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还想睡…我还要睡…”天下一边说着,一边把手环上了罗成的脖子,将他拉躺在了榻上,整个人也朝着他缠了上去,嘴里还小声地嘟囔着:“你陪我一起睡!…嗯,你身上是什么这么香呀?好好闻喔…睡吧…睡了…”说着,她的头整个埋进了罗成的怀里“闻香”去了。
罗成彻底傻眼了!
窄小的软榻上,软玉温香抱满怀!
这是罗成从没经历过的!
虽然他跟天下一向亲昵,可是他们两个对男女关防的大节却一向都把持的住,天下平时虽然也爱腻在他身边,却也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不拘小节”过!他看了看天下红润的脸色,心不由得一软,极轻缓地调整了一个舒服地姿势,整理了一下天下身上盖着的薄毯,然后看着被他揽在怀里的天下,笑容不自觉地浮现----天下,对他没变!
只要“她”还是他的“她”,那么性情再怎么变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这辈子只是认定了她,其他的人和事,原也是顾不了那么许多的…
天下不知不觉地也随着罗成的姿势变换了几个体位,渐渐的呼吸便沉稳了起来,想是真的又睡了过去。
罗成却半点睡意也无,脑子里也空空地,只侧脸看着怀里的天下。很用心、很认真地看着,用心、认真到连有人开门走了进来都没有听到!
“啊!----”直到琼华尖锐的叫声刺得他耳膜生疼,他才回头看向门口站着地三个人----满脸愤怒的琼华。.目瞪口呆地杨广,不知所措的晟儿…
“小声点!天下还没醒呢…”罗成皱着眉头。压低了声音冲着琼华说道。
“已经醒了…”没待琼华说话,天下闭着眼睛出声了:“叫得跟驴似的,谁还能睡得着呀?”说话间的工夫,她的头又在罗成怀里拱了拱,还顺势抓起罗成地手捂在了自己的耳朵上。一副还想接着睡的样子。
罗成将天下身上滑落下去的薄毯往上拉了拉,冷冷地瞪了琼华和杨广一眼,说道:“出去!”
“你们…”琼华红着眼眶上前一步,正待说些什么,不想却被站在她身后的杨广一把捂住了嘴,随即她和晟儿便被一脸尴尬的杨广强拉了出去。
罗成冷哼了一声,衣袖一挥,门“咣当”一声便合上了。
“便跟这些人怄气…再陪我睡一会儿…”天下似乎感觉到了罗成的坏心情,轻轻用手拍了拍他。当做安慰。
罗成轻轻一笑,轻声说道:“好…好然你还想睡,那咱们就再睡一会儿…”
他们俩倒在这儿温馨惬意。楼下的杨广却处在了水深火热之中。
一个琼华是怒火中烧,一个晟儿是不依不饶。两个人一径的要冲回房间去“拆”开软榻上腻在一块儿地那一对儿!
杨广是拉了这个。就顾不得那个,劝了那个。又顾不得这个…不过,好歹他是守住了楼梯口,没人能再上去“棒打鸳鸯”。
一阵闹腾之后,琼华气呼呼地带着服侍她的宫女朝王府后院的方向走去,而晟儿也发疯似地朝府外地方向冲去。杨广下意识地在心里一衡量,便朝着今天才见面的“儿子”追了过去…
或许是天下睡得很香地缘故,罗成也渐渐地困倦了起来,就在他似梦似醒之间,外面响起一连串地脚步声,就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房门再次“未经许可”地被人推开了…
罗成很平静地看着推门而入地杨林,和后来陆续走进来的罗艺、罗王妃、琼华等人,半点没有被人“捉在床”的窘迫感,反倒是来“捉”他们俩的这些人一个个面红耳赤、义愤填膺了起来。
“你们在干什么?!”杨林头上的青筋爆起来了老高,气都喘粗了。
“嘘----”罗成比了个“轻声”的手势,手顺势在天下背上拍了两下,待本来有些躁动的天下又平静了下来之后,才低声说道:“你们小声些,天下还没醒呢…”
“你----”杨林已经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了,快步上前,明显得是想直接动手“拆”人。不想还没待他走到榻边,天下就软软棉棉、晃晃悠悠地坐了起来,也不睁眼看人,只是不停地用手轻轻拍打着脸颊,像是想让自己清醒过来一般。
罗成也随着坐了起来,轻柔地用手臂环住仍有些摇晃的天下,笑着问道:“醒了?不睡了?”
