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发生在资料上这个女人的身上,疯狂地热爱一个男人,拆散了他的家庭,也许与他同
居,然后与他吵闹,最后离开了他。他敢确定,绝对确定这位露薏丝·查本提是同一个
露薏丝。即便如此,又怎能与诺玛扯上关系呢?是否芮斯德立克返回英国之后又与露薏
丝·查本提重修旧好了呢?白罗表示怀疑。他们的生活早在多年前就分开了,他们两个
再度重聚的机会简直小得到达不可能的地步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也不过是一段短暂、无
足轻重的迷恋而已。他的现任夫人无论如何也不至于嫉恨得将他以前的情妇从窗户推下
去的。哪有这种事!依他看,唯一可能长年怀恨,要对一个破坏她家庭的女人采取报复
的,可能只有第一任芮斯德立克夫人那种女人了。而这却又更不可能了,何况第一任芮
斯德立克夫人已经死了呀!
电话铃响,白罗却未移动。在这个时刻,他尤其不愿别人来打扰。他感到自己好象
在进行一场追踪……他要穷追不舍……电话铃响停了,很好,李蒙小姐会去应付的。
房门推开,李蒙小姐走了进来。
“奥立佛太太要跟您通话。”她说。
白罗摇了摇手说:“现在不成,现在不成,我求你!我现在不能跟她说话。”
“她说她刚想到了些事情——是她忘了告诉您的事。说是一张字条——一张没写完
的信,是从一辆搬运货车里的书桌抽屉中落掉出来的,也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李蒙
小姐口吻中特意加了些不满的语气。
白罗的手摇得更厉害了。
“现在不成!”他恳求地说:“我求求你,现在不行。”
“那我就告诉她您现在很忙。”
李蒙小姐退了出去。
屋里又宁静下来。白罗感到一阵阵疲惫向他偷袭而来。思考太久了,真得休息会儿
了。是的,得轻松一下,得让紧张过去——轻松下来,也许模式就会出现了。他闭起了
眼睛。所有的因素都在那里。他现在确信,他自外在是不会再知道什么了,必定是来自
内在的。
十分突然地——就在他的眼皮在假寐中休息时——来了……
都在那儿——等着他呢!虽然他得规划出来,但是至少他知道该如何着手了。一块、
一片的零碎断片都可以凑拢起来了。一顶假发、一帧画像、清晨五点、女人与她们的发
型、那名孔雀青年——这一切都指向了那句话,开头是:
第三个女郎……
“我可能杀了人……”当然了!
他脑海中突然浮现了一首滑稽的儿歌,他随着大声唱了出来。
啦啦啦,澡盆里泡了三个大男人。
你猜都有谁?
一个屠夫,一个面包师,还有一个作蜡烛的……………………
可惜最后一句他给忘了。
一个面包师,不错;一个屠夫,就有嫌牵强了——
他把他们改成了女人,也模仿了一首:
当,当,当,一幢楼房里住了三个女郎
你猜都是谁?
一名女秘书,一名来自史勒德的女郎
这第三个女郎是——
李蒙小姐走进屋来,
“啊——我想起最后一句来了——‘他们都是从一个小马铃薯里钻出来的。’”
李蒙小姐心急地看着他。
“史提林佛立德医生一定要立刻跟您通话。他说有要紧的事。”
“请告诉史提林佛立德医师可以的——你是说史提林佛立德医生吗?”
他越过她身边,抓起了听筒。“来了。我是白罗呀!出了事了吗?”
“她溜走了。”
“什么?”
“我刚说了的。她溜了,从大门跑出去了。”
“你就让她跑掉了?”
“我又能怎么样呢?”
“你可以拦住她的呀。”
“不成。”
“你简直是发疯了,怎么能让她跑了呢?”
