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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话,都是假的么?
为什么你这样对我。
“信也好,不信也好,相独夏就在踏月身边,不然你等着看,今天我就是杀了你,他也不可能过来救你。”
“上官妃你…”话未说完,心口一疼,红井弯了弯身-子,急忙用手捂上心口,腥咸的液体正冲破咽喉涌出来,她慌忙抬手,一口鲜红沁出嘴角,血滴落在她莹白的手掌上。
“阿井!”四名式神慌了神,息璎忙上前,将红井摇摇-欲-晃的身体扶住。
一旁的破军也变了脸色。
“上官妃!你少在这胡说八道。”糯米睁着红瞳,猛地一扑,冲着那颗悬浮的“鬼头”就去了,一爪子直击在“鬼头”之上,“别说你杀了红井,今天你再无法活着走出南疆!”
青空也湮玉也已经人到城门边,挥刀就要出去。
上官妃突然道:“那个男人的毒,你们不想救了?”
她指的是中了毒针的贪狼。
这句威胁的话,还真起了作用,一时间青空等人也不敢再乱来,而是同时将征询的目光投以红井。
“你想怎么样?”红井轻声问道。
“够痛快,一族女王就是有气魄。”
“我不是白龙,我是红井,你记着我的名字,红井。”声音虽轻,却隐含着令人不可忽视的气势。
上官妃反倒顿了顿,她自知要杀红井,自己一点胜算也没有,故而才刻意以踏月之事分散红井的注意力,以图令她伤心难安,进而再寻机会。
因为她清楚,情伤是最难破解的一柄利刃,当初的鬼王和妖王,不都是输在这里。
沉默良久,上官妃才道:“我想请你出城外,我们一对一,单打独斗,你可愿意么?”
“阿井,不可以!”不等红井答话,青空抢先阻拦道,明显上官妃的目的就是这个,这女人知道今日鬼族毫无胜算,因此才要将红井引出去,此时万不可轻易中了她的圈套。
“我代替她去。”破军猛然开口,“我和你打,你看行不行。”
“我只要红井,她同意出城来,解药我这就派人送过去。”
尽管早便猜测到上官妃会拿贪狼的毒伤作为威胁,红井却没有想到,她想要达到的是自己与她单斗的目的。
“你这根本就是陷阱…”湮玉的话尚未说完,却见红井对他摇了摇头,湮玉只得闭了嘴。
“我去。”红井扬手抹了下嘴角边的血迹,“上官妃,城门一开,我出去,你把解药给我。”
“可是你的伤?”破军不放心地望着红井,她嘴角的血迹猩红斑斑。
“没关系,我不会有事,是我连累了贪狼,等他醒了,替我跟他说句对不起。”
“阿井,别去。”
“决定了么?”门外的上官妃喊道,“就只有你一个人,如果你赢了我,我即刻撤军,如果你输了,我就带人攻入花渡城,但是如果你使用妖神,你也算输。”
“上官妃你太过分了!你以为你的那些杂碎鬼算什么?我湮玉一个人就能踏平你们!”占有优势的一方分明是他们,但现在却要听从这个鬼族女的威胁摆布,她这简直是不知死活!
“别莽撞,解药还在她手上。”红井劝住湮玉。
“我不使用式神,一切就依照你说的。”
红井说着走到城门边,示意祭司门打开城门,破军情知劝她不住,再说贪狼的毒也耽搁不得,只得一切按照上官妃说的去做。
门开了,鸦骨村之后,红井再度同上官妃面对面。
这女人一袭黄色衣裙,正偏头对着她笑意盈盈。
“解药。”
“给你拿去。”上官妃言罢丢过来一枚深黑色的小瓷瓶,“我说话算话。”
红井扫了那瓷瓶一眼,却不去回答上官妃。
“你放心,我的目标是杀了你,鬼族千百年来与南疆井水不犯河水,我有什么必要去杀一个人族的祭司?”上官妃言语间突然出手,手中鞭子一扬,直取红井,红井却未动,因为她这一鞭子毫无杀气。
鞭子缠绕上红井的腰身,将她牢牢的勾住,是不让她反悔。
红井嘴角微掀,她出来也有她的目的,怎么可能会在得到解药后,反悔进城呢?
并且她明白,上官妃那句“你败了,我就攻入花渡城”,根本就不是想要攻城,她这么说,是防止自己使用式神吧?
