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二十七了,除夕前可能写不完了。今天半夜我爹妈回来,明天打理家里的事,后天去外婆家吃年饭,大后天在自己家,然后就是除夕了…我一急躁就写得更慢了,郁闷。
算了,还是好好过年吧,文就慢慢写不勉强了,保证质量比保证速度好,我赞成这个,你们觉得呢?(不是在为我自己推脱啊我也想在年内写完啊捶地)
——2010/02/10 16:19 泪流闪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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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中的伪更哈~
原本也想趁春节之际写完算了,挂念了这么久,连过年都不安生。但是,杯具的是,接下来的两章的内容,咳咳,都不是那么的欢乐,我写着堵心,大家看了也不舒服,干脆都放到年后去,至少过了大年初一么,嘿嘿~~~我也可以顺便更新大脑缓存,构思下新文呢~~~
那啥,应该在初三以后恢复更新吧,之前都会比较忙的…
其实也没多少内容了,但是我现在总的来说还是很欢乐,不想找闹心啊郁闷,其实也不是很欢乐,早上大姨妈造访,今天一直都不咋舒服,接下来几天也不会太舒坦,于是…昨晚我不知说了啥,小蛤蟆还在奇怪我咋生气了,VV说我更年期到了囧,拍飞这家伙…原来是这么回事的说…
那啥,祝大家新年快乐,身体健康,事事顺心,最好是想啥有啥,O(∩_∩)O哈哈哈~
闪走鸟,老爹喊我去干活了,大家都要开心啊^_^
——2010/02/13 16:42
Part79
结局(四)
“是!我不后悔!”白燚突然高声道,“我只知道如果我没有拼那一次我们现在依然是输!而现在我只是受伤,并没有以后都再也不能打球!但是我们赢了,我的付出有了回报,是值得的!”
“输赢就那么重要?值得你拼尽一切?”
“为什么不重要?球场上只有胜利是最重要的,只要能胜利,我可以付出一切代价!”
“用后半辈子的打球生涯做赌注也可以?”
“是,我当然可以。你当初不也是为了胜利而害得右手受伤么?为什么现在还要问我值不值得?”
一室静默。
白燚无心的一句话揭开了北门谦的往日伤疤,话说出口她才猛然想起这他心中积蓄已久的沉疴。她不安地望向那个立于窗前背对着自己的身影,那句话伤害到他了吧,明知不该提的,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他一定很难过吧!
“是啊,我曾经也做过这样的傻事,现在有什么资格来说你呢?”他转过身,自嘲地笑了笑,“是我管的太多了。”他又笑了笑,白燚却从那笑中感受到一股悲凉,那种壮士扼腕有志难抒的绝望的遗憾。
他走到白燚床前,伸手摸了摸白燚的头发,又看了看那条藏于被下的受伤右臂,叹了口气,缓缓转身,开门,离去。
白燚脱力般放任自己的身体重重地倒在枕头上,睁大了眼睛望着雪白的天花板,泪水缓缓自眼角滑下。
为什么拼尽全力得到的却是毫不留情地指责?同是爱篮球的人,明明是可以互相体谅的,却还是要用这样的理由来说她做错了?为什么又要说出那样的话,让他想到悲伤的往事?白燚你脑子抽了么,还是气糊涂了?明明说过要代他完成篮球梦想,现在却要说这种伤害他的话?明明知道他说的全对,为什么还要忍不住违背答应他好好爱护自己的话?如果右手因为受伤以后再也没法打球,又要怎样向他交代?要怎么面对自己承诺过的事情?如何面对自己的心呢?
