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学会拍马屁了!好了说个正经的话,你传话下去叫咱们宫里的人不管他们怎么俭省,都不要和他们理论去,还有你悄悄地看着静心斋那边,苏麻姑姑这几年越发的不肯见人,你悄悄地照应些。别叫她受委屈!”徽之叹息一声,苏麻喇姑简直是成了深居简出的苦行僧,现在连着皇帝都不轻易见,徽之经常去看她,可是每次都被苏麻姑姑给拒之门外。
不过不管苏麻喇姑见不见她,徽之都尽力去照顾苏麻姑姑。
“是,奴婢这就去吩咐。今天十三爷过来给娘娘请安,那个时候娘娘睡了,十三爷就走了。这个十三爷倒是明白些什么。”逸云想起来十三刚才过来请安。
“十三啊,是个聪明人。我这几天闲着无事,忽然想起来十三和四阿哥走得近是敏妃薨逝的时候,皇上为了三阿哥在居丧的时候剃头,被皇上给骂了一顿,那之后十三和四阿哥简直是好的一个人一样。我一直想不明白,别人剃头,局丧期间不守礼法都可能,三阿哥是个读书读的要迂腐的人。他圣人之言比谁都读的多,而且三阿哥的额娘和敏妃没任何过节,三阿哥一个成年的皇子更不会和一个年轻的嫔妃有纠葛。怎么就能昏聩如此?!”
“这个,娘娘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可是事情过去那么多年,要想复原当初的情景可要花费不少精神。还是等有了机会再查访吧。”逸云给徽之掖了掖被子,夜色渐浓,紫禁城要沉入到深不见底的黑夜中了。
“娘娘还是休息吧,以前每天操心劳累。现在可算是能精心休养几天。今天也没听见皇上翻了谁的牌子,大概是也歇息了。”逸云放下帐子,徽之懒羊羊的翻个身:“皇上爱翻谁的牌子翻谁的牌子,与我何干。就算是他不翻牌子,还能真的冷落了他?”徽之对着逸云酸溜溜的说了句,康熙的身边服侍的人不少,都是些没在名牌上的常在答应罢了。叫康熙为谁守身如玉,真是笑话!
“怎么不能冷落了朕?”康熙从外面背着手进来,徽之无奈的翻身起来:“他们真是越发的不听话了,连着皇上来了也不通报一声。皇上这个时候来臣妾这里做什么?”“别动了,你身上不好就躺着别动了。朕一个人怪闷得,想你了过来看看。”康熙走到了床边不叫徽之起来。
徽之扯着被子:“既然是皇上恩典,臣妾就放肆了。且叫我歪一会吧。今天晚膳皇上用的可好。”两人歪在床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说闲话。
“也没什么,只是两过来看看你。朕知道你为什么生气,其实德妃和佟佳贵妃的心愿不错,只是她们难免有些急于求成。朕知道你素来不忍心太苛刻下人,才叫德妃和佟佳贵妃去做哪件的罪人的事情。”康熙意味深长的看了徽之一眼,徽之心里一动,怕是皇帝已经看出来她是有意把这个差事推给德妃去做的。真不愧是在朝堂上和群臣斗心眼几十年,老奸巨猾的皇帝、
徽之吐吐舌头,也不掩饰,扯着康熙的胳膊摇晃着:“皇上真是圣明烛照。以前我觉得这个话不过是哄着皇的。可是现在知道,这个话不是白讲的。皇上怎么知道人家的心思。我仔细想过了,这个差事需要个铁面无私的人,我么面活心软,最不忍心看别人受苦的 。还是交给德妃姐姐办的好。”徽之无奈的叹息一声:“其实最该俭省的是我,我还有什么脸去叫别人俭省。”
“你身子弱,自然要多照顾些。其实朕也是心疼你的身体,你的那个裁剪用度的条陈朕看过了,比德妃和佟佳贵妃提出来的更稳妥些。只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因此朕叫她们去做。你这段日子越发的清瘦了。趁机会好好地休养下。四阿哥去赈灾,朕在等着结果。等灾区安顿好了,朕就要起驾去热河避暑了,到了那边你好好地休养休养。”康熙抚摸着徽之的肩膀,凑上去要吻她。
“皇上该去洗洗澡了,今天一准是去骑马练功出了一身汗。那些服侍的人都是摆设吗?仔细着汗渍在身上。”徽之嫌恶的皱皱眉,推了推康熙的肩膀。
