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荷将木勺送到沈良的面前,塞上他的嘴巴,“你就吃你的饭吧,这都好计较,真是小气吧啦的。”
在房间外听得这些的老伯无奈地笑了笑,对苏荷的幸福,他深感满足。
“阿荷可找到了?”,夜来了,苏鹏才赶回到家,一进门槛就被江氏拽着,“阿荷呢?”,她的嗓音里有恐惧。
苏鹏扶着江氏进了屋,“娘,阿荷好着呢,没事儿。”,他想到苏荷跟沈良,无奈地摇了摇头,笑了笑,也该有个结果了,“良子上去找阿荷的时候受了点伤,这会儿正让阿荷帮着照看着,等伤好了便会下山回来。阿荷说了,最多两天后。”
江氏悬着的心才因此降下,吁了口气,“这孩子真真是要吓死为娘啊!”,从来没有比这个时候更让江氏担心受怕的。苏荷的存在对于他们现在已经是无法替代了。
“吕伯母呢?”,苏鹏望了望屋内乌漆墨黑,“娘,您就这么待到现在吗?从早晨?”,他无法想象江氏是处在多绝望的边缘,要是等不到苏荷回来,她到底还活着为啥?
江氏瞧了眼苏鹏,弱弱地点了点头,“方才你小姨过来,聊了会儿,本想着留在家中吃饭的,没个好心情煮饭便让她走了。”,她有气无力,显然是饿了,“不过娘倒是觉着你小姨有些异样,总觉得跟娘交谈的时候神情有些躲闪,而且声音满是颤抖,我就奇怪,我不过就一日没进食罢了,瞧着有那么可怕?”,她皱着眉头,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对于江兰春当时的反应实在是想不通。
苏鹏也没放在心上,他本就排斥江兰春的出现,这会儿江氏一大串的江兰春,他直接过滤掉,点了蜡烛,“娘,您该饿了吧?我先去厨房给您弄些吃的。”,他也是好久没下厨了。这苏荷在的时候都是让她下的厨。而且苏荷的厨艺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了的,就当当用的油都跟别的人不一样,别人用菜油,苏荷居然懂得用猪油。他瞧着灶台上放着的猪油盘,笑了笑。
“鹏子,这都是些什么?”,江氏过了良久才注意到苏鹏带回来的冬笋和黄金果,此时正蹲下身子很认真地瞧。
苏鹏正洗着米呢,“阿荷认识的一个老伯给送的,说是山上特别多,吃不了那样多便给带了些回来。也让阿荷教着炒,等等我炒上一个,虽然不能跟阿荷炒的比,但是肯定也是能吃的。”
“哦,原来是这样啊。”,江氏抬眼,看着苏鹏,“鹏子,把洗米水留下,留着洗脸用。”,这是苏荷教她的,虽然已经上了皱纹爬满脸的年纪,但是她还是喜欢偶尔洗上一次,只要是苏荷让做的事情,她都乐意去做。
苏鹏回头看了眼江氏,不明白,“娘,这洗米水留着洗脸?不用了,我们家里头还好多干净的水呢,您要洗脸,等等我给您烧些热水。”
“阿荷说了,用洗米水洗脸脸能变白,还能年轻几岁呢。”,江氏淘气地说着,按着苏荷所说的告诉了苏鹏,听得苏鹏直纳闷。
他只好将洗米水留下,无奈地笑了笑。
“良子哥,那呢,那有个特别大的。”,苏荷在树底下焦急地指着树上一颗超大的黄金果,“你得小心些。”
沈良顺着苏荷的指向爬去,他爬树的样子真是帅呆了,苏荷在树底下看着流了一地的口水,“阿荷,你要不要也上来?”,就差那么一点点,快够着了,他突然俯下脑袋问着自己。
苏荷看着眼前如此高大的树,犹豫地摇了摇头,“我还是留在树底下给你拣果子,这样也能看着你。”
“你的胆子如此小?我先前怎么就没发现?”,沈良将手上抓着的超大的黄金果朝下扔去,“不知道这么扔下去会不会摔坏了。”,瞧它的皮挺厚的,应该是不至于那么脆弱。
苏荷捡起沈良往空地上扔下的黄金果,细细瞧了一番后,笑了,“良子哥,它裂开了,我想它应该是太熟了。”
“呀,你就那么吃了?”,沈良看着苏荷将裂开的黄金果剥开,嘴巴凑前咬下一小块肉,“阿荷,你也上来吧,在这上头往山上看去,挺漂亮的,你要不看,我想你会后悔的。”
