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觉得,这种笑容,很熟悉。
似乎在哪里见过。
是了,他沉思了会,突然想起来了。
原是,凄凄。
那晚,在那个酒馆中,凄凄,也曾对他那么笑过…
羽墨寒忽然摇了摇头,怎么又,想起她?
于是,当他拂去脸上的血迹,朝着那坐在树上的玄玑走进时,他的眉眼,都带着笑意。
很轻松的飞上了树,来到她身边。
玄玑沉默,低身问道:“你没事吧。”
两人坐在树上,停了半晌之后,他突然揽住了她的腰。
“我带你下去。”他淡淡的说。
玄玑点了头,脸上有些奇怪。
两人降落下来之后,他的双眸,盯了盯四周。
“你,相信我吗?”
“我问你,相信我吗?”
玄玑没有答话,因为,她自幼受过的训练,是不允许,相信任何人的…..
即使,亲人。
二十年来,从没有一个人问过她——你相信我吗?
然而,他却开口了。
羽墨寒在暗中笑,随即说,“你相信也没关系,我总是要救你出去的。”
玄玑没有说话,暗中的她,依然紧紧握着枪。
羽墨寒的手,再次环上了,她的腰。
“抓紧我,很快我们,便会出去…..”
他的白衫,透着一种干净的味道,玄玑虽然也接触过男性,但是,他的气息,却很不同。
他带着她飞在空中,身后那白色的披风在风中展开,就像,一架…..飞机。
直到出了那片林子,下了山,他才停下。
“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他问道。
此时,两人就站在那空荡的街道上,一盏油灯在风中摇曳着。
街上,空无一人。
然而,她却发现了,这个地方,真的很陌生。
因为,那一排排的房屋——

“这里…..是什么地方…”半晌之后,她终于问道。
为什么,这个地方的屋子以及那周围的一切,都那么像电视剧中的情景?!
都那么的,古?
她这样问,羽墨寒透着昏然的灯,蹙了眉。
莫非,她是外地的?为何不知道这里是哪里?那么,她又是怎么,在那个山上的?
突然想起当初他看到那边一闪的亮光,不禁同这个女人联系到一起。
那道光,同她有关?
又打量了下她的全身,发现,她穿的衣衫,很奇特。
从上到下,却是通体的黑,前身没有衣襟,没有扣子,却好似连体的,那身衣服,紧紧裹住她的曲线,甚至,将她玲珑的身子,展露无疑。
这里的女子,有几个会毫不在乎的,将自己的身体曲线,如此大胆的暴露?
而就在她的腰间,两个不大的收纳包,却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包半张着口,他从那里看去,看见了刀子的银光。
莫非…
她是杀手?
他打量的同时,藏于袖中的手,也在此时,准备好了银针。
若是她有所动作,他必会,杀了她!
然而,半晌过去了,她丝毫没有动静。
而只是,看着眼前。
此时,她的手臂,突然阵痛,玄玑一蹙眉,弯下了身子。
单手覆上手臂,一摸,全是血。
羽墨寒拉过她的手来看,冷冷的问:“你的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我不知道。”
玄玑答道。
“不知道?”
他斟酌着这三个字,遂一看她的手臂,二话不说,便单手抱住了她。
“喂!你快放我下来!”
玄玑见他突然将自己横抱在怀中,很着急。
“不想要你的手了?我可以考虑放你下来。”
羽墨寒瞬间点着了她的哑穴,不让她聒噪。
“既然你无家可归,便随我回去吧。”
“我不同你回家!”
“不去?呵…看你的装扮,应该很需要四肢完整吧?若是你断了手,说不定,便会毁了你的一生。”
玄玑此时不说话了,因为他说的对,自己身为特工,是不允许肢体上有残疾的。
故而,当她终于乖顺若猫般在他怀中时,羽墨寒,绽开一抹笑。
女人,还是乖顺点好。
他抱着她,行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
那种只有两个人在呼吸的感觉,显得分外奇怪。
半晌之后,他突然打破了平静,目视前方,很平静的说:“我的名字是羽墨寒…..你呢。”
“我?”
玄玑显得很惊讶,犹豫了半晌…
【番外】在天愿做人两双(十一)
“小茫?”
