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碰透儿!”涟漪突然大声叫嚷,将小透揣于自己怀中,她怕是将净旋当成了那日来抢她们的人,怀中的婴儿在睡熟,涟漪温柔的为他拂去脸上的污渍。
净旋怔在那里,深深瞧她,小女孩是谁她不知道,但是她却从清理碧城的人口中得出她的父母皆死,似是自杀…
净旋知道,这个孩子心中定是悲戚难耐但是她却一丝未吭,除了第一日的哭泣外,她沉默的像个影子,若是不打开她的心结,恐怕会一辈子成这个样子。
她再次舒缓了容颜,走到她身边,“你瞧,姑姑像个坏人么?姑姑,是这个孩子的亲人。”她手指着透儿,涟漪静眸思考,这时候净旋从怀中掏出一包风干的肉干,递到她面前:“饿了吗,先吃些这个,怎么样?”
涟漪明显舔舔唇边。虫
但是小眼依旧机灵,背过身去,不理她。
净旋拿起一个肉干放到口中,“嗯,真的很好吃——”她吃的香,听在涟漪耳中是种诱惑,小手绞着衣角,犹豫着怎么办的时候,那包肉干自然的探到她眼前,净旋站起身一拱,“不吃么?不吃可没有了。”
“…”涟漪囫囵的拿起几个,塞入口中。
一天一夜没吃任何东西,对于一个半大的孩子来说是真的不容易,净旋看着高兴了,涟漪肮脏的小脸只有一双眼瞳明亮,她用帕子为她擦拭脸。
一开始她还抵触,慢慢的,她便接受了。
“你瞧,你都饿了,小透也该饿了,你这样抱着他,你叫他怎么吃东西?”
涟漪听从后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净旋忙招来了奶娘,“将小透给这位嬷嬷,她会让小透吃的饱的。”涟漪瞪眼看过去,看那位奶娘慈眉善目亦不凶悍,手稍微松了松,这才经由净旋给抱过去。
奶娘侧过身去,给怀中的孩子喂奶。
这期间涟漪一眨不眨的盯着看,净旋很诧异为何这个孩子会如此看重小透,方问她,涟漪听后,眼瞳悲伤。
“十一姑姑走了,我要代她照顾小透。”
女孩子明明小小的个头,却说出这般要强的话,净旋心中一软,当即摸摸她的头,探过身去将她抱在怀中…
至今仍不相信,十一便这样离开了。
事事还在,独缺了你的笑容。

凤皇烧灼的体质居高不下,众位太医束手无策,独龟丞相一人在那里撑着,虽然他现在恢复了百年前的力量,但是他如今半生半死的样子更让人担忧…
碧城一役后,天越不多久便归属于碧海,宛城的风溟公主在某一日后不知所踪,世人不晓得她去了哪里,只是在宫中侍婢的口中偶尔听到风声,据说宛城的公主失踪的那晚,有人曾看到过一袭黯黑的风氅。
一连几日,净旋陪着涟漪同吃同住,终于博得了她的信任,孩子除了每日自己同自己玩之外,最关心的,便是小透的成长,她像个小姐姐般照顾他,万事都不嫌。
慢慢的,小透身上半妖化的特征逐渐蜕化,不在明显,容颜亦越发好看,手脚上那半透明状地薄膜亦没了,终于现出孩子光滑的手臂…..
只有耳后的一块五彩鳞依旧留着。
小透的眉心长的同凤皇一般,那么小,眉心便有一个红红的小点,似乎是个花苞种子,净旋常常想,或许他长大了,会成为比凤皇还有好看的人。
虽然血统不纯正,但是他身上毕竟流着十一的血…眉眼间,尽是她的影子。

