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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呢?”
“虽然还是憋屈,却因为你好一点了。”
“一切还没审结,到底当年的情况如何,谁也不知道。不过…”
“不过什么?”长公主怔了一下,她没想到雅卿会说不过。
“不过我大哥说。他这两年也在替爹追查此事。范东有罪,这是肯定的。但是边关一役却是再所难免。国公爷为国英勇就义也是事实,不管公爷私德如何。但他的确是位了不起的军人。”雅卿也是看过卷宗的,也和大哥讨论过,怎么说也是未来的公公,她总得面对这个。不如把大哥给她的解释转告长公主。
当然。这也讲究时机,一天了,她就没告诉郝仁,她知道,现在的郝仁听不进去,但是现在的长公主却是能听进去的。
“对,国公爷不愧为军人。”长公主一下子就想通了,神色一亮。
当然雅卿心里也替郝国公轻叹了一口气。长公主对他得有多敷衍,才能这样啊!
晚上回到家。把故事从头跟兄嫂说了一下,她实在也挺累的,陪着心烦的婆婆吃饭,逗她开心,再问了一下郝仁是不是还在睡,让人做了粥温在厨房里,随时可以端给他,才回到家。
一天,细想想自己真的帮上忙了吗?可能没有,甚至是帮了倒忙的。自己给卷轴淋墨本就是多此一举的事,用手摸也摸得出来。她就没想到要还原,没想过,这个会有什么后续。
还有在范姑娘的房间里,那里没有帕匣子,没有配饰的百宝钿,自己竟然都没发现,还是听自己说话的长公主提及自己才想的。想想都让人气馁了。
“你说郝公爷在扇子上写了什么?”玉如看着丈夫。
雅卿还没自怨自哀完呢,结果现在大嫂竟然又提了新问题,是啊,她听长公主说完了,以为扇子上是啥也没写的,但是现在想想,不对啊。若是啥也没写,范东为什么要写上日期,他其实也可以啥都不写,只是那么挂着,说是老公爷送给他的。于是他就挂书房,而未还给长公主。但是现在写了日期,其实就是遗物,遗物你占为己有?
“没想到?”高峻看了妹妹一眼,就知道他没想到,自己倒是轻笑了起来,想想,“告诉你,也许真的啥也没有。范东弄巧成拙,而长公主可能因势利导。”
“哥,我觉得好累,觉得我不适合做侯爷的妻子,也许我只适合被他养在深闺,不用管外间世事。真的去学了,我就不是侯爷喜欢的小卿儿。可是不学,侯爷会很累,将来他会不会后悔,没有寻一个能带给他安宁幸福的女人?”
“卿儿,你知道你对于郝仁最大的作用是什么吗?”高峻笑了。
“什么?”
“你喜欢他,你只喜欢他,他干啥你都觉得对。他去杀人,只怕你都会笑眯眯的看着他,说他杀得好…”
“才不,我不许他抄家…”雅卿跳了起来。
“你不想他去抄家是因为你不喜欢,还是因为觉得这件事,其实对他不好?你是怕他乱得罪人,更重要的,伤了自己的福报。”高峻追问雅卿怔了,细想想也是,她不许郝仁出去抄家,更多的是不想让他被云图所利用。伤了他的福报,而非主要是自己不喜欢。
“对吧,你所有的初衷,哪怕借口自己,其实也都是站在他的立场上想这件事,于是你对郝仁最大的作用不是你有多聪明,而是你有多支持他。你在让他知道,这世上,只有你对他是无条件的信任,支持的。只要你站在他边上,他就能有勇气面对一切。再说明白一点是,你就是他的一切,当然,前提是,他实际知道的是,他也是你的一切。”高峻说完了,还郁闷了一下,自己的妹妹,爱另一个男人胜过一切,实在木有面子啊。
“好了,这回范家可能是没救了,不过…”玉如现在也算是最了解丈夫的人了,想了一下,觉得要不要说一下。
“范姑娘,你们觉得范姑娘俭朴是因为范东有问题,为什么不反过来想呢?范夫人早逝,范姑娘是与老太太一起生活。府里就他们祖孙二人,他们也不是没根基的平民上位,一直是中等人家。不说给范姑娘多好的教养,但是给买个好的玉石棋子能用几个钱,妹妹三岁不会写字时,爹就给她买洒金笺了。还有帕匣子、百宝钿,算得了什么。你们真的觉得老太太能刻薄惟一的孙女到这一步?”
