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如今二人也明白,方逝水到底是何人了。
方逝水的神话,乃是原始天宗筑基一代的耻辱,或者说干脆是四大仙门筑基弟子的耻辱,琼华盛会正是他折辱一众天才的舞台!
他们身为原始天宗弟子,自然是只晓得,不过即便如此,一位筑基修士,对于结丹修士如此不敬,却依然超出了二人的理解。
方逝水微微点头,道:“琼华盛会,无趣的紧,逝水已经不打算在参加了。再过些日子,斩破雷劫之后,逝水会来讨教的。”
方逝水自信满满,似乎雷劫,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一般。
穆剑湖、穆剑海两兄弟,再次瞠目结舌。
剑十三神色复杂的望着方逝水,手指在微微颤抖,当初梦魇一般的情景,在心中再次被翻起。
灿烂无比的剑光、唯我独尊的姿态、君临筑基一代的力量,这个人几乎是参与过琼华盛会的天才们的梦魇。
穆天恩笑了笑,道:“方先生修为莫测,无敌于筑基一代,天恩虽然痴长几岁,若是论累积,断然比不过方先生,这比试之事,还是算了吧。”
穆天恩神色淡然,并无半分颓丧。
穆剑湖、穆剑海二人,心中再次掀起滔天大浪。
“父亲居然向一个筑基修士认输了,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即便此人可以斩碎雷劫,可毕竟是初入结丹,父亲可是已然步入结丹二重的大高手啊!就这么认输了?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穆天恩瞧着儿子们的神色,也知道他们二人心中作何想法,不过即便是知晓,他也只得在心中苦笑。
剑道修士,并非顽固不化的愚人,明知不敌,不会贸贸然动手的。
方逝水无趣的叹了一口气,他心中设想的几块儿踏脚石,不是未曾破入结丹,便是干脆拒绝应战,难道真让他步上边境战场,与荒族对垒?
穆天恩望向一边儿站着的苏暮云,眼中闪过一丝奇异之色,这个人的气息,怎么和任小药如此相似?
“不知这位是?”
穆天恩对苏暮云道。
“太玄宗门经楼峰真传弟子,苏暮云。”
苏暮云含笑施礼道。
穆天恩心头讶异,太玄宗门经楼峰,不是从不招收弟子么?
“穆宗主,暮云与您,也算有过一面之缘了。”
苏暮云继续道。
“莫非…你是任小药!”
穆天恩仔细感知,发觉苏暮云身上的气息,与任小药果然是一摸一样。
苏暮云点点头,并未反驳。
苏暮云隐身于七绝宗,自有自己的一番计量,如今方逝水冒然搅局,她也只好亮明身份,太玄宗门真传弟子的身份,足以让她和穆天恩对话了。
“任小药,果真是死了吧。”
穆天恩眼中,闪过一丝黯然之色。
隼月与穆天恩乃是多年的好友,如今任小药身死,隼月怕是要难过一阵子了。
苏暮云点头,道:“任小药,已然故去多时了。”
穆天恩知晓,苏暮云如今掌控七绝宗,其中必有自己的缘由,知晓任小药身死的消息,他也就不多问什么了。
方逝水望了望楚江寒手中托着的八重剑匣,眼中闪过一丝异色,手掌轻轻一召,那剑匣仿佛被一双无形的手呈着一般,悬空凝立在方逝水跟前。
楚江寒面上闪过一丝怒色,喝道:“回来!”
八重剑匣,仿佛生出感应一般,猛地一震,仿佛一道闪电一般,自原处消失,落在楚江寒手中。
方逝水抬了抬眼,神色之中,闪过一丝讶异。
“我让你走了么?回来!”
方逝水语气淡淡,手掌依旧一召。
八重剑匣,仿佛离弦之箭一般,再次出现在方逝水身前。
方逝水伸出手掌,握在八重剑匣之上,一阵蓝色的电光缠绕着银白色的霜气,猛的击打在方逝水的手掌之上。
刺啦…
八重剑匣之中,八柄灵剑在本能的抗拒。
方逝水轻轻摇头,周身一股玄之又玄的气息猛然腾起,这一瞬间他仿佛一切的中心,诸天的王者,这股特异的存在感,让整个会客厅之中的修士,心中都是一阵悸动,这气息太可怕了。
楚江寒哼了一声,一股同样玄奥神秘的气息,自他的周身散发,紧紧的将苏暮云萦绕,将方逝水那股可怕的气韵隔绝在外。
方逝水浑然不在意的扫了二人一眼,手掌握住剑匣,仔细的端详。
剑匣不断的颤动,抗拒方逝水的手掌,可惜终究无果,蓝色的电光与银白色的霜气,也在一瞬间被湮灭。
“好美…”
穆剑海喃喃开口。
穆剑海眼中,此时发生的一切,仿若神迹一般。
穆剑海的眼瞳,看得到极道之韵的形态,方逝水的极道之韵于他眼中,是一座高高的神台,傲然挺立,仿佛诸天宇宙的中心。
楚江寒的极道之韵,仿佛一双苍劲的翅膀,将他周遭的一切护佑,而苏暮云身边儿,正是那双翅膀,正是那双翅膀最为雄健之处!
