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你千万不要被这个女人骗了,她的心机有多深,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末了,还不让把林柔柔加到战场里面来。
林柔柔心里自然有自己的打算,如今见芙蓉这个女人这般态度,心里有恼有怨。只是,她分得清楚什么是最重要的。
“安语婧,你问你最后一遍,你究竟知不知道世子的下落?”
“我也希望我知道!这样子,王爷也不会茫茫然的到处去寻找世子的下落!”
“你可真够假惺惺的!”一旁的芙蓉,不屑的嘀咕,安语婧眸光一暗,别有深意的说了一句,“比起假惺惺,某人似乎做得更加完美,不是吗?”
“你、你什么意思?”芙蓉心里一紧张,语气不由的抖了下。
“什么意思自己心里明白就行了!”如今,还不想把她的面子拉的太白了!她倒要看看这个女人究竟想要玩什么。
安语婧收敛了心思,冷眼看向面前的林柔柔,“王妃不妨好好休息,这样世子回来以后,你才会有好的精神状态去迎接!”
那个时候,安语婧满心的以为,夏桀一定会平安的将他的儿子带回来,就如同他每一次都会找到自己那样,却不料,事情远远地超出了众人所盼望的那个范围。
三日后,接近傍晚时分,一群面色严肃的暗影突然出现在门口,众人皆看去,直往府邸冲最前方的便是面若寒霜,浑身散发戾气的夏桀,华丽的衣裳看上去触目惊心。
回来的消息瞬间传开来,林柔柔自当是守当其冲,只是当她看到眼前的一幕时,神情惊恐失色,冲上去摇晃着那个被血色染红了一片的孩子。
“孩子,我的孩子,你醒一醒啊!母妃在这里,睁开眼睛看看我啊!”迫切不安的声音响起,众人同样沉默,愣愣的看着面前的一切。
最后赶来的安语婧,闻得这一声声哭声,遽然停住脚步,瞪大双眼,不想相信,难道…
晴天霹雳!
目光搜索着人群,定格在夏桀那阴森而冷厉的俊脸上,心脏忘了跳动,一股剧痛从内心深处乍然袭来。
“啊!!!!”突然,林柔柔仰天大喊,美丽的容颜满是泪水,一副悲痛欲绝的表情,无不动容,纷纷侧目,默默哭泣!
不!撕心裂肺的声音遽然响彻整个王府,安语婧被她语气中的绝望惊的一身鸡皮疙瘩,
下一秒,林柔柔一口气喘不过来,双眼一翻,整个人晕了过去。
“来人,将王妃背回房间!”夏桀面无表情的命令,在场之人如梦清醒,纷纷上前去搀扶,现场出现一片混乱。
安语婧脚步往前几步,看向人群中那过于安静的人,甚是担忧,这样的结局,是任何人都始料未及的事情。
阿桀,必定非常非常难过吧。
无意识的攥紧双手,眼睛不知怎么的渐渐湿润,脚步缓缓往前行,想要去他的身边去,即使知道自己什么都帮不上忙!
这时,那头的夏桀似乎有心灵感应,刚好回眸,安语婧努力睁开眼睛,想要喊他,可刚张口,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刹那间,她满脑子都是一个念头,阿桀为什么要这么看她?为什么要用那么陌生的目光看她?
那目光寒冽而绝情,眼神中夹杂着浓郁的恨意,令她仿若置身于冰冷之中,再也迈不出一步。
最后,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他一步步的消失在自己的眼睛内,无能为力!
最终,她勉强一笑,自我安慰,他没有别的意思,他只是太过伤心了,不知道怎么面对她而已,不会有事的,不会有问题的。
世子短暂的生命意外的没有了。
这个消息很快就传至了京城内外的大街小巷,众人听闻,无不惊讶,无不惋惜。
皇宫中,皇帝的圣旨早在第一时间过来了,追封世子为贝子,厚葬处置,又派人帮忙打点,却被夏桀给拒绝了。
起初听到这个消息时,安语婧还替夏桀捏了一把冷汗,好在皇帝知道夏桀丧子之痛,也没有多加责备,人也就没有指派了。
安语婧的娘家人,按理也来了府上一趟,大夫人于嫣还抽空来了安语婧这边一趟,母女俩说了些暖心的话,却也难掩悲伤的情绪。
听说,林柔柔醒过来以后,接受不了这个剧烈的打击,整日以泪洗面,终究是卧病在床,严重的下不了地。
而作为世子的父王,夏桀也是几日不从出府,忙碌着打理世子的丧事,凡事亲力亲为,却是滴水未沾,不过两日光景,整个人便瘦了一圈。
安语婧不知道在他找到世子之前,世子到底经历了什么,也不敢想当他看到世子死去的那一刻,他究竟承受着多大的伤痛?
