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强则民富。一个国家,只有独立自主富强。国民才能在他国面前抬头挺胸做人,我自己去过国外,这是我的亲身体验。把中国分割然后交给西方国家治理?我想问一句:有些人,是不是读书把脑子读傻了?八国联军闹北京那阵儿,中国倒是被瓜分的彻底,那个时候,中国很富裕?老百姓过的很幸福?
还有同学说,一党执政有这样那样的缺点,中国应该学美国,两党甚至多党轮流执政。在这里。我就不拿国共两党合作来说事,我想说的是:中国最适合一党执政!这么多国民。如果两党甚至更多,结果是什么?不是东方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结果不外是光明正大拉帮结党、搞内斗、让外国人看笑话!
这场学生运动的初衷,政府已经知道了,也答应了大家地要求。可是,还是有些所谓的精英,和学生领袖,他们态度强硬,不依不饶。到了现在,我想问。这场学生运动,要走向何方?大家脑中,当然也包括我,都对民主和自由充满向往。可是,这与普通老百姓有何关系?打着反腐败为民请命的旗号,最后变成为自己空中楼阁式的理念争取权益。谋求的是谁的利益?
‘为有牺牲多壮志,敢叫日月换新天’,多少前辈先烈,为了独立自主的新中国成立,抛家别业受尽酷刑付出生命做代价,换来的,就是我们这些后人,拱手把国家送给别人治理?荒唐,可笑!
我,希望大家冷静一下,再冷静一下,多一些理性的思考,想一想,此刻坐在家中,坐在电视机前,为我们操碎了心的、担惊受怕地父母大人!”
说实话,大山在学生的心目中,还是有一定分量地,许多人都知道他,也有认真听他说话。
一时间,以他为中心,出现了一个沉默又寂静的地带。
柴玲看看四周,冷笑道:“好一番动听的大道理!我们追求民主,首先自己就要做到民主,言论自由嘛,大家怎么想的就怎么说,有些想法是正确的,有些想法就片面了。但总的来说,终究是好的正确的想法占了上风,大家也在实际追求中,不断纠正错误,向正确的思想倾向靠拢。你这样说,是揪着片面的偏见不放,忽略了我们大部分人地正确意见,犯了右倾主义错误的意见,本身就站不住脚。
我们大家的父母都是普通老百姓,正是因为他们在实际生活中遭受了各种各样的不公,做为儿女,我们才当仁不让地挺身而出,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友好力量,为了自己的理想去追求,去奋斗!他们为了生活辛苦奔波,我们更应该替他们多一些思考,我们就是老百姓地头脑…”
她的讲话很有动性,立场本来就不稳定的学生,又开始偏向她,看着她的眼睛里,都是赞同。
“我的妹妹,今年只有十三岁,算周岁的话,只有十二岁,因为身体不好,她没有上过学。她问我:哥,你想从政吗?我说:不!她就对我讲:那么,我希望你不要参与到学潮中去。
她说:你有工作要做,如果真正为了国计民生做考虑,更应该做好工作,脚踏实地做实事,努力把公司做大做强,将来有实力成立基金会也好,去一些偏远地区,向我们老家那样的贫困山区,资助因为家贫上不起学的孩子,给他们和他们的家庭一份对未来的希望;我们也可以去别的地方建厂,招收当地工人,给大家提供一份可以改善家庭环境的工资;我们可以成立一个基金,专门用来帮助那些极需帮助的人…她说:哥,所谓为民请命,所谓为了国计民生考虑,不是到大街上喊几句口号就可以做到的。”
大山深吸口气,“我想说的是,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我能做到的,大家也能做到,甚至比我做的更好。国家正在进行商业和市场改革,给我们提供了无数机会。有人说:你现在有钱了,所以你的想法,已经脱离了人民群众。我想告诉大家:这个说法不对。
我也曾经一无所有,比在场的任何一个人过的更苦更穷。就在我一无所有的日子里,我的妹妹跟我说: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记着这句话,所以,我一直对自己说:你行,你能行,你不比任何人差。今天,我想把这句话送给大家。做为改革时代的大学生,我们都赶上了一个充满机会的时代,真要有济世为民的宏愿,那么,大家就去做实事,众人拾柴火焰高,当我们有了实力,才可能真正达成自己的愿望,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在天安门广场静坐,嘴里空喊着为国为民的口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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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山知道上面的意思,但时间并不确定,也没有人知道什么样的时间才合适,所有清醒的人,都知道这种情况,该结束了。
他也就尽最大的努力,辛苦赶去天安门广场,去寻找自己的朋友,也希望尽可能多的劝一些学生退出学潮。
可是,董洁却知道时间,知道学生中的一伙暴乱分子,会在什么时候打砸烧抢,以残忍的手段杀害军人,而军人最后终于被迫还击,以铁血手段结束这段历史。
暴力冲突中,无辜者亦会有被误伤的可能。她不要哥哥在这么危险的时间,出现在那么危险的地点,可是,怎么留下他,怎么才能把他留在家里?
