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世永不管三七二十一,让随行的下从将郑氏放进了轿子里,“阿香,现在不是闹脾气的时候,你娘现在很危险,请你不要再任性了,有什么话等你娘清醒再说无妨。”
王香委屈地看着慕世永,随着他进了轿子,此轿子是慕世永专用的,有些大,限坐四人。他也是经常往返乡村和县城的人,用的工具自然就应该结实派气一些。
“发生什么事儿了?”,慕世永双手相互叉着,面对眼前的王香,狼狈至极,哭过的眼肿得不像话,“阿香,你明明知道我们的关系不应该,为何还要那样傻?戳破了一切,你还能好好得在慕家生存吗?”
“慕世永,你别太自以为是了,我是因为我爹才哭成这般,我娘也是因为我爹才难过地昏迷。”,王香没有直视慕世永,她瞧不起他,明明慕家是他最大,他居然像个老鼠似的害怕着外面的一切。
慕世永看着被搂在怀里的郑氏,“阿香,就算不为你自己想,也要为你爹娘着想才是。还有,我赶回来是为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爹会被无罪释放,到时候所有的罪名都会推给赵山,由他一人承担。”
“你以为我会因此谢谢你吗?”,王香却不把慕世永放在眼里,在她看来,只有接受她,保护她才算是给她的最大礼物。
慕世永将手放在膝盖上,对于王香给脸不要脸的样子,他无奈地叹了口气,“阿香,希望你能把我忘记。我们回到最初的位置,你依然是我的儿媳妇,我依然是你另一个爹,在一起好好过日子。孩子没了不要紧,你还小,还可以再生。”
慕世永的话语刚落下,轿子也落地,王香没来得及否定他,他就扶起郑氏,“别太担心,她会没事的。”
梁大夫竟然不在药铺。
“那怎么办?”,王香搂着眼睛紧紧闭着的郑氏,望着慕世永,不知该如何是好,“快救救我娘。”,她感觉到害怕,似乎没了爹娘,她的整个世界就要塌了一般。
“快,把她扶上轿子,往镇上赶。”,现在最好的办法也就只能往镇上去了,而且镇上的大夫也比较上手,慕世永催促着下从。
王香没心情再想那些事情,所有的一切都不及自己爹娘健康来得妙,她微微闭上眼睛,肚子轻微的叫声一点不影响她此时复杂的情绪。
“阿香,是饿了吗?”,一个慕家,上上下下那么多人,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没一个人出动帮忙?眼前的王香是如此的狼狈,慕世永不禁握紧拳头。
王香屏住呼吸,像是没听到慕世永的问话一般,没有做出答复。
“李县官,为何就直接定了赵山的罪?”,李村官接到上面的通知之后马不停蹄赶去县城,对于县官对沈明冤案的判定很是不悦。
李县官冷笑着,“人证物证都在,赵山还有什么可说的?”,手上抓着两颗青色的珠子旋转着。
“李县官,这是我村子里发生的事情,对于此案件的真实性,事情发生的整个过程,可能没有人比我更加清楚。王如浩在说谎,而且背后还有人给他撑腰,他定花了不少银子吧?”,李正威临危不惧,对于眼前的贪官,他有何好惧的?
李县官伸出食指咬着唇指向李正威,“好大的胆子,你这是在怀疑我的判案能力吗?小心我给你定个罪,让你翻身不得!”
李正威冷笑着,“李县官,就你背后的那些事情,我只要给圣上上一份折子,你这小命估计也不保了吧?”,他冷眼瞧着李县官,“你我同是姓李之人,本可以好好往来,现在竟然成这番境地,我也没什么号忍让的。钱跟命,你自己定夺!”
李县官仰起脑袋大笑着,“李正威,你不过就是一个村官罢了,你这乌纱帽只要我一句话就可以摘下,你凭什么用如此大的口气跟我说话?真是不像话。来人,拖下去给我五十大板好好伺候!”
“李县官,你且慢。”,李正威喊退了被李县官叫来的下从,“我手上有你贪吃穷人钱财的证据,如若今日你拿我如何,明日便是你的死期。”,他摊了摊手,“我话已说完,你想怎么招请便!”
