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捡到那件衣服时,慕容屿苏觉得心底有什么在燃烧,这不是一场生死游戏,而是一场扑捉游戏。
在一开始,是自己落入了那个女子的陷阱,但是结果未出,胜负未分,抓到‘她’的强力远远胜过了杀了她。
“巷子没有人出去。”
暗卫上前来报道,慕容屿苏微微眯着眼睛,“分头进房间搜。”
小巷子里,有人吆喝着糖葫芦,人不多,有些清冷,巷子里偶尔有犬吠,还夹带着古老的唱腔和二胡。
最里面,原来还有一个破旧的戏台,几个老人画着脸谱唱着曲子,几个孩子也好奇的听着,不时的发出笑声。
慕容屿苏停在一出民房门口,然后翻身进入,一脚踢开了唯一的房间。
“恩”
男子怪异的腔调传来,似痛苦,似享受。
慕容屿苏微微皱眉,上前,掀开了床上的被子,一个满脸油光的男子慌忙扯着杯子,大喊,“你你做什么?”
男子的身后,亦躲着一个女子,披头发散,几近全-裸。
“可有看见一个蒙面人过去?”
“没有,没有。”
男子哆嗦道,挡住女子的身体,不停的颤抖。
慕容屿苏一把将他身后的女子拖出来,然后抬起了那女子的脸。
算得上清丽的面容,肚兜下隐隐可见较好的身材。
而那双,被迫看着他的眼睛,有着让人心疼和怜悯的恐慌和害怕,身子身体也被吓得冰凉。
放开了那女子,顺手扯出一张毯子过盖她身上,慕容屿苏目光落在了房间打开的窗台上,发现上面有细小的脚印。
难道从这里跑了?
转身要追上,柜子里竟然有几不可闻的哭泣声。
一脚用力踢开了那柜子,剧烈的声响之后,一个被堵着嘴,亦身体全部赤-裸的女人滚了出来。
“娘子,娘子,求求你放过我娘子。”
床上那男人一下扑了过来,抱着慕容屿苏的腿跪在地上。
慕容屿苏回头,原先那穿着肚兜的女子早没有了踪影,只有一张人皮丢在床上,再看床下,还有他暗卫的衣服。
“好你个梅二!”
慕容屿苏狠狠的将那人皮和衣服丢在地上,却是没想到,那个女人竟然会易容。
阿九裹着毯子,赤着双足吃力的在巷子里飞奔,刚从那一躲,避开了一部分暗卫,趁现在其他们都没有将她认出来,只有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奔向西街。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又是几个卫护从天而降,挡在了阿九身前。
阿九瞥见旁边有一家裁缝店,马上冲进去,然后里面传来了姑娘尖叫声。
这一场打斗不可避免,但是,她总是不能光着身子和他们打吧。
花乱抓了一件男衫松垮的套在身上,刚用碎布遮住脸,一个尸体就砸在了脚下。
黑袍面具人,鬼魅的站在门口,他手中的长剑,映着鲜红的血。
“你是来杀我的?”阿九很快恢复了镇定,看着那面具人。
“我是来和你谈条件的。”
面具人的声音,显得十分的空洞,犹如从遥远的地方飘来。
“条件,什么条件?”
“我为你挡住这些人,你顺利的前去西街。事成之后,我知道,君卿舞将会协助慕容屿苏登上皇位,楚国大概。所以,我希望你们附加一个条件。”
“你说?”
