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赵子诚使尽了心机的想让安小鱼留下,为了“助孕”可谓是机关算尽,可奇怪的是居然并没有奏效,还是让煮熟的鸭子飞了,不但飞了,而且飞得很彻底。
似乎一切都有了解释:为什么吃了药而没怀孕——其实是怀了,只是当时他们都不知道罢了。
为什么安小鱼这么生他的气,为什么时常露出让人心疼的脆弱茫然——因为她独自在国外抚养宝宝受了很多委屈,吃了很多苦,所以才不肯原谅他…
为什么安小鱼听见这个人的消息这么开心——因为宝宝还留在国外,很可能就由他在抚养
只是,宝宝,他的孩子,他居然一直到今天才知道“他”的存在听起来似乎是个男孩子。但究竟是男是女并不是重点了,赵子诚心里充满了惊怒、羞辱,愤怒,心疼,怜惜,种种情绪绞成一团,绞得他心疼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在听见安小鱼轻描淡写的说出“还是叫陈波好了”这样的话之后,赵子诚的种种情绪终于爆发了,他一把推开包厢的门,脸色铁青、咬牙切齿:“安小鱼”
自从安小鱼回国以来,见到的赵子诚无不是做小伏低,几时见过他这样暴跳如雷的样子呢?安小鱼顿时吓了一跳,随即恼羞成怒:“你出息了啊,还学会听墙根了?”
赵子诚见安小鱼根本不在状态,更是愤怒,红着眼睛质问:“孩子呢?”
赵子诚和安小鱼愤怒对视的当口,始做俑者陈昊明两手垫在脑后,悠闲的倚在沙发背上——这就是那个让安小鱼伤心四年、痛苦四年以至于不愿意再接受其他人的大混蛋吧?虽然看起来人模狗样,但人不可貌相啊既然想抱得美人归,就给你增加点障碍吧
不得不说,陈昊明要是把他制造矛盾的能力投入到制造武器上,早制出原子弹来了…安小鱼在赵子诚的盯视下脸慢慢变红,率先移开眼睛,显然是想到自己当初闹出乌龙的样子了,但这乌龙又怪谁?还不是怪他结果他居然还偷听壁角,然后再断章取义的来指责她…安小鱼想着想着红了眼圈,倔强的一言不发。
这神情落在赵子诚眼中,自然是心虚加伤感的表示了,想到她怀着孩子在国外受的那些子罪,赵子诚实在不忍心再说她了,所以他虽然双眼仍灼灼的盯着安小鱼,语气却缓和了下来:“告诉我,孩子在哪?你就这么丢下他,跑回国内这么久?你还准备瞒我到什么时候?”他的话里带着温柔与喜悦,就像所有初为人父的男人一样,一开始有点不知所措,但渐渐就被狂喜淹没了。
安小鱼却又羞又怒,只是不想跟他造成这么大的误会,所以她忍着气辩解说:“我们是在开玩笑,哪有什么孩子?不信你可以去查。”
赵子诚哪里会听?谁会没事拿一个孩子开玩笑?更何况,也许从四年前,他就开始期待一个属于安小鱼与他的孩子,在如今安小鱼与他若即若离的时候,他更是迫切需要一个理由能把安小鱼绑在身边,如果安小鱼已经有了一个孩子——他们的孩子,那,还有什么能把他们分开呢?所以无论安小鱼怎么说,他都固执的不相信。
安小鱼也不可能把自己假孕乌龙诉诸于口的,所以揪着正看好戏看得不亦乐乎的陈昊明的耳朵提到赵子诚面前:“你,负责解释”陈昊明疼得嘶牙裂嘴,趁安小鱼把手松了一点蹿到一边,一副慑于强权的样子快速的说:“不关我的事啊,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一起去打工,结果安小鱼一洗盘子就吐了,我那时候才知道她怀——”
话还没说完就被安小鱼一声断喝制止了,安小鱼气得满脸通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陈昊明,你要敢再说一个字,从此我就没你这个朋友”
陈昊明见安小鱼真生气了,也不敢再逗她了,只好丢给赵子诚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就蹿了出去,又探头说了一句“今天的单我买了了,下顿你请啊”同时用手做出“打电话”的表情示意回头电话联系,安小鱼气得把一个装满水的杯子丢过去,砸在门上应声而碎,水顺着门框流下来,一地狼籍。
赵子诚虽然看出来安小鱼气得不轻,但要他放弃追问是绝不可能的,他甚至想到最可怕的一幕:孩子不会是被安小鱼送人了吧?真的有可能在罗山镇这个保守落后的地方,安小鱼要是带着一个三岁多的私生子回来,不但自己丢人,父母也跟着颜面无光,更何况安小鱼一直对他误会颇深,也许真的…