羽墨寒哼了声,点了点头。
她始终没有很好的看清他的脸,朦朦胧胧的,不真切。
然而,她盯着他的衣衫,看了很久。
就“这里,是哪里?”
“雪国。”
“雪国?”玄玑斟酌着,没有说话。
堙羽墨寒的脚步,快速的行走,不多时,他便在一个地方停下。
而那个地方,花红柳绿,一片热闹的情象。
两岸边,都是过往的船舶,那船舶上挂着各种样式的绸花,上面有着许多的恩客同姑娘。
她们画着最妖娆的妆,在对着男人笑。
玄玑到了这个地方,有一霎的明了。
因为,单凭周围人的穿着,同那些古朴的屋子,她便可以断定,自己确实,是穿越了。
是因为那道光吗?而被吸了进去?
羽墨寒将她放下,自己径直站在她的身前,很自然的走进去。
他并没有招呼她跟上,好似,他就知道,她一定会跟上。
“乐师,您终于回来了?”他方进到厅中,便有人凑上来。
羽墨寒微点了头,同那人说道:“去准备些药用的酒来。”
那人走远,玄玑跟在他身后,很不习惯的,走了进去。
而,她刚进了厅,便立刻,有男人的怒光射来。
大堂中,灯火辉煌,香气缭绕,里面欢声笑语的男女们,似都不管不顾坐些暧昧的动作,而玄玑,她的妆扮,却是惹了人的眼球。
高束的马尾垂于脑后,巴掌大的脸上写满了冷艳,她的眼眸冰冷,射过去,仿佛带着阵阵的薄冰。
紧身衣将身段完整展现,玄玑手中握着枪,这让那些人,很是奇怪。
那个东西…..
她垂下了头,看见羽墨寒都已经上了楼,便快步跟了上去。
“哎!”
此时,在楼梯口处,一个衣着华美的富家公子,上前拉住她的手。
玄玑侧目。
“小娘们,你长得,倒真是国色天香呀…..还穿着这么奇怪的衣服….怎么,想来卖吗?”
男子嬉笑着,握紧了怀中的姑娘。
那衣衫不整的女子,瞬间,掩了嘴。
玄玑冷冷的吐出话语。
“不放,又怎样?”
玄玑做了一个冷笑,突然之间,她的腿高跷,朝男人的背部踹去,男子被打,立刻被甩到了地上!
大堂中凌乱了…
玄玑的单脚,擦在他的脸上,微弯了腰,用手枪指着男子的太阳穴处,轻笑:“既然你不放,我便只能一枪,崩了你!”
“啊啊——”
身旁的人,惊讶不已,虽然都不知道她拿的东西是什么,但是,却被玄玑的气势,吓到了。
然而,就在此时,她的背后,有人在轻拍。
她回头,却是迎着堂内的灯光,完全看清楚了羽墨寒的脸!
那张脸,她太熟悉的脸!
想起不久前,便那个男人,在调戏了她之后,又近身伤了自己的胳膊,她的气愤,便涌上了一点!
“凌司彦!是你这个混蛋!”她大力的将他的掉,瞬间,便对他出了招!
羽墨寒向后退了几步,他不明白,这个女人为何要对他下手?
单手挡着,并不还手,然而,他的这点,更加让玄玑愤怒!
他们奉命去刺杀他,却在自己屡屡得手之时,才发现,那一切,都是他设的局!
被擒之后,他更是玩世不恭的,调戏自己!
幸得玄冥他们来救她,然而,他却伤了自己的手臂!
玄玑想到这里,便从自己腰间的包中,抽出一柄锋利的军刀。
朝着他,狠狠的刺去!
羽墨寒一看,便知道自己不能在退让了。
于是,他从袖中抽出一根白色的带子,抓起玄玑刺过来的手缠了上去!
他的脚步移动,绸带像是受到了操控,瞬间,便将玄玑的手同脚全绑了起来!
一下子,被五花大绑的女人,在堂中,愤怒不已!
“凌司彦!你这个卑鄙小人,快放开我!”
羽墨寒显然有些生气,单手瞬间捏上她受伤的单臂,只听玄玑嘶了一声,咬了唇角。
身体被人抬起,她以一种很窘迫的姿势呈现在堂中。
周围的人都明了的看着两人,完全误会了两人的关系。
羽墨寒将她扛起放到自己的肩头时,下面更是有些人在开着玩笑:“乐师,这小美人,你可要好好对待呀….”
