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换了个地方,好心情就全没了?
她甚至有点着急出宫。
她有很多事没办。
姜昕借给她的钱,还有不少没花出去。
可能是因为外头的事没有办妥,让顾瑾之不安。
这份清闲,顾瑾之无法享受。
太后娘娘体恤顾瑾之,因顾瑾之是德妃的堂妹,特许顾瑾之常往景和宫和德妃作伴。
于是,顾瑾之能在景和宫混半上午,又去三公主那里混半个下午,一天就这样过去。
到了下半旬,顾瑾之身上来了小日子。
服侍她盥沐的宫女知晓后,告诉了太后娘娘。
太后就知道顾瑾之没有怀上。
她有点失望。
太后很想顾瑾之能早点为朱仲钧添丁增口。
朱仲钧今年十八。
其他王爷在这个年纪,嫡长子都有了。
“小七是太瘦了。”太后想了想原因,对成姑姑道,“她那样瘦,定是吃饭少。你去问问她,御膳房做的东西和她口味合不合?只要说出来,御膳房照做了,不必委屈她。长点肉,也好生养…”
成姑姑顿时欲言又止。
“怎么?”太后见成姑姑没领命。问她。
成姑姑上前几步,低声道:“太后,奴婢听曦兰殿服侍的人说,王爷和王妃夜里睡得早。睡下之后。没有再叫人服侍过…”
太后错愕。
如果行房,肯定需要换干净的被子被单的。
难道两人除了洞房那夜,再也没有行过房吗?
“…早起收拾的时候,床单上也是干干净净的。”成姑姑声音更低了。
太后眉头紧锁起来。
这小两口怎么回事?
新婚之夜的元帕,证明了顾瑾之的清白,天下皆知。
这是非常光荣的。
顾瑾之曾经被绑架,太后也担心歹徒侮辱了她。所以新婚之夜的洞房,太后也担心朱仲钧弄鬼,就叫了有经验的嬷嬷,特意叮嘱需得看准了。别叫王爷糊弄过去。
回来的嬷嬷肯定说。庐阳王和王妃的洞房没有半点作假。
太后就知道。顾瑾之的确是清白身,那些歹徒并非侮辱她。
若是说侮辱过,可能心里悲切。不愿意行房,而仲钧又疼她,就随着她了。可她没有啊。
太后脸色微沉。
到底是顾瑾之不愿,还是仲钧不能?
太后一开始没往这方面想,因为顾瑾之和朱仲钧在一处很久,两人感情非常好。
年轻的男孩子,都跟馋猫似的。
仲钧又那么喜欢顾瑾之。
太后压根儿就没担心过他们不行房…
如今听成姑姑这么一说,太后大为惊讶。
“王爷呢?”太后问成姑姑。
朱仲钧不像顾瑾之,整日呆在内宫。
他是男儿,白日可以出去玩。
朱仲钧身边有护卫跟着。在宫里老实了几日,觉得无聊,带着护卫跑出去了。
“…尚未回来。”成姑姑道。
“等他回来,让他到哀家这里。”太后道。
这种事,不管是问顾瑾之还是朱仲钧,都很尴尬。可朱仲钧到底是太后的儿子,问他比问顾瑾之更妥些。
如果问顾瑾之,就带着几分责备之意。
太后没有搞清楚到底是谁不愿,也不好贸然给顾瑾之冷脸,让顾瑾之以为太后是个恶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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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午初一刻,朱仲钧知道宫里快要用午膳,就回了宫。
结果在承乾宫门口,遇着了太后宫里的常顺公公。
“太后娘娘请王爷去坤宁宫用膳。”常顺道。
“王妃在坤宁宫?”朱仲钧问。
常顺道:“不在。王妃在德妃娘娘那边用膳。”
这就奇怪了。
太后应该知道,假如顾瑾之不在曦兰殿,朱仲钧会自觉去坤宁宫蹭饭的,怎么专门叫人等他?
这是有事跟他说。
他不再多问,跟着常顺到了坤宁宫。
坤宁宫并未摆膳。
等他一进来,太后就把人都遣了下去。
事情还挺严重的。
朱仲钧神色一紧。
他给太后行了礼。
太后开门见山问他:“你和小七成亲半个月,小七至今无孕,你可只缘故?”
朱仲钧笑道:“母后,您也太急了…”
说着,他就要起身,挪到太后身边做。
太后却板着脸:“有些事,哀家以为小七娘家会告诉她,就没有另外叫人叮嘱你。每次夜里和小七一处,完事后也该洗洗,否则对小七身子不好。你们俩夜里从未起身,是什么缘故?”
