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抓了也没有用,那个老狐狸怎么会承认?再说,现在抓他,只会打草惊蛇,再等等吧。”
“那属下就全力追查那名刺客的行踪,只要找到刺客,也就有了人证。”
夏尧满意的点点头,说,“这件事情那就交给你们去办吧,记住,千万要注意,不要让敌人跑了!”
“属下遵命!”林栋听命后,便退了去,殿内又恢复了平静,旁侧的碧绿犹豫着要不要开口时,夏尧倒是先发了话,“去弄块热毛巾过来。”
碧绿不敢怠慢,匆匆弄了块跑过来,夏尧坐在床榻边,接过以后,便温柔的擦拭着安语婧额头上的细珠,动作那么轻柔,就怕惊动了她的人一样。
这时,床榻上的安语婧倏然间发出细微的声音,喃喃自语,“孩子…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孩子…”
擦拭汗珠的手顿住了,碧绿的心忘了跳动,气氛一度凝结成一团。
老天啊,可别说出什么不该说出的话啊,不然问题可就严重严重的大了。刚这么想着,这一希冀下一秒便被安语婧给直接粉碎了。
“夏桀…我恨你…我不会…原谅你…不会…”
“皇…皇上…”碧绿颤抖的开口,夏尧却横扫一眼,阴霾道,“闭嘴!”
碧绿当真闭嘴,额头急出汗珠,衣袖下的双手攥紧成一团,可别折腾了,不然她就要被寒气所伤住了。
“救我!皇上…皇上…”碧绿惊喜的看着依旧在睡梦中的安语婧,而一开始表情非常难看的夏尧,在听清楚她的梦呓时,脸色暖和好多,握住她的双手,安慰道,“好好休息,朕就在你身边,谁也不会再伤害你了!朕跟你保证!”
这样的话,听得有些耳熟。碧绿蹙眉,恍然大悟,上一次主子受伤,皇上好像也是这么承诺的。
***
这几日,宫中特别不消停,以林栋为首的御林军整日穿梭在宫廷中,面色沉重的令人看的极为不顺眼,却是无可奈何,谁让人是奉命行事呢。
皇上除了上朝,便是到西凤殿去陪伴,遗憾的是,安语婧一直都没有醒过来。
反观地牢里面的夏桀与上官玥,没了夏尧的肆意挑衅,牢里的日子也算是过得去。
更令人惊喜的是,夏桀的伤口在上官玥的一番调养下,渐渐恢复,气色也好了不少,看的林柔柔是又欢喜,又道谢的,受宠若惊的感觉。
只是,每每,上官玥给她的感觉就是冷淡的,不带热情的。
夏桀心里多少有些了解,想起心里的那个人,情绪也变得淡下来。
安语婧是在受伤后的第五天苏醒过来的,看着天花板,想着自己还能够活下来,靠的是极大的运气。
看到碧绿惊喜的样子,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过不去了。数月有余,却在生死边缘徘徊了好几回,唯一的庆幸是自己依旧活着。
毕竟,只要活着,什么都还有希望?更何况,她还有事情未了,怎可轻易放弃。
再次醒来时,烛光下,窗户前,那熟悉的背影看上去苍凉无比,莫名的看着刺眼。
那头的人有了感应,回头见人醒来,大步流星走过来,弯腰扶住安语婧,低声问,“醒了?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安语婧摇摇头,好久才虚弱的说,“没事。
他道:“你身子还很虚弱,要多多休息。”
安语婧摇摇头,看着面前的人,“睡得久了,突然不想睡了。”
“那我抱你起来。”说着,夏尧小心翼翼的将人扶起,用胸膛撑起一片天空,安语婧疲惫的闭了闭眼睛,鼻间到处都是他的气息,神经恍惚。
短暂的沉默后,她问,“事情调查的怎样了?有答案了吗?
夏尧的眼睛内极快的掠过一丝情绪,双手搂住她柔软的身子,说,“根据目前的指证,西流丞相有最大嫌疑。”
丞相?安语婧的语气很是惊讶,随后归于平静,他真的不死心呢?
