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眯眼微微一笑，“我去莫扬那里，不过是拿一样东西。至于什么下毒，不过是顺手。而关于君卿舞的女人，你说能让他投降的。我到的确是想不出来？”
这个时候，也就苏眉在军中。
不过，她清楚，君卿舞定然不会这么做的。
“是的，苏眉不可以。但是，有一个女人可以吧？”寒目光看了看外面的雪景，唇边有一丝淡笑，“荣华夫人。”
“荣华夫人？”
阿九声音一颤，以为自己听错了。
“怎么？你不至于连这个女人都没有听说过吧。”
寒收回目光落在阿九略显苍白的脸上。
这是一张小巧的瓜子脸，第一眼，却对不会让人有任何惊艳，然而第二眼，你会发现，她眼眸清澈明亮，看人时，直接没有任何畏惧，甚至与其直视时，会觉得，能被她看穿心底。
鼻子小巧直挺，唇色自然粉红，下唇中间有一条淡淡的美人裂，下颚更加完美柔和。
寒微微皱眉，避开阿九疑惑的眼睛，目光落在她唇上，“如果说，江湖都知道君国有一个杀手叫阿九。我想，此时，全天下的无论是谁，都知道，有一个被君卿舞捧在手心的荣华夫人吧。”
“是，我知道荣华夫人，亦传闻，君卿舞对他宠爱有加，但是，这和君卿舞退兵有任何关系吗？”
“为何没有关系？”
寒冷笑着反问，“如何，此时，荣华夫人就在莫扬的手里，你说，君卿舞会怎么样？”
“什么？”
阿九不由嗤了一声。
寒说荣华夫人在莫扬手里，自然说的不会是自己，若是对方早就发现她身份，两个人还能在马车里闲谈？！
“你笑什么？”
“我在笑，你们是在开玩笑吧。荣华夫人在莫扬的手里，那我怎么没有看到。更何况，这天下谁人不知道，荣华夫人在帝都，莫非你帝都还有人，能将荣华夫人带出来？”
简直是天方夜谭，她本人就在面前。
更何况，君卿舞还是那样容易受到威胁的人。
就算是自己，阿九微微垂下眸子，即便是他喜欢她，即便是宠溺她，即便是…
但是天下，他会为她放弃天下吗？
“看来你是真不信我说的话。”
寒摇摇头，看着眸色突然有些黯然的女子，道，“你不相信我的话，那外面百姓的话你总该相信吧。”
“说什么？”
阿九看向马车外面，想起了吃饭时有人讨论的一些话。
“刚才我已经得到信，君卿舞已经两次退兵，而这个时候，落坡谷，已经没有一兵一卒，就在一个时辰前，完全撤走了。而现在，莫丞大人正带着他的人已经从落坡谷出来，如果没有错，天亮之前，就能与莫扬汇合了。”
“不可能！”阿九声音陡然一高。
早该在中午的时候，君卿舞就拿下了落坡谷。
“看来你还是不信？无妨，我们天亮时亦可以和莫扬汇合，倒不如我让你看看那位荣华夫人？”
寒音调很平缓，阿九看不出哪里撒了慌。
心中突然预感不好，难道说，秋墨那里出事情了。
或则是，对方弄了一个假的荣华夫人？
但是也不会啊，景一碧知道她的真实身份，若真是受到了威胁，那他一定会告诉君卿舞真相。
而且，她相信景一碧目前是帮助君卿舞的，若不然，他就不会将她送到帝都，而是送到其他地方。
中间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就算君卿舞退兵，也不见得输，要知道，那莫扬明儿也活不过了。”
“你是说他中毒？”
寒笑了笑，“阿九你可以用另外一个张脸来骗我，难道我就不能用另外一个莫扬来骗你们？“
阿九恍然，“我果然猜得不错，你的确不是莫扬的人，帮助莫扬不过是扶持他做傀儡。所以，莫扬的生死对你无所谓。
“你现在知道也就晚了，这一次君卿舞比败，而且…”
寒的脸上有一抹深长的笑，“我们的探子来了消息，那君卿舞听说荣华夫人被扣，当即气得吐血，此时，已经在病床上，根本起不来。”
阿九脑袋顿时一轰，呼吸瞬间卡在了喉咙。
她本来不会相信的，但是，听到君卿舞病了，甚至于自己都有些失去了冷静。