朱仲钧脸色大变。
他只感觉自己最隐秘的私事被太后公然拿出来说,让他非常不自在。
在这个年代,母亲连儿子夜里睡不睡媳妇都要管啊?
洞房那夜,被两个老嬷嬷看着,朱仲钧心里就一直感觉恶心。
现在太后又这么说,让他更是不快。
他几乎要发作,忍得很辛苦。
“怎么,难不成你…”太后见朱仲钧变了脸,似有怒又有愧,顿时就误会了,以为是朱仲钧不能。
儿子不能,以后怎么抱孙子?
这是大病啊。
“可是真的?”太后急起来,没等朱仲钧回答。继续逼问,“洞房那夜,小七不是落帕了吗?是自从那之后,才不能的吗?”
朱仲钧一开始不明白太后说什么。
直到这么一句。朱仲钧才清楚过来。
太后以为他不能尽丈夫之事…
这个误会,很伤男人的尊严。
却能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朱仲钧想,反正太后不会让这件事传出去的,承认就承认,没什么丢人的,只要太后不找顾瑾之的麻烦。
他依旧没有开口,只是低着头,默认了太后的话,将计就计。
太后却吓得不轻。
她无力坐在椅子上,久久不知该捡哪句话来说。
过了半晌。朱仲钧才解释:“原本也还好。只是洞房那夜。有人看着。我紧张,早早就…”
新婚那夜,是顾瑾之太过于紧张。所以朱仲钧尚未发泄出来就退出,将元帕交了出去。
旁人却不清楚到底是他们谁的原因,只知道那晚结束得很快。
朱仲钧正好拿来做借口。
“…打那之后,再也不能了。”朱仲钧几乎要哭,“母后,小七说此事关乎体面,不宜张扬,等我们出去了,她悄悄弄药,治好我的病。如今弄药。需得经过太医院,才能进这内宫。小七怕人人知晓,让我难堪。”
太后微微回神,脸色苍白。
她没想到,那晚不过是派了人服侍,就把朱仲钧吓成那样。
她很不解。
“两个嬷嬷服侍你们,你怕什么?”太后问,“难道你之前行事,都没人服侍吗?”
朱仲钧就看着太后。
太后也正疑惑看着他。
朱仲钧道:“母后,我和小七之前是清白的。要不然,新婚之夜的元帕,怎么见红?”
“哀家当然知道。”太后道,“小七是大家闺秀。哀家是说,你在庐州那么些年,跟前没个服侍的?”
她是问,朱仲钧在庐州那么多年,有没有和其他女孩子睡过。
府里那么多年轻的女孩子服侍。
哪怕是最近一年去庐州,朱仲钧还带了寄绮。
“没有。”朱仲钧立马道,“母后,我只喜欢小七,其他人怎么入得了眼?既然都看不上,岂会让她亲近我?”
太后惊愕得嘴巴几乎合不上。
感情洞房那日,不仅仅是小七的第一夜,也是仲钧的?
怪不得他紧张成那样…
太后也听闻,那晚仲钧一百个不愿意有人在场,他当时就很怕。
是小七说,既然是规矩,还是应该遵循规矩。仲钧最听小七的话,这才同意的。
如此一想,反而是宫里规矩的错儿?
“这…”太后不知该说什么,“你怕什么?这又有什么可紧张的?”
话虽然如此说,想到仲钧是第一次和女人行房,被惊吓着了也是可能的。
每个人的第一次都分外紧张。
太后不是男人,她也不知道男人是否如此,所以她不能分辨仲钧说得是真是假。
况且,就算都是男人,难道都反应一样?
太后又怎么没断定没什么可怕的。
事情深入了解下,居然让太后心惊胆战。
“母后,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害怕。”朱仲钧无奈道,“可小七说,这非大病。她专门翻了药书,说很常见。若是轻的,十天半月自己就好了。若是吓得狠了,开了方子吃药,七八副药也能好。小七是神医,她说的话我相信,母后。”
太后想说什么,朱仲钧却抢着继续道,“母后,这件事,您让我和小七自己处理吧。您若是吩咐其他太医,我只怕更…”
太后心里,的确有叫其他太医试一试之意。
可想到仲钧脸皮那么薄,第一次不过是有人看着,他就落下病根。
要是叫外人去治他,他岂不是病上加病?