夏尧没有说话…换的一声叹息,
安语婧虚弱的说,“这件事情就交给皇上您处理,您想怎样就怎样处理,我没有多大的意见。”说着,开始咳嗽起来,身子一阵抽搐,夏尧急忙将人放回床上,要宣太医,安语婧制止,“这么晚了不看了。我累了,睡了。”
当夜,安语婧睡去,夏尧不放心,还是让太医来了趟。
许久,夏尧独自一个坐在床边,凝视着沉睡中的美人儿,久久不语,一夜到天明。
“皇上,时辰不早了,您该更衣,准备上朝了。”碧绿端着一盆子水走进来,语气恭敬的说着。
夏尧疲惫的揉揉眉心,眼睛酸涩的紧,看着床上睡得正熟的安语婧,心里掠过一丝温柔,“好好伺候着,一有什么事立刻来报。”
“是,奴婢遵命!”碧绿点头答应,目送夏尧消失在眼底。
朝堂上,满朝文武分两排站立在一旁,夏尧一身明黄,端坐在金黄的龙椅上,目光冰冷的看向最前端的人。
“刑部,事情查的如何了?”
刑部侍郎身子一抖,颤声道,“回皇上,此人神出鬼没,暂无踪迹!”
“放肆!”砰地一声,夏尧倏然谈起,大声斥责道,“事情过去五日,为何依旧没有半点消息?”
“皇上息怒!”众文武齐齐跪下,异口同声道。
唯独此时丞相突兀的来了一句,“皇上,老臣斗胆问一声,桀王爷去哪里了?”顿时惊出满朝文武一身冷汗,反倒是始作俑者面色沉着。
“丞相,你这话是何用意?”夏尧眸光乍寒,锋芒毕露,西流丞相眸光幽深,诡异一笑,“老臣并无其他用意,只是关心一下桀王的人。”
一时间,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四目对视,视线中有着彼此都心知肚明的事情。
“皇上,这个问题,应该不该回答吧。”
“自然不会!”
“难为丞相如此记挂本王,本王真是受宠若惊。”倏然间,朝堂上插过来一道声音,众人同看去,竟是多日不见的夏桀。
他的出现,令夏尧与西流丞相两个人纷纷变脸,都是一脸不敢置信的错愕。
他怎么会…
他不是被…
只见夏桀一身正统官服,大步走进大殿,神采奕奕,浑身散发着强大的气势与威仪。
夏桀在殿中央顿住脚步,他抬头,对上夏尧冰冷的眼神,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臣弟参见皇上,皇上万岁!”
“御弟,不必多礼!”夏尧在刹那间回了神,装模作样,龙椅上的双手却是死死的攥紧。
“桀王,这是从哪里来?”
“丞相说笑了,皇上日前派本王出京城办事,今晨一早抵达京城。沐浴后,换了身衣,所以来得迟,难得丞相还惦记本王。”
“王爷是真的出城了?本相怎么听说,王爷可是一直在京城!”丞相说道这里,别有深意的看了一下夏桀,夏桀则是笑的风轻云淡,“想来是丞相误会了,本王若是一直在京城,又何须今日才上朝?”
“关于这一点,或许王爷的心里最清楚不过了!”
“这是自然!皇上对本王此次的行踪,那可是一清二楚!”夏桀淡淡一笑,反问着一句,“皇上,您说对吗?”
“那是!”夏尧虽然在笑,只是笑不达意,没人知道他要用尽多少的力量,才能够让自己不露声色不乱阵脚?
殿前的夏桀垂下眼眸,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那浑身散发出来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意,不容忽视。
下朝以后,夏桀走在长廊上,后面的丞相随后跟了过来,喊道,“王爷,请留步!”
“丞相,有何要事?”
西流丞相含笑的看着面前的夏桀,说,“王爷刚才在朝堂上,为何要说谎?”
“噢,何为谎言?”
“王爷,这里只有你我二人,又何必再隐瞒呢?”
“丞相的话,本王怎么就听不懂呢?”
“王爷,您…”西流丞相面色微变,夏桀却淡笑打断他的话,“好了,丞相,时候不早了,本王还有事情先行一步!”
