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怎么办?想到这儿,小七爹都觉得得五内如焚。
“这像谁了?”小七爹真量个头两个大了,本来新工作没有安排下来,老爷子心里都七上八下的,现在还告诉他,从来都不让他操心的小丫头有心理病,又找不出别的可迁怒的,只是怒道。
“这跟像谁没关系,我想要不要为多办退伍。”小和大人在这里找小七爹就是为了这个。从学校毕业一年就退伍基本上是很难的,毕竟部队培养你这么多年,你没有报效部队就拍屁股走人,这本身就不为政策所允许的,只能走后门了。
“为什么?”小七爹一抬头。
“我想把多多带在身边,慢慢的让她分担一下工作,她关在部队里专心的画画不行,会让她更加封闭自己,我们之前把她保护得太好,什么都不让她操心,只要她好好的写写画画,现在看来是错了。”这是小和大人深思熟虑之后的结果,小七得出来见人,得学会打开心防。
“是啊,从小住校,关傻了!不过,你带着她更糟,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小七爹脑子也就乱了那么一下,被小和大人一说,心定了,也就有了自己的想法。
“你想…”小和大人有点紧张,生怕小七爹能想出的又是把小七扔进部队,回炉再造。
“我会让小丁带她出任务,与采风加训练相结合。”小七爹不能不说是狠人了,丁大队他们执行的任务是什么小和大人不知道,但也多少猜得到一些,特战大队,平时训练都是海陆空的乱转,偶尔出去几天也都是神神密密的,小七跟他们在一起,亏小七爹想得出来。
“钱叔…”
“上次她部队成效就很好,身上精气神都不同了,她跟丁队这么多年本身也是很熟悉,所以不用担心。”小七爹铁青着脸,并且不再让小和大人说下去,直接给广州新大班长打电话了。
那位还吃了一惊,让一个画家跟着直属特大队同吃同住同训练,还要同出任务。要知道特战大队的任何住处都不能向外披露,就算小七想画,国家都不许,只能烂在肚子里,这钱老爹唱的哪出啊。
“老钱,望女成凤我理解,可是特大队是不是不要了,去基层一钱的部队怎么样,条件也很艰苦,也正好让多多为部队多创作一些优秀作品。今天我还去看了她的画层,真是好孩子,这么年轻,这么肯吃苦,我都喜欢得不行,也想着让她多出作品,为部队增光的。”
“唉,我哪是望女成凤啊,你问问小丁就知道我们多多是什么德性的,就是属陀缧的,打一下转一下,抽得狠了,她就转得快点,一不管她,她就能原地一动不动装死。这些年小丁也没少在她身上花心血,结果真的分配了工作,她连枪房都不去了。
“我现在又天高皇帝远,管不她了,想想还是把她扔进物大队我能放心。”小七爹直言不讳。
他深知有些话明明白白的说清楚反而容易。把女儿扔进特大队,摆明了只信丁队一人,而丁队也就是小七爹的班底,新班长怎么能不怀疑是不是小七爹人走了,心却没走,还想着用女儿遥控丁大队。
现在把话直说了,虽然不见得能开解人家的心结,但人家也会想,自己行了方便,却也跟丁队建立了一种联系,丁大队自然也会对自己投桃报李。反正小七爹也回不来,有直属特大队做后盾,他的工作也能更好的开展起来。
“你老弟真狠啊,你的多多是闺女,至于吗?能画画就成了,非要她怎么着不成。”那头没有松口。
“出去见见世面是必须的,上次非典时,她就进步多了,身上也总算有点兵味了,大丫头是管不了,小丫头虽说也不指着继承衣钵,总该有点兵样子不是。”小七爹笑着。
“你都不心疼,我这当伯伯的能说什么,反正到时丫头哭了,我让她找你去。”那头笑着松口。
“不管她,她一心一意的想到北京结婚过小日子,老王之前也惯着她,现在我们都不在,正好你替我们好好教教,省得过几年真的结婚生孩子,就白瞎了这几年的好时光。”小七爹故意笑道,但也说了,小七是要结婚的,等结婚她也就会退出部队,这几年他真的只想让女儿得到应有的训练。