“好,你叫小七来。”太后道。
她要亲自叮嘱顾瑾之。
朱仲钧道是。
他从坤宁宫出来,急急忙忙回了曦兰殿,找顾瑾之。
顾瑾之却在景和宫德妃娘娘那里。
朱仲钧又急匆匆赶到了曦兰殿。
顾瑾之刚刚用了午膳,也是准备回曦兰殿的。
朱仲钧找到她,两人回了宫。
到了曦兰殿,朱仲钧忙把自己跟太后的对话,都一一告诉了顾瑾之。
“太后若是问你,你就往严重上编。阳|痿|症你是很清楚病情的,胡乱诌一通,说得严重点。”朱仲钧道。
第352节主动
因今天是中秋节,南昌王也没有留朱仲钧和顾瑾之用晚膳,只是拿了些府里的新鲜糕点,让顾瑾之带回来。
南昌王妃又拿了个黑漆细钿的小匣子给顾瑾之,笑着道:“今日是你的贵降,这是我的私礼,小玩意儿,你拿回去顽。”她早上已经送过礼了。
顾瑾之推辞了一番。
最终还是朱仲钧接了,说多谢二嫂,就塞到了顾瑾之手里。
回去的马车上,顾瑾之打开小匣子瞧,是一对玉兰花头镶粉宝石的金簪。簪子做工精细,宝石泛出温润的光泽,映衬着黄灿灿的金簪,投射着富丽奢靡。
朱仲钧也接过来看了眼,道:“东西不错…”
顾瑾之没说什么,又放了回去。
她合上了匣子,便问朱仲钧:“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今日不同寻常,脾气很急…”
朱仲钧一听这话就来气:“是我脾气急,还是你脾气急?”
寸步不让。
顾瑾之无奈,只得道:“我的脾气更急。”
朱仲钧这才满意。
“你告诉我。”顾瑾之继续道,“我又不是当年的小姑娘,难道我不懂吗?你说给我听。我也不是说,真的不能安眼线。我的意思是,要有万全的把握,别鲁莽行事。我是不想你陷在京里…”
这话让朱仲钧心里一阵温暖。
他唇角微挑,不经意间就露出了他的欢喜。
宫里发生了什么。他并不知道。
皇帝不高兴,太后也小心翼翼的,让朱仲钧很难受。放佛眼前蒙上了层薄纱,世界影影绰绰的,看不清楚,就像瞎子走路似的,总是担心不小心就跌入深渊。
只有耳目清明,才能走得更远。
更多的是,他知道皇帝对顾瑾之有点小心思,这是他不安的根源。
他也知道。顾瑾之并没有在这方面留心。朱仲钧就不想多提。女人知道有人喜欢她,总会在心里过滤下,哪怕不喜欢,也会留下浅浅的印痕。
朱仲钧不想顾瑾之心里再留下任何人的影子。
他挪到了顾瑾之身边。轻轻搂住她的腰。将头搁在她的脖子上。笑着道:“我听你的,不安眼线,规规矩矩到回庐州。”
他说话的热气。喷在顾瑾之的颈项间,有点酥痒。
顾瑾之又想起上次那个春梦,脸上就不太自然。
她想推开朱仲钧,却发现他箍住得有点紧,整个身子压在她的肩头。
“回到庐州,我就不管你。”顾瑾之道。
“回到庐州,我也听你的。”朱仲钧声音轻轻的,似羽毛在顾瑾之的心头撩拨了下。他喁喁低语,“顾瑾之,我一辈子都听你的!我做你的小傻子。”
不知为何,顾瑾之的心,倏然颤抖了下。
这种悸动的感觉,很久都没有过…
她有点不安。
偏偏那位微微抬头,在她耳边继续低语:“好不好,顾瑾之?”
