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外,听到对话的安语婧身子遽然一僵,脸色惨白,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整个人如同置身在万年冰窖当中。
纯然担忧的看着脸色惨白的安语婧,及时的扶住她的身体,想要冲进去,却被安语婧狠狠地握住双手,动弹不了。
安语婧缓缓的转头,目光空洞,看向纯然,用眼神制止了她的行为,有些事情她有知道的权利不是吗?即使,那个结果,并不是她自己…
纯然了然,目光含忧,心里祈祷着,师傅,可不要再说什么了啊。只是,上天总是那么的残忍,忽视人心底最真实的声音,谜底即将揭开。
“我跟你解释过很多次,不关她的事情,是我的问题,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折腾…”
“不关她的事情,关谁的事情。难道,你不是因为她的关系,才不得不娶我的吗?难道,你不是因为怕我搅了她和王爷的日子,你才娶了我的吗?顾瑾风,你何其的残忍?你若是无心,你当初就不要娶我?你若是有心,你的心里就不要再想着她。”
轰隆隆的声音,头顶倏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打雷声,震得安语婧脑子内一片空白,神情错愕,周边的温度冷得令人窒息。
“是,没错。我的确是因为考虑到她,我才会娶你,我承认,我承认…”
“…”
原来、是这样的啊…难怪…难怪…安语婧的血色早已褪去,浑身开始发凉,脚步一个踉跄,直接往后退几步,差点就要摔倒了。
纯然握紧了安语婧,惊慌的喊,“姐姐…”
一声话落,四周的气氛又开始变了,变得异常的冷凝,异常的诡异,异常的令人不寒而栗。
吱的一声,大门打开,顾瑾风惊愕又惨白的出现在门口,神情仓皇而痛苦,目光紧紧的盯住浑身颤抖的安语婧,语气激动而不安,“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安语婧茫然极了,抬起头,看向面前的顾瑾风,张口想要解释,却发不出一个字来。
痛,在一点点的蔓延,渐渐的延伸到四肢百骸当中…痛的令人不知道如何去面对…
垂下眼眸子,双手慢慢的攥紧,苍白无力的问,“告诉我,把一切都告诉我。”
后头跟来的公孙若兰,冷眼看着眼下这个似乎只要稍稍一吹,就会倒下来的安语婧,苦涩的想,也许这就是报应吧。
前不久,她在王府里面,意外的亲耳听到了他们两个男人的对话,得到了所有的真相;如今,安语婧在顾府内部,刚巧的听到了他们夫妻之间的对话,同样知道了真相…
自己那个时候的痛苦,如今,这个罪魁祸首是不是也尝到了,是不是也跟她一样,撕心裂肺般的痛苦着。
命运真的是开了一场莫大的玩笑,四个人之间,总是纠缠不清,纠葛在一处。
公孙若兰好想大笑,可是,她却笑不出来,鼻尖酸涩的厉害,眼眶逐渐的模糊,心口痛的被人狠狠地揪住…
“婧…王妃…”他没有那个资格说什么,告诉她所有的一切,她跟王爷之间,只怕会是另外的一场悲剧。他的生活已经是这样了,他不想看到她的日子也过不下去。
毕竟,他之所以做那一切,只是因为他想要看到她幸福,真心的幸福,还不是那个亲手摧毁了她所有快乐的凶手。
顾瑾风的态度,非常的明显,安语婧自然清楚,但是他越是这样,安语婧就更加无法容忍自己被瞒在鼓里。跳过隐忍的顾瑾风,安语婧将视线移向一边的公孙若兰,语气沙哑极了,“若兰,你告诉我,我要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会说…”你们的婚事是因为她的关系才会结合在一起,而不是因为彼此有了感情才会…
“你刚刚不是都听到了吗?”公孙若兰深呼吸一口气,冷冷的看向一脸脆弱的安语婧,“就是你所听到一样。”
“够了,你不要再说了!”顾瑾风再次粗暴的打断了她的话,清明的眼眸再也不在,溢满了怒火,神情阴晴不定。
公孙若兰心里所有的情绪被他的态度,瞬间再次点燃,语气开始变得非常的尖锐,“怎么?你不是爱她吗?如今,我让她知道一切,知道你的苦衷,知道你对她的感情,你不是应该要高兴,不是应该要感激我吗?”