哥哥虽然疼她宠她,但他也有自己的坚持和执著,不是牵线木偶。
所以,她只能用非常手段留他。
第一百八十五章 生病
月一号,是儿童节,全国儿童都在这一天欢庆节日。舞,去礼堂演出…
璐就很喜欢这个节日,每每会打扮的漂漂亮亮,欣然登台做才艺表演,并且会把妈妈外公外婆甚至舅舅舅妈也拉去当她的观众。
大山要上学,没有时间,董洁若是人在北京,那是一定要去捧场的。坐在一群天真可爱的小朋友中间,外表看上去都是同龄人,可她就做不来人家那种发自骨子里的天真浪漫,那真是一个让她尴尬的鲜明的对比。
儿童的世界,总是充满阳光,叽叽喳喳小鸟一样不停嘴的说话、吃东西,这样简单的画面,董洁没有一丝厌烦,只是很遗憾,自己没有办法融入其中了。心境上的成熟,不是外表的年轻可以遮掩的。
今年的六一儿童节,与往年不一样。
大山又出去了,这两天他常常一去就是一整天。
思来想去,董洁终于下定决心。
她用冰箱冰了许多冰水,取来一个大盆,连冰水带冰块准备了小半盆。伸手摸一把,冷意澈骨。想了想,再接了半盆冷水兑进去。
六月天,天气已经很暖和了,可是还没到暑气逼人的地步,穿一件短袖已经很凉快了。这么一盆散发着寒气的“冰水”,实在让董洁犹豫了好一会儿。
她的手,这半天倒腾凉东西,已经冷冰冰有些受不得寒气了,单是蹲在冰水旁,她就觉得冷,恨不得回房取件外套,或者捂床被子暖和一会儿。
“有没有人象我这么自虐呀?竟然要在这个时候洗冰水澡。哥哥知道了。肯定要狠狠骂我一顿,说不定还会动手打我吧?”
薰洁自言自语道,一边想像大山横眉怒目的模样,忍不住叹气,“我也不想啊,生病很难受,最讨厌生病了。这个时候患上热伤风,比冬天的感冒可难缠多了,以前又不是没有得过。”
她摸摸脑袋,“佛祖保佑。可千万不要再引发脑炎,我活的很快乐,一点不想陪你老人家去喝茶…这次肯定会头疼很久吧?真糟糕!我最受不了头疼了,头疼不是病,疼起来要人命。”
想起头疼时的痛苦,她不由打了个冷战。却还是站起身,毅然去脱衣服。
嘴里忍不住咕哝着抱怨,“哥哥那么精明,假装生病可骗不了他,如果只是无关紧要地咳嗽两声。万一哥哥觉得不要紧,还是跑出去怎么办?唉!”
脱下身上的衣服。咬牙忍着跨进盆里,一闭眼,不给自己后悔的机会,一屁股坐下去。
“哎呀呀,我的天——”
太、考验她的意志力了!
