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芳一路上都提高着警惕,希望能发现逃离这里的契机。可是,让云芳失望的是,别说发现契机了,就连一个人毛都没看到,她只要无奈的把目光再次投注在了前面领路的黄脸赵老六身上了。
不知道是不是那些押送人的刻意按怕,云芳和桂花几乎横穿了整个采石场,却再也没有见到活人,更不用说找到逃走的机会了。
既然这一条路走不通,云芳又把目光聚集在前面带路的那个黄脸赵老六身上,他虽然也是长着一张凶神恶煞一般的脸,但是他方才在贺老大面前讲的那个故事也太巧合了一点,巧合的让绝望后的云芳把希望都放在了他的身上。
不过,云芳观察了一路,却没有发现这个赵老六有什么异常,好像方才那样灵活的冲着云芳眨眼睛仅仅是云芳的一个错觉,而这个赵老六一直就是板着脸的打手一般。
云芳还没有想不明白其中的关键,她们却已经穿过了动窝棚区,进入了戒备森严的西窝棚。
见到赵老六带着两个女人过来,看守的人一语双关的问道,“你小子这是什么意思啊?咱们西边什么时候用过女人啊?”
那人一边说着,一边打量了几眼云芳和披头散发的桂花,不屑的瞥了撇嘴,挑剔的嘟囔道,“你小子就是想要弄亮女人来犒劳犒劳兄弟们,也找好点的货色来啊,弄这么两个,这不是让兄弟们倒胃口嘛?”
“哈哈,吹了灯不都一样?”另一个带着刀的汉子也从一处隐蔽处转了出来,笑着说道,“周老三你小子知道什么啊?老子可是憋了好几月了,老大体恤兄弟,咱们就别挑了。”
“何老四,瞧你小子这点出息?!”被叫做周老三的人横了那人一眼,训斥道,“真是有奶就是娘啊。”
“可不就是!”何老四嘿嘿的淫|笑着凑了过来,暧|昧的说道,“要是你小子胸前多长了两坨肉,我夜夜给你暖被窝去!”
“去,去,去,”周老三嫌弃的一甩手,“要你小子暖被窝,我还不如找这两个丑八怪呢,怎么说这也是女人,该有的东西一样也不少!”
“就是嘛,兄弟就说嘛,吹了灯还不是都一样,嘿嘿,嘿嘿,…”
“还是你小子聪明,到时候咱们哥几个一块玩个痛快,哈哈,哈哈…”


听着这些粗言秽语,云芳的心咯噔一下子,方才因为脸上的瘤子让贺老大厌弃了自己,难道刚出魔掌又要落入虎口么?
云芳心头慌乱,桂花也好不到哪里去,她哆嗦着一扯云芳的袖子,把手里紧紧攥着的一个簪子塞到了云芳的手里,低低的嘱咐道,“妹子,这个东西你收好了,要是,要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给自己个痛快吧。”
云芳鼻头一酸,泪水一下子储满了眼眶。她知道,就在刚才,刚烈的桂花就是用这根錾子暂时逼退了贺老大的不轨,可是面对着这几个比贺老大更猥琐的打手,她却把自己护身的东西给了自己,她明白接下来可能要发生什么,却还是把这根可以保住自己清白的錾子给了自己。
云芳的身体里住着一个来自千年后的灵魂,她虽然也明白一个女人最到的灾难是什么,可是她相信凭着自己那颗来自千年后的现代的心以及她所接受的教育,,自己肯定能撑过去,撑到把这些杂碎都碎尸万段的时候。
而桂花则不同了,她是地地道道的古代女人,脑子里的条条框框太多,一旦她被那些畜牲糟蹋了,很可能就选择轻生。
轻轻的摇了摇头,云芳把那根带着桂花体温的錾子推了推,坚决的说道,“不,桂花姐姐,这个东西你自己留着。不过,不是用它伤害自己,是要用它来对付那些畜牲们,就是不能要了他们的命,也要狠狠的伤了他们,让他们为了自己的禽兽行为付出代价!”
“妹子,姐姐不能听你的,”桂花又坚决的把錾子推了过来,“你还小,不知道那种痛苦,你,你还是干干净净的去了的好。是姐姐连累了你,带你来了这个鬼地方。现在,事情到了这个份上,我能为你做的也只有这么一点了。姐嫁过人了,这一辈子也算够本了,不,不管如何,我,我也能受下去。”
“桂花姐姐,你别这么说,”云芳和桂花一起紧紧的攥住了那錾子,决绝的说道,“事情还没到最坏的时候呢,我不信老天真的没有眼!”
