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迎春听了明染的话,含笑看着他,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师傅每次来信的时候提起你,都说你少年心性,骄傲浮躁,我还道你如今不定得是什么样呢,没想到师弟办事竟然如此的有章法,如果让王爷知道了,他老人家不定得多高兴呢…”
明染吐了吐舌头,说道:“他老人家少骂我两句,我就知足了,对了,师兄你怎么会这里啊?”
“我如今刚被调任潞州总兵,现在正在赴任途中,刚才那老者一路跑过来喊着有强盗,我想着也顺路,就跟他过来瞧瞧,没想到就碰上你了…”夏迎春说着长长地出了口气,一脸万幸的神情。
明染也连连点头,说道:“不错,真巧啊,也幸好您来得巧了,不然今天我还不知道闯不闯得出去呢…”
因为夏迎春急着去潞州府做交接,所以两人又随意聊了几句,明染便起身送夏迎春带兵赶往潞州去了。
看着夏迎春走得不见了人影,明染才长吁了口气,转身返回二贤庄。
一进庄,就看见天下在院子里转来转去的等他,明染笑着看了看天下皱得老高的眉头,说道:“事情都解决了,怎么还皱着眉头啊?”
天下看他进来,先是一喜,随即把嘴嘟了起来,说道:“哼!我什么事都不瞒着你,你倒好,居然跑去跟人说悄悄话,还故意把我赶走…”
明染走到她近前,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笑着说道:“真是个小心眼儿!那夏迎春是我爹的徒弟,他们时常有书信往来,我让你先回来,不是想瞒你什么,只是不想让他知道太多,省得他给我爹写信的时候写了什么不该写的东西,给我们惹麻烦!”
天下本来想绷着脸的继续装委屈的,可是却忍不住笑了出来,说道:“逗你的,吴叔刚才已经跟我说了,夏迎春是北平王的弟子,不过,你说这怎么就这么巧呢?他居然在这个时候打这儿路过,而且吴叔那么一喊,他还就真的过来了…”
明染摇了摇头,说道:“他是刚接到调令,要赶往潞州府任总兵,正好要从这儿经过,所以才管得这档子闲事,不过还好,今天从这儿过的是他,如果是别人,恐怕还得麻烦一场,你就是亮出了金牌,恐怕顶多也只让他们两不相帮,啊,对了,吴叔他们呢?这独孤家的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回来,咱们可得早做打算…”
天下白了他一眼,说道:“这还用你说啊?单二哥早就交待了手下的兄弟们收拾行李从后门离开了,现在吴叔正在前厅跟他们商量以后的事呢!”
明染皱了皱眉,说道:“你那个合作计划还打算进行下去啊?”
天下点了点头,说道:“当然!干嘛不进行下去啊?”
“江湖上的事太纷杂了,我觉得…”明染似乎疑虑重重。
天下摇了摇头,轻声说道:“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这帮绿林好汉可是股很大的力量啊,如果说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那么他们这些人,就是那引火的干柴,这个关系不能断!”
明染定定地看着天下,好半晌才问道:“你是下定决心跟独孤氏作对到底了?你可知这样的后果是什么?”
天下一副不以为然的神情,撇着嘴说道:“我早就已经没兴趣跟独孤伽罗作对了,杨广当上储君之后,就是她自食恶果的开始!我以后只要轻轻松松地坐在旁边看戏就可以了,喂,你想说的后果是不是指造反啊?”
明染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天下笑着说道:“造反不造反的,现在还真不好说,不过,从今天的事情看来,杨广是铁了心的想要败坏了大隋天下的,那么未来的一场动乱是难免的了,咱们当然要未雨绸缪了,哥,你不想做皇帝吗?”
“做皇帝?”明染的眼神有些迷蒙,喃喃道:“做皇帝,做皇帝…”
“是啊,做皇帝!你现在有幽州九郡为根基,如果再结交这些江湖中人,只待天下一乱,与他们南北呼应,要独占江山也并非难事啊!”天下神采飞扬地说道,边说,边注意明染脸上的表情。
明染回过神来,看了天下一眼,说道:“好男儿自有鸿鹄之志!只是幽州此地,唉,乱不得呀!”
