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值得,”董洁承认,他们如果说我浪得虚名也好,名不副实也罢,这都没关系,说我哥,就不行!我哥有今天,他付出了多少努力和辛苦,那帮不知人间疾苦的家伙知道什么?跑到我们的地盘,说主人是非,也太没品了。我没有当场喊人轰他们出去,已经给他们留面子了。”
她----很维护李悠然,于乐江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他们哪敢说你?你九岁就在巴黎时尚圈扬名,一口流利的英语和法语,是世界都认可的天才少女,怀疑你?他们还没那么愚蠢。
不过,他话题一转,说起来,你们这个农场可真好,我都想留在这儿不走了。
这里的生活,更适合老年人,你这样的社会精英,偶尔过来散散心还行,真要长期住---用不了多久,非喊无聊不可。
于乐江苦笑,小洁,给我留几分面子好吧?还社会精英呢,不知情的人背后说说尚可,你有大山这样的哥哥,你自己也是。。。这样说,不是在打我的脸吗?
其实,以你的实力,如果真的有意,建一处这样的农场,也不是多难的一件事吧?
于乐江默默走了一会儿,这个地方之所以吸引人,有没有财力是一回事,关键是有没有一个好的女主人。你在这里打理,倾注了很多心思,我要一个农场,谁给我打理?你也该结婚了,到时候不就有人管了?
于乐江只是摇头。
第三百三十七章 远客
“看,燕子!”
董洁偶一抬头,天边数个黑点闯进视野,渐渐飞的近了,却是一群欢快的在天空自由自在飞翔的小燕子。
乌黑的一身羽毛,只肚皮处的羽毛雪一样白,一双剪刀似的尾巴,振翅时间或发出短促而尖锐的叫声。
于乐江也抬头去看。
看它们盘旋、飞舞,扑扇着小小的翅膀,直到最后完全离开,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喜欢鸟?”于乐江听说她从前养过两只画眉鸟的。北京这地界喜欢养鸟的人不少,北京人养鸟有它的历史渊源,打八旗子弟那儿形成的风气,一直延续到今天。他想了想,建议道:“不然你也养几笼鸟?平时挂到那边的小树林里,光有树单调了些,多了鸟叫,也能多些趣味。”
董洁十分心动。
的确,人工林就是这点不好,现在都没有鸟儿筑巢。树林里有鸟儿,才显的活泼有生气。
但她迟疑片刻,摇头道:“不了,养鸟是门学问。我从前养了两只画眉鸟,听说画眉的寿命大约是十七八年,在我手里,没有几年就没了。鸟有翅膀,它们长了翅膀,就是为了在天空中自由自在的飞,圈在笼子里对它们不好。”
不过这却提醒了她,或者以后可以试着在树上做些人工鸟巢?弄几处喂食点也好。定期洒些鸟食,希望将来有鸟儿可以放心地在这边安家,哪怕能经常飞过来吃食也行。
“我小的时候。家里的堂屋就有燕巢…”
燕子恋旧巢。有那么几年,每到春天,屋里总会飞进来一对燕子夫妻,数日后,燕巢里就多了两只嗷嗷待哺地雏鸟。小时候淘气,有时会故意把门关紧,不让燕子飞进来,于是嘴里啄了虫子的燕子便在屋外盘旋。雏燕叫声愈急。所有的小孩子都被大人一再叮嘱告诫,千万不可以做出伤害燕子的行为,它们是吃害虫的益鸟,而且若受了惊,来年就会弃巢,不再飞回来。老人们执著的认为,燕子在家里筑巢,对家宅是有莫大好处的。
儿时的记忆里,燕子就是春天地象征。整个春夏,都在人们的视线里飞舞。尤其以雨前为最。活泼可爱的身影在春天的田埂上衔泥,在天空中轻盈地飞舞,在农家的屋檐下、电线上啁啾呢喃…
再后来,经济发展了,越来越多的人盖起了水泥的宽敞大宅,燕子便一年年很少见到了。也不知道它们的家,搬到哪里去了。
想着,董洁就有些感慨道:“来北京这些年,一直住在城里,今天好像第一次看到燕子呢。”
于乐江心里一动。日前曾经在友人处。看到一幅春燕图。画的活灵活现,不若要了来送她?
陈老爷子和丁老爷子终于来到农场。
丁睿送他们来的,他地到来让大山有意外之喜。
“怎么不早点打声招呼?好小子,对我也玩起保密的手段了?”