天下有气无力地摇着头说道:“没醒…想睡…可是…”她猛地抬起头,噘着嘴看着杨林,说道:“这些人跟走马灯似的一会儿一趟,一会儿一趟的,我还怎么睡呀?又不是猪,哪有这么好福气,这样还睡得着?!”
罗成很自然的将天下的头发往后拢了拢,说道:“既是这样,那就起来梳洗一下吧…时辰也不早了,今儿一天怕是也没吃什么东西吧?待会儿我让人熬的粥,好歹用些再睡…”说着,他便趿鞋下地,然后拉了天下也起来。
天下这时仿佛才真的清醒过来一般,瞪了杨林一眼,径自朝着梳妆台走去。这相思染原是她在北平王府的住处,平时用的东西倒也齐全,非常熟悉地打开抽屉取了玉梳梳起了头发,对一屋子的人视若无睹。
罗成走到窗边,朝着下面打了个手势,自有人去打水服侍。待他回头看天下时,天下正一脸郁闷地跟头发较劲儿,让他忍不住又是一阵轻笑。
走到天下身后,罗成把梳子和天下的头发一齐“解救”了出来,一边熟练地帮天下拢着发髻,一边叹着气说道:“都这么些年了,怎么还没学会怎么给自己挽髻呀?真真是个贵主儿的命,生来就是要人服侍的…”
天下冲着铜镜里罗成模糊的影响撇了撇嘴,不服气地说道:“说得倒轻松,你自己给自己挽个这样的髻试试,看也看不着,手也不好使劲儿,举得都酸了也挽不到一起去…”
罗成这次倒没再说什么,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天下见罗成没再接腔,便也不再提起,一边自得地哼着小调,一边径自打开首饰盒挑起簪环佩饰来…
他们俩这一通的“目中无人”,已经快要把旁边几位“观众”的肺都给气炸了,琼华生生地把手里的绢帕用指头绞得惨不忍睹…
第四章 覆手为雨 第十四节 心惊
更新时间:2008-10-20 9:15:29 本章字数:3224
琼华一把推开扶着她的宫女,硬挺着上前了两步,冲着正在那里与罗成厮磨的天下怒骂道:“你们…你…你不要脸!”这话一出口,眼泪终是忍不住顺着腮边流了下来。
杨林等人还没反应过来呢,便听天下“咦?!”了一声,斜睨了琼华一眼,很是好奇地问道:“我还没死呢…你怎么还敢留在这儿呀?”她这话把除了罗成之外的所有人都问的一愣。
“你…”琼华很想说些什么,又或者接着开骂,可是却一时辞穷,不知该如何应对。
天下一边低着头挑了只镶了芙蓉玉的簪子簪在了鬓边,一边自语般地说道:“胆子是比我大…要是换了我,害人没害死,反倒留了把柄,我早就躲回安全的地方,想办法好好应付了…倒真是有不怕死的,嗯,是比我强!”她这几句话一“注解”,刚才的问话便立时有了答案。
杨林皱着眉头冷哼了一声,瞪了天下一眼,又瞪了琼华一眼,转身朝外走去。琼华被杨林的目光吓得一哆嗦,可是天下却根本一副“没看见”的样子,该哼小调,哼小调,该跟罗成说笑,跟罗成说笑,半点收敛的意思都没有。罗艺也有些看不下去了,也“哼”了一声,便转身出去。罗王妃倒是有心和罗成说话,但是嘴张了几次,也没想好能说些什么,便也心事重重地离开了。
琼华本来还想接着跟天下论个“是非曲直”,不想却被身边已经得了杨林暗示的宫女给“拥”了出去。
待“清场”工作完毕之后,天下探着头朝外面确认了一下----人确实都下去了,这才长出了口气问道:“哥。究竟是怎么回事呀?”她对自己这种会“突然”晕倒的毛病实在是莫名其妙的很,也知道刚才一定是发生了些她不知道的事情,所以。急着询问。
罗成把在下地头发打理好,便示意她自己洗漱。自己另拉了把椅子坐下倒了杯茶。他前后的整理了一下思绪,便把天下“昏睡”过去以后的事简单地说了一遍,重点讲了与八殿阎君的对话,但是关于八殿阎君说天下会“性情大变”这件事,他是只字未提。.虽然是简单地说来。可是等罗成说完,天色也已经暗了下来,天下都没来得及再详细追问,门外便传来了侍女怯怯的声音:“两位殿下,王爷们在后堂等着您们用膳呢…罗成站起身来拉住天下的手,低声说道:“有什么事,等吃完饭再说…外头那群人这一天下来,可是憋了一肚子的气了…”他心里清楚的很,今天晚上这顿只是就是传说中不折不扣地“鸿门宴”了!