“我自有分寸。”
羽墨寒说着,扛着她上了楼。
玄玑一直,愤懑的要死。
他带她进了自己的房间。
迎面,便是一股淡淡的檀香。
玄玑挣扎着,嘴里的功夫依然不减。
“凌司彦,你当真,不得好死!”
羽墨寒笑了。
将她放到了窗檐上,也不去解那绳子,很认真的,盯着她看。
“我问你,什么叫,不得好死?”
那笑,在眉眼间,辗转、留恋。
玄玑的心,猛地,一动。
“中国的佛经中有说阿鼻地狱,指在世上为奸作恶之人之所,那若是我说,我死后,必会是那下地狱之人,那么,还有什么好死之分?”
羽墨寒说完之后,却是用手,点上了她的鼻尖——
“你非要用全身的刺,对向别人吗?”
玄玑,在听到他这句话之后,突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上一章,有亲指出,一个错误的地方,现改正,便是小飞机点了小茫的哑穴那个地方,亲们无视吧。。额。。我很囧。。竟然犯这种错误。
【番外】在天愿做人两双(十二)
她盯着羽墨寒的双眸,很久很久的凝视。
那眼中,仿佛有一片苍茫,让人看不见底。
玄玑不禁轻笑,亦反驳他:“你又何尝不是?”那眼中的神色,出卖了他。
羽墨寒身体一僵,瞬间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绢是的,他们俩,根本便是那——同一类人。
都是带着刺的,刺猬。
羽墨寒一拂袖,背着身子,脱去了自己的衣衫。
颊白色的衣衫里面,着了一件同样色的劲装,羽墨寒收紧了袖笼,慢慢走到自己放琴的地方。
从那琴的暗格中取出一瓶伤药,径直来到她身边,他睨了眼玄机被捆的双臂,抬起了头。
“我不知道你为何要杀我,但是,我现在便是那个救你的人,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现在要给你上药,希望你配合。”
玄玑轻哼一声,将脸侧向一边。
羽墨寒从腰间取出小刀,一下,便将那绳子给切断了。
玄玑瞬间放松了手,欲从窗檐上下来。
羽墨寒毫不犹豫的,摁了她的肩。
“你干什么?!”玄玑冷脸。
“为你疗伤。”
“我不会让你救我的!你休想,用人情来将我收买。”
“举手之劳的人情,我羽墨寒向来不愿意要。”
他很霸道的抬起了她的手臂,解开她之前绑住的碎布,然后用力一撕,那半边的袖子,便垂落掉地。
玄玑蹙了眉头,只因方才他的用力,便扯动了自己的伤口,她坐在那里,一只手颤了一下。
“咚咚咚。”
“进来。”
此时,门开了,走进来方才的那个小厮,他手中拿着一瓶药酒,来到羽墨寒身边,很尊敬的说:“乐师,这是你要的。”
羽墨寒接过之后,便吩咐着他出去,待到他转身时,看见玄玑用很警惕的目光,打量着那瓶药酒。
他立刻明了的,打开盖子,自己仰头喝了一口!
噙着笑容:“如此,你放心了?”
她憋着气,依然不语。
羽墨寒从自己身上撕下来一块布,随即沾上了药酒,走到玄玑身边,看着那片血肉模糊的地方,很轻柔的,替她擦拭…..
酒先杀菌,这个道理,玄玑还是懂的。
她咬着牙,不让自己有任何反应,那冷面的脸上,泛着淡淡的红晕,面前这个男人,可以说,比凌司彦,要温柔的多。
虽然,两人长了一张,很相似的面容。
想起方才他说自己叫羽墨寒,玄玑心中想,难道,他真的,不是他?
再加上,自己所到的这个地方,她可以肯定,这绝不是自己所生活的那个时空。
玄玑在沉思,羽墨寒的眼眸,却在看她。
忆起方才在黑暗的树林中,她那绽放在黑夜中的笑容,便让他有一阵的温暖,仿佛想起了很多,很多,很久之前的事情。
唇边扯出自嘲的笑,手的劲道,却在不经意间,加大了。
玄玑终于哼出了声,指尖一收,扶上了羽墨寒的肩,他抬起了头,调笑着:“我当你,从来不知道疼呢。”
“我也是人,怎会不知道疼?”