但是,她可以想象,一个慈爱的父亲,失去孩子的那一种无法言明的揪心刺骨的疼痛感。
她将一切看在眼底,却也只是默默的站在某个角落,静静的看着他,看着他一天比一天沉默。
她曾经去找过他,但是却被拒之门外。
她知道,他不想让任何人看到他的脆弱,所以,她一直用自己的方式守护他。
纵然有再多的不舍,再多的伤感,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世子的葬礼在落叶缤纷的某一日,伴随着夏桀的沉默,林柔柔的绝望的哭喊声、安语婧的沉默悄然结束。
葬礼过后,气势浩荡的王府,看上去什么都没变,实际却是什么都在无形中的改变!
******
半个月之后。
安语婧终究是耐不住心里的渴望,多日不从出院子的她,最终决定无论如何,她都要去见见他,想要知道她过得好还是不好?
一路走过,所有的人意外的避开她,并且对她指指点点,安语婧刹住脚步,疑惑不解的看向她们,可结果她们在接收到自己目光的那一瞬间,如同惊弓之鸟般纷纷离去。
安语婧不自觉的攥紧双手,不禁冷笑一声,难道她们以为…抵达兰亭苑顿住,凝视紧闭的大门,竟有几分俱意,是否他也是这么想的?
“夫人,王爷有令,不见任何人!”孤影突然间冒了出来,冰冷无情的转达。
安语婧神情一愣,有些不相信,确认一遍,“也包括我?”
“是!”简单的一个字,安语婧顿时觉得心口疼的沉重,脑子里面一片空白。
许久,安语婧勉强一笑,“我知道了!”
等安语婧的身影消失在长廊以后,孤影这才推门而入。
烛光摇曳不定,书桌前的背影孤傲的站直,却难以悲伤,声音冷的没有温度,“她走了!”
“是!”孤影朗声回。
短暂的沉默过后,夏桀带有命令式的声音响彻整个房屋,“传令下去,往后没有本王的允许,安夫人不得踏入院子半步。”
“还有,派人十二个时辰盯住那边的情况,一有动静立刻来报。”
“遵命!”孤影沉声道,闪电般消失!
安语婧在不久后的某一天,意外的收到了来自边境西流景的书信,言语间流露出来的自由,欢乐,令人羡慕。
顺带的还托人备了当地的特产,说是让来开开胃。
安语婧温柔一笑,动作笨拙的站起身,仰望那一片蔚蓝的天空,他终究还是拥有了自己最想要的东西,自由!
她似乎可能想象的到,那一抹火红色的身影,在辽阔的草原上,策马奔驰,风中吹过的都是他的笑声,甚是好听。
窗外,一缕清风吹过,吹落桌台上拿一纸薄薄的书信,书信在空中划过优美的弧线,最终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秋去冬来!一切阴谋,都在黑暗中渐渐拉开帷幕!一场血雨腥风,即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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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骨的冷风,伴随着初冬的第一场雪,堂而皇之的降落在夏朝的京城内外。
一只芊芊玉手,接过一朵晶莹的雪花,目睹它在手掌心中渐渐融化,化成一团没有形状的冰水。
冬天来了,多么真实的感觉啊。
“夫人,天冷,怎么都不多披一件衣裳出来?小心冷了身子不好。”背后,一缕温柔的声音清晰的传来。
安语婧身子一僵,侧目看向身上那多出来的外衣,转过大半个身子,眸子微微一暗,随即淡漠的笑了。
寒月接出到她的笑容,敏锐的发觉她的心情不好,不禁问,“夫人,您怎么了?”
“想起年少时候的一些事情!”仰起头,看着院子里面的雪景,喃喃道,“寒月,陪我去一个地方吧!”
“是!”寒月点头,安语婧系好披风,脚步缓慢的走向目的地。
没多久,一座清冷而偏僻的院子,安静的坐落在跟前。
安语婧仰起头,目光复杂的看向面前的一切,寒月眸子微微一闪,她却说,“走吧,进去看看!”