玉如笑了,就是这个意思,他们先入为主,先看了书房,于是就觉得范家是以范东为主,但是却不想范东十多年来,回家的次数是有限的。范府里当家的是老太太,而老太太就一个孙女儿,怎么可能会刻薄?只有一种解释,范姑娘就是自己俭朴,她觉得那些东西没用,她不用教育嬷嬷也能学得很好。
第191章 洒金笺好像漏了
雅卿也听懂了,想想范姑娘在皇后那次,心里一下子就接受了大大哥的分析,这是一个强势、而且自信的女子。虽说自信得不在地方,连规则都不懂,你谈自信?只会被说愚蠢了。
“云塔会娶她吗?”她不禁低头浅笑起来。
上一世,云塔把这么位愚蠢,而自信满满的女子娶回家去,到了这一世,云塔还会娶吗?之前想这个问题时,想的是,那时范东失势,范姑娘失了依靠,云塔应该不会娶了。
这回,当所有光环都去了,雅卿想的是,上一世云塔因为利益而娶了,这一世,只怕纵是范东无事,云塔也不会再要了。难怪一回来,他就追着自己跑了,合着上一世真是在娶妻上,受了大罪了。
“又想什么呢,皇上再怎么着也不会让罪臣之女…”玉如给了她一个白眼,但又笑了,“倒是个好姻缘。”
高峻不搭理她们了,低头看书了,想想又抬头,“以后再不要这样了,穿着太监的衣服出门,你以为真的没人知道?纵是定了亲,传出去也不好听。”
“是!”雅卿点头,她没说这是家里同意的,同意归同意,同意不代表这个是对的。
“去歇吧!”高峻点头。
雅卿行了一礼,默默的退了出去。
“你自己答应的,又说她?”玉如看雅卿看不到了,才对丈夫皱眉说道。
“我答应是因为这是特殊时期。郝仁那小子,对于他父亲的事,一直不怎么冷静。没看丰凯说的,不吃也不睡。妹妹去,至少让他吃点东西。总不能看他饿死吧。但这么做是错的,我得告诉她。”
“你不说她也是知道的,没看她没直接回来,先去了长公主府,换了衣服。由长公主府的嬷嬷送回来。何苦让妹妹难受?”
高峻没再说什么,但显是听进去了,想想。突的又问道,“妹妹还用洒金笺吗?”
“她现在练字较多,用的一般的四尺生宣。给长公主的请安信,用的玉版宣。”现在玉如管家。家里又不是没钱。自不会在这种地方来刻薄小姑子的,但她抓住了一个重点,“你说,你说妹妹一直用的是洒金笺?”
玉版宣与洒金笺都是熟宣,玉版宣因为是几张生宣压成一张,雪白较厚,被称为玉版宣;而洒金笺也是熟宣的一种,只不过是在加工时。洒上金粉,或者金铂。透的是富贵逼人。
“你刚没听见?她三岁起,就算是练字,用的也是洒金笺。”高峻给了妻子一个白眼,刚刚耳朵打苍蝇了。
其实高峻想的是,在家里没出事之前,雅卿用的也是洒金笺。连姑母都说她这毛病奢侈。不过父亲乐意,大把的纸就那么送进宫去。
先帝虽觉得用洒金笺练字,有些奢侈,但也不算是恶习。还抱着雅卿教她写字,说纸贵得配好字。我们的卿儿天生就该用好纸养贵字!于是那几年妹妹习字、练字倒是甚为勤奋的。
等卿儿从宫里一出来,父亲就各色洒金笺都买了一令,让她好用。这些天每天被各种事忙,他差点忘记,妹妹在父亲生前,只怕见都没见过生宣是什么样吧?
“知道了,回头我就让人送来,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妹妹爱用,就用是了。”没办法,首富家的闺女,就是这么牛气。
“你过门之前,她自己也管家,我们家虽说不是什么大富之家,几令纸还是用得起的。你不知道,想是府里早就没用了。”高峻轻叹了一声,他向妻子表明,说这个,并非埋怨妻子刻薄妹妹。他只是在确定些事罢了。
他刚刚想到了那封信里的洒金笺,那会是妹妹做的吗?因为她做了这件事,于是以后,她再也不用洒金笺了。省得让人怀疑?