凤皇醒来的那天,是个雪后初晴的午后,当侍女进入殿中后,独身看到已经坐在窗边的他时,惊吓的摔了手中的工具,急忙忙的奔走于宫中。
不一会宫中大小院落便传遍这个消息,待到所有人都走过去看到他时,眼前的情景叫所有人都吓到了——
凤皇…竟然变成了小孩子的模样!
他变成了当初的模样,恢复了那时的容颜,一身肥大的龙袍裹着他的身子,孩子的眼瞳含着迷离,静静盯着外面的世界,双腿在凳上晃着。
见到众人来了,他环视了一圈,竟淡淡脱出:“十一呢?”
他的记忆,出了状况。
龟丞相走近,打量着他的模样,“皇…”
“十一说,让我等着她,朕不走,朕只在这里等她。”
“…”
“丞相…这可如何是好呀…”四周人问,老龟自也不知道了,便随着他的思绪说:“是,她是说让你等她。”
“怎么还没来?”
“…”
“皇——娘娘来不了了…!”终于有个多嘴的大臣在旁说,君望听到这句话后当即薄怒,孩子一下子蹦下来,走到那人身边,抬头怒视——
“再说这般不敬的话,朕杀了你!”
那大臣抖然一凛,不晓得该说什么。
“皇上,您…饿么?”老龟问,他摇摇头,慵懒的托起腮,若有所思的坐下,“朕要等着她来,一起吃。”
“…”
老龟无法说,只好让所有人都回去,自己也关上了殿门,他叹了口气,微微摸了摸自己脖间的围脖,想起那个曾经送他围脖的女子。
祠堂一别后,不想竟与她天人永别。
昔日凤皇为了轻尘毁了整个国家,今日,他又为了她甘愿变身于那个小孩的自己,想是在他心中只有那段过去才是最美好的,同她在一起最快乐的日子。
侧脸望去,窗里,他等的烦了,自己下来后踩了踩地面,暗自嘟囔:“怎么还没来…?”
十一,你怎么还没来?

负责照顾皇帝的小厮这一日却被皇帝拎来了碧海的青楼中,这个皇帝,着一身明黄缎衣,小小的个头,他走进青楼后当下有一众女子围上来,揉捏调笑,他却并不生气。
自己要了单独的一个房间,什么也不做,只自己钻入了床底,小厮问道,他便笑笑答道,“朕曾经同十一钻过,她若是知道了,定来这里寻朕。”
“…”
那小厮抚额,这个皇帝不正常了许久了,到底要什么时候是个头?
于是,从日起到日落,他安心的待在那里,一动不动,小小的空间仿佛还有两人昔日的气息,他空出的位置,恰能装下她的身子。
等呀,等呀。
他似乎习惯了等待,习惯了一日复一日的等待,每每房门有动静他都会探出头来看,又总是充满了失望的回去,渐渐的,他不在看,只将自己缩在里面,等到日落。
从青楼中出来,他走在街上,瞥眼看到一旁的包子摊,想起十一曾因为一个包子而把自己卖了,最后两人各抱着一个包子在夕阳下行走,他小小的身影唤着她姐姐。
自己走到摊前,掏出大把的银子给了那老板,只买了一个包子。
是不同了吧,现在整个天下,整个碧海,整个海国,都是自己的,他可以拿出许许多多的银子,金条,却再也寻不到快乐。
卖包子的老板似乎记得他一般,正要问候他身边怎么没了那个有趣的女子时,他却拿着包子走远了…
小厮只好在后赔笑。
从碧海街头走回皇宫的路程还是遥远的,其中很多的地方让他驻足,那里有十一曾去过的影子,孩子张望着,看着,口中的包子舍不得吃,眼中湿润。
整个街市,来来往往,人流不断,独他一个八岁的孩子,站在哪里像迷了路。
他走回了皇宫。
来到了慈宁宫地境。
那一日,十一被罚跪在这里,他曾向她伸出一只手去,同她说,你在这个宫中能依靠的人,只有我。
这一次,他站在原地方,将手慢慢探出…
“十一,玩累了,就快些回来吧。”他对着空气说道。大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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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面的随从唤了一声,他回头凝眉瞧着他到底有什么事情,随从吞咽了一口,悻悻说:“皇上该回去处理政务了。请记住本站的网址:冠华居小说网WWW.GuanHuaju.COm。”想起御书房堆着的一些帖子,想来他同这个小皇帝出去晃了一天了,哎…怕是又要被丞相骂了。
君望小脸一拧,很不情愿的回去,他自己爬上那高高的龙椅,并不动弹,反而双手一动,不多时便从外面进来两个人。懒
却是十三同倾墨蠡。
两个男子自动的走到龙椅前,将那些堆放的奏折一分为二,坐于两侧,随从大汗一番,瞧着这个孩子慵懒的手阵头,似假寐的闭眼…
两个傀儡人形十分敬业的帮他完成事物,他从头到尾睡在那里,到了最后甚至把头歪倒一边,直到丞相走进房中。
老头一瞧当下火大,正准备训斥他,孩子陡然睁眼,盯着他看了半晌,缓缓问道:“十一回来了?”
“…”到嘴的话他已然说不出口。
指了指两边的傀儡,“你要玩到什么时候?!”火冒三丈,君望却探头瞧了下,笑了笑,“他们帮朕看,同朕自己看有何区别?”
“…”
孩子一脸萌相,眨眨眼睛,遂已经他不信,手指一勾那方十三就走到附近,将手中的折子递给丞相——
“你瞧瞧,我有任何错误的地方吗?”折子中用红笔圈出的地方,及附上的意见,甚至各种细节,从头到尾,处理的非常到位,老头瞧了也无法说什么,一张脸铁青着。虫
君望一挥手,十三便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他再次闭眸。
缓缓启唇,“待到十一回来了,再唤朕。”
“你想这样封闭多久?!”老头终于忍不住冲他吼了起来,“小子,老头回来帮你,不是因为你复兴了海国,而是老头不想放弃你,可是你这般,到底要多久!”
“够了!”
随之而来的,亦是他的怒吼。
孩子的眼瞳中陡然出现阴暗的光,他捏紧了手拳,盯着老龟看了许久,终什么也没说。
只将身子俯下自己下了龙椅。
背离着他,背影那种决绝孤单的姿态看在老头眼中,一个人走入了内寝,缓缓关上门,末了吩咐了一句:“朕累了,便不送丞相了。”
嘭的一声,隔绝了两人。
随从只在旁赔笑,一边说着丞相您息怒的话,一边请着丞相赶紧出了这御书房…
他知道,没人能劝说皇上,除非…
娘娘复活。