若非穆天恩以自身丹元法力,凝成一个护壁将几人护住,怕是他会神智模糊的步入二人极道之韵相交之处。
穆剑湖望着二人,更是心驰神摇,这种气势,实在是可怖!
穆天恩望着两人剑拔弩张的模样,叹息道:“二位同是太玄宗门弟子,虽然出身于不同峰脉,然而好歹也是同门师兄弟,何必如此敌视?”
方逝水古怪的笑了笑,道:“父子同门,也算是师兄弟?”
方逝水这句话,却是让一众剑宗之人,均是傻了眼,包括刚刚还在劝架的穆天恩。
“父子…”
穆天恩情不自禁的望向苏暮云,得到的是苏暮云肯定的点头。
“逝水大人,此番前来剑宗,也是为了接楚江寒离去。”
苏暮云苦笑道。
穆天恩挠了挠后脑勺,心知自己闹出了一个大乌龙来。
“一门双天骄,方家到底是什么来路。”
穆天恩心中暗暗想道。
万千修士之中,怕是仅有一人可参透极道之韵,可方家一门,却父子二人,均悟出了极道之韵,这让其他修士,情何以堪?
穆天恩拒绝与结丹后的方逝水比试,也是因为极道之韵这般逆天的东西,完全可以让方逝水越级挑战,战而胜之!
依照方逝水的记录,怕是两个穆天恩,都不够他挑!
“没什么意思…”
方逝水撇了撇嘴,随手将八重剑匣丢给了一边儿施展守护剑意的楚江寒。
八重剑匣在楚江寒手中,微微颤抖,一股充满了胆怯的意识,自手掌的接触,透入楚江寒的心中。
八重剑匣,乃是八柄灵剑加之楚江寒那柄半成品的符文剑聚合而成,先天灵性极佳,几乎不下于寻常生灵,如今害怕的情绪,真真切切的透入楚江寒的心中。
楚江寒将守护剑意,揉入八重剑匣之中,渐渐的八重剑匣之上透出的恐惧情绪,才算被渐渐磨平。
“快点说出你的来意!”楚江寒横眉冷目的望向方逝水。
方逝水斜着眼,扫了一眼楚江寒,极为不屑的开口,道:“找你去见你那不成器的叔叔!居然做了上京拍卖行的奴隶,实在是丢尽了方家的脸!”
方逝水此言一出,众人均是一阵哗然。
上京拍卖行之中,那位顶着罪奴印记的拍卖师,果真是楚江寒的亲族!怪不得他与方逝水生的一摸一样,原来他根本就是方逝水的孪生弟弟!


第61章 大打出手,一门三天骄!
“我叔叔?”
楚江寒不确定的道。
他从未听母亲说过,自己还有一个叔叔,如今方逝水亲口承认上京拍卖行之中那人,就是自己的叔叔,那么…
“若非是他,我找你作甚?”
方逝水毫不留情的道。
“果然如此,上京拍卖行之中,那位神秘的方姓修士,果然是方家的人。如此以来,也就说得通了。当初我还以为,他只是与方先生相貌相似而已。”
穆天恩道。
“不知穆宗主,与上京拍卖行之中,可有熟识之人?”
方逝水转向穆天恩道。
穆天恩略作思索,便开口道:“上京拍卖行之中,有我剑峰一部分修士担当职务,若是穆某去交涉,应该并无问题。”
方逝水的脾性,原始天宗弟子,无一不知。
说一不二的暴君!
上一次琼华盛会之上,穆天恩修为尚浅,便敢于与一位结丹修士大打出手,让那位结丹修士丢了极大的脸面,而自己也不过受了轻伤而已。
五大宗门弟子,即便是太玄宗门弟子,若是与之为敌,也毫不客气,丝毫不讲究因缘,直接击溃,破碎修士的意志!
