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大门从里打开,在打开的门缝上探出一个脑袋,年纪有些大,王香猜想他是管家。“姑娘,你要找谁?”
王香可不顾了形象,不管了眼前这位年迈老人的问话,就要往里面冲。
小衫刚巧回来,碰上这样的一幕,无奈地苦笑。
“我说这是谁家没脸没皮的姑娘?倒是这样没了规矩,也不怕被人笑话!”
王香听得声音,更是气愤地扭头,手指着不远处的小衫,恨不得将她吃了。
“我喊你一声狗,倒还侮辱了狗的好名声。你连狗都做不成,却在这乱吠!”
小衫怒了,一步并作两步往上走,到王香面前,抬起手。
“真不知害臊,背地里玩男人!”她的手往下,要打王香白里透红的脸颊。
王香迅速挡住,用尽了力道,“你不就一条狗罢了?还想跟我斗?小心我剁了你!”
小衫被王香的话语气得面红耳赤,她望着在门槛内站着的管家,冲他喊来,“你没见到她欺负人吗?还不上来帮我一把?把她赶出去?”
管家犹豫了一小会后,以大局为重,上前,将美丽的王香姑娘推开。
“姑娘,真是对不住了,你要有话就好好说。你要找人,我就替你上屋里喊去,千万别做出这样丢了脸面的事儿来啊。”
脸面?王香冷笑,“你们做的好事,还跟我提脸面?”
管家当然不知道王香说的是什么意思,他无奈地望着小衫,希望她能给个指示。
“别理了她,关上门。”小衫说着,就往屋里走。
王香趁着管家还在屋外,来不及往里走的瞬间,她快步跑了进去。
“喂,我说这位姑娘,你还是赶紧出了来,要再不出来,可别怪我喊人把你丢了出去。”管家也无奈,他是拿钱帮人看家,怎么能疏忽?
王香走在小衫之前,让小衫看着她优美的背影,气得她更是抓狂。
“管家,我不是让你关门?怎么让她进了来?”小衫一脸的怒意,“叫些人过来,把她带出去!”
管家听令,往屋里去喊人。
不久后,便有三五个人直挺挺地立在王香的面前。
“你们要做什么?我没有坏心眼,我就是要见见慕夫人,我有话要说,说完我便走。”
“姑娘,恕我们无礼!”说完,便派人将她抬起,把她带出屋。
王香挣扎着,“放开我,你们这些臭狗,放开本姑娘,本姑娘要找慕夫人,慕夫人,你别躲着,我这都亲自上门了,你却躲着我,算什么本事?”
她的喊声越发的大。
在房里小憩的罗氏听得房门外一阵吵闹,从床上起了来。
小衫正好走到罗氏房门口,“夫人…”
“进来!”罗氏坐在梳妆台,梳理着有些乱的头发,“这外面倒是发生了什么事儿?谁这样吵闹?惹得我无法安心静养。”她皱着眉头,很是嫌弃。
“夫人,这来者正是王香姑娘,她上门要说法。”
罗氏冷哼,“小衫,你先出去,让她在客厅等着,我稍后就到。”
“夫人!?”
小衫感觉有些意外,她压根想不到罗氏会让她把王香放进屋里来。
“怎么?连我说的话都不听?”罗氏的声音带有讽刺!
小衫只能沉默退后,乖乖出去招呼王香进屋。
“你们放了她,让她进来,都退去了吧。”小衫站在屋里头,王香看着她,有种高高在上的错觉。
王香被自由后,带着盛气凌人进了屋子,尾随小衫到了客厅。
“你就在这候着,夫人马上就来。”她说话的口吻相当不友好,也没想着给王香端茶送水,只是在旁干站着,守着王香,生怕王香会做出什么事儿来。
王香倒也不理会小衫对她的态度,反正小衫也是听主子的话,她只要跟主子讨要说法便是了。所以,她坐在凳子上,环视四周。
‘真不愧是有钱人家,摆设如此高档,阔气!’她的视线里突然出现小衫,由原来的赏心悦目到此时的嫌弃鄙夷,‘只是可惜了,碰上这等不知好歹的下人,倒是降低了物价。’
王香正投入地望着四周环境,罗氏就在这个时候出现了。
“我说是谁呢,这样吵闹,原来是王香姑娘啊。今儿个怎么得空上门找我老人家?”罗氏走路很轻盈端庄优雅,却有几分傲娇。
王香看见罗氏,也不从凳子上起身,“你先把你的贴身丫鬟叫下去…”直截了当,没有拐弯抹角。
‘臭丫头,倒是跟我讲条件,太不识相了吧?有没有把我放心上?’罗氏走到主位,笑脸迎人,坐了下来。“王香姑娘,这可是慕府,由不得你这样使唤我!”
