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什么秘籍你倒是说啊！”
“是叶家的传家武学天魔手。”
“嘶——”不少人听到这个名字都倒吸了口凉气，更有甚者直接站了起来。
“天魔手是什么功夫？”柳末末凑到红云耳旁小声问，这名字取的真俗，但见识过真正的武功，她可是一点都不敢小看。
以前还觉得那些江湖人拿到一本武林秘籍就能称霸挺可笑的，其实等着真见过功夫之后，她觉得这一点都不可笑。
武功上的绝对压制，真的是无法反抗的。
“据说是一种掌法，至于到底多厉害我也不知道，二十年前我才几岁。”红云对于这些人的态度颇为不屑，这世上哪有所谓的绝世武学，就算是绝世功夫也不是谁学了就能称霸天下的。
百家这次手段不够高明，但用来煽动这些傻瓜再好不过。
“掌法？”柳末末小嘴微张，她想起来了。在山谷里的时候，杜伯有教过她一套掌法，虽然只是花架子，不过招式很漂亮。
而起铁五学的也是一样的掌法，当时还用来拍蚊子呢，速度和准头绝对没话说。她虽然见过人交手，但见得最多的就是沈越陵出手。
她那眼神，连沈越陵的动作都捕捉不到，更别提看他怎么打了。所以根本不知道什么样的功夫才算是绝妙，只觉得铁五那套掌法舞起来很好看而已，拍人的话应该也挺准的。
而现在这帮人提起的天魔手，该不会就是那套掌法吧？
在场中的人有不少也是近十几年才崛起的新人，虽然听过叶家，但那也是江湖传说了，至于天魔手什么的，更是听都没听过。所以没一会儿，整个大厅就开起了科普大会。那些江湖老人们都在给新人讲天魔手有多厉害，有多少招式，当年的叶家族长靠着天魔手打败了谁。
旁观的柳末末偷偷瞄了一眼叶焚银还有那个四长老，发现两人都有点僵硬。唉，没办法，人多就容易歪楼。
结果这一上午就在嘈杂中度过了，主持大会的四长老一共也没说上几句话，午休的时候他是被人搀扶着出去的，再呆下去估计心脏病都要犯了。
红云跟柳末末看了一上午的戏，戏结束了，俩人站起来准备离开却被叶焚银给叫住了。
“红教主，我们可以聊聊么？”
“叶盟主，我们好像不太熟，我不觉得有什么可聊的。”红云看起来相当不喜欢叶焚银，刚刚还跟柳末末说笑，看见他之后脸色立即沉了下来。
“不会耽误你太久，毕竟杜剑伤是你亲生父亲，他的事你总该感兴趣吧。”叶焚银态度很坚决。
“……”红云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拍了拍柳末末肩膀，“自己回屋等我，我一会儿就回去。”说完还亲了亲她的脸蛋。
“嗯，知道了。”柳末末状似害羞地低下头，十分听话的自己走了。
因为怕穿帮，所以一直没敢抬头看沈越陵的柳末末自然不会知道，这一上午沈越陵的心情都不是很美丽。
这也难怪，就算知道红云是她舅舅，可见到她坐在另外一个男人的腿上，还亲密的说悄悄话，沈越陵就有种一剑穿了红云的冲动。
在大厅里一直目送柳末末离开，沈越陵这才起身。
“沈族长。”
沈越陵闻声回头，看见来人依旧是不动声色，“龙大姑娘。”
“听爹爹说沈族长前段日子去了千龙庄。”沈越陵的行踪并没有刻意保密，所以整个江湖的人都知道他去过千龙庄，鉴于沈氏如今的处境，自然能够推断出他是想跟千龙庄联手。
两个势力若是想要联合，最快的办法就是联姻。而千龙庄里，几位龙姑娘只有大姑娘与三姑娘尚未出嫁，不过那位三姑娘素来名声不太好，能嫁的只剩下大姑娘。
这位龙大姑娘年纪虽然不算太小，可相貌也是不错，况且这些年一直掌管着千龙庄部分产业，配沈越陵倒也过得去。这些谣言别说那些江湖人信了，就连当事人之一的龙大姑娘也信了。
沈越陵这样的男人，就算任她百般挑剔，也找不出任何毛病，所以龙大姑娘很满意这桩婚事。
134 威胁
沈越陵点头，“上次去千龙庄恰巧赶上龙大姑娘不在，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
