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钧看得仔细,脸上既有荒诞之色,也有兴奋之色,原本陷入沉寂的下半身,也有了拔苗助长那类势头的起色。一切,完全来源于杨静给他带来的意外惊喜!
别看杨静表面上裹得严严实实的,可实际上,内部却是暗藏玄机,另有乾坤!
因为此刻杨静身上,只剩下一套白色的情趣内衣!尤其是上半身的白色裹胸,配合胸前的一条条炫目的结绳,这绝对是叶钧最喜欢的类型!至于下半身,不用多说,妥妥的吊带白丝!套在杨静修长且极具质感的大腿上,绝对是人世间最吸引男人的靓丽风景线!
见叶钧看得有些呆了,杨静羞涩的同时,也是一阵暗喜。
不过,这靓丽的风景线却没能让叶钧欣赏太久,而是杨静急急忙忙就钻进被子里面,“看够了没?现在你满意了吧?是不是该关灯了?”
“没看够,但很满意!”
叶钧下意识答了句,尽管杨静心底满是喜悦,但依然冷着张脸,“既然满意了,就赶紧把灯关上!”
这次轮到叶钧不甘不愿了,不过瞧着杨静这副没商量的模样,叶钧只能撅着嘴,起身将灯关上。
等重新上了床,盖上被子,叶钧毫不客气,直接将身穿情趣内衣的杨静给搂进怀里,“怎么突然想起穿这么性感的内衣?该不会是专门穿出来让我看的吧?”
“不害臊,谁说穿这些内衣就是给你看的?说的好像姑奶奶就不懂得爱美之心似的。”杨静挣扎一小会,觉得这抵抗毫无意义,就任凭叶钧的大手在她身上四处探索,“看你这模样就是少见多怪,姑奶奶家里面光这种尺度的内衣就有好几套,你以前没见过,只能说明你没眼福。”
“是吗?那以后你可得多穿几套让我给你品鉴。”
叶钧这暧昧的话让杨静羞得脖颈都红了一大半,当下碎道:“不要脸,不理你了!”
听着杨静这口气,叶钧一阵暗爽,当下双手齐开,一只手攀上杨静的胸前壁垒,隔着裹胸搓揉着,另一手,却覆盖在杨静的大腿上。足足过了十几分钟,杨静是气喘吁吁,叶钧却是欲火中烧。
正当杨静以为叶钧很可能会进行下一步动作时,毕竟杨静此刻也是江洪泛滥,她可是当初被叶钧称为女人当中极品的类型,自然经不起叶钧这种花丛老手的挑逗。可是,叶钧却出奇的放开杨静,并叮嘱她安心睡觉,这让杨静小小惊讶了一把,颇有太阳打西边出来的荒诞。
可实际上,叶钧考虑到杨静明天很可能还要拍戏,就算明天放假,后天、大后天,也有可能。这少女成为真正的女人,尽管跨度只局限在那一层浅浅的薄膜上,可叶钧并不希望杨静一颠一跛出现在剧组里面。
杨静是个几乎没心机的女人,却毅然进入金玉其外败絮其内的娱乐圈,叶钧为了保护杨静,宁可压抑这一时之欢。
当然,有个穿着这么性感的女人在侧,很明显叶钧这一晚都睡不好,因为脑子里总会闪过杨静身穿情趣内衣的场面,加上耳边传来的匀称呼吸,以及那股淡淡的热气,这无异于对叶钧是一种煎熬。
所幸,昏昏沉沉睡着后,这股苦苦压抑着的欲望才渐渐回落。
“醒醒,醒醒,怎么睡得跟死猪一样?”大清早,起床的杨静见摇不醒叶钧,只能嘟着嘴,取出一张便签纸,并且在纸上写了几个字,才穿上衣服离开房间。
等门锁传来响动后,叶钧瞬间睁开眸子,同时坐了起来,随手抓起床边小台桌上的便签字,看了会就放了回去,大致是说晚上才回来的内容。
“该准备什么样的礼物?这可真难办呀。”叶钧脸上露出沉吟之色,“恐怕头痛的并不仅仅是我吧?这夏家,怕这一晚上也没睡好。”
第三百七十章 夏家的反应
一位看似日薄西山的老人正平静的俯瞰着下方的客人,目光透着一股阅尽冷暖的沧桑。在他眼里面,尘世间所谓的功名利禄,不过是那过眼云烟般的浮华,纵然能拼得一世,也改变不了这残酷冷血的岁月蹉跎。
这里,便是夏家,而他,是这一任的夏家家主,夏殊槐。
“这么说,叶钧这小娃娃真打算跟咱们夏家扛上了?”