一时间,赞同的他的话又不觉得自己做错这样两种互相矛盾的思绪剧烈地充斥在白燚脑中,既有些后悔自己冲动行动,又觉得自己的行为没有错,她坚信如果再给她一个选择的机会她依然会这样做。只是…看着那紧闭的门扉,他离去时略显萧瑟的背影,心中又涌起一股难言的苦涩。
知道他说的是对的,作为运动员就应该把自己的健康放在最重要的位置,同时,比赛的输赢也是最为看重的,当面临比赛和健康的选择时,无论怎样做,都没有错,但事后也都会后悔为什么没有做与之对立的那件事。
如果比赛赢了,但付出的代价是身体长时间的病痛甚至再也不能从事这项运动,很有可能会觉得一时的输赢也不是那么重要;如果是选择了健康而放弃了胜利,将来就一定会后悔当初为什么要面对唾手可得的胜利却缩回了手,会觉得如果当时首先顾虑到的是比赛,就算现在手断脚断都不会后悔,尽管会收到来自家人朋友关爱的责备,爱之深责之切,那样也是幸福的。
还记得当时她拼尽全力拦下那一球时听到队友们放心的叹息,那一刻她心中充满了从未有过的满足和迫切。而当她倒地时,朋友们急切的动作担忧的眼神也蒙了一层胜利的光芒,看在那时也是让人无比欣慰的,胜利的喜悦是什么伤痛都无法掩盖的。不得不承认,有时候个人安危在集体荣誉面前真的需要让步。
作为一个长期从事集体活动的运动员,白燚深切了解这样的集体情绪,不会觉得队友把集体荣誉看得比个人安危更重要有什么不对,换作是她,她也会支持队友以比赛为先。这已经是大学里最后一次参加这样的比赛了,再深的遗憾,再深的后悔,也比不上比赛胜利那一刻的巨大喜悦和满足。
喜悦过后,师傅的不理解和失望让她难过,但队友们喜悦的笑脸和自己内心那种没有遗憾的情绪却更多的占据了她的心扉。知道师傅是爱自己所以才会那么生气,只要跟他讲明白,一切都会好的。
第二天,白燚的同学队友甚至系里领导都来医院看她,对她牺牲自我的精神表示了高度的赞扬,同学们则是笑嘻嘻地嘱咐她要好好养伤早日出院。
众人离去,陆飞扬才问白燚:“为什么北门谦没有在这里照顾你?”从他们来医院到送同学们离开,少说也有一个小时,连北门谦的影子都没有看到一眼。
白燚悄悄瞟了一眼门外的走廊,“他在上班啊!”
“但现在是中午啊,他都不过来看看你吃什么?”
“可能在忙吧!”白燚低下头,没敢说昨晚他们俩争执的事。
察觉到白燚神色不对,黄瑞抬起她的脸,肯定地说:“你们发生什么事了?他为什么没有在医院照顾你?”想到他们刚到时病房里连一些基本用品都没有,更别说是吃喝了。“太不象话了,你现在手不能动,他竟然什么都没有准备,像什么男人啊?还做人男朋友。”
木潇珃正在削苹果,一听,炸毛了:“人说久病床前无孝子,你这才病两天呢,他人就不见了,不想照顾你就直说,还有我们接手。怎么也不能让你受委屈的。”
白燚忙拉住木潇珃:“不是,你们误会了。”
几双眼睛直直盯着她:“误会什么了?”
白燚把昨晚发生的事情完完整整讲了一遍,几人都沉默了。
对这件事,陆飞扬难得的保持缄默。
他以前也受过很重的伤,被他老娘念叨了整整一年,还威胁要他放弃打球,后来还是和陆爹白燚三人多方合作长时间做陆妈的思想工作,并且写下保证书绝对以自身安危为第一,陆妈才松口了。
这次北门谦生气相比那次自家老娘的发飙简直轻了太多,但现在陆飞扬能理解那种心情,而同时他又跟白燚是处在一个位置上,他理解双方,却什么都不能做,这只需要当事人想明白并且理解对方。他们俩都是明事理的人,而且北门谦自己也经历过这样的受伤事件,只要给他们时间,他们自己就能解决。
收起刚才的愤怒,木潇珃沉静下来,语气幽幽地说:“如果是陆飞扬受伤,我也会狠狠地臭骂他一顿,然后还是会舍不得看他受苦沮丧,还是会鼓励他支持他。”顿了顿,她说:“这是他的爱好,如果爱他,就应该支持他的决定。”
她揉了揉白燚眼下的阴影,语重心长地说:“你们是同一种人,都能理解对方的。生气只不过因为太在乎对方了。找个机会你们好好坐下来谈一谈吧,我也觉得自从跟他在一起后,你变了好多。”
“改变了吗?”白燚看着木潇珃认真的神情,心中一震。
改变了吗?除了生活重心里加了一个人以外,还有别的变了吗?