“朕等着你服侍呢!给你挡了那些烦心事,你是不是该谢谢我?”康熙搂着徽之不放手,徽之无奈的对着外面叫着:“逸云,叫人预备热水,皇上要洗澡。”逸云听了徽之的话忙着答应一声,心里无奈的嘀咕着“等下收拾浴室的奴才们可是有的忙了。”
…………
若曦就像是个游魂野鬼拿着抹布一点点的额擦着景仁宫正殿的地板,眼前忽然出现了一双朝靴,若曦抬起头正对上八阿哥。“你起来,怎么你跪在这里擦地了?是你办错了事情呗额娘给责罚了,还是安歇奴才们欺负你?你该知道自己的身份,你和他们是不一样的。”胤禩生气的叫若曦起来。这个时候管着打扫的太监过来给八阿哥请安:“给八爷请安,这可真不是奴才的意思,是若曦姑娘非要自己做这个的,奴才说哪敢叫姑娘动手,您是主子啊,可是姑娘——”
八阿哥皱皱眉对着那个太监说:“知道了,你出去吧。你也是宫里的老人了,难道连这点规矩都不知道。她不知道的你该说给她。下次再也不许了。”胤禩转脸对着若曦说:“不管如何,你都是八旗秀女,被选入宫中的,可不是安歇做粗活的奴才们。你这样,若是被人拿去做文章,要说我额娘倚仗权势欺凌人了。”
听着胤禩的话,若曦顿时崩溃了,她捂住脸哭起来:“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求你叫我离开这里吧。我做什么都是错的,我不想害人,我是个傻子。在你们这些皇子面前,我就是个傻子,你们随便伸出个小手指头,就能把我耍的团团转!我惹不起,躲得起总该可以吧!”
胤禩被若曦的情绪崩溃给吓一跳,正在疑惑的时候,候徽之从外面进来:“你现在惹不起更是躲不起。你有什么想说的就趁着今天说出来。胤禩你来了。赈灾的事情都办好了?”
徽之上下打量着儿子,赈灾是个辛苦的差事,辛苦的不只是在灾区安置灾民的人,还有在后方筹集钱粮的人。国库账面上看着很丰满,但是实际上很骨感。即便是国库有钱也不能一股脑的全拿来赈灾。胤禩为了筹集安置灾民和灾后重建的钱这是费劲了心思,虽然在京城,可是徽之有很久没见着儿子了。
“好些日子没来给额娘请安,心里不安今天特别过来给额娘请安。赈灾的银钱都筹集的差不多了,心里也松快了点。若曦是怎么了,她的性子就那个样子,连着她姐姐都没办法,额娘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别和她计较。”胤禩为是徽之看着若曦不顺眼,收拾了她一顿。
“我倒是很喜欢若曦的性子,单纯好骗。我可是没有为难她,我最近为难的很。虽然我喜欢她单纯的性子,可是她不能一直傻乎乎的天真下去,正在犹豫着要不要叫她见识下什么叫惨淡的人生。”徽之无奈的摊摊手:“你看见了,不用我犹豫不决,现实已经给她扎扎实实的上了一课了。”胤禩明白了徽之的意思,怕是这个傻丫头发现自己被十四给耍了,都要崩溃了。
若曦完全傻眼了,她停止了哭泣,呆呆的看着徽之和胤禩,不敢相信的说:“贵妃娘娘,八爷你们一直知道十四阿哥是在利用我,你们也拿着我做棋子是不是?你根本不想在后宫裁剪用度,你不过是借着我叫德妃和佟佳贵妃接下这个烫手的山芋!”若曦觉得世界彻底翻覆,她的三观硬是碎成了渣渣,彻底的捡不起来了。
“这个孩子瞎说什么大实话!我利用了你什么?你为什么不想想,十三和十四为什么会对你那样好,尤其是十四,你的身世背景那一样能比得上完颜氏?十四要冒着惹怒皇上,失宠的危险去爱你?!你有什么值得十四对你爱的死去活来,放弃一切?天下掉不下来馅饼更掉不来个骑着白马的王子。”徽之的话叫若曦就像是掉进了冰窟里面,身体的血液都被冻结起来。
“额娘这是为你好,你不能一辈子都躲在别人的身后,你姐姐没办法一辈子给你遮风挡雨,你今后要成家立业,还是这副脾气怎么能主持家政,挟制上下的人口?你下去自己好好地想想去。”胤禩叫若曦下去自己想想。
母子两个总算是能坐下来说话了,胤禩皱着眉和徽之抱怨起来国库的空虚:“…那些钱都被官员们借走了,各省的藩库里面也是亏空的居多。这次是我找了的江淮盐商和京城的皇商才算是把钱给凑起来,可是下次呢?我预备着上个折子,说亏空的事情。”