正文 第一九八 冷淡
第一九八 冷淡
赵子诚偷听到的对话虽是只言片语,但在他心中已经掀起了轩然大*,他自行脑补出N多安小鱼受尽委屈与痛苦的场景,一时又是心疼,又是懊悔,又是焦急,平素凌厉的目光也早变成了哀求,他站在门口拦住安小鱼,既不敢碰她,更绝不会放她走,虽然时候已经入秋,但他头上早出一层薄汗。
可惜恼羞成怒的安小鱼,对他的种种表情实在是接收无能啊…她再也不愿跟赵子诚这样搅和来、搅和去的了,快刀斩乱麻的一口气说完:“我们只是在开玩笑,信不信由你,没孩子,要是我撒谎,就让我现在出门被车撞死”
说完挤开呆若木鸡的赵子诚,冷着脸一言不发的出了酒店,招手叫了辆出租车就走——赵子诚当然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甚至先她一步的打开后门钻进来,安小鱼看也不看他,也不说话,还是赵子诚报了地址,出租车在两人沉默中开向他们的小屋。
坐在后面的赵子诚看着安小鱼,说不清楚心里是什么感觉,失望吧,好像有那么一丁点,但更多的是松了一口气,如果,这几年安小鱼真的是在国外千辛万苦的带着孩子,他简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他欠她太多,也许根本就没有脸出现在她面前了吧
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的安小鱼,其实心里恨的要死,赵子诚一听说有孩子就跟吃了兴奋剂似的,满脑袋都是孩子,他哪儿像一个生在新社会、长在红旗下的青年才俊,分明是个不知道从哪朝哪代穿越来的种马,跟这种人在一块,才是倒了八辈子霉呢
出租车开到楼下,安小鱼掏出皮夹付了帐,然后示威性的看了赵子诚一眼,旋身上了楼,赵子诚哭笑不得的跟上去,好像觉得少了点什么,一直到进了屋才发现,原来自己匆忙去追安小鱼,自己买了一上午的生活用品全丢在酒店了本来今天可以把家里好好收拾下的,该换的换,该扔的扔,该洗的洗,把环境布置得更温馨,也能让安小鱼住得舒服一点…
可是他居然把东西又丢了,他一到了安小鱼面前,似乎智商直线下跌,也难怪总是惹安小鱼生气…自知理亏的赵子诚在安小鱼面前,已经不敢提什么情啊爱的了,可惜即使他不咄咄逼人,安小鱼也不能再容忍他了,所以他刚一跟进门,安小鱼就冷冷的说:“你走吧,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赵子诚低眉顺眼:“我帮你打扫一下、做了饭就走。”安小鱼却不为所动:“现在就走”不待赵子诚有动作又添了一句:“等等”
当然,她并不是改变主意了,因为下一刻她把一只素白的小手伸到赵子诚面前:“房间的钥匙留下来”她现在想清楚了,这房子是她花三十万买的,凭什么赵子诚反而大大方方的出入,倒像是他家一样?她对赵子诚受伤的表情选择了视而不见:“趁我在北京,抽时间把过户手续办了吧,过户费我出。”
赵子诚呼吸似乎停滞了一下,但很快神色如常的从钥匙链上取下来,虽然因为手有点抖而费了一点时间,但递到安小鱼手中的时候还似乎带着他身体的温度。他极力掩饰自己的情绪,一双拳头握得死紧,面上依然在笑:“那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明天我来接你。”
说完便很有风度的转身离去,只是步子慢得出奇,心底做着她会突然叫住自己的美梦,但他也知道这样的可能性不大——安小鱼和他,难道真的回不到从前了吗?至少,她不再像以前那样信任他了,连这间小房子,他们共同的温馨记忆也要收回去,她曾经对他那么好,可如今…
就在这时候,仿佛如天籁一般的声音在后面响起,安小鱼突然开口:“等一下”
赵子诚满怀期望的迅速转身,一双明亮如天上星辰的眼睛紧紧盯住安小鱼,她改变主意了吗?她其实对自己还没这么绝情不是吗?可惜现实给了他沉重的一击,安小鱼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件事罢了:“雪瑶订婚宴给我发了请柬吧?”