那头沉默了一下,“唉,说什么好,若是儿子,我倒理解。行了,我会安排。”
“谢了,到北京我请你吃烤鸭。”小七爹看似随意,但语气却郑重的说道。
第二一六章 被干预
电话挂了小七爹和小和大人都沉默了,把小七送进特锋大队那才是真的要去面临血与火的考验,她没自保能力时,丁大队根本就不会让她参与行动,可是真的参与了行动,很多事就不是他们能控制得了。
“钱叔。”小和大人打破沉默,可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特大队有心理干预室,是两年前特别设立的。全军我们是第一个试点,作为经验也得到过嘉奖。每次行动回来会对战士进行心理干预,平时也会跟进情绪不对的战士,不让人任何有情绪的战士出任务,以保证任务的成功,并把折损率降到最低。”小七爹像是老了十岁,好一会儿才轻轻的说道。
这回小和大人总算明白为什么小七爹会让小七去特大队了,原来训练是假,进行系统的治疗才是真。可是这话又不能说,传出去钱家的小女儿有病,弄到后来就成了钱家的小女儿是疯子。这种风险小七爹可不敢冒,只能把她放到自己放心的地方,名正言顺的**预了。小七自己也能在不经意之下得到治疗,对小七来说也是最好的。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过段就自己好了呢,真的不行的话,也让她真的见识一下血与火的洗礼。
像上次小七真的见识到生死之后,对很多事都看得淡然多了心态也好多了。那是看到别人的大悲满心的怜悯,而这次她将面对人性的大恶时,她应该就会有新的所得,于是很多她没信心的小事也就没那么重要了吧?若是都没用,小七真的变得更糟,小七爹那时便可用这个理由让小七退伍,那时也就不那么显眼了。
小和大人真的佩服小七爹起来,看来做职业军人果真没那么容易,自己可以算是政治家,而小七爹更多的是军事家,总能在最快时找到症结所在,并且给予最直接的打击。小七当然不干了,她是书画家,真的在特大队伤了手她怎么办?小七爹在电话里说伤了手大不了不画了又不能当饭吃。说完直接挂了电话,根本就不给小七上诉的机会。小七跟小和大人控诉老爹的过份,小和大人说:“那打转业报告直接回来,我养你。”小七赶忙说道:“我还是听老爹的话吧。”
跟回北京结婚比,小七只能选择去特大队。于是小七老实的去特大队开始了特训,不过好在之前也这么训过,除了开头几天难受一点外,后来也就慢慢的好了。小七还能抽空画了不少,训练时速写条例她背得很熟,知道什么能画什么不能画,所以她都是紧着能画的拼命画。**时她也是跟特大队的跟那些小战士们都很熟的,大家也喜欢她的画,没事小七也给他们画,像让他们自己存着,倒也混得很开心。小七爹倒是没瞒丁大队,让丁大队知道小七的问题才能真的帮到小七,丁大队自己也不能成事,于是拉上了队里的心理干预室的主任晏博士。也不敢让更多的人知道,只能俩人偷偷的商量着办,于是小七不知不觉中就**预了。
“钱多多你的饭白吃了,还敢号称女枪王?”丁大队那魔鬼般的鬼吼又来了。小七心里那个宽面条泪了,我女枪王是手枪不是狙击步枪,进了特大队人家一句想参加行动就得先学打狙步。小七当时反驳道,“我不想参加行动,会给大家拖后腿的。”主要是她还不想死,真的开枪,对别人还是对自己?这个选择题一点也不好玩。
结果被丁队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让她来就是参加行动的,敢不去回家就得被老爹刻掉一层皮。最后还说让她先练狙步已经是照顾她了,不然一挺轻机她一定跑不掉的,还有手雷,小七听着都晕了。想想平时这些队员身上好像都挂着好几把枪的,还不算子弹、手雷,想想自己若是只练狙步倒也真的是挺不错的。于是也就气平了老实的练起来,还不停的安慰着自己,丁大队吓唬自己的,老爹不会真的让自己参加特别行动的。世间的事并不是真的一法通就万法通,手枪是手枪,而狙击步枪是狙击步枪。手上的重量不同准,星的距离不同,射程也不同,子弹的速度就更不同了,所以小七就得重新适应。这边没有适应完,那边丁队为了让小七训练得更好,给她还配了一把**,这在部队是防身的,每一个特大队的战士都有一把。小七当时也没多想,结果训练的中间会突然出现一个手枪靶她没反应过来时,狙击步就开了枪,于是就能被骂。