“并不是。”
“你真不了解。”
“可是我跟她有过君子协定,随时可以自由离去。”
“你不知道这牵涉会有多大。”
“好了,就算我不知道吧。可是我有我的作法。如果我不让她走,我花在她身上的
心血就全功尽弃,我的心血可花了不少。你的工作与我的不同,我们的目的不同。我可
以告诉你我的工作已经有了绩效,正因为有了绩效我才认定她不会跑掉的。”
“呵,可不是吗。后来呢,老兄,她还是跑了。”
“老实讲,我实在不懂,怎么会出了纰漏。”
“一定发生了变故。”
“当然,但是什么变故呢?”
“她见到了什么人,有人跟她谈过话,有人找到了她藏身的所在。”
“我想不出这怎么可能……但是你好像忘了她是可以自由作选择的。她必须有自己
的意志。”
“有人逮住她了。一定有人查出了她在你哪儿。她有没有收到信件、电报或是电
话?”
“没有,都没有。这我是可以确定的。”
“那怎么会——当然了!报纸。我相信你那里一定订了报纸了吧?”
“当然了。作我这行,当然要注意人们的日常生活了。”
“那么,他们就是这么找到她的。正常的日常生活。你订什么报?”
“五份。”他把五份的名字说了出来。
“她是什么时候走的?”
“今天上午,十点半。”
果然。看了报纸以后。至少这就容易着手得多了。
“她平常看什么报?”
“好像没有特别的选择。有时看这份,有时那份,有时候全看,还有时候也只随便
翻翻。”
“好了,我不能再浪费时间谈话了。”
“你认为她看到了报上的广告了?这一类的东西?”
“还有旁的解释吗?再谈了,我现在不能多说了。我得去找了,找有可能性的广告,
然后立即采取行动。”
他将听筒放回到电话机上。
“李蒙小姐,把我们的两份报拿来,晨报与慧星报。再叫乔治去把别的报也都卖
来。”
他打开报纸在人事分类广告上一条一条仔细寻看时,心中也定下了思路。
他应该来得及。一定得来得及……已经出了一桩人命案了,还会再来一桩的。但是,
他,赫邱里·白罗却要去阻止……他是赫邱里·白罗——无辜人的复仇者。他不是说过
吗(他每次说,都有人笑他):“我不赞成杀人。”人家都认为他这只是轻描淡写,但是
这绝不是说淡话,这是不带任何情感色彩对事实的简单看法。他不赞同杀人。
乔治捧着一叠报进来。
“早上的报纸全在这儿,先生。”
白罗看了李蒙小姐一眼,她正守在一旁等待发挥效率。
“再看看我找过的那些广告,万一我可能遗漏一、两条。”
“您是说人事广告吗?”
“是的。我想也许会有叫大卫的人名。女孩子的名字,小名或绰号之类的。他们不
会用诺玛这个名字的,也许是求助或是会面之类性质的。”
李蒙小姐略显不耐地遵命接过了报纸。这不是她所能表现效率的所在,但是此刻他
却没有别的差事可以派她去作。他本人打开了纪事晨报,这份报纸有最大的广告篇幅供
他搜寻,他弯身凑近了报纸。
一名女士要出让她的貂皮大衣……有人征求旅客搭车赴海外旅行……豪华现代住宅
出售……微求寄宿房客……低能儿童……自制巧克糖……“茱丽叶。永难忘怀。你永远
的爱人。”这还有点相近。他想,但仍跳过去了。路易十五式的家具……中年妇人有意
协助料理旅馆……“事态紧急,务请会面。准时于下午四时半来公寓。暗号高莱斯。”
门铃响的时刻,他正高喊:“乔治,叫辆计程车。”穿上大衣,走入走廊,乔治为
他打开大门时,与奥立佛太太撞个满怀。在狭窄的走廊内,三人挣扎着彼此让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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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法兰西丝·贾莉提着旅行袋,走在曼德维尔道上,与在街角遇到的朋友边走边谈,
不远就是波洛登公寓的大院子。
“说真的,法兰西丝,你们住的那所公寓真像个监狱,就像苦艾林监狱似的。”
“乱讲,艾伦。我们那幢楼房舒服极了。我运气不错了,能跟克劳蒂亚那么好的人
分租——她从未烦人。每天来打扫的那个女佣也好极了。公寓也管理得好。”
“只有你们两个人吗?我忘了。我以为你们还有第三个女郎同住呢?”