赵子诚愣愣的点头,安小鱼笑得挺假:“把请柬给我吧,明天我自己去就行,不劳烦你来接我了。”
赵子诚闻言先是一僵,然后脸色一点点黑下去,眼睛危险的眯起,紧紧的盯着安小鱼,呼吸似乎有点沉重,安小鱼突然觉得有点心慌: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一再激怒他实在不是个好主意啊安小鱼可是个超级怕疼怕苦、贪生怕死的人,要是敌军来了,根本不用敌人用刑,眼睛一瞪可能她就投降了…但是,要让她在赵子诚面前露怯示弱是不可能的,所以她只微微退了一步,便又抬起头,毫不退缩的与赵子诚对视。
赵子诚看着她如一只乍毛小猫般倔强又戒备的眼神,不知怎么的心里就是一软,当然,更多的是心酸。他轻轻叹气,从自己的公文包里取出一张精致的请柬递过来,安小鱼翻开一看,里面果然端端正正的写着自己的名字,下面还有叶雪瑶和王达友的签名。想着当初她和叶雪瑶一起尽情说笑、胡闹的日子,脸上闪过一丝怀念之色,四年了啊
她轻叹了口气,打起精神来准备跟赵子诚说句道别的话,猛抬头却发现他的右手正尴尬的停在半空,与她视线相对时似是有些狼狈的转过头,丢下一句“我走了”便迅速消失在门外。
赵子诚乖乖的滚了,留下安小鱼在房间里乱翻腾,准备学学电视里的情节,把赵子诚的东西打一个包,快递给他,显得又绝情、又利落,省得喊他来收拾又拖泥带水的弄不清楚。
可是她转了一圈,发现卫生间里有赵子诚的毛巾剃须刀,衣橱里有他的衣服,鞋柜里有他四季的鞋,书桌上是他的电脑,书架上是他的书,甚至冰箱里的东西也都是他的…不过看清了他的东西的数量之后,安小鱼觉得打包是不可能实现的任务——这房子简直就剩墙砖属于自己了吧,看来还是请小赵同学自己来收拾的好。
今天显然不是安小鱼的幸运日,因为总是惹安小鱼生气伤心的赵子诚刚走,一个电话又让安小鱼像点着了的爆竹一样跳起来,电话的那端毫无疑问的是陈昊明——也只有他才能把安小鱼气成这样了。
安小鱼愤怒的对着话筒吼:“在我消气之前不要出现在我面前”陈昊明在那端赔着小心:“小的有罪,小的该死,娘娘您大人有大量,就饶恕小的这一回吧,小的还从万恶的资本主义那里为您带来了巧克力和咖啡,您看是不是给小的一个机会呈上来?”
安小鱼气的主要是他误导赵子诚,不过今天闹成这样,百分之九十还是该怪她和赵子诚的关系太复杂,以及他们之前没有信任吧?好在都已经说清楚了。陈昊明是什么德性她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了,虽然她经常说自己当初是引狼入室,但其实在国外的四年,与其说是她在照顾陈昊明,不如说是陈昊明罩着她,给了她像家人一样的安心与关照。
再加上陈昊明已经在美留校任教了,既然她肯定要在国内生活,两人也算是聚少离多了,再加上,嘿嘿,眼下就有用得着陈昊明的地方哪明天去参加订婚宴,人家都成双入对的,她一个人出现多糗?本着物尽其用的原则,安小鱼很是高傲的开恩道:“那这顿打就先记着,以后将功赎罪吧还不速把贡品呈上来?”
陈昊明答得很麻溜,记下了地址之后赶紧飞车赶来:今天虽然说打击了那个坏男人,但看得出安小鱼也确实很生气,他在国内的时间可不多,要是安小鱼一直不理他的话,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幸好还有机会弥补,他自然是不敢怠慢的。
当赵子诚拎着沉重的餐盒(餐盒里装的自然是他亲手煲的汤与做的菜了)爬上六楼,准备跟安小鱼共进晚餐的时候,开门的却是一个年轻男人,这个男人他自然不会陌生,就是他今天下午刚见的,害得他和安小鱼几乎翻脸的那个——陈昊明。在这里看见陈昊明让他一愣,因为看中午安小鱼那副生气的样子,还以为得很久不理他呢,没想到这么快就登堂入室了?
