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斐然冷冷的看着花凝眸,低声的说:“怎么,想杀了我么?”
花凝眸却苦笑着说:“我那么爱你,怎么会杀你…”眼中隐隐有泪光闪烁。
“这一切,都是因为我这腹中苦命的孩子引起的,斐然,你为什么不相信这是你的孩子,为什么!你宁可认一个和你没有一点血缘关系的野孩子做自己的儿子,也不愿意认自己的亲生孩子,这到底是为什么啊!”花凝眸却说却激动。
“住嘴!”南宫斐然喝到,他是真心的喜欢并疼爱墨墨,所以他不允许任何人诋毁墨墨,何况,他已经隐隐看到了尉迟娉婷眼光中越来越多的不满之色。
“我说错了吗?”花凝眸脸上流过两道泪痕,然后突然狠狠的说:“既然你不相信,我一定会证明这个孩子就是你的亲生儿子!”说着竟然生生把刀尖抵在自己突起的肚子上,然后慢慢的用力划去。
肚子上,一道血迹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顺着刀身不断的跌落到地上。
人群中顿时哗然。
花凝眸忍着痛闭上了眼睛,双手在颤抖,可是动作却丝毫没有停滞。
花母大惊失色,忙上前去阻拦,却被花凝眸一把推开。
南宫斐然不动声色,但是心中却大惊,他着实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子,竟有这等勇气。看到花凝眸的衣襟已经被鲜血染红,忙喝令让手下之人去夺刀。
刀被夺下的同时,花凝眸也扑通一声瘫软在地上,脸色惨白,没有一点血色。
管家忠叔见状忙喊道“快去请大夫。”人群中有人应声跑开了。
花母老泪纵横的把花凝眸抱在怀中,悲愤的喊道:“天啊,到底还有没有天理,堂堂的徽亲王府,就非要把人往死里逼么!”
花凝眸挣扎着坐了起来,面带微笑的对南宫斐然说:“世子,现在你可以滴血认亲了,你可以看看,这个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的…”
南宫斐然看着花凝眸,说不出话来,这个女人真是太绝了,要不是他自己十分确定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非被她这招苦肉计迷惑住不可。
可是看到那一地的鲜血,南宫斐然不禁动了恻隐之心。
大夫很快被请来了,与其说是被请来的,倒不如说是被宋经云连拉带扯给揪来了。宋经云一直在一旁看着,可是他实在没有勇气站出来替表妹说句话,一天时间,王府里已经流言四起,说他和表妹有染,他知道,他若是此时站出来替表妹说话,那就是把花凝眸往火坑里推。
大夫看到这一地的鲜血,又是个孕妇,顿时也被吓的不轻,小心的给诊过之后才吞吞吐吐的说“姨娘小产了,没有伤到大血脉,大人是保住了,可是孩子却没了”。
140、醉酒嫣然
南宫斐然看着花凝眸那奄奄一息的样子,不禁想起了自己曾在花家养伤的时候,虽说那一次真正救他的是尉迟娉婷而并非花凝眸,可是她好歹也悉心照料过自己啊。
况且,一日夫妻百日恩,花凝眸有今日之惨状,自己也不是没有过错的,如果当时不是急于羞辱尉迟娉婷,就在与尉迟娉婷大婚当日急急把花凝眸娶了进来,恐怕也不会这些事情。
南宫斐然叹一口气,吩咐让把花凝眸带回她的庭院让郎中给好好看看,既然孩子已经没有了,他再动怒也无济于事了。
下人们顿时手忙脚乱,很快庭院中只剩下了尉迟娉婷和南宫斐然。
“心疼了?”尉迟娉婷问道:“那便去看看啊。”冷冷的说罢便要走。
一只大手,却紧紧的抓住了她的胳膊。
“如果不是你多管闲事,我自有办法处置,又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南宫斐然略带怒气的说。本来他会借此机会处置花凝眸,然后一心一意的待尉迟娉婷,可是这个女人一点都不懂他的用心良苦,现在花凝眸这个样子了,他还怎么能再去处置她?
