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钰说这话时,毫不留情,神态与皇上如出一辙。我悲愤莫名,有些口不择言, “如果没有呢?你们杀了这么多人,不觉得残忍吗?那是人命啊,不是蚂蚁!上官钰,你就不知道事情没查清楚之前不要这么冲动吗?父皇说杀就杀了你为什么不劝劝?”
他被我噼里啪啦一顿乱说,脸色由青转白,又由白转青,最后忍不住瞪了我一眼,气息败坏的吼道: “你这是在可怜他们吗?!你知不知道由于他们的不当心害死了我们的孩子,还把你折腾个半死!即使他们中没有奸细,单单只是害死了皇孙这一条罪名,他们也没有活路了!”
“你一’我被上官钰的话冲的哑口无言,我承认,他说的的确有道理,要不是他们不好好干着自己份内的事,怎么会让人下了紫绮罗?我的孩子怎么会没了?可是那毕竟是十几条人命啊,即使要抵命也是一命抵一命,不用那么多人去陪葬我的内心在天人交战,一方面恨那些失职的人害死我孩子,一方面又为他们的枉命而唏嘘。
上官钰真是足够了解我,他见我脸色一连三变,已经知道了我在想什么,朝我摇摇头,“你不要再想那件事了,人死不能复生,这也是时宫人的一个警告,他们不认真工作,代价可能就是枉命。”
我不语的看着他,的确,那些人已经死了,我在这里多想无益,不如关卜下接下来的调查情观,只是所有奉茶的人都死了,死无对证,这条线索,似乎已经断了。
寒冬来临,仁宣五年即将过去,我们将迎来新的一年 天元一年。我小产的事就这样湮没在众人欢欣雀跃迎接新年的气氨中。那件事如我所料,线索断了,即使上官钰不停的暗中调查,仍是毫无线索,事情不得不暂时中断下来。皇上特意来我们宫里看了我们一次,叫我不要难过,虽然暂时找不到凶手,但是他不会放弃追查。他会表面上让上官钰放弃追查,暗地里派出只有他才能动用的皇家暗影直接调查,至此,我才知道皇帝有自己的情报局。
暗影 是皇家历代皇帝流传下来的组织。他们的创始人曾是北方的一个江洋大盗,靠烧杀抢为生。太祖皇帝震怒之余亲自捉拿,顺利收服了他,并且不计前嫌的看中他的武功让他做了自己的护卫。那个人本来就是因为生活不下去了才会成为强盗,谁知当金皇上如此宽宏大量,不仅不杀他,还让他用自己的武功谋了份职,所以非常感谢太祖皇帝。
为了报警太祖皇帝的知遇之恩,他用自己的武功教了一大批孤儿,由孤儿组成一个护卫队,暗地里保护皇帝。这件事太祖皇帝从未对任何人说起,直到驾崩前他才告诉太子这个秘密。从此,这个秘密一直被保存下去,只是不同的是,到了世宗,这件事成了当今皇帝和太子的秘密。若是太子被廑,那太子只有死路一条,这就是上官钰为什么会如此努力。他是太子,他不能被廑,而皇帝当着我的面把这个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秘密告诉我,可见对我的信任,以厦我以后必须忠于他的事实。
既然皇上放了话,我也不能再三追究,只能配夸他。
天元一年热热闹闹的来临了,各大宫殿都是大红灯笼高高挂,喜悦的气氨弥漫在宫内宫外每个角落。虽然我和上官钰没有心思过年,但是我们庆承宫也不能太冷清,样子还是得装装的。
正月十五元宵节,皇上在宁昭殿大摆宴席,正当大家气氨热烈,欢天喜地的时候,一个侍卫走到皇上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皇上脸色一变,飞快的扫了一眼底下的众臣。尔后深吸了口气,对他说了两句话。那个侍卫点点头,若无其事的走了。
这一幕恰巧被根本无心庆祝的我看的一清二楚。那个侍卫走后,皇上虽然表面上还是笑意融融,但细看之下,一丝阴霾不易察觉的浮上他的眼眸,神情凌厉,颇为恐怖。
难道是我的事情有结果了?我的脑中猛然闪过这个惫头,心里对于宴会更加无心,只想赶快结束,能与皇上见个面。
好不容易挨到宴会结束,我正准备和上官钰一起回宫。他将我拉到一边,低沉着噪音说: “你先回宫去吧,父皇刚才派人传话说有急事要与众臣商量,看来我不能罪你一起回去了。你不要等我了,回宫后直接休息吧。”
果然有事!我脸色微微一变,刚想开口问是不是关于我们的事,一想又不对,既然皇上是找众臣商量事情,应该不会是我跟上官钰的事,便点点头, “好,那你去吧。我会照顾好自己。”
一夜未归。
一晚上我醒来好几次,上官钰没回来,心里总感觉有事,睡也睡不踏实。远处的天空隐隐连起一阵金光,当我第五次醒来的时候,门略吱一声响了。我连忙坐起来,看见一身疲惫的上官钰轻手轻脚的关门。
他低着头,仿佛在思考着什么,根本没注意已经坐起来的我,直到走到床前,才如梦初醒,“你醒了?”