一个面相不怎么讨喜的老人满脸耻笑,对于叶钧这个人,似乎极不感冒,“就算这娃娃做出点傲人的成绩,也不该如此不将我夏家当回事吧?以为在股市里面闯彩弄了几十亿,就真把自己当富豪使了?连咱们夏家都不放在眼里?这未免也太目中无人了吧?”
“二伯,话不能这么说,若他叶钧真是这类狂妄无知的二世祖,咱们夏家还有必要放着前来拜访的贵客不管,专门跑到这屋子里面商讨?”
一个中年人忙站起身来,当下望向一旁始终不发一言的夏师师,“再说了,小女什么人,什么性子,相信二伯您也清楚。倘若当真叶钧没点手段,小女也不会在她母亲寿诞之时,搞出这么些事影响寿诞的喜庆,对不对?”
之前满脸耻笑的老人听到这席话,也不禁有了收敛,常言道,不是猛龙不过江,即便过了江,不一定就斗得过地头蛇。而这叶钧能够在短期内铸就出这等功绩,甭管这背后的是是非非,起码在外人眼里面,都有着值得省思的地方。若一味认为这只是运气使然,也只是彰显自身的肤浅,有见地的人,或多或少,都认可叶钧的能力。
这刚才还嗤笑叶钧的老人,自然不例外。否则,也没资格进入这种场所。
“可是,这小子明摆着不将咱们夏家放在眼里面,若不是现在夏家自顾不暇,确实抽不出手,我倒是想跟这后起之秀斗一斗。”
一位面相威严的中年人缓缓敲打着桌面,眸子里隐隐闪过一丝怒意。
“大哥,怎么连你也跑出来掺合了?”夏师师的父亲一时间哭笑不得,“当务之急,是商讨出一个对策,起码先稳住叶钧。你们可能不清楚,或许家电市场,咱们能跟叶钧斗一斗,可物流这块,恐怕不成。而实际上,家电市场只是咱们为物流这块铺路的垫脚石,咱们计划的本意,是打造一块跨越欧亚大陆的物流专线!而内地,仅仅只是起步!可就是这一步,却碰到一个能够预见未来市场的怪胎,你说,这场仗还没打,别人就已经料敌于先,抢尽先机,这仗还怎么打?”
夏师师的父亲临时补了一句,“再说了,这叶钧在内地的影响力,以及手中的官脉、商脉,不都是咱们之前倚重的吗?尽管要积累起来,并不难,花些心思,再过渡三五年,以咱们夏家的能力,自然不是问题。可是,你认为叶钧会给咱们三五年的机会?怕到时候,他早已将咱们夏家甩到千八百里了。”
“春鹏,你要搞明白,这叶钧是打算直接抢招牌!若有朝一日,跟他的合作破裂,咱们这些年的投入,就是徒做嫁衣。”
原本一直撑着下颚思索的熟妇抬起头,望向夏师师的父亲,“这种事,历来是商业上最为忌讳的事情,我很佩服这个年轻人敢提出这种要求,但不代表我的态度就会持着纵容。”
“二姐,你想干什么?”夏师师的父亲皱眉道。
“政治这玩意,我不懂,我只是一个做生意谈买卖的俗人,只懂得将一切可能威胁到自身利益的隐患扼杀于摇篮。”
这个熟妇说完时,手中握着的铅笔也应声碎成两截,这让夏师师的父亲脸色渐渐阴沉下来,“你这不是做生意谈买卖,是在犯罪!”
“哼!你没资格说我,应该先管好自己的女儿,她沾的血,不比我少!”
“你血口喷人!”
夏师师的父亲脸色极为难看,他绝对不容许别人诋毁他的女儿,纵使是亲姐姐,也不例外!
清脆的拍打声传来,夏师师的父亲,以及那个熟妇,都第一时间停止那透着火药味的四目相对。
夏殊槐阴沉着脸,先是看了看夏师师的父亲,而后是熟妇,最后是那个躲在一旁看笑话的中年人,最后才望向自始自终都不发一言的夏师师,“你们心里怎么想,我不管,也管不了,儿女都长大成人了,都应该懂得感性做人,理性处事。但是,从召开这场会议,直到现在,似乎都没有商讨出一个可行的办法。我看到的,全是你们在相互指责,却说不出哪怕一句具有探讨性的话,难道说我夏殊槐的子孙,就这德性?”