苏荷的嘴唇边沾了些黄金果的肉末,微微抬眼,瞧着沈良,被他这么一激战斗力竟然冒上心头,“良子哥,你这么说倒是小瞧了我。”
“那你上来让我瞧上一个,看看我是不是真小瞧你了?”,他坐在一根粗大的树枝上,摇晃着双腿,面对微笑地看向苏荷。
沈良身上的伤还没完全消沉下去,但是经过苏荷的精心照料,他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在竹屋呆上了一天,第二天,沈良就带上苏荷去摘黄金果。属于他们两的时间,他要好好珍惜才是。
苏荷说干就干,将手上的黄金果放下,然后气势十足地走到黄金果大树下,双手死命地抱着大树干。
“良子哥,你要下来看着我才好。”,这之前她也爬过树,不过都是惨痛的代价。摔疼的双腿现在都还记忆犹新。
在苏荷走到树干下的时候,沈良就已经从树上爬下,认真地观望着苏荷的一举一动,一旦有异样,他便直往下,一把将她抓到自己的怀中。
“阿荷,你放心,我就在你身边,勇敢往上就行,不要怕!”,沈良温柔的嗓音,苏荷的内心充斥着满满的正能量。
爬出几步,一只大手就出现在了苏荷的眼前,她微微仰头,额上冒着细细的汗珠,“良子哥…”
沈良嘴角弯弯,疼惜地对着她,“把手给我,我带你上来。”
苏荷却不干,“那你还小瞧我吗?”,她的手依然很用力地抓着树干,一只脚还踩在一个分支点上,尽管如此,她依然感觉到心跳加速。
沈良无奈地摇了摇头,“不小瞧,真是大瞧你了。”,他的手在苏荷的眼前晃了晃,“赶紧把手给我。”
苏荷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将脏手放在沈良的大手上,很有安全感。
“舒服吗?”,沈良看着坐在自己身旁捋着头发的苏荷,轻松地问着,目光望向远方,那个永远有他便有她的远方。
苏荷点了点头,风飘着,虽是冬天的尾巴,但是风吹上脸面依然有些寒意。不过,此刻的他们却感受到风的柔和,“良子哥,你可知道山的那头是哪里?”
沈良随着苏荷的指向望去,“是家吗?”
苏荷愣愣地想着沈良的回答,“家?为何是家?”,她想说山的那头依然是山,却没曾想过如此简单的问话却得到这样富有神采的答复。
“有你,有我,就会有一个家。就在山的那头,现在还瞧不见,不过很快就可以让你瞧见了。”,沈良深情地望着苏荷,让她的脸顿时红到耳根。
“呼呼…这儿真是高。”,苏荷迅速转移了话题,“什么时候,我们一同去抓鱼吧?”,她还没亲自下过河抓大鱼呢。
沈良的手在苏荷的说话过程慢慢触及她的手,她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静观其变,若无其事地扫荡着四周的风景。
“你不是说,我去哪你去哪?一辈子?”,沈良的脸凑了上来,让苏荷傻眼了一阵。难道说熟悉了,喜欢了,即便再冷淡的人都会变得这样热情吗?她的心跳被沈良激发地快速跳动着。
苏荷承认地点了点头,完全无法呼吸的她竟开口说不出一个字来。
“那…回去我就上你家提亲,你不会拒绝吧?”,他的手已经完全覆盖在了她的手上,很轻很轻,温暖。
“哦?”,苏荷看着沈良,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是觉得太过突然,“那个…这个…”
沈良将苏荷的脑袋靠在自己的肩头,苏荷就像木偶一样随沈良摆弄,“哪个?”
“就是那个…”,苏荷吞了吞口水,这种气氛紧张得快要了她的命,“我还没准备好。”
“这无需你准备,时候到了自然就该办的事儿,交由我处理便成。”,沈良的嗓音永远那么淡定,让苏荷感觉分外有安全感。
苏荷的双腿垂放着,心里想着,成亲?两个人的世界?她该怎么办才好?
“怎么?不愿意吗?”
沈良什么时候这么无理取闹了?