能忍住没有一个高蹿出来,董洁都要佩服起自己的忍耐力了。
勉强适应了一会儿,她把冰水一捧捧往身上淋,间或有那没有融化的冰块从身上滑下,那种滋味…
“我以后再也不吃冰淇凌了,绝对不吃。好吧。薰洁,你能坚持住的,肚子里五脏总比皮肤娇嫩吧?它们能承受冰淇凌的凉,皮肢就更没有问题了。对。没事的…”
洗了好一会儿。纵使途中已经头昏昏地觉出不适了,为了确保效果好,她还是忍着没有立刻出来。
从澡盆里出来。薰洁换上睡衣。这时候已经是手脚冰凉,感觉不妙了。
她把水倒掉,先把罪证消灭干净。虽然极度渴望埋进被子里,想了想,却又转到电风扇那儿,插上插头,把风速开到最大,自己站跟前迎着风吹,只是小心避开了头,尽可能不让风直接冲着头吹。
“好了,这下可是万无一失了。”
薰洁满意的听到自己声音开始变的沙哑,拔下插头的动作感觉很吃力了,起身的时候,眼前竟然漆黑了好一会儿,天眩地转的感觉后,就看到金星乱窜。
“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好难受!”
她勉强扑到床上,连伸手扯被子的力气都欠奉,蜷着身子缩成一团,一闭眼,便昏沉沉迷糊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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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山回家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
他很累。心力交加的疲惫感,往往比重体力劳动后的疲倦,感觉明。
要在乱哄哄地人群里,找到分散开的几个朋友,然后再追着劝说。而过程中耳闻目睹地情景,实在让他抑郁的很。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已经有人听从劝说,开始退出,剩下的人态度也缓和了许多,他的努力,总算见到了效果。
“大山,回来了?晚饭准备的差不多了,厨房我们烧了几壶热水,洗澡也够了。”
王凯和田志祥跟他打招呼,“看你很累的样子,要不你先休息一会儿?想吃饭的时候,跟我们打声招呼,晚点也行。”
公司已经全部移到效外的新厂房去了。最近交通不通畅,姜红叶滞留上海,大山和董洁离不开,陈群就留在公司,和陈雪合作管理服装厂和丝巾厂的事,刘大同和李益因为呆地时间长,对公司里的人事也比较熟悉,就一起去了厂里,帮着维持秩序。家里边由王凯和田志祥留守。
好在他们是私营企业,因为生意好,工资福利给得大方,工人们多半是从效区或者农村招来的,大家也没有什么不满,生产上倒不致于受到多少影响。
“有点累,我稍微躺会儿,饭做好了你们先吃,给我和小洁留点就行。对了,小洁呢?”
这几天,他每次回家,听到动静,小姑娘总是第一个跑出来,而且会一脸担心。哎,害她跟着操心,他这个做哥哥的,真是不合格。
田志祥笑着道:“下午地时候,她跟我们说,有些困,想睡一会儿,要我们不要去叫她,她睡醒了自己会起来。”
他跟王凯在这里做的很开心。其实一天到晚也没有什么具体要做的,两个人年纪也不大,大山就与他们约定,彼此称呼对方名字就行,不用那么多讲究。有时候他们跟着陈群去厂里,多看多听,学习人家待人处事地手段。只要他们定下心来,肯认真做事,而且也有能力做好,大山并且答应,过上几年,会安排他们进厂做管理人员。两个人和刘大同他们一起,报了自学和函授考试,有时间自己就捧着书看,争取早日拿个过得去的文凭。
“睡了?”
大山皱眉,别是不舒服吧?“知道了,我回房去看看。”
“你不在的时候,陈哥来过电话,他说厂里一切都好,让你放心。”王凯赶紧插上一句,“他让我们转告你,这几天没事尽量不要出去,就在家里呆着。”
大山笑着点头。
哎,陈哥真是的,总是不放心他,去厂里前,再三叮嘱,不能去参加学生运动。人不在家,每天打电话回来,说些公司的事,末了总要老生常谈的再缀上一句。
今年家里新装了电话,通讯方便了,这些日子,远在沈阳的陈老爷子和丁老爷子等人,也是动不动就摇来电话,千叮咛万嘱咐的。
一个个都不放心他的大学生身份,如果不是现在交通已经封锁了,他们甚至想把兄妹俩个接到沈阳去。
大山心里常常觉得温暖,有这么多人,发自内心的关心他,这种感觉,真好!
咆哮摇着尾巴,跟他走进后院。
大山推开门,屋里静悄悄的。
这丫头还在睡?睡到现在,晚上准备当夜猫子不成?