丁睿仍然一身军装打扮。只是肩上的肩章有了变化。“去年一整年都在部队,过年也没回家,就把今年的假安排在这个时间…你搬家了,电话里小洁夸了好几次农场好,我当然要来长长见识。”
“怪不得丁爷爷和陈爷爷推迟了来这里的日子,原来是因为你呀。既然来了,就多呆几天,咱们好好聚聚——对了。你不急着回部队吧?”
虽说当年丁睿因为与他一番交谈。坚定了报考军校的决心,从此告别了在商场上拼搏的初衷。但大山却没想到。他军校毕业后,竟然自愿去艰苦的大西北,而没有选择留在条件相对比较好的沿海城市,并且一去到今天都没有申请调动。
“军人的假期实在太少了,就不能多点吗?”大山忍不住抱怨。算一算,他们兄弟俩自沈阳一别,这么多年,见面次数竟是屈指可数。“我有时候想想,都不知道该不该后悔劝你从军了。要是按着咱们当初考进同一所大学读书地约定,现在你说不定就留在北京发展了。”
丁睿笑道:“我现在也很好啊,军营生活肯定是没有你的生活这样多姿多彩,不过我挺喜欢。”
“行,丁睿,好样的!”大山给了他一个有力的拥抱,末了拍拍他地肩膀认真道:“咱们是一辈子的好兄弟,不管遇到什么状况,你给我记住了,我要是能帮上忙的地方,你可一定要跟我说。”
“你要这么说的话——”丁睿稍做沉吟,“我还真有件事想跟你提…”
国家改革开放政策是优先发展沿海地区,以点带面,逐步带动中西部大发展。
丁睿是部队中的一员,本来地方发展的如何不关他的事。只是数次因公因私与当地人接触过程中,也着实被当地的贫困落后地情况触动。下属连队中有不少当地地兵,尤其因为大山基金会的助军计划,曾经有段时间,他接触到一些已经转业或复员地军人,对当地情况了解的越发深入。
要想富,先修路。既然政策向沿海地区倾斜,上面一时间拿不出更多资金来修桥造路,他就想问问大山的意见,看他能不能参与当地的一些市政建设。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遇到困难提供金钱的帮助不过是解一时之急,交通畅快了,他们就能有更多的机会靠自己的努力脱贫致富,这才是长久之计。
大山略做考虑,表示同意,只是具体细节方面。仍然要派人过去,经过考察才能最后确定。
丁睿欢喜道:“对对,具体问题要同政府商谈。总之,你能答应真是太好了。”随即收敛笑颜,有些怅然道:“大山,你是没亲眼看到,那边地很多人,真的有很多人,他们过的太苦了。我看到地也只是其中很小的一部分,我能做的。也不过是为我看到的这部分人,争取在一些地方做些改善…”
“人力有时穷。丁睿,我们凭自己的良心做事,能做一些是一些。”
大山很高兴朋友有这副热心肠。或许是他商人做的久了,心肠慢慢变冷,虽然还不致于对别人的困苦无动于衷,却也不再经易伤怀感叹。
有时候就是觉得,世界上真的是没有所谓地救世主,谁也不能为别人的人生负责,想改变命运脱贫致富。外力只是诱因,归根结底还在于个人自身的努力。而力所能及不致于对个人造成不便影响的前提下,他乐于提供这个诱因。
“总之,大山,我代表千千万万将来受益的百姓谢谢你了。呵呵,我要是回去一说,别人非把你当成万家生佛不可,不但义务帮助很多人解决生活困难,还决定在当地投资修路。”
丁睿有些感慨,真的是一文钱逼死英雄汉。“修路是他们盼望已久的大事。就因为交通不便,没有人肯过去投资,当地领导千方百计想拉拢外来资金,多优惠的条件都开出去了。也有人表示过兴趣。可就是没人真的肯把资金投进来,实实在在做实事…”
“丁睿,你可别把我看成是乐善好施圣人级别的人,我可不是。”
大山摆手道:“我就是个商人,赶上好政策,做出点成绩,有能力做一些长期回报地投入罢了。”
忍了又忍,丁睿还是问起了姜红叶。
这个名字。就像扎在他心上的一根刺。想到的时候就疼。
如果她能过上安稳幸福的生活,或者他就不会有这种痛苦。就像大山劝他的那样:喜欢一个人。不是一定要拥有。就算只能站在距离外,只要知道自己喜欢的那个人幸福,也就不需要感到多么大的遗憾。
可是,她走了。
以一种让他无论如何都没办法接受的方式,永远离开了!