话落,不待人说话,便径直离去。原地,西流丞相停留在那里,浑浊的眼底一片阴鸷的色彩。
***
“婧儿…婧儿…”温柔而熟悉的声音,在耳边一次次的回响,同样的也扰了安语婧的清梦。
她缓缓睁开眼眸,却也意外的对上夏桀那一双冰蓝色的眼眸,当场便愣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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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婧儿…婧儿…”温柔而熟悉的声音,在耳边一次次的回响,同样的也扰了安语婧的清梦。
她缓缓睁开眼眸,却也意外的对上夏桀那一双冰蓝色的眼眸,当场便愣在那里。
“你…”安语婧有些激动,开口说出来的话有些沙哑来着,夏桀看着这样的她,心里很疼,情不自禁的抚摸着她的脸颊,说,“你受苦了!”
如此真实的话,瞬间让安语婧清醒过来,她是真实的,而不是自己以为的在做梦,当下面色一变,语气变得冷漠,劈头就问,“谁让你到这里来的?还有你怎么出来的?”
难道,他不知道,他现在的身份很敏感吗?若是被人发现了,夏尧有的是借口对付他?难道,真的是好了伤疤忘了痛?
她的心思,夏桀自然不清楚,他在乎的听到后面那一句,而自动忽视了前面那一句,心里就跟针扎了一下的难受。
他怎么出来的?这个问题,看似艰难,实则简单。不过就是上官玥几个绣花针就解决了的事情。也是在那时候,他才知道上官玥的武动修为,并不比自己差到哪去。
问他为什么之前不动手,他却不屑的说,带个废人出去丢脸面,黑的夏桀一脸的黑线。
安语婧见夏桀在自己面前失了神,颇为的有些意外,目光时刻打量着他的表情,看他多番变化,也知道他在想事情。至于是什么,她自然不得而知。
不过,她这边,可没有让他沉默这么久的时间。
“王爷若是思春,不必再这里,早点滚回你的王府!”过于尖锐的声音,拉回了夏桀的心思,冰蓝色的眼瞳内有过受伤,“你看到我出现在你面前一点也不觉得开心?又或许,你
看到我没有死在牢里,你很失望?”
她的态度,多少伤到了夏桀的自尊心,他目光中带有隐痛,痴痴的看着安语婧。
安语婧冷笑一声,“你的死活,早已与我无关!你滚吧!我不想看到你!”末了,真的闭上眼睛,拒绝他的话题,夏桀见她如此决绝,撕心裂肺的痛着。
婧儿,是我真的伤你太深了,还是你已经变了!
听到关门的声音,原本闭上眼睛休息的安语婧,缓缓的睁开眼睛,偏头看向那消失的地方,轻轻的松了一口气。
看来他已经没事了。
***
出宫后,夏桀一路失魂落魄的回了王府,在大厅等待的林柔柔立刻迎上来,紧张的说,“王爷,您回来了。”
夏桀这才意识到自己回了府邸,对上林柔柔那焦灼的目光,他下意识的想要避开,却说,“怎么不好好休息?这些天你该是累了。”
“没看到王爷平安回来,我怎么睡得着。”字字句句都是关切之意,夏桀瞄了她一眼,嗯上一声,“如今,好好去睡吧。来人啊,送王妃回去休息!”说着,便转身回了书房。
原地,林柔柔站在那里,愣愣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又是惊愕,又是尴尬。
旁边的婢女吓得不敢作声,硬影的处在那里,只觉得周边的温度怎么就那么的冷?
夏桀是没有空隙去考虑这些,也或许他是根本就不想去管。
因为,此时此刻的他,想要安静的独处,哪怕只有那么一小小的时间。
兰亭苑。
夏桀却意外的看到上官玥出现在那里,他愣住,上前问,“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回去休息了吗?
“看看你还活着没有。”上官玥肆无忌惮,一点也不怕伤了人。
夏桀无所谓的一笑,“这不是挺好。”
“行了,别逞强了!笑的真是太难看!”谁知,上官玥那是一点也不买账呢,半点不忌讳,“是不是碰了一鼻子灰了?”
夏桀没有否认,上官玥喝了一口凉茶,说出来的话也是凉凉的,“活该。”
“你一点要这么挖苦我吗?”
“这个,看看吧。”
“对了,怎么样?今天上朝以后,夏尧的表情是不是极为难看?”