我点点头, “父皇找你们去说什么 ?”
他眸色一变,看了我一眼,口气严肃, “边疆探子来报,邪茨一个月前开始蠢蠢欲动,不断挑衅我堰城边境官员,妄图想要侵犯。”
“什么 ?邪茨来犯?”我惊讶的倒吸一口凉气,邪茨是大楚在北方的城市堰城的邻国,也就是汉人常说的匈奴。二十年前,当今皇上曾率县亲征,经过一年的苦战,终于平复了邪茨,并让邪茨苍下水不侵犯我大楚的条约。而大楚作为互相友好的象征,特地开放北方的一个窗口进行贸易往来。本来事情好好的,老邪茨王也信守条约,两国的贸易也就慢慢性复的差不多了,大家也和平相处了很久。谁知几年前老邪茨王年事渐高老死后,新王接位就不对了。他先是写了份书面文件想要皇上开通北方的第二个窗口以利贸易,被驳回后退而求其次的要求提高贸易价格。皇上仍是不昧他,再次驳回了他的要求。本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邪茨王应该太平了。谁知太平的表面下他居然暗地里集结了势力,准备挑衅大楚边界。
“那这么说,父皇一晚上是碌你们商量对敌的事了?”
他点点头,眼中闪过一抹我看不懂的情绪,直视着我的眼睛说: “是的,父皇经过和众臣商量任命我为大将军,陈将军为副将,不日就将启程前往堰城!谈判不成就要一同抗敌!”
不日就将启程?那不是这几天的事?而且一旦打起来,可不是十天半个月就能解决的,把我一个人留在皇宫里?不,我不要,我不要一个人在这吃人的皇宫里我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睛,坚定的说: “你带我去,我也要去。”


第五十章 出征
上官钰目光一颤,斥道:“战场不是儿戏,刀剑无眼,你怎么可以去?”
我坚定的看着他,我才不顾战场是不是儿戏,即使刀剑无眼,也总比呆在这个杀人不见血的皇宫要好。
见他不同意,我本想怎么也要缠的他同意的,但看到面色疲念,眼睛周围布上了一圈黑眼圈,不忍再纠缠他,只得叹了口气,“你先睡觉吧,天都快亮了。
他困的厉害,也没跟我唆,简单梳洗了一下便上了床,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就已经沉沉的睡着了。
我看着他熟睡的容颜,心里涌起一阵怜惜。这十几年来,他都是怎么过的。
既要在皇上皇后面前做个孝子,又要在文武百官面前做好太子。这样的压力,简直比我那时候的高考压力还要大,而他却能做的这么好,皇上满意,百官信任。
房间越来越亮,我看见远处天空的云层已经被染成了一片金黄色,屋内的光线越来越清晰,明晃晃的照在上官钰脸上。我怕越来越亮的光线会惊醒他,便轻轻的爬起来,将帷联放下,躺下后眼睛盯着床顶发呆。我该怎么跟他说他才会同意让我一起跟去呢?这个问题好像有点难度。
我睁着眼躺在床上,脑中思绪万千,想了几个办法都被自己一一否决了。不知不觉中,睡意袭来,我终于也和上官钰一样沉沉睡去。
一觉醒来,天色大亮,上官钰也不在身边。红儿听见响动,在门口问了一句,“小姐,你醒了吗?”
我嗯了一声,随口掀开帘子, “什么时辰了?”
“巳时已过。”
“殿下呢?”