说完,夏殊槐还狠狠瞪了眼不远处坐在沙发上的夏清扬,眼中透着一股恨铁不成钢的郁闷。
“爷爷,我倒是有一个折中的办法。”
瞥了眼自告奋勇的夏师师,夏殊槐微微闭上眸子。
“爷爷,叶钧在乎的,无非是他旗下公司在市场上的关注度。对他的为人了解不深,但也不浅,我清楚他是一个懂得造势的人,这种人,有长处,也有软肋。这长处自然是清楚怎样才能赚钱,赚大钱,用造势的方式去圈钱!但这恰恰也是他的软肋,是弊端,因为一旦他得不到足够的东西去营造出他想要取得的效果,那么,很可能就会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
夏师师缓缓站起身,四下望了眼目露思索的亲人,以及神色如常的夏殊槐,“当然,咱们不能说,这就是他的弱点,甚至天真的以为能依靠这个弱点,让他处在咱们下风。叶钧是个聪明人,很明显,他清楚自身的劣势,所以不管做什么,他都会很小心。就比方说他既然看重这片市场,却非得等到明年才有所行动,而不是今时今日,或者更早之前,这一点,咱们就能看出叶钧能忍,能守着这么大片市场而迟迟不下手,等待时机。他这种做法,让我想起两个人。”
“哪两个人?”一旁的夏清扬缩了缩脖子,目露好奇。
“卧薪尝胆的越王勾践,以及隋朝经历两代君王的唐王李渊。”
夏师师的话,让夏殊槐不经意睁开眸子,同时露出满意的笑容,“那么依你看,应该用什么法子解决这个劣势?”
“投其所好,但必须加以限制。”
“怎么个投其所好?又怎么个加以限制?”
夏师师的父亲不禁皱眉,毕竟兹事体大,这可是拿夏家的未来赌博!
“叶钧看重的是招牌,但却没声明一定是他ETL这块金字招牌,换言之,咱们能想个折中的办法,就是彼此协商一个新的产业名,并作为ETL这块金字招牌的旗下产业。或许日后伴随着这块招牌的愈发响亮,ETL的金字招牌也会如日中天,可是,这块招牌却是能够分割出去的。”
夏师师一字一眼道:“所谓的分割出去,正常前提下,自然不行。而我们夏家真正担心的,无非也是替叶钧做嫁衣罢了,可若是能够和平共处下去,夏家根本没必要抛掉叶钧这块,对不对?”
夏家在场之人都是露出认同之色,就连先前公然指责夏师师的熟妇,也是轻轻点头,“师师,你口中的限制,应该与分割这块有联系吧?”
“是的。”夏师师点头道:“在签订计划协议前,我们夏家要加上一条,就是夏家并未有任何重大错误的前提下,叶钧不得以任何借口或者条款,获取夏家在家电市场以及物流运输上建立的品牌产业。若是ETL公司做出对夏家利益产生损害的事情,夏家有权利分割出这块招牌,从此与ETL公司再无瓜葛,并能够无条件以市值70%的价格,收购叶钧持有的全部股份。”
“方案还行,对咱们夏家不说有益,但起码没有坏处,而且还有了保障,这确实是一种可行的办法。”
那个面相不讨喜的老人缓缓点了点头,他这句话,也让四周的夏家人颇为认同,“可是,叶钧那小子,会同意这种交易的方式吗?”
“哼!这可由不得他答应不答应,否则,我并不介意亲自动手。”
熟妇缓缓站起身,头也不回就离开这间会议室,只留下各怀鬼胎的夏家众人。
在李钜的接引下,叶钧得以进入夏家的老宅府邸,四周都保持着民国时期的建筑风貌,还透着一股历经数十载岁月的沧桑古朴,这确确实实符合夏殊槐这位老人的风格习性。
下了车,大老远就看见夏家府邸的院落里挤满着到场庆贺的名流乡绅,这还仅仅只是夏师师母亲的生辰庆贺。若是夏殊槐这位老人,恐怕现场的火爆气氛,还得翻上几番!
“哟?这不是李公子吗?他身边的人是谁?”
“没见过,神神秘秘的,应该是哪家刚刚从国外回来的小少爷吧。”
“我看像,对了,听说今天李老爷也会来,夏家果然是名声不减当年,仅仅是儿媳妇的生辰,就能邀请这么多贵宾到场,看样子,不虚此行呀。”
“陆老板说的是,咱们干杯,待会等李老爷到了,就一起过去凑凑热闹。”
“说的是,说的对极了,陈老板,干杯!”