李县官以贪官为名,吃了老百姓不少的银子,多半是有钱人自主送上门来,他也不拒绝,不要白不要,他通通收入自己的囊中,替人办事,一句话而已。而现在,他却逢上了难缠的李正威,还被他抓了不少的把柄,看来他需要给李正威一点点颜色才行。他摆了摆手,招呼拿着木棍上来正准备好好伺候李正威的下从退下。
“李正威,你说的对,我们同是姓李之人,有话好好说。”,他笑得很虚伪,“请坐。”
李正威照做,“李县官,慕世永给了你不少好处吧?”,李正威端起旁边桌上替他准备的茶水,喝上一口,接着说,“竟然将整件案子的罪名都推给了赵山,这可真够冤枉人的。”
李县官思量着可以威胁李正威的事情,他没爹没娘没家人,平时品行端正,无不良行为,他用神奇的目光望着李正威,不禁在心里头纳闷地自问,眼前的人是和尚吧?
“李正威,你用哪只眼睛瞧见慕世永给我送钱了?”,他不以为然,长在官场上混,自然知道该如何接招,“就沈明的案子,人证物证俱全,还有何好说的?所有的一切都证明赵山便是真凶。”
“物证是玉佩,可为何在王如浩家里?”,李正威正眼看着李县官,希望他能给出一个像样的解释。
李县官也不是好惹的货色,他厉色瞅了瞅李正威,“赵山的栽赃,就是这么简单。”,他就不信李正威一身轻松,没有一个能让他紧张的人,他得好好查查李正威才是关键,居然敢在他头上动土,胆子真够肥的。
“李县官用您那聪明的脑子想想,赵山和王如浩所提供的供词完全不一致,您为何就忽略了赵山的供词而轻信了王如浩的?这样的结果能让老百姓接受吗?”
被李正威问得哑口无言,李县官只是收钱办事,至于良心上的谴责他可管不得。活了大半辈子那不也好好的?他只认得银子,白花花的银子。
“李县官,希望您能收回之前的判定,再给在下一些时间,我定会让王如浩实话实说,望李县官能明鉴!”,李正威微微弯下腰,意思性地给李县官一个礼,在人之下自然礼是要做足的。
李县官捋了捋胡须,思量了半会儿,“李村官,你不就一个小小芝麻官罢了?为何管如此宽?如果你能顺从本官,本官让你享受荣华富贵,从村子里爬出来,到镇上去任职,到那个时候,你要什么样的女人,谁还会嫌弃你?”
李正威听了李县官的诱惑冷冷笑了,“李县官,我虽是芝麻官,但是我可是村民们的父母官,他们的好便是我的好。我凭着一颗良心在做事儿,怎么能乱来?如若上面需要在下,我自然义不容辞。”
李正威的正直是很少见的,所以等李县官听完这段话的时候,他完全怔住了,真对得起他的名字啊!“哼!给你阳光,给你阳光大道你不走,硬要去跟贫民们挤独木桥,真是可笑,那好自为之吧!”
“多谢李县官给的阳光大道,在下没那福分,暂时只是适合挤挤独木桥。”,李正威笑脸对李县官,虽然官比李县官小了两个等级,但是他丝毫不畏惧,就李县官这样胆小怕事的主他背地里已经差得很清楚了,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李县官摆了摆手,“你先回去吧,至于沈明的案子稍缓两天,两天后,如若你还没查个明白,休怪我用死刑!还有你!”,他指着李正威,像是在威胁。
李正威恭敬地点了点头,“多谢李县官宽厚两天,在下定会认真查案,定在两天内查个水落石出,让李县官信服!”
李县官可不想多让李正威停留半刻,看到他那副嘴脸他恶心到想吐,“行了,你赶紧回去吧,抓紧时间办案,赵山和你自己的命可就在你自己的手中,到时候可千万别怪我手下不留情。”,说完,扭头不在理会李正威,进了里屋。
李正威无奈地摇了摇头,出现这样的上司真是倒霉到家了,上梁不正下梁不歪,那可真是他尽心保持,本色出演。
李县官将随身跟从招呼到耳边,“去查查李正威这小子周围重要之人,哪怕是跟哪些人往来都要上报。”,他咬了咬牙,“我就不信他那小子真就行一人,坐也一人。”
“哟,鹏子,我可是找你好久了,这段日子藏哪里去了?听说你发财了?”,赌庄老板身后跟着两三个人走了过来,口气里满是夸张。
苏鹏倒是一点不畏惧,他一没杀人,二没欠债,“我跟你走不同的道,找我又为何?”