细细回想,她发现,改变似乎不仅如此。
生活习惯上,习惯于听他的话,按他说的去做,将室友们抛到第二位了,最为明显的就是常常北门谦一个电话她就随传随到,而黄瑞她们叫她往往都会以师傅有什么事为由推拒了。黄瑞她们都没有说什么,但是白燚能察觉到她们是不高兴的,跟她们在一起的时间少了太多,言语间师傅长师傅短的,她们经常用一种担忧的眼神看她,她明白她们是怕她陷得太深,而那时她已经完全陷进去了…
而在思想上,他总是以过来人的口吻的角度教导她,给她一些非常实用的建议,而她根据他说的去做也确实少走了很多弯路。现在来看,她似乎已经非常依赖他了,以他的话作为行动指向,什么该做什么应该怎么做都会参考他的意见,慢慢的,她似乎自己已经好少自主做决定了…
白燚看了看若有所思的几人,心中一叹,他们都看出来了吧,只是一直都没有提出来,只等自己去发现。
大家都明白,很多时候别人说的话容易被忽略,只有自己亲自发现的事实才会觉得更为深切刻骨。
在这样有些迷糊又有些自持有理于是绝不先低头的状态下,之后一个礼拜里白燚都没有主动联系北门谦。而北门谦也不知道是在忙什么,也没有主动给白燚打电话,一个电话都没有打,甚至连白燚出院那天也没有露面。
坐在回学校的出租车上,白燚频频后望,希望能看到那个人影,终是失望而返。
强撑着笑脸过了圣诞节,一起的朋友都很玩得happy,白燚陪着笑了很久,心里却无时无刻不挂念着北门谦。他在国外生活那么久,对圣诞节应该比他们有更深的感情,他是跟谁过节的,还是一个过的?玩得开心吗?晓战哥哥有没有陪他一起过节?有想她吗?
想到晓战和秦窒弦,白燚就一阵内疚,他们都会经常打电话找她聊天,关心她的近况,而她却很少主动联系他们。圣诞节那几天游戏里有很多活动,白燚拒绝了南宫的邀请,跟现实里一伙好友出去逛街吃饭K歌直到半夜才回来。没有上游戏,只是在帮派Q群里发了个圣诞快乐的表情就潜水了,所以她没有看到群里讨论得热火朝天的元旦B市聚会。
从圣诞节开始,B市就渐渐下起了小雪,到十二月三十一日那天,B市上空飘起了鹅毛大雪,大地成了雪的海洋。
节日气氛浓厚,人们穿着厚厚的冬衣穿梭在铺着厚厚积雪的路上,脸上都带着喜悦的笑容,马上就是新年啦!
这天刚好是周五,下午上完前两节课木潇珃她们宿舍几人就拖着各自的男朋友杀到超市去买菜,今天是白燚生日,她们要在自己宿舍煮火锅吃呢!
紧张忙碌了一个多小时后,几个人满载而归,四个女孩子手里提着火锅食材,两个男生则一人提着大蛋糕一人提着两大袋零食跟着女生后面。
进校门的时候,白燚抱着陆飞扬送的大熊走在最后面,刻意地放缓了步子,她现在是真的真的很希望后面有个声音喊她的名字,等啊等盼啊盼,一直到宿舍楼下了那个声音还是没有出现。她再次望了望通向校门外的大道尽头,那里人潮涌动,到处都是乐呵呵过节的人,每人脸上都堆满了笑容,只有她一张苦脸显得格外煞风景。
突然,一双冰凉的手贴上白燚的脸颊,凉得她惊叫出声,那双手扳过她的脸朝宿舍大门望去,“你望穿了秋水,伊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等你。”是木潇珃含笑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那啥,白燚陆飞扬他们打球也只是限于爱好,很喜欢的爱好,对于篮球,他们并没有太深的执着,所以不会觉得什么即使拼了什么什么也要赢得比赛的想法,只是出于运动员对于比赛结果的认真,而恰好那项运动是自己最喜欢的。
蛮久啦,我一直都在看网王同人,动漫太长了我都没看,就看了一些文,知道手冢和幸村都在比赛中受伤生病差点不能再继续打网球,对于他们那样的人来说,好像真的是生不如死的感觉吧,好像严重了,反正就是网球对于他们来说是不可割舍的身体和生活的一部分了,离了网球,可能会很久很久都找不到目标的那种。
小白和陆飞扬他们没有这样严重,看了好多网王同人,我怕思想上影响太大,写时我一直在斟酌那个度,不要写太过,也不要显得很轻易就可以放弃。
这算是新年来第一更吧,还是跟大家补一句新年快乐哦!虽然迟了点,心意还是很真诚的。
——2010/02/18 14:57 下雨了好冷我睡会儿去…
Part80
结局(五)
正是隆冬时节,五点多天色就已经显得很暗了,路灯亮得很早,夜晚薄雾升起,朦朦胧胧的,连近处的景物都看不太清晰。
白燚远远地看见他慵懒地靠在宿舍大门的铁门框上,身旁地上放着一个蛋糕和一个袋子,蛋糕盒子上一支盛放的玫瑰在暮色中也显得分外艳丽。他穿着一件深色外套,深色牛仔裤,却觉得很清爽的样子,右手放在身后 左手揣在衣服口袋里,低垂着头,看不清面貌,只能从那安闲的姿态可以看出他似乎心情还不错。
看到白燚朝自己走过来,北门谦从容地提起地上的东西迎了过去。
“生日快乐。”他这样说,然后递过那个袋子给她。
白燚低声说了句“谢谢”,略微惊喜地打开袋子,取出里面的物品一看,迅速惊讶地捂住嘴,双眼睁得大大的,有些难以置信地望着北门谦,连声音都开始颤抖:“这…你怎么会弄到这个的?”