碧海朝歌,皑皑白塔。
这样清净而无聊的日子过得她快抓狂了,成天用脚趾头也能数清楚自己在做的事情,十一这时候才体会为何那个巫女会闷到发疯的要找个人替她。
哎…是真的好闷呀。
她要做什么?她要做什么,她能做什么!
便坐在蒲团上想了一天,从日升到日落,自己游魂似的飘荡于白塔上下,该做的事情全部做了,只差,没有将白塔给重新修建了。
晃到了那白漆的墙壁上,将身子靠上——
一侧头,瞧见了自己曾经写给君望的话,心中一软,将手指覆盖上去,开始摩挲。
不多时,她灵光般的一闪,似乎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便急匆匆的上了塔顶,找了能写字用的笔墨。

十一来到了白塔的第一层。
大笔一挥,开始上面写道——颜君望,这是一段,你不看也要看,看了更要看的故事,你若是敢忘记,我必将你大卸八块,决不轻饶——

她一边写,一边心中舒畅。
十一用了漫画的形式将自己的前世同他的故事全部画了出来,甚至从自己第一次遇到他,直到后面的入宫,直到她喜欢上他。
画工粗糙,也没有什么讲究,画中的她可爱美丽甚至带着朵小花,画中的他臭屁烦人甚至倨傲。
她画着画着笑了。
自己捧腹大笑了阵,看着自己的成果,倏然觉得时间飞速,她再也不会烦闷,整个白塔像是她的画纸,将心中的各种想法写上去,从第一层到最后一层。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自己一边画,一边写,一边在旁瞌睡…她本就是这样的性子,什么环境都能适应,凭着自己的记忆,将每一个细节都写上,画上,那样的前世,她同轻尘的过去,她默默守候他,直到最后在他背后写字,说让他忘记她。
心中酸楚,涌上嗓间。
将笔一扔,她倒头而睡,眼瞳望了眼燃烧着自己生命的蜡烛,原来,她以为时间过去的很久的,却仅仅只是一滴蜡而已。
她还有那么多那么多的时间…
苦涩一笑,凝视自己的成果,知道还有很多没有完成,但是她想好了,待到她将这些写完的一天,她便可以抱着这些记忆看了又看。
这是她三生的记忆,总归值得她看的。
空无一人的白塔内,不会有人知道这样一个女子每日所做的事情,但是她始终坚持着做,从不间断,纵然每日守着枯燥的烛台,守着那面能知晓一切的镜子,她依旧未觉得空虚。
心中有了想法,便去实现。
当十一来到了白塔顶端时,她呼了口气,自己从塔内走出,走到塔顶那方圆台上,凝视着即将落山的夕阳,深深呼了口气——
这些日子来,她所过的每一分都是充实着。
眼睛定定瞧了宫中一眼,知晓他现在定在那里,心中挂念,不知道他过的怎么样,透儿…过的怎么样…其实,这些日子来,她一直想用镜子看他,可是每每到了那一刻她却停住了。
始终未做。
有些事情既然选择要忘记,便不要执念。
她走了入白塔内。
却不晓得,便在这时天空飞过一个身影,某个黑漆的影子盯着那白塔看了许久,直到他自己震翼而去…翙羽将羽翼收起,自顾的走入了一个庭院中。
他来到雪面前,细细盯着他。

“怎么了?”雪问,翙羽冷笑几分,探手过去,“魅族的未镜,借我用一下。”