看见拎着饭盒的赵子诚,陈昊明表面上笑得热情,不过他心里的小恶魔又长出了两只角,想不到你这么快就又落到我手里了,哇卡卡…
陈昊明回头甜蜜的叫了一声:“达令,有客人来了”安小鱼在厨房里关了水龙头,在围裙上擦着手走出来,便看见站在门口,脸色不佳的赵子诚。没待她想好跟赵子诚说什么,陈昊明便很自然的凑过来:“达令,我好饿,做油泼面给我吃吧,夜宵要小馄饨,不是你亲手包的我总是觉得不好吃。”他平时也没少装这副肉麻样子,所以安小鱼非但没起鸡皮疙瘩,还“温柔甜蜜”的回答一声:“好。”
安小鱼和陈昊明都以为自己的一番作派必能让其大受打击,谁知赵子诚却很有风度的微微一笑:“你有朋友在,我就先走了,明天见。”说完轻松愉快的转身离去,仿佛她跟一个年轻男子共处一室根本就是寻常事一般,态度丝毫不见拖泥带水。
他为啥这么放心呢?自然是因为前几天安小鱼中了**的时候,曾经含糊说起过这个名字,当时明明是说他们不可能的。既然她在迷糊状态下都不可能和他发生什么,清醒情况下自然更不可能,而他们现在装出甜蜜的样子,无疑只是故意在气他罢了。
正文 第一九九 调戏良家少男
第一九九 调戏良家少男
赵子诚脚步轻快的走下楼,唇边的笑意一直没有下去过:安小鱼还是在意他的如果真的完全不在意,又何必在他面前装样子?想到这里,赵子诚被安小鱼打击了一天的自信才开始抬头,心情也有点小小的雀跃起来。
不过,想着安小鱼毫无顾忌的在一个年轻男人面前穿着家居服,默许那小子叫她达令,滋味也实在是不好受,要不是怕安小鱼生气,他早就把那小子揍得桃花朵朵开,让这个胆敢覬覦安小鱼的家伙好好知道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赵子诚毫不留恋的离去,倒让安小鱼愣了一下,怔怔的在门边听着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直至完全消失,心里好像空了一块似的。陈昊明看着安小鱼眼中的迷惘,悄悄的叹了一口气:果然还是不行啊
在国外的日子里,别说追求安小鱼的狂蜂滥蝶了,就连英俊潇洒、玉树临风、智勇双全的——他自己——都被安小鱼拒绝了,可想而知安小鱼眼光之差,心眼之死,简直是令人发指,更令人发指的是,如果她能正视自己的心,勇敢追求心中所爱也就罢了,偏偏人家追她的时候她要别别扭扭,人家走了又怅然若失,真是一笔糊涂帐啊
而这个男人也是的,恐怕要是有他十分之一的泡妞经验,也不会把局面搞成这样了吧?不过想想连自己也搞不定的姑娘,却望着那个笨小子的背影发愣,陈昊明心中还是有点酸溜溜的不是滋味。
天黑得比想像中快,安小鱼在赵子诚走后无心烹饪,所以根本没有做什么“油泼面”,而是在陈昊明哀怨的眼神中煮了两包速冻水饺,不过时隔两个月,又能和安小鱼在一起吃饭了,心里还是感觉踏实不少。老实说,安小鱼回国之后,他真是感觉形单影支,十分可怜啊为什么,上天要让他遇见一个好女人,却注定心有所属呢?
与陈昊明的好胃口相比,安小鱼却有点食不知味。把剩了一半的水饺倒进垃圾篓,安小鱼心不在蔫的草草收拾了一下,便在客厅里打转。早晨的时候他还在这里,殷勤的干这干那,晚上却连看见她和男人在一起都没反应了,想到他当时那似笑非笑的眼神,仿佛笃定自己除了他之外找不着旁人了似的,一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算计的目光扫向正摊手摊脚的歪在沙发上,舒服的四下打量的陈昊明。
陈昊明正在取笑安小鱼一会儿看向门口,一会儿到窗口去张望的样子:“怎么,气走心上人,心疼了?要不我现在就自觉的走开,也免得你漫漫长夜无心睡眠?”
他的玩笑却没有得到回音,待他看清安小鱼的眼神之后,夸张得抓紧的衣领,仿佛无助少女看见了一个不怀好意的壮汉:“你想干什么?不要笑得那么吓人好不好?”
安小鱼阴森森的开口,声音不高,但莫名的让陈昊明发寒:“你不是常说,要为朋友两肋插刀吗?如今朋友有难,你帮是不帮?”
陈昊明喊冤:“姑奶奶,你还能不知道我向来口是心非?我的人生信条其实是,朋友为我两肋插刀,我在背后插朋友两刀,您要不试试?”说完看着安小鱼瞬间黯淡下去的眼神,又立刻心软了,赶紧补充:“你可以先说说,让我想想,代价不大的忙都可以帮。”
安小鱼的样子很像狼外婆:“代价绝对不大,你只要乖乖的别动就行了。”
陈昊明眼睛里兴味的光芒一闪即逝,却装出哆哆嗦嗦、任人宰割的样子,直到安小鱼离他越来越近,近到她甜甜的呼吸都扑到他脸上的时候,才开始动摇:“喂喂,不是吧,你真的饥渴到要调戏良家少男的地步了?”