“我不需要!”不需要她的感激,不需要她的愧疚,也不需要她的痛苦…
“可是,我需要!”公孙若兰面色很不好看,妒恨的说,“我需要发泄,我需要有人陪我一起痛苦!”
说完,不再多看顾瑾风一眼,公孙若兰气的失去了所有的理智,声音冷冽极了,“你想要知道,我告诉你!他会娶我,完全是因为你的缘故!因为他若是不娶我的话,王爷就会娶我!这个男人为了不让你伤心,不让你痛苦,所以娶了我!”
“这就是真相,所以,你听懂了吗?”明明如此的痛苦,她却拼命的压抑自己的情绪。
从震惊中回神的安语婧,双手颤抖的厉害,却缓缓地摇头,口中喃喃道,“不,不会的…”他不想娶的话,不会有人逼得了他的,不会的…
公孙若兰注视着一脸痛苦的安语婧,无情的说,“你大可以自欺欺人,若是不相信,你大可以去问王爷,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王爷?夏桀?呵呵呵呵…事事都有他的份,都有他的份…
安语婧苦涩的笑了,眼眶内模糊一片,推开纯然支撑的手,身子摇摇晃晃,脚步连连后退几步,径直朝着门口奔去。
“姐姐!”纯然脸色微变,失声喊道,疾步跟了上去。
顾瑾风倏然抬头,只来得及看到一道白影,想起安语婧一贯的性子,这样直接跑回去,肯定会掀起一番风雨。当下,也不再管别的,匆匆的奔过去。
公孙若兰同样变脸,也尾随而去。
顾府门外,寒月一直在那里等待,远处便看到安语婧急忙忙的跑过来,急忙迎上去,喊道,“王…”妃字再也喊不出口来了。
因为,对于一个双眼含着晶莹的泪水,面色相当惨白的安语婧来说,她的心情是又诧异又错愕的。王妃这是怎么一回事?刚刚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出来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回王府,马上!立刻!现在!”安语婧目光含怒,声音万分沙哑无比,听上去异常的难受!
寒月来没有做声,安语婧紧跟着就跳上了马车,不给任何人一点机会。
“姐姐,姐姐,你等等我…”纯然的声音接踵而来,转眼,人已经跑了过来,脸蛋红润的厉害,气喘吁吁不停。
“寒月姐姐。”纯然喊了一声,也跟着跳上了马车,寒月自己也坐上了马车,随即扬长而去。
尾随而来的顾瑾风只来得及看到它的影子,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当中。
“快,快去准备马!”顾瑾风焦急的说完,心一横,直接用跑的,朝着桀王府那边跑去。
府上的下人们个个是疑惑不解,纷纷想,这是怎么了?刚这么想着,另一道影子从身边跑过,众人一看,认出那是公孙若兰的身影,不禁沉重了心思,该不会是发生什么严重的事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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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往王府的路,那么的漫长,漫长的过了很久似得…
马车内,安语婧面无表情的,是环抱住自己冰冷的身体坐在里头,泛红的眼眸直勾勾的看着自己的鞋子,整个人沉默不语。
一边的纯然,看到这样的陌生的安语婧,心里不禁暗暗着急。
思忖了一会,小心的移动自己的身体,握住安语婧冰冷的手指,担心的说,“姐姐,你没事吧。”
“纯然,等会到了王府,乖乖的回自己的房间,不要出来,知道吗?”安语婧伸出手,宠溺的摸摸她的脑袋瓜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变得跟以往一样。
不说还好,一听到安语婧这么一说,纯然心里就大叫不好,焦急的说,”姐姐,你不要再跟桀哥哥吵架了,好不好?”她真的很担心,他们两个人又吵架。
安语婧眸光一闪,良久,她才说,“你现在还小,很多事情不懂,所以,乖乖听话好吗?”
“可是…”
纯然还想要说什么,倏然间就听到有人尖叫起来,“啊…”紧跟着,马车一阵翻天覆地的摇晃,晃的车内的两个人身体摇摆不定,慌乱间,安语婧错愕件,慌忙将纯然拥入怀里,后背撞上马车的窗子,痛的出了一身的冷汗!