“喔,她呀,她好像扔下我们了。”
“你是说她不付房租吗?”
“呃,倒不是房租的问题。我看她是找到个男朋友了。”
艾伦一时兴味索然。男朋友的事自然另当别论了。
“你这次是从哪儿回来呀?”
“曼彻斯特。非公开的展览,很成功。”
“你下个月真的去维也纳吗?”
“是的,我希望能去。已经差不多决定了。该很好玩的。”
“要是带去的画丢掉了,不是很糟糕吗?”
“喔,都保了险了。”法兰西丝说:“至少值钱的都保险了。”
“你朋友彼得的画展成绩如何?”
“我想,并不太好,不过艺术家杂志的评论还不错。这很有用的唷。”
法兰西丝转入了波洛登公寓,她朋友走向马路前端自己居住的老房子。法兰西丝向
看门的人道了声“晚安”,就乘电梯上了六楼。她哼着小曲走上了走廊。
她将钥匙插入了房门的锁孔内。门内走道上的灯还没打开。克劳蒂亚要一个半小时
之后才会下班回家。但是自半开的客厅门缝中,却射出了灯光。
法兰西丝大声说道:“电灯开着,怪了。”
她脱下了大衣,放下了旅行袋。推开客厅的门,走了进去……
她一下子僵住了,她的嘴张开,又闭上了。她全身都僵直了——眼睛瞪着地板上卧
着的人形,然后又转视到墙上的挂镜上,看到了自己惊恐万分的脸孔……
她猛吸了一口气,刹时的瘫痪过去之后,她扬过头去狂叫了一声。踩到旅行袋,踢
开之后,她奔出房门,跑到走廊上猛敲隔壁分寓的房门。
一名年长的妇人打开了房门。
“怎么回事——”
“那里有人死了——有人死了。我想是我认识的……大卫·贝克。他卧在地板上……
我想他被人刺了……一定被人用刀刺死了。血——到处都是血。”
她歇斯底里地抽泣起来。贾柯博斯小姐往她手里塞了一只酒杯。“别动,把这个喝
下去。”
法兰西丝顺从地喝了一口。贾柯博斯小姐匆忙走出房门,掠过走廊,走入了灯光外
泄敞开的房门。客厅门大开,贾柯博斯小姐大步走了进去。
她不是个轻易尖叫的女人。她在门口站住,嘴巴咬得紧紧地。
她所看见的。是一幕恶梦般的景象。地板上卧着的是一个年轻的男人,两臂伸开,
栗色的长发散在肩头。穿了一件艳红色的大衣,白色衬衫上浸满了血迹……
她吃了一惊地发现,屋内还另有一个人在。一个女郎将身躯紧靠在墙上,上方挂的
那幅面具小丑,似乎要自彩色的天空中跃下。
那女郎穿了一袭织花的毛衫,灰褐色黏湿的头发分散在两颊上,她手中握着一柄菜
刀。
贾柯博斯小姐瞪着她,她也回瞪着贾柯博斯小姐。
之后,她像与人答话般地用反省的语气说:
“是的,我杀了他……我手上的血是菜刀上染来的……我去浴室想洗掉——可是这
种东西是洗不清的,是不?然后,我又回来看这是不是真的发生了……是的……可怜的
大卫……然而,我想我是不能不这么做的。”
惊吓逼得贾柯博斯小姐说了些不像是真的话。听在她自己的耳中,都嫌荒诞不经!
“真的吗?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呢?”