尉迟娉婷一把甩开南宫斐然的手,喊道:“是啊,都怪我,什么都怪我!如果没有我,你们小夫妻就可以幸福美满,白头到老,是我不好,是我做了第三者,是我破坏了你们幸福的婚姻生活。”尉迟娉婷突然觉得有一肚子委屈。
她算什么?她是皇上赐婚的,是光明正大的,可是现在怎么感觉这一场场惨剧都是自己酿成的,因为她,一个无辜的孩子刚刚丧命了,因为她,一个深爱南宫斐然的女人已经心死了。
也许就如五年前素姨娘说的那样,她就是一个扫把星,她就不应该到处祸害人,对,她就应该一个人隐藏在深山林野之间,过无人问津的生活,反正也没有人真正的关心她,而她,只要有她的宝贝儿子就够了。
尉迟娉婷觉得一阵阵热泪涌了上来,可是她忍住了,她有多久没哭了,五年了吧,自从离开了恭亲王府,她就再也没有流过眼泪,这么多年来来,她一个人吃尽了苦头,抗下了所有的苦,她从来没有哭过,可是现在是怎么了,竟然想哭?
不,她不会哭的,尤其是不会再一个男人面前,何况这个男人还是她心中隐隐有感觉的男人。她觉得自己快要失去理智,有那么一瞬间,她差点控制不住自己,她不知道为什么,到底是什么触动了她,勾起了她这五年来所有的委屈,让她忍不住想大哭一场…
南宫斐然看着尉迟娉婷不断变化的表情和眼神,有些错愕,不知道这个女人突然发什么疯,他很想眼前的女人紧紧的搂入怀中告诉他的真是想法,可是看到她看自己的生疏的眼神,和她狠狠的挣开自己的手掌,顿时有点心烦意乱,他为她做那么多,可是她什么都不懂!
南宫斐然气急败坏的说了句“无理取闹”便要走。
尉迟娉婷却冷笑着说:“是啊,是我无理取闹,现在你该发现了,自己心里真正在乎的是谁!”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
侍女秀秀惊讶的长大了嘴巴,她从来没见过世子这么可怕的眼神和气势。
南宫斐然打了尉迟娉婷一记耳光,可是自己的心却隐隐作痛,手还在不住的颤抖。
“我打你,不是因为我不爱你,而是因为你总是自作主张自讨苦吃,现在全府上下都以为是你逼的她不得不剖腹以示清白,你的好心没人会在意。”
“就算这些你都无所谓,你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可是你也不能口不择言伤我的心!我心属谁,你清清楚楚,为何总是这么无理取闹!”南宫斐然的声音颤抖着,他快要被这个女人气疯了。
尉迟娉婷冷哼一声,看着南宫斐然的眼神中满是疏离,她纵有千言万语现在也什么都不想说了。
“我们走。”尉迟娉婷对秀秀说道,然后便头也不回的走开了。
只留下南宫斐然一个人在夜风中无奈的叹息。
尉迟娉婷回到房中的时候顿觉身心疲惫,夜已深,可是她没有一丝睡意。
尉迟娉婷想离开这里,对,半时半刻都不想再待下去,那个那人竟然打了她,竟然为了花凝眸打了她。尉迟娉婷一气之下想收拾东西离开。
可是看到床榻上睡的正香的墨墨,尉迟娉婷的心不禁紧了一下。
尉迟娉婷摇了摇头,算了吧,一个母亲怎么可能为了一己私欲而唤醒正在熟睡中的儿子呢。
也许自己的行为是有些过激了吧,毕竟花凝眸刚刚小产,毕竟她刚刚失去了自己的孩子,我应该让着她,而南宫斐然,毕竟他现在正在心烦意乱,我应该体谅他,可是我呢?谁来让着我,谁来体谅我?