“皇上昨天还唉声叹气的说这个事情呢,没钱什么都办不了。其实你皇阿玛心里清楚着呢,他要宽仁的名声,就不能逼着官员们还钱。你想想那点朝廷俸禄能干什么?若是要根治财政上的弊病,就要伤筋动骨的改革。你皇阿玛怕是未必有那个心情和功夫。现在也只能先治标了。可是这可是得罪人的差事,你真的要去做?”徽之分析着眼前的局势,要账是个挨骂的差事,胤禩要是做了岂不是要走上四阿哥孤臣的路子上。
“我——”胤禩看看还在发呆的若曦,有些不忍心:“来人带着若曦姑娘出去走走,叫逸云姑姑看着她。要是看着她太伤心了,请太医给她看看。长顺,你去找一丸天王补心丹来给若曦吃了。”若曦脸色苍白,整个人就像是丢了魂,她手脚不住的哆嗦着,胤禩都到安心若曦犯了心脏病,叫长顺去找来速效救心丸来。
逸云拉着若曦出去,胤禩才压低声音和徽之说着自己的打算:“本来我想上折子,请皇阿玛把清理国库的事情交给我,额娘的顾虑我也想到了,正在踌躇着。要是用强硬手段把钱追回来,这个也容易。我是皇阿玛的儿子,为了国家办事,就算是招人恨,只要皇阿玛心里认为我好,我还担心别人怎么说吗?再者说了,给他们一点甜头,哄哄就好了。但是我仔细想了想,即便是用霹雳手段,把钱要回来能如何?像是魏东亭和曹寅,李煦这几家,是欠债的大户。他们借来的钱还不是花在了皇阿玛身上,额娘说的没错,皇阿玛要仁君的名,几个老臣跑来哭一场,我不成了——”胤禩做个为难的手势看看徽之。
“你总算是看明白根本矛盾了,接着说你的计划。”徽之含笑看着儿子,叫胤禩接着说下去。
“还是额娘这一手请君入瓮叫我豁然开朗,既然四哥和德妃一样喜欢做个雷厉风行的前锋,就把得罪人的差事给他。不管他收回来多少,总之是治标不治本,我等着他三板斧过去了,再来治本。我的性子也不是四哥那样脸酸心硬,可以随时翻脸不认人的。”胤禩眼睛亮闪闪的看着徽之,就像是一个孩子等着家长的表扬。
“我的小八长大了,这主意是你自己想的吧。”徽之疼爱的揉揉胤禩的脸,心里满是骄傲。
“是方先生帮着我筹谋的。那个若曦的事情,额娘要怎么办?真的要把她指给玛尔珲做侧室去?”胤禩每次提起方承观总是很快的转开话题,徽之也没在意,微笑着问:“你觉得呢,叫若曦给你和明惠做小舅妈不好吗?”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额娘怕是还不知道玛尔珲福晋的脾气吧。听着明惠说起过,她这个舅妈可是醋坛子里面泡出来的,以前老王爷在的时候还能收敛点。现在老王爷不在了,府里是她说了算,老福晋也不管这些闲事。哼,她竟然把当初老王爷给马尔混的侧福晋赶到了下人房里,叫她自己做活养活自己。这还不算,竟然要把她撵到庄子上!若曦去了,死走逃亡,必占一样。”胤禩皱皱眉,有些郁闷的说:“明惠都要被她这个舅妈的名声给带累坏了。”
“你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来一件事,你们该想个主意,叫明惠和她舅妈慢慢地划清界限,这不是你一个人的战斗,有个贤惠的妻子,聪慧的孩子,也是很重要的。你明白了?!”徽之深深地看一眼胤禩。
“我明白了,明惠也暗地里为这个伤心。她还没怎么样京城里面就开始说明惠厉害的话,她那个性子额娘知道,人前最要强,一点不露出来。可是背地里伤心的——”胤禩提起来明惠的难处,满脸的心疼。
“知道还不回去安慰下明惠!在我这里赖着干什么?快走!”徽之挥挥手赶着胤禩离开。
“额娘别急着赶我,我还想陪一会额娘呢。”胤禩拉着徽之撒娇。
“最近你没事别进来,你也是成年的皇子了,后宫里面少来!我这里还有个若曦呢?你难道想着把她们姐妹都收到身边不成?”徽之嘴上是说若曦,其实别有深意,胤禩一下子明白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梦醒之后心碎无痕啊。
女主躲得时机巧妙,老康的头上要变颜色了。反正不是在她任内的错误,徽之不用负领导责任了!德妃实力背锅去吧!