她也是从来不会浪费资源的人,更何况,这个时候与他树敌,吃亏的是自己。而且,二十个暗卫的考验,她没有告诉过任何人,这个人是怎么知道的?他又不像是慕容屿苏的人。
“慕容屿苏必须废除对月离人的十大酷刑,并且释放扣押的三千月离人。”
阿九微微挑眉,上次从君卿舞和景一碧的对话中,知道这些人是月离的复-。
她不讨厌这些人,反而还是欣赏,为自由和尊严而战斗的人,永远都值得钦佩。
“你认为,你就这么帮我一下,君卿舞那边会满足你提出这个条件,似乎有些荒唐。”
“当然不止如此。”那人口气平淡,似乎料到了阿九会这么说,“他日楚国内战,君卿舞的兵力未必强大,但是只要他肯帮我,那我便将倾动所有的兵力协助他。”
第八十八章
阿九一愣,有些惊讶的看着这个面具人。
“好,只要你肯协助君卿舞,那两个条件我一定想办法为你实现。”她点头答应,接下来在支持慕容屿苏的时候,就算他们有景一碧这么聪慧的人,然而,军权到底不是在君卿舞手上。
只要有了这个面具人,说不定也能很快帮助君卿舞拿回兵权。
面具人站在原地,看了阿九半响,撑开白伞慢慢的走了出去,然后站在月光之下。
白色的油纸伞,渡着月辉,飞舞的三千和偏飞的袍子犹如暗涌的云海。
“你走吧。”
他回头看了阿九一眼,青丝拂过白玉面具,恍然看清了他的脖子,而优美,宛若天鹅般,“没人能从这里过。”
他的声音依旧飘渺不真实,然而,此刻,听来,却是十分的舒心。
“多谢。”
阿九对他感激的点点头,看着十米之外的墙,翻过去,那便是西街。
衣服也来不及整理,不过是草草的裹着,阿九沿着屋梁爬上了房顶,然后掠起,而此时,那个白玉面具之人已经没入暗处,远远的,果真看到随后追来的楚国暗卫无法前进。
“喂。”阿九匍匐在房顶上,就着面具人的方向喊道,“你的名字?”
那个人,第一次看到她时,放了她。
第二次,追杀她,却是在最紧要的关头被君卿舞救了,然而不知道什么原因,阿九觉得,他是不会杀她的。
杀手不该有侥幸的心里,而看到这个人,直觉就是这样告诉她的。
虽然唐突,但是她还是问了。
那人站在暗处沉默半响,似有些艰难是说道,“紫月。”
紫月…
“咳咳咳…”阿九低头,胸口腥味顿时涌在唇边,一口腥咸溢出,她来不及反应,觉得有些天旋地转,头像是被撕裂般的疼。
不是因为面具人,只是因为,紫月这个名字。
‘来生,我希望,你不再是冷情的你。而我,亦不再是紫月。’少年的声音带着某种凄凉。
“那来生,我要寻你,该如何识得你?”
“你会寻我?”少年讥笑道,“若你心中真有过我,那来生,你便是听到紫月,或者是我其他的名字,你都会承受心绞之痛。而我…永生都不会记得你!”
阿九喘着气,半跪在屋顶之上,单手捂着心口。
这分明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紫月,紫月。
“你还不走!”
黑暗处,对方没有注意到她神情变化,厉声喊道。
阿九摇晃着身体站起来,看了一眼就在前面的西街,一咬牙,拔腿又跑,然后跳下去。
然后就在身体要坠地的瞬间,一条丝绸腾空而来,紧紧的缠住了她的腰肢,然后用力往后一拉,被她扯了回去。
腰肢被人用力的扣在怀中,阿九微微皱眉,抬眼看去。
对上的是慕容屿苏的脸。
那茶色的眼瞳里,有胜利的宣告。
“这样,算不算没有通过考验?”慕容屿苏微微一笑,眉眼极为好看,“梅二,我早知道你会过这里,也知道我的人拦不住你,那我便在这里亲自等你。”
话语间,他的手慢慢的将她的腰肢搂紧,而另外一只手,还拿着当时她在巷子里的脱下的舞衣。
“看来,是我,低估了三皇子。”
阿九微微一笑,心口还是一阵闷痛,紫月,那两个字,如何也挥之不去。
就如同当时她在芳花园看到了那一副画,看到那个画中的女子一样。
“梅二,你到底是谁?”
慕容屿苏叹了一口气,深深的凝着阿九。
她是那个赌场里意气风发的少年,是那个唱着歌跳着舞,热情又明媚的的少女,还是这个冷血而多变的杀手?
阿九轻轻咳了一声,她怕冷,此时,在房顶之上,里面就短衣短裤,外面裹着一件凌乱的男人衣服,此刻,可以用寒冷刺骨来形容。
然而,她永远是最善于伪装的人,笑起来时,缀着月光,映在慕容屿苏的眼里,明媚动人。
“三皇子真想知道我是谁?”
“你说呢?”