科比亲笔签名的24号球衣,还有上面那醒目的“Dear bai”字样,这礼物也太贵重太幸福了吧,都知道白燚最喜欢科比了。
北门谦抿唇轻笑:“山人自有妙计。”天知道为了这个礼物他亲自回美国,托了多少关系才拿到科比的亲笔签名。
小心翼翼地把球衣捧在手心,伸手轻轻抚摸着上面的签名,白燚叹道:“我盼了多少年的签名,终于在二十岁这年得到了。”她仰面望天,把球衣覆在脸上,声音模糊传来:“现在就是让我立刻去死我也瞑目了!”
话音刚落,球衣被拿开,唇上压了个温温软软的东西,白燚迅速睁开眼睛,看到北门谦清晰地眉眼,含着怒气,顿了一下,他的唇离开,“不许说不吉利的话。”
白燚讪然一笑:“嘿嘿,打个比方嘛又不是说真的。”没想到他一个ABC也会在乎什么吉利不吉利的,她一地道中国人都不信那些的。
“有的话不要随便说,会让人担心的。”北门谦沉下声音,认真地看着白燚。
“好啦,这种话我不说就是啦!”轻快地吐了吐舌头,白燚歪了歪脑袋,忽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她敛了笑容,冷着声音问:“干嘛现在来?”
看着白燚赌气的样子,北门谦忍住笑,一副认真的表情,“第一,今天是你生日;第二,我有很重要的话要对你说;第三…”他顿了一下,目光四下瞄了一圈,才压低了声音说:“我想你了。”说完他立刻偏过头,不看她了。
白燚自他说第一开始就紧紧盯着他,于是很自然地就看到他在说完最后一句话时耳根发红了,即使在夜色下朦胧灯光中,她还是看到他脸上的淡淡红晕。她轻笑出声,笑得北门谦越发脸红得厉害,真是大发现啊,一贯淡定如水的家长大人也会害羞脸红,难怪他以前从不说稍微显得肉麻的话,甚至连我喜欢你这样的话都不会说,当然他是用别的代替了,白燚也明白他是喜欢自己的。
然而,白燚撇撇嘴,不太相信地反问:“想我?真的假的?”
北门谦转过头,有些惊异地望着白燚:“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既然想我,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连一条信息都不发给我,这也是想我了?”圣诞节啊圣诞节,亏她还担心他一晚上,跟同学聚会都心不在焉的,这人竟然在什么都没表示的情况下说他想她,真不知道他是怎样说服他自己有想她的。
没有联系白燚这件事显然戳中北门谦的软肋,他有些内疚地看着白燚,语气也是充满了抱歉:“昨天我才回到B市,前几天我回了美国一趟。”
那就是说圣诞节时根本不在国内咯,白燚挑眉看他,选在那时候回美国,他到底想干嘛?他应该知道现在国内人过国外节日已经越来越多了,尤其是大学生。他是想避开自己还是有别的重要事情?
看出白燚的疑问,北门谦解释:“圣诞节刚好有湖人队的比赛,然后,我回家了一趟,把我们的事告诉了我父母,他们说如果你愿意的话希望我能带你跟他们见一面。”
见家长?白燚被惊到了,不是吧,现在就跟家长提了,要是他们以后分手了家长们岂不是要失望了?呸呸呸,怎么又想到分手这样不吉利的事了,白燚甩甩头,甩去这个想法,开始认真思考他说的话。
白燚还在满脑子想着见家长要怎样怎样,耳边突然传来一阵不自在的咳嗽声,她有点不耐烦地转过头去看是哪个没眼力劲儿的家伙。
“喂,秀恩爱也够了吧,还想在这站多久啊?”黄瑞一手提着袋子,一手叉着腰,皱着眉不耐烦地说。
经此提醒,白燚才想到他们俩已经在宿舍大门口站了好一会儿了,她的脸轰的红了个通透,刚才似乎他还亲了自己,岂不是全都被人看了去?她拉住北门谦的手急急地就要走,却被黄瑞叫住:“不跟我们过啦?”
白燚正要回答,北门谦抢先道:“抱歉,今天有点事,小白可不可以先借我,改日我再请大家一起帮她庆生,如何?”
黄瑞看了看白燚,又回过头去用眼神咨询木潇珃和苏镜的意见,看到她们俩都表示同意,于是点了点头:“好,明天元旦我们有活动,你要把她送回来哦!”