  第142章 柳暗花明

“莫非是——”胤禩压低声音,心跳加快了些!“太子什么时候这么勤谨的来给太后请安?太子现在是越发的无法无天了,虽然我没抓住什么首尾,可是已经有风声传来。我这个位子上很尴尬,管,怎么管?不管,早晚有一天出事,能瞒住还罢了,若是被皇上知道了,没准就是太子被废之时。那个时候天翻地覆,指不定要出什么事情呢。”徽之看着窗外,声音越来越低:“你皇阿玛的身体怕是没以前好了。你要有点准备。”
什么?胤禩只觉得心脏一下子到了嗓子眼,额娘的意思是皇阿玛龙体欠安,若是皇阿玛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一定要先预备好,不能叫太子安稳的继承大位。“额娘,皇阿玛的身体还能支持多久?”胤禩眼神一凛,紧着嗓子问。
徽之一笑,安抚着儿子的情绪:“看你这个样子,我提醒你,皇上的身体不比以前了,他的精神眼看着短了。人上了年纪受不得一点气,若是有什么事情,皇上肯定是一场大病。你明白我的意思了?越是现在这样的情形,我们越不能着急,太子那边么,看着他自己烂掉。或者叫人帮他一把。”徽之眼神闪烁,闪着骇人的光彩。
胤禩沉默了一会,忽然明白了什么:“额娘的意思我明白了,现在我们要沉得住气。我该做什么还做什么,皇阿玛的精神短了,最不喜欢再生事端,可是他老人家到底是做事几十年的皇帝。对朝局洞若观火,他厌烦政务,却不糊涂。我好好的当差,皇阿玛自然欢喜。至于怎么叫人帮着二哥一点,我还是回去和方先生商量下,他主考的差事就完了,眼看着就能回来了。还请额娘问问皇阿玛的意思,看皇阿玛对方先生是怎么安置的。最好不要把方先生放了外任。”
“我能帮你问任何事情,但是方先生的事情却不能问一个字。皇上对方先生的态度就是对你的态度。不过按着朝廷的规矩来说,主考的差事之后,他应该留下来。好了,时间不早了,你该回去了。”徽之伸手搂着儿子,胤禩铺在徽之的怀里,疲惫的叹息一声:“额娘,我要是一直是个孩子多好啊,我最近时常想起来小时候。那个时候——那个时候我能每天见到额娘,皇阿玛正在盛年,我时常悄悄地跑到了乾清宫去,躲在屏风后面看着皇阿玛见大臣,处理政务。那个时候我觉得皇阿玛是世界上最厉害的人,是一座能叫我们靠一辈子的大山…”胤禩的声音慢慢地低沉下去,带着哽咽。
徽之心里也是一酸:“你这么想,你皇阿玛心里更是如此,生老病死,人之常情。身在那个位子上,要想善终可是不容易。你皇阿玛一辈子最看重自己的名声,他不想看见一群儿子们束甲相争,更不想成了晋桓公。你要做个孝顺的孩子知道吗?”
“额娘的话我知道了,我回去了。”胤禩从徽之的肩膀上抬起头,眼圈红红的。徽之拉着胤禩嘱咐着:“你时常怀念小时候,你皇阿玛也是如此。没事了,到你皇阿玛身边做个承欢膝下的乖孩子!”
胤禩离开,徽之一个人站在殿门前看着儿子的背影消失了,才对着逸云说:“若曦那个丫头在干什么呢?”