“只要你愿意留下,这药我怎么会作假呢?”上官妃在红井耳边轻声道。
“我还有一个条件。”红井握了握手中的瓷瓶,“你若是答应,我让他们即刻关上城门,我同你公平一战。”
“你说吧。”
“如果你没能杀了我,我也不会杀掉你,但你要带我去宣夜冥天。”
“宣夜冥天?”上官妃愣了愣。
“行,还是不行?”
“一言为定。”
红井冷笑,转身将手中瓷瓶远远地向破军丢去:“请破军大祭司关城门!”
上官妃眯眸看去,刺眼的阳光下,红井娇小的身子被光线拉出一道很长的几乎毫无比例的黑影,消瘦羸弱。
但她已经被她引出了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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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82话 爱,看谁成茧
红井的身后,两扇城门正被关上,沉重的门将沉重的重量压在红井的身影上,仿佛关上的不是花渡的门,而是谁的命运。*.
渐渐的,看不到她的式神们那担心忧虑的眼神。
城外,风轻轻掠过,吹起了女子那身蓝色的衣裙。
不要穿成红色的,要穿成蓝色,蓝色是谁的颜色呢?红井还是忍不住目光落在肩膀上,蓝色的莲花印记,白龙身上也有的印记。
目光中是上官妃鞭子一甩,直直地想她劈了过来,脑子里却是那人的话反反复复。
她从来也不会去说,这样我就能时刻感知的到。
她永远也不会呼唤我,但是我却总能在任何时刻赶来。
我原本的梦想,不过是站在她的身旁。
那我呢?我原本的梦想…
***光芒万丈阿舞舞***
宣夜冥天,名字叫的如何好听动人,这里也不过是关押囚犯的一个岩石溶洞而已,千年的时光在这里横置,永远都是无尽的寂寞,无尽的孤独,明明还活着,却要被无尽的生与死凌迟。
因为这里,是没有生与死的。
这里也没有其他的囚犯,只有一个女人,妖族的大巫师:踏月。
“姐姐从来不问问自己值得不值得,但是我却觉得姐姐不值得。//”黑暗中,女子自言自语,她伏卧在一只巨大的黑色茧子上,正在仔细梳理着什么。
细看之下,这只茧子居然是以浓密纤细的头发丝捆缚而成的,紧密不透风,细密的发丝之下,一点蓝色的光芒幽幽辐散着,在石洞之中,忽明忽灭。
“妖王大人,你怎么不说话呢?”
“还是你已经说不出话来。”浅月近乎疯狂地笑出声来,停顿良久,抚摸着发丝缠缚的茧子轻声道,“你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她转眸环顾四周,空寂的溶洞中光线昏暗,可是自己真的就要留在这种地方永生永世了么?浅月笑了又哭,如今她已经夺了自己姐姐的身体,她可以有再活一次的机会,就在前一刻,她为何不同相独夏离开这里?
如果同他走了,她不就可以逃离宣夜冥天的禁锢,重获自由了么?
可是她也知道,离开这里的话,相独夏就会同另外的女人在一起了。
那样子的话,即使是赤息大陆丰华美好,对于她来说,也是万劫不复!
浅月喜欢妖王大人啊,可是妖王喜欢白龙。
手指尖磨砺着发茧的光滑,他现在就在这茧子之下了啊,与她竟是如此接近,这样子的接近,浅月想,让她付出几个千年的光阴,她也心甘情愿的吧。
爱无非,看谁成茧。
碧海青天,她将手中的纸册子递到陌凋零手上,那上面记载了整片西海龙族的战局防卫部署,她告诉陌凋零龙王的行动行程,以至那一场战,龙族输的措手不及。
然后,她看着白龙死了。
就死在西海的熹微晨光下。
茫茫的海面上,飘散回荡着那些她不愿意想起的他说过的话。
他曾发誓要杀了她。
转眼的画面,万妖殿上,她便死在了姐姐踏月的剑下,她在姐姐的眼底看到了心痛与不舍,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早晚还能回到这个男人的身边。
及至她再度睁开眼时,她已经是一缕魂魄,她看到的第一个人却不是令她思恋成狂的相独夏,而是陌凋零。
陌凋零问她:“你想不想复生,重获自由。”
她说:“我想见相独夏。”
“相独夏必然会到宣夜冥天去救你姐姐,你可以侵入她的身体,变成她,到时候一切由你选择。”
陌凋零在她手心上放了一颗红色的丹丸:“这是绝情丹,服下它的人会忘记从前所发生的一切。”
绝情丹?她愣了愣。
“你可知白龙的转生已经回来了。”
“龙王?她回来了?”