晃眼间又是新的一年开始,那个美的让人动容让人心疼地姑娘,却永远留在了去年。
再提起她的名字,两个自认为坚强的大男人,都觉得黯然。
除了沉默,还是沉默,也只剩沉默了。
“那个男人——对她好吗?”丁睿低声问,他与陈群几过两回,有过一些简单的交谈,他不了解那个男人。
“好,很好,”大山想到陈群地去世的情景,鼻子发酸,以一种非常肯定的语气道:“非常好!”
是啊,丁睿怅然若失,倘若不好,她又怎么会绝然追随他于地下呢?他只是不甘心——
如今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丁睿抹去眼角沁出的湿润,看着手上的水痕,苦笑道:“我给军人丢脸了…”
董洁泡茶招待陈老爷子和丁老爷子。
“陈爷爷,丁爷爷,你们尝尝,这是雨前的西湖龙井,哥哥特地为你们准备的——对了,还有福建武夷的大红袍,下次泡给你们喝。”
大山为长辈准备了最好地茶。
中国是茶叶大国,有着历史悠久地茶文化,每年有许多茶叶销往世界各地,在国外广受欢迎。
人情往来上,如果无从知晓对方的喜好,也想不出送什么合适地话,很多人就选择送烟送酒送茶,这样的礼品最合宜,而且不会失礼。
大山从商多年,收到的礼品中最多的就是茶了。
他不吸烟,这一点众所周知。应酬时喝一点酒,从不过量,年纪又不大,不是贪杯的那种人。
许多人便选择送茶。
今年的“明前茶”和“雨前茶”俱已上市,大山都有收到。他和董洁为远道而来的长辈准备的是最好的“雨前茶”。
“雨前茶”虽不及“明前茶”那么细嫩,但对更多的茶和更多的茶客来说,还是雨前茶更合适。清明后气温渐高,芽叶吸收了足够的阳光和雨露之后生长相对较快,每一片叶子都散发着春天的生机和生动,积累的内含物也较丰富。这样的叶片制成茶以后,不仅色泽翠绿,而且茶形优美,汤色碧绿,能嗅到三春原野的清香。
因此“雨前茶”往往滋味鲜浓而耐泡。这一时期采制的茶不早不迟,是为正也,得季节之神髓,时节之精华,故为好茶。
有些人买茶叶时有一种偏好,那就是买茶叶要买最早、最嫩的,甚至只买那些由单芽制成的茶叶。其实不然,优质茶叶,并非越嫩越好,采摘幼嫩细小的单个茶芽制成的芽茶,外形的确美观,但就内含物的丰富程度而言,是不及一芽一二叶的。以有着悠久历史的龙井茶为例,其特级茶的原料就是一芽一二叶,从不采摘单芽作为原料。
丁老爷子好茶,他拿起茶杯,先嗅其香,再看汤色,最后才慢慢细啜品其味,“嗯,好茶。”
陈老爷子不耐烦这套,举起杯一饮而尽,末了咂咂嘴,“再来一杯。”
丁老爷子大皱眉头,“老陈,你喝这茶,真是糟蹋了。小洁啊,那大红袍我看就别给他喝了,太浪费了!”
陈老爷子瞪眼道:“嘿,我说你又没事找碴是吧?喝你自己的茶就好了,管我呢。”
“你能喝出什么味道?一块钱一两、十块钱一两、一百块钱一两的茶,你能喝出不同吗?”
“这废话说的,就你嘴里那根是舌头?一块钱一两和一百块钱一两的茶,当然是一百块钱一两的茶好喝,那味和那颜色都不一样,你当我傻子啊?”