“既然疼,便不要憋在心里,你毕竟是…..女人。”
羽墨寒说完之后,继续手中的动作。
然玄玑,却怔了半晌。
“你在这里,干什么?”
“还能做什么,以音悦人,我孑然一身,只为生活。”羽墨寒低着头笑,苦涩无比。
玄玑闷闷的瞧着,突然她的心中,有一点感同身受。
“我也是,孑然一身。”
“是吗。”
“嗯,同我最好的,便是我的组织。”
“你是杀手对不对?”
“呃…..也可以,这样说。”
“呵,这点,我们倒也相似。”
他抬起头,颤动的睫羽,在灯光的照耀下形成一圈淡淡的阴影,“在这之前,我都是在为别人而活,只是想获得自由。”
两个人弹着,那药也不知不觉的上完了,玄玑低下头,羽墨寒正用清水给她将手臂上的血迹拭去。
玄玑的目光,触到了那放在一边的古琴,当下问道:“你既然是乐师,便现下弹一首,如何?”
“呵…..你倒是好雅兴,如今这个时间,却是不早了。”
羽墨寒将那盆血水端走,自己亦走到她身边,靠近,将她抱下来。
“我没事!”
玄玑急忙说,避开了羽墨寒倾身的脸,自己悻悻的从窗上下来,站直,同他保持着距离。
两人如此尴尬的站立了,好久。
“你真的想听?”
他点了点头,走到那琴旁,盘膝坐下,遂十指,摁在弦上。
轻轻撩拨了几下,几个干涩的音便蹦了出来,玄玑走到他面前,站定,羽墨寒微抬双眸,凝视着她。
却是霎时,那音阶,便如人间天阙般,流水般浮出。
玄玑甚至都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到了这里,并且,听一个男人在自己面前抚琴。
他愈合愈张的气质同那琴音很完美的结合在一起,仿佛那琴便是为他而生,而他,十指生花。
羽墨寒半垂着头,两捋发丝垂于身前,身形笔直,很美妙的扶着琴。
玄玑看了半晌,走到了他身边,跪下。
挨在他的身边,她的手,也很不自然的,抚上了琴,面容恬淡,自然。
羽墨寒停下了音,侧着头,“你也会?”
“嗯。”玄玑不抬头,手指还不是很熟练的抚上,“我很小的时候,曾经练过。”
“我便教你。”
他说着,那手指从她的肩部,穿过去。
两个人都没感觉到那暧昧的姿势,玄玑一心盯着那琴,愈发想起自己的小时候,眼睛一闭,很多事情便如走马灯般行走。
羽墨寒的手指,握住了她的手指,令一只手责在琴的另一边,同她一起。
“同奏一曲如何?”
她点头答应,羽墨寒的指尖很冰冷,触在她的手上。
他的胸膛,贴在她的身后,头微侧,感受着怀中女子的馨香。
两人很默契的开始,玄玑在羽墨寒的配合下变得愈发熟练,她的唇角带着淡淡的笑容,仿佛同过这个找到了很多的回忆,那乐音,回荡在整个屋间,敲打着两人的心。
“这个….是凤求凰?”一曲毕,她侧头问他。
羽墨寒点头,那女子的面容在烛光的摇曳下忽明忽暗,方才的恬淡同喜悦,让他的双眸收紧,心里,好像有一种不一。
“羽公子,妈妈让我来叫你。”
却就在这时,门外不合时宜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此时羽墨寒一惊,惹得玄玑,也万分惊讶的,一惊。
她怎么会,同他挨得那么近?!
她慌忙站起了身,手朝前一推,那把古琴,却在这时,身体一歪,掉在地上!
【番外】在天愿做人两双(十三)
“你的琴!”
玄玑慌忙弯身,抱住那欲坠的琴。
另一只手,却也在这时抱住了另一端。
两人的指尖碰触,玄玑又感受到那种触动心弦的萌动,她慌忙抬起了头,看见羽墨寒正细瞧着她。
绢“对不起。”
这是,她第一次,同人说对不起。
颊羽墨寒只是淡淡地轻应,便抱住琴,走了出去。
他打开了房门,见到一个小丫鬟站在门外,正对着他笑。
“到时间了吗?”