走进庭院,萧条而落败,除了三四棵梧桐树之外,空落落的,什么都没有。
踩过湿哒哒的石子路,来到朱漆斑驳的长廊,推开紧闭的房门,灰尘点点散落,有些呛鼻。
跨过门槛,安语婧打量着屋内的一切,手轻轻的碰触着房间里面的一杯一椅,脑海中自动的回想起在这里所发生的一切,那些欢声笑语,那些酸甜苦辣,如今看来,都是人生当中最珍贵的一份记忆。
眼睛渐渐的模糊,鼻子慢慢的酸涩,可是,安语婧却是倔强的笑着,口中不无感叹,“这里,还是跟以前一样!”除了满地的灰尘以外,正好比那物是人非的苍凉。
“夫人…”寒月担忧的喊了一声,
安语婧转过头,眼神很亮,语气中带有几分回味,“最初来王府的那几年,我一直都住在这所院子里面。起初真的会很不习惯,更何况那个时候身子常常会生病,病了又没有银子看大夫。人在病的时候就会很容易有一种消极的感觉,那个时候,真的好想要逃避所有的一切。”
寒月沉默的听着,她从来都知道,眼前这位女主子不是个脆弱的人,当然,她更加明白,主动提及以前的事情、感觉更是异常罕见。
“还好那个时候翠竹一直呆在我的身边,细心的照顾我,不离不弃,无怨无悔!”安语婧说道这里,看了身边的寒月一眼,说,“她也会像你之前一样,一边抱怨我的不注意,一边却会极为小心的为我披上冬袄。”
寒月神情一愣,心里已经明白,看来是她的举动,拉扯了安夫人心底最深处的那份柔情。
“若不是因为她,我也许就不会那么快的重新站起来,那么快接受上天给我安排的命运,如此倔强而坚强的过日子。”
那么多的回忆,彷如昨日重现,一点一滴呈现在自己的脑海当中,险些将她吞没。
“后来因为性子倔强,惹怒了王爷,那一次又一次的折磨当中,翠竹一一陪伴在身边,不顾自己的性命!”那些遥远的记忆,那些过于沉重的画面,依旧令她觉得难以呼吸,就连心口都万分压抑。
“夫人,注意身子!”寒月在一边提醒着。她知道这个地方有太多的伤心,她担心安语婧如今的身子不适合大喜大悲。
“好不容易与王爷之间有了改观,日子过得好些了,还想着要给她寻一门好的亲事,结果,万万没有料到,翠竹会…”说到这里,安语婧几乎是哽咽难挡,再也说不下去了,眼眶中的泪水即将落下。
最终,安语婧转过头,眨去眼底的湿意,方才继续道,“人有的时候,习惯的就是这样。人在的时候,常常会想以后还有的是机会。可是,直到人走了,再也回不来了,才会发现,有些人,有些情,终究是欠下了,终究是遗憾了,只能够下辈子来偿还了!”
沉默,过久的沉默…
寒月终究是退了去,留给安语婧一个独自缅怀于过往的空间,一段安安静静的自由时间。
不意外的,房间内不适宜的传来低低的哭声,如小猫一般的呜呜声,听在耳畔,甚是扰人怜惜。
一个时辰后,告别了紫云苑,前往回程的路上。
雪花依旧不停的下着,整个院子都是白茫茫的一片,花园处一棵棵梅花开得正艳,正浓。
安语婧不由顿住几步,目光愣愣的看着,梅花出自苦寒来。
“咦,姐姐,你也来摘梅花啊!”
“可不是啊,我家主子说,眼下的梅花开得好,让我采一些回去做花瓶。”
“呵呵,那是,眼下的梅花开得盛好,姐姐该多采一些回去才是。”
冷不防的,院子的某个角落,意外的传来对话声,还夹杂着清脆的声音,想来是折断的声音。
安语婧不禁觉得心里堵得慌,明明是挺好的梅花,为何不让好好的生长在树上,却要硬生生的折了去,放入瓶颈中,落得一个提早败落的下场。
“哇,姐姐,你的耳环好漂亮啊,一定花了不少的银子吧。”
“算你识货,这可是上好的裴翠,不过这可不是我买的,而是我家莲夫人赏赐给我的。”
“哇,莲夫人对你真好,好生羡慕啊。”语气中满满都是惆怅之意。
“这是自然。”
“姐姐真是好福气,可惜我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急什么,看在你平日内对我不错的份上,明儿个我就去跟莲夫人提提,让她将你从厨房调过来,一起伺候她不是可以了?”