像哄着她。
前世的时候,有时候朱仲钧也经常这样**。
顾瑾之总会控制不住被他带得有点沉沦。
她想偏开头。
朱仲钧却趁机含住了她的耳垂。
他箍住顾瑾之腰的手,一路往下,钻入了她的裙底。
有点炙烫的手,溜入了她的衣衫,触碰了她的肌肤。
朱仲钧倏然动情,他含住她的耳垂突然更加用力,似乎要撕咬她,呼吸已经乱错不堪。
顾瑾之有点懵了,瞬间又清醒,挣扎起来。
她似乎没什么力气,挣扎得有点软,任由朱仲钧圈着。
朱仲钧的唇沿着耳际,滑到了她的脸颊,手也不停上游,很快就碰触了她的柔软丘峰,他似乎寻到了自己奢望已久的东西,便用力紧紧攥在了掌心,重重的揉捏着。
顾瑾之的喘息压抑不住。
朱仲钧趁机吻住了她的唇。
当他撬开了她的贝齿,进入她的口中时,顾瑾之陡然间用力挣扎。她反转了身子,坐到了朱仲钧的腿上,一双手抱住了朱仲钧的头,狠狠吻住了他。
朱仲钧既错愕又狂喜。
顾瑾之放佛有点迷乱,她吻得很深很霸道,整个身子贴着朱仲钧,恨不能扑到他…
马车猛跳停下,马夫在外头说:“王爷,姑娘,到了…”
顾瑾之这才似被什么惊了般,整个人愣住。
她似被踩了尾巴的猫,从朱仲钧身上跳起来,忙不迭整了整鬓角和衣襟,掀起车帘就下车了。
她一张脸通红。
朱仲钧随后也含笑下了车。
跟车的霓裳多看了顾瑾之几眼。
顾瑾之更觉无处躲藏,她走得很快。
朱仲钧快步追上去,拉住了她的手。
顾瑾之连忙甩开。
“别人在看呢…”朱仲钧小声提醒她。
顾瑾之才惊觉霓裳跟在身后。
她的异样只怕越发明显,为了遮掩,只得任由朱仲钧牵着她。
朱仲钧一直在笑。
方才顾瑾之的动作,让他着实惊喜不已。他没有想到,她也会那么狂热得想要他…
他低低笑出了声。
顾瑾之却冷了脸。
她尴尬不已。
**控制了大脑的瞬间,人跟动物一样,做了**的奴隶,分外听话顺从**。
自从那个梦之后,顾瑾之心里就似窝了团热火。她是个心理年纪过分成熟的女人。从前身子小,**退后。如今月经初潮,她的身子渐渐苏醒。生理和心理都成熟的她。就似滚滚热油,星火也能让她烧灼起来。
而且在她心里,朱仲钧曾经是她的丈夫。
她在他面前,不需要掩饰…
这些,就导致了她失控。
下了车,人清醒过来,她分外懊恼,偏偏身边的人,还一直在得意的笑。
顾瑾之愤愤不平。
——*——*——
吃晚膳的时候,大哥顾辰之和老爷子也回来了。
宋盼儿也准备好了赏月的月饼和瓜果。
上午请的戏班尚未遣散。此刻已经搭了戏台。开了锣鼓,唱了起来。
班主拿着戏单,给众人点戏。
“林先生呢?”顾瑾之问大哥,“大哥请他了吗。怎么不来一起过节?”
“请了。他说不来。他没有过节的习惯…”顾辰之道。
男人之间。总不愿意墨迹。
顾延臻听了这话,也没说什么。
宋盼儿却觉得不妥。
她喊了跟着回来的司笺,道:“你去请林先生来。没有咱们热闹。他一个人过节的道理。到底也是咱们家的坐堂先生,现成的饭菜,让他也来。”
司笺说好,转身就要去。
顾瑾之喊住了他。
“我也去吧。”顾瑾之道,“怕司笺去了,还是请不来。”
她也想出去透透气。
朱仲钧忙站起来,道:“我也去!”
顾瑾之的手指紧紧攥了起来。
“你别去了…”顾瑾之道。
“我要去!”朱仲钧打断了她的话。
宋盼儿道:“让王爷陪着你去吧!”
平常顾瑾之出门,也总让朱仲钧跟着。
她今日却分外坚持,笑着把朱仲钧的肩膀摁下,道:“你在家里玩,我去去就会。”
朱仲钧也格外坚持,站起身子道:“我要去!”
众人就不解看着他们,目光里带着探视。
顾瑾之深吸一口气,道:“走吧。”
出门上了马车,朱仲钧便凑到她身边,贱贱的问她:“方才…要不要继续?从这里到药铺,要一个多小时呢,来得及。”说着,就伸手揽她的腰。
顾瑾之捉住了他的手,在他的穴位处深按下去。
朱仲钧一阵钻心的疼,忍不住尖叫出声。
“老实点吗?”顾瑾之问道。
“放开!”朱仲钧暴怒,又疼又急。
顾瑾之这才松开了他。
朱仲钧心有余悸,疼得额头有细细地汗。
这个女人,太狠了。
“刚刚不是你主动的吗?”朱仲钧怒道,“我做错了什么,你下这么狠的手?”
