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指上去,往下压压,她忽然转头笑道:“我若是将这线断了,他是不是完全就是死人了?”懒
“…”十三不应,侧首望了望她,手指压在她的肩上蓦地将她向后靠,抵到了树干上…
树下,荫繁枝茂。
“我便知道,你能看见。”十三骤然急躁的说,十一不解,此时他抬手从怀中掏出一个小荷包,打开绳带赫然瞧见里面有根根发丝,十一的眼瞳一紧,听他说着:“能看见么?”
“嗯。”
“这些幻发,想知道是谁的么?”
“…谁,的?”
“…你。”
“…”
她顿感奇怪,指了指自己,后又摸摸脑上的发丝,抽笑:“颜君望你是不是趁我睡觉之时剪下来的?”
“…不是。”声音几近无奈,他张了张唇想说什么又止住了声音,将发丝收好重新置于贴身的内亵里,“总该知道的…待到某一日。”
“你嘀咕什么呢?”她扳过他的身子,再次瞧见他耳后的发丝,十三缕了头发遮挡住,说:“十一,这个东西,只有你才能看见知道么?它的另一端连接的是我的心脏,所以,永远不要亲手断了它。”虫
翻飞的柳絮迷了她的眼。
十三抚着她的脸颊遂拍着身子,“你我会晤的时间差不多了,我这个傀儡也该回府去办我的事情了,回去吧,回到颜君望身边。”

男子衣袂飘动,转身离去。
十一在这时扯上了他的衣袖——树荫下,他回眸邪笑。
“你…并不是真正的颜君望对不对?你只是借用了那个孩子的身体?。。。告诉我,你真正的名字。”她的心底忽然很想问他,只因记忆中那段的缺失让她不安,她,明明记得所有,可是一想起已经忘了。
风起,柳絮飞舞于两人之间,十三凝视着她的模样,缓了缓说道:“我真正的名字是…凤皇。”
凤皇。
她垂下头。
十三便知她的反应,抬手触上她的眉心,“很陌生?因为我将它们都封在了这里…十一,你终究会知道的,只是,不是现在。”
“异世的少女,只有心甘情愿的落在这世上,封印自会解除,而代价么…是你的终生。终生待在这里,永远不可能回去…”
十一听后向后退了几步。
她的闪躲使十三的指尖远离了她的眉心。
男子的手在阳光下颤了几分。
….
她不愿,当她听到那些后,便不愿让他碰触她的眉心。
只因,他会为她解开记忆。

一片柳絮落在他的手背,轻浮的动了动,随之再次飘远…他突然有一种怀念的感觉。
怀念那个人。
十一,真的不是她。
垂下手去,恢复平常的笑容,“你躲什么,我的灵力还不足以为你解开…需要你的帮助找回那失落的灵魂方可。现在的我,只是个残缺的半个人,什么也做不了。”
冲着她招手,十一没有过去,十三便踱步到她身边拉她过来。
两人紧紧相拥的时候,他压下嗓音对着她说:“我不喜你远离我的样子。”
只是不喜。
她被那怀抱弄的差点窒息,男子压抑的气息传来,拂弄着她的耳边,她本想推开他,但是却放弃了。
任由他抱着,似乎过了很久。他没有要松手的意思。
宫中庭院,随处可见走动的宫侍,十三自也不管,任由她们瞧着,眼瞳暗下,他的掌心抚上她的发丝——
女子漂亮的长发,宛若很久之前的那个人。
她也有一头长发,同十一有着一模一样的面容。
只是…他现在还不能确定,不能确定到底她是不是她。
死生与共,这是那个女子给他的誓言,可如今这样的誓言再也不会出现在十一的口中,他静下心,默默将情感转移于她的身上。
希望是一个人,因为他找的太累了,因为他,已经自己渡过了太久太久。
十一的肩上落了柳絮,十三含眸瞧了眼抬起唇微微替她吹走——
白色的絮子飘了起来,舞在她的发丝间,宛若一个灵活的舞者在为他跳着舞,男子探手一抓握在手心中,他拉来两人,将手掌打开:“送给你。”
絮赠佳人,以畏相思。
十一戳了戳它,蹙眉:“你要我怎么带回去?这个东西,看起来很容易丢地样子。”
“这样呢?”恍惚间十三的手心再次打开已然变成了一个白玉的头簪,像极了柳絮的形状,十一错目,微微颤了手。