修为渐深,方逝水这般脾性越重,如今他登临十二重绝顶,即便是穆天恩,也不敢担保,他会不会直接单人独剑杀入上京拍卖行。
相比于此,还不如他从中引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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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拍卖行之中,依旧是门庭若市,一场规模颇大的拍卖正在进行。
“这件风波扇,乃是极品真器,底价十万灵石。”
额头上顶着罪奴印记的修士,随意的将七宝扇丢在拍卖桌上道。
一众常来上京拍卖行的修士,已然知晓这位拍卖师的作风,如今已然是见怪不怪了。
虽然心中不免奇异,这位大牌的罪奴,到底是何许人也,不过这些修士也知晓,世间有许多事儿,是不该问的。
风波扇乃是极品灵器,可操控无量罡风,威势极为强大。
一众修士,都颇为识货,一个个喝了命开始竞价,丝毫不顾自己越来越干瘪的荷包,面色均是亢奋的通红。
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一件好法器,可抵上修士一半儿的修为。
正在一众修士,你争我夺之时,一声断喝,将近乎一半儿的竞拍修士都震的吐血!
“方天涯,你可对得起我方家列祖列宗?”
隆隆天音,几乎冲破了上京拍卖行的天顶。
“该死!收敛点儿会死么?”
一道丹元法力,一瞬间将这隆隆天音屏蔽,不然怕是回音,也会让不少修士再次受创。
头顶罪奴印记的拍卖师猛然抬头,眼中闪过一道墨绿色的光芒,道:“方天帝,你待作甚!我远走天涯,隐身于上京拍卖行之中,你也不让我安生么?”
方天帝!
方天涯!
这明显是两兄弟的名讳。
一道剑光,仿佛闪电一般,直射于拍卖台之上。
一个身着玄黑色衣衫的男子,神色冷峻的望着拍卖台上,面上带着怒容的拍卖师,不屑的开口道:“说得好听,那你额头之上的罪奴印记又是什么?”
二人对峙之时,又有几人,步上拍卖台。
这几人并非旁人,正是苏暮云等人。
楚江寒望着额头之上,刻印着罪奴印记的方天涯,心中思绪纷飞。
他,就是自己的叔叔么?
方天涯,远走天涯…
楚江寒又望了望一边儿冷笑不已的方逝水,他第一次知晓,原来他父亲尚且有这般霸气的名字——方天帝!
方逝水,身为逝水峰峰主继承人,自然要沿袭逝水峰之名讳。
楚江寒自有意识以来,他父亲便一直自称方逝水,久而久之,他也就忘了方逝水原来还有一个名字。
“方天帝…”穆天恩心中闪过一丝悸动。
他如今已然明了,为何方逝水会如此逆天,他既然继承了天帝之名,未来怕是已然铺就了一条通天之路,千年之内方逝水定然会踏入一个穆天恩想都不敢想的领域。
穆天恩神色复杂的望了一眼楚江寒,心中微微叹息,天帝之名的沉重,终有一日要让他来承载么?
方家,永远只有一个方天帝!
“罪奴印记,不过是为了你赎罪而已。”
方天涯冷冷的盯着方逝水。
“为我赎罪?我方逝水,永远不会错,也永远不会有罪!”
方逝水语气淡漠。
“方逝水?你如今居然自称方逝水?你当初不是因你自己的名号为傲么?”
方天涯眼中,闪过一丝落寞、一丝痛楚、以及浓浓的愤恨。
“我从未想过,我方家之人,居然有人会被刻上这充满耻辱的罪奴印记。如今你只有两个选择,一则自己去掉罪奴印记,随我会方家祖地,于思过之塔自我救赎,二则我将你抓住,去掉罪奴印记,随后将你囚禁于炼妖之塔,受炼妖之火灼烧百年,受尽苦楚!”
方逝水冰冷的望着方天涯道。
方天涯并未理会方逝水,而是望向一边儿的楚江寒,神色之间,闪过一丝温柔,轻声道:“你姓楚?云裳的儿子?”
楚江寒望着眼前与父亲一模一样的男子,心中忽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温暖、亲近,这是他于方逝水身上,从未感觉到过的一种情绪。
楚江寒点点头,道:“您应该是叔叔吧。”
方天涯紧绷的脸上,绽放出一丝笑容,开怀道:“好!好!好!一点儿方天帝的习气都未沾染上,果然是云裳的儿子!”
方天涯顿了顿,神色略微有些复杂的道:“她,她如今应该好了吧?”