他摇头,几步走进里屋,就见她蜷着身子缩在床上,这个姿势,就不是她平时睡觉该有的样子。
大山心里一惊,扑过去,刚把她抱进怀里,就知道情况不妙。
她身上温度高的吓人,一张脸明明烧得通红,身上却时不时的打冷颤。
大山一边迭声唤着她的名字,一边扯过被子把她包好。
咆哮围着床头转个***,用前爪打开门,一路叫着跑了出去。
王凯和田志祥跟着咆哮刚转进后院的月亮门,迎面就撞见一脸焦急,抱着董洁匆匆拐出来的大山。
“快,开车,我们去医院。”
第一百八十六章 微笑
山本来以为只是一场普通的高烧。
上午他走的时候,董洁人还好好的,王凯他们也说,她下午还没有一点生病的迹象。
他以为,她只是睡觉没有盖被子着凉了。
可是,在门诊室里,医生匆匆做了检查,立刻吩咐推进抢救室。
大山的心跟着就提了起来。
也许感冒发烧,放到其他人身上都是寻常事,可是董洁不一样。从小到大,好几次来热汹汹的高烧,都威胁到她的生命。
大山立刻找到前年冬天为董洁治病的主治医生罗伟。
罗伟现在已经升职为专家医师。前年她患脑炎那次,唐老爷子亲自出面打招呼,而之前之后,兄妹俩也多次来医院调理身体,他对兄妹俩的情况比较熟悉,对董洁小小年纪,虽然身体不好,却在国际时装设计领域崭露头角非常佩服,每次为她治病都是尽心尽力。
今天他本来不值班,但是住在医院附近,赶过来很方便。接到大山的请求,他马上抽调了几名主任医师,一同为她会诊。
抢救室的灯光亮了很久。
“病人的情况十分不稳定,现在每分钟心跳四十下左右,心律不齐,呼吸出现衰竭…她心肺本来就比一般人弱,现在情况很凶险。”
罗伟出来后,一边吩咐其他人把病人送到监护室观察,一边摘下口罩,对大山说道:“你们是怎么照顾她的?现在快到夏天了,可她身体里寒气外侵。於积于内,简直就像大冬天掉进冰冷地河水里泡了大半天。就是换作普通人都受不了…”
大山只听得眼前发黑。
怎么可能?就在早晨,她明明还健健康康的同他有说有笑,这几天她亲自下厨料理饭菜,变着花样儿给他做好吃的东西,她还戏称,说自己是天底下最懂事的妹妹,知道哥哥心情不好。所以她一直很健康都没有生病让他操心,她说乌云总会散开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她说哥你欠我一次春游的约定,说话要算话,过些日子一定得补上,她说她想念郊外的绿树蓝天和草地了…
“你没事吧?”
罗伟不放心的瞧着他灰白地脸色。有些懊悔自己说的太直,“吉人自有天相,这里是医院,小洁她会没事的,大山,你振作些…”
这样的话本不该当医生的他来说,不过他们已经算是熟人,说话就不那么讲究公式化。
大山张了张嘴。却觉得口中发苦,嗓子眼发涩,竟然无论如何都说不出话。努力了半天。才挤出一句,“罗医生,我想陪在小洁身边,我想在她身边陪着她。”
罗伟为难的拧起眉头,监护室照常规是不准留家属守夜。况且她正处于观察期,病情有可能失控甚至反复,“现在已经很晚了。明天吧,明天好不好?今天晚上,有许多护士和专门地医生看护你妹妹。我给你在医院找张床躺着睡上一觉,挂两瓶葡萄糖,你自己休息好,才有精神照顾她。”
大山很坚决的摇头,“不,不用麻烦了,我睡不着。”
这些天,他一直忙着往外跑,确实疏于照顾她,竟然让她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再一次病的这么严重,他实在、没有办法原谅自己!
她不会有事,当然不会、也不可能有事。多少次更凶险的难关都闯过来了,到了今天,她更不会忍心把他一个人扔下,只要心中有强烈的求生欲望,配合医生的治疗,她就一定会转危为安!
“罗医生,我在这里守着就好,你不用管我,麻烦你,多费心照顾小洁就好…”
“大山?大山!”
唐老爷子带着几个人,匆匆自拐角处赶过来,瞧见他的身影,大老远就开始喊他的名字。
“怎么回事?祥子打电话,说小洁病了?要紧吗?现在没事了吧?”
“大山,”韩盼上前来搂住儿子地肩膀,“别着急,不会有事的,要相信医生,嗯?”