“嗯,我也盼着呢,…”

云芳和桂花相互推辞着錾子,又相互打着气,却没有看到某个大石堆后面露出了小半张脸来,无声的吩咐着赵老六什么。
赵老六读明白了对方的唇语,郑重的点了点头,石头堆后面那人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之后,飞快的缩了回去,很快就消失不见了,就好像他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轻轻的咳嗽了几声,赵老六冲着那群越说越兴奋的打手们笑骂道,“周老三,何老四,你们这帮小子胡想到哪里去了?这可是老大交代下来看押的人,你小子也敢打歪主意?不怕老大把你们的卵黄子都一点点的挤出来喂狗?!”
那贺老大在采石场那是绝对的权威啊,赵老六这么一说,那些人都吓的缩了缩脖子,谁也不敢说话了。
赵老六说的粗鄙不堪,听在云芳的耳朵里却仿佛天籁之音一般,他从这粗鄙的言词里听出了保护的意味,并且是抬出了采石场里绝对权威的贺老大来。
轻轻的松了口气,云芳又想起了方才赵老六那个眨眼的动作,她没有看花眼,这个赵老六确实是一次又一次的帮助她化险为夷的人。
可是,他是谁?他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呢?
疑惑一个有一个的闪过了云芳的心头,但是她很快的就甩了甩头,她知道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赵老六只是为她们拖延了时间,离着真正的脱困还早着呢,她必须大跌起十二分的精神来,保护自己,保护桂花姐姐。
至于赵老六的动机她一时猜不到,也暂时不想花费精力去猜。现在的她只是封闭山村里的一个丑丫头,不再是现代那个颇有些呼风唤雨的蓝丹溪了。现在的她拥有的本来就不多,对方能算计中的也不多,无论如何总比让她此时落入那群畜牲手里要强。
不过,虽然不知道那赵老六的意思,云芳也能猜到他决不是因为同情才那么做的,这一步步的走来,他每每都是在自己快到了困兽边缘了才适时的出手,却也仅仅是替她拖延一点时间而已。
243 恐吓
非不能,是不做也。
这不是能力问题,是立场问题。
就好像是一只看着耗子上蹿下跳的悠闲的猫,就等着耗子自己蹦跶,直到彻底的折服,猫儿才悠然自得的享用胜利的果实。
因此,云芳相信,在不久的将来,对方肯定会找自己摊牌的。既然自己没有什么让人惦记的东西,到时候见机行事就得了,最坏也不过就是回到现在这样糟糕的状态下。
想的明白,云芳一扯还在紧紧戒备着的桂花,向着赵老六的身边又靠了靠。
看着云芳明白了自己的回护,赵老六竟然冲着她笑了笑,露出了一口白生生整齐的牙。这样云芳更加确认了自己的判断,神色一怔间,她也还给了对方一个了然的笑容。
赵老六没想到那个丑丫头在这个关头上竟然还能笑的出来,他的笑容就是一僵,不大自然的转过了头去。
转头面对着那群猥琐的打手的时候,赵老六以及收拾起了所有的情绪,换上了和那些人一样的猥琐的神态,有些幸灾乐祸的说道,“哥几个忙着吧,老大的差事咱们可替不了。”
他们这些打手平时在一块讲黄段子、荤段子习惯了,听了赵老六的话,一个个都明白了他的话里的意思,别说是两个丑女人了,就是两个天仙在前面,他们也不敢有什么想法啊,给老大戴绿帽子的事,除非不要命了,谁敢去干啊?
见那些家伙们被自己震住了,赵老六也暗自松了口气,嬉笑着说道,“哥几个忙着吧,咱还得去办老大交代的差事呢。”
说完这些,赵老六冲着惊魂初定的云芳和桂花挥了挥手,带着她们就往后面走去。
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那个何老四有些色心不死的摸了摸鼻子,小声嘟囔道,“也不知道这个赵老六是不是扯谎骗咱们的?老大什么时候改了口味了,怎么稀罕起丑八怪来了?要是他老人家见了人腻歪了,会不会赏了咱们兄弟?”
“你小子啊,早晚在女人身上栽跟头,”周老三笑骂道,“那赵老六可是老大身边的红人,就算不是老大留下的,是他赵老六自己留下的,你还敢去和争啊?真是个榆木脑袋!”