罗氏没有听王香的,硬跟她杠上了,留下了小衫。
“来者是客,小衫,去端些茶水,我看王香姑娘该有很多话对老夫说。”罗氏的目光看向王香位置的小茶几上,空空如也,便吩咐如此吩咐道。
小衫得了吩咐,出了客厅,进了厨房。
王香只顾着自己玩耍,没有理会罗氏的这样虚伪的举动。
“王香姑娘,你这样放肆地闯进我家,现在让你进来了,却是一句话不说,你倒是有何目的?”
罗氏的话语激怒了王香,她漂亮的眸子释放出轻微的火花。
“你还有脸问我?你背后做的那些好事儿,你自己心里明白。”
罗氏更是愣了,“王香姑娘,你这样说话倒是无礼了,别血口喷人!我从来都是明里来,明里去的。那些暗中做的事情,我可从未有那个心思。”
王香冷哼,对罗氏所言直觉好笑。
“哼!你不就是护着你那宝贝儿子?你不就是怕我连累了你?你不就是怕我娘亲吃了你家财产?”王香咄咄逼人,每一句话都如一颗细针,要往罗氏身上扎。“你真是小看了王香我,我们村子少说也有好几百口人,我王香就非得靠着你家宝贝儿子活?没了她,我还活不成了?”
王香说得很是激动,罗氏却依然面不改色,淡定无比,似乎这一切就在她的掌控之中。
这个时候,小衫端着茶水进了来,只见王香别过脸,没有正眼瞧罗氏。她将茶水放在茶几上,默默离开,走到罗氏身旁,“夫人,茶水已经帮您吹过,刚好,您可以喝了。”
王香听着小衫柔声细语,‘真是伺候主子的命!’撅着嘴巴,将手摸向茶杯,‘如此烫,她故意的吧?就是要我难堪?’她的手立马又缩了回来。
“我说慕夫人,这么大的府里,连喝口水都被烫了手,是不是不该啊?”王香目光盯着小衫,就是要说得让罗氏叫小衫服侍她。
罗氏听出了王香话里的意思,但是没有明说,“王香姑娘,是谁告诉你府子大了就得帮着客人吹凉了茶水?”她玩弄着手上的挂坠,头也不抬,“你也不是三岁小孩,长这般大了,却不知道喝水之前要等茶水凉了再举杯喝水?倒是这样鲁莽,没了姑娘家的样。”
小衫在一旁偷着乐,不明显,但是还是被王香抓了个正着。
“你…给我过来!”
王香不顾罗氏的话语,指着小衫,厉声道。
小衫哪会听她的,只是笔挺地站着,一动不动,没有罗氏的吩咐,她不会轻举妄动的。
“王香姑娘,你可别忘了,你这是在慕府,不是在你家。我的贴身丫鬟不是你能随便使唤的。你要再敢乱来,休怪我对你不客气!”王香一直在挑战罗氏的极限,最终她还是打破了淑女风范,对王香急了性子。
王香再也坐不住了,从凳子上起身,“慕夫人,她是你的贴身丫鬟,这可是你方才亲口承认的!”她往前走了两步,语气上有不太容忍被人欺凌的感觉。“她今儿个在村里人面前说我的不是,在大伙面前放一些不好听的话,说一些让我没处搁脸的事儿。这,你又该如何给我一个说法?”
罗氏听后,立马转脸,“小衫,她所说是否属实?”
小衫无辜地低着脑袋,摇了摇头,“夫人,没你的允许,小的哪敢这么做?”
小衫的话语刚落,罗氏就将矛头再次指向王香,“王香姑娘,我可帮你问过了,你方才所说的都与她无关,她没做那些个事儿,没我允许,她没那胆儿!你可别冤枉了人!”
小衫、罗氏分明就是一伙的,王香自觉有亏。
“慕夫人,做没做,你心里最清楚。”她没有因此而感到退却,“你就不怕我把你在背后做的这些个事儿告诉了慕俊才?要是我真说了,我可不能保证他会对你做出什么事儿来,把你们家闹翻了,那可全是你自己造的孽!”