旁边的安语婧听了以后,不免有些冷意,这个小小的婢女可真是知道利用呢。
提起脚步,想要远离这个令人发堵的地方。
“谢谢姐姐,姐姐真是大好人。”一阵欢喜之后,说,“王妃会同意吗?毕竟这府里的大小事务是王妃在管。”
“王妃?自从世子死了以后,她一直都卧病在床,我们又见她几次面?”那丫头不禁反问一声,语气中夹杂着几乎得意,“眼下,王爷日日在我家夫人的院子里面过夜,这是不争的事实。”
安语婧的脚步遽然一顿,乍然回眸,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本能的看向旁边的寒月,寒月却是心虚的转移了视线。
“姐姐说的对,这王府里面还是看谁得宠,谁就有说话的权利!”
“呵呵,那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了,我这就去跟我家夫人说说看…”万分骄傲,自负满足的声音,伴随着脚步声渐渐远离。
“夫人”许久,寒月不忍心的唤一声,安语婧恢复了几分,眼睛有了焦距,有些自嘲的笑,“寒月,把你知道的说来听听!”
寒月有些犹豫,安语婧却是表明了态度,紧紧攥紧了双手,忽视心底的剧痛,“说!”
“我只知道,王爷近来常常去莲夫人那里,也不知道是否在那里过夜!”说完,急忙补充道,“夫人,也许是…”弄错了,三个字说不出来了。
“什么都不用说了…”安语婧伸手制止,目光中掠过一丝疼痛,语气却是万般的坚定,“我累了,回去吧。”
转身,目光看向远处的一切,忽视心底遽然而来的刺痛感,提起万分沉重的脚步,一步步的往来时的路走去。
***
月明星稀,万籁俱静。
当房门悄无声息的合上时,脚步声渐行渐远时,床榻上的安语婧慢慢睁开眼睛,眼底没半点睡意,一片清明。
穿上披风,打开房门,寒风簌簌,冷冽的好似十二月的寒冬,冷的情不自禁的打颤。
安语婧一步步的走向某个地方,轻的听到自己的脚步声,身体里面的某个地方却是紧张的令人慌乱。
不知道走了多久的路,安语婧终于停下来,平静的目光看向前方时,遽然一缩,指甲深深的没入手掌心,丝毫不觉得疼。
那昏暗的烛光下,两道身影,渐渐靠拢,幸福的依偎在一起,好像是一对完美的璧人,谁也融入不进去。
剧痛,在顷刻间,疼痛如潮水般的涌过来,惊天动地,险些支撑不下去!
这一刻,安语婧好想要大笑,但是,她发现,她笑不出来。
背叛!这两个字,在第一时间涌入她的脑海里面…
如果她没有听到院子里面那一番对话,如果她不是那么想要知道真相,如果她的心胸再宽一些,是否她就不用去面对这样残酷的事实呢?
阿桀,这是为什么?
多月不曾踏入她的院子,她忍了,多月没有一句问候,她也认了。
但是,你不是答应过我,一辈子都只爱我一个人的吗?为什么还要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别的女人的房间里。为何还要搂着别的女人?
沉重的闭上眼睛,鼻尖酸涩的难受,思绪一片混乱。原来,所有的人都知道,唯独她一个人,最后才知道。
再次睁开眼眸,院子里的烛光灭了,面前一片墨色,而那一扇紧闭的大门却再也没有开过。
安语婧忽视某个地方传来的撕裂般的疼痛,觉得这四周静谧的过于阴森,感觉不到半点的温暖。
不知道在原地等待了多久,直到双脚都麻痹,直到浑身都冷却,她终于死心。
转过身,提起灌铅般的双腿一步步离去,有什么东西在眼底悄然滑落,随风离去,飘向那不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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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雪飘落,染上一片白色!
王府前,马车缓缓而停,寒月掀开车帘,小心翼翼的搀扶安语婧下车,随即回自己的院子。
府邸的雪花满地都是,踩在上头,发生卡兹卡兹的声音,甚是脆耳的紧。
满园的梅花开的正红,比起刚才在皇宫瞧见的,更加令人眷恋。
这段日子,安语婧极少出门,今儿个若不是皇宫有人来传,也必然会在府上慢慢等待,等待待产的日子。
终究是敌不过圣恩,她心知皇帝的心思,却不知如何去面对,唯有逃避。可是,又可以逃避多久呢?