其实,伴随着李钜的到场,以及夏清扬热情的招待,现场无论是有家有室的名流乡绅,还是那些少不更事的公子哥,千金小姐,都好奇的投来目光,以及私底下的一阵热议。
今日说来也奇怪,夏家除了寿星翁孔夫人外,根本就没人出来招呼,即便有,也是一些不值一提的旁系成员。
“伯母,您好,因为是前天才得知伯母生辰,时间紧,没来得及花心思准备礼物,还请伯母见谅。”
叶钧并未摘下墨镜,同时,将手中的礼盒递给眼前的孔夫人。暗道这孔夫人不仅在五官上跟夏师师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就连那独特的神韵,也是似模似样,当然,这驻颜有术的本领,险些让叶钧以为孔夫人乃是夏师师的同胞姐妹,不得不说,相比较夏师师,孔夫人要更具备女人的味道。这种味道,是夏师师目前欠缺的,也是最吸引男人的。
见孔夫人目露疑惑之色,夏清扬忙不迭凑到其耳旁,说了几句后,孔夫人就笑眯眯道:“既然是贤侄送的礼,那伯母就却之不恭了。”
说完,孔夫人接过叶钧手中的礼盒,并没有习惯性的交给一旁的管家,而是不动声色收入囊中,同时还饶有兴趣打量着叶钧,眸子里满是丈母娘看女婿的欣赏。
这种一反常态的表现,不仅让一旁的管家颇为纳闷,就连一直注意这边动静的宾客,也是私底下沸沸扬扬,不断猜测着叶钧的身份。
这时,夏清扬兜里的大哥大忽然响起,接通后,本能抬起头,瞄了眼身前别墅的顶楼,只见上方出现一道身影,而夏清扬却点点头,挂断电话后,便望向一旁的叶钧,“叶少,爸请你上去,似乎有些话,想跟你私底下谈一谈。”
第三百七十一章 两个选择
走进夏家府宅,在夏清扬的引领下,四周来来往往的仆佣并未有任何阻拦,仅仅只是投来好奇的目光。毕竟,叶钧是他们今天忙碌至此时此刻,唯一见到能进入这间府宅的陌生人。若说一些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兴许还不足以引起这些仆佣的好奇,但叶钧的年纪,以及这神神秘秘的装扮,确实太过耐人寻味。
行至五楼,走廊上,除了一幅幅颇具年份的油画,就只有一个面相沉稳的中年人屹立窗前,若是判断无误,这应该就是夏师师与夏清扬的父亲,夏春鹏。
“年轻人,你来了?”
夏清扬一声“爸”,叶钧就肯定了这中年人的身份,忙摘掉墨镜,恭恭敬敬道:“伯父,您好。”
“无需客气。”夏春鹏笑了笑,望向一旁的夏清扬,“清扬,你先下去招待客人,来了这么多人,尽管不能说都是冲着你妈面子来的,但既然来了,咱们就得一视同仁。”
“爸,我知道该怎么做。”
夏清扬朝叶钧投来一道暧昧的目光,然后转身就走,没有任何犹豫。
等夏清扬的背影消失在这片走廊,夏春鹏才轻笑道:“都说长江后浪推前浪,这话一点都不假。小伙子,最近对于你的传闻,可是如雷贯耳呀。”
“伯父说笑了,这完完全全是一场美丽的误会,小子只是将错就错,转危为安,不曾有任何私心,一切只求自保而已。”
对于叶钧的谦逊,夏春鹏不以为然,只是笑着点头道:“不骄不躁,很是难得。但是,你这份转危为安,可是羡煞不少人,也不怕小伙子你笑话,我也对你口中这份运气羡慕得很呀。”
“多谢伯父抬爱,小子惶恐。”
嘴上惶恐,可实际上,叶钧脸上却出奇的平静。
被夏春鹏邀请到这个地方,叶钧已经能猜测对方的动机,八成是为了昨天跟夏师师商谈的利益分配。
果不其然,夏春鹏长叹一声,便悠悠笑道:“昨晚从师师嘴里得知小伙子你竟然也有兴趣进入家电市场,以及物流运营,我跟师师商讨后,得出了几个听起来不错的方案。不过,最后依然迟迟下不定决心,小伙子,我也不拐弯抹角,关于这招牌,不仅仅是我跟师师,即便整个夏家,也不可能就这么让出去。但是,我又觉得与你合作,不管是夏家,还是ETL公司,都能获得双赢,这何乐而不为?所以,我有两个折中的法子,应该能解决这个问题。”
“伯父言重了,小子惶恐,伯父尽管说便是。”
暗道一声来了,叶钧脸色如常,但心底,却有着一丝期待。
夏春鹏暗暗叹了叹,叶钧脸上实在静的可怕,现在还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年,若是在这商海浮沉中再打磨几年,谁还能制得住他?谁还能压得过他?也不知道是哪位经纶满腹的伟才雕琢出这么一块让无数人惊艳的美玉?
“这第一个法子,就是与师师订婚,并入赘夏家,诞下的第一个男婴,得姓夏,害得交给夏家抚养。”
赘婿?