楚江寒一愣,猛然想起姬旦曾说过的话,那七绝封窍术,该不会是…
“母亲生机尽复,如今更是恢复了青春。”
楚江寒赶忙道。
“果然是你,你又在搀和我的家事了。”
方逝水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的家事?你的家,早已经被你拆成了碎片了!若非你阻挠,我一早就毙了红姑那个贱人!你居然纵容红姑,加害于云裳,你还有良心么?当初你道韵破碎,几乎濒死于太玄山下,若非云裳救你,你如今早已经是一堆白骨!你以为云裳的地灵根,是如何消散的?还不是为了…”
方天涯语气之中,充满了愤恨。
正待他一句一句控诉方逝水的薄情之时,却被方逝水一口打断。
“够了!当初之事,我不想再谈!”方逝水神色终于出现了一丝波动。
楚江寒等人,心中均升起了滔天波澜,当初之事,似乎有着许许多多的隐秘。
“好!好!好!我今天就要教训你这个没有心肝的蠢物!”
方天涯怒极反笑。
方天涯轻轻摆手,一柄晶莹若冰雪的长剑,便出现在他的掌中。
“极道之韵——至情!”方天涯轻喝一声,一股充斥着千般情感的道韵,萦绕着他的身体,弥散而出!
剑出,千变万化!
方天涯的剑,迥异于方逝水的剑、也不同于楚江寒的剑,那是一种充满了感情的剑!
“七情之剑!斩魍魉!”
七彩剑光闪烁而出,剑意冲霄!
方逝水出手极快,掌中那柄铁片,一瞬间萦绕着身子旋转了足足八十一圈儿,无数激射而来的七彩剑气,被那铁片儿可瞬间击碎!
“你要战,我便战!”
方逝水唯我之韵,充斥于身!
千百剑鸣,于拍卖行之中响起,每一道剑鸣就仿佛一道音波杀招一般,均能够震破人的耳膜,破碎人的护身真元!
“快退出去!这里不是你们能呆的地方!”
穆天恩如今成了疏散大队长。
一众于拍卖行之中参与拍卖的修士,哭爹喊娘的向外跑,恨不得爹娘多给自己生上一条腿、或是生上一双翅膀,赶紧离开这一处是非之地!
拍卖行之中,尚余几个筑基十二重的修士,想要在边儿上观摩一番,却发觉二人的举手投足之间,有一种怪异的气韵,若是被这种气韵沾染上,便是筑基十二重的修士,也极为不好过,最终只能悻悻的退出拍卖行。
楚江寒的守护道韵,也施展开来,将苏暮云等人护在一旁,一双眸子定定的看向战场!
方逝水、方天涯二人,相貌相同,若非使用的剑不同、加之方天涯额头之上刻印着罪奴印记,根本分不清二人谁是谁。
二人的速度,越来越快,最终都超越了众人眼睛的速度。
穆天恩心中望着场上场下的三个方家男子,心中不免一声哀嚎,即便是方家,这般境况也太离谱了吧?
“一门三天骄!这就是天帝方家的血脉么?”
穆天恩心中喃喃自语。
苏暮云凝视着场中两个男人,绽放着惊世的光芒,眸子在一瞬间变作苍色。
苍瞳!
二人的动作,在苏暮云的眼中,开始渐渐的变得缓慢,每一招、每一式,均被拆分成数个动作结合,她居然一瞬间便看透了二人所有的剑招!
叮叮叮叮…
剑鸣阵阵,剑来剑往,这是一场天骄之战!
随行的剑宗之人,仅仅感受着这剑光、剑气、剑韵,便是一阵心神动摇…
剑,也可以如此美丽…


番外篇紫月寿辰
太玄山脉,绵延几万里,神峰俊秀,自十万年前,太玄宗门定居于此,便繁盛至今。
修士的天堂,无外乎此地。
商都仙坪之上,来往修士,讨价还价之声,吵吵嚷嚷,一股子生灵的活气,给苍翠的太玄山脉,增添了几分活泼。
诸多宗门的店铺,均将最优良的法器、灵石,拿出来出售,都希望赶着紫月峰的庆典,多赚些财富,修行之路,也许也会更加平坦一些。
青木阁中,三三两两的修士,揣着鼓鼓囊囊的储物袋,端详着一簇簇色彩艳丽的奇花异草,时而皱眉深思,时而哈哈大笑,端是一派众生相。
一个身着白衫的纤弱少年,一脸的嬉笑神色,指尖顶着一个花盆儿,叽叽咕咕的开口:“诸位客官,这朵花儿,名唤做紫月华,通体紫色,馨香扑鼻,最是讨人喜欢。此花可并非单单可做观赏之用,还可以入药,以火龙果、芳菲草、龙爪槐,调和以入药,可以炼制出玄品灵药——灵智丹!乃是开启灵智的无上妙品!”