龙大姑娘轻笑，“相遇就是缘分，我们不如聊聊？”跟那些十七八的小丫头不同，她毕竟二十多岁，见过的男人也不少，既然遇上了心仪的，当然不会扭捏，这时候要主动才是。
“恭敬不如从命。”两人相携离开，这又让不少人好奇心大起，要不是碍于沈越陵的手段，早就有人跟上去了。
本来柳末末是一个人往客栈里走，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她身后跟了一个人，而原本暗中保护她的那些圣教教众都不见了。
光天化日之下，该不会又遇到绑架犯了吧。
“柳末末。”终于，那个跟着她走了三条街，逛了五个店铺的人终于说话了，而且是一开口就戳破了她的身份。
柳末末没停下脚步，好像什么都没听见一样继续往前走。
那人也没跟过来，而是继续说，“如果你不停下来，那些人都得死。”
“……”柳末末停下脚步，她终究不是江湖人，无法直视别人的死亡，尤其那些人是保护自己的。
“你是谁？”这个人声音有些粗嘎，听着很奇怪，容貌很普通，她从来没有见过。他到底是怎么把自己认出来的？
“跟我走我就告诉你。”
“那些人呢？”
那人看了下左右，那几个红云派来暗中保护她的教众一身是伤的从胡同里跌了出来。从柳末末这个角度，很清楚的看到了胡同里那些人的容貌。
每个人，都戴着面具。
“你是龙千手？”虽然声音不大一样，但这种行事方式，在她认识的人里就只有一个人。这个变态小孩到底是怎么认出自己的？
想起上次在千龙庄的事，她还郁闷着呢。
“哼。”那人只是哼了一声，也没否认，他快步走到她身边，用力扯着她的手腕将她带走。
柳末末回头看了眼那几个依旧躺在地上不能动的教众，暗自叹了口气，希望舅舅回来看不到自己不要难为他们。
“你也是要抓我领赏的？”虽然对方没承认，但是柳末末基本上已经可以肯定了，就是龙家那个小变态。
“领什么赏？”
“……抓我献给武林盟主啊。”
“把你献给他他会把武林盟主的位置让给我么？”
“怎么可能……”
“那我为什么要把你交出去。”柳末末被强拉着走进一家酒楼，见到两人进来，站在柜台后的掌柜立即迎了上来，带着他们走到后院。
那掌柜的把后院装满水的水缸给抬了起来，露出了底下的密道，“小少爷，请。”
“嗯。”龙千手带着她进了密道，很快上面透着光的入口被封上了。两人在黑黢黢的地道里面往前走，根本看不到出口。
“龙千手，我什么地方得罪过你么？”她真不明白，他们两个明明只见过没几面啊，他怎么会对自己这么感兴趣呢？
“没有。”
“那你到底想干什么？”
“娶你。”
“……你不觉得我们还没有熟到那个份上么？”
“感情可以培养。”
“但是我不喜欢你！！！”这人难道听不懂么，柳末末已经濒临抓狂。
“我知道你喜欢沈越陵，但是很可惜，他就要成为我大姐夫，所以你只能嫁给我。”撕掉脸上碍事的面具，龙千手用力往后一掰柳末末手腕，顺势将她推到土墙上，慢慢的靠近她。
“你，你想干什么？”
“柳末末，我才是你的未婚夫。”龙千手的唇抵在她耳边说出这句话之后抬起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眼睛里有她看不懂的东西。
大概是发现她被吓到了，龙千手没有再说什么，手上的力道也放轻不少，但依旧坚持拉着她的手腕往前走。离开这里，就是沈越陵也别想再找到她，而且眼下，沈越陵根本不会注意到柳末末失踪。
就在他们刚刚离开的那间酒楼的二楼包厢中，沈越陵与龙大姑娘正在聊天。沈越陵只是听，只是偶尔应一下，大多数时候都是龙大姑娘一个人在说，她倒也不嫌尴尬。
虽说一直疑惑他到底什么时候会来家里提亲，但她怎么说也是女子，自然不会当着沈越陵的面问出来。两人一直说着无关痛痒的话题，直到提起她的末弟龙千手。