这么一来,小七不但要练习狙步,还得时候警惕着会不会突然冒出一个手枪靶出来。有时还不是出来的是个妇女儿童,开枪就错了。一时间小七是苦不堪言,这还是没真的去执行任务,若是真的,她觉得自己能直接晕给丁队看了。特大队的心理干预室主任姓晏,也是女的,三十一岁,虽然年轻但本人也是也军医大心理学系的博士。若不是她是广州人,家里都在广州市区又是特大队心理干预室的规格开始就定得很高,不然人家根本就不会来。大队的小伙子们都挺喜欢她的,当她是大姐。小七也明白这个军营里女性是受保护动物,今年纪大一点长得又可亲可敬的跟她聊聊天他们就充满了干劲,就算真的出现了问题,对着大姐一哭保准就好了,所以选女性成为部队心理治疗师是前用意的。效果也就更加明显了,这特大队的院里就小七和那位晏大夫两位女性,于是她们自然住一块,平时聊天看小七画画写字,小七也就没多往心里去,就觉得多了一人室友。
而且现在她也觉得其实到特大队来也不错,身边的人都挺实在,现在晚上还有人陪着说话了,比自己一个人在宿舍里住着强多了。当然就是累点,不过累也就累点了,又不是没累过,想想小七也就释然了。
“这是二队的邵奇吧?那小子没事就一脸坏笑,上次出任务回来一天没笑,把他宿舍的人吓得快尿裤子了,哭着让我去看看。你猜怎么着?”晏大夫看着小七的画随口笑道,这段时间的接触晏大夫跟小七说话都随便了很多。
“装的?”小七手并没有停,这画明天要给邵奇的,那家伙缠了她几天了。
“你知道?”晏大夫眉头一挑。
“猜的,真的有事他们队长该着急,而不是室友着急,弄不好这群熊孩子又赌什么了吓唬室冻呢。”小七也顺嘴答着。这个邵奇在大队里是最最调皮的,一个平时就爱开个玩笑以捉弄别人为乐好在人,不坏开的玩笑也都不伤大雅,所以大家也都挺喜欢他的。况且他平时虽然有点蔫坏,但人家在训练上却是肯下苦功的号称特大队枪神。什么枪在他手上都跟小媳妇一样,想怎么摆弄就什么摆弄,小七最开始的陪练就是他,所以说小七的枪王之路走不顺就怪了,她的起点就都比别人高,所以她也就骄傲不起来了。
“看来你还真是跟他们熟,难怪一来他们就喜欢你了,可不像我,来了两年才慢慢得到他们的认可。不过真的认识了他们,就真的觉得为什么会说他们是最可爱的人了。”晏大夫轻笑了一下。
“是我们,我们也穿着军装呢。”小七跟着笑了,但也轻轻的叹息了一声,“其实我倒是惭愧的,去读军校是想着靠着老爹混日子,等他离休我就转业,自己倒真没把自己当成一兵。不过老爹没儿子总也不肯放弃,这此年下来虽然努力想达到老爹的期望,但总也没有一个当兵的自觉性。用我老爹的话说我没兵味。现在老爹调了还不肯放过我,看来他在我身上找不到兵味就誓不罢休了。”
“是没什么兵味,你刚来时看着那军装跟借的似的。”晏大夫拿小七打起趣来。
“我师傅也这么说,那年他看我去比赛,说那身军装别扭极了,我没军人的气质。”小七也茸耸肩,基本上她已经习惯了,大家拿她的军装开玩笑了。其实有时她自己照镜子觉得还可以,脸又不白也没戴眼镜,身体因为一直坚持训练也十分结实有力,她觉得自己站在那些文艺兵面前自己不要太有军人气质哦,不过这话不敢说就是了,老爹会直接抓狂骂她不跟好的比。
“现在去照照镜子可不就是标准的女兵形像。气质是随着环境变化的,你主要是没竞争之心,若是真的打仗了你怎么办?手枪对女兵来说,其实是当你以寡敌众时用来自杀的,真到那时你敢吗?”