北门谦感激地望着黄瑞,点了点头:“好,明天上午我来接你们一起。”他又笑了笑:“不介意多一个人做你们的免费劳动力吧?”
黄瑞也笑了:“当然不介意,乐意之至。”
开门,白燚先走进去,还弯着腰在玄关处换拖鞋时,一个大黑影远远地扑了过来,把白燚撞得直往后退,倒在了北门谦身上,那股力道之猛,他们两人都抵不住,直到北门谦背靠在门板上才止住。
看清眼前的物体,白燚哭笑不得,北门谦苦笑着扶正白燚的身体,伸手揉着那个大脑袋,语气无奈又难掩宠爱,“阿丘,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不许这样扑过来的,而且小白手臂受伤,你这样会伤到她的。”
回答他的是阿丘快乐地摇着尾巴,咧开大嘴露出长长的粉红舌头,它的前腿搭在白燚身上,乖顺的没有碰到她受伤的手臂,脑袋直往她怀里蹭。(小寒:丘爷你吃豆腐…)
安抚下热情似火的阿丘,白燚被要求坐在沙发上安心等待,她盘膝坐在沙发里,抱着她的熊,身前地毯上趴着玩球的阿丘,有一搭没一搭地拿手戳了戳玩得聚精会神地狗狗,目光偶尔搜寻一下北门谦忙碌的身影。他一会儿进厨房不知在做些什么,一会儿又去书房,还关着门,神神秘秘的。
这时,门铃响起,北门谦急急说道:“我去开门,你坐着就好。”接着,客厅里暗了下来,北门谦温柔的声音在黑暗中似乎有种让人安心的力量,“不要急,等一下就好。”
幸亏白燚夜视能力不错,黑暗中也看到北门谦模糊的身影走到大门口,接着有轻微的说话声传来。
没过多久,就在白燚有点不耐烦的时候,北门谦的声音又在耳后想起,眼上也被他的双手轻轻盖住,“闭上眼睛。”
白燚依言闭了眼,黑暗中不能视物,听觉就格外敏锐起来,她听到有东西轻轻放下的声音,还有打火机燃起火焰的声音,当然,少不了阿丘兴奋的“呜呜呜”的叫声,这一切都在一首低柔缠绵的英文歌的旋律中显得格外的自然和协调。
待那些声音停下来,北门谦柔和的声音再次在白燚耳边响起,他牵着白燚的手,引着她避开客厅里的家具慢慢往前走:“跟我来。”
安置她坐好,北门谦坐到白燚对面,“现在可以睁开了。”
插好蜡烛的蛋糕,牛排,水果沙拉,浓汤,红酒,玫瑰,燃烧的红烛,还有烛光印衬下的那张格外英俊的脸庞。
浪漫的烛光生日晚餐,还有自己喜欢的人含笑相迎,即使没有往年许多朋友在一起庆祝的热闹,也没有一声声祝福话响在耳边,白燚却觉得,这是二十年来过得最温馨的生日。
美好的食物,动听的音乐,温馨的环境,还有爱人相伴,世间最美好的事情也不过如此罢。
吹蜡烛许愿道过生日祝福后,北门谦目光缠绵又坚定地望着白燚,静静地说:“虽然不该在这个时候说起这件事,但我还是希望你明白,对于上次你受伤那件事,我要跟你说抱歉。”他轻轻叹了口气,“是我钻牛角尖了,用自己现在的想法去要求你,而忘记了很久以前我自己也是那样做的,同样得到有些亲人朋友的不解,但后来他们还是原谅并理解了我的做法。虽然是这样,这几年来我自己对那样的事可以说是避之不及,毕竟以之后的运动生涯为代价实在太痛苦,我看不了类似的事情在我眼前发生。那时候我太激动了,没有考虑到你的立场,所以,对不起。”
“我太主观的用自己经历过的思维来判定那件事的该与不该,把我的想法强加到你身上了,忽略了你身为当事人的想法,给你带来了不少困扰吧,我向你道歉,并且保证以后一定先听取你的想法再作判断。”
白燚轻轻摇着酒杯,看着明亮的玻璃杯中颜色鲜亮带着淡淡棕色的液体在烛光下微微晃动,散发出阵阵香气,举起高脚杯啜饮一口,入口微酸,滑过舌尖乃至全部入腹后才感觉到甘甜醇香,久久不散,回味无穷。她又瞄了一眼酒瓶,微微一笑,果然是好酒啊!
认真听完他的话,白燚心中一片平静,连她自己也有些疑惑,本该是激动地与他争辩对与错该与不该的,怎么反而成了他反省道歉她静静聆听的局面?