天下摇头晃脑地笑着说道:“只有想不到的,没有做不到的,只要你有心,我就是帮你去做,如何?你好好考虑一下啊,想清楚了,再来告诉我,你的答案吧!”说着,拉了明染就往前厅走去。
单雄信等人此时对天下的身份已经是再无半点怀疑了,他们现在不仅高兴躲过了今天这一劫,更高兴今后多了天一阁这么个消息灵通的盟友。
他们跟吴德禄商量完了正事,单雄信便叫人摆上酒菜,众人与吴德禄一起把酒言欢。如今他手下的人基本上都走完了,只留下了魏征、徐茂公、王君可和谢映登,就连尤俊达都因为担心山东那边的事而先行离开了。
天下跟明染进来的时候,正看到他们几人开怀畅饮的热闹场面,他们俩不禁一愣,想不到这个时候他们还有心情喝酒。
吴德禄看见天下进来,连忙放下酒杯站起身来相迎,单雄信等人也都停下了杯筷,招呼二人坐下。
天下奇怪地看了看桌上的酒菜,又看看了众人满脸的笑容,忍不住说道:“你们还真喝得下去啊?不是说都在准备离开吗?怎么你们还在这里大吃大喝的啊?不怕独孤家的人再回来啊?”
明染也皱了皱眉头,说道:“单二哥,您还是避一避的好,这独孤家的人可不好惹…”
徐茂公笑着说道:“我们这不是在等你们俩吗?你们没见吗?家里连下人都已经遣散了,咱们做的便是这一行,撤退这种事那是家常便饭,习以为常了,你们俩也先吃点垫垫,然后咱们就上路!”
天下夹了口菜放到嘴里,口齿有些不甚清楚地问道:“咱们,都是谁啊?上路,要去哪里啊?”
单雄信笑道:“你不是说想去山东去见见那个秦琼吗?我对此人也很好奇,趁着这个机会咱们就一起去山东看看去吧!”说着,他伸手指了指围坐在桌前的众人,那意思竟是在坐的所有人都要去。
天下一呆,看了吴德禄一眼,没想到他也要去,吴德禄笑了笑,说道:“我本来就约了山东总司见面的,大家正好一起起程。”
天下与明染对望了一眼,都没有说什么,不过天下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是却又想不起来,琢磨了半天,终于忍不住甩了甩头,将心底的异样抛诸脑后。
第三章 纵马江湖 第十五节 一波又起
更新时间:2006-8-13 9:01:00 本章字数:2818
就在众人都收拾停当,准备一起离开二贤庄的时候,突然一阵号角声从大门外传来。
天下心里当时就翻了个个儿,跟明染对望了一眼,都知道事情不妙。
这时谢映登和王伯当动作迅速的一个往前门一个往后门,跑去打探情况,众人都下意识的握紧了手里的兵器,而侍书则在天下的示意下,去牵众人的马匹去了。
不大会儿的工夫,谢映登脸色苍白的跑了进来,说道:“那个独孤隗带来了好多官兵,已经把庄子给围了起来,看样子马上就要攻进来了…”
王伯当这会儿也回来了,脸色也同样的难看,说道:“后门那里也有官兵守着,看样子得硬闯了…”
明染脸上有几分懊恼,心里直埋怨自己,刚才不该让夏迎春走的太早,更不该没劝着大伙及时离开,可是又有点纳闷,这群官兵是从哪里来的?该不会是独孤家的人从京里带来的吧?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真的麻烦大了…
天下跟明染想的基本一样,不过,她倒觉得这些兵不太可能是从京里带来的,于是,她扭头问吴德禄:“吴叔,这附近可有驻兵?”
吴德禄听天下这样一问,立刻就明白她想问什么了,想了想说道:“这附近有三支人马,一支就是刚才帮咱们的那位刚调任的夏总兵的,另一支就是要跟夏总兵交接的李总兵的,不过,李总兵这会儿应该在他的衙门里等着跟夏总兵做交接,所以,如果这支兵马是这附近的,那么就一定是驻扎在风河峪的杜端河的人马了…”
天下想了想,又问道:“这杜端河是什么人啊?“
吴德禄不亏是天一阁山西这一块儿的总管事,连个嗝都没打,立刻答道:“杜端河是潞州兵备司的副统领,个性非常直爽,手下带的兵也一向以勇猛著称…“
天下听了吴德禄的话,看了明染一眼,问道:“你觉得怎么样?”