第二一七章 治疗1
“你呢?”小七放下笔看向了晏大夫。
“我不用选择,但你如果跟他们出任务,这种生于死的选择题就必须做。每次出任务都有新兵要面对生死的问题,很多兵从此不敢再摸枪,就此退伍,一生生活在梦魇之中。所以丁大队一直很担心你,带你出任务是你老爹要求的,但是真的出了问题,他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老爹交待,所以他能做的就是把你练到最好,最大限度的保证你的安全。可是这个不是他能说了算的,当选择题出现在你面前时,你选错了,结果就是你死。”晏大夫直言说道。
小七突然想到了许三多,想到他第一次出任务,因为杀死了一个毒贩而信心崩溃,如果没有好友们的帮助,他可能就此完结,生活不是戏剧,生活里部队不可能给一个士兵两个月的长假,他们直接会交给心理评估,如果干预不成,那么只能说声抱歉,从此离开。至少现在离开他还活着,不然再出去就是死路一条了。
“我是我爸亲生的吧?”小七嘟囔了一声,她还是不相信老爹能真的让她出现场。
“不是亲生的,你也进不来,这是好机会,一个文职军人,参与战场,对你将来的人生会有很帮助。这几年我在这儿学到很多东西,最重要的是我学会了珍惜。”晏大夫笑了,小心的观察着小七。小七已经 来了这么久了,现在晏大夫要做的就是让小七开始面临选择了,不然真的到了战场,小七总不能再本能的去逃避。小七爹不敢冒这个险,他们这些下面的人就更没法冒这个险了。说是不怪他们,真出了事,人家恨死你。
她现在实际上是有点喜欢小七的。开始时丁队跟她谈起小七的心理病时,晏大夫是很郁闷的,觉得钱老爹人都离开了,竟然还让部队帮他看孩子,真是把部队用到了极致。又想到小七,一个有心理病的千金小姐,顶着画家的名头四处乱晃。现在还晃到了特大队,真把部队当成自己家开的了?
想想她还特意去看了小七的简笔画展,虽然是部队办的,但画展并没开在大院,而是在市区的市立文化馆里。若不是丁大队说起小七,晏博士都没打算去看的。在她看来这就是形势主义的事,可现在人家要是自己的病人了,总不能砸自己的牌子吧?当然了,再想想也是,小七也是广州军区的,只要是广州军区的战士都有权来跟自己看病,自己也有义务帮她的,所以她还是先去画展看看,这位小姐到底哪有问题。
画展人很多,很多都是平民自发来看的,他们长久的停留在一幅幅画前不愿离开,会场里偶有窃窃私语声,但总的来说,这里的气氛是相当安静的。
晏大夫并不懂画,但她懂得画里的每一笔,都代表着一些画者内心最深刻的东西。即使是专业画家的画,其实也能看出一些端倪的。她随便站在一幅人少的画前细细的看着,用软笔画的简单线条画,看得出这位还真是下过苦功的,因为几乎看不出一些个人的东西,每一笔都很专业。但即使不懂,她还是被画感动了。原来简笔画也能动人心魄。来不及研究这些画笔的内在含意,晏大夫已经忍不住一幅幅的看下去了。
等小七真的来了,晏大夫还特意去看了小七训练,看过她的画之后,晏大夫实际上对小七有了很深的好奇心。上网查查,小七竟然还算是名人。启老的关门弟子、十九岁开个展的天才少女;两年前的打架事件中的冤枉的受害者;连续三年的学生女枪王…
网上还有这些年她的一些被拍卖的书画作品,而卖得最好的还是她画的达摩图,有评论说,她的达摩图真的达到了佛境。晏大夫不懂什么叫佛境,但总来说,小七的佛像倒是画得很精致,与她的简笔画完全不同,但相同的是很静心。
作为一个专业的心理学家,晏大夫不懂的是,能画出这么静心的画画家,应该是个静心的人呐。事实上丁队也是这么说,小七玩枪最大的优势就是比一般人冷静,她心静,所以手比一般人稳得多,很适合做狙击手的。所以他一直很想把小七调入特大队,不过人是画家了,所以一直没有机会。现在可算是找到机会了,怎么着他也不会放过的。所以治病归治病,进了特大队,他就没有放她出去的可能。
晏大夫觉得丁大队才是有病的,该吃药了。不过现在她没空给丁队吃药了,她想的是,这是一位什么样的病人。从那边的介绍的情况上说,她从来不做选择,超过两个的选择她就晕菜;她在人多时会缩小自己的存在感,直接把自己封闭起来;她是个严重的悲观主义者…
可那些画怎么解释?所以她去看小七训练,一个成功的画家,一个千金小姐,号称枪王的女兵,在晏大夫心里,基本上是谁也不挨谁。
她没想到的是,一个顶着画家名头的小丫头竟然真的能吃苦,她跟着那些战士一起训练时,虽然被扔得很远,但她还是老老实实的把她的项目一一做完,哪怕人家都在休息,她也会一直做下去,做完为止。所以虽然是部队给看孩子,但其实有胆让部队看的,也得有强壮的神经的。于是晏大夫发现了小七另一个新毛病,就是强迫症。
晏大夫自问是没有这个毅力的。当然取而代之是,她有点痛苦了,现在她知道为啥钱老爹隔了这么远还非把闺女塞进来了,估计老爷子也没法了。小七的毛病不大,可是麻烦在问题多,强迫症,选择恐惧症,人群恐惧症,可能还有其它的,综合在一起就麻烦了。
她想不通的是,人查到的资料上看,钱家家庭幸福和睦,爱情也很顺利,男友是青梅竹马,准备结婚,从小就没受过挫折一路顺风顺水的走到今天,达到了一般同龄人达不到的成功,这些毛病的成因在哪?没有成因,让她怎么治?