注意到阿九脸上有担忧，想起之前这个女人口吻坚定的说，君卿舞能统一六国，寒不由的觉得好笑。
她不懂这个女人的执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而且他有消息，这个女人，好几次都救过景一碧。
可不知道为何，寒却惟独将她和君卿舞联系了起来。
阿九没有再说话，只是靠在马车里，尽量让自己平下心来梳理事情为何突然发展成这样？
而又是什么东西让君卿舞相信了，自己就真的在对方手里呢？
君卿舞，这明明的计谋，你不能相信。
脑中灵光一闪，阿九想起了让明风去送信，而自己被景一碧送回了帝都，恐怕他也知道自己不在了，一定又会来找她的。
“能停下马车吗？”
阿九抬起眸子看向寒，声音显得有气无力的。
“你又想做什么？”
寒顿时警惕了起来，看着角落里蜷缩在一起的女子。
“你试试这样蜷缩起来，会不会难受，而且，我喝多了水…想小解。”
寒脸顿时一红，瞪着阿九，“你又玩把戏？”
“你绑我这么紧，难道认为我还会逃？”阿九轻笑了起来，“而且，我也很好奇，你们到底弄一个什么假货骗君卿舞？”
“假货？”
“是啊。君卿舞总不会至于连自己的女人都认不出来吧。而且，他的野心，你能不比我清楚？你也真相信，他是真的退兵，而不是计中计？”
计中计？
寒没有说话，只是唇抿得极其的深。
对荣华夫人这个棋子，其实他也是近来才得到的消息。
似乎根本就没有想到过要劫持荣华夫人来威胁君卿舞，更何况，他亦不大相信，莫家竟然有本事，从帝都将那个女人带来。
可，消息如此。
“小解啊？人都有三急的，更何况是女人。”
阿九突然抱怨起来，自己靠在角落，而寒的位置靠门。阿九起身，朝他身上撞去，一脚将门踹开。
看她要跳车，寒一把将她抱住，阿九也不示弱，一脚踹向了寒。
“别以为你是女人我不敢动手？！”
寒将阿九压在门框上，马车被撞开，寒风顿时灌进来，让人一阵哆嗦。阿九见自己动不了，没有反抗，只是道，“我不过要解手而已。”
说着，目光看向自己的腰间，那个袋子已经掉在地上。
紫月的人，应该很快就会寻来。
“将这个吃下去！”
寒从袖子里拿出一个药丸放在面前，看阿九一脸警惕，忙道，“放心，这不是毒药。就这样杀了你，也是可惜的人才。这不过是让你嗜睡，和没有力气消散丸而已。”
阿九轻轻嗅了嗅，前段时间，她在宫中一直在研究关于麻醉药之类的书籍，此时，嗅出了里面有曼陀罗的味道，而没有其他几种致命的毒药。
阿九想了想，还是将药吞下去，而味道，竟然让她想起了景一碧当时吃药时给她的糖果。
那一霎，阿九眼底闪过片刻的差异。
原来，寒的上头竟然也是那个人。
212
阿九蜷缩在角落，看着寒，“总的让我去小解吧？”
终于，寒似乎是在受不了阿九的啰嗦，找到一个路边的农家，让她下车。
很快阿九也走了回来，双手的绳子依旧捆绑的很好，上了马车，到也安静的马车里。
药似乎很快就有了效果，角落的女子眼皮吃力的挣扎了几下，有些愤怒的盯了他几眼，然后悄然的睡去。
空气里有淡淡的檀香味道，寒靠在马车里，目光落在阿九身上，似乎在思考什么。
半响，他起身将旁边的披风搭在她身上，然后搭在她手腕上，探视着她的脉搏。
真是奇迹，这个孩子，竟然这般安稳。
她身体有寒气，按理说，若是有孕的女子都不可以走动，更不能受寒。
可孩子的确安稳，而且她体内还有一股暖气，像是有人用内力逼进去的。
当初将她认为一般的女子，就是因为她身孕和没有内力，而且，手指纤长秀美，根本不似一个杀手。
传言中的杀手，竟然没有任何内力，而且，好似她只会用匕首。
寒用力的捏了捏披风，到底还是为阿九盖上，然后靠在马车里，继续研究地图。
然而目光却忍不住再度落在深睡的女子身上，当初这个叫阿九的人现身帝都，君卿舞几千御林军都拿他没办法时，虽然人不在帝都，但是根据人脉，他还是去查过。