“那你便看清了。”阿九手摘到了自己的面纱,露出精致的笑脸。
她不爱笑,但是懂得如何在什么情况下对一个男人微笑。
师姐说,“阿九,当一个男人看着你的时候,如果他眼神带着探究,那你就给他看最意想不到的东西。”
唇是微微挑起的,沾着血渍,却妖娆如凝,带着几分慵懒和说不尽的魅惑。
慕容屿苏微微一怔,突然看到怀中女子将外衣一脱,露出一片隐露的旖旎春光。
也就在同时,怀中女子犹如猫一样滑开,然后跳落在房顶下,留在他手中的只有那一件男人的衣服。
女主环抱着手站在西街的上,此时,夜很深,此地荒凉无人,女子仅着一件裹胸肚兜,露出了白皙长腿的绸裤。
然而,她却仰起头,笑得狡黠却又坦然,似乎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暴露,“三皇子,如何,我还是安然到达了西街。”
慕容屿苏心口一堵,将舞衣抛给阿九,有些无奈又气愤的说道,“梅小姐…你还是穿上衣服。”
“那先谢过三皇子。”
接过风中的衣服,阿九穿上,却也算是衣不遮体。
“不谢。”
这才恍然明白自己又上了她的道,慕容屿苏脸一阵红一阵白。
而就在这个时候,不远处响了急切的马蹄声。
阿九惊讶的看着慕容屿苏,去听到他笑道,“刚才并没有看见传说中的君卿舞,然而,这传言中的皇帝身手吓人。因为考虑到二十人拦不住你,在帝都,我的人上百,并且在你们进入落花楼时,已经暗中埋伏。”
只看见了那男子背影,和他袖中抽出的月光,仿佛能将天地切成两半,若非那突然出现的面具人,将君卿舞拖出,慕容屿苏恐怕自己都无法走到这里来等阿九。
阿九没有理会慕容屿苏说的什么,心中才明白君卿舞来找了她,然而却被那个叫‘紫月’的人拦住了。
这么多马,难道说他出事?
心中莫名的担忧起了君卿舞,于是,转身赤脚就狂奔出了西街。
马蹄声越来越近,阿九转弯,却是看到一个男子骑马绝尘冲在最前面。
月光之下,他风姿绝世,容颜无双,那双紫瞳犹如深潭,凝着可怕的杀意,而那翻飞的狐裘皮披风,甚至白皙的脸上,还有一道道血渍。
没事?!
阿九停下步子,站在仍旧结冰的街道上,撑腰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而唇边,笑意满足。
对方的也看到了她,眼中闪过片刻的惊讶之后,却是更加沉默的抿着唇,然后策马冲她身边掠过。
马驰过扬起的风,卷起了她的衣服和散落在空中的头发。
阿九略微一怔,心中有小小的失落,原来是不是找她的。
就在这个时候,马蹄声又从背后响起,回头竟然看到他折了回来,然后将她一把捞上来马。
一切太过突然,甚至说那突然传来的体温和熟悉的龙涎香让她恍如梦中。
直到对方解下披风裹着了她冻得瑟瑟发抖的身子时,她才慢慢抬头,愣愣看着他的侧脸和漂亮的下颚。
感受到她的目光,君卿舞这次低头睨了她一眼,但是很快移开了眼睛,“刚才,来晚了。”
他声音很低,几乎听不到。
“你是在道歉?”
阿九挑眉,笑问道。
这个,应该是在道歉吧?
“谁给你道歉!”对方声音陡然一怒。凌厉的寒风从脸上挂过,生生的疼,她被他这么一吼,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唇边有无可奈何的笑。
他腾出一只手,将披风往上扯了扯,目光瞥到她穿的极少的衣服,又恶意的干脆将她头往披风你摁了摁。
“你。”阿九抬头盯着他,发现身后的马分成了两批,从其他地方离开,而君卿舞和右名则是绕过了皇宫。
“闭上眼睛。”
苦头顶上声音冷冷的吩咐道,然后翻身跳下马,将她拦腰抱起。
这样的姿势及其的暧昧,君卿舞和阿九多略显尴尬,然而,地上还有结冰,她着脚根本就没法站在地上。
之前被捞在马上,自己双手放在怀中倒无所谓,但是,现在腾空被人拦腰抱起,阿九心中却是莫名的恐慌。
老觉得君卿舞行为和思想也是属于劣迹斑斑型,还真怕,走着走着,对方就将她给摔地上。
想到这儿,手也不自觉地抓住了他腰间的衣服。
“别碰那儿。”
君卿舞低头瞪了阿九一样,阿九忙松开手,才想起,腰部是君卿舞的敏感处。
“搂着朕的脖子。”
尴尬些许,君卿舞清了清嗓子,“还有,闭上眼睛,否则别怪朕不客气。”
阿九瘪瘪嘴,有些不情愿的抬手勾住他脖子,这个动作,两人身体贴的更近,呼出的气息甚至都交织在一起。
眼前一片黑暗,君卿舞并没有走宫门,反而选择了一条隐秘的密道。
阿九默默的闭上眼睛,脑子里却是凭着君卿舞走路的方位几下了密道的位
置,因为认真,反倒忘记了自己还勾着他的脖子,姿势也不再那么僵硬。
头顶的人,唇边也慢慢的趟过一丝笑。
走了一会儿,便听到了暗门的声音,然后刺目的光穿透而来。
“你不会睡着了吧?”