“殿下刚刚又去前殿了,听说皇上在召集大臣。”
他又出去了?才睡了没多久啊。我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自己动手穿好了衣服,简单的吃了两口早饭,打算去前殿探探风声。
“小姐,你这是要去哪?”红儿见我一副要出门的样子,开口询问。我自然不会跟她说真话,只好扯了个谎, “我随便走走,你不用跟着。”
谁知她眼睛都没眨一下,下面说出来的话直接让我有想撞墙的冲动, 慷下说了,如果你要去找他的话,还是在宫里等他吧,他不久就会回来。如果是想随便走走,奴嫜可以陪你一起去。”
这^ 我无语的看着红儿,这个上官钰果然把我的性格摸得一清二楚,居然连话都准备好了,还真是了解我。
红儿见我一副被拆穿了想法的祥子,想笑又不敢笑。我没好气的瞥了她一眼,既然他话都放那儿了,想必我即使去找也是白搭,还不如在屋里暖和暖和,这大冷天的,谁没事愚意出去瞎晃。我一屁股坐回椅子上,假装捶了捶背, “这天怪冷的,还是不出去了,你过来给我揉揉肩吧。”
红儿笑着应了声是,换来我又一个白眼。我一边享受着红儿的按摩,一边暗自揣测皇上刚刚跟百官商量完了,怎么又要商量了。莫非已经在安排出征日期了我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一个月前邪茨就蠢蠢欲动了,事已至今已一月有余。
皇上必然不会让那些蛮夷肆意挑衅我大楚边界,立刻出征绝对有可能,看来我得加紧时间跟他说,错过时间就没有机会了。
好在上官钰没有多久就回来了,他挥退了所有T头,非常正经的告诉我,父皇定于三天后出征,让他准备好一切。
三天后就要出征?时间还真紧张!我没有任何异议的点了点头,再次坚定了自己的立场, “我要跟你一起去。”
“不可以!”他严厉的拒绝我,见我面色一暗,心知自己口气太严厉了,不由得缓下来,伸手抚上我的发,柔声解释道: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战场危险,你一个弱女子,我怎么放心让你跟在我身边。”
“不是说先谈判吗?”我犹自不死心的挣扎,他好笑的看着我, “你觉得那个邪茨王三番五次挑衅我边界,谈判能解决问题吗?”顿了顿,他日光辽远的看向远处,好像已经看到了堰城,沉声道:“这场仗,是非打不可了!”
非打不可 非打不可 我的眼珠子转了两下,心知按上官钰的脾气,知道要打仗,那我就是磨破嘴皮子他也不会同意,如今唯一的办法只有想到这里,我不再提我要跟他去的事,转而说道: “我去帮你整理东西。”
他见我态度转变如此之快,一时看着我没有出声。我故作轻松的拍了拍他,“好了,我也是识大体的,你关心我我知道,我不再为难你了好不好?”
他迟钝的看着我,半晌才反应慢半拍的点了点头。我笑了笑,起身转进房里绔他整理衣服。
三日一晃而过,天元一年正月十九,上官钰率领十万大军,同陈将军一起,出师堰城。皇上在专门迎接和送剐军队的得胜门亲送了大军,夸上下士气一振,众官兵斗志昂扬,高呼吾皇万岁的口号。
我穿着小兵的制服混在上官钰的亲卫队中,那可是我费劲九牛二虎之力以及身份的优势“强行”逼一个小兵让出来的。他当时还万分委屈的看着我,心不甘情不愿的把衣服交到我手上,哭丧着脸说: “小的就靠在殿下身边混口饭吃了,娘娘把小的位置都拿去了,小的该怎么办啊。小的还上有八十老母,下有……”
“好了好了。”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样狗血的台词居然也被他搬出来说了,我爱不了丢给他二十两银子,斜睨着他, “这样你的八十老母有饭吃了吧他惊喜的眼睛都笑弯了,既不用上战场打仗,又白得了钱,忙对我连连作揖, “小的就知道娘娘最菩萨心肠,不过要是殿下发现小的不见了 ”
“好了好了,这些都由我来负责。”我实在受不了他前怕狼后怕虎的样子,撇了撇嘴将责任全部揽到自己身上。他一听心花怒放,一边朝外走一边朝我一连道了几十次谢。
我站在士兵中看着上官钰英姿飒爽的和皇上拜别的模样,心中涌起一阵自豪。这是我的夫君啊,我心中一一意爱着的夫君啊,现在可以亲眼看着他上阵杀敌,这种感觉比在家里无限期的等他要好多了。
一柱香后,简单的拜别仪式结束,上官钰骑上高头大马,朝身下的十万大军扬起手,高呼一声,“出发!”