“行了,别想了,妹妹知道分寸,不懂事才喜欢特别,等长大了,生怕与别人不一样。都这样,行了,你,我也忙着呢。”玉如拍了丈夫一下,自己提裙起来了。
说是这么说,她决定回去查一下老账本。看看在高家没败之前,雅卿的份例。人家现在娇客,在娘家还能有几年,万不能委曲了。就算现在相公不介意,回头万一介意了呢?
而雅卿泡了澡之后,也觉得自己做错了件事。其实也不算是错事,而是有些事,她不得不做。
当初她能不往信封里塞洒金笺吗?不能!因为不是洒金笺,没有那个红点,父亲怎么能认出她?
现在大哥终于想起来了,自己从小就用洒金笺,虽说不知道自己与父亲小小的约定,但以他聪明的大脑,一定会猜出来的。
自己该怎么说?像对父亲那么说?说是姑母让她毁的,哥哥一定会问,那密匣的位置,她又是如何知道的?还有她又是怎么知道,家里有那封信?
那时的父亲与高峻跟现在的郝仁一样,对着自己都是满满的疼爱,生怕外头的事会污了她的耳朵,把她当成公主一般的,外头的事,根本不会让他知道,所以自己想骗精明的大哥,根本就不可能。
这三年多,她其实也算是与大哥真的相处,才第一次慢慢的了解大哥,大哥真的比父亲难哄很多啊!
雅卿自己躺在床上,真的觉得好烦,明天等大哥问起时,她该怎么说。她突然又希望大哥能不问,希望以大哥那么聪明的一个人,会不会聪明的把这事埋在心底。
要不,像上回大哥问郝仁的生辰八字一样,自己就一句不告诉他,能就忽悠过去。不过显然,性质好像不太一样。这事关父亲,事关家族,大哥一定不会放过她了!
雅卿把自己的头埋进了枕头里,痛苦的呻吟起来。
“姑娘,怎么啦?”守夜的巧儿忙过来。
“别管我,没事!”雅卿蜷成一团,现在她只想安静的哀悼自己可怕的明天。
她决定,还是大哥不问,她就当不知道好了。但很快气馁,知道,这不可能,就这件事,一晚上她生生的憔悴了一大把,现在她突然觉得长公主母子实在太好了,自己不管说啥,他们都信。
第192章 可怜的大奶奶
第二天一早,雅卿昏昏沉沉的进了正堂,勉强的给兄嫂行了请安礼,也不等他们叫,自己就坐下了,真不是装,而是真有点昏沉。
高峻瞥了她一眼,拉住要上前询问的玉如,径自让人传饭。而玉如此时,其实也有些头昏脑涨。看到雅卿看着不舒服,本想问问,被丈夫拉了一把,她纠结了一下,也就忍住了。
昨儿找高总管问之前雅卿在府里的用度情况。高总管还吓了一跳,不过看少奶奶不是考问他们的工作,也不是对姑娘介怀,而是怕亏待了姑娘,才放心。
“姑娘之前在宫中,并不用府里负担。不过姑娘在宫里,是郡主的例。回了府,老爷也怕姑娘不惯,一切都依照宫中的例。老爷出事之后,姑娘管家。把这些都取消了。”管家倒也直言,表示现在姑娘的例就是姑娘自己定的,大奶奶不用介怀。
“那姑娘在长公主府呢?”玉如忙问题,说是管家三年,但其实有两年都在长公主府里,她在长公主府又是什么例?
“哦,长公主府也没什么例,不过长公主用什么,自也会给姑娘一份。大爷说不能让长公主破费,于是姑娘与带去的人的份例也都是由着府里供给,不过四季的衣裳,首饰,长公主都是走的内务府,也非我们能左右。”高总管只能苦笑,但是马上又振奋了一下精神,“长公主有说,姑娘在府里有帮她管家、解闷,让大爷切莫让长公主觉得内疚就好。”
玉如明白,雅卿在长公主府里的份例比在宫中还高。高满纵为贵妃,但宫里可不是她一个人能说了算的,养个内侄女,总不好太过。但是长公主不同,她恣意惯了,谁敢说她?