“你记得本王不是平白无故地帮你,本王要你拖住相独夏,相独夏入了宣夜冥天,你便要发信号给我,我的人就会攻入白龙所在的秋迟国,这算作交易,我们各取所需。”
“浅月,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背叛了。”那男人说着,笑声恣意。
浅月望了望手中的红色丹丸,妖族,她已经不是第一次背叛了,她最为崇敬眷爱的妖王大人,她也不是第一次背叛了。
她放弃了外面的一整个物质世界,却只为了和一个不曾在意过她的男人守在这暗无天日的岩洞里?
可是如果放开他离开这里,白龙再死一次,那他也定会杀了自己的吧?
她从来也不怕死,但是却不能失去他!一个连死都不怕的人,却唯独要去在意对另外一个人的得与失?
浅月垂眸,却想可是这个男人明明就已经在这里了啊?就在她的身边,触手可及,呼吸可闻,又有什么不好的。
爱无非,看谁成茧。
她早已成了他的茧子,作茧自缚,现在也该他尝尝看煎心日日的感觉了吧?
岩洞中倏地闪进来一道光线,就那样明亮了一下子,浅月抬眸,突然感觉到什么,她迅速地站起身来,眯眸紧盯着前方。岩石背后,阴暗的深影中,是什么人紫色的衣袂轻摆浮动。
竟然还有人能找到这宣夜冥天来?
浅月握了握手掌,强制自己冷静下来。
“铮”的一声响,听上去像是琴弦发出的声音,如同淙淙流水一般缓缓地散落于人心之上,浅月怔愣当场,明明那声音只有一声,转瞬而逝,却为何自己的头脑空白了一片,好像就在这一眨眼间想了很多东西,又似乎什么也没有去想,麻木的神思,久久竟无法回神。
唉,这一章我写的很纠结,我想写出浅月那种近乎偏执变--态的爱来,可是就是写不出感觉,亲们凑合看吧,阿舞文笔差!
还有就是这样子安排也不知道好不好,总之。。相独夏就是一朵大桃花!
第一百83话 踏月,浅月(二更)
身后的茧子中,射出异亮的白色的光,寒凛逼人的气势一看便知是咒逐的剑光,剑与刚才的琴音,居然产生了共鸣。*.
“谁!”浅月忍不住历喝出声。
她目光死死地盯着前方,阴影之中,竟是一道艳美的紫色人影缓步走出。
那人步态优雅,一袭紫裳,银白色的长发直直地垂落过腰间,因着他的步子,发丝轻轻飘扬起落,带动起一片炫白的细碎光晕,他怀中抱着一张古琴,修长的指搭在琴弦上,尊贵俊逸,连同他那张绝美的面容,原本幽黑的石洞亦仿佛因为他的到来,而变出了颜色。
浅月警戒地看着来人,一时倒不敢妄动。
“踏月。”那人扫了扫浅月身后的黑色发茧,皱了皱眉,“你这是做什么?”
踏月么?浅月眼珠子一碌,看来此刻她还没露出马脚,这个过分美丽的男人她并不认识,只是看上去此人似乎与姐姐甚熟,浅月暗想,自己倒不如不动声色,将戏做足。
毕竟真要动起手来,她的能力远不如踏月姐姐,自己未必是此人的对手。
“你来了。”刻意掩饰住眼神中的慌乱,“我不过是和妖王大人开个玩笑罢了。”
身后,咒逐剑又是白光一闪。
紫衣人手中的古琴,竟在无人弹动的情况下,似乎共鸣一般的发出幽幽的弦音来。
这张混沌魔琴本来是白龙的琴,琴有灵性,再加上收容了妖王木魂近千年,这张魔琴对相独夏的气息早便熟悉,况且此时见了咒逐神剑,便更是共鸣难以遏制。
浅月退了退,眼神紧张地瞪着紫衣人怀中的魔琴。
“你快放了妖王,红井恐有麻烦…”他这句话尚未说完,便只听得“嘶”的一声巨响传来,发茧上猛地窜起一道白光,光芒割裂在茧子正中央,分明要将其撕裂了一般。
“啊!”浅月情不自禁尖叫,万没想到她用来困住妖王的茧子被咒逐的剑光劈开,她慌忙跑过去就要施术法,却被叶空凌抢先了一步,琴音响起,魔音过处,同样是刀剑一般的白色光芒冲着浅月扫了过去。
但叶空凌手下留了情,他只发了一招虚招,虚张声势,浅月轻而易举地即偏身躲开了魔音的攻击。
