西不能乱吃,话也不能乱说啊。小心我——”子骊随手操起桌子上花瓶里插得个玉如意对着贾政恐吓。
“看看,被我说中了吧。其实我还想着若是奶奶真的大度,就叫我也受用受用。”贾政的话没说完,就听见子骊一声断喝:“你活腻了!不给你了厉害————哎呦!”子骊一个没注意,玉如意的云头沉甸甸的打在了贾政脸上。
“哎呦,疼死了,你可是真狠心啊!”贾政捂着嘴角连身呼痛,子骊件失手伤着了贾政忙着过来查看,正乱着的时候贾珠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哈哈大笑的拍着手:“爹爹挨揍了!爹爹挨揍了!”
第二天早上青州的官员们都看见了贾政脸上的淤青,魏王听了回报嘴角浮出个鄙夷的笑:“你们当初都说贾政是内有韬略的,怕是他对咱们不是真心的。我看人什么时候错过!他一个靠着岳家的公子哥儿也值得你们如临大敌的。”
几个谋士听魏王如此说也只能在心里暗自吐槽,王爷倒是看人准得很,准的相信胡启忠那个急功近利的小人,至于现在被皇上发到番地来不能回京城。可是吐槽归吐槽。他们谁也不敢说出来只能一个附和“王爷说的是,王爷圣明…”听着底下谋士们的奉承,魏王舒坦的浑身上下都轻松了。
京城王定乾接了家人送来的信:“是贾家谁送来的信?”
“是他们家一个小厮送来的信,说是本来应该他们家赖管家亲自来的。只是他们家赖大管事有要紧的事情,只叫个小厮过来送信。送信的人送了信就走了。”王胜窥探着王定乾的脸色,贾家这次的事情做的不地道。虽然王定乾被皇帝给削成了白板可是到底是亲家,论理怎么也该派个体面下人过来送信,以前王家兴盛的时候每次送信都是他们家管事的亲自来的。不管王定乾在家不在家,都要等着见上一面再走。这次贾家做的事情太叫人生气了。
王定乾倒是没什么不满的表情,他只是扫一眼信对着王胜说:“他们家老爷得了好差事,想必是没少运动,来一趟京城自然有好些人要见,好些人情要还的。我现在只是个在家等处分的臣子,自然要避嫌的。我是一身的晦气,就别冲撞了他们的喜气吧。”王定乾把信折起来放回信封对着王胜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