“十一,这当你来到这里我送你的第一件礼物。”
“…你一定要收好。”
她从掌心中拿起放在手中瞧着,玉滑心凉。
欢喜的拿起插于发间,问着他:“好看么?”十三凝神,点头。
“颜君望其实你记错了。”她扶正着头簪,笑了笑,“你送的第一件东西,并不这个…而是那块鲜红色的绣布。”她说完又尴尬的笑了笑,“不过,我手很笨地,也不知道该拿那个东西怎么办,想找宫中的嬷嬷做,又害怕她们弄的不合心意,可是那么鲜红的颜色,穿在我身上——”
“你很适合红色。”
十三突然说道,眼瞳一闪而过的惊艳,“那个颜色穿于你身上,像极了漫天飞舞的烈焰蝶。”
“…烈焰蝶?”她皱了皱眉头,对于这个比喻…
说实话她不想当什么扑了蛾子…
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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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更 【求荷包求花】
远行来一个人,素衣纤身,望着树荫下的两人眉目淡然,她手中撑着伞遮挡着光照,隔空唤道:“爷。请使用://.guanHuaju.coM访问本站。”
十三回头,眉目在瞬间舒展开了,手指握了握十一的腕子:“我走了。”他笑着说,十一对上姝儿的眼瞳,女子颔首,弯身行礼:“娘娘。”懒
“…”她的心仿佛堵了什么东西。
目送着十三远行,及到姝儿身边立于伞下,一大片碧空印上他的衣衫,十三接过伞来眉目含笑为姝儿缕去额前的发丝:“都服侍完了?”
“嗯,太后睡了。”姝儿面色羞赧,“奴婢一直记挂着爷的吩咐,便赶了过来。”
“甚好。”十三眼瞳大喜,瞬间揽过她的肩,“陪爷出宫玩去。”
“爷——”姝儿一惊,回头望着树下迟迟没走的十一,“宫中嘴杂…奴婢——”
“什么奴婢,你在爷心里可不是奴婢。”十三似乎一刹间忘了十一,眼中尽是宠溺的样子,“过几日的清明大宴上,爷就问母后要了你去。”男子手中执着伞,凤眸微挑,姝儿只顾埋首于颈间,余光扫向十一的方向。
方才还是两人而站的树荫,此刻荫下绿意,却无端像少了什么。姝儿的唇瓣微挑的笑容,藏于袖中的手暗自握住了紫色的丝带。

离开了十三,她便一直处在随时要发飙的状态。虫
一想起颜君望揽着姝儿的样子,嘴里便不停骂他,颜君望你这个忍者神龟!抬步踏入承乾宫,小路子对着她笑,十一不耐,嚷道:“那个女人还没走吗?!你笑个屁呀!”
额。。
小路子公公哪里遭受了这般待遇,方想说,娘娘您不应说粗话,十一抬脚就踹上了那门。
小路子躲闪开了,自当没看见,擦着汗这位丞相小女他惹不起还躲不起吗?脚步虚浮,霎时隐于殿内的阴暗处——
殿内,君望趴坐在床上,撅着小屁股不晓得在找什么东西…
十一方才还堆积的怒火在瞬间一泄而空,她瞧着孩子屁股扭扭,将身子扭的宛若蚕蛹般,明黄色的亵衣松松垮垮的搭在肩上。君望侧头,瞧见她回来了,笑了招手:“帮朕找找。”
“…”她走过去,站在榻前,突然抬脚便朝着他的屁股上踹了上去——!
嘭——
殿内赫然起了响声,颜君望捂着屁股回身怒瞪着他,“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不可理喻——!”
“我便是这样不可理喻——想揍你了,难道还要憋着?!”
“…”孩子顿时无语,摸了摸鼻子,“我同姝儿那是因为——”
“我懒得听。”十一大刺刺的坐在榻边,勾过他的脖颈来,指着孩子的额头使劲的点,“颜君望我管你怎么样,谁叫你分身那么多这一个最小?”言下之意便是,她是欺软怕硬的主。
既然不能把十三怎么样便把他怎么样好了。
反正也是一个人。
君望动了动脖子,小脑袋望着她,“你的脾气真的很不好…这一点,姝儿就比你强。”
“…啪——”爆栗提上,她怒道:“你再提她?!”