好不容易,马车终于是安全的停了下来,车内的安语婧睁开眼眸,紧张的拉出怀里的纯然,问,“纯然,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纯然摇摇头,“姐姐,我没事。”
姐姐真的是太好了,什么都想着自己,以后她一定要好好的对待姐姐…
不明白她的心思,安语婧松了一口气,急忙掀开布帘,“寒月,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车外的寒月面色同样的不好看,侧头,双手抱拳,沉声的道,“属下该死,令王妃跟小姐受惊了。”
“不必了,刚刚发生什么事情了?”安语婧很了解寒月,她做事情一向认真,绝对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回王妃,刚才有一只疯狗直接冲了过来,马匹受了惊吓,所以变得是失去了控制。都是属下无能,还请王妃降罪。”
安语婧目光张望了一下,“那狗呢?”
“消失了。”寒月也觉得奇怪,刚刚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不见了。
安语婧也没有想多,看向寒月,说,“算了,回去吧。”眼下,比这些事情更重要的是,她想要去跟那个人寻求一个答案。
马车继续开始前行,经过刚好的事情,安语婧的心情开始逐渐的平复下来,那股一直燃烧的怒火慢慢熄灭,可是心里的酸痛感,一直持续到步入王府以后,依旧没有被消退。
几乎是一下马车,安语婧就开始往夏桀有可能在的地方奔去,那速度快的令所有的人不禁看傻了眼睛。
什么时候,他们的安王妃走路变得如此的仓促了。
安语婧消失在众人眼底的时候,随后而来的林淑瑶不禁傲慢的问,“发生什么事情了。”
众人也是一头雾水,直说,“不清楚。”
就在林淑瑶纳闷的时候,一身青衣的顾瑾风面带急色的跑过来,随手抓住一个人就问,“你们王妃呢?安王妃回来了没有?”
林淑瑶目光一眯,就听到那下人惊慌的回,“刚、刚回来,往那边去了。”末了,用手指着刚好安语婧消失的地方,顾瑾风一看,暗暗心惊,不好。
直接丢开那人,无视所有的人,直接跟了上去。几乎是同一时间,另外一个不速之客公孙若兰也来了,问了同样的问题,再次消失在众人的眼底。
这一幕,无疑是将所有的心思,疑惑,好奇,全部给引起来了。
“主子,您说,这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良久,林淑瑶身边的贴身婢女茹儿,不禁疑惑的问。
林淑瑶好看的眸子微微眯起,面色不禁沉了下来,声音娇嫩的道,“走,咱们过去瞧瞧看!”
茹儿听闻,自然是愿意,“是,主子。”
留下一群的下人们,纷纷议论,还有几个是朝着王府里面的另外的两个院子,不同的方向急忙忙的奔了去。
彼时,所有的人都意识到,这王府里面即将有事情发生,而且还是异常异常严重的大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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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安语婧一路横冲直闯的冲入院子,过度的运动,导致她的胸部起伏的异常厉害。可是,她现在所有的心思,是想要去寻的那个她想要找寻的人。
熟悉的院子,已经到了眼前,孤影的身影也印入了她的眼帘当中…
“属下见过…”不等孤影说完,安语婧面色不好,语气冷漠的质问,“你家主子在吗?”
孤影面无表情的回答,“回王妃,王爷正在跟文大人,林大人商量事情,不许任何人打扰。”
“所以,也就是说,他现在在里面,对吧。”直接忽视他话中的另外一层意思,安语婧依旧是那么的冷漠,目光直勾勾的看向那扇紧闭的大门。
话落,安语婧径自的往那边冲去,孤影本能的去挡,安语婧自然不是敌手,只是冷冷的看着他,不无要挟道,“你要是不让我过去,我现在就咬舌自尽,你信不信!”
此话一出,令孤影脸色罕见一变,被吓到的还是刚好赶到了那边的纯然,寒月,以及顾瑾风等人。
趁机,安语婧直接与人擦肩而过,跑过去,直接推开大门,径自冲进去,无视那一屋子错愕又诧异的人。
从头至尾,安语婧所有的注意力,心思,全部锁定端坐在书桌前,脸色阴沉无比,目光寒鸷冰冷的夏桀身上,胸口起伏的异常的厉害,额头上溢满了点点的汗珠。
“安语婧!”夏桀那咬牙切齿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面挤出来的,目光冷冽的恨不得将人给生生撕裂,“你当本王这里是什么地方?是你想冲进来就冲进来的吗?简直就是不像话!”