十万大军便立刻有次序的行动起来,排列整齐的向堰城进发。我暗暗得意,我找的小兵是离上官钰非常近,贴身步兵的那种,所以虽然手上拿着沉重的长矛,但心里仍旧甘之如饴。
走在队伍中,因为士兵很少看到太子妃,再加之我又是一身男装打扮,因此没有任何士兵认出我。上官钰更是居高临下,我低头走路,他更加不会注意到统一装扮下的奥秘。
大约走了两个时辰的路,没有经过训练的我果然不行,不久便腰酸脚疼,手里的长矛也是越来越重,手好像要断了一样。我抬头看了一眼上官钰,他倒是骑在高头大马上,一脸精神抖擞的样子,我感叹,骑马和走路果然有天壤之剐。
队伍走了两个时辰后,临近中午,终于在一处开阔的地方停了下来。炊事员开始烧饭,我累得一屁股坐到地上,也不顾及形象了。
“要喝水吗?”一声天籁般的噪音在我头顶响起,此时的我又累又渴,既然饭没有做好,先喝点水也是好的。我想也没想的就伸手过去接水,顺便道了个谢,“谢谢。”
随着我的话音,那人拿水壶的手猛地一顿,我还没拿到水壶,他就缩了回去干吗,耍着我玩啊我气愤的抬起头,正在呵斥那个无聊到开这种玩笑的人,却不经意问对上一双蕴藏着愤怒的眸子。
“啊!”我低呼一声,恨不得扇自己一个耳光。
我看到了谁?居然是上官钰!我想过几百种与他见面的途径,独独没有想到这种他怎么会亲自来给士兵送水我惊讶的没了反应,心惊内跳的看着上官钰那双漂亮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瞪着我,眼里的怒火越燃越旺旁边的小兵大概以为我看到太子殿下亲自送水来爱宠若惊的便了,忙讨好的解释着,“喂,快跪谢恩啊,殿下关心部下亲自送水来了,你怎么还坐着发愣啊”
对于小兵关切的话,我克耳不闻,一动不动的看着上官钰,生怕任何一个动作就会引得他当场发怒。那个人大概也察觉到了气氨不对,看看我,又看看上官钰,见我们一脸表情也没有,不由得缩了缩头,不敢再说什么。
我看着上官钰眼中仿佛快要燃烧起来的怒火,喉咙好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根本发不出一点声音。倏地,他扔掉水壶,在我还来不及惊呼之前,一把拽起我,半拎半拖的将我拉到随行军医的马车里,啪的一声将我丢了进去。


第五十一章 开解

“呜,痛!”我揉着快被撞的散架的屁股,可怜兮兮的瞪着他。他毫不怜惜的倾身覆过来,整个人探到我身前,压抑着暴恕的声音,沉声吼道: “你怎么跟出来了?你不是答应过我会好好呆在家里的吗?”
看着他气极的模样,我反而冷静下来了,双眸平静的迎上他, “我只说过我不会让你为难,没有答应要呆在家里。”
“你一’他气的扬起手,似乎要打我。我毫不畏惧的迎上他,他顿了一下,终于还是缓缓放下,眸中闪着复杂的情绪。
我心中一动,知道他气恼我偷偷摸摸跟出来,战场危险,一个不留神就会丢了小命,他是为我好。我动情的抚上他的眉心,揉开他紧皱的眉,温言道:“我只是想跟你在一起,那个皇宫太可怕,我宁愿看见真刀真枪的流血,也不要在那杀人不见血的皇宫呆着。”
他眸中一动,仿佛颇为触动,半晌看着我没有说话。我们两人的视线就这么肢着,直到帘外响起一个人的声音,“殿下,饭已经烧好了,要端进来给您用吗”
该死,我脸上一红,猛地推开探到我身前的上官钰。大家都以为我是男儿身,刚才堂堂大楚国太子居然把一个小兵抓到马车里来,两人还拉起帘子说话,不被那些想象力丰富的男人想歪才怪。
我急红了脸,正要下车,却被他一把抓住,用再平常不过的声音回答, “不用了,我这就下来。”说完,他紧紧拽住我的手,又恢复成刚才凶恶的状态,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以后你就做我的贴身护卫,随时跟着我。”
“呃 ”我彻底无语的看着上官钰潇洒的走下马车的背影,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完了,上官钰的一世英名要被断袖之癖给毁了。