不管对夏师师有没有兴趣,叶钧都不会同意这种性质的交易。或许在夏家看来,这只是家常便饭式的一桩联姻,处在这种圈子里,不足为奇。可是,叶钧却对这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利益婚姻极为排斥。
尽管对夏师师确确实实有那么一些企图,可这种女人跟杨怀素一样,压不住她,就得老老实实被她压住,而且还可能成为这毕生的羁绊。
见叶钧缓缓摇头,夏春鹏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但也仅仅是眨眼即逝,“当然,这法子还有商量的余地,不入赘,但第一个男婴,得姓夏。小伙子,不是我这做父母的自卖自夸,师师无论是长相,还是才华,可都是万中无一。若是夏家与内地两党极具影响力的党阀之家联姻,同样能迅速争取到足够的官脉、商脉,我这么做,无非是看好你。而且将师师交给你,我们做父母的,也放心。”
叶钧清楚夏春鹏口中的内地两党,无外乎就是燕京党,以及天海党。
但是,叶钧还是缓缓摇头,“伯父,您还是说说另一个法子吧。”
夏春鹏暗暗叹了口气,脸色也少了起初的亲近,既然不能做至亲,就只能是皮笑肉不笑的商业伙伴了,“至于另一个法子,就是组建一个新的品牌名,并对外宣称是ETL公司旗下的子公司。当然,为了保证夏家的足够权益,必须在协议上制定一些限制,当然,夏家可以用百年名望保证,这些限制绝不会有损ETL公司的任何利益。”
叶钧清楚这应该是夏家做出的最大妥协,否则,夏家很可能就会彻底舍弃他,与内地一些党阀世家合作。
尽管叶钧对于这桩合作不算满意,但是,也清楚这已经是夏家的最大让步。
两个法子各有利弊,首先第一个法子,若是应允,这势必就能保证他与夏家的商业合作能够更加的亲密无间。再者,还能将夏师师这种极品女人带上床宽衣解带,这确确实实是一箭双雕的好事。但是,这同样也有着弊端,且不说夏师师这种女人能不能轻易降服,单说还能不能游走在众女之间,就是一个必须面对的问题。叶钧不会傻乎乎到为了一棵树,而放弃整片森林,不是说夏师师没有这等魅力,而是这买卖看似赚,实际上却亏得一塌糊涂。还有一点,就是对于子嗣的问题,尽管也是他叶钧的儿子,但却姓夏,这建立起的ETL公司不说百年,怕五十年后,夏家人就会以ETL公司掌控者自居。
若是叶钧只是地地道道的这个时代的人,兴许可能会斟酌一二,可背负着一世野心与忏悔回到这个年代,断然不可能接受这等协议。
至于第二个法子,实际上也是叶钧能够接受的范畴,尽管失去了夏家全力支持的优势,但实际上,也能在这笔空手套白狼的买卖上,赚足好处。ETL公司更是能够依着夏家到内地大刀阔斧的势头而渐渐如日中天,名声大噪。到时候,在港城借壳上市,也就顺理成章,形势可谓一片大好。
当然,叶钧不可能就不会防着捏着,这完完全全要取决于夏家日后的态度,若是敢在背后使小辫子,以达到过河拆桥的目的。那么,叶钧有理由让夏家来一次彻彻底底的伤筋动骨,甚至万劫不复!
眼下就有一个恰到好处的机会,就是半年后席卷东南亚、东亚的金融风暴!到时候,几乎将仅剩的人力物力投进内地市场的夏家,能否熬过这一劫,不仅仅是听天由命,还有着叶钧在旁考虑该不该出手相助。
“愿闻其详。”叶钧平静道。
“好,贤侄,里面请。”夏春鹏暗松一口气,当下连称呼都变了,在前边引路,推开了身前的木门。
李钜、夏清扬以及几个台面上的公子哥聚在一起,见叶钧迟迟未归,李钜微微皱眉道:“怎么小钧去了这么长时间,还不回来?”
“我爸上年纪了,喜欢唠叨。再者,这么大的事,怎么也得多聊聊,对不对?”
夏清扬的话说得极为模棱两可,尤其后面那段,让李钜一度联想到叶钧与夏家的联姻,当下琢磨着该不该将这消息告诉李诚。
倘若夏家跟叶钧真的以联姻的方式结合在一起,那么,不仅是目前格局渐渐明朗化的港城,就连内地,都将会是一场不逊色九级地震的洗礼。
尽管夏清扬表面上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但实际上,他现在也不清楚夏春鹏会跟叶钧说些什么。只不过,因为事先参与了那场内部会议,总的来说,也清楚事情的大概走势,所以心中有底。
“看,叶少出来了。”
夏春鹏指着从夏家府宅走出来的一道身影,李钜也适时望了望,然后笑眯眯端着酒,迎了上来。
“小钧,怎么才出来?这都快一个小时了。”
等李钜等人来到叶钧身前时,李钜故意抬起手腕上的表,“都在里面说些什么?”