太过冷冽,太过严厉的语气,并没有吓到安语婧一分一毫,彻底的无视房间内另外的两个人,安语婧面色冷漠,一步步的走到书桌前停下来,同样的寒栗,“我来只是想要弄清楚一件事情!”
夏桀不满的蹙眉,不悦的说,“何事需要你如此不顾理由的冲进来?”
安语婧一瞬不瞬的盯着同样看向自己的夏桀,一字一句的说,“我来问你,你有没有逼迫人成亲?”
夏桀目光一滞,余光瞥到出现在门口的顾瑾风,双手倏然攥成拳头,语气却是冷笑道,“如果我说没有,你会相信吗?”
“不会!”安语婧心里一痛,语气万分坚定,夏桀似乎没有半点意外,嘴角边勾起一抹好看的笑容,眼底却是冰冷无比,“所以,那就是了!”
“啪”的一声,房间内倏然传来清脆的声音,周边的空气诡异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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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别后,再相见,便形同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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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桀目光一滞,余光瞥到出现在门口的顾瑾风,双手倏然攥成拳头,语气却是冷笑道,“如果我说没有,你会相信吗?”
“不会!”安语婧心里一痛,语气万分坚定,夏桀似乎没有半点意外,嘴角边勾起一抹好看的笑容,眼底却是冰冷无比,“所以,那就是了!”
安语婧听到他的答案,整个人都僵持在原地,心口那股子沉闷,压抑的快要令她窒息。
夏桀慢慢站起身,双手放在书桌上,目光与安语婧对视,清楚的看她的眼底看到了极大的怒火,态度甚是傲慢,“你知道了,又想要怎样?”
话落,还不忘低低的发出笑声,那笑声无疑是刺激到了神经紧绷中的安语婧,所以…
“啪”的一声,房间内倏然传来清脆的声音,闻风而来的众人赶到时,被眼前的这一幕,震得全部彻底石化,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眼下的这个院子,周边的空气诡异的沉默……却也令所有的人屏住了呼吸,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良久,夏桀转过头,右手摸了摸嘴角的鲜血,冰蓝色的眸子内迸射出一股嗜血的残忍的光芒,浑身散发出来的戾气,令人不寒而栗。
反关安语婧,依旧是面无表情,神情倔强而高傲,看上去没有半点的影响,除了那不停颤抖的右手以外…
“安、语、婧!”咬牙切齿的吐出三个字,夏桀的目光锁定目标,完全成了被激怒的狮子,到处充满了攻击性!
谁也不知道,夏桀是怎么动的手,接连的两个巴掌声清脆的响起,伴随而来的是,一声沉闷的嘈杂声和重物落地的声音。
众人回神时,安语婧的身体就像是秋风落叶般的,倒在了冰冷的地上,白皙的脸蛋上,印有两个异常醒目又刺眼的五指印,可见下手之人的力道是有多么的重,充满了多大的怒火与仇恨。
再一次,所有的人都傻眼了,浑身的血液却开始为止冻结。
安语婧无力的倒在地上,脸上那强烈的令人无法忽视的剧痛感,时时刻刻都在提醒她,她刚才经历过什么,承受过什么…心倏然一痛,痛到连呼吸都会痛。
顾瑾风最先从震惊中回头,不顾场合,急忙冲到安语婧的身边,将人扶起来,焦急万分的问,“你还好吗?”
当他看到安语婧嘴角边,那缓缓流出来的鲜血时,心里倏然一痛,就连呼吸都觉得痛了。
抬起头,面对着暴戾中的夏桀,面色同样的阴暗下来,不禁加重了语气,不无指责道,“王爷,你怎么能够下的了手。”
夏桀冷冷一笑,“本王教训自己的女人,还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来插手!”
“你!”顾瑾风气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夏桀没有给顾瑾风半点解释的机会,强行的将安语婧拖出来,阴霾的目光对上顾瑾风那仓皇的表情,阴恻恻的说,“更何况,这不是你一手造成的吗?”
语气中带有浓浓的不屑,若不是他告诉了她,她怎么会…
“你错了!”安语婧的声音及时打断了他的话,抬起头,露出一张惨不忍睹的脸,寒栗的说,“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我听到了而已。”
“所以…你来找我兴师问罪了,是吗?”