却查不到任何关于她的资料，而且对方做事，根本就难以猜测。
若说她和君卿舞有关系。那为何，这一次看到她，却是一个人牵着马出现在小镇上，而不是君卿舞的军营？
而自己，将她拿下又如何，告知上头，那个叫阿九的杀手其实是一个女人？而且怀有身孕？
然后呢？
劝其归降？
这几乎不可能！
或则杀了她？！
可为何杀了她？！
他找不到杀她的理由，同样是作为杀手，都是杀人的工具而已，算不上结仇，就算当时她将自己劫持，可到底亦没有对自己起杀心。
寒回到位置上，心中不由懊恼，或许当时真的不该跳下马车，抓住她吧。
到漠原时候，寒注意到，莫老贼竟然提前先前一步到达了莫源和莫扬汇合。
此时，天刚刚亮，几万大军顿停住，于此同时，君卿舞的兵力已经全都赶来。
两军午时就将上冰原上开战。
到了军营，寒悄然安排了人将昏迷的女子抱回营帐离。因为药的关系，她一直睡着，倒也安静，只是双目紧闭。
目光落在她被困住的双手，手腕上，已经被绳索勒出了紫色的淤痕迹。
寒叹了一口气，蹲下身子慢慢的解开，但是一想到什么，他突然停下了动作，看了阿九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两军对峙，相隔不到几百米，远远的还可以看见对方黑色的盔甲和红色金边战旗，在阳光下还未开展却已经给人压迫的气势。
快步来到了莫扬的营帐，正看到一个中年男子穿着暗紫色的衣服，站在地图前，手里不停的指画着什么。
而莫扬神色看起来甚好，几乎没有中毒的迹象，显然，那毒是瞬间爆发的。
此时，他神色到十分的恭维，听着旁边中年男子的意见。
看到寒进来，那中年男子目光看过来，眼中透着精明，然后一笑，“这便是寒军师？”
“寒见过大人。”
寒微微一笑走了过去，目光落在地图上，看着莫老贼做的几个标记，看样子，他亦想偷偷抽出兵力，夹攻君卿舞那边。
“那小子自以为羽翼丰满，想和老夫作对，那老夫今日就让他大败而归。”
“父亲大人，那害死妹妹的女人，现在关在哪里，让我去看看。”
“看什么！这个时候，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想法！”
莫老贼声音一狠，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愤怒，他的儿子，他比谁都了解，莽夫一个！
然而，他就这么一个儿子！
“我只是想看看，到底什么女人，让君卿舞退兵而已！”
莫扬低声说道，“而且，那个女人今天必须死，不然，海棠就白死了。”
“为父比你清楚！”
莫老贼厉声说道，然后看向寒，“寒大人，你辅佐我儿多年，终有一日我不会亏待与你。今日是决战，那个女人是我们必胜的棋子，为了防止君卿舞那小子派人强攻，就由大人你暂时护卫荣华夫人。”
寒看了一眼那地图，莫家目前是无法攻打进京，其想法是以莫原为线，将君卿舞退回帝都，然后自己在此封地。
从此，君国一分为二。真是打的好算盘！
“明白。”
寒点点头，三人商议了对策，而午时已经差不多，双方士兵对峙都有些沉不住气了。
对面已经敲鼓，莫扬穿上盔甲，挥了挥手上的长刀，眼神十分的不屑。
“看我不亲自砍了君病秧子的脑袋！”
此时，莫家父子同上战场，这边士气顿时高涨，而且君卿舞突然退兵，营中自有人猜测原因。
莫老贼已经先带兵出去，随即莫扬带着荣华夫人一起跟上。
“将军，寒有一事需要同你商量。还请营中商议。“
莫扬跟随者寒到了营帐，一进门，突然感觉到头一阵晕眩，不由问道，“寒，你屋子里什么味道，竟然本将军不适。”
帘子放下，寒脸上露出一丝冷笑，随即手中的长剑出鞘，白光闪过，不过瞬间，血溅三尺，落在阿九的身前。
“寒果然好身手！”