在场人都听得出这是李钜的试探,或许旁人不清楚李钜到底在试探些什么,但作为当事人的叶钧,以及知情人的夏清扬,却是一清二楚。
“也没什么,只是跟夏叔叔聊些家常,由于都精通音律,难免就有了废寝忘食的话题。这说着弹着,就忘了时间,倒是让李大哥担心了。”
叶钧这话连半真半假都算不上,尽管李钜表面上满脸笑意,可实际上心里却是不信的。一个指不定就是夏家新一任家主,另一个是近来风生水起的内地最年轻亿万富豪,这两个人若是待在房间里研究音律,尤其主人家还是在放弃一大群前来拜贺祝寿的宾客的前提下,这无疑是一件很荒诞的事情。
不过叶钧不打算说,李钜也不会揪着这个话题穷追不舍,心里琢磨着等李诚来了一定要立刻禀报这件事,以便做好防范,尽可能商讨出一系列很可能突发而至的对策。
在夏清扬的引领下,叶钧、李钜等人在夏家那片半径至少十多里的庄园里玩了很久。等返回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左右。
相比较上午,宾客也是越聚越多,这让叶钧升起那类门庭若市的感触。
叶钧注意到,夏家的府宅已经敞开大门,但鲜有人进入,即便进,也是如李诚、李基、郭湘这种级别的巨头级人物方才能迈进那门槛。当然,也有一小撮调皮可爱的小孩子会时不时跑到大门外徘徊,但那些夏家的仆佣会适时的将这些小孩子劝走。
府宅外,摆着一条数十张桌子搭建的长台,上面摆满着各种各样的中西方甜点、餐点,也有仆佣穿插在人群里,手中端着一个盛放酒杯跟酒瓶的大盘子。
叶钧本打算去长台前寻一些吃的,毕竟在夏家的庄园里玩了这么久,是一丁点东西都没下肚,多少有些饥饿。
可是,叶钧却没敢乱动,天赋第六感的示警,这一路行来,已经不是一次两次的问题。甚至好几次,他的心脏都升起一股刺痛烦闷,这代表不管是进入庄园,还是重归这片宅院,都有人死死跟着他,似乎打算伺机出手。
“会是谁呢?”叶钧疑惑的打量着四周来来往往的宾客,可每个人脸上,都是那类社交名流间的虚伪客套。
可就在叶钧忽略掉的一个角落里,一名熟妇正满脸不悦的盯着身前的中年人,“春鹏,你这是做什么?我记得你已经不止一次坏我的计划!”
“二姐,既然叶钧已经答应回去考虑,你为何还要为难他?”中年人不是别人,正是夏师师的父亲,夏春鹏!“再说了,在夏家的地盘上出手,你让夏家脸往哪搁?你这不是成心气老头子吗?”
“哼!像这种很可能会危及夏家的幼苗,若不趁早斩除,迟早是个祸害!既然你都说他并不愿意跟咱们夏家联姻,那么,他的结局就已经注定了!”
熟妇说完就趁势想要离开,可夏春鹏却豁然挡在身前,“二姐,你做什么决定,是你的事。但今天是婉清的生日,而且这是咱们夏家的地方,我这做弟弟的,就容不得二姐胡来!”
第三百七十二章 偶遇熟人
夏殊槐有着二子一女,儿子分别是夏春侯与夏春鹏,至于女儿,便是夏春霖。
看着年纪最小的弟弟执拗的挡在自己身前,夏春霖脸色并不好看,尽管小时候确实极为疼爱这个弟弟,但大家现在都是成年人,尽管做不来那些勾心斗角的事情,但实际上,亲疏之间也早就泾渭分明。
夏春侯这位大哥还好,除了偶尔喜欢掺合一些事情外,对妹妹跟弟弟,态度一致,这一点,并没有太大的改变。
可是,夏春霖与夏春鹏却偶有摩擦,加上夏春霖的儿子一直不被夏殊槐倚重,在夏家的地位也极为尴尬,尽管有着她这么一位在夏家握有实权的母亲,可外姓人终究是外姓人。至于对弟弟夏殊槐膝下的女儿跟儿子,夏师师也就罢了,能力、见识以及自身不为人知的实力,都让夏春霖无话可说,可是,夏清扬这个吃干饭的二世祖,却因为姓夏,而获得夏殊槐的偏袒,甚至不惜撕破脸的佑护,这让亲儿子备受冷落的夏春霖极为不满。
长期沉浸在这种似乎低人一等的情绪之下,渐渐的,夏春霖与夏春鹏的摩擦不快也就越积越多,这也难怪上午夏春霖敢在会议桌上公然指责夏师师的不是。
夏春霖脸上满是清冷的凉意,对于亲弟弟夏春鹏,她没什么好脸色。
“二姐,你不能伤害叶钧,夏家需要他。”
对于夏春鹏的请求,夏春霖并不买账,脸色也愈发冰冷,“我做事,还轮不到你来多管闲事!再说一遍,让开!”