“是,没有错,就是这样。”
他们的对话,除了当事人听的懂以外,其余的全部都是一头雾水,不解极了,却不敢问,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好戏,就怕错过了什么。
“你不用听解释?”
“不必!”安语婧压抑住心里的痛苦,冷言冷语,又补了一句,“你刚才不是承认了吗?”
…
夏桀沉默了,安语婧沉默了,所有的人都很沉默…沉默的会误以为这里面根本就不存在任何人…
“又一次!”良久,夏桀倏然间吐出三个字,双手揪住安语婧的双手,充满戾气,却笑着说,“安语婧,你果真是好样的,好样的。”
从来不知道,痛苦,可以如此的痛苦,痛到极致,反倒是麻木了。
安语婧眸子一颤,夏桀的双手却已然松开,没有了支撑的点,安语婧的身子再次摔到在地,痛的浑身都是汗水。
夏桀连连后退几步,冷漠的环视住在场所有的人,无论是主子,还是下人,或者是客人,那目光凌厉的像是把小刀,令所有的人都感觉到一股芒刺般的痛。
良久,听到夏桀没有半点温度的声音,“既然你们都在这里,那么,你们就作个见证!”
作证?什么意思?众人不解…
夏桀也不解释,只是动作敏捷的从书桌上抽出一张宣纸,挥手动笔,写出一排排的字。末了,毫不留情的丢开毛笔,将一页写满字的信纸丢向安语婧的位置,信纸在半空中慢慢的摇曳,最后刚好落下安语婧的脚边。
安语婧目光动了动,当她看清那信纸上写的内容时,面色遽然一变,血色全部褪去,浑身颤抖的厉害…
时刻关注安语婧动静的顾瑾风,看过去以后,同样的错愕不已。
与此同时,前方夏桀那独有的声音,没有半点感情,半点温度的传来,“夏安氏,原名安语婧,入府三年,一无子嗣,二无淑德,三无品德,四顶撞夫君,公然动手,致感情破裂,故于锦帝七年休!从此,夫妻情断义绝,婚嫁各不相关!”
砰的一声,好比晴天霹雳,好比惊涛骇浪,掀起一股极大的风波。
休书!竟然会是休书!王爷竟然是要将安语婧给休了!这怎么可能?怎么会…
门口的林柔柔、柳宸以及林淑瑶个个是惊愕不已,就连站在一边一直没有出声的文章、林佑庭也是不敢相信,寒月、孤影更是罕见的变脸,半响回不了神。
众人独醉,唯有安语婧和夏桀最清醒。
休书!宣纸上那两个大字,看在安语婧的眼里,异常的灼热,灼热的令人的眼睛渐渐模糊。明明拥有了最想要的休书,她理所以当的要开心,要大笑才对。
为何当真正实现的这一刻,她的心会如此如此的疼痛。是她以为自己可以不爱了,还是说,她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坚强…
安语婧泪眼模糊,咬的嘴唇要流出血来,胸口沉闷又负累,心里的痛如同被人生生的刺痛着,看不到影子的伤口却比有形的更加令人心痛。
“滚!滚出王府,滚出去!本王再也不想看到你!”当无情的话,化作一道道利刃,深深的刺入安语婧的心口,瞬间血肉模湖。
众人回神,亲眼目睹夏桀暴戾而寒鸷的眸子,无情而绝决的大声斥责时,终于是懂了,这一次,他是真的动怒了!也是真的下定了决心,决心与安语婧恩断。
这样的认知,令在场的好几位女主子都是开心不已,各有各有的心思。
“王爷…”寒月试图开口,夏桀的眸光立刻横了过来,带着极大的怒火,冷笑道,“寒月,你也想造反?”
“属下不敢!”寒月面色一变,非常的难看。
夏桀的眸子内迸射出一股冷酷的神情,面无表情的吩咐道,“等会你跟她去揽月苑,等她把自己的东西全部带走以后,就将人给本王赶出去!记住,是她自己的东西,这王府里面的一切,绝对不能让她带走一分一毫!”
“王爷,你太过分了!”顾瑾风再也听不下去了,倏然站起身,目光含怒,阴沉的看着眼前这个一脸无情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