“唉,你小子走眼了,”看着何老四还是有些摸不着头脑,周老三小声的劝阻道,“那女人可不丑,尤其是那个披头散发的,小脸蛋标致着呢,你小子就别想好事了,老老实实的再熬上几天吧。老大不是说了,过了这几天,咱们的东西一出手,有了大把的银子,咱们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啊?何苦冒险跟自己的脑袋过不去啊?!”
听了周老三的话,何老四望着那几个远去的背影,使劲的咽了咽吐沫,还是听劝的缩回了暗处。
周老三和何老四的话虽然声音不大,但还是顺着风吹入了云芳和桂花她们的耳中,刚刚松了一口气桂花身子一紧,又把方才没有送出去的錾子朝着云芳的手里塞去。
不过,和桂花的紧张相反,云芳听了那两人的话之后,脸上却是升起了一丝希冀来,自己没有猜错,这个采石场的西窝棚真的藏着秘密呢,而且听那两人的口气,几天之内他们就要有大动作,而那个赵老六所图恐怕也与这些有关,那也就是说他不会沉默太久,很快就能找上来的。
云芳和桂花听了周老三和何老四的话各怀心思,赵老六却没有把他们的话话放在心上,他们知道的事情他都知道,他们不知道的事情他也知道,而基于他对那几个人的了解,他适时的抬出了贺老大来,那些人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胡来了,最多也就是嘴上抱怨自己罢了。
搞定了看守大门的那几个,赵老六把心思早就收了回去,一边往前走着,一边四处寻找着什么。
终于,当他们来到一排低矮的石头房子的时候,赵老六看到了他一直在寻找的人。他面上一喜,却在扫了一眼另外几个打手之后,飞快的收敛起了脸上的喜悦和恭敬。
重重的咳嗽了几声,赵老六用略显夸张的嚣张语气招呼道,“那个谁,你过来,过来。”
“唉,唉,唉,”一脸蜡黄的李启松有些佝偻着迎了上来,讨好的说道,“赵爷,小的老李头,听您吩咐。”
“嗯,”赵老六飞快的冲着李启松眨了眨眼,然后装模作样的点了点头,大大咧咧的吩咐道,“咱们老大说了,这两人关到西边来。找间结实的屋子,把人看好喽。”
稍稍一顿,赵老六又刻意的提高了嗓门,“还有,这是老大重点关照的人,你们都小心着点,别缺了吃食、少了头发!否则的话,老大怪罪下来,你们这些贱命都搭上也不够赔的!”
“是,是,是,”李启松一边回着眼色,一边更加卑微的说道,“请赵爷放心,咱们就是得罪天皇老子,也没有胆子不听贺老大的话。这两个人保准看的死死的,任谁也动不了。”
“嗯,你知道厉害就好。”赵老六一脸严肃的说完,扭身对着另外几个打手挥了挥手,脸色却是柔和了许多,“哥几个,差事办完了,咱们好好的喝几杯去,这鬼天气,眼看着出冬了,怎么又刮起小北风来了。”
那几个打手没有这个赵老六在贺老大面前吃香,平时就对他多有巴结的。这个赵老六也不是个小气人,对于大家的巴结他没有鼻孔朝天,还总是自己掏腰包请他们好吃好喝的。
在这些人眼里,没有贺老大在场的时候,赵老六的话就代表这贺老大的,对于这个赵老六的话还是言听计从的。现在听他又说喝酒,自然是他请客,他们把人送到了戒备森严的西窝棚的石头牢着,还有平常十分用心的老里头看着,是不会出了什么乱子的,也就乐得去松快松快了。
目送着赵老六带着人离开,李启松脸上闪过了一丝满意的笑容,一闪即逝,当他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已经又是那个十分谦卑的老李头了。
冲着远处另一个佝偻着的身影招了招手,李启松吩咐道,“小泉子啊,没听到几位爷吩咐么,还不快点把最西边的那个房子打开。”
“唉,我知道了。”
那个被叫做小泉子的人答应着,蹬蹬蹬的跑了过去,那个声音很纯厚,分明就是个青年人的声音,与那佝偻的身影一点也不相符。这让一直在悄悄旁观的云芳心头闪过一丝诧异,直觉的这个人有些不对劲。
其实,若是云芳有那些江湖顶级侠客的耳力的话,听到了方才躲在大石堆后面的说话,她一定能听出这个被叫做‘小泉子’的人就是那个年轻又自负的少东,根本不会被他佝偻的背影迷惑了。
吩咐了小泉子开门,李启松冲着呆立着的云芳和桂花招了招手,意有所指的教育道,“你们过来吧,来了咱们矿上,违拗了老大那是没有一点好果子吃的,要是懂事的,就老老实实的呆着,别哭哭啼啼的吵人烦。那样是一点好处也没有的,还给你们自己、也给咱们惹麻烦!”