“不…不是。”,苏荷被沈良问得断断续续,“就是,觉得…我还在跟苏天佑打赌,不想连累你。”,她说着,的确,她最大的担心莫过于此。
“那,你打算两年都不成亲吗?”,他们都是高龄的人了,这种事情,如果再不开始筹备,或许老人家也该急了。他们心里也明白。
苏荷抬起脑袋,看着沈良,“只是怕…”
“我相信你可以,两年,可以改变太多,更何况,你的改变就已经让我们刮目相看了。”,沈良的手抱着苏荷的肩头,“还有我在,没事儿。我不会让你受伤害的。”
正文 111 扭曲事实
沈良的一番话语很是感动,让苏荷的内心激起一层波澜,“良子哥,我想让大哥先成了家,等他稳定了我再想这些事情。”
苏鹏差不多也要找时间上大丫家提亲,等大丫那边没问题了,苏鹏也就开始筹划着成亲的事宜。这个时候如果再添上她,虽说是双喜临门,但是负担变得更重。如果可能,苏鹏还会选择等待,等苏荷完成人生大事后再整理自己的人生大事。她不想,因为她还年轻。
“我和你,不需要太隆重,也不需要太多人的见证,只要简单些便好,为什么就定要等鹏子成亲之后再想呢?”,沈良知道苏荷一心为他人,但是现在摆在他们面前的是他们两人的事情,不是苏荷一人说得算的。
苏荷也不想要求太多,她也想就这么跟沈良呆在一块,一辈子,“良子哥,再等等。”,她靠在沈良的肩上,很结实,踏实的感觉由内而外。
沈良歪斜着脑袋,看着自己肩上的苏荷,叹了口气,“不管多久,我都能等得起。只是希望你要记得,有什么事儿别藏着,你还有我。”
苏荷点了点头,幸福在笑脸之上。她闭上眼睛,享受着此刻的幸福,她多想这一切都定格在这一秒。
苏荷微微睁开眼睛,一张脸凑到自己的眼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贪婪的样子仿若灰太狼,苏荷此时就像温顺的小绵羊,脸红到耳根,不知该如何应对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就差那么一点就成零距离了。
“良子哥,你…”,该张开的嘴被沈良性感的嘴唇覆上,温润且柔和,苏荷不敢相信地睁大眼睛,愣了好一会儿。等到沈良的嘴离去,她还是处在游离的状态,心跳加快。
沈良很满足地晃动着双腿,望着不远处的小竹屋,那是老伯的竹屋,“阿荷,等我们以后都老了,我们也往山上盖个竹屋。”
苏荷看着吃了人家豆腐却装得没事人一样的沈良,“你刚刚可是动了口,还动了我的口。”,她皱着眉头,对视着一旁假装什么都没干的沈良。
“情不自禁的。”,沈良倒也不嘴硬,看了眼苏荷,然后往树下爬,等到他抵达树底下,仰望着还在树上坐着的苏荷,“阿荷,该下来了。”
苏荷俯视下方,旁边还少了个安全的柱子,她完全愣住了,不知该如何是好,“你就不上来带我下去?”
沈良摇了摇头,“还是自己下来吧,今后要是我们的孩子想爬树了,还得让你教他们呢。”,他的声音永远那么好听,打苏荷头一回听到,她就喜欢上了。
苏荷瞪了沈良一眼,依然没动静,“那好,我就一直呆在这儿,反正这儿瞧四周的环境挺好。”
苏荷故作悠闲,瞧得沈良那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上,“我可真拿你没办法。”,是不是只要有了支撑,一个本来不认输的女人总会在自己心爱的男人面前装弱?
“阿荷,你今后能不能别叫我良子哥?听着有些别扭。”,沈良和苏荷坐在树底下,玩弄着散落的树叶。
苏荷抬眼,不屑地看着沈良,“我不喊你良子哥,那我得喊你什么?”
“喊我良,一个字便好,简单,只有你这么叫。”,沈良随口一言,他只是希望苏荷对他的叫法与众不同罢了。
苏荷歪着脑袋,沈良这叫什么思想?良?如果按他这么一说,那她岂不是要叫荷?
“对,我喊你荷。”
他读得懂我的心里话?
苏荷纳闷地扔着手上拾得的树叶,“良?良?良?荷?荷?荷?”,完全想不通这到底哪里不一样了?
“明儿就该下山了。”,沈良瞅着眼前装着好些黄金果的竹篮,他多想就这么跟苏荷一直呆在这里,一辈子。
苏荷点了点头,“是啊,也该回去了。我这么一走,让家里也够闹腾的了。”,她同样不舍。这样的时光,太难得。
“娘,我房里这里头的钱,您有拿走吗?”,苏鹏明明将去年的利润算出,并且将钱收好,放在房间一块隐秘的地方,这会儿居然少了一大半,真是奇迹。
江氏听到苏鹏这么问就知道大事不好,连忙跑进房间,瞧了瞧,“娘没拿,你会不会落在铺子里了?”