“…浅妆也很——”
“颜君望你就是找死!”

殿内,完全一片混乱形势。隔窗而立的小路子听着殿内噼噼啪啪的声音头一次他为了殿内的皇帝起了悲哀,哎,男人呀,都是这么悲哀的…
很受压抑的说~~~
“喂喂,朕不准了!”孩子踏上鞋子在殿内跑,边跑边制止着她,那女人此刻完全母夜叉呀,他哪里惹得起。
其实,都怪他太手下留情。
两人绕着桌子转了好几圈,十一抚着胸口冲着他喊:“你给我站住。”
“朕站住了岂不是要被你打死了?朕才不傻。”孩子冲着她吐吐舌头,弄弄搭肩的衣衫,“十一你要淑女些。”
“你——”她隔空颤着手指指他,孩子笑了笑,奸诈的探过身子握住她的手指将之放下,“瞧,刚说完动怒,女人动怒很容易苍老的,你只要知道我是爱你的——”
“啪——”抬起手中的茶盅朝着他扔去,孩子吓得忙躲于桌下,抗议:“十一你欺负我是小孩子。”
“欺负的就是你这个小身子。”若是等到他变了身,她可招架不住…不过她知道,他白日里是无法变身的…
心中奸笑,貌似自己又腹黑了…
孩子彻底躲在桌下不起来,蜷缩着身子,十一走到他面前,眼中鄙视掀开了桌帘抬脚戳他,“你出来。”
“不出去。”孩子将脸一横,恰好缩在桌子四条腿的中间,那桌子造型极其独特,两个桌腿之间偏偏十一钻不进去——

她彻底囧了。
“喂,颜君望你是男子汉。”
“男子汉同躲桌腿没根本关联。”
“…这样有损你的漂亮形象。”
“世人可不这么认为。”
“…你到底出不出来?”
“我是有担当的男人,怎么能你说出去就出去?”他暗自看了她一眼朝着里面靠去——他是铁了心要同她抗争到底。
十一咬紧了牙,狠狠捏了自己手一下,便蹲下身子凝视着他扯起了笑容:“你到底要怎样才能出来?”
“…”孩子想了想,将手指伸出搭在她的肩上,“我要你背我出来。”
TMD死男人。
孩子侧头望着她,眼底含笑:“不行么?不行你就让我在这里呆着吧,朕就待在这里了。”
“…探手。”她冲着他喊道,身子一侧,整个背脊全部露在他面前,孩子利落的从桌下钻出,身子瞬间趴到了她的背上——
“十一,清明大宴...将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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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他在后面说,她也侧了首问道:“怎么?很重要吗?”
孩子一笑,摇摇头,“不,只是,我打算利用一下,你便瞧着吧,这次的大宴,定会很有趣。请使用://.guanHuaju.coM访问本站。”他抱住她的身子将头靠上去,“我就要没有时间了…”
“什么意思?”她蓦地心中一紧,不懂君望说的没有时间是什么意思,颜君望眼帘低垂瞧着她的发丝:“我病了。”懒
“…”
他努努嘴紧靠着十一,“十一,我病了,很严重。”
“颜君望你忽悠我的吧?”白眼问道,君望的呼吸透过脖颈传来,“你不信我…”
“那你说你怎么了?”