其实,云芳刚才的时候已经发现了赵老六和这个老李头的眉来眼去了,见他把自己和桂花交给了这个人,自己却放心的招呼着那些打手走了,她就已经明白他们肯定是一伙的,打着他们自己的小算盘的。
听了这个老李头警告她们别吵闹,云芳也就听话的点了点头,眼神却一眨不眨的盯着那个人,想从他身上看出点端倪来。
李启松看着眼前这双明亮有神的大眼睛,猛地想起了自家少东关于此女的评价来,微微的眯了眼睛细细的大量了一番,竟然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心中暗说:如果不是脸上那个多余的瘤子,此女也能当得上少东的评价了。
李启松的走神也就在瞬间,当他看到那个丫头眼神里闪过的那抹探究和了然之后,心下一紧,感激佯装咳嗽的转过了身去,带头向那间他自己指定的石头房子走去。
事情到了这一步,云芳心头越来越有底,自然不会节外生枝,她推了不知道再想些什么的桂花一把,拉着她跟上了李启松的脚步。
当她们走到那间石头房子前的时候,那个佝偻着身子的青年人已经打开了沉重的大木门,不知道这门多久没有被打开过了,从里面散发出一阵阵的霉潮的气息,让云芳想起了前一世影视作品里的私牢来,如果这时候从里面跑出什么老鼠啊蟑螂啊的什么来,她是一点也不会感到奇怪的。
有道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既然已经被人当成犯人押到这个地方,云芳知道关于住处她是没有讨价还价的立场的,也只得警惕的四下观察着,小心翼翼的迈进了那间潮湿阴冷的石头牢房。
一迈进那个潮湿发霉的牢房,云芳就下意识的抬手捂住了鼻子,不让屋子里那股子令人作呕的气息窜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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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4 手势
李启松和小泉子一边一个守在石门边上,看着云芳和桂花两个进了石牢,小泉子一探身,拉住了两扇大门的门环,随着‘咯吱吱’的钝响,缓缓的拉上了石牢的大门。
随着大门一点点的关闭,石牢里也渐渐的暗了下来,云芳的心也跟着暗了下来,她原本以为自己看透了这故弄玄虚的一老一少,以为他们费了心思把自己和桂花弄了这里来,肯定是有所图的,而赵老六带着那些打手离开之后,这里看起来已经没有别人了,他们也该和自己说些什么了吧。
可是,让云芳没有想到是,他们竟然一言不发的就关了大门,好像他们就是在严格的执行那个贺老大的指示,尽职尽责的把自己和桂花姐姐看管起来一样,根本就没有云芳猜想的什么交易。
听着石牢的大门‘咯吱吱’的钝响,云芳在越来越暗的石牢里转过了身来,怀着最后的希望抬头看去,果然在大门完全关闭的瞬间,就着最后的一缕阳光,云芳看到那个叫小泉子的驼背青年竟然举起了优势,伸出了食指和中指,形成一个情绪的‘V’字手势。
这个手势云芳太熟悉了,确切点说,是云芳体内的现代灵魂蓝丹溪,对于这样的手势太熟悉了。
这个代表着胜利的‘V’字手势起源于英语单词victory,是这个英文单词的开头字母,这起源于第二次世界大战。
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西欧沦陷,许多人纷纷流亡英国。当时有个名叫维克多o德拉维利的比利时人,利用电台,每天从英国向比利时进行短波广播,号召同胞们奋起抗击德寇占领军。1940年末的一天晚上,他在广播里号召人们到处书写‘V’字,以表示对最后胜利的坚定信心。