好心好意的去救人,被人反咬一口,随心所欲的说了几句话,便挨了一耳光,哈,真是可笑。
尉迟娉婷想着不觉自嘲的笑了笑,然后往庭院外走去。
“主子,你去哪啊,天色都这么晚了。”秀秀心疼的走过来拉住尉迟娉婷的手问道。她的这个主子一向很坚强,她从来没有见过她这样过。可是刚才,世子竟然打了主子,世子虽然一向冷酷,可是他很少动手打人的,就连下人他都很少责罚,可是今天却动手打了主子,主子心里一定十分不舒服吧。
“没事,我去外面走走,去清醒清醒。”尉迟娉婷说着甩开了秀秀的手边朝外快步走去,秀秀紧跟了出去,可是没几步便被尉迟娉婷甩了。
秀秀虽然知道尉迟娉婷武艺高强,可是这三更半夜的,要真是出了什么事她可担待不起,于是当即忙去找南宫斐然。
南宫斐然仍然坐在中堂的花厅里。
他坐在花厅的太师椅里一动不动,冷冷的月光洒在身上镀上了一层银白。
南宫斐然低着头,双手自然的环在胸前,虽然睁着眼睛,但是越却没什么灵动,似乎是在发呆。
南宫斐然确实心里乱极了。花凝眸一身血迹的样子仍在他脑中挥之不去,可是对花凝眸,他只是有一丝愧疚之色,但是对尉迟娉婷,想起打了她一耳光,心中便隐隐作痛。
刚才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那么冲动,竟然控制不住自己动手打了她,她此刻在想什么,在做什么,心里一定恨极了我吧,南宫斐然想。
“世子,世子…”南宫斐然的思绪被秀秀急切的声音渐渐的来回。
抬头,只见秀秀正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他心中顿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世子,不好了…”秀秀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说。”冷淡的语气中透出不可掩饰的关切。
“世子妃,她,她出去了,我跟不上她的脚步。”秀秀带着哭腔的说:“世子,你快去找她吧,这么晚了,她要是碰上坏人…”秀秀不敢说了。
南宫斐然冷哼了一声,她要是碰上坏人,那么只能怪那个坏人今天要倒霉了。
“墨墨呢?”南宫斐然不紧不慢的问道。
秀秀迟疑了一下,她没想到南宫斐然会突然问起墨墨。
“还在睡着呢,小桃看着他。”秀秀如是说道。
“知道了。你下去休息吧,她明天会回来的。”南宫斐然平静的说。她的儿子还在这里,她只是任性的跑出去撒气而已,明天自然会回来的。
秀秀看南宫斐然并不担心的样子,也不敢在说什么,只好先行退下。
尉迟娉婷一路小跑出来,甩掉了秀秀以后,想去聚仙客找易逍遥和风轻语喝酒,可是她又不想让他们为她担心,而他们若是见到此时的她,一定会担心的,如果风轻语知道了南宫斐然甚至打了她一耳光,一定会来找南宫斐然算账的。
算了,还是不去扰他们了。
尉迟娉婷觉得自己像一个无家可归的孤魂野鬼一样在大街上随意的游荡。
经过一家小酒馆的时候,店小二正在正在上门板。
尉迟娉婷不顾店小二的阻拦,径直走了进来,坐在桌前:“小儿,上好的酒,来一斤。”
深更半夜的遇上这种客人,小儿很是苦恼:“客官,我们已经打烊了。”小二无奈的说。
尉迟娉婷自怀中掏出一锭银子重重的放在桌子上:“拿去,不用找了,好酒尽管上。”
小二还没来得及开口,在柜台算账的老板却抢先说:“客官稍等。”然后示意小儿上酒。
店小二给尉迟娉婷上的是上好的女儿红,此酒不如烧刀子般凛冽,甘醇而浓香。
三杯下肚,尉迟娉婷便觉思绪开始有些飘飘然。
五年了,自己已经很少有过这种感觉了,明明很简单的事情,明明自己都可以想得通,可是为什么偏偏像是钻进了牛角尖一样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可理喻。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爱情么?也许吧,陷入爱情中的男女都会是这样么?也许吧?谁管那么多呢?
今朝有酒今朝醉,醉了,便什么都不用想了,醉了,便不去理会谁爱谁了…
尉迟娉婷越想越觉悲愤,弃了小杯,要来大碗,一碗接一碗的往下灌,那样子让一边的店小二都有些恐惧。
深更半夜的,一个出手阔绰的女子像喝白开水般喝酒,怎么能不让人联想翩翩。可是长得这么好看又这么有钱的女子,会为什么事情而伤神呢?店小二不懂,但是尉迟娉婷那姿态,却让他产生了几分想对其产生关爱的想法,不过,只是单纯的想法而已。
这时,两个有三分醉意的汉子也走进了酒店,要了一坛酒后眼神却不住的看向尉迟娉婷,脸上还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小娘子,怎么一个人喝闷酒啊。”其中一个瘦高的汉子端着酒杯走到尉迟娉婷面前坐下。
“不如我们兄弟两陪你喝。”另一个汉子也拿起他们那坛酒走了过来,坐到了尉迟娉婷身边。
“滚开!”尉迟娉婷头都没有抬,更不用说去正眼看他们。
“脾气倒挺大,不过大爷我喜欢。”瘦高的汉子干笑两声。看到尉迟娉婷都是直接拿碗喝的,遂让店小二给他们也换了大碗。
店小二把碗送了上去,多看了几眼尉迟娉婷,心中不禁为她捏了一把冷汗。
“来来来,一起喝。”略矮的汉子拿起酒坛去给尉迟娉婷倒酒。
尉迟娉婷却猛地移开了自己的碗,汉子没来得及停下,倒了一桌子。
尉迟娉婷却悠哉的拿起自己的那坛酒,缓缓的倒酒,姿态优雅。
“小娘子,有什么烦心事啊?说来听听,谁欺负你了?我们哥们去给你出气。”瘦高个子的汉子拍着胸脯说道。
尉迟娉婷将碗中酒一饮而尽,皱了皱眉头,然胡站起身来说道:“两只苍蝇真是烦死了,喝酒都不让人安心喝。”说着便朝外走去。
“哎,别急着走啊。”瘦高个子的汉子忙起身拦在了尉迟娉婷面前,皮笑肉不笑的说:“小娘子这么损人可不好吧。”
店老板一见心知不妙,忙说道:“几位有事去别处谈吧,小店要打烊了。”
“老家伙你给我闭嘴。”略矮的汉子喝道:“去给爷腾出几张桌子来。爷一会要在你这办事,在啰唆小心老子砸了你的店。”
尉迟娉婷略抬了抬头,斜眼看着挡在她面前的瘦高个,冷冷的说道:“怎么不好了?两只粘人的苍蝇,不是正合适么?或者,两坨臭大粪?”