她还未喘匀气息,第二声琴音响起,这次却是冲着黑色的发茧打去的。
魔音过处,势不可挡。
眼看着相独夏已经再困不住,浅月慌乱地跑过去,猛扑上前,她发动术法,黑发似妖-孽-扭-动-的蛇一般疯长,冲着冲破了束缚的咒逐剑便缠绕了过去。
蓝光充斥着黑暗的岩洞,逼的人睁不开瞳孔,紧随而来的是剑锋过处,白光锋利。
漆黑的发丝如同是片片无依的落花瓣,扑扑簌簌地散乱飘落到冰冷的地上。
浅月的长发被齐肩砍断,黑色的断发碎得一地凌乱。
眼前,相独夏正手握咒逐剑,面色冷厉阴寒地望着她,他肩上,腰身还沾染着她的零碎发丝,仿佛是被划成绝望的丹青笔墨。
他破了将其困住的茧,脱身而出。
她却注意到那抱琴的紫衣男人望向她的眼神中,夹在了不忍与心疼。
她想,也许这是个机会。
浅月转眸,刻意做出委屈的表情对叶空凌道:“你快救我,妖王大人他疯了。”
叶空凌望着眼前的女人一怔。
“她不是踏月。”相独夏的话语,随即毫无温度地响起,“她趁着踏月意识体上陆离阁之际,侵-占-了她的身体。”
叶空凌轻声道:“难怪她把你困在这里。”
相独夏也不答话,挥剑直取浅月心口的位置,浅月尖叫着勉强避开,对着叶空凌喊道:“这身体是姐姐的!我死了,姐姐也就死了!”
叶空凌一震,眸子顿时暗沉下来,目光中相独夏的动作并未停止,又是一剑,剑风狠戾地刺向了浅月,叶空凌忽然出手,指尖在琴弦上一挑,魔音冲着剑风击了过去。
两道白光对撞在一起,激烈的巨响过后,同时湮灭。
“救我!”浅月边喊着边一个偏身,几步躲到叶空凌的身旁去。
“白发鬼,这女人不能留,她活着必然会危及到红井,她不是踏月。”
“她用了踏月的身体!妖王你若伤了她,踏月就会死。”不闪不避,叶空凌对上相独夏的眸子,立场坚决。
尽管他清楚,这个女人不死,他日必定会埋下隐患,他也知道这个人不是踏月,但是他却不能让任何人在自己面前伤害踏月,他也不允许任何一个人在自己面前动这具身体一根毫毛。
无论对方是不是妖王,除非是他先死了。
“若是妖王是在下,若是龙王的身体也被人-侵-占,妖王下得了手?”叶空凌反问。
相独夏手中的剑停了停,竟陷入沉默。
若是白龙的身体被人侵占?问的好!
他又怎么会下的了手!
别说是白龙的身体,就是一个相貌与白龙七八分相似的纳兰辛,在那女人面临险境的时候,他都没办法袖手无视。
若非如此,分水岭前的断崖上,他又怎会看着红井摔落山崖?无非是因为一个不忍心。
相独夏不发一言,目光落在叶空凌脸上良久,看着这男人目光坚定,思绪中猛然浮出踏月的笑容,那个跟着他杀伐征战的女子,始终站在万妖殿上,如同月光一般的静谧。
这些年来,他一直追随着白龙的脚步,可是有没有想过,也有一个女子始终追着自己的脚步。
他从未问过踏月的喜怒,也从不去关心踏月的感觉,是不是在潜移默化之间,自己已经欠下了踏月的?
自己可以为了白龙,散尽魂魄,却丢下了不可收拾的局面让踏月背-负,她替自己保住了四魂,算是给自己同白龙再度重逢的机会,可是自己又给过这个女人什么呢?
叹息,儿子,你以后改名字叫【桃花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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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84话 每个人的身后(三更)
自己可以为了白龙,散尽魂魄,却丢下了不可收拾的局面让踏月背负,她替自己保住了四魂,算是给自己同白龙再度重逢的机会,可是自己又给过这个女人什么呢?
也许,踏月在意的,不过就是这么一个妹妹而已啊。*.