因为经常会回来宅子过夜,怕出个窃贼什么的,苏鹏便没将赚取的利润钱放在铺子的里屋头。
苏鹏皱着眉头,“阿荷吗?”,这个隐蔽的地方,除了他,江氏,知道的便只剩下苏荷了,“她离开的时候拿走些?可是应该不用拿走那么多。”
“鹏子,先别急,再好好想想,是不是哪里出错了?”,这些钱都是苏荷、苏鹏不辞辛苦赚得,突然少了一部分,苏鹏当然就上了心。更何况,他们跟苏天佑还有一个长达两年的金钱赌约。钱现在于他们而言,那可是最为珍贵的东西,他不能输!
苏鹏包好剩下的音量,放回墙上挖空的一块,然后塞上稻草,再用衣柜挡上一挡,天衣无缝的角落,怎么会有人知道?苏鹏立马就排除了这个可能,只能先将此定为是苏荷急需用钱而拿走了一部分。
“娘,我这房间,今后别让人随意走进。”,苏鹏边往家门走去,边提醒着江氏,“我往铺子瞧瞧去。”
江氏看着苏鹏的背影,“鹏子啊,娘还想跟你商量个事儿呢。”,她的声音不大,但是还是能让沈良听到,他转身,脸面朝着江氏。
“娘,您有什么事儿等阿荷回来一同说,她明儿就能下山回来,您定要在家中等她回来才是。”苏鹏知道江氏要问些什么,不过就是他跟大丫的那些事。
江氏无奈地点了点头,只能朝苏鹏招了招手。
“阿荷还没回来吗?”,江氏刚要转身,江兰春便出现在了她的眼前,口吻里满是担心,“孩子们都想见见她呢。”
“明儿能回来,明儿让三个孩子都过来玩吧。”,江氏缓步走进屋。
江兰春自知对不起他们,口气便柔弱了不少,“二姐,我方才过来的时候见着鹏子,急匆匆地不知往哪儿赶,这是出了什么事儿了吗?”
“家里的钱少了,想来是阿荷急用带走了些。”,江氏叹了口气,下意识地望了望宅子四周,想起曾经那些不敢在嘴边的话语,“小妹,你有没有觉得这宅子有些阴阴的?”,她还是感觉到微微的后怕。
江兰春跟着细细瞧了一番,双手环绕着,“二姐,你这么一问,我这么一瞧,还真觉得有些可怕。”,她的手不禁拉上江氏的手臂。
江氏闭了闭眼,然后睁开,“阿荷都住了好长时间,没出个什么事情,我们还是别乱想了。”,她说着便往厨房而去,择菜。
江兰春急忙跟上,江氏真是助了他一臂之力,“二姐,照你这么说,钱没了,是不是跟宅子有关?那个…你们要不要搬到我那儿去?”
江氏主着一把菜刀正把大头菜上的皮削去,“阿荷明儿就回来了,问问她再说吧。”,她的心里自然是害怕的,这间宅子虽然被证明是干净的,但是知道事情的整个过程的江氏,依然有些阴影。更何况最近时常发生些怪事,总让她不由得跟此宅扯上关联,不由自主的。
江兰春见江氏对自己不起疑心,心里也就慢慢踏实稳定了些,“额,二姐,那是什么?”,她指着江氏身旁的冬笋和黄金果,样子真是奇怪,引人注目。
“鹏子上山找阿荷的时候给带回来的,吃着不错,你等等回去的时候带些回去。让三个孩子都能尝尝黄金果的味道。”
江兰春蹲下身子,挑选着黄金果,金灿灿的样子,让她满心欢喜,“二姐,阿荷这丫头变化得倒快,之前还是一个神志不清的野丫头,这会儿却正常得如此聪慧,让人不忍心伤害。”,对苏荷,她更多的是褒,还有感激。
“是啊,老天瞧着你二姐可怜,让阿荷帮着把这日子过好。”,江氏感叹人生的曲折,也感激老天有眼,“你对三个孩子也该多上些心才是,阿荷跟我说了,她想办个小学堂,让那些上不起学堂的孩子们能学些东西,也不至于瞧起来傻愣愣的。”
“小学堂?”,江兰春好奇地问着,据她所知,苏荷跟苏天佑正打着赌,怎么有空闲开学堂?教学?