天下一脸的无所谓。手臂环上罗成的胳膊,连体婴似地随着罗成往外走去,边走。嘴里还小声地嘀咕道:“气?谁不气?我还气呢?我是招谁惹谁了?这些倒霉事儿怎么都摊到我身上了?…哼!既是想着让我过不好,那他们谁也别想好过了!…”说话间。她脸上的厉色一闪而过。快到让罗成几乎是为是他眼花了…
等罗成和天下“慢悠悠”的赶到后堂的时候,就见与宴诸人的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尤其是琼华,脸都已经绿成一片了…罗成和天下两个人却一个比一个不在乎,脸上漾着同样的笑,手拉着手,亲密无间地走到“唯二”空下来的位子上坐下,谁也没搭理,只彼些小声地说着话,拿起筷子,你夹给我,我夹给你地吃了起来…
静啊!整个后堂只剩下罗成和天下两个人吃喝、说笑的声音,其他的声响一概不闻…众人里,要说还算正常地,那便要说是杨广了,他的心思这会儿是一点也没放在眼前,全神地惦记着晟儿地去处---他下午虽然紧赶紧地追着晟儿跑了出去,可是却还是把人追丢了,而且但凡能想到地地方他都问了一圈了,却谁也没见晟儿,这会他除了担心这个记挂了十几年的儿子,别地人和事是全都顾不得了…
当罗成和天下第N次私语窃笑的时候,杨林再也忍不住了,猛然用力,一巴掌拍在了食案上,震得上面是杯盘乱响,也把其他人都吓了一跳,可偏偏他想“吓”的那两位是一点反应都没有,连个吃惊的眼神儿都没递给他一个!
愤怒!极端的愤怒!