“你到底让不让?”
见夏春鹏一动不动挡在身前,夏春霖似乎得到了答案,当下忽然以一种反常的动作,直接扑向夏春鹏。只见五根手指似龙爪,直接朝着夏春鹏的肩膊抓了过去,从这青筋直冒的力度与这股杀伐的气势,若是夏春鹏中招,难保这肩膀上不会出现五个血淋淋的窟窿!
夏春鹏冷哼一声,当下镇定自若摆出一个起手式,在夏春霖不可思议的目光下,以极为轻柔的动作与力道,四两拨千斤就将夏春霖这势在必得的攻势给轻易化解。
只见两人身上都泛起一股淡淡的烟尘,四周的空气流动也仿佛时间停止似的静了两秒,“去!”
夏春鹏忽然一声轻吟,就将仿佛时间停止的格局彻底打破,这场面像极了应声碎裂的玻璃一般。
被甩飞的夏春霖连连退了五六步才稳住身子,当下脸色露出难以抑制的愤慨,“老头子果然偏心!他竟然将祖上的太极精髓传给你了!我找他去!当初口口声声说不会传给我们三个子女任何一个,还说咱们始终是外姓人,现在这算什么?”
“二姐,你误会了。”
夏春鹏起手一个浮游,就瞬间挡在夏春霖身前,并轻推一掌,让夏春霖基于本能后退两步,“你!”
“二姐,我这并非祖上流传下来的太极精髓,难道你还没看出来吗?”
说着,夏春鹏再次在夏春霖眼前上演了一段以柔克刚,万法归一的太极手势。
“少糊弄我!真当我眼瞎了不成?”
夏春霖脸色越来越阴沉,她现在满肚子都是委屈,根本就懒得去分辨夏春鹏的话是真是假。
“春霖,春鹏说的话没错,他并没有从老头子那里得到什么太极精髓。”
这时,一道声音传来,正是面色威严的夏春侯。
只见夏春侯满脸复杂的望了眼神色如常的夏春鹏,之后,才苦笑道:“春霖,难道以你的见识,还看不出来春鹏打的到底是什么吗?”
眼见夏春侯出现,夏春霖也不敢过多放肆,她针对夏春鹏一家,可不会忘记这位大哥一直对她的照顾。
先是静下心来,慢慢回忆着先前与夏春鹏过招的那一瞬间,顿时,脸色开始不自然起来。
“春霖,看样子,你已经猜出来了。”夏春侯长叹一声,平静道:“春鹏他打的不是拳,是道法。用老头子的话说,这已经超脱了太极的范畴,而是将自身融入这世间万物之中,用自然之力,抵人之力。而人力有时穷,咱们使得是人力,春鹏使得,却是那枯竭腐朽都不会气竭的自然之力。”
尽管猜到了,但得到真正的答案后,夏春霖脸上还是闪过一丝伤感。似乎也没想到正当她还在为家族利益绞尽脑汁时,她这位最不被她看重的弟弟,却已经走在她的前面,并将她,与夏春侯,甚至整个夏家都远远甩在身后。
“好一句人力有时穷。”
夏春霖嘴角苦涩,当下豁然转身,朝着后方的那条路走去,“记住,你保得了他一时,却保不了一世。最好这小子别玩花样,否则,天涯海角,我必杀之!”
“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从进庄园开始,我就瞧见你脸色不太对劲,如果身体真不舒服,就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李钜走到叶钧身边,露出关切之色。这一路走来,对于叶钧脸上不时露出的奇怪表情,好几次,都被李钜看在眼里。起初还没当回事,直到叶钧这种古怪之色频繁出现时,李钜才发现不太寻常的苗头。
“李大哥,没事,只是突然想起一些事,有些犯愁。”
对于叶钧的解释,李钜仅仅是应了声,心里琢磨着看样子果然不出所料,叶钧并非身子不舒服,很可能是夏家跟叶钧说了些什么,这才让叶钧表现得如此奇怪。
心底似乎渐渐肯定了叶钧将与夏家联姻的可能性,加上夏清扬暧昧的态度,李钜悄悄瞄了眼夏家府宅,寻思着该不该现在知会老头子一声。
说来也奇怪,胸口的烦闷忽然间就这么烟消云散,叶钧起初也是一愣,以为是错觉,可足足过了一分钟,才真正肯定来自于天赋第六感的示警已经蛰伏。换句话说,就是未知的危险很可能因为一些原因而悄然遁走,起码现在暂时不需要防着捏着。
“会是谁呢?”叶钧脸上露出一丝疑惑,“想在夏家朝我下手,起码也得是夏家邀请来的宾客。可似乎除了夏家外,这些受邀前来的人都是些安于现状的名流乡绅,本身并没有能够对我造成威胁的本事。若不是这些人,就只有一种可能性,夏家!”