声音依旧很冷,阿九抬眼对上君卿舞揶揄的目光,然后被对方一丢,扔到了软榻之上。
阿九朝四周看去,这才发现是他的寝宫,里面异常的温暖,空气中还洋溢着淡淡的龙涎香。
私图下榻,却看看到他突然俯身,握住了她的脚。
白皙的脚,小巧脚趾被握在他温热的手心里,阿九低头一看,脸登时通红,想起上台之前就脱了鞋袜,跑遍了整个西街,还越过了房顶,看起来,有些脏。
“为什么不穿鞋?”
她脚很小,都能被他整个手掌握住,阿九下意识的想抽回来,却被对方握得更紧。
他有洁癖,按理说,此时的他应该很厌恶才是。
然而,前两天,他不是还吻了她吗?虽然是报复的,然而,他更是讨厌接吻的。
阿九低下头,想了想,却是转移开了话题,“请帖,慕容屿苏已经接受了。”
“恩。”君卿舞淡淡的应了一声,没有她预想的那般喜悦或高兴,“秋墨明日该醒了,右名说,她情况很好。”
“谢谢。”
“这是你应得的。”
这个时候,右名端来了端草药水的银盆,恭恭敬敬的放在了阿九脚边。
“洗一下。”
第八十九章
他起身,然后挨着她旁边坐下来,自顾的念道,“你就不怕冷?”
阿九将脚放在水中,顿时舒服的叹了一口气。
她哪里是不怕冷啊,是冷得已经失去了知觉,从墙上跑过的时候,就觉得,这双脚不是自己的。
右名看她洗完,又换了一盆中药成分更浓的在阿九脚下,然后默默的退了下去。
还洗?
阿九看了一眼那水,心中不由暗骂——洁癖到变态,却是不得不将脚再放下去。
“这是草药,活血的。”
似乎看出了她的疑问,君卿舞说道,顺便将自己的鞋袜也脱去,然后抬脚放了进去。
“那个皇上?”
阿九一惊,忙要抬起脚,却被对方狠狠的踩住。
“这么晚了,就这么一盆水,朕不介意将就一下。”他眉尾一扬,脚下更用力的踩着她。
那晚喝醉酒的时候,他亦脱掉了鞋袜,踩在白色的狐裘上,脚分外的好看。
而现在,两人的脚叠在一起,都是雪一样的白,他的稍微长一些,但是十分的漂亮,精致好看到惊人的程度。
两人因为坐得很近,身子贴着身子,盆子不大,两人的膝盖也挤在一起。
“耳鬓厮磨,如胶似膝。”
在过去十几年的杀手生涯中,每次路过街道,看着那些牵手拥吻的情侣,她都是远远的走过。
那时候,希望的就是和十一平平安安的过日子。
从来没有想过会爱一个人,会和一个人耳鬓厮磨,如胶似漆。
耳根不知不觉的红了起来,阿九头埋得很低。
君卿舞低头看着她,刚好能看到她粉红的耳根,还有缀着光的完美侧脸,柔和的让人心动。
脚心轻轻的拂过她的脚背,似在挑逗,他抬手勾起她的下颚。
想到了那个站在舞台上,歌声明媚的少女,想起了她拉着他的手,唱道,“我愿将你深深的爱恋,爱恋。”
她的身份是淑妃,到底还是他君卿舞的女人,不是么?