“这个丫头一个人闷在屋里伤心呢,娘娘要叫她过来说话?”逸云提起来若曦,一脸的担心。
“算了,叫她哭去吧,把心里那点伤心哭出来就好了,你叫人送些她喜欢的吃的,剩下的就不要管了。我有些事情和你商量。”徽之转身进屋,她现在可是个“病人”,该休息才是。
宜妃正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听着贴身嬷嬷的密报:“什么?你说的都是真的?”“可不是。太医为了给太子配药,不敢在宫里的寿药房拿药,专门跑到外面的药铺里面去,京城最大的药铺可是九爷手下的产业,娘娘忘了,这个店铺还是贵妃娘娘叫人寻来的掌柜,这位掌柜的果然是有本事,开业几年就成了京城药物最全的大药铺了。去配药的人虽然是分了几次去抓药的,可是柜台上的小伙计记住了那个人。几次方子合起来,请大夫看了,说是壮阳的□□,性子还很烈。”
“京城这么多府邸,不成器的子弟多的是,怎么就能确定是太子?别是弄错了。现在风声不好,连着贵妃都躲开了,我这个时候出来生什么事?而且事关宫闱秘事,秽乱宫闱的帽子可不是玩的。没把握还是别莽撞了。”宜妃修长的眉头皱起来,她在宫里一点风声没听见。
“九爷说了,确定是太子身边的人。那个太监贴上了胡子可是说话和行为举止还是瞒不住,而且他后来又去了几次,九爷悄悄地叫人在后面看了,正是太子身边的栓柱。九爷的意思不是叫娘娘闹出来,只是请娘娘留心着,看看太子最近有什么首尾没有。”嬷嬷压低声音转达着九阿哥的意思。
“好了,我知道了。东宫有太子妃,她是个中规中矩的人,太子这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不敢叫她知道。我最近也是疑惑呢,怎么每次给太后请安去,都能看见太子过来给太后请安。他什么时候这么孝顺起来了?”宜妃哼一声,在脑子里把后宫的人过了一遍,确实毫无头绪。
“算了,我这个脑子越发的不听使唤了,你去看看贵妃在干什么,跟她说,若是身上好些了,我过去和她说话。”宜妃转转眼珠子,叫人去看徽之。
徽之这几天的日子不要太舒服,不用管那些琐碎的事情,她能一觉睡到自然醒,德妃和佟佳氏得了皇帝和太后的话,真是大张旗鼓,在后宫大刀阔斧的开始裁剪用度,惹得那些分位低的嫔御们怨声载道,本想着到景仁宫和徽之诉苦。奈何良贵妃病着,康熙亲自发话不准随便打搅良贵妃休息。那些人也不敢真的到徽之根全诉委屈。
徽之的耳朵根子清净,也不用操心。每天叫来小丫头们吩咐针线活,活着插花,品茶,看书练字,这天她闲极生事,干脆指挥着小太监们摆弄起来殿内的陈设了。刚重新布置了屋子,徽之正一样样的换摆设。若曦这个时候已经好了些,只是还没精打采的。徽之把若曦叫到跟前:“你也不用这么哭丧着脸,既然摔倒了就爬起来,躺在那里哭是没用的,经历了这次你课改长点记□□。”
若曦脸上讪讪的:“娘娘是不是觉得我很可笑?”
“没觉得你可笑,倒是觉得你阿玛额娘很爱你,把你保护的好好地,一点风雨都不叫你经受。可是人总是要长大的。今后你是个什么打算?难不成真的预备在我身边做一辈子丫头?”徽之拿起来个青花瓷瓶,对着小丫头说:“放在那边架子上!”
若曦看着小丫头把花瓶摆在紫檀架子上,一脸的生无可恋:“其实在哪里都是一样。我倒是愿意在娘娘身边服侍。只怕是娘娘不肯收下我。”
“你该知道,你不是那些每年挑一次的使唤人。你的身份,不该是做奴才的。你还有大把的青春,不要浪费在这里。安郡王的婚事确实不合适,我会和皇上说的。但是你总要有个想法,今后到底是——”徽之一扭头就见着宜妃带着个丫头和一个嬷嬷来了。
“你好悠闲啊。这个丫头就是小九说的那个若曦了?长得倒是个标志的孩子,就是怎么愁眉苦脸的?”宜妃扫一眼徽之身边的若曦,微微挑起一边的眉毛。在宜妃的眼里,若曦就是个不守妇道,喜欢勾搭男人的小妖精。感受到宜妃不友好的目光,若曦犹如芒刺在背的低下头。
“好了这里没你的事情了,你去吧。”徽之知道宜妃是有事情和她说,忙着叫若曦走了。
“你还护着这个丫头,没规矩就算了,还不知廉耻!以为自己是谁,指使着小九要他干那个,做这个的。我看你还是赶紧把她打发出去,别是那天再和和贵人一样,又去勾搭皇上!防微杜渐,还是你教给我的,你自己难道忘了?!”宜妃的声音传到了若曦的耳朵里,她眼里含着泪水,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呆了。
不说宜妃屏退左右和徽之嘀咕疑似,太子配置□□的事情。若曦又羞又气,一个人出了景仁宫。她低着头只顾着走,却不防撞到了一个人,“放肆,你走路不长眼啊”一个小太监的呵斥叫若曦回过神来。一抬眼正对上双冷冽的眼睛,四阿哥板着脸居高临下的盯着她呢。
若曦见到四阿哥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赶紧给四阿哥赔不是:“对不住,都是我走路不留神。请四爷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