“敬酒不吃吃罚酒!”瘦高个怒道,同时伸出一只手来抓尉迟娉婷的手腕。
尉迟娉婷轻轻一闪,便躲了过来,然后顺势一脚,正中瘦高个的胸口,瘦高个的汉子直挺挺的便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路上。
略矮的汉子见状忙顺手抄起一条椅子朝尉迟娉婷背后袭来。
尉迟娉婷只是一侧身,然后顺势朝矮汉子背后一脚,矮汉子也嗖的一声飞了出去。
尉迟娉婷迈着摇摇晃晃的步子走了出来,站在那二人面前:“喂,你们不是要打架么?起来啊?起来继续打啊!”声音不大,带着七分醉意,但却让两个七尺男儿不敢答话,只是一个劲的往后退缩。
尉迟娉婷刚才踢那二人的时候都是用了七分的力道,平日里,她教训这些登徒子只是用五分力道足以,但是谁让他们今天倒霉,遇上了正在气头上的尉迟娉婷。所以虽然只是被踢了一脚,但是那力道是他们无法想象的,所以顿时对这个天仙一样的美人产生了惧意。
尉迟娉婷瞪了他们一眼,然后自顾自的掉头走开了。
141、你是我的人
走在夜色茫茫的街道上,却又似乎无处可去,尉迟娉婷觉得今天这酒喝的格外尽兴,却殊不知她这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吹着夜风,没有一丝清醒,反而觉得脑子里越来越混沌,尉迟娉婷高一脚低一脚的在街道上晃悠着,原来这些不管白日里多么繁华的街道在夜晚都是一样的沧桑冷清。
不知不觉,竟然又回到了徽亲王府。
尉迟娉婷扔掉了手中的酒壶,推开了前来扶她的门童,轻车熟路的朝里走去。
门童远远就闻见了尉迟娉婷身上浓浓的酒气,都说世子和世子妃因为花姨娘的事情而争执不休,这样看来果然是真的,不然世子妃也不会深夜出去买醉。
尉迟娉婷穿过前厅,没有朝自己庭院的方向走去,而是朝相反的方向走了过去。
“你去哪?”一个冷冰冰的声音想起:“怎么,喝了几杯酒就连路都不认识了么?”
尉迟娉婷停住了脚步,眯着眼睛,等看清楚说话的人正是南宫斐然后,笑了笑说道:“正好你在这里,那也省的我再费力去找你了。”
只见南宫斐然在中堂的院子里自斟自饮,不过他喝的并不多,所以毫无醉意,倒是远远便闻到了尉迟娉婷身上浓烈的酒味,心中一阵不悦。这个女人,半夜三更的跑出去喝酒,还喝成这个样子,当真是什么都不在乎么!
“南宫斐然,你混蛋!”尉迟娉婷摇摇晃晃的朝南宫斐然走来,没头没脑的骂着。
南宫斐然不怒反笑,只是迷着眼睛笑着,看她还想干什么。
“你就是一混蛋,没事老往外跑什么,迷了一个又一个,男人天生都这么花心么!”
南宫斐然无语,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自己什么时候花心了?什么时候迷了一个又一个了。
“你既然要娶我,为什么又要娶花凝眸!既然你打算爱她,为什么又要对我献殷勤!既然可以为了我命都不要,那又为什么为了别人而责备我!”