罗氏听得王香这些话语,脸上的青筋有些明显。
“无凭无据你就想冤枉了我,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罗氏在内心捏了一把汗,幸好慕世永去了城里,一时半会是赶不回来的。他要听得王香这番话语,指不定要拿罗氏问罪。
王香坐回原位,端起茶桌上的杯子,喝了口后,跟少了根筋似的称赞道,“真不愧是慕夫人的多年贴身丫鬟,连泡的茶水都这般好喝。”
“你要有话直说,别在那阴阳怪气的,不然别怪我把你轰走!”罗氏白净的手搭在茶桌上,有些不耐烦了。
王香环视了幕府四周,却不见慕俊才的身影,她觉着有些奇怪,“我想见见你那宝贝儿子。”
“就你在外头传的那些个事儿,还想跟我的俊儿见面?你到底有何居心?”
罗氏说完,小衫俯首,在她耳旁悄声细语。
“岂有此理!”罗氏大拍桌子,从座位上起身,“来人,把王香姑娘给我带出慕府!”
王香只觉莫名其妙,她的眼孔放大,瞪着罗氏,“慕夫人,你做的那些破事,会遭到天打雷劈的!”
小衫也就是在罗氏耳旁说一些关于王香今儿个在门外和苏鹏的场面。罗氏见机拿来说话,当是赶走王香最好的理由。
“王香姑娘,我先前也就是觉着你性子有些烈,我家俊儿还千方百计要我让你嫁进慕府。今儿个,我算是看透了,你不但性子强,背地里戏耍男人还很有一招。这样的姑娘,即便再有美貌,也休想跨进我们慕府半步!”
罗氏的话语很是难听,也容不得王香思考,就让下人把她带走。
“慕夫人,我王香绝对会让你得到应有的报应!你不让我好过,你也休想过上好日子!”
话毕,便被逐出幕府。
王香落下这样的下场,小衫算是解了恨,“夫人,她要是把这事儿告诉了少爷,那该怎么办?”
罗氏坐回凳子上,思量片刻后,淡定地说道,“她无凭无据,不好指控我们。只要我们坚决不承认,她也不好说什么。”罗氏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小衫,去房里瞧瞧少爷。”
她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显得很是犹豫,不知该不该跟罗氏说明慕俊才的幌子。
罗氏见她还杵在一边,脸色显得有些难看,“你倒是长胆了,想造反了不成?我正喊你去瞧瞧少爷在房间里做些什么?你还站在这儿做什么?”
罗氏厉言一出,小衫只能认命,退下去慕俊才的房间。
她轻轻敲了敲门,门在内被锁着,只是没有动静。
“少爷!”她佯装慕俊才就在房间里头。她犹豫再三,最终决定替少爷躲过此劫。
小衫站在门外喊了良久,房间里才传来一阵干瘪的声音,“别喊了,你去告诉我娘亲,她要不同意我跟香儿好,我就不吃不喝!”
这发声者是慕俊才随从的一个,这话是慕俊才手把手教的。
“少爷,王香姑娘真不值得您这样唯她,她可是在外头拈花惹草的,倒是配不上你。”小衫在房门口,这么说着。演得就好像慕俊才就在房间里头听着她说话似的。她没出生在现代的演艺圈,真是演艺界的一大损失。
房间里没有声音,慕俊才可没教他们要如何回应这番言语。
小衫见没了声响,于是吩咐人给他们送些吃的,便匆匆离去。
慕俊才来到了王家,半掩的门,他推开,走了进去,却不见人影。
“香儿…”
郑氏在房间里头气得躺在床上,不愿起来,慕俊才的喊声压根起不了作用。
“伯母…”他往屋里走,很轻很轻。
郑氏没有闭上眼睛,只是一阵烦恼在她的脑袋里旋转,那样让她晕眩。
慕俊才走到了郑氏的房门口,站定了脚跟,“伯母,您这是怎么啦?”看着两行老泪,慕俊才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跑到郑氏跟前,关心道。
“你还来问我?”郑氏显得很是疲惫,脸上写满了不可原谅。
慕俊才真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他真难以想象他就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头一天而已,外面却发生了这样的大事。
“伯母,我一直呆在房间里头,为了让家母同意香儿嫁进慕府,我可是耍尽了心机,还想着不吃不喝,能让家母同意,却不曾想,她那样心狠!”