夏桀冷哼一声,想到宫中的那一幕,不屑一顾,“何止是难堪,简直是无法接受。”
“哈哈哈…这样才过瘾啊,只可惜我就没有这个机会亲眼看到他有苦说不出的样子。不过,想起来都觉得过瘾。”
或许是上官玥的表情过于开心,夏桀的嘴角同样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管他!就先让他干巴巴的着急几日再说吧。”如今,他们突然间就出了地牢,这样的消息,他估计是要寝
食难安了。
突然间,又想到一事,“今日,西流那个老狐狸说了一些奇怪的话!”
上官玥来了兴致,道,“说来听听!”
“在朝堂上,他公然的问,我去了哪里?以我入殿的那种气氛,想来那狐狸早就猜到我在夏尧的手中。”
“可是,他却没有说明?”上官玥接过他的话,眼底一片深邃,道,“看来,这狐狸还留了一手,以你的踪迹作筹码,试图与夏尧做某种交易。”
“我也是这样想的。”
“只是可惜了,你好好的站在那里,他的如意算盘是失败了。”
“不过,也算是清楚的让我们知道,皇帝与丞相两个人的关系,已经糟糕到这个地步。”
这对我们而言,是极为有利的一件喜事,不是吗?”西流一族与皇帝,一直存在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一旦他们内部矛盾变得尖锐,所有的事情都会变得不一样。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再不出手,你的女人可就成为别的女人了。”
被说中了痛楚,夏桀的脸色有些苍白,他凝视着面前的上官玥,他说,“你放心,这一次,我定要他们一个个付出代价。”
“那是极好。”上官玥听后,似笑非笑着。
***
皇宫
某个地方,传来令人惊悚的异响,透过纸窗,看尽房间里面,满室破碎,甚是狼藉。
而站在这一团团东西中央的正是一脸阴霾的夏尧,他双目含怒,脸色铁青,戾气充斥在四周,在这样的环境下显得格外阴森。
背后有脚步声传来,一道影子出现在他背后,他倏然转身,阴晴不定,喝道,“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皇上,依牢底死去的人的脉象来看,几乎是一出手便致命。”末了,从衣袖内取出一团白色的物体,揭开一看,几根又细又长的绣花针而已。
看到此物,夏尧整个人的容颜变得极为扭曲,好似地狱修罗一般,恐怖至极。
“该死的!竟敢戏弄朕!”那个男人使用的不就是这个武器吗?是他一时大意,以为夏桀在手,那个男人不敢有何反应?结果…
“查!给朕去查!查满京城各大小医馆!朕就不相信查不到他的人!”夏桀脸上的伤痕好的如此之快,他又用的事绣花针,那也就是说他是个精通医术的人。
暗影听后,大声道,“是,属下遵命!”
“皇上,接下来该怎么办?”如今,夏桀逃了,他们还有什么可以要挟的?
“杀!杀无赦!”夏尧无情的下命,咬牙切齿道,“这一次让他逃了,你以为夏桀会放过吗?他是绝对不会轻易罢休的!”除了对决,没有别的选择。
“皇上,纵然如此,您也大可不必担忧!只要皇上舍得,自己会有解决的办法!”
“什么办法?”
“只要皇上将西凤殿那位娘娘放在身边,以作威胁,想必夏桀是不会轻易言动的。”
“放肆!”夏尧冰冷无情的打断他的话,目光中带有几分锐利,语气中不无警告,“任何人都不能够再动她,如若不然,格杀勿论!”
暗影眼眸垂下,道,“属下遵命!”
“另外,派人时刻盯住丞相府,西流那个老狐狸今日竟敢在朝堂上要挟朕,朕定要他死的极为难看!”
“皇上放心,此事属下以安排了人,如今整个丞相府都在掌控之中。”
夏尧扫了他一眼,心情好了些,“做得好!那件事情处理的如何了?”
“一切都在计划中!”
与此同时,宫外,西流丞相府。
“丞相,你是说,夏桀今日出现在朝堂之上?”赤焰难言错愕,失了几分冷静。
西流丞相面色凝重,双手靠背,满头发丝隐有白色流出,眉目间给人一种极为冷硬的感觉,“可不是?倒是失算了。”
“那…可知…是谁救了他?”