一众修士,均是被这少年的话给吸引住了,一个个凝神观望着紫月华。
紫月华,果真是通体紫色,生了四十九片细小的花瓣儿,可爱极了。
不过瞧了瞧紫月华之下的标价,一伙儿修士均皱起了眉头,这东西也忒贵了,就这么巴掌大的东西,要足足三百块下品灵石。
白衫少年滑稽的掩着嘴,偷偷摸摸的对一伙儿举棋不定修士,道:“各位如今来选取材料,想来是为了半月之后的紫月峰峰主月亦语大人的生辰庆典而来的吧?紫月峰,通体紫色,每逢十五月圆之夜,月华凝聚紫气,投射于紫月峰,华美无方!若是各位挑选的灵物,得了紫月峰峰主月大人的青睐,将来扶摇直上,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不是么?偷偷告诉各位一声,紫月华,可是紫月峰月大人最喜欢的花儿哦!”
白衫少年的话,显然打动了这一伙儿修士,一个个均是喜滋滋的掏了数千灵石,买了足足一大摞的紫月华。
瞧着满怀着笑容离去的修士,白衫少年掂量着沉甸甸的储物袋,嘴角绽开意思坏坏的笑容,仿佛是偷吃了鸡的小狐狸一般。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冷冷的讽刺声,自青木阁内堂传来。
一个身着玄黑色衣衫的青年,神色冰冷桀骜,向着白衫少年就是一通狠瞪。
“楚江寒,我可比不得你天帝方家,家大业大,可是要讨生活的。”
白衫少年,笑眯眯回嘴。
楚江寒哼了一声,天帝方家,他可从来没打算继承咧。
哐当…
正当二人争论互相不对眼,打算好好的用拳脚兵刃交流交流感情的时候,一阵剧烈的摔打声,在内堂深处传来。
“该死,紫月会杀了我的!”
静洁无奈而又无助的咆哮声,自内堂传来,显然刚刚那阵子摔打声,自然是出自他手。
二人连忙奔回内堂,发觉静洁,早已不复原本宁静淡泊的模样,一脸崩溃的看着身前不远处高约一人高的塑像。
塑像通体由宣明白玉雕琢而成,雕刻的是一个清秀的佳人。
美玉微瑕,佳人的裙摆之上,有一处雕琢的过于用力,出现了一个难看的凹痕。
静洁此时,便一脸绝望的瞅着这块儿凹痕。
“花了整整一年,精工细作,一点儿法术都没用。结果就这样毁了,紫月的寿辰,我的礼物怕是要缺席了…”
瞧着静洁绝望的样子,楚江寒微微有些不忍。
“静洁师兄,不然我在天帝宫给你挑一件礼物?”
静洁颓然的摆摆手,道:“紫月十三岁的时候,就曾说过,凡是礼物,看的是诚意,不是价值。若是论价值,这块儿宣明白玉,也不过几万下品灵石而已。”
“既然如此,静洁师兄,有何必在乎这玉雕之上略有瑕疵?”
一个温润淡雅的声音,自青木阁外,传入内堂。
静洁抬眼一看,却是微微一笑,道:“若是论心思豁达通透,我们三人,如何还是比不上暮云你啊!”
苏暮云迈着清雅的步伐,仿佛一朵青云,飘入内堂。
“我刚刚瞧见,似乎有几个修士,买了一大捧紫月华,口中还嚷嚷着,要在半月后的庆典上,作为礼品送给月亦语大人。这怕是出自离风浔你的手笔吧?”
苏暮云又道。
白衫少年,搔了搔头,道:“手头正好有些紫月华,顺便儿就处理了。”
苏暮云歪歪头,轻叹道:“看来,青木阁至少有一个月不能回了。月亦语大人,似乎对紫月华过敏…”
“修士也会过敏?那不是凡人的病症么?”
离风浔面色陡然惨白。
“月亦语大人,乃是紫月之华幻化而成,天生月华之身,而紫月华名虽与月亦语大人相似,实际上却是秉承太阳之精的意志。月亦语大人,若是见着这紫月华,估摸着至少要暴走三天吧?她的第二人格的可怕,你们也该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