他一开口,安小鱼好不容易积攒的勇气顿时一扫而光,她垂头丧气的坐在沙发上,沮丧的发现自己果然是没有办法接近其他男人的,为什么明明和赵子诚在一起那么轻松愉快的事情,换了别的男人在面前,就变得那么难以容忍呢?幸好还是和陈昊明在一块,要是在刘传书面前这样…唉,上帝啊,幸亏拒绝了他。
安小鱼泄气的坐在陈昊明旁边,无视其怪异的眼神,试图换个话题:“你回国能待多久?”
陈昊明难得的换了个正经的表情,端正的坐在她旁边,一向闪烁的桃花眼里甚至还带着温和与悲悯:“看你这个样子,叫我怎么能安心回去?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是分是合总得有个章程,不会就打算这么拖着吧?”
安小鱼沉默了一瞬,但她很快就发现在这间充满回忆的屋子里,哪怕是短暂的沉默也让她无法接受。她艰难的开口:“我也不知道,我现在心里很乱…”
安小鱼终于忍不住把她和赵子诚之间的往事和盘托出:这还是她第一次跟人彻头彻尾的说起这些事呢,当然,重生的事情是必须要掐的,但既然掐去了重生的事,也就不能解释她早知道赵子诚会当总裁的事,不能解释她为什么要主动邀请赵子诚去住,对他多有帮助,最不能解释的,当然是她为什么要拿出五百万给他开公司…
虽然安小鱼一直是有意无意的尽量美化赵子诚,在本来就对赵子诚有了成见的陈昊明听来,版本还是变成了“穷小子自从遇见安小鱼,便跃上枝头成凤凰”的桥段,对那个虽然嘴上一直在拒绝,却一向占足便宜的“软饭男”充满了不耻。亏他今天还看到那个男人人模狗样的,没想到背后居然有这样的故事
再听到后来的“避孕药事件”,陈昊明更是几乎拍案而起了,当听到安小鱼回国,他早已经另结新欢,却还缠着安小鱼不放的时候,简直恨不能拿刀杀人了:“这样的男人你还跟他纠缠不休,你有没有脑子啊?你再这样出门可别说认识我。”
安小鱼虽然早有受到批评的心理准备,但一时还是红了眼圈:“我也想忘了他,可我不知道怎么做,就是接受不了跟别的男人在一起…”
陈昊明义气的拍拍胸脯:“放心就冲你做的饭,哥也决定以身相许了自从你回国,我都瘦了好几磅了,等把你娶回去…”
他的美梦还没做完,就被安小鱼狠狠敲了一记:“想什么呢?我只是想拿你练练手,看我能不能接受其他男人罢了。”
话音落了之后陈昊明罕见的没有接话,俊脸也微微红了起来,安小鱼平时跟他开玩笑时,一向老脸皮厚,但难得看见陈昊明这清纯羞涩的样子,一时也窘住了,自己是不是太狂放了些啊?拿他“练手”这样的话也说得出口…
两人一时无语,幸好一阵嗡嗡的蚊子叫把她从尴尬的气氛中拯救出来,时候都这么冷了居然还会有蚊子安小鱼顿时如释重负,她跑回卧室里去劈里叭拉一阵乱翻,终于找到了她想要的,幸亏还放在原来的位置。她拎着一长串鲜艳塑料包装的蚊香片从卧室出来,努力想装作若无其事:“幸好家里还有这个。”
她以为陈昊明会就着她递的梯子就下来了,好好跟她谈论一番“可恶的蚊子”,这个让她尴尬的话题也就岔过去了,谁知道陈昊明的反应出她的意料。
只见他一下子如同火烧屁股般从沙发上跳了下来,面红耳赤的连连摆手:“我x,你你你你玩儿真的?咱俩这关系,没有点心理准备我实在下不去手啊…”
安小鱼疑惑的看看他一副即将遭遇强J的模样,再看看手中连成一串的电热蚊香片,好容易才反应过来他误会了什么。难得看见陈昊明发糗一次,安小鱼自然要把戏做到全套,她咬着舌头忍住笑,很天真的把蚊香片举到他面前,致歉道:“你怎么了,这蚊香片有什么不对吗?”然后又认真看了眼生产日期,安慰道:“都是今年生产的,没过期,你不要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