这话问的没头没脑的,可是明染还真听明白了,点了点头,说道:“试试吧…”
单雄信在一边却有些摸不着头脑了,问道:“你们说什么呢?”
明染苦笑了一下,说道:“单二哥,你们就去后门那里等着,半个时辰后,如果官兵撤了,你们就立刻离开二贤庄,片刻不要耽搁,如果官兵没撤,你们就硬闯吧!”
徐茂公一惊,问道:“我们去后门等着,你们呢?你们要做什么?”
天下摸了摸别在腰里的凰羽,冷笑了一声,说道:“我们?我们去让独孤隗知道知道我们是什么人!”
吴德禄皱了皱眉头,说道:“姑娘,这样好吗?”
明染跟天下一样的神情,冷冷地说道:“他们想硬拼,我们就让他们知道知道我们有多硬!”
这时侍书已经把众人的马匹全都牵来了,各人接过了自己的马缰,一个个脸上青筋爆起老高。
单雄信还要说什么,却被吴德禄拦住了:“单二员外,您就听我们姑娘的吧,她心里有数,绝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的…”
天下也笑着对单雄信等人说道:“我跟我哥敢这样出去,自己是有把握的,就算我们不能让他们退兵,自保也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你们不用为我们担心,咱们山东见吧!”
明染也劝道:“是啊,时间不多了,要是他们开始进攻,就来不及了,咱们各自准备,大伙山东见!”说着,他与天下率先上马。
天下看了侍书一眼,他一脸想跟着两人的表情,天下微微摇了摇头,说道:“侍书,你还是跟着吴叔他们一起吧,路上要好好跟各位大哥请教,将来定然受益非浅,魏、徐两位先生都有大才,你可要好好保护他们!”说着,冲他点了点头,以示鼓励,然后跟明染互望一眼,对众人一挥手,便策马朝大门走去。
这门外领兵而来的人,正是吴德禄说的杜端河!
这杜端河是怎么来的呢?原来独孤隗摆脱了夏迎春的人马之后,来到了安全的地方清点了一下人数,他带来的那些人居然只剩了百十人,而且这些人里还有不少受了伤,他心里那叫一个恨啊,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夏迎春会帮着二贤庄的人跟他过不去,可是这会儿也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得赶快想办法补救才行,明染的那番话把他们的精心布置说的分毫不差,如果这些事情泄露出去,对他们那是极为不利的,刚好他想起来这里离杜端河的营盘不远,于是就拿着杨广给的令牌去找杜端河借兵。
杜端河见了令牌后,那真是憋了一肚子的怨气,他对独孤隗这些人是不屑之极。在他心里,独孤家的人不过是靠着家里出了个皇后,所以才得来了这些年的权势滔天,他对这些人是打心眼里看不起的,可是有什么办法呢?人家手里有权,所以他手里的兵就得任人差遣。
独孤隗一路上也看出来杜端河心里不服气,可是现在他还得用杜端河的兵马,所以也就装着没看见,这会儿他见已经把二贤庄都给围了起来了,轻咳了一声,对杜端河说道:“杜将军,是不是可以进攻了?”
杜端河一脸的不耐烦,举了举手,刚想下令进攻,就见二贤庄的大门“轰”地一声倒塌在地,心里一惊,这进攻的命令就没喊出来。
明染跟天下刚才在庄里的时候还有些异样的神情,可是明染这一枪把大门给挑飞后,两人就一副云淡风清的样子,闲庭信步般地骑马走了出来。
杜端河看到他们俩,不禁一愣,他实在没想到里面居然只出来了两个人,而且看起来一个比一个小,他清了清嗓子刚想说话,就听对面的小女孩清脆地问道:“谁是杜端河?”
杜端河心里更吃惊了,心道,她一开口就叫我的名字啊?这是什么人啊?
别说杜端河心里吃惊了,就是独孤隗心里也是一阵大惊,他去找杜端河也是临时起意,没想到这小丫头居然一口就叫出来了杜端河的名字,他在心里也不禁揣测起了这小丫头的来历了。
天下满意地看着两人吃惊的表情,又问了一遍:“谁是杜端河?过来说话!”