赌庄老板环视着铺子,收拾得倒蛮干净的,“我们可是多年的好友,少了你这个客人,我少赚了不少的钱。”
苏鹏无奈地看了看赌庄老板,依然那副鸟样子,不能小觑,也不能惹,“现在对赌钱没了兴趣,忙着赚些小钱,还得娶媳妇过日子呢,再上赌庄,今后哪有姑娘愿意跟着我?你说是吧?”
赌庄老板顿时来了兴趣,“瞧瞧鹏子的样,看来是改过自新了?是哪家姑娘这么厉害?能把我们的鹏子带成这样乖,弟兄们,要不要见识见识?”,他朝着身后的几个同来的混混说笑道。
苏鹏轻微地咬了咬牙,“同是做生意,都是赚些养家的钱罢了,何必这样闹得不愉快?”,他只是希望赌庄老板能识相点,自己走开,可别等他突然来了气,那可就不是这么好说话了。
赌庄老板还真就不听了,“鹏子,可真够能干的,才没多久的功夫就开起了一家店铺,卖的东西在这个镇上谁不知?瞧这泥人,捏得多好,弟兄们,你们喜欢吗,喜欢就随便带,我替鹏子答应了。”
苏鹏傻了,“你们这是干什么?是谁让你同意的?”,他挡着他们的面前,皱着眉头,脸上多的是愤怒,“赌庄老板,我不是不欢迎你们,但是你们这样做,我实在无法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哈哈…”,赌庄老板仰天大笑了一番,伸手往后摆了摆,“弟兄们,让他瞧瞧他干的好事,他就知道该不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摊开的是苏鹏曾经在上面摁了手印的欠条,现在稍微认了些字的苏鹏看到完全不合实际的欠条,傻眼了,“你们这是干什么?我欠下的赌债一文不少地都还上了,你这算什么意思?”,他指着眼前正乐呵的赌庄老板。
赌庄老板抖了抖脚,“没什么,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只是来要回你欠的钱罢了。五十两,你是要现在还还是给你三日期限?”
苏鹏挣扎了,他还没开口就朝着赌庄老板身上扑,“你居然敢耍我,之前欠下的钱我分明就是一文不少地还上了,为何要这么做?”
他后悔自己当初上赌庄,没钱还赌钱,赌输了也不走,还向赌庄借钱,借钱也就算了,签下欠条还不认字,这是最致命的一点,今日苏鹏真心吃到了这粒苦头。
被随行的弟兄们保护着,赌庄老板才没能被苏鹏扑出个好歹来,他理了理衣裳,往旁边的地上吐了口痰,冷哼着,“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白纸黑字在这儿,你要不认,小心我要了你那条命!”,他让弟兄们将苏鹏放开,“先给他点颜色瞧瞧。”
雨点般的拳头落入苏鹏的全身,他咬着牙,双手抱着脑袋,眼睛里满是愤怒。
“你们这是做什么?”,从县城回来经过镇上的李正威见到店铺被一群人围着打的苏鹏,二话不说连忙下了轿子,“光天化日之下多人欺负一人,还有没有王法可言?”
赌庄老板哪里认识李正威,“你是谁?我做什么关你什么事儿?真是多管闲事,走开点,小心我把你也一起打了。”
李正威上前将苏鹏从哪些人的拳头下扶起,“鹏子,怎么回事儿?铺里就你一人吗?”,瞧着赌庄老板一群无赖样,李正威知道他们不是好说理的人。
赌庄老板大摇大摆走到李正威面前,“你又算哪根葱,鹏子欠钱不还,我给他点厉害瞧瞧,让他抓紧时间还罢了,你管得着?”,他摆动着手上苏鹏摁了手印的欠条,有凭有据,谁敢拿他如何?
李正威瞧了一眼苏鹏,不敢相信地听着这些话语,然后笑着面对赌庄老板,“这位兄台,你说得对,欠钱就该还,但是,人也被你打成这副模样,你是不是该通融通融还钱的期限?”
敌众我寡,李正威只好先让敌方放松警惕,缓缓气氛,再商讨对策。
赌庄老板满意地点了点头,“还是你识相些,行,给你三天期限,三天后我来这儿取,如若五十两没准备好,那别怪我把这铺子给砸了,顺带要了你的命!”,赌庄老板口气很硬,一听便是那种不择手段之人,李正威弱弱地点了点头。
在这种不要命的人面前,最好的办法只能先装弱,看着离去的三五个背影,李正威皱着眉头,“鹏子,你怎么会惹上这种人?阿荷知道吗?”