我埋头跟着他走下车,才刚用眼角小心的一瞟,就看到无数暧昧的眼神朝我扫过来,尴尬的我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有了上官钰的嘴殊”命令,下一次启程的时候,我果然被安排骑着一口马跟在他后面。他还特意派了一个亲信传了封密信回去给皇上,大致是说我跟着出来了,再回去也不方便,索性只好把我带在身边了,皇宫那边请皇上帮忙遮掩。
两日后,皇上的信传回来了,先是把我和上官钰精批了一顿,未了才说已经安排好了我的事情。就说我小产后病情反复,太医说需要静养,皇上把我送到玉泉山疗养去了。另外还让我自己给家里写封信,免得老爹和娘担心。皇上虽然表面上把我和上官钰精批了一顿,心里还是帮我们的,妥善的安排了我的事情。
我看着皇上和上官钰把一切都安排的这么好,心里反而为自己的任性有些过意不去。
“你写封信给爹和娘吧,免得他们担心。”上官钰说了我几天,也懒得再说我了,把信给我看后便让我写信。我立刻听话的铺纸写信,十分钟后写完一封家信,派人赶紧送回去了。
十天后,大部队快马加鞭的到达堰城,因为我们在速中的时候不断收到探子来报,说是邪茨挑衅的厉害,几次差点就在边界打起来了。边界的官员没看到京城援军,不敢贸然行动,只是不停的平息着纷争。
上官钰知道后很生气,下达死命令十天之内必须赶到堰城,于是大家死赶活赶,终于在第十天的时候到达了堰城。一众官员看到京城的援军终于到了,纷纷松了口气,跪地迎接。
恰巧此时邪茨的军队又在堰城城中横冲直撞,哄抢老百姓的东西。上官钰怒不可揭,当即率领一队军队与邪茨的军队打了起来。战观之激烈,整整持续了五个时辰。最后由于我军刚刚死赶活赶的赶到堰城,还没来得及休息就跟邪茨打上了,所以虽然在兵力上稍高一筹,却仍是打了个平手。
初战打平,上官钰气的甩掉弓箭回军营里生闷气去了,众位将领面色发白,面面相觑,纷纷让我进去劝劝。我尴尬的站在那里哭笑不得,现在除了认识我的陈将军外,上官钰手下的副将、军师以及堰城的将领都把我看成是上官钰的男完,现在唯有我才能一解他的怒火。
我被众人半推半就的推进上官钰的帐篷,尔后还没等我说什么,其中一个人飞快的推了我一把,道:“殿下,张山小兄弟来了。”
上官钰闻言抬起头,看到一脸无奈的我,没什么表情,复又低下头继续生闷气了。
帐篷里生了很旺的炭火,乍一从寒冷的北风中走进温暖的帐篷,我的鼻子不禁一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怎么,感冒了?”那个木头终于关心的问了一句。我摇摇头, “没有。”
这里是正宗的北方啊,我们从京城出发北上时才正月十九,虽然连赶了十几天的路,到达堰城也才二月出头。堰城在大楚的北面,冷意仍然厉害,我有些不适应,冷热风一吹,鼻子经常发痒。
听我没有感冒,他又不昧我了,独自生闷气。我也没舟意。反正现在那些人将我扔进来后就远离了帐篷,估计怕影响我“发挥”,所以离的远远的以免祸及池鱼。我也懒得跟他们计较,暖和了一下双手便走到他面前,温婉的聿起一杯茶递到他唇边,柔声道: “你先消消气,干吗板着一副脸。”
他看了我一眼,接过杯子一饮而尽。我差点笑出声来,他这是牛饮水吗,喝的那么急。
我看着他重重的将杯子放到桌上,不由得拍了拍他的肩, “你这么气干什么,胜败乃兵家常事,偶尔的一次失败又证明不了什么,接下来要打胜仗才是正事,其他的事不要去想了。”
我原本以为自己的这番话不能说忠言逆耳吧,也绝对八情八理,谁知他看了我一眼,更加颓废, “你懂什么,这是我第一次打仗,就得了个平局,头没开好,以后被人家牵绊一辈子。”
“谁说的!”我无法容忍如此英姿飒爽的少年太子就这样一蹶不振,陡然将声音提高了一倍, “只要你接下来打出几个漂亮的战役,大家是不会记住你第一次怎么样的。我们的目光要放的长远一点,和邪茨的仗还没有开打,你不能先否定自己的能力!我们这次的士兵是刚刚赶到堰城,既没有休息也没有适应这里的环境,能打个平手已经不错了,你不要操之过急,怎么可以怀疑自己的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