杜端河看了独孤隗一眼,见他也是一脸惊色,不由得拿他的神情跟天下和明染的神情比较了一下,然后略一沉吟,便策马来到了天下跟明染面前,说道:“本将军就是杜端河,你们是什么人?为何会在这里?本将军此次是来剿匪的,不相干的人快快离开!”他怎么看也不相信天下和明染这样的穿着打扮、这样的气度会是土匪,所以话里话外示意要放他们一马。
他这话被后面的独孤隗听到了,独孤隗可急了,大喊道:“他们俩是两个小土匪,一定不可以放过他们,杜将军不要跟他们废话了,速速将他们拿下才是…”
天下听独孤隗这么一喊,一脸的怒容,伸手从明染那匹白马的得胜钩上取过了弩箭,对前独孤隗就是一箭,把杜端河吓了一跳,拨剑想去拦,但终是晚了一步,那箭直直地射向了独孤隗的面门。
独孤隗也不是普通人物,那是独孤家的三大高手之一,这样一箭如何伤的到他,不过天下的用意也只是让他住嘴而已,目的也算是达到了。
天下这一箭射出,便冲着独孤隗喊道:“你个该死的独孤隗,你嚣张什么?如今这天下还是我杨家的天下,你姓独孤的凭什么这么横行无忌?…”她这话虽然是对独孤隗喊的,可是却是说给杜端河听的。
果然,杜端河听到她说的“如今这天下还是我杨家的天下”这句的时候,脸色又是一变,更拿不准她是什么来头了。
第三章 纵马江湖 第十六节 惊走
更新时间:2006-8-13 9:01:00 本章字数:2607
就在杜端河惊疑不定之时,独孤隗已经骑着马冲了过来,拎起从兵卒那里抢来的大关刀,照着天下就砍了过来。
杜端河下意识的一扬手里的宝剑,替天下挡住了一刀,把独孤隗气得大喝了一声:“杜端河,你想造反吗?”然后手里的刀就冲着杜端河砍去。
杜端河这会儿已经乱了方寸,全然无所适从,见这一刀砍来竟然忘了躲避招架,明染见势不好,急忙提枪替他挡住了这一刀。
天下这时也握着凰羽冲着独孤隗刺来,边刺边喊:“造反的是你独孤隗!”
没想到这杜端河刚反应过来,居然伸剑挡开了天下的枪,天下顿时恼了,喝道:“杜端河,你什么意思?”
杜端河将马立在中间,隔开了独孤隗和明染、天下,说道:“本将军此次前来,是为剿匪,不敢贪功,只求勿枉勿纵,独孤先生不要心急,让我问清楚了再动手也不迟…”
“问什么问,他们跟响马在一起,难道还会是好人吗?”独孤隗此时再也顾不得装出那副莫测高深的模样了,急切地想要杜端河赶快把人抓起来,他心里总觉得没底,怕这杜端河跟上午的夏迎春一样,临阵倒戈。可是他越是这样,杜端河就越觉得他这是心虚的表现,就越觉得他是想借自己手里的刀来冤枉“好人”。
天下此刻理直气壮地喊道:“响马?谁是响马?哪里有响马?你们一门心思想夺人家的家业,你们才是响马呢!”天下是话里有话,一句话两个意思,不同的人听就会听出不同的效果,在杜端河听来,那就是独孤家想霸占人家的产业,而独孤隗听来,却知道天下在说他想占人家绿林的地盘。
独孤隗这会儿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结结巴巴地说道:“谁,谁看上他们的家业了,他,他们有什么…”
明染凉凉地在旁边接话:“他们有什么你最清楚啊,他们有的,不正是你缺的吗?把他们的家业抢到手,人都当成响马杀了,一了百了,你的心事也就了了…”
杜端河这时故做严肃地说道:“你们说你们不是响马,可有邻里为你们做证?”
天下撇了撇嘴,说道:“还邻里呢,方面圆几十里的人都被独孤家的大爷们给吓唬跑了,他们上午就来抢庄子,被一位总兵老爷给赶跑了,我们当时就想着他肯定不会死心,一准儿还得再来,这不,我们离开的行李都还没准备好呢,他就又带着你们来了,这有权有势就是好啊…”
明染貌似诚恳地对独孤隗说道:“其实你又何必赶尽杀绝呢?我们本来就要走了,我们走了之后,你大可以去官府那里办一下手续,把这块地划到你的名下,难道还有人敢跑回来跟你要不成?”