沈越陵似乎对龙千手格外感兴趣，这让龙大姑娘也送松了口气。不是没有跟男子独处过，也不是没有遇到这么闷的，可沈越陵给她的感觉分外压抑，无论自己说什么都引不起他的注意。
“龙小少爷也来了天外丘？”
“是的，爹爹让他跟我来见见世面，不过那小子不太听话，也不知跑到什么地方玩去了。沈族长认得他？”
“嗯，见过几面，令弟天资不错，不过我以前怎么不知道龙家还有一位小少爷呢？”
提到这个龙大姑娘的神色稍微黯淡了一下，“我这弟弟生出来的时候身体不是太好，爹爹给他找了位师傅，一直到前几年他才学成归家。”
“来自雪域的师傅？”沈越陵背靠在椅子上，眼带笑意地看着龙大姑娘。
听到沈越陵这话，龙大姑娘端着茶碗的手顿了一下，脸上的笑容也变得极为僵硬。
“龙家小少爷师承雪域，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武林盟前阵子似乎想要围剿雪域老巢，但是雪域的人竟然提前逃走了，真是让人吃惊，不知龙大姑娘可听过这消息？”
“……当然听过。”龙大姑娘的声音有些干涩。
他们都是聪明人，话到这个份上根本不用往深了说。
“我对这件事没什么兴趣，但是叶焚银不同。他似乎觉得是有什么人给雪域通风报信，你猜他会不会对龙家小少爷的师承感兴趣？”
“沈族长想要我怎么样？”话至此，龙大姑娘只确定了一件事，这桩所谓的联姻，恐怕是自己一厢情愿了，那么他究竟跟爹爹谈了什么？
“我没想怎么样，龙大姑娘回去之后好好教育一下自己的弟弟，让他的手别放的那么长，不是什么人他都动得起。”
“……传闻沈族长有位红颜知己叫柳末末？”
“嗯。”见沈越陵竟然承认，龙大姑娘笑了下，却有点苦涩。
135 承担后果
龙大姑娘纵然是情绪低落，但仍然维持着体面，她们龙家的女人，就算是输了也得抬着头。还好，沈越陵很有风度，就算是觉察到了什么，也装作没看见。两人都在状似悠闲的聊天，直到红云闯了进来。
认识红云这么多年，他生气的次数有限，但是每一次下场都很难收拾，这就是为什么明知道杜伯跟红云的关系，叶焚银也不敢贸然对红云出手的原因。
跟他爹不一样，红云的嗜杀整个江湖都知道，而且圣教势力庞大，叶焚银就是再有野心眼下也不敢拿他试招。
此时红云的脸上浮出了淡红色的纹路，开始并不是很清晰，但是后来那红色越来越艳，好像面具一样覆盖他半张脸。
乍一看，都会被他恐怖的模样所吓到。
他只有在杀人的时候，才会变成这样。沈越陵第一时间站起身，但没有出手，只是警惕地看着他。虽然他们两个平日交手都难分胜负，不过红云发疯的状态下，他并不想与之交手。
红云只是看了沈越陵一眼，并没有理会他，反而一把抓住了龙大姑娘。龙大姑娘虽说是功夫不弱，但怎么都没办法跟红云相比，那么大的一个人，像小鸡一样被拎了起来。
怎么说都是个柔弱女子，就算这种场面见识再多，也没有亲身经历来的恐怖。红云光是看着她，就让她浑身的鸡皮疙瘩不住的往外冒。
“不，不知道我哪里冒犯了教主，值得您如此生气？”
红云咧嘴，像是要笑，但更像是要吃人，吓得龙大姑娘腿都软了，但因为被拎着，只能看着红云那张可怕的脸。
“我的侍妾丢了。”
“啊？”龙大姑娘有些傻了，他侍妾丢了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我的人被千龙庄的龙卫偷袭，别告诉我这件事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红云一把将龙大姑娘扔垃圾一样甩到椅子上。
“这……”龙大姑娘刚想否认，却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她扭头看了眼沈越陵，看清了他听到这消息之后眼底的紧张，突然明白了过来。
那个女人根本不是红云的侍妾，那根本就是柳末末。
若说千龙庄有谁会罔顾她的命令擅自动用龙卫，除了她的弟弟龙千手不作第二人想。她一直知道千手对柳末末很执着，却不懂他到底是为什么。