叶钧脸上闪过一丝阴沉,“刚刚跟夏春鹏达成协议,按理说夏家不可能这么快就选择下手。唯一的可能性只有两个,就是有人误会我跟夏师师联姻,将我视作情敌。另一种可能性,就是有人不希望这场协议顺利达成,试图从中作梗。”
叶钧联想到的两种可能性,姑且算得上是正常逻辑。但即便叶钧想破了脑袋撞破了头,恐怕都不会想到夏春霖仅仅是因为不信任他,就试图斩草除根!
“李大哥,咱们去吃些东西吧。今天跑了一早上了,除了在庄园里面摘了几个野果子,肚子里就没一点存粮。”
“走。”
李钜也是大惑不解,暗道这叶钧先前还是六月飞霜,现在整个人却是阳春白雪,这前后的转变不可谓不大。
“难道叶钧真打算跟夏家联姻?”
这么一个想法忽然迸出李钜脑子里,瞧着叶钧已经恢复常态,这由不得李钜不胡思乱想。
尽管心里面有着千般疑惑,但李钜表面上依然是那副和蔼可亲的神色,“小钧,你一说,我这肚子立即不好受了。走,咱们去找点吃的。”
李钜很快就离开了,至于去了哪,随行的几个二世祖有说去了厕所,也有说见李钜朝着夏家府宅的方向去了,更有说李钜勾搭上哪位名流乡绅的掌上明珠,然后重返庄园打野战去了。
反正众说纷纭,就连夏清扬也不知李钜的去向。
叶钧端着杯酒,靠在宅院里的一颗梧桐树下,看着这熙熙攘攘前来道贺的宾客,有些无趣。
“怎么是你?”
一道悦耳的声音传来,叶钧下意识抬起头,入眼,是一张较为熟悉的脸庞,没有初见时的冷漠寒霜,但也没有那类讨好奉承的亲热,只能算得上中规中矩。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邂逅不久的关青衣。
“关小姐,你怎么来了?”
叶钧忙站起身,因为有着前车之鉴,没敢太过靠近。
尽管对关青衣没什么企图,但俗话说睹物思人,每次看见关青衣,叶钧总能联想到陈国芸。所幸,当重归这个年代,那么悲剧自然能够阻止,但是那种从上辈子带过来的情愫,也不是说放就能放的,毕竟经历过了,且深入骨髓。
“怎么只允许你来,我就不能来?”
关青衣脸上闪过一丝笑意,叶钧却连连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关小姐别误会。”
“没事,其实我是跟干爷爷一起来的。”
关青衣一边抬手指向不远处正跟人交谈的老人,一边解释道。
关青衣口中的干爷爷似乎也发现了这边的情况,当下跟身前的人告罪几句,就抽身走了过来。
先是慈爱的抚摸着关青衣的脑袋,然后,老人才用一种审视的姿态望向叶钧,“青衣,他是你朋友?”
关青衣正打算给老人介绍叶钧,但叶钧却横插一杠,笑道:“见过韩先生。”
韩国庆,在港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本身就有着一家跨国企业,且公司的资金雄厚。尽管比不上港城那几位巨头级的大商人,但放在二线,也足以位列前十。
其实换个角度想想,能被夏家邀请到场的宾客,又有几个是简单的?能在夏家的宅院里撞见韩国庆这种有头有脸的成功商人,并不稀奇,但叶钧还是小小惊讶了一把,只因韩国庆竟然是关青衣的干爷爷!
“小伙子,你是哪家的人?听口气,似乎不是咱们港城本土的吧?”韩国庆满脸平澈,当下拍了拍关青衣的肩膊,“你先去找一找乔毅,看他来了没有。”
“恩,爷爷。”
关青衣朝叶钧偷来一个歉意的目光,然后转身离去。
等关青衣离开后,韩国庆才目露严厉,一字一顿道:“不管你是哪家的孩子,劝你以后别跟青衣走得太近。言尽于此,小伙子,这人,得有自知之明。”
韩国庆留下一句话后,也不等叶钧吱声,就不冷不热抽身离开。
“什么德性?”
叶钧冷笑一声,暗道这韩国庆的脾气还真够大的,这为人处事的态度也真够狂的。
不过,叶钧清楚这港城名流圈子里什么鸟都有,像韩国庆这种势利眼也是海了去了,也不在意,只是继续坐在地上,靠着身后的梧桐树。
“各位到场的嘉宾,下面,有请咱们的寿星翁孔夫人上台切蛋糕。等吃饱了,消化了,也到了能上主餐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