相独夏握剑的手颤了颤,最终缓缓的放了下来。
“本王不杀你,不过是因为你姐姐踏月曾保住了本王的四魂。”
浅月睁大眼眸,似不可置信地望着相独夏,而后是叶空凌淡到几乎不可闻的一句“谢谢”。
每个人的身后,都有那样一个人,淡淡的看着你,或者远远的守护你,亦或是亲自用手将你推到万劫不复。
这样子的想法,叶空凌不知道是不是正确,但妖王垂眸黯然的样子,却让他将此认知坚定了些。
浅月害过白龙,相独夏就算杀了她有何不可?可是浅月的后面却站着一个曾为相独夏鞠躬尽瘁的姐姐,保四魂,征战鬼族,甚至被囚禁在宣夜冥天整一千年,这样的踏月,即便是冷情无心的妖王,也没有办法不心存感激吧。
叶空凌想了想,自嘲一笑,自己却是站在踏月身后的那个人。
“红井那边耽搁不得,妖王赶快去吧,这里就交给在下,我会看着踏月,不让她离开宣夜冥天半步,绝对不会让她危害到红井。”
叶空凌说着看向浅月,却在心底默默地念了一句:踏月,宣夜冥天今后的日子,就让,我在这里陪着你吧。//
我总算找到了你。
总算可以在你身边。
相独夏颔首,转身便要离去。
浅月秀眉一竖,狠狠地瞪了叶空凌一眼:“我不要你陪!我也不要待在这暗无天日的岩洞中,既然妖王大人来救我,我就和他出去。”
却在叶空凌的猝不及防中,猛地迈步向相独夏跑去。
发丝倏然疯长,长发搭落在相独夏的肩膀上,顷刻之间伸长,再度层层紧绕,缠上了相独夏的腰身。
没有人注意到,浅月将一枚红色的丹丸丢入到自己口中。
相独夏不想同她耽搁,一剑挑断浅月的长发,才刚生长出来的发丝再次凌乱散落,遍布在冰冷无温的岩石地面上,黑色的发丝半掩半映,一瞬间无人能看清楚女子脸上的神情。
亦就在这视线不明的瞬间里,浅月自衣袖中抽出一柄匕首,毫无预警地一刀刺在面前男人的心口上,没有半分的犹豫。
相独夏拧眉,断没料到浅月居然会对自己突然出手,因着踏月的原因,他不会杀她,亦就在前一刻手下留了情,却没预料到她出手狠戾,及至反应过来时,她已将匕首抽出。
殷红的血,染红了胸前的衣袍。
“相独夏!”叶空凌大骇,急忙几步跑上前来阻止浅月,但他却也存了私心,他很怕相独夏一时怒极,会一剑杀了这个女人。
“我不让你去救她!”浅月说着张开双臂,扑到相独夏身旁,竟一把将他抱住,他身上的血迹沾染到了她的衣裙上,如开出了朵朵妖艳的花。
“你…”相独夏才开口呵斥,却被女子凑上前来的馨-香-温-热堵住了话音。
她唇-瓣冰冷,颤着吻上了他的唇,却同时有什么东西自她的口中滑入到他的嘴里。
相独夏一把将浅月推开,因他这猛力的一推,浅月站立不稳,直接摔跌在地上。
她跌的极重,却不顾上这些,摸了摸唇,浅月肆笑出声。
“你方才…”
“是绝情丹,妖王大人。”浅月笑着,“陌凋零给我的,你吃了之后,就会忘了她的!”她笑着,心里却难受的要命,笑着也就哭了出来。
“相独夏。”叶空凌已经上前来扶住男人的身体,手指快速地点在他身上几处大穴上,暂时先替他止住刀伤的出血。
相独夏摇了摇头,他的外伤根本无须在意,他是个妖,这点伤不出一会便会愈合,只令他在意的是,浅月说的“绝情丹”,虽然知道将浅月放在宣夜冥天是陌凋零的陷阱,可他未想到那家伙又给了浅月什么莫名其妙的药。
相独夏以剑支身站了起来,无论如何,他没时间在这里耽误了,只怕红井在花渡城已遇险境,陌凋零做了那么多,无非是为了调虎离山,将他调走。
如今他既中计,陌凋零的人必然已杀到了花渡城。
他必须尽快赶回去。
“我绝不让你回去!”浅月喊着,手中的匕首冲向相独夏,又一次举了起来,她也看出这男人顾念踏月的原因,不会再对她下杀手,她知道妖王素来说到做到,他说过“不杀她”,便一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