经过近一个礼拜的思维沉淀,其实她早就不气了,想了很多往事,多是以前她和陆飞扬受伤时家人的反应。那时候他们都还年纪不大,正是成长的时候,受了伤都会被家人念叨好久,最严重的就是那次陆妈妈发火不让陆飞扬打球,他们俩都非常震惊,也商量了好久,终是决定不妥协。与陆爸爸里应外合全方位多角度地做陆妈妈的思想工作,又给她讲了很多他们打球时发生的事情,许多次都听得陆妈感动地流泪。软磨硬泡了近2个月,陆妈终于松口了,只是严令陆飞扬不得再让自己受那样严重的伤,同时也叮嘱白燚也是一样,要好好保护自己。
在这样的担忧和理解中,双方总是要思考许久才能放下自己的执着,站到对方的角度和立场去思考。而因为爱着对方,渐渐也就能体会对方当时的想法和感受,彼此之间互相理解是必然,只是需要时间和契机。
对于家人来说,健康,平安就是最大的幸福。
白燚想到那几天被陆飞扬批斗不打电话告诉家里,小心过年回家被批死,她当时想的就是能瞒多久就瞒多久,告诉家里也只是让家里一大群人担心而已,她受伤还是受伤,徒增担忧罢了。
如今,她反倒庆幸没有告诉家里人她又受伤的事,只是北门谦一人发火她都难以招架,何况家里那一群呢?老爹老妈还有外公外婆的炮火那是绝对的火力十足,尤其在她打球受伤一事上,更是锱铢必较,点滴不放过,打了这么多年的球,数数被念叨的次数,两只手都要数好几次了。
沉思好久,白燚回过神来,看到北门谦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心中一动,扯起笑脸,“你怎么就突然想通了?”原本打算是据理力争拼死拼活也要说服他的,没想到他自己先想通了先道歉了,倒是弄得她不好再说什么了,更不好再继续赌气了。
“这次回美国,我见了很多以前的朋友,其中,”顿了一下,他看了她一眼,她眼中的的坦然兴味让他继续说下去:“其中,有我大学时的女朋友。”
“女朋友”三字一出,白燚的脸色瞬间变白,但立刻又恢复了,她扯了扯嘴角,一副“有趣有趣你快说”的表情,“哦,然后呢?”
“我们是在球场上遇到的。那次我跟几个大学同学去看科比的比赛,在比赛场地看到她在丈夫的陪同下也是看比赛。她已经结婚了,还有了小孩,丈夫也很疼她,她现在过得很幸福。”
听到这里,白燚眨着亮晶晶的眼睛,颇有趣地问:“那你吃醋米?有米觉得不舒服?”虽然眼前这人现在是自家男人,而且很确定那段感情已是过去,现在他爱的是自己,于是八卦心思顿起。
北门谦有些无奈地笑了笑:“都过去那么多年了,还吃什么醋啊,而且现在我们各有所爱,再见只不过是把当对方老朋友看待,再没有其他想法了。”他目光坦然,神情自然,让人绝不会怀疑他在说谎。
“以前是我对不起她,这次见面,我们聊了一些,我又多了很多感受。她告诉了我当年跟我分手的原因。”北门谦坦然看着白燚,“可能你也有所有体会吧,她说我太大男人主义了,有时候会比较强势的专制,只顾自己的想法,完全不顾他人的感受。呵呵,我都没发现原来那时候我是这样恶劣。她就是受够了才会提出分手。想想那次的事情,多少也有点这个原因吧。”
大男人的专制?白燚想了想,觉得还好,暂时还没觉得他有多大男人,而且很多事情他都会先问自己的意见再做决定,看不出有什么专制的,不过,也有可能是在一起的时间还不长,有的东西还没有发掘出来吧。而且,控制欲是每个男人都有的,只是看表现出来了多少,本质上雄性动物都是掠夺和侵略的,对自己的拥有物决不允许别的雄性染指。而优秀的男人更不希望自己的女人超脱自己的控制,尽管爱她,还是会将她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
她点点头,不太在乎地说:“还好,可以忍受,而且有时候的专制也是因为太在乎,我喜欢这样,只要不太过分都可以忍受。”
她的性子也是遇强则强,遇到柔软也立刻软下来的,别人对她好,她会加倍对人好,如果别人的态度她无法忍受,那么,再无交集会是最终结局。