大山只觉得鼻中一酸,眼里立刻有泪珠滚出来。
他不想哭的,只是乍见亲人,心里强压地担心和害怕却忽然潮水般决了口,冲垮了他强撑着的坚强。
“罗医生,现在情况怎么样?”
唐援朝安慰的拍拍大山的背,转向罗伟请教,“我们接到电话,说在抢救室抢救。”
一旁的唐老爷子也紧盯着他。罗伟赶紧道:“已经转室观察了,病人现在身体很虚弱,高烧,有肺炎症状烦,具体情况明天才能下来。”
“怎么就突然病地这么重?她上午还接了我的电话,电话里听着明明好好的,一点问题都没有。”
唐老爷子眉头紧皱,“罗医生,她已经很久没生病了,上一次,你不是跟我说,她身体情况好转了?”
“这个,”罗伟为难地看看唐援朝,“生病这回事,有时候也说不清原因。”他也觉得奇怪,单单是着凉,也不致于病情发展的这么凶这么急,而且明明就有寒气侵体,这个他也没有办法解释。
“唉,我这个孙女啊,样样都好,就是身体底子差,罗医生,辛苦你,今天晚上多费心吧。另外,麻烦你多找几个专家商量一下,针对她的情况,拿出一个具体的调理身体的法子,我老了,心脏受不了这种惊吓,我不希望以后再有这种事情发生。”
唐老爷子指示道:“也不用忌讳什么中医西医,都坐下来一起商量交流,有什么民间的好方子不妨也参考一下。只要你们拿出方案来,有什么忌口的,或者怎么样调理,我们家属这边,一定会全力配合你们的工作。”
罗伟连连点头,“一定一定,我们肯定会尽十二分的努力,”他从监护室的透明玻璃外,看到护士已经把各种仪器准备妥当,“今天晚上我们、不,我和护士会随时注意病人的情况,你们就放心吧。对不起,我要看病人去了。”
他推门进去病房。众人隔着玻璃,看他一边调试医用器械,一边与护士小声交流着什么。雪白色的病床上,董洁插着氧气管,双目紧闭,一动不动毫无知觉的昏迷着。
“首长,对不起!”
王凯留下看家,开车和大山一起来医院的田志祥,脸涨的通红,低着头向唐老爷子承认错误,“都是我的错,都怪我太粗心,一点都没有察觉,不知道小洁她什么时候病了,耽误了时间,现在病情才发展的这么严重,对不起!”
唐老爷子张了张嘴,本来想说他两句,眼角余光,却看到大山用手抹眼角。
心思转念间,立刻想到了,他都这样想,那么大山心里一定自责更深。
“算了,祥子,大山,你们也别怪自己了。老话不是常说,‘病来如山倒’吗?生病这回事,谁也不能怨。没有人想生病,要怨就怨老天爷,以后多注意就行了。小洁会好起来的,大山,别太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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薰洁这一病,就是连着两天的无知无觉。
她当初为了保证病的足够严重,确实没对自己客气。
她处于昏迷中,不知道也不关心外界的变化,对于她来说,最重要的是把哥哥留在身边。
病的重一些、多吃一点苦头都没有关系,哥哥因为担心,定然不会扔下她往外跑,只要达成这个目的,其它的都不重要,大山必然会因此而生的担心和自责,这个吧,最多她以后表现的乖巧听话一些,慢慢弥补。
六月二号,肺炎确诊。针对她心肺虚弱的状况,医生开始用药。
六月三号,高烧终于得到控制,然后有了退下来的迹象。
六月四号,董洁睁开了眼睛,再一次有了清醒的意识。
声音比蚊子哼哼强不了多少,又嘶哑又难听。
“小洁,你醒了?!”
一直守在她身边的大山几乎要喜极而泣,“是不是嗓子难受?想喝水吗?头会不会痛?”
薰洁点头,在他的扶持下,喝了两口水,“我——睡了很久吗?”这是她最关心的问题。
“你都昏睡三天了!”
大山眼角有点发潮,赶紧眨眨眼睛,笑着道:“醒了就好,醒过来就好,醒了就没事了。小洁,都是哥哥没有照顾好你…”
薰洁顾不得其它,心里思量着,她是一号生的病,三天?那么,今天是四号了?哥哥一直陪着她,所以,他不会有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