看着躺在地上已经成为无头尸体的莫扬，阿九佩服的点点头，“不过，马上就要开战了，此时战鼓连天，你却在后面把将军杀了，你说这一仗，你如何赢。”
寒用干净的丝巾将剑上的血擦去，随即帘子外面走近一个蒙面人，那人扯下黑布，竟然有一张同莫扬一模一样的脸。
“这还是你教的方法。莫扬中毒早晚都是死，我不能让他死在战场，因为这一站。他们必胜。”
“你应该说你的傀儡必胜。”
阿九靠在角落，扭了扭睡了一整晚的脖子。
“换衣服吧，我带你去看看，君卿舞是如何退回帝都的。”
说着，让人送来了一套军装，丢给了阿九。
“你让我上战场？难道不怕，我一刀杀了你？”
“你现在还没有这个本事。”
寒俯身扣住阿九的手腕，身体里还有药没有散去，“而且，你就算功夫再好，能敌得过旁边几万军队，更何况，你身上的绳子，我也没有想过要给你解开。”
“你的意思就算绑着我上战场。”
“你说对了。”
寒说完，然后带着人出了营帐，对旁边的人说，“你我先去前面，至于那个荣华夫人待会儿就和那个女人一起带上来。”
说完，翻身上马。
锣鼓整天，战旗纷飞，景一碧骑在马上，目光是深深的看着黑压压的军队。
而最前面，声音极其猖狂的则是刚从落坡谷撤出来的莫老贼。
“怎么？你们那个病秧子皇帝，不敢出来？”
旁边一个将领冲着景一碧这边大声的喊道。
“大人！”
景一碧旁边的陈将军当即抽出长矛，却被景一碧一下拦住了，“对方的激将法，暂时别动。”
“我们要的人呢？”
景一碧骑马上前，冷声质问道，身上穿着银色的战衣，手持长剑，映着白雪，英姿煞爽。
“人？你是说荣华夫人？皇上不在，夫人自然不在。”
对方狂妄的笑了起来，并且特意加重了荣华夫人的四个字，话音一落，景一碧身后果然传来浅浅的议论声。
213
在之前君卿舞提出退兵的同时，莫家就散布谣言，说荣华夫人被擒，皇上病重，意图击垮君卿舞这边的士气。
而一日几次退兵，军中的确有人议论纷纷，当日守在落坡谷，明明可以一举拿下，却是莫名其妙的撤退。
而那之后，到现在，亦没有看到皇上出现。
此番话，从对方口中嚣张是说出，自然会引起这便将士的反应。
“莫不是，那君五儿真的吐血死了！哈哈”
莫扬上前一步，长枪指向景一碧这边，放声的笑了起来。
景一碧身边的将军脸顿时一黑，抽剑就要冲出去。
“别轻举妄动，还没有看到人。”
景一碧将他拦住，目光在莫扬身后搜寻，突然听到一阵欢呼声。
抬头不由一看，看到一个穿浅色衣服，面容清俊，目光深邃的男子，骑着黑色的战马上前。
那个男子，目光淡淡的扫过前方，然后落在景一碧脸上，眸色掠过一丝笑意。
那种笑，带着胜券在握的优越感。
景一碧微微蹙眉，在那个人出来的瞬间，其实已经明白了对方的身份。
此时，对方并没有说话，然而气势，却已经压过了旁边的莫家父子。
莫扬有六大将领，个个英勇好战，都听命于莫扬，而传言中，莫扬则最信赖他的军师，寒。
看这个人出来的气势，景一碧已经知道传言不假。
“君卿舞还不肯出现，你们继续吼，现下对方已经乱了。”
寒轻声的对莫扬说道，“待会儿，想办法逼着君卿舞出手，他一动，我们便迎敌上去，引诱着他的马来到中间。再带出荣华夫人，到时候，如果他真的有什么异动，就趁机拿下他。”
其实，寒并不想用这一招擒贼先擒王，毕竟，要让一个野心勃勃的帝王在战场为一个女人犹豫不决，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不过，要刺激对方，让对方军心大乱，那是必然的。
听说君卿舞身体病重，已经无法下榻，若再喊个半杯茶的功夫，对方还不出来，那就到了他们这边攻击的机会了。
而且，寒已经吩咐了一些兵力想办法过了莫原，做出一个包抄对方的假象。
听到寒的指挥，莫扬这边急需嚣杂的喊道。
“君…”