慕俊才唉声叹气,内心同样装满不同程度的委屈不便明说。
“你家娘亲真是心狠手辣!用钱买通下人,让他们在外传言说我家香儿过些时日就同良子拜堂成亲,诬赖香儿背地里还跟苏鹏有关联。这算什么事儿啊?尽传些这样的事儿,到底还让不让我的香儿抬头过日子了?”
郑氏边解释边哭,很是挣扎。
‘居然说的跟苏鹏说的一模一样,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我的香儿真跟沈良私下说好要拜堂成亲吗?’
慕俊才有些苦闷,傻脑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是一个劲地瞎紧张。
“慕公子,你可得为香儿做主啊!”郑氏拉着慕俊才的手臂,央求道,带着哭音。
穆俊才矮小的身体无力地站着,一动不动,随郑氏如何拉扯,“伯母,香儿跟沈良也有往来?”如何没有往来,为何会被传?
郑氏眼巴巴地望着慕俊才,轻轻晃了晃脑袋,眼泪鼻涕依旧,“你不信香儿?”
“伯母,我需要静一静…”说完,他便不顾郑氏的哭喊而离开。
苏荷她们吃了些山果后便启程继续赶路。
“芝儿可会唱歌?”
因为怕来不及,所以苏荷都只是往前赶路,不再歇脚。
沈芝应该是走累了,显得有些困倦。“阿荷姐,芝儿不会呢。”
沈家也就沈明和沈良识些字罢了。要是沈明没出事,沈芝还是有机会上学堂的。
“阿荷姐教芝儿哼,芝儿想学吗?”
这样的山路,如果只是忙着赶路,真的会累得趴下睡着。苏荷无奈,看着沈芝的小身板,只能这样提议。
沈芝开心地点了点头,她还真没听过苏荷唱歌,而且沈芝听最多的,也就是她撒疯的时候乱吼乱叫。
“芝儿可得听好了,阿荷姐只唱一遍哦。”苏荷双手合上,一合一分,“世上只有娘亲好,有娘的孩子像块宝…”
虽然是一首很简单的歌谣,苏荷却唱得很是认真。
沈芝认真地听着,神情很是欢乐,待到苏荷唱完收口,她笑道,“阿荷姐,这歌谣是你自己编的吗?芝儿怎么没听过这样的歌谣?”
苏荷摇了摇头,“芝儿,阿荷姐哪能这般厉害?这可是阿荷姐梦中的老先生教阿荷姐唱的。”
小猴子趴在苏荷的背篓上,挠腮、发声…
“真是好听!”
苏荷脸上的那抹淡然还在,轻飘飘的,不带来任何的坏情绪,“芝儿,跟着阿荷姐唱。”
苏荷提议唱歌,还有一点是想冲击山上传来的一阵妖风怪声。
“世上只有娘亲好…”
苏荷一句,沈芝一句,很快的,她会唱了。小猴子的家也到了。
“芝儿下山回到家了,定要把这首歌谣唱给娘亲听。”
苏荷从后背拉下背篓,“芝儿真是懂事。”她将小猴子抱出。
它的身上因为太放纵而沾上好些树叶。
苏荷细心帮它清理干净,“芝儿,此处便是康康的家…”她不忍心看沈芝脸上的不舍。
良久,沈芝才开口说话,“阿荷姐,让芝儿抱抱它。”苏荷在她的声音中听出哽咽。
苏荷将小猴子递给了沈芝,顺手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慰道,“芝儿,今后要是有空,我们还可以上来看它的,你就别难过了。你这样难过,倒是让康康不愿留下了。它娘亲找它该找得辛苦了。”
沈芝只能忍着内心的极度不舍,将猴身贴在自己的下巴,两只小手温柔地抚摸猴子的后背,“康康,芝儿会想你的,想你了就来看你,你可别忘记了芝儿,不然芝儿可是会伤心的。”说完,便坚强地将它放下,背对着它。
苏荷蹲在小猴子的面前,“康康,我们就送你至此,今后你便回到该属于你自己的生活圈中。别再跟着我们…”她站起身,将背篓重新挎上双肩,拉着沈芝,“祝你幸福!”然后快速离开。
苏荷担心小猴子会跟了上来,她不敢往后瞧。
被放生的小猴子看着苏荷她们的背影,本想着蹦去,却听得一声同类的叫声,它朝着发声源望去,却见一只可爱的大猴子立在一颗大树的树枝上,朝它喊着。
小猴子看着树枝上的大猴子,挠了挠腮,想到什么似的,又转过脸,却不见了苏荷、沈芝的背影。
它急了,直往前跑。
沈芝还是忍不住掉下眼泪,很轻,很安静,她以为苏荷不知道。
“芝儿,它会过得更好的,相比于留在阿荷家。”
她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言语劝说沈芝弱小的心灵。
沈芝还是抵挡不住内心的难过,她一头栽进了苏荷的怀中,“阿荷姐,芝儿舍不得它,芝儿还想跟它一起玩耍,没人愿意跟芝儿玩,也就它不嫌弃芝儿…”
沈芝哭得一塌糊涂,苏荷无奈地站定脚步,望着后方,却不见小猴子的身影,“芝儿,它已经不需要我们了!”