雪将眉目收紧,“你要它做什么?”
“…”
翙羽陡然倾身揪起雪的衣襟,“事情因果,你早就知道不是吗,为何不阻止她!为何便要她那样死了?!你想过了吗,你这样做,会给其他人带到什么伤害?呵,我曾经一直以为你是爱十一的,但是现在看来——”
“我爱她。”雪骤然说,手骨捏紧,“我爱她,从未改变过。”
“那么便告诉我,为何她会被困于白塔,她的灵魂,到底出了什么状况?!”
雪低头一笑,他便知道总有一天翙羽会来问,自从魅族的长老们苏醒,他们带来的不仅是灼莲,同样还有一面镜子…
当雪拿到那面镜子时,长老方告诉他,其实少主,老族长死之前什么都没有留下,只留下了这个…他说,将这个东西百年后找个时机给他,他会知道,他到底是谁。
他到底是谁。
那天夜晚,他独身一人关在屋中,手中捧着那面镜子,犹豫许久,终于拂袖将镜面擦拭,便在这时,他看到了深藏在记忆中的画面…
入眼的,是一片云层。
云层上,一株寂寞的树结着果实在风中摇曳,果实碰撞,竟发出铃铃的响声,树木通体雪白,漂亮异常。
便在这时,从远方来了一个白衣少女。
少女踩踏着云彩,身后是洁白的羽翼,她手中端着一个小桶,来到树木面前后喃喃:“雪树呀雪树,你快快长大,这样我好看到你下雪的那一天,你知道么,下面人们一定盼望死了,盼望这入冬来的第一场雪。”
少女为他浇水施肥,眼瞳中纯洁清澈,她做完这一切后便将身子倚靠在他身上,微微仰头笑…
树叶自动的为她遮起了一片阴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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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有了灵性,少女每日的浇灌,日复一日,每年等候着雪树开花,开花那天,便有漫天的雪絮飞扬,景象非常壮观。请使用://.guanHuaju.coM访问本站。
树叶用自己的冰凉来体贴少女,少女响起一阵开心的笑声,便沉沉的在他怀中熟睡,天边云彩云卷云舒,变化各种景象衬托着此情此景…不多时,雪树幻成一个人形,容颜若冰雪般端丽,分不清男女,树枝幻成了他的手臂,径直将少女包裹,发丝若瀑,轻轻的垂于身边…懒
天边飞了多嘴鸟,在他周围晃了晃,张着嘴呀呀喊道,雪树成人了!雪树成人了!…
“嘘。”他眉眼若画,将手指轻轻放于嘴边,害怕吵到她,便将她的双耳堵上,怀中的少女睡的沉,微微偏过头去…雪树看着,便轻轻的低下头来吻上她的眉心。
她永远不知道,她千百年来的灌溉成就了他的真身,他本是神族负责下雪的树木,一直孤零寂寞,独她的来到,成了他的乐趣…
心中有了不属于神族的感情,他要怎样才能放弃?
将多嘴鸟拂走,他舒展着她的眉心,看到她微拧的眉头便知道她定是做了什么梦境,方用手为她摁下,使得她感到舒心…可是少女的口中,却喃喃而语——
“殿下。”
那一声呼唤很轻,轻到他以为她在唤他,可是当以后的事情发生,他方知道,原来那声殿下,并不是唤自己。虫
不是自己。