莫家这边正要急需喊，空气中，一道杀气直逼而来，寒眸色一沉，抓紧马缰，另一只手快速的抽出剑。
然而，剑还没有出鞘，那杀气已经从头顶掠过，然后听得背后一阵骚乱。
猛的回头，看到写着莫家的大旗，竟然被一只铁箭从中间生生的射断。
若非是旁边的人眼疾手快，那战旗就落在地上了。
好凌厉的杀气！
寒看向景一碧那边，正思索着谁射出的剑，突然看到所有人都纷纷后退一步，随即冰原上响起了洪亮而震撼的吾皇五岁！
声音洪亮，犹如万千的同时敲打的古钟，与此同时，脚下的雪在恢弘的声音中，竟然微微陷落。
对方原本低落的的杀气、就在那一瞬间突然升高，空气中隐隐能闻到战士的血性。
寒微微眯眼，看到一个人骑着白马姗姗来迟。
那一瞬间，寒的眼底掠过一丝惊诧。
出现的那个人和他想象的完全不同，对方没有穿代表皇族的龙袍，亦没有穿让人英姿煞爽的战衣铁甲。
那个人，穿着雪白的披风，围着紫色的貂领，衬出一张脸白皙如雪。
而显得过分殷红的唇轻蔑的抿成一条线，直挺的鼻翼上方是一双异常深邃的眼瞳，斜飞的眉眼，密长的睫毛，扫过众人时，目光慵懒还带着漫不经心。
还有那随意挽在腰间的发丝，随着白马前进时，在风中猎艳飞舞。
如果说景一碧的容貌倾国倾城，绝艳天下。那个这个人的容貌，这…似乎亦妖孽天下。
那哪里是一个帝王，根本就是一个从天上落下的贵族神仙。
然而，那双眸子，那慵懒的神色，抿起的唇，却有种睥睨天下的王者气质。
更可怕的是，他手里拿着一把弓，而刚才那箭，就是从他手中射出！
几天来的谣言，几天来的企图打击对方士气，绕论军心的计划，就在对方那一箭给击得粉碎。
他一直居于南方，几乎不去帝都，然而，对这个君王的事情，则听的十分的得多。
传言，他体弱多病，而且贪色纵欲，三大美人都被纳入怀中，不仅如此，他不问朝堂，留恋脂粉。
当然，寒清楚，那是传言，不然，怎么会让亲自出马，为莫扬出谋划策。
只是，真的见到这个帝王时，寒还是不由一惊。
而对这位皇帝的气质，更是惊讶。
君卿舞慢慢骑马慢慢走到前面，手里的弓轻轻抛给旁边的将领，扬起下颚，眯眼看着寒的方向。
目光最后落在了莫老贼脸上。
“啧…感情岳父大人还真出来了，朕以为，你会一辈子都缩在了那落坡谷！”
君卿舞笑了笑，脸色在雪的映衬下过分的白。而那唇，却过分的红，配着紫色的貂领，让他高贵的气质平添了几分妖娆。
“朕已经答应了你的要求，放你出了落坡谷，与你在莫原决战。朕来了。只是，朕要的人呢？”
景一碧看向君卿舞，此时，他面容和平常无异，然而因为靠得近，却能清晰的感觉到他说话时，声音穿过肺部。
那因为过度咳血，身体虚弱的征兆。
早上右名就来过，说恐怕皇上不能出战。
没想到，他还是来了，穿着轻盈的披风，应该是战衣太重，他自己也担心坚持不了多久吧。
景一碧眸色闪过片刻担忧，注意到他唇上的血渍。刚才那一箭，瞬间挽回了这边的气势，而君卿舞恐怕也用了全部气力。
此时，直接开口问阿九在哪里，显然，这么耗下去，就会露出马脚。
“要想看到人？”
莫扬勾唇一笑，然后指向身后黑压压的大军，“荣华夫人就在后面，皇上若是心急，可以亲在来接她。”
君卿舞顿时沉下脸，握着马缰顿时的手微微颤抖，目光却是不由自足的寻着人堆，然而，并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人。
“皇上，这是对方的激将法。而且，莫扬中毒，按理已经死了，可这儿莫扬，明显的不是真的莫扬。”
“朕知道。”君卿舞看了一眼景一碧，“但是一碧，梅二就在里面，如果不出兵，最不利的是我们。”
而且，他等不及了！
他知道右名想方设法的阻止出来，但是，他想看梅二一样，确认她到底是否安然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