所以长公主用什么。雅卿都是照样来一份的。不过也是,长公主早就拿定了主意,这是她的亲亲好儿媳,自然不会薄待了。只是。这个标准,玉如怎么达得到?弄得她也是一夜无眠,跟着丈夫诉苦。
玉如想想,长公主的比不了,那就问问郡主什么例吧!看到那些条条款款。她觉得自己好心塞,原来一直以来,雅卿在府里真的受到了亏待。
她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对不起雅卿了。她在宫里和长公主府的事就不说了,可是在自己的哥哥嫂子跟前,这么委曲就有点让人不能忍了。传出去,她也觉得没脸过活。
丈夫倒是没作声,却也没给她个准话,她真是觉得嫁到这高智商的一家子,真是会短寿的,难道婆婆就是因为这样才会短寿的。太聪明的儿子和丈夫让她觉得太伤心了,于是根本就不要活了。
她哪里知道丈夫根本就没听自己在说啥呢!
“卿儿!”正在雅卿还昏头搭脑的时候,哥哥嫂子却一齐看她了。
“都啥也别说,我头好疼。”雅卿看哥哥嫂子那样,原本一分的头疼,一下子就变了十分,捧着脑袋在那轻嚎着。
“哦,快请大夫,请回春堂的林大夫。”玉如特别强调了一下,她又痛苦了。因为她不能为雅卿请太医。
“不用,不用,胡嬷嬷,扶我回去。饿两顿就好了。”雅卿摆手,用了宫中最常见的方子,一般小孩子病了,大人也怕小孩装病,直接让饿两顿,就算是雅卿也不能免俗。不过她是看得多,自己倒是少,她是在自己的姑母身边,谁敢饿她。
玉如又伤了,能别再提醒她,小姑子从小是当公主一样,被养大的吗?
雅卿被送回了房,大夫还是请了,反正中医怎么都能看出病来,雅卿也就是上火,没休息好,最近吃点清淡的,好好休息一下,别劳心劳力即可,人家连药都没开。
“这大夫是不是不行?怎么连药都不开?还收那么贵的诊金?”现在玉如更怒了,自己请了全城最贵的大夫,结果人家竟然连药都不开,就走了,她受伤的心再一次受了一严重的打击。
“大嫂,开了药不是更贵?”雅卿都觉得大嫂是不是真的病了?这点事还着急,忙对胡嬷嬷说道,“快让大夫回来,给大嫂看看。”
“去,大夫有什么好看的。”玉如啐了她一口。
但胡嬷嬷却已经让人跑出去了,雅卿看人走了,才拉着大嫂又戳了她的心窝一下,“大夫要常看,虽比不得宫里三、五天请回平安脉,但是定期请大夫来家里调养一二,是对的。”
玉如眼泪真的出来了,不是感动的,而是觉得自己又被鄙视了,原来好些东西根本就不是明面上的。三五天请回平安脉,穿戴出自内务府,教养嬷嬷自带品阶,有朝庭的俸禄,她现在觉得,长公主是好人了,把雅卿带回去养,并给他们定了亲。不然,这丫头谁家娶得起?
“你怎么啦?”高峻瞪了妹妹一眼,这会子也担心起玉如来了,好好的怎么就哭了。
“大嫂,你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真的哪不舒服?”雅卿也不叫头痛了,忙坐起,紧张的扶起了大嫂,大嫂可是家里的主心骨,可不敢有事。
大夫并没走远,马上被人追了回来,请他给玉如号脉,这回大夫总算舒了一口气,一脸这才是病的表情。
雅卿其实没怎么看过民间的大夫,不知道他们的性质,只是看他刚刚鄙视自己,现在又显得舒了一口气的表情,就气不打一处来,猛的一拍桌子。
“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大奶奶不舒坦,你还高兴了?”
平日里雅卿真不是这爆脾气,只不过,赶上今天大家心气都不顺,这位名医自然也就倒霉了。
“小人不敢!”大夫打了一个激淋,终于想起这里是高家,出过太后的高家。
“好了,我也没事,就是没睡好。”玉如心更郁闷了,小姑子这气势,果然不是一般人家养出来的,只不过平日里懒得表现。
“恭喜大奶奶,您是有了身孕,于是略感惫懒,小的给您开些药膳略加补益即可。”林大夫忙笑着恭喜,顺便瞥了雅卿一眼,表明自己舒一口气是因为这是喜,不是病。
“赏!”雅卿跳了起来,“天啊,大嫂,你是高家的功臣!”