“只是,”白燚凝眸注视着他,“我知道你的专制其实都是为了我好,而且,其实现在的你已经不再是以前那样了。或许你自己没有察觉到,但我能感受到你的改变,一如瑞瑞她们说我也变了好多一样。两个人在一起免不了有所磕磕碰碰,都需要时间来磨合,彼此坦诚和体谅,日子才能更长久。我们两个的性格都是对人对事都很认真的,这样有时候就难免会按着自己的性子来,但是,只要我们彼此把话说开,让对方知道自己的想法,然后两个人一起商议最终采取的措施,这样就可以了。”
“而你所认为的对待我的专制,其实是在用你经历过后的经验来为我提供更简洁有效的办法。这样我很感激。”顿了片刻,看着他,白燚格外认真地说:“但是,很多事情是成长中必须自己面对并解决的。别人的经验固然可贵,但那始终是别人的,对于自己,始终只有自己个人的方式才是自己所拥有的,别人的可以拿来参考,但不能一味接受。有的路,必须自己走了才知道哪里是坑需要避开,哪里是平路可以直接走下去。”
“我感谢你在我人生路上的对我的指导,但也请你给我空间,让我自己成长和面对。”
“好,我会检讨我自己,也会给你空间,看你成长。”
“哈哈,共勉共勉。”白燚笑着答应,举杯与他相碰。
作者有话要说:科比大人的签名,哈哈哈 纯属YY 勿较真
Part81【正文完】
结局(六)【正文完】
元旦前夕,街上都很热闹,中心广场还会有很多人一起倒计时共度新年,很有意义。
餐毕,两人没有出门去,而是呆在家里看看晚会,听听音乐。
生日的夜晚,灯光暧昧,乐声缠绵,身旁是爱人温柔的笑靥。
这夜,注定是一个柔情缱绻缠绵悱恻的夜晚。
第二天清晨,白燚还在睡梦中,听到手机铃声响起,她咕哝一声又翻了个身,听到北门谦在接电话,语声很低,听不太清楚说了些什么,挂掉电话又躺了下来,搂住她的身体贴了过来。
直到近十一点,阳光透过厚厚的窗帘缝隙射进来,明亮的光线照得白燚再也睡不下去了,她才磨蹭着起床。
在得知今天有网友聚会时,白燚跟打了鸡血一样兴奋,迅速跑去洗澡,换衣服,穿得像模像样了才拉着北门谦一道出门去。
在去聚会地点的某某休闲会所的路上,白燚终于搞清楚事情发生的前因后果。
原来,圣诞节时大家都在策划了,游戏玩了近两年,帮里很多人都已经是非常要好的朋友了,但都限于地理原因一直无缘见面,那天晚上不知谁说不如见面吧,这一提议立刻被很多人接纳。但帮里五湖四海大陆海外的人都有,分布太散,因为几位帮主现在都在B市,于是尝试着B市的人一起先见面,以后有时间了再搞个大型聚会。果然,没多久游戏公司就举办了一场玩家见面会,元旦节很多没能相见的朋友终于圆了梦想。
会所位于在市中心,元旦节人多,北门谦老远就停了车,带着白燚步行过去。
远远地,就看到会所门口站着三个年轻女孩子,白燚视力很好,看清了是秦窒弦,黄瑞和一个不认识的女孩子,也是高高瘦瘦的,长相看不太清楚。三个人一边说笑一边时不时四处张望,像是在等人的样子。
白燚拉了拉北门谦的袖子示意他看过去,北门谦不解,“那个女孩子你认识?”
白燚嘿嘿直笑:“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南宫吧!”她放开了北门谦,悄悄走过去从后面抱住那个女孩子,大叫一声:“南宫宝贝!”
果然,那个女孩子吓了一大跳,看到秦窒弦见怪不怪的样子,猜出这人是谁了才反抱着白燚乐呵呵地喊:“小白亲爱的。”然后两人默契地同时说出一句相同的话:“我想死你了!”
北门谦和秦窒弦黄瑞三人同时一抖,各自别开头去,一脸“我不认识这两人”的表情,这两人的声音太过洪亮声势太过宏大整体太引人注目了。
这次聚会,一共来了十几个人,订了一间大包厢。白燚他们几人进去的时候,其他人早就到齐了,就差她和北门谦二人了。
还没做自我介绍,就有人喊出白燚的名字,白燚一愣,那个叫她名字的女孩子就扑了过来,“我是如霜啊,小白见到你好高兴哦!怎么这么晚才来啊,跟他们一群男的呆一块儿太无聊了。”
立刻有男生不满了:“刚才你不说跟我们聊得挺开心的嘛,像是无聊的样子么?”
“跟你们聊也就聊游戏,多没劲啊,每天游戏里聊游戏还不够,好不容易见一面了还是聊那游戏,你们烦不烦啊?”如霜撇嘴反驳。“而且,跟女生聊天不比跟你们这群家伙聊天舒服啊!”
原来是性别歧视,刚才聊得热火朝天的那几个男生不说话了,被人嫌弃的郁闷发泄到迟到的北门谦身上,也不管这位在游戏里是多么严肃多么正经多么大哥样。
“好啦,饿死了,我们快点菜吃饭吧!”