江氏点了点头,手上的动作很慢,“是啊,阿荷这孩子一心就想着那么些上不起学堂可怜的孩子们,哎…当年也是穷,没让阿荷他们上学堂,算是我的遗憾之一。阿荷也是该懂得那种渴望,所以才想着给那些穷苦人家孩子们一个梦,让他们享受一番上学堂的美好。”,苏荷就是这么跟江氏说的,孩子们每一张稚嫩的脸庞充斥着不同的美好未来,她希望每个孩子都能幸福快乐!
江兰春的手顿了顿,良心遭受到谴责,“二姐…该让我用什么报恩?”,太多的亏欠,此时的她却在苏荷的背后插上一刀,这样的疼痛,她死一万次都不够还吧?
“你这说哪里的话?听着倒是别扭,阿荷说了我们可是一家人,今后少说这些见外的话,听着倒是难受。”,江氏的脾性归于正常,这也得托苏荷的福吧?她曾经万事小心,生怕再次遭受背叛,遭受像苏天佑那样的嫌弃。
江兰春无奈地扯出一个笑,世间总是有那么多改变,潜移默化。
“什么?阿香的孩子没了?”,慕世永听到这个惊人的消息后马不停蹄地奔回家,看着躺在床上目光呆滞的王香,他心头竟升起层层怜惜。
慕俊才很早就被罗氏派人叫了回来,看着家里狼狈的一切,他心灰意冷。
“老爷,您可回来了,让小叶想坏了。”,小叶精心打扮,脸上还抹了白粉,娇滴滴地叫着慕世永。此时的慕世永听着小叶的声音却觉得反感,他望着王香,不理会小叶。
郑氏一直守候在王香的身旁,早已泣不成声,她为何要承受这样多?好日子才几日,一瞬间却全部坍塌。
“阿香,你为何这样傻?”,慕世永爱怜地抓着王香的手,似乎她才是他的新娘,让身后的小叶终于明白罗氏的那些话语,原来一切都这么荒唐!
王香微微转过脸,从眼眶里留下泪,看着慕世永,“娘和二娘陷害我。”
小叶瞬间站不住脚,原来王香如此可怕,她惊呆的神情无法克制内心的痛苦,“好你个王香,心如此狠,我可真是没想到啊。”,她走到王香的床边,正要抓起她的头发狠狠教训一番。
手被慕世永无情地拿开,“小叶,你这是做什么?没瞧见阿香身子弱吗?”,他呵斥着眼前同样需要呵护的孕妇,“我才离开几天?整个家就闹开了?我真要看看你们俩做了什么事儿,如此折腾!”
罗氏倒是聪明,她知道王香的那套把戏,她没跟着进了房间,而是在大厅等候着慕世永出来将慕家整顿一番。慕俊才跟着坐在罗氏身边,神情有些恍惚,原本属于他的世界应该不是这个样的。
“娘,怎么回事儿?”,慕俊才久久才冒出这么一个问话,罗氏回望着他,她以为他不上心,原来还是做不到,怎么说王香肚中的孩子也是他的亲身骨肉。
“有人在阿香喝的汤里头放了药,让孩子流掉了。”,很平淡的答复,似乎一切已经看开了,她也了解慕世永,不管如何,他是不会将自己逐出慕府的,这样也就够了。只要慕家还有她的一席之地。
慕俊才愣了愣,“放药?阿香跟谁有那么大的仇恨?还有,娘,阿香喝的汤不都是你给熬的吗?难道是你?”
罗氏无奈地笑着,她有一颗善恶分明的心,却没有一个理解她的儿子,“俊儿,你看娘是那种能亲手杀掉自己亲孙儿的人吗?”,她还巴不得王香给她生个胖孙娃。只是梦很渺小,而且还易碎。
“那还会是谁?”,他压根不会想到小叶,小叶跟王香平日里的交情真是不错,谁都无法想象她们是相互利用,各求所需,真是可悲!
罗氏没有作答,冷静得不像样。
“老爷,您可千万别信了那丫头说的话,她说的可都是假的,不信你问问姐姐,她就在这儿呢。”,小叶白皙的脸颊上滑下泪水,哭得很不像话,指着不远处的罗氏。
慕世永无奈地叹了口气,站在厅内中心,“说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为何要把她肚中孩子杀死?”
罗氏冷笑着,慕世永的胳膊肘已经完全弯向王香,她又有何好解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