“我不知道……至少——我想,我实在该知道的。他实在是逃不出困境了。他叫我
来——就来了……可是,我要摆脱他,我要离开他,我并不真地爱他。”
她小心翼翼地将刀放在桌上,在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
“这很不安全,是不,”她说:“恨别人……是不安全的,因为你不知道自己会做
出什么事来……就像露薏丝……”
然后她睁睁地说:“你还不打电话叫警察吗?”
贾柯博斯小姐顺从地拨了九九九。
这时,除了墙上挂的小丑画像之外,屋内还有六个人,时间过去很久了。警察赶了
来又离去了。
安德鲁·芮斯德立克像傻了似地坐着,口中不时说着同样的话:“我简直不相
信……”接到电话之后,他就在克劳蒂亚·瑞希·何兰陪同之下,自办公处赶来了。默
默地,她一直表现得极有效率。她分别给律师与克洛斯海吉斯住宅打了电话,也向两家
房地产公司打听,希望与玛丽·芮斯德立克取得联络。她给法兰西丝·贾莉服了一片镇
静剂,扶她去躺了下来。
赫邱里·白罗与奥立佛并肩坐在长沙发上,他俩是与警察同时赶到的。
几乎在其他的人都离开的时候,一名灰发、神态斯文的男人才最后赶到,他是伦敦
警察厅的尼尔刑事警长。他向白罗点头致意,白罗给他介绍了安德鲁·芮斯德立克。一
名高大、红发的青年站在窗口凝视着下面的天井。
大家还在等什么呀?奥立佛太太百般不解。尸体已经搬走,摄影人员与其他警方人
员也作完了自己的职责:而他们这几个人被带进克劳蒂亚的卧房之后,又被带回到客厅
里来,她想大家等的大概就是这位伦敦警察厅刑事警长的来临吧。
“如果你叫我离开……”奥立佛太太有些无措地对他说。
“您是雅兰·奥立佛夫人吧?不必,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倒期望您能留下。我知
道这不是很愉快的事——”
“简直难以相信。”
奥立佛太太闭上眼睛——全幅情景又涌入她的眼帘。那名孔雀青年,像卧在舞台上
一般,死得那么逼真。而那个女郎——似乎变了另一个人——再不是克洛斯海吉斯住宅
中那个畏缩缩的女郎了——也不像白罗所称的那个并不起眼的奥非丽亚——却是一个庄
严悲壮的人物——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白罗曾要求打了两个电话。一次是打给伦敦刑事警察厅的,警方人员准许了他。一
名警官先生在电话中探询了一阵之后,才指点白罗到克劳蒂亚卧房中去用她的分机,他
将房门掩上之后,就去打了电话。
那名警官仍是一脸的狐疑,向他下属低声地说:“他们说是可以的。不知这家伙是
谁?怪模怪像的矮家伙。”
“是个外国佬吧?说不定是特案小姐的人?”
“我看不是。他要找尼尔刑事警长。”
他的助手扬起了眉毛,吹了一声口哨。
打完了电话,白罗打开房门,向站在厨房里不知所措的奥立佛太太招手叫她进来。
他们两人在克劳蒂亚·瑞希·何兰的床上并肩坐了下来。
“真希望我们能找点事做。”奥立佛太太说,她是闲不住的。
“耐心点,亲爱的夫人。”
“你总该有点事可做吧?”
“我已经做了。我打了电话给必要的人。在警方做完初步调查之前,我们在这儿是
做不了什么的。”
“你给刑事警长打了电话之后,又给谁打的电话?她父亲吧?他不能来把她保出去
吗?”
“涉嫌杀人的事是不能保释的,”白罗冷冷地说。“警察已经通知了她父亲。他们
从贾莉小姐那儿得到的电话号码。”
“她现在在哪儿?”