PS:高家有继承人了,我也去吃饭饭了。下章真的更精彩,不得不说,下章,我真的写得好极了。
第193章 专业的小侯爷
一早郝仁就进宫了,他睡得不错,睡醒了,知道带回的那画是父亲的真迹时,半天都说不出话来。而长公主却告诉他,画的扇子上,应该是被人把字洗去,然后再写上的日期。
“写什么?”郝仁回头看着母亲。
“不知道,不过被抹了,才会特意用日期来掩盖。谁知道是什么。现在也不可能再找回来了。”长公主轻叹了一声,长公主被雅卿劝得不错,昨天睡得也很好,此时思路也就异常清醒了。
母子俩正想再讨论一下,结果外头来人,皇上召见。
没什么特别的事,皇上一早正常早朝,结果太和殿外的登闻鼓被敲响了。有人来告御状,就是告范东通敌卖国,陷害上司之罪,人家还有证据。
因为是一早早朝,满朝文武都在,就算云图有心包庇都不可能,更何况人家也没打算包庇。让人进了殿,还有一包所谓的证据,问他为何今天来敲鼓。人家也挺直白,知道范家被抄了,于是才敢拿出来,不然,他是打死也不敢的。
大家这样,也就信了七分,于是云图自要让人来叫负责此案的郝仁进宫了,总得问问总办人的意思。
郝仁听说有证据了,忙跳上马赶紧进宫,还是太和殿,还是上朝的满朝文武,这么好玩的事,谁想走谁就是傻子,一个比着一个的兴奋。看到郝仁来了,眼睛里都能冒绿光。
郝仁给云图行了礼,然后起身,也不忙着看证据,只是盯着那人看了一眼,四十岁左右的样子,看着平凡得扔进人群里都不知道是谁,但眼睛非常之灵动,是个机灵的人。
“叫什么?”
“小人张艺!”
“张艺,北境前锋营校尉?你不是阵亡了吗?”郝仁想了一下。盯着他的眼睛,缓缓的说道。
“小侯爷好记忆,小人…”
“前锋营迎战贼寇,奋勇突围。九死一生。不过,你别忘了,还有一生。而我娘,感念先父同袍,这些人不管伤、残。都好好的养在我家庄子里,张校尉要见见老朋友们吗?”
那人脸色一变,讷讷不能言。
“好了,不管他是真是假,帮朕看看证据,据说他是只身北去,在敌后找到的。”云图脸色有点难看,好容易来个举报的,结果一下子被郝仁却试出一个身份造假来,真不知道他是哪边的了。
证据是几封书信。信有些老旧,但保存得还挺好,也看得出信是双方互相往来的,不得不说,所谓寄给范东的信,是做得非常之真的,郝仁看了半天,上面竟无接信人的名讳,下面也无属名,通篇却都与战事相关。
其实若这信上面真的写个范东的名讳。或者盖个北境番人的印章之类的,反而容易认定是假的。但是这样的,反而不好认证。
“信里什么都没有,你让本侯怎么相信。这就是番人写给范大人的?”郝仁皱眉看着那个假的张艺。
“侯爷,小人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但这真的就是。小人是找了很久,才从范家偷出这几封信,然后小的又去北境,在番王府里。找到相同年份里,与信件内容相对应的信中找出的这几封。”
那个人已经被郝仁吓尿了,这里是殿上,面对的是文武百官,身份被拆穿就是民告官,而民告官不管得不得值,都得被打三十大板,发配边关。他真的觉得好冤,这个被害死的真是这位小侯爷之父?
“你说,你在范家偷的信,谁让你去偷的,他怎么知道会有这几封信?”郝仁不愧为大理寺最年轻的掌门人,他冷冷的再抛出一个问题。
那人又一呆,却还是下意识的说道,“找小人的,据说就是张艺张大人。他面容被毁,只有一条腿了,他让小人去偷信,然后说有数万英灵沉冤不雪,小人真的只收了一千两啊!”
那人说完,真的伏地大哭起来。
现在满朝文武也明白了,合着真的张艺是真的还活着,但是他没有像其它人一样投靠长公主,而是自己查出问题所在,花钱请人做了这事。都不胜唏嘘起来。
“说谎!”郝仁眉头都没挑一下,冷冷的说道。
“郝侯!”老将都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