他们两个根本就没有见过面，为了柳末末的事，父亲多次惩罚他，可他仍然屡教不改。上次沈越陵闯进千龙庄就已经够让人忧心的了，谁知道被关了一段时间后他竟然会变本加厉，竟然把人给绑走了。
那小子今天早上跟她要调动龙卫的手令时，她就应该察觉到事情不对了，结果还是因为疏忽把手令给他，这下可糟糕了。
从圣教手里绑人，他的脑子到底想的什么！
虽然在心里恨不得给这个不争气的弟弟几巴掌，但那毕竟是自己亲生弟弟，龙大姑娘仍旧一脸无辜，“红教主，你一定是搞错了，千龙庄历来与圣教关系友好，我们怎么可能会这么做。况且就算绑了您的侍妾，也没什么用啊。”
谁知红云根本不吃这一套，他就是认定了这事是千龙庄的人做的，任凭龙大姑娘磨破了嘴皮子也是白费。
“把人给我交出来。”
“红教主，我真的没有做，怎么交人，您这不是强人所难么。”
红云也看出来了，龙大姑娘是咬死了不是千龙庄的人做的，再怎么问都是徒劳。索性，他也不问了，直接动手。
“慢着。”
龙大姑娘显然不够了解红云，根本没想到他竟然会罔顾两家交情，出手就要自己的命。正当她想要开口承认的时候，沈越陵出声制止了红云。
“怎么，你想帮她？”红云看向沈越陵，眼神不善。仿佛只要他点头，就准备连沈越陵一起杀了。
“你这样也找不到人。”
“那你说怎么办？”沈越陵过分冷静的模样让红云有点气不打一处来，他明明知道失踪的是末末，还如此理智，看来根本就没把她放在心上。
“你确定真的是千龙庄做的么？”
“确定。”手下那些人的伤他一一检查过，他又不是没脑子，当然想过可能是人伪装的，但龙卫的手法不能够完全伪装的了，故而他一眼就看出了真伪。
“据我所知，千龙庄来到这里的人除了龙大姑娘外还有一个人。”
红云眼睛一眯，“你说龙千手？”这个小子的事他也听过，或许过个一二十年又是个搅乱江湖的祸害，但现在，还没有资格在他面前蹦跶。
“如果人被他带走，现在恐怕已经出了天外丘。”沈越陵面无表情地给红云分析。
“那我们要抓他也来不及了？”
“不，还来得及。我记得龙大姑娘说过，她有一次为了接住从树上摔下来的弟弟摔折了胳膊，而令弟因为你说过想吃鱼，在大冷的冬天跳进池子里给你抓鱼熬汤，我想令弟与你感情一定很好。”沈越陵说话的时候看的是龙大姑娘。
龙大姑娘看向他，死死咬着牙。她能够清楚的感觉到，沈越陵跟刚才不一样了。那是一种说不清的感觉，他明明没有露出任何情绪，却让人觉得十分危险，就是被他看上一眼，寒毛都会竖起来的那种。
沈越陵看着龙大姑娘继续道，“我想就算用他爹的命来威胁他，恐怕他也不会回来，但如果是你呢？”
“你准备怎么做？”红云的脸色这才稍微好看了点。
“你猜龙千手听到了自己的姐姐因为自己而被人废了手脚，还可能会丢了性命，他会不会自己跑回来。”
听了沈越陵的话，龙大姑娘抖着唇，好容易才说出一句话来，“沈族长，你不能……”他不是开玩笑，他是说真的，自己真的可能会死。
沈越陵朝她笑了笑，“龙大姑娘，记得我刚刚跟你说的话么，我的脾气向来不是很好。”他相信以龙大姑娘这么聪明的脑袋，肯定想明白了被她弟弟劫走的人是谁，她想维护自己的弟弟情有可原，但是后果，就要自己承担。</p>
136 那些往事
“或许，他得亲眼见到自己姐姐的手脚，才能相信。”红云狞笑，一手掐着她的脖子，一手握着她的手腕就要往下掰。
龙大姑娘本以为沈越陵会制止红云的疯狂，没想到他只是在一旁看着，根本是默认了他的做法。这两个人疯了么？那个柳末末，真的这么重要？手腕处传来的剧痛让她终于忍不住叫了出来。
“住手！放开我姐。”
包厢的们从外面被踹开，龙千手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而柳末末，并不在他身后。
“人呢？”红云并没有松开，但力道却轻了一点，至少让龙大姑娘成功的闭嘴。