“就是病了。”
“…”
打算不在理他,问了半天也只是说病了,可是到底是什么原因他又迟迟不说。她其实心里猜测过是不是因为他身体的异常——到了夜晚便这般的冰,更何况那日她还见过他发病…腮边绯红,想起了那晚同他的赤·裸相见。
那时只知晓他是个孩子,但是现在…她明明见过他的真颜——
颜君望的真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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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的宫中,已然开始准备清明大宴。
碧海是个海国,自对这种的节日格外重视,按照祖训,这日前后碧海的国主都会率领着国之众臣们一同前往距离朝歌不远的静霄园中听祖训,祭祖灵,跳驱邪舞…十一平日里听着宫中的嬷嬷们教导,心中也暗自期盼这宴的到来。虫
整个朝歌,齐聚一堂,自然会热闹。
而这几日,却有一个异常的现象在发生——凤浅妆的每日到来。
这个女子也不做什么,每次来去淡淡,死心塌地的陪在君望身边,孩子有时候坐在她腿上同她谈笑时,十一便像盯怪物般瞧着她。
她也不知道怎么了,这个女子的到来每每让她心神不宁。
直到要去静霄园地前一日晚上,君望偷偷摸入了她的床上,抱着她睡觉时他才告诉她——
凤浅妆,竟也是傀儡师!
傀儡师,通常都是一些将灵魂卖给傀儡之人,他们常年同自己的傀儡生活在一起并在傀儡身上注入元神,从而使自己更加强大。
但是千百年来流传于世规律证明,傀儡师多是男子,极少有女子而成——
女子阴气较重,若常年与玩偶为舞,恐有中魔倾向,更何况,女子与玩偶之间很难订立血之契约,而一旦定下,便是灵魂的终生囚禁。
那晚,君望怀抱着她的腰身静静的说,“凤浅妆,恐怕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敌人…若是那个人永远不会苏醒。”
“…”十一听的清晰,这是从君望口中第一次听到另一个人。
他口中说的那个人…
而现在尚不稳定,凤浅妆是敌是友不确定,可是她对君望的威胁却在一点一滴的造成——
要么是天生的敌人,要么是天生的朋友,君望抱着她,身子冰凉的靠近…
他的口中,不停喃喃。
那一晚,十一不曾睡着,睁着眼睛到了天明。
第二日日头初升,宫中已然一片忙碌景象,步辇停在了宫外的候殿中,一众宫侍随行而立…
那样浩荡的场面,再也不曾出现过——
朝中大小官员听候吩咐在宫中正华门等候,一众家眷随从压后,太后乘坐鸾凤玉驾开路,各自一旁是摄政王同十三王爷的玉辇,最后才是皇帝自己的龙辇。
十一因是皇帝带出宫的唯一的皇妃,便被允许同皇帝同乘一辇,而让所有人都没有料到的是,皇帝竟也带了凤家的小女出巡。
一时荣宠,各中方知。
禁卫军侍长洛长青伴驾左右,身着银甲胄衣手持先帝御封的宝剑,他身骑一头雪白座骑,目光如炬的盯着四周——太后的玉辇离着他仅有一步之遥,还未到正午时分男子的背后便渗出了汗浸。
一行队伍浩浩荡荡的出了皇城,向着静霄园开拔,路上凡是所到之处各地官员同民众必要躬身跪拜,以表敬尤。
整个队伍,便出了皇城。
天气浮躁,虽离着清明还有两三日,但是春日的天已然热了起来,这次路途遥远,阳光甚好,早已有许多宫侍们湿透了衣衫…
皇家的步辇中都会放置一盆天然的寒冰块,以保证辇中凉爽——
君望蹲在置放寒冰的金鏧中手持着一把纸扇轻轻扇起了风来,他回头凝视着挑帘望着外面风景的十一问:“凉快么?”
“有点冷。”十一说,眼神盯向洛长青问道:“这个男人,可靠么?”
“洛家老三,十岁便替父从军,先皇在时他曾立下过三等功劳,后又参与了一场平息之乱,深得先皇喜欢,二十五岁荣升宫内禁卫军侍长一职,统领宫中一万精兵同五千甲锐。”君望说着,却摇了摇头,“但是听闻,他最近可不安生——”
“我父亲莫非暗中去寻他了?”十一紧接着问出,听君望此番说她的第一反应便是若是父亲这次的事情要成功就必会先拉拢这个人,他既然有兵权在手,那么里应外合之事自当熟稔。
一个人,不可能只凭着莽力便能纵横于整个官场,这个男人,定有他自己的手腕。
颜君望用篦子拨着冰块一脸淡然,摇摇头:“十一,这你便猜错了,你父亲非但没寻他,还瞧不起他。”
“怎么会?”她想不通,父亲难道不需要他的帮助?