苏荷话才刚说话,沈芝将脑袋抬起,“阿荷姐,芝儿好像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
正文 064 原来如此
苏荷侧耳倾听,还真有一阵奇怪的叫声,只是只要她再听得仔细些却又那样熟悉。她紧紧地搂着沈芝瘦小的身躯,继续往前走,脚步声很轻。“芝儿,别怕,我们走我们的,只要不招惹到它,它自然不能拿我们如何。”
沈芝的小手死命地拽着苏荷的手臂,顿时没了安全感,“阿荷姐,我们会不会被它吃掉?”
山上野兽多,因为上山砍柴而被食或是丢失的人数不胜数,她也有听一些老一辈提及过。最可怕的要数老虎、蛇了。
“阿荷姐,该不会是老虎吧?”她的眼眸里装满了担忧和恐惧。
苏荷在沈芝的肩头上轻轻拍了拍,从背篓里拿出一个果子,“芝儿,可别自己吓了自己。阿荷姐在这呢,不会让你有事的。”她将果子递给了沈芝,说话声充满力量,让沈芝稍感安全。
她们相互搀扶,相互安慰,慢慢地、轻轻地挪动自己的步伐。
突然,一跃而起的小身影出现在她们的面前,她们都吓得整个人呆住了。
待到她们回过神,却见熟悉的面孔,眼角甚至还留有泪花。
“康康…”沈芝冲上前,抱住它,是那样的难舍难分。
小猴子的目光充满亲昵,它的前爪趴在沈芝的肩头,坚定地望着苏荷。
‘原来刚才那阵凄凉的叫声是小猴子发出来的。’苏荷没说话,只是站着,她开始犹豫了,要再把它带回去,那无疑是给她添麻烦,而它时刻都会有生命危险。
沈芝抬起头,可怜兮兮地望着苏荷,“阿荷姐,就让芝儿把它带回去吧,芝儿保护它。”
苏荷轻轻地晃了晃脑袋,“芝儿,你还小,保护它不得。而且,你家中那么多活儿需要你帮忙做,阿荷姐怎么敢让你天天护着它?那不是招令堂厌吗?”
小猴子舔着自己的前爪子,从沈芝手上夺过果子,递给了苏荷。
“阿荷姐…”
小猴子本就属于大自然,只是为什么它要跟着她?这样的情分到底有多深?
“芝儿,你想想,要是令堂不小心把你丢了,再也找不回来了,她会如何?”
沈芝抚着小猴子的小脑袋,将猴毛顺平,“会很难过吧。”
“小猴子也是有爹娘的,这要是真把它带走,它爹娘就再也找不到小猴子了,该多难过?”
苏荷也不是不敢将小猴子带回去,只是它价值太高,怕是有人千方百计要把它带走卖到镇子上,该是受尽折磨了。她这也是无奈之举,这样可爱的小猴子,还听人话,她怎么就舍得?
被苏荷这样说破,沈芝的眼眶顿时噙满泪花。
“阿荷姐,芝儿真舍不得它,要是没了它,芝儿就没有玩伴了,都没人同芝儿玩。”
这是十岁孩子的心声,这是十岁孩子对寂寞的反抗,这是十岁孩子的真实情感!
小猴子挣开了沈芝,跑到苏荷身旁,前爪抓着果子,拼命要往她身上爬。
‘我还配是二十一世纪的人类吗?连一只小猴子的性命都保护不了?到底还有何颜面称自己的新世纪的人类?’
苏荷突然换过一个人似的,抱起还在挣扎的小猴子,“芝儿,我们下山!”
沈芝看着苏荷,擦了擦眼角的泪花,瞬间雨过天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