“嗯,下面的客人都催着呢,羽公子你可要快点。”
他没有回头,然那声音却响起在室内,“我今晚不会回来,你若困了,便睡吧。”
玄玑看着他的背影,虽一身的纤尘不染,却分外萧索孑然。
随着房门关上的声音,玄玑低头瞧着那放琴的小几,稍有些怔忡。
半晌之后,她毅然打开了房门——
那响彻这个大堂的嘈杂声立刻袭来,方才在屋中,却是半分听不见,而如今,那声音全都涌了上来。
她静静走到二楼的梯栏处,朝下看着。
那抹白色,便如此静然的坐在烟红柳绿中,分外不搭,颜色在厅堂中崭亮的灯光中,跳脱出来,玄玑瞧着,突然觉得,这便是他的心境。
此时,那下面围坐着许许多多的人,他们或大笑,或低语,同身边的姑娘们说着话,一边看着台上的歌舞。
厅堂的正中,有一个两米高的台子,那台子两边各有一个通往二楼的回廊楼梯,上面垂着丝丝的纱幔,玄玑看见那纱幔上,赫然有两名舞姬吊在那里翩翩起舞。
羽墨寒静静的坐在那台子的另一个角上,他垂着头,双眸半眯,似是那满厅的繁闹都与他不相干,袖间轻动,他的双臂,时起时伏。
“水姑娘!水姑娘!水姑娘!!”
下面突然雷动,人们都喊着一个人的名字,玄玑正暗自好奇,却见从那另一边的台阶上,缓缓走下一名身着红色裙裳的女子。
曲线婀娜,笑容朦胧,女子穿着着露着香肩的衣衫,那胸前锁骨处,画着一朵金色的菊花,在她香肌若雪的皮肤上,更显妩媚。
她莲步轻移,慢慢走到了羽墨寒身边,脚上踏着一双红色的绣鞋,那刺眼的红色站在羽墨寒的白衫身边,犹如跌入雪中的红梅。
玄玑欣赏着,忽而,她看了看自己。
那一成不变的黑色,却是伴随了自己好久好久。
她似乎,从来都没有穿过那么艳丽的颜色。
女子脸上罩着一层薄薄的纱,双眼盈动,她的腰间,别着一个腰骨,双手亦拿着两个鼓槌,同一旁伴舞的舞姬一起,摆好了姿势。
两人的双眸,便在那瞬间,有了传递。
羽墨寒的手,触上了琴。
一时间,下面,消了声。
那琴音,仿佛从天而降,霎时,便响彻在整个大堂中!
女子的舞蹈,亦像翩翩起舞的蝴蝶,身上佩着琳琅的配饰,伴随着她起舞…
一旁吊在半空中的女子从腰间掏出那晒干的花瓣,向下撒去,一时间,香气绕梁,那美人起舞,琴音天绝,叫玄玑看的入迷了。
男子唇边泛着淡淡的笑意,似看非看的,睨着那舞在台中的女子。
“好!好!”
那红衣女子的舞,赫然将堂中的气氛带到了极致,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似都带着万分的诱惑,叫下面的人热血的朝上抛着银子,一旁两个小厮立刻端着小盘,在下面不停的捡着。
女子依然很淡定的,在起舞。
她突然脚步轻移,来到了羽墨寒身边,用那带着自己芳香的纱带,轻轻拂过羽墨寒的脸。
男子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很淡的,朝上看了一眼。
然而,那眼神,却在看见玄玑之后,停顿了。
他迅速的转了神色,不再向上看,玄玑的心,却在方才一刻,有了些变化。
红衣的女子依然在诱惑着他,时而跪下身子同他靠近做着那很难的舞蹈动作,时而又用纱带一撩,带起羽墨寒的发丝。
那台下的人都带着暧昧的目光,在起着哄。
“哎,那水姑娘莫不是喜欢乐师?!”
此时,下面一个人笑哈哈的,大声喊道。
一语出,人群沸腾!
“水姑娘莫不然就趁着这个机会,对着乐师表白一番,大家说对不对?!”
“是呀!是呀!水姑娘!水姑娘!”
那下面的人拍着桌子,站在一旁的老鸨看此情景,立刻便叫台上的人,停了下来。
红衣女子站了起来,头微低,却是有些羞涩。
羽墨寒收了琴,坐在那里,并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