君望笑了笑,手指捉起一块雪冰放于掌心中慢慢揉搓,直到雪冰化成水从他掌心流出,盯着那些水,“你看,只要肯用心,再冰凉再坚硬的冰块也终有雪化的一天——这其中,只要寻了手掌的力量。”
十一听着,越发不懂了。
他这句话应是深藏着答案。
“十一,你不是有个端庄的姐姐?”君望提醒着,顿时叫她开了窍,原来父亲剑走偏锋,将注意打在了这上面。
她是有个姐姐,沐家长女——沐静知。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更何况,你姐姐是在丞相大人极力反对的情势下同他誓许了一生,两人相爱,在外人看来是你情我愿之事,同你父亲毫不相干…呵,十一,你知晓了么,你父亲为了取得他的信任倒真是煞费苦心。”
十一沉默了,眼帘暗自垂下,听到君望这般评论她的父亲,心里总有不适。
可是,这些又都是一早便注定好了的事情。
掀帘望着洛长青,男子虽然面色冰冷但是唇角自然上扬,她突然很想问问他是真心的吗,对待姐姐,是真心的吗。
男人们总是为了这样那样的大业而放弃守候在身边的女子,在他们的心中,永远有比爱情更重要的东西需要占有——
她莫名其妙的叹起气来,君望斜眸,前方突然从太后步辇旁跑走一个小宫侍寻到了洛长青身边矮身同他说了什么,君望侧身躺于宽敞的龙辇中,手指微微而动,似乎在操控着什么。
指尖那一根根发线,被阳光一照反了十一的双眼。
君望说,这样的线只有她能看见。
——队伍停下了。
洛长青翻身下马,急匆匆的行至太后的步辇前,此刻帘影疏动,十一瞧见了一只探出帘外的手,她眯了眸,那只手虽然相隔甚远,但是她认得,是姝儿的手。
洛长青躬身听着吩咐,半晌之后他神色微颔的朝着君望这边行来,君望原本慵懒而卧的身子陡然起身,探臂环抱住她的身子,窝在十一怀中一副睡意朦胧的样子,十一瞧着变脸速度无人能及的他暗自抽了抽嘴角。
真的,对他无语了。
“皇上。”
洛长青在外唤道,君望戳戳十一的手臂递给她一个眼神,十一挑开帘子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洛侍长有何事?皇上睡的正紧。”
“…娘娘,太后她因周身劳顿,稍有不适,想问问皇上的意思是否可以…歇停半晌。”
十一蹙眉沉思,遂将帘子放下,说道:“还请洛侍长稍刻,待本宫唤醒了皇上。”
帘动而垂,君望霎时睁开了双眼,十一本想问他,此刻他却摇摇头,两人在步辇中演起了声剧——
不多时,辇中就传来了君望不依的声音,十一劝着,他兀自喊着要早些去静霄园…
洛长青瞧不见内里的情况,反而听着那声音一番蹙眉,他望了望太后的方向,姝儿已然从辇中下来朝着这边行来。
谁人也不知,便在此刻竟然发生了一番出人意料的一幕。
凤浅妆缓缓步下轿辇时,颜君望深藏在十一怀中紧了眸,紧张的抿了抿唇瓣,凤浅妆穿行于众人,自行跪在太后凤鸾前面细声而语:“禀太后,浅妆早先随着父亲学了一些皮毛之术,应该可以医治太后的不适,太后若是不弃,可让浅妆上了凤鸾——”
一语出,各人神色。
十三同倾墨蠡的步辇均掀起了帘子,现出两人的容颜,十一观看,凤浅妆身着长襟水袖,婷婷而立,静幽清丽。
君望说,操控傀儡为生的女子发质极好,在阳光下几乎有一层浅浅的光晕,她们通常都是以发为命,她们的手腕,幼瘦而骨骼秀美——
侧眸瞧去,君望的目光全落在她身上。
太后竟然准了。
凤浅妆上了太后的凤鸾,同太后共乘一驾,这样的殊荣使得朝中官员一瞧,议论纷纷。
停顿许久的车行再次起驾,皇室翻飞的黄旗竖在阳光下,龙腾虎跃——
空气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逐渐变化,放下帘子,她竟瞧见君望暗自抱着身子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