顾瑾之偏过头,不答话。
“我很尴尬,这件事你能揭过去吗?”片刻,顾瑾之才直言不讳。
朱仲钧心里一软,那些愤怒顿时消失无踪。就连消失那些疼痛,也是灌了蜜糖,变得无关紧要。
今日是个好日子,朱仲钧想。
顾瑾之既主动赔礼道歉,又主动吻了他。
他们之间的那层薄冰,一下子就消融了。
“说你喜欢我。”朱仲钧道,“你说你喜欢我,我就不再提了。”
“我喜欢你。”顾瑾之干脆道。
朱仲钧坐正了身子,满意不已。
马车很快就到了药铺。
林翊一个人在屋子里看书,对着盏孤灯,看得很认真。
敲门声响起,他有点烦躁。
有点犹豫,他仍是起身,给开了门。
是顾瑾之和朱仲钧来了,林翊一点也不意外。
顾瑾之是来邀请林翊去过节的。
林翊拒绝。
“我清净惯了。”他道。
顾瑾之则道:“万家团聚的日子,怎么能让您一个人?”
林翊脸色微黯。
他想起了二十年前的中秋节。
血液顿时凝固,他感觉一阵寒冷在后背攀爬。
“我是求道之人…”林翊道,“快要起更了,城里宵禁,别你们也回不去。走吧。我喜欢一个人过节。”
顾瑾之和朱仲钧都留意到他骤然变脸。
“那我们就先回了。”顾瑾之道。
第353节失火
顾瑾之尽了努力。
她的手,摸索到了朱仲钧身上。
仿佛一只雀儿落在肩头,朱仲钧一动不动,生怕惊扰得那雀儿又飞了。
他全由顾瑾之做主。
顾瑾之吻住了他的唇。
男人和女人那么点事,顾瑾之并不陌生。
她知道怎么继续。
手探到了朱仲钧衣领的边缘,用力就能将他的衣裳褪去。
上次,顾瑾之褪了朱仲钧的衣裳,然后就不了了之。
一样的把戏,不足以玩两次。
这次如果主动脱了他的衣裳,就不能再退缩。
顾瑾之心里顿时五味杂陈。
她犹豫着。
朱仲钧明白她的犹豫,一个翻身,就将顾瑾之压在身上。
他吻了吻她的面颊,低声道:“今天我也没什么兴致。你的心意,我知道。我不争朝夕,长长久久才好。你别委屈。你委屈,我更难堪,反而不好。”
顾瑾之在心里叹了口气。
她的手,揪住了朱仲钧的衣领,想要挽留他一下。
可心里的抵抗,让她的挽留没什么说服力。
朱仲钧就侧身,睡到了她身边。
在被窝里,他拉住了顾瑾之的手,和她十指相扣,很用力。
他手指纤长,骨节分明,顾瑾之能感受他的热量,心里团起了一阵暖意。
####
太后时刻关注顾瑾之和朱仲钧的情况。
大婚一个月之后,朱仲钧和顾瑾之仍没睡过…
太后越发着急。喊了顾瑾之,又问了一回。
“…该用药,就用药吧。”太后道,“哀家叫常顺去宫外头买,不走御药房。”
宫里不准从外头带东西进来。
太后为了朱仲钧,要公然违反宫规,叫常顺偷偷摸摸从外头弄药进来。
要是被抓,传开了,以后宫规就变得没有力度了。
太后着急。顾瑾之就更不安。
她十分愧疚。
可是她仍坚持不要用药。
虽然用药可以不喝,偷偷倒掉。可药在哪里煎?宫里起了明火,是保不住的,肯定有人察觉。
到时候,太后需要隐瞒的更多。
越是隐瞒,漏洞就越大。说不定最后还会惊动皇帝。
顾瑾之不想让皇帝也误以为朱仲钧不能。
“母后,王爷身子没事。他仅仅是受了惊吓。药都带着几分毒性,用下来,毒残留身子里,迟早也要激发出来,又添一桩病。”顾瑾之道。“王爷是在曦兰殿受了惊吓,不如让我们出宫去…”
出宫去。也需要借口。
太后沉默着。
当天夜里,临近御花园的降萼宫走水。
这个年代的皇宫都是木制建筑,像秋高气爽的时节容易走水。虽然不吉利,却也不算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