“被人带走了。”
“被人带走？”红云挑眉，“看来你并不珍惜自己姐姐的性命。”
“我说的是真的，我们刚从密道出去就被一群蒙面人给截住了，他们把柳末末抢走了。”龙千手的表情有些懊恼，如果不是怕被沈越陵察觉，他也不至于一个龙卫都不带就走，谁知道竟然会有人在那里守着。
“什么人做的？”看他表情不像作假，红云跟沈越陵交换了个眼神继续问道。
“我不知道，那些人功夫不弱，但是武功很杂，没有任何门派或者家族的特征。”他虽然不是雪域的杀手，但在那里学艺时间很长，对于江湖各路的功夫都很了解，连他都看不出来，其他人就算是在场也不可能认出那些人的身份。
“知道是谁么？”红云没有再听龙千手说，而是看向沈越陵。龙千手虽然少年老成，但混迹江湖的时间太短，想知道那些人是谁，根本不需要看武功。
“派人去查百家。”
“你呢？”
“我去找个人。”沈越陵临走前将龙大姑娘扶了起来，看着她那张惊魂未定的脸，笑着说，“如果末末出事了，我会亲自去千龙庄拜访。”
柳末末并没有离开天外丘，转了一圈，她又被人带了回来，只不过眼前的人变了而已。如果可能，她并不想看见这个人，虽然他们之间没有什么仇，可是上一辈的仇，总是要牵扯下一代的。
“师妹，我们很久没见了。”柳末末进屋之后，第一眼看见的就是正在品茶的叶焚银。他朝柳末末招了招手，脸上还带着微笑。
柳末末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不管叶焚银想要做什么，至少现在不会对她怎么样，不然凭他能够从龙千手手里把自己弄过来就知道，想要弄死自己，应该是件很容易的事。
问题是，他到底是怎么发现自己身份的？
“师兄。”乖乖地坐到叶焚银对面，看着他推过来的茶杯，柳末末也不知道应不应该喝。她刚才的想法纯属猜测，说不定他更偏好毒死自己。
“小欢一直很担心你，她说你身子很弱，需要好生休养，可是她又找不到你。”见柳末末只是盯着茶杯看，也不喝，叶焚银笑了笑也没在意。
“……冷姐姐还好么？”
“还不错。”提起冷欢，叶焚银的笑容才让她觉得有些温度。
柳末末盯着他看，不禁在想，或许叶焚银真的喜欢冷姐姐也说不定。她记得，把冷姐姐从衣绝身边带走的人就是叶焚银，而给他带路的却是自己。
所以后来，当她遇到杀手的时候衣绝非但没有救她，反而推了她一把。或许，他也喜欢冷姐姐，只是那种喜欢，让人浑身是伤。
“你们成亲了么？”
“没有。”
“为什么，冷姐姐没有答应？”她记得，江湖传出他与冷姐姐的婚事好长时间了，他们两个竟然还没有成亲。
“因为衣绝。”大概是因为身为武林盟主，身旁并没有可以倾诉的对象，也可能他觉得柳末末不值得提防，这些感情上的事叶焚银并没有隐瞒什么。
他第一次喜欢上一个女人，而且是一个成果亲的女人，就算把她留在了自己身边，可他却有种没有真正留住他的感觉。
已经快要三年了，他始终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
“因为他还活着？”
柳末末的话让他笑了起来，“师妹，我伤害过你么？”
“大概……没有吧。”
“好吧，在你眼里或许我不是好人，但我还不至于去杀掉我的情敌。”他可以理解柳末末的想法，这丫头并没有改变多少，或许是因为被保护得太好，所以依旧很单纯。
他承认自己不是好人，但是柳末末觉得他是坏人，只是因为他跟沈越陵是站在对立面的。他并不讨厌柳末末，甚至有些喜欢这个师妹，或许太过复杂的人，总是喜欢纯净的东西。
沈越陵大概也是一样的，他们才是一种人，所以会不自觉的被美好又纯净的东西吸引，包括人。
“……我外公真的杀了师傅么？”犹豫了好久，柳末末还是挣扎着问了出来。她心里是信的，但却想要从叶焚银这里得到一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