当少女即将要醒来时,他再次幻成了树的样子,从没有在少女面前现出人形,他还不自信,害怕她看到他会恐慌,但是默默的保护她,也是好的。
这时候少女伸了懒腰,将水桶提起,然后同雪树再见,“雪树,我要回去复命了,明日,我再来看你——”
他只盼望明日早些过来。
他便等着她,等到天边日落月升,月落日升,他依旧屹立在天边之角,云腾之中。
第二日,他看着她来的那个方向,等候着,可是丝毫未见她来…他将叶子合拢,心中怅惘,这是她第一次没有来,为何会没来?
为何?
第三日,她依旧没来。
他逐渐开始颓废。
树叶落落,等不到她的到来仿佛挖空了他的心思,虽然心中想着她可能有各种理由,但是…
第四日,她终于来了!
见到她的那一刻,他真的很想告诉她他有多么想她,可是她的神情并不好,为他浇了水后,她便阴郁的坐在树下,眼瞳迷茫的望着前方——
半晌后,她自言自语:“雪树…你知道,人间是什么样子么?”
“…”
“告诉你,人间很美,那里有七情六欲,有红尘俗世,甚至有他…”
“…”
“雪树,你知道龙族的三殿下吗?呵呵,你定不知道,我见过他的,那一日他的父皇带着他来神族行礼,我透过主子悄悄看过他,他冷心冷情神情倨傲的坐在云层中,放眼过去,整个神族的人都比不上他的一颦一笑,主子说,他是龙王的三子,出生那日是受过天边彩虹照耀的人,他的一生都会荣耀,会富贵不可言…可是雪树,我知道,我能看出来,他并不快乐,他的眼底,像一潭死水,他定是寂寞的…”
“…”
“主子告诉我,让我远离他,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自从看过他后,我的心便很奇怪的扭曲了,你知道那种感觉吗,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雪树在后,树叶微微颤抖,当他听到她讲那些话的时候,他的心,也在怦怦跳动…可是那是一种嫉妒的跳动。
活了这么多年,他第一次有了嫉妒的心。
少女收了洁白的羽翼,脸上神情变化,她突然低下头,“雪树,我,要走了…”
“…人间发了水患,主子说,要转世投胎下到人间去治水,我必须去…”
“…雪树,这一场水,神族上下皆在传,说是三殿下因为主子而发的水,他要主子下凡,他…喜欢主子…而我,他永远看不见,每每他来找主子的时候,我总在旁,我只能,在很远的地方默默注视他,我无法,成为他眼中的唯一…”
“但是,我不后悔,雪树,能看着他,就好了。”
“…”
她缓缓站起身,望了眼雪树身上的果实,抚摸着,“我为你浇最后一次水,你要加油哦,我真的很喜欢,看到漫天飞雪的情景,雪树,我唯一遗憾的事情,便是无法看到你下雪的样子,我…走了。”
她冲着他摆手,笑容甜美,羽翼张开,洁白如雪,雪树望着她远去的身影,留恋不舍。
她要怎么才能知道,其实她所见过的龙族殿下,他的样貌,不及他的十分之一?
她要怎么才能知道,其实,他早已成人,只等着她。

天地融合的雪树,第一次有了种落泪的冲动。
那一年,雪下的特别早。

绵绵延延的,一连整个大陆,初雪的那一天,人族神女村中降生了一个幼小的生灵,而羽族,则也降生了一个生灵…
羽族的皇心情激动,抱着方出生的孩子来到雪地中,张开洁白的羽翼,他将孩子举过头顶,孩子竟然咯咯笑了,似乎极其喜欢这雪,羽族的皇深觉孩子的笑声若百灵过耳,余音绕梁,便给孩子赐了一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