第三百三十八章 小圈子
陈老爷子和丁老爷子来的隔天,住在城里的唐老爷子等人略做收拾,也住了过来。
比起别处,农场的确是更适合他们这些老人家生活。
主屋的房间容纳下所有人仍然绰绰有余。大山和董洁住三楼,唐老爷子和老伴,以及陈老爷子的房间在一楼,用他们自己的话讲:“不耐烦爬上爬下。”意思就是说,脚踩着实地住着,沾些地气,这样子安生。韩父韩母和丁老爷子住二楼,前者喜欢推开窗子,因为站在高处,视野更远,可以把风景尽收眼底;丁老爷子主要是喜欢二楼的书房,一个空间宽敞布置的古色古香的房间。
与其说是书房,其实更像是一个微型的博物馆。
多宝格上错落有致的摆放着各式瓷器,名贵的紫檀、黄花梨等红木家具各安其位,其它质地的摆件亦是琳琅满目,古老的屏风把空间巧妙分隔开来,不致于让人产生拥堵和堆积的感觉。
这屋子里每一样东西都有足够悠久的历史,没有一件出自近代工匠之手。经过主人精心构思巧妙布置,一股浓郁的“韵味”扑面而来,似乎产生了一种特殊的磁产,能净化浮躁的心灵,沉淀现代社会予人的各种烦恼和压力。
一屋子人男人中,除了大山,包括丁睿都是行伍出身,说话大都绕着军事打转。
长辈们抚今追昔。摇忆当年,互相之间说地热闹,却也喜欢拽着小辈讲古。美其名曰:记住历史。
丁睿是现代军人,老少两代人兴致勃勃就军队建设和前景、以及未来有没有仗可打、新的历史形势下要怎么打,等等各抒已见。
夜色渐深,大山招呼李阿姨,帮着一起收起茶壶茶杯,另换了一壶白开水。
睡前不适合喝茶,茶有提神的功效,会影响睡眠。老年人尤其要注意这点。茶有利尿作用,反而会排出比喝下去更多地水分,造成反效果,所以不适合在睡前饮用。
但为了预防脑部及心肌梗塞,睡前必须补充水分,而且最好饮用较易被人体吸收的饮料或清水,这样可以防止在睡眠过程中的血液粘稠。
前些年为了给董洁调节身体,大山翻了很多养生的书,长辈们年纪大了,对一些不宜引起关注的细节。他也都特意找专家询问请教过。
唐老爷子不喜欢喝白开水,尤其是放凉了的白开水,有点怪怪的味道。
大山说过他这个问题,他在自己家多半是阴奉阳违,并不把这个当回事。然而在这里,却也不得不照着孙子的规矩来,为了他身体好地事情上,孙子是很坚持的。
要不了多大会儿工夫,他说话说的口有些渴了,拿起水杯喝。
忽然就皱了眉。把水杯凑到近前对着灯光瞅,并且晃了晃——白色的瓷质杯子里是透明的清水。
他又喝了两口,咂咂嘴,问道:“这是什么水?”
大山奇怪道:“怎么。味道不对?这是白开水啊。”
“没加什么东西?我怎么喝着,跟家里的白开水不是一个味,这个好喝多了。嗯,有点微甜,放糖了?”
在北京住久了的人都知道,老北京人爱喝花茶,尤其是茉莉花茶。
这里面是有原因的,这首先得从北京的水说起。
北京的水质总体上是硬、涩、咸、苦。不管什么好茶。用这水一泡就变味,不好喝。只有这茉莉花茶一泡,能盖过这苦味。旧社会,哪儿要有个甜水井,那周围居民算有了口福。解放后,尽管政府下大力改造水质,但北京地饮用水终不能与泉水、江水相比。为调和水质,于是京城的茶庄纷纷拼配花茶,以茶香带花香,由此冲泡出的茶汤便滋味鲜浓,纯正持久。
这几年桶装水渐渐开始普及,但十几元一桶的价格,对于很多从节俭朴素年代走来的老人家来说,不是很能接受。
唐老爷子就是其中一个,用他的话来说“消费得起,浪费不起。”他认为花上十几元买桶装水喝纯属浪费,“自来水也很好嘛,干净卫生,反正我们也不喝生水,都煮开了喝,真要有杂质,也都被消灭了。非要讲究,是不是连洗菜淘米也得用桶装水啦?煮粥用的是自来水吧?那个能喝,怎么热水就不能用自来水烧了?”
他常年喝的都是烧开的自来水。这种水喝热的还行,一旦放凉,总是有股说不出地味道。家里安装了家用净水器,但这个年代的净水器技术含量较低,净水效果也不是很好。
董洁笑道:“爷爷您真行,这都能喝出来?这是玉泉的水。”
其余人也拿起水杯喝,丁老爷子点头道:“嗯,这水好。我先前还奇怪呢,我在家也泡茶喝,同样的茶,怎么小洁泡地味道更好呢?我还琢磨着是不是她不管做什么都比别人好,哎,就没想到竟然是水的问题——也是,名泉配名茶,这样才能泡出真正的好茶来!”