手指勾画着她柔软的唇,身体有情-欲在燃烧,他深吸一口气,想起前天在西街时,吻过她。
其实,味道很不错。
“梅二。”
他喊了一声。
阿九早就被他弄得全身僵硬不止,原以为,自己对男女身体的互动是相当冷漠的。
至少,她看到很多现场直播,都可以面无表情,然而,遇到君卿舞这么生涩的人,应该更加淡定,但是,她现在很不安。
“恩。”她深吸一口气佯装淡定的抬起头,却突然对上了对方深深凝视着自己的紫眸。
那双眼睛,温和似水,却波光潋滟,勾人心魄。
没来得及反映,他唇覆盖而来,滑过她的唇瓣,然后轻轻咬住,试探的敲开了她的唇。
这是,他们的第五次接吻。
第一次,两人在黑暗中,谁也看不到谁,为了偷到玉佩,她吻了他。
第二次,是她禁不住诱惑又主动吻了他,那个时候,她是蒙面的阿九。
第三次,两人都喝醉了,他忘记了她。
第四次,他只是为了给景一碧一个下马威,然后咬了她。
而这一次,没有任何其他原因,两人轻轻的吻在一起,都带着那么一丝恐慌和意乱情迷,甚至,都有些生涩,却又有掩饰不住的渴望。
寝宫的灯慢慢暗了下来,他的吻轻轻的移到她耳根,然后含住,呢喃道,“梅二,今晚留下来。”
此时,这个少年的声音低压而魅惑,有着让人无法抗拒和拒绝的魅力。
而心底更深处,她突然想起了那个叫紫月的声音。
仿佛,在此刻重叠了起来。
袖子拂过,那一竖排的琉璃灯自然的暗了下来。
他的睫轻轻的拂过她的脸,沉重的喘息让她的皮肤微微的战栗。
她本该拒绝,然而没有,甚至于,她的手亦慢慢勾住了他的脖子。
原来,自己也贪恋耳鬓厮磨的感觉,自己也贪恋着有人拥抱轻吻,甚至贪恋着他会看向她。
身体在黑暗中,袒露出来,渡着月华,却是没有丝毫的冷意。
仿佛是沉溺的人,她闭上眼睛,不愿多想。
身体真实的,在没有醉意的状态下紧密的结合在一起时,她感觉到,两人最深处的脉搏几乎多少一起跳动。
舒适的叹息从耳边传来。半刻中,他未动,只是低头一下咬住了她的唇,
,狠狠问道,“梅二,那晚,我们是这样的吧?”阿九身子一僵,惊慌的睁开眼,对上了他带着笑意的漂亮紫瞳。
“是不是?”他又咬了一口,霸道的问道,然后双手扣住了她的腰肢,用力的将她固定住。
难道他记得?
阿九浑身一个激灵,下意识的想要躲开,然而对方似乎照料到了她有这一招,当即狠狠的嵌入更深,带着侵略。
“是吗?”他尾音挑起,无限的邪魅,和刚才是生涩完全不同。
阿九惊慌的想起,那晚,他在她耳边得意的说道,我可是看过书的。
他该不会是,此时要将他所看过的,都用在她身上?
“那晚,我是醉了。”他勾唇一笑。
但是,那种感觉,却是无法忘记。
柔软的身体,火热的紧致,几乎要将他溶化的愉悦,仿佛能上瘾的毒一样,让他甘之若饴,贪恋不已。
然而,这个女人,却是在他醒来之后,逃之夭夭,甚至,完全忽视了这件事。
最可恨的是,竟然为了隐瞒他,竟然毁灭了证据和作案现场。
他悠记得,在马车里,她第一次不敢正视他的眼睛。心中有鬼吧。
往日她的高傲倔强,却在那一刻,多了一分从未见过的羞涩,一如现在一般。
“回答我。”
动作聚集了所有的力量,怀中的女子眉头不适的皱了起来,却是咬着唇不肯说。
“梅二,你不肯说么?”他坏坏一笑,身体犹如脱缰的野马,再也不控制身体翻腾的欲火,开始喧嚣起来。
一时间,这突然暴风雨的掠夺,竟然她有些惊慌失措。
这…这哪里是那晚还差点要她引导的人!此时,他的动作,简直就是——禽兽。
师姐说,男人天生就能于性-事,而女人,你若不操练,永远都会是生手。
那个时候,她坚决反对用身体去杀人,却也相信自己,看多了不会陌生。
而现在,面对着这个霸道的少年,此时,就觉得,自己之前学的白学了。
想起了那晚被他翻来翻去,正反面的爆炒,以至于第二天走路都成问题时,阿九忙抓住他的肩膀,有些恶狠狠道,“君卿舞,你…你敢轻点?”
身上的人,动作一顿,柔软的发拂过她晕红的身体,名唇不语片刻,高傲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