想到这些,眼前的美景,再也勾不起她的半点心思。
目光若有若无的触及夏桀的那个方向,美眸中流露出几分哀伤,衣袖下的双手却攥紧成拳头,苦涩在心里急速蔓延。
罢了,终究是情字伤人!
刚步入院子的那会,房间内意外的跑出来一道身影,动作快的令安语婧还没有回神,人却已经被她紧紧抱住,鼻尖混合着那少女独有的气息,万分熟悉,万分眷恋。
“姐姐,姐姐…我好想你啊!”下一秒,来人那甜甜的,撒娇似的声音清晰传来。
安语婧终于回神,又惊又喜,搂紧了她,“纯然,你回来了!”
纯然开心的点头,安语婧欢喜之余,将人从怀中拉出来,“来来来,快让姐姐看看!”
纯然甚是听话,亲昵的拉过安语婧的手,少女般的容颜上一片喜色,晶莹的眼眸中流光阵阵。
“怎么瘦了这么多?是不是很辛苦?”安语婧心疼的摸摸她的脸颊,纯然摇头,大声说,“不辛苦,一点也不,姐姐不用担心。”
“傻孩子!”安语婧岂会不知,宠溺的点了点她的鼻梁,压抑不住心里的喜悦,呵呵笑了起来。
“王爷”冷不防,寒月的声音从窗外传来,安语婧的笑容一僵,目光本能的移向门口。
果不其然,一身墨色锦缎衣裳的夏桀,面色冰冷的映入她的眼帘,纯然却已经疾步冲上去,将人抱住,大喊道,“桀哥哥…”
安语婧意外的撞上夏桀冰冷的目光,不禁屏住呼吸,双手紧张的冒出汗。
谁知,夏桀只是冷冷看了她一眼,便毫无眷恋的转移自己的视线,安语婧心口一疼,失望至极!
冰冷的俊脸低头看向纯然的那一刻开始,逐渐有了笑意,摸摸纯然的头发,眼神中甚是宠溺,“傻丫头,终于舍得回来了吗?回来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好派人去接你!”
纯然仰起头,喜上眉梢,甜甜的说,“因为纯然要给桀哥哥,还有姐姐很大的惊喜啊!”
一句话,换的满屋的人笑了,安语婧从惊愕中回神,欣慰的看着她,这孩子一直都是这样的乖巧,很难不让人欢喜。
“桀哥哥,纯然不在的这段时间,你有没有想我啊?”
“想,当然想!”夏桀将纯然抱起来,毫不吝啬的坦白自己的心思,嘴角边的那抹弧度看在安语婧的眼底,更是无言的难受。
“真的吗?纯然也是非常非常想哥哥,姐姐,还有小弟弟的!”
提及小弟弟三个字,安语婧敏锐的发现夏桀的手僵持了一下,看来,世子的死,是他心中难以过去的坎!至少现在还没有。
纯然不知道他们的心思,对世子已经…的事情更是毫不知情。
跳下地,双手摸摸安语婧圆润的腹部,又是惊喜,又是惊奇的问,“哇,姐姐,你的肚子已经这么大了,小弟弟什么时候会出来啊?”
“是啊!”提及腹中的孩子,安语婧忘了所有不开心的事情,心思都放在了宝宝的上面。“明年春天该要落下了!”
眼下,已经是秋末了,再等上三四个月,便是分娩的时候。
纯然仰起头,笑颜如花般,“真的啊,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抱抱他了!”
“再等等啊。”
“好,到时候我要天天抱着可爱的小弟弟,让伙伴们都羡慕我啦!”
安语婧低低笑了,纯然希望是个小弟弟,所以一直以来都是弟弟长,弟弟短的。
“到那时候,那就有的你忙了!”
“没关系啦!纯然喜欢的!姐姐也可以放心啦!”
“恩,放心,很放心!”
“桀哥哥,那时候你可不能因为小弟弟就把纯然给忘记了啊!”
“怎么会?”夏桀有些好笑,再也无视那探究的目光,对上她的眼睛,弧度微微上扬,“最近身子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