他随即要求再来一杯没有加工过的清水,“好,甘醇、微甜——玉泉水就是好,不愧是乾隆皇帝命名的天下第一泉。”
玉泉位于北京西郊的玉泉山,玉泉水洁如玉,含盐量低,水温适中,水味甘美,又距皇城不远。自从明朝永乐皇帝迁都北京以后,就把玉泉定为宫廷饮用水之水源地,并沿袭至清代。
据传,乾隆皇帝为验证该水水质,曾命太监特制一个银质量斗。命人分别从全国各地汲取名泉水样和玉泉水一起进行比较、秤水检测,其结果是:北京玉泉水每银斗重一两。为最轻;济南珍珠泉水重一两二钱;镇江中汁泉水重一两三钱;无锡惠山泉、杭州虎趵泉水均为一两四钱。北京玉泉水名列第一,比国内其他名泉地水都轻。证明泉水所含杂质最少,水质最优。当今,80年代时用先进检测方法对玉泉水分析鉴定,其结果也表明此泉水确实是一种极为理想的饮用水源。
大山买了辆车,专门作运水之用。
不过,这主意却是董洁出地。二十一世纪时她在北京生活时,曾经去过玉泉山,那里每天都有人排着长队过去取水。很多人开着车从比较远地地方去,一次接数桶水慢慢喝。
那次她和朋友足足排了两个多小时的队才接到水。也看到很多住在附近地农家推着小车,上面摆着各种自家大大小小的容器来取水,据他们称:喝惯了玉泉的水,再喝别的水都觉得不好喝了。
当然,取水也不是免费的,根据容器大小不同收钱,市面上常见的桶装水、那种容器每桶五元。
现在当然就便宜地多了。
回想白天饮用的茶汤,丁老爷子赞叹道:“用玉泉水沏茶,色、味、香俱佳。确实非同一般。据说当年乾隆还讥嘲茶圣陆羽,说他对南方诸泉的评定颇为中肯,可惜他没有到过北京,不识玉泉水之佳妙。今晚是不成了,明天再冲茶,我可得细细品味一番才好。”
韩父韩母亦有此意,韩母同时笑道:“在这里生活就是好。水是玉泉山的水;菜呢,是自己种的没有污染的菜;水果不打农药,吃着放心;空气好,地方大…大山啊。你们这日子过的可真舒坦。”
“都是钱闹的,有了钱就开始讲究这个那个,什么污染啊农药残留啊超标啊,还净是些我们没听过的新词。”唐老爷子皱眉。
陈老爷子连连点头。也道:“咱们一辈子没讲究这些个东西,到现在还不一样活的健健康康地?老话怎么说的,不干不净吃了没病。这过日子也不能太讲究了,过头了容易生些富贵病。”
董洁摸摸鼻子,这话听着也有道理,她是不是犯了太过计较的毛病了?她从前还真养成习惯,去超市大多选的是绿色无公害疏菜。
大山握握她的手,辩解道:“爷爷。也不能这么说。过去种菜,用的多是自家养的猪啊鸡啊积下的粪便。也很少打农药。现在人们大都改用化肥等农用肥,也常常打药除虫除草…水是生命的根本,这些都不是小事,该注意还是注意一些好。”
“喝,感情我们吃喝了一辈子的水,到你们这辈,还就成了对身体不好地东西了?”
“时代不一样了,孩子说的句句在理,你这老脑筋也该换换了。你这老头子,净鸡蛋里挑骨头来了,大山和小洁为的还不是咱们好?孩子的一番孝心,不领情就算了,还说这种话?”
唐奶奶白了他一眼,仗义执言道:“大山啊,甭理你爷爷,他们不领情就算了,这水咱们使,以后他们吃地喝的用的,照样用自来水,省得他们一肚皮意见。”
陈老爷子连忙笑道:“哎呀,老嫂子,我们这不是好奇,一时多说了两句,哪里是跟孩子们生气?孩子们为咱们考虑,又是对身体好的事,谁还真个有意见是怎么着?”
唐老爷子喝完一杯水,自已取过水壶又续了一杯,以行动表明对孩子们的认可。
这老太婆,简直就像护窝的母鸡,她哪只眼睛看到他对孩子们不满了?做为长辈,也不过是适时的敲打敲打。
自此,长辈们算是在农场住下了。
除了摆弄花疏菜外,几位戎马一生的离休老军人对骑马非常有兴趣。只要天气和身体许可,每天雷打不动是一定要骑一阵子马地,并且非常享受亲手照顾这些马地过程,包括喂食和给它们涮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