苏鹏摇了摇头,家丑不可外扬,他不想解释。
“你还好?”,李正威细细瞧了瞧苏鹏被青的脸,亲切地关心道,在他的印象中,苏鹏的改进也是不容小瞧的。之前的苏鹏是无赖过,但是也不至于不要命地借下五十两不还吧?更何况现在家里也好过了不少,五十两自然是拿得出手的。
苏鹏点了点头,走到柜台前,“李村官怎么有时间来镇上?阿荷可是在村子里头。”,苏鹏以为李正威来镇上是为了苏荷,碰巧给遇上这样的事罢了。
李正威倒比较关心苏鹏关于欠钱的事情,“去办些事,只是路过。”,他缓缓走到苏鹏面前,他们之间用一个柜台相隔,“为何会招惹那些人?”
苏鹏无奈地扯动嘴角,他拼命想努力过好眼前的日子,可是总有这样那样的繁琐事烦恼着他,更无理的便是赌庄老板那一纸欠条,不是分明在欺骗不识字的老百姓吗?
“没什么,只是当年不识字,被人耍了。”,他没抬头,思绪似乎已经飘到千万里。
李正威无奈地点了点头,“鹏子,回去跟阿荷商量商量,他是一定要让他知道才是。纸包不住火,该来的总会来。一家人坐在一块儿将这个问题给解决了,你依然是一条好汉。”
一提到苏荷,苏鹏猛的一抬头,“李村官,希望你不要把今日发生的事情跟阿荷说,我不想让她担心。这祸是我自己闯下的就让我自己承担。”,苏荷为了苏天佑的赌约,她承受的已经够多的,他不想再因为自己的一步之错却是让苏荷遭受更多的压力。
五十两不是小数目,李正威怎么能知而不说呢?“鹏子,五十两可不是说着玩的,我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不要做出会让阿荷更能接受的事儿来。”
苏鹏皱着眉头,望着眼前的这间铺子,叹了口气,“阿荷的梦想便是希望能将这家店开大些,县城、其他各个镇,她都想着开上一家。”,他嘲讽地笑着,“番薯还没种呢,买铺子的钱还没攒够…却发生这么个事儿。更何况,先前欠下的钱,该还的我都还上了,真没想到他居然留了一颗心眼,这让我如何能忍受?”
李正威轻轻拍了拍苏鹏的肩膀,“鹏子,路难走我们都知道,阿荷都能忍受过来,为何你不能?至于那张欠条,白纸黑字你还在上面画了押,就算真不是你的错,但是这会儿想抵赖也不成。只能认栽,还上五十两,写张撇清的条子,今后他要再找上门来,这张条子摆在他面前他也不敢说什么。”
苏鹏想了想,还是觉得自己吃了大亏,他无奈地皱起眉头,“李村官,这五十两可真够冤的,再说,我哪里来这么多的钱?还要在阿荷不知情的情况下还五十两?”,他叹了口气。
李正威突然想起赵山给沈良留着的那袋子钱,“我这儿倒是有一计,不知你愿意听否?”,他瞧了瞧苏鹏,愁容满面。
苏鹏洗耳恭听。
“你可以先往良子那儿借上五十两,也让他不要跟阿荷说,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五十两还上。等赚够了钱,你从中抽走五十两,阿荷也不会去太计较这些,再把五十两还给良子,这事儿便给扯了。”
苏鹏一听是找沈良借,再想想他家贫困的样儿,立马摇了摇头,“李村官,良子哪有那么多钱借我?你还是别乱给我出主意了。”,他的脸上被打了几处轻伤,看上去并无大碍。
李正威笑了笑,“你要信我便可,不信也罢。”,他前脚往铺子门外踏去,“祝你好运。”
看着李正威的背影,苏鹏不明白其中的意图,无奈地摇了摇头,环视着眼前这间好不容易开起的铺子…
“阿荷,你们这是去哪儿了?出去也不知道说一声,小姨把饭菜都做好了,出来却不见你们人影。”,苏荷带着一群孩子从沈家回来,脚都才刚踏进宅门,江氏的责怪声就从头而来。
正文 114 三只老虎
大丫先于苏荷一步回答了江氏,“江娘,我们上良子妹妹那儿瞧小猪去了,她说了,等小猪下了崽就送给大丫一只。”,单纯的话语逗得江氏咧嘴笑。
“先进去吃饭吧,记得洗手。”,江氏拉上小山的手,领着孩子们进了屋,“真是的,临走前也不跟娘说声,饭菜都该凉了。”
江兰春见着这些个活宝,也无奈地摇了摇脑袋,“有阿荷在真就不一样,要就三个孩子在家,就没见得他们有这么闹。”,她端起桌上的菜进了厨房,“这些饭菜在桌上放得久了,也凉了,我往厨房去热热在吃。”,一个午饭而已,却吃了这么长时间,苏荷真是佩服。
“对了,方才你大哥托人回来说今晚就呆在镇上不回来了。”,江氏坐在餐桌前,手上抓着碗正给孩子们盛饭,“晚上你给他送些饭过去吧,一个人都不知道该吃些什么好,娘还怕你大哥不吃。”
苏荷皱起眉头,铺子里头的房间也没留棉被,大冷天的他怎么就不回来了?“大哥没说为何?”,她在想是不是发生什么事儿了?难道是因为江兰春?