独孤隗心里这叫一个气呀,心说:这两小鬼头可真不是东西,这愣是把黑的说成白的了,说到头,我倒成了强盗了…
天下瞟了杜端河一眼,说道:“好了,我也不难为你了,这独孤家是摆明了要跟我过不去,你夹在中间也为难,你就带着你的人先走吧,日后有人问起来,你就只管说是场误会好了…”
独孤隗怒喝道:“什么误会,这本来就是…”
天下微挑着嘴角笑道:“是不是误会你我说了不算,这得杜将军说,杜将军,你说这是不是场误会呢?你认为我爹的女儿会是响马吗?”说着,天下伸手从怀里掏出了杨林给她的那块金牌,这块令牌正面写着“大隋靠山王杨”,反面写着“总管天下兵马”,这是杨林做为天下兵马大元帅的兵符,因为当时担心天下在外面会遇到什么不测,才交给她,让她以防万一的,本来她是不想用的,可是这会儿不用也不行了,至少现在她这金牌,比明染那个燕山公的身份管用的多。
杜端河接过金牌的时候,手都是哆嗦的,心里直咒自己,这都是什么破运气,倒了八辈子霉的人都未必能遇上这种事,这两边他惹的起哪一边啊?一边背后站的是皇上老婆,一边背后站的是皇上的亲兄弟,他要听谁的?
验过金牌确实是真的以后,杜端河立刻从马上跳了下来,恭恭敬敬地双手捧着还给了天下,嘴里直叨叨:“误会,误会,都是误会…”边说,边往后边退,大有一副退到一定距离就要跳上马带兵离开的架式。
独孤隗这会儿可不干了,对杜端河说道:“误会什么?这不是误会,他们就是响马…”
天下一脸无辜地对杜端河说道:“杜将军,你将来可要为我做证啊,可是这姓独孤的非要冤枉我是响马,不是我去招惹他们的,将来我爹问起来,你可得实话实说…”
杜端河露出一个比哭都难看的笑容,点头哈腰地说道:“郡主说笑了,郡主说笑了…”
天下还没答话,一边的独孤隗就嚷嚷上了:“郡主?她是哪门子的郡主?这大隋朝的郡主就那么几位,我虽不敢说都见过,但那也差不多了,这些郡主里就没有她这样的!”
天下冷笑了一声,没有说话,明染却撇了独孤隗一眼,说道:“我现在才知道,原来这郡主不是皇上封的,而是你说了就算的,你说谁是谁就是,你说谁不是谁就不是,只是不知道这天下是什么时候改姓的独孤的啊?怎么没人告诉我一声呢?”
“跟他罗嗦什么?杜端河,这次的事情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不过,别再有下一次,你们领的是朝廷的奉禄,就是给朝廷当差,不相的人如果随意可以调动兵马,那跟造反何异?”天下这话说得非常严厉,把杜端河吓了一身的冷汗。
“郡主明鉴,独孤先生来的时候,是拿着东宫的印信调的兵…”杜端河急切地辩解着。
“东宫印信?东宫的印信在京城只能调动的兵马,也只有他们东宫禁卫那区区两、三千人,你什么时候听说过东宫印信可以调集天下兵马的?这叫簪越你知不知道?就为这两个字,就足以废掉太子了,如果真的事发,你就是共犯!”明染聊聊几句话,便道尽了此事的严重后果。
杜端河立刻单膝跪地,冲着天下和明染行了个大礼,然后什么话都没敢再说,转身召集人马,回转营盘,理都不理独孤家众人的呼唤之声。
这时独孤隗也看出来了,这俩人是真的有点来头的,不禁更是心惊,暗下决心,此次绝不能让这两个人活着离开,这些事情在江湖上传开了并不可怕,可是如果在官场上传开了,那对独孤家的打击就太沉重了,一个弄不好他们就会变成“弃卒保车”里的那个小卒子…
独孤隗用冷冽的目光紧紧盯着天下和明染,伸手招呼他手下众人将他们俩团团围住。
天下面对这种阵仗,居然笑了,环视了四周一眼,对明染说道:“哥,古人有千里走单骑,咱们今天可比古人幸运多了!”
“不错!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好…”明染话音未落,手里的枪便向独孤隗扎了下去。
而天下此时也握着凰羽护在明染身后,做出了突围的姿势。
第三章 纵马江湖 第十七节 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