“据我所知,是在贾柯博斯小姐的房里吓得要死要活的呢,是她发现的尸体。好像
她受了相当的惊吓,她是从房里叫着奔出去的。”
“她是那个艺术派的,是吧?克劳蒂亚就会沉着多了。”
“你说的不错。一个非常——稳重的女郎。”
“那么你是给谁打的电话呢?”
“第一次,你已经听说了,是打给伦敦刑事警察厅的尼尔警长的。”
“这伙人愿意他来插手吗?”
“他不是来插手的。他最近帮我作了一些调查,可能有助于这个案子的侦破。”
“喔——原来如此……你还给谁打了电话?”
“约翰·史提林佛立德医生。”
“他是谁?来证明可怜的诺玛心智不清无法克制杀人的?”
“这点嘛,以他的资历来说,将来在法庭上作这类必要的指证时,倒是够格的。”
“他了解她的事吗?”
“我可以说相当清楚。打从你在荷兰草餐室发现她的那一天,他就在照料她了。”
“什么?我还一直对你不满,拚命地叫你加点劲呢——原来你是做了事的?而你却
从没跟我说过!太过份了,白罗!一个字都没说!你怎么可以这么——这么坏。”
“别生气,夫人。我求你。我那么做,也是为了顾全大局。”
“能作出这种事的人也总是有这么一套说词的。你还做了些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呢?”
“我设法使她父亲委托我办理这个案子,好为她的安全防范做一些安排。”
“你指的就是这位史提林华德医师吗?”
“史提林佛立德。是的。”
“这你是怎么办到的呢?我怎么也想不到她父亲会选了你这样的人来做这种安排的。
他该是很不信赖外国人的那种人呀。”
“我用了一计霸王硬上弓——像变戏法一样,唬了他。我去见他,假称收到他的信,
是他托我办案的。”
“他相信了吧?”
“当然了。我把信拿给他看了,是用他的私人信笺打字的,还签了他的名字——虽
然他向我指出那不是他的笔迹。”
“你是说那封信其实是你自己写的?”
“是的。正如我所判断的,引起了他的好奇,他也接见了我。既然已经到了那个地
步,我只有靠我自己的才华行事了。”
“你也告诉了他你安排史担林佛立德医生的事了?”
“没有。谁也没告诉。你该知道,这是有危险性的。”
“对诺玛有危险?”
“对诺玛有危险,也说不定诺玛对别人具有危险性。一开始就有两种可能,很多事
情都可以用两种方式来解释。企图毒死玛丽·芮斯德立克的事不太可信——拖得太久,
不像是一种认真的谋杀企图。其次,在波洛登这里有人用左轮开枪的事也是不清不白的
——另外又传出弹簧刀与血迹的事。每一次出了这类的事,不是全不知道,就是不记得
了。她在抽屉里发现了毒药——可是却不记得是不是自己放的。她说她有几次失去了记
忆,一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事,就忘了好多日子过去了。这,我们就不能不问——她所
说的是真的,还是基于某种原因捏造出来的?她是一桩巨大而荒诞的阴谋中的受害者,
或是她本人正是此一阴谋的主使?她是把自己装作一个患有心理不稳定症状的可怜女子
呢,还是心中有杀人企图,到头来不敢面对责任而耍出的自卫手段?”
“她今天的样子就不同了,”奥立佛太太慢声地说:“你注意到了吗?很不一样。
不那么——不那么疯疯傻傻的了。”
白罗点了点头。
“不再是奥非丽亚——也不是险遭父亲牺牲的那个伊菲琴乃亚了。”
卧室外头一阵骚动的闹声打断了他俩的注意力。
“你看是不是——”奥立佛太太欲言又止。白罗已走到窗边往天井下头俯视,一辆
救护车开到了。
“他们是来运尸体的吧?”奥立佛太太颤声问道。之后又涌起一阵难忍的怜悯,说
道:“可怜的孔雀。”
“这种人也没什么可爱的。”白罗冷冷地说。
“可是,蛮花哨的……又那么年轻。”奥立佛太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