看着尉迟娉婷绯红的脸蛋和认真的表情,南宫斐然有点哭笑不得,不过她还愿意为这些事情和自己计较,这是好现象,不然按照尉迟娉婷的脾气,她要是不计较,才说明她什么都不在乎呢。
“你说啊,你是不是害人精!”尉迟娉婷伸出右手食指指着南宫斐然的额头,忿忿呢的说。
“呵呵,你倒是说说,我怎么害你了。”南宫斐然脸上笑意渐浓,原来她是在吃醋,这股酸酸的味道,他闻得见。
“都是你,害我心烦意乱,也是你这个混蛋,让我对你产生了别样的感情,可是为什么你那么多感情债啊!”尉迟娉婷说着又端起南宫斐然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南宫斐然从她手中夺过酒杯,宠溺的说:“你喝了多少啊,不许再喝了。”
“凭什么不能再喝啊。你是我什么人啊,你管得着我么!”尉迟娉婷说着干脆拿起了酒壶:“你不让我喝,那我偏喝。”任性的语气就像一个淘气的孩子。
“好了,够了。”南宫斐然从尉迟娉婷手中夺过酒壶,为了不再让尉迟娉婷喝,便狠狠的摔在了地上,顿时酒洒了一地。
尉迟娉婷一下子僵住了,眼中泪光闪闪:“不喝就不喝,你干嘛那么凶啊!”说着竟然茫然失措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双手抱膝,把头侧了过去。
南宫斐然没想到喝了酒的尉迟娉婷竟然这么难缠,那样子根本就是个蛮不讲理的孩子,可是他此时偏偏又不舍得动怒。
她喝醉酒的样子实在太迷人了,这样才像一个正常的小女人,为爱情而自私,而争风吃醋,而让男人为之心动。没有了她往日的理智和沉着,倒显得更加可爱。
南宫斐然小心的蹲在尉迟娉婷身边:“我没有凶啊,只是…嗯…一时没拿稳,酒壶自己掉下去的,不是凶你的,真的。”那语气就像平时哄墨墨一样,不对,宠溺的意味有过之而无不及。
尉迟娉婷倔强的把头扭到另一边,不去看南宫斐然。
“我们回房好么?这里风大。”南宫斐然说着把尉迟娉婷环在怀中。
“你别碰我!我讨厌你!”尉迟娉婷赌气的挣开,然后站了起来,脚步还是摇摇晃晃,但是语气却缓和了很多。
“好,我不碰你,那你听话,跟我回房,乖。”南宫斐然耐心的哄着,他知道喝醉酒的人只能耐着性子去哄,去附和。何况,他真的很喜欢尉迟娉婷现在这个样子,如果,再温顺一点就更好了,不对,温顺了就不是尉迟娉婷了,就没有她原本的魅力了。
尉迟娉婷抬起头,醉醺醺的对南宫斐然吼道:“南宫斐然,我恨你!”
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只是声音越来越弱,最后,完全没有声音了。但见尉迟娉婷突然双手缠上南宫斐然的脖子,猛地把头凑到南宫斐然面前。十分霸道的吻住了南宫斐然的双唇。
南宫斐然有点错愕,但是随之而来的是全身心的兴奋。
一向只有他强吻她,可是突然被她强吻的滋味,似乎也不错。南宫斐然自然没有闪避,只是用心的享受着。
尉迟娉婷却像一个贪吃的孩子一样,使劲的自南宫斐然双唇中吸取着蜜汁,还不时把自己的香舌送过去,学着以前南宫斐然吻她的样子那样去挑逗南宫斐然的舌头。
技巧非常的生涩,根本就谈不上什么技巧,可是南宫斐然却非常受用,异常兴奋,任凭尉迟娉婷那条香滑的小舌头在自己口中乱撞。
南宫斐然方才只是喝了几杯酒而已,这对于他这个号称千杯不醉的男人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所以他并没有一点醉意,可是他又深深的陶醉在怀中可人儿的生涩的香吻下。
尉迟娉婷身上的香味和酒味混杂在一起,让他有些迷醉。
浑身燥热,他不能再忍,他想要他,现在,马上。
往日都是他主动去挑逗她,可是她从来不赏脸,而且好几次让他败兴而归,他一直都在等着她愿意给她的时候,此时,是她主动投怀送抱的,他不需要再忍。
可是,她醉了…
那也无妨,谁让她来挑逗他?既然勾起了他的欲,火,就得负责给他泻火!
南宫斐然不再犹豫,双手扶上尉迟娉婷柔软的腰际,当即横抱起尉迟娉婷,朝自己的寝房中走去。
他从来没有带任何女人去过他的寝房,从来没有,可是现在,因为他一直认为,有资格睡进他的寝房中的女人,必须是他认定的独一无二的夫人,而他很确定,这个人,就是尉迟娉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