“暂时不清楚!”西流丞相摇头,想了下,只道,“你去查查看,看最近桀王府可有什么可疑的人物?千万别是我们估算错了,不然…”话虽然没有说完,但是这其中隐藏的担
忧与无奈,令人无法忽视。
“属下定当尽快完成!”赤焰二话不说,答应,西流丞相看着他,难免感慨,多年来,好在有他与暗夜两人在身边忠心不二,也算是他西流的幸运。
“去的时候,注意点!想来,皇帝那边也会有动静。”
赤焰离开以后,西流丞相独自一个人走在庭院内,整个人处于迷雾当中。
恰时,突兀的传来一道悦耳的琴声,他回神,循声看去,想了想便走过去,长廊的尽头,是一清净的小亭,那头一道火红色的身影端坐在那里,而琴声源源不断的传来。
行至半路,西流丞相停住脚步,目光凝视着那一道背影,安静的听完他的一曲琴音。
“景儿…”
西流景回头,看到几米开外的父亲,慵懒的站起来,“爹,这个时辰,您怎么在家?”
“怎么?见爹出现,就这般意外?”丞相也不过是普通的父亲,在自己孩子面前,也会有慈爱的一面。
西流景看着今日的西流丞相,妖娆的面容上看不出多少情绪,“也不是,往后不到晚上,在府中一般都看不到身影。”他的语气虽淡,但是丞相听得出几分埋怨。
“爹何尝不想呆在家里,什么都不用想…但是,为了咱们这个家,爹不可能停下来…”
“爹。”西流景淡淡打断他的话,好笑的看着试图辩解的人,“你总有你的理由,总有你的借口!”
“景儿!”西流丞相有了怒了,斥责道,“你姐姐都送到冷宫去了,你自己为何不争气?”
“姐姐送入冷宫了,至少过得平静了。”西流景刹住脚步,没有回头,“过段时间,我会求姑母,让她做主,将姐姐放出宫中,远离你那远大的抱负,远离那非人的皇宫。”
“你做梦!你以为皇宫是你安排?嫁出去的妃子,不到死的那一天,那还会有放出来的一天。”
“这个不需要爹操心,我自然会有我的办法!”
“对了,这院子里面的花开的极美,爹若是不赶时间,不如停下来,好好观赏观赏眼前的美景吧,也好过每日都在暗地里盘算着权势,与人勾心斗角。”
西流丞相微微一愣,只来得及跟他说,“最近没事别出门。”
西流景离开以后,西流丞相果真看着面前的景物,不知何时,满堂院子的花开的极好了…很美,很香。可是,他却没有发现过…若不是景儿的提醒的话…
难道,真的是因为一生追求的太多了,才会忽视了身边的景物,身边的人吗?
只是,他若是不继续争下去,那位高权重的帝皇,又怎会让他们西流一族,存活至今呢?如今,这个空档,还不知道有多少只眼睛,时时刻刻的盯住这府里面的一举一动呢?
纵横官场多年的西流丞相,突然间有一种心力交瘁的感觉,他真的累了…身心疲惫…万分厌倦的闭上眼眸,忘了所有一切,短暂的停留在这宁静的一刻?
整个京城都静下来了,静的没半点危机,可往往这样的环境更加令人不安…只因为平静过后,迎来的往往都是狂风暴雨,血雨腥风。
某个下雨过后的清晨,一道弹劾礼部侍郎贪赃枉法,残害百姓的折子,送到了皇帝夏尧的面前。不过几百来字,字字句句中却包含着深深的罪孽,以及数不完的冤魂。
因为证据确凿,没有他半点狡辩的空间,于是,夏尧当下就下旨,礼部侍郎当场送入法场斩首,其家眷八十余口全部降为奴力,充军边境,终生不得踏入京城。
那日,朝堂中所有的人都被这意外给怔住了,西流丞相的面色更是惨白如缟素,上了年纪的身子忍不住的颤抖着,却是半句话也说不出口。
所有的人同时冒出一个问题,这背后的含义,在提醒他们,皇上是要开始下手了。
散朝以后,夏桀在宫门前偶尔遇到脸色不佳的西流丞相,冰蓝色的眼眸内掠过一丝精光,随机放缓了脚步,在心中默数三下之后,背后不意外的听到叫唤声,“王爷,请留步!”
脚步声来袭,夏桀装作一副惊讶的表情,明知故问,“丞相,这么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