几天之间,在比利时首都布鲁塞尔和其他城市的建筑物上,大街小巷的墙壁上、树干和电线杆上、影剧院里,‘V’字无处不在,甚至在德军重兵把守的兵营,岗楼和纳粹军官的住宅里,也出现了被视为不祥之物的‘V’字,搅得德国法西斯占领军心神不宁。后来,‘V’字不胫而走,传入欧洲各沦陷国。由于它形式简单明了,很快流传开来。朋友们见面,伸出食指和中指,打个‘V’字,代替其他一切招呼。
用这种无言的方式,表达自己的心愿,成为当时一种时尚。英国首相丘吉尔十分喜爱打这一手势,于是‘V’字更加出名。餐馆里,桌子上的刀叉被摆成‘V’字,其至钟表店里的时钟也被拨到11点5分。此风传到美国,妇女们纷纷佩戴起人造宝石嵌成的‘V’形胸针,成为一种时髦。据说当时一个用真钻石制成‘V’字胸针,售价高达5000美元。第二次世界大战过去已半个多世纪了,但是‘V’字如此深入人心,为人们所喜爱,以至于流传至今。
这个‘V’字手势传入中国之后,更是被聪明的过人发扬光大,还被引申为得意的意思,君不见一些著名的景点前,总能见到一些洋洋自得的做出这个姿势照相留念的人们嘛。
云芳见那个人摆出了这个‘V’字手势来,心跳一下子慢了半拍。
曾经,在郭家庄的时候,云芳听老师郭四爷说起前朝女皇的事迹,肯定了这个时空还是有穿越前辈存在的,而且是志向远大,混得风生水起的那种。
现在,她竟然在这样的状况下见到了这个熟悉的手势,这让一直以来独自承受着巨大秘密的云芳一下子有了找到了同道中人的感觉。
虽然,云芳知道现在自己的处境很狼狈也很被动,按照她以为的行事风格是应该静观其变,等着对方开出条件来才是稳妥之策。可是,面对这样的一个手势,面对着一个可能是穿越同志的人,她实在是太激动了,激动的一刻也不愿意等下去了。
长长的吸了一口气,云芳用略带颤抖的声音说道,“我想喝水,能麻烦这位小哥送一碗来么?”
听了云芳突然出声,门外两个有些佝偻着背的人相互看了一眼,眼神一错之后,多年的主仆形成的默契已经知道了对方的意思。
清了清嗓子,李启松刻意大声的说道,“既然赵爷传了大爷的话,让咱们不能缺了这两人的吃喝。小泉子啊,你就去给她们取两碗白开水来吧。”
两人已经用眼神商量过了,还是这个少东小泉子定了马上和里面的人接触下的意思呢,听了李启松这么说,他马上痛快的应到,“好嘞,我这就去忙,不劳您老费心的。”
随着说话声落,一阵噔噔噔的脚步声起,由近及远,似乎是那个青年听了老者的吩咐取水去了。
没有让云芳久等,那个小泉子很快就去而复返,又噔噔噔的跑了回来,取出钥匙打开了门锁,再次把满屋子的阳光送了进来。
看着端着水的青年,一向沉稳的云芳却有一种近乡情怯的感觉,心口嘭嘭嘭的乱跳着,双手的手心里也都是湿漉漉的汗水。
云芳心头的激动通过她的眼神泄露了出去,这让端着水进来的小泉子一愣,反手半掩上了牢门。
借着反手关门的动作,小泉子心头飞快的转动了起来。
当初的他觉察出了对手在采石场的布局,决定亲自过来瞧瞧,不想阴差阳错的在芦苇荡子里遇上了一个砍芦苇的山里青年,因为他刻意的挑|逗了那些人,却让那个青年处于了那些人的包围之中。
本来就犹豫着要不要深入狼穴的他,见此情景,终于下定了决心,将计就计的跟着那些人来看看,为了安抚那个满心愧疚的年轻人,他随手打出了自己家族的符号,如果那个青年足够聪明,或者说有一定的见识的话,应该可以猜出他的意思来。
不过,事情的发展却有些出乎了他的意料。
后来他设法与家里取得联系之后,并没有听人说有人给去家里送过信。他明白了那个青年就是个普通的山里青年,他没有那份见识能看透了他的用意,也就把这件事当作一个插曲,几乎忘记了自己还曾经遇到了那么一个青年。
后来,他们为了迷惑对手,借着福祥老铺新提拔的管事张大年发现了萝卜条的商机的机会,巧妙的摆了他一道,因为有了山里人家蓝家的纯朴厚道,张大年稳住了局势,却也是间接的帮了他的忙,让那福详的老东家没有第一时间发现他们的布局,让他们得以在精明的福详老东家的眼皮子底下从容布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