江氏同样无解地看了眼苏荷,“没说,只是说不回来了,明儿该会回来吧。想来是要呆在铺子里头算账,你晚上给他送些热饭热菜去,再瞧瞧到底是发生什么事儿了。”
苏荷点了点头,便没再说什么。
“江娘,那大丫吃好了饭就去镇上找鹏子哥哥。”,大丫洗好了手坐在餐桌前的木凳上,抓起江氏给盛好的饭碗,右手持筷,吃饭的速度因为要见苏鹏而变得飞快。
苏荷瞧了眼大丫,笑了,“娘,田地里的大白菜和大头菜也该找个时间收好,差不多种些秧苗,往村子里头谁家借头牛来耕耕地,也该种稻苗了。”
苏荷说此话的时候,江兰春正好端着菜从厨房走出来,“阿荷,没事儿,反正小姨这些天也不忙,我就过来帮着收。”,江兰春平日里按着苏荷给的意见做做针线活,做些衣裳往外卖。三个孩子也跟着上山采些山果、挑些柴往人家家里头卖去。苏荷宅子外面分了一部分的田地给她,这么算来,自给自足,也够她们娘三生存的。
“也好,天气也慢慢暖和了,让孩子们出来活动活动,也让他们帮上些忙。”,江氏瞧着吃得甚欢的孩子们,乐了,“人多好办事儿。”
大山听到了,很是乐意,“二姨,大山可有力气了,我会干的活儿可多了。”,他的眼睛很小,笑的时候甚至已经完全看不到他的眼睛,眯成一条缝,“还有,肉肉很好吃。”,嘴边油腻,口中嚼动着瘦肉,享受的样子对上江氏。
江氏笑着摸了摸大山的脑门,“大山可真是好孩子,听话!二姨就是喜欢像大山这样的孩子。”
江氏此话一出,二山、小山也跟着喊了起来,“二姨,我们也是,有力气,也能干很多活儿。”
苏荷瞧着一张张童真童趣的脸,笑了,江兰春站在一旁,也是笑得合不拢嘴。
“小姨,你坐,站着干啥?家里头凳子有的。”,苏荷给江兰春拉出一条木凳,轻轻拍了拍凳面,“一个人带着三个孩子过得还习惯吗?”
一个女人带着三个孩子,如果不是这三个孩子听话,那该多难教养?也只能说江兰春的运气好,生下三个可爱乖巧的娃,连苏荷自己都是万分疼爱的。
江兰春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这还得多亏了阿荷啊,要不是你,我们娘三想来该饿死或是冻死街头了。”,她深情地拉上苏荷的手,“阿荷,小姨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给你做牛做马估计你都会嫌弃。”
苏荷无奈地笑着,此话听来怎么就那么变扭?她也是看在三个孩子的份上才愿意网开一面的,如果当初不是三个孩子纯真的眼神牵住她那颗太容易感动的心,或许此刻的江兰春就不会出现在自己面前,“小姨,鹏子那样对你,你别介意。”
苏鹏和苏荷完全不一样,他的接受能力太弱,完全做不到轻易忘记。像江兰春这样的人,苏荷也是见识过她的本质的,如果不对她好,她或许只会一直耍赖到底。
“阿荷,你说哪里的话?都是小姨不好,小姨愧对你们。”,江兰春低下眼帘,的确,她真的罪该万死,“鹏子对我那样冷淡也是应该的,小姨哪里敢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