一起住了这么久,晏大夫发现小七的生活很有规律,白天训练,晚上画画写字,七点准时跟男友通电话。其实如果不是知道小七对外还算正常的话,她都怀疑这位有自闭症了,一般人其实是没有这以规律的。只能再放回强迫症上。
“所以说老爹太成功也是问题,子女跟着受罪。”小七轻叹了一声,拿起笔继续画。
“你这么说了,让我们这些人情以何堪?”晏大夫温柔的笑道,她觉得这句话很有意思,小七说这话时的表情告诉她,她不是矫情,而是真的觉得有点苦恼,这是病因吗?因为父辈的成功,给孩子带来超出承受范围的压力,于是过于压抑,产生病态?
“也是,我常说我们享受父辈带来的荣耀时也必须付出相等的代价,怨天尤人是不对的。”小七笑着摇头,添完最后两笔,细看了看,觉得满意了,放到一边,等着晾干。重新铺上宣纸,准备写字了。
晏大夫到边上看画,好一会儿,“你不知道你的画能卖多少钱吗?这么给他们画,还签上你的章,写题跋?”
她可是知道,小七这回的简笔画展因为开始就已经说了,里面的画作是不卖的,所以就没有设立收款订画处。但引来一批人的不满,人家非要买,有普通市民,也有收藏家,还有些同业的画家、评论家,大家一至的观感是,小七这回是真的更上一层楼了。
所以这次小七算是风头出尽,让军区也非常得意,卖一定是不卖的,因为这些简笔画所有权其实不是小七的,而是属于部队。小七都没想到,本来还想着要怎么拒绝,结果小和大人那边也收到了想买画的意向,小和大人联系部队想知会一下部队别卖画,小七不同意时才知道。
因为小七这次是奉命采风,她所出的作品所有权自然也是部队的。小和大人还气闷了一下,这是他想留给孩子的,结果部队一句话就没了。但他也是明理的,也知道不能争,所以只能咽下。不过小七也不介意,归谁,她无所谓,只要不卖就成,这是她画长卷的素材。等画展完了,部队结集收藏,会给她一本印出的画册,这就行了。
而现在,她无偿的给这些战士画像,还签上自己的章,写上题跋,就表示这些画都是可以上市买卖的。她若只是想给那些战士画像,是不用做这些的。
“有什么关系?现在他们是好玩,但将来真的受伤转业,家里总有很多不得已的时候,到时能用来应个急,这画才算是真的有了价值。”小七笑了笑。
她喜欢这些战士,也知道这些兵王回到地方,也能受到较好的安置,可是世事无常,部队照顾不了他们一辈子,也没有这种相对单纯的环境了,所以只要有人问她要,她就画,还签上章,虽然没有明说这些画将来可以拿出去卖钱,但他们不知道不代表他们的家人不知道,这样就挺好。
“他们是兵王,而且都跟你一样是干部,转业回去都能安置的。”晏大夫深思的看了她一眼。特大队里最普通的一员都是少尉,他们是兵中的王者,跟普通的战士可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