“有人迟到得太离谱,不如让他为今天的消费买单好了。”
“好主意,我去看看这里有什么好吃的。”
北门谦无奈地看着那几个家伙说得唾沫横飞,跟白燚说了一下就径直走到萧祈和晓战那边。
吃午饭时,免不了又是一通热闹。来的人都是游戏里相识很久的老玩家,据说有两个还是萧祈的室友,彼此都很熟悉,加上都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饭桌上吵吵闹闹你打击我一句我一定在你要夹菜时转动圆盘让你夹不到,一些小玩笑小把戏也玩得非常开心。
下午大伙都没有出去,一是正逢过节,街上人山人海实在是寸步难移,还不如呆在室内喝喝茶聊聊天舒服,再则就是天气太冷,室外尽管人气旺盛依然抵不住猎猎寒风的侵袭,有暖气不享受非要去吹冷风是傻蛋,这是这群人的说法。于是,一个下午,一群人把会所里所有能玩的好玩的东西全玩了一遍。既然现实里已经见了面,那就是实打实的朋友了,大家互留了电话地址,约定以后有时间再一起玩,一起吃了晚饭才恋恋不舍地离去。
美好的日子总是过得太快,元旦后很快就迎来了期末考试,白燚因为工伤不能参加考试,获得特许下学期开学后再考,成绩直接计入期末成绩,羡煞一群人。(此举似乎没有明确规定,YY的,勿较真。)
考试完毕,白燚又陪北门谦呆了几天才在外公一天三通电话的催促下回家去。
车站离别,离情依依,就差点上演一出新世纪的“离别的车站”了。
白燚爹妈都是常年在外奔波,家里空无一人,爷爷奶奶早已过世,于是每年过年都是回外公家去,舅舅姑姑等也会回来,全家团圆。
白燚到外公家的时候才腊月二十,离过年还早,已经工作的表哥表姐还没有回来,还在念书的几个弟妹早早地就到了外公家,她一回去,正好四个孩子,可以凑一桌麻将了。
又一次打球受伤,白燚被批斗了好几天,以外公为首的一众家人全都冷脸以对。白燚每天都被命令呆在家里不得外出,不得做任何需要使力的事,苦不堪言。
小镇上过年的气氛非常浓厚,腊月二十几正是家家置办年货的时候,由于夜晚聊天到很晚,每天白燚都睡到很晚才起来,趴在窗前就能看到附近邻居们忙碌的身影。
白燚外公曾是非常非常有名的厨师,过年了自然要大显身手,采办年货这个重任就落到外公身上了,老人家有时候实在看不下去几个孩子天天窝家里不出门,就把几个孩子叫着一起置办年货。他买,几个孩子搬,于是经常可以看到满头白发却精神矍铄的老人家雄纠纠气昂昂地走在前面,后面跟着几个就差脖子上挂一袋东西的半大孩子,还有一个吊着右臂跟在最后的女孩,一队人走在大街上分外醒目。
等待过年的日子其实也挺枯燥的,几个孩子能帮忙的事情不多,小年大扫除后都闲了下来,每个人都抱着笔记本宅在屋里上网,聊天玩游戏半天不挪窝,每次吃饭都要外婆上楼来三催四请几个人才会动。
某天晚上,玩游戏实在无聊了,白燚拨通了自回家以来就没再拨过的北门谦的电话,抱怨在家好无聊好没劲,其实就是想他了,见不到他的日子过着比较痛苦。平时他们网上交流非常频繁,但白燚不敢跟他视频,也不敢打电话,她暂时还不想告诉家里人北门谦的存在,于是每天只好偷偷摸摸地发信息聊表相思。
白燚本来是躲在三楼公用卫生间里打电话的,三表弟来上厕所时她说还在蹲要他等等,于是三表弟就等等,结果等了二十分钟还没见表姐出来,又敲门,得到的结果是再等等。这三表弟也真还就继续等等了,十五分钟过去了,看到表姐还没出来,不禁有些担心她是不是吃坏了肚子,于是轻轻走过去想问她一下。
才靠过去没站多久,三表弟就急急忙忙跑下楼去,顾不得他等了半小时要上厕所的急迫了。
外公上来了,白燚出来了,电话拨通了,外公接过:“咳咳,你过年到我们家来吧!”
于是,腊月三十的下午,北门谦驱车来到小镇上,停在一座四层楼房的外面。
门口,是手指绞着衣角极度不自在的白燚,身后是或冷脸或笑脸或偷笑或好奇或幸灾乐祸或期待或感激的十几张脸…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