多少年了,包括皇上在内,天底下有谁敢这么不把“靠山王”放在眼里?杨林一脚踢飞了身前的食案,怒气冲冲地急走了几步,来到天下的身侧,一把就把她“拎”了起来。
“干嘛呀?我还没吃完呢…”天下噘着嘴抱怨着,脚下一使劲儿,肩膀微微一晃,便从杨林的手里“滑”了出来。
“你!----你还有心情吃饭?你可知道你今天惹出了多大的麻烦?”杨林已经气得快没脾气了,他一想起今天的事来,就头疼的什么心情都没了,偏偏又遇上天下这么个主儿,不由得他不气上加气。
“吃饭跟心情有什么关系?难道心情不好,就不会饿了吗?您的理论真奇怪…”天下一副不能理解杨林的想法的表情,一句话间居然又软绵绵地坐了回去,依旧是半靠在罗成身上的姿势,依旧拿起筷子夹起了她刚才就想吃的丸子放进了嘴里,轻嚼了几口,又喝了口罗成盛给她的汤,这才“安慰”起了气得直发抖的杨林:“您甭在这儿瞎操心了,今天我哪有惹什么麻烦嘛!不就是耽误了一天回长安的时间吗?我明天一早就起程,路上再赶紧着点儿,误不了事的…再说了,又哪里真差这一天半天的?虽然有旨意要我和番,可是没个半年、一载的怕是一整套程序也走不下来,有这么段工夫,我早就到长安了…再加上我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路上慢着点,也是应当的,皇上想必不会怪罪的,您至于担心成这样吗?难不成,您还想饭都不让我吃,连夜就把我打包送走呀?饿着了我,您就不心疼?”她的话一出口,除了罗成以外的所有人心里都“格登”了一下。
杨林尽量平复了一下心情,清了清嗓子,说道:“不用那么急着回长安…等我在罗王这里再盘桓几日…”他从天下的话里话外都听出了这丫头想“闹事”的意思,不由得下意识就想拦着,其实,就在刚才他还真打算让天下先回长安的,只是天下这几句话一出口,他倒是把这念头全然打消了。
“我能不急吗?”天下的笑容一下子冷了起来,横挑着眉毛说道:“他们如今的算计都能轻易的要了我的小命了,我还不赶紧着去长安呀?这次是我命大,可谁又能保证我下次也这么命大呢?我呀,还是赶紧遂了他们的心意的好,就是真的嫁去了突厥,也好过莫名其妙的丢了性命…再说了,长安多好呀!长安多热闹呀!就是长安的人,都比别处的胆子大些,就冲这,我也得上长安好好的呆上段日子才行,不然,多对不起那些在我身上花了这么些心思的贵人呀…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说着,天下先瞟了琼华一眼,然后才把目光放到了杨林身上。
杨林整个人一下子静了下来,目光中带了些狠厉,冷冷地看了天下一会儿,突然转身走到门口,高声喊道:“来人!---
几个隐在暗处的近卫立刻站了出来,躬身施礼,静待杨林吩咐。杨林回身看着仍在“用心”进餐的天下,声音中略带了几分疲惫地说道:“将郡主送回驿馆,没有本王的命令,不许她离开房间半步!”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除了将天下暂时羁押起来,他实在也想不出别的招儿了…
那几个近卫当下就愣住了,看管眼前这位天下郡主?他们有这个胆子、有这个本事吗?可是杨林的话也不能不听,几个人互望了一眼,一个个上前的“请人”的脚步都无比的犹豫。
天下却显得十分从容,掏出帕子擦了擦嘴,然后很自然地站了起来,笑着说道:“不是郡主了----已经是公主了!圣旨上写得清清楚楚的,打从今天起,我可就是当朝的昭华公主了!”说着,她冲着一脸木然的琼华挤了挤眼睛,才接着说道:“以后,我跟琼华姐姐可就是同一个级别的了,大家都是公主,谁也压不着谁…”说完,她的目光从容地从众人身上扫过,又深深地看了罗成一眼,便迤迤然地随着那几个近卫去了,没有半点不悦的表情。
罗成也只微微笑着端起了酒杯,一派的怡然自得,没有露出半点想要阻止的举动。
看着两人这样的举止,杨林的心,突然哇凉一片…
一天做两遍系统的人应该不多见吧?一天做两遍系统还能杀出毒来,这样的事应该更不多见吧?
第四章 覆手为雨 第十五节 长安难安
更新时间:2008-10-20 9:15:56 本章字数:2414
天下非常的老实、非常的合作,自打进了驿馆专门为她备下的房间,就安静本份的自己呆着,该吃的时候吃,该喝的时候喝,没半点难为人的意思,那些奉命看守她的近卫一个个不由得松了一大口气。
决定暂时羁押天下,于杨林实在是无奈之举。那张所谓的“圣旨”他见了,可以说,除了内容之外,其他的都是真的!他之所以能确定内容有假,是因为在他离开长安之前,已经与杨坚达成共识,这次联姻的对象定的是游牧在乌孙故地的处罗可汗,想借着他们部落的有利位置控制射匮可汗与东突厥之间的联系…再加上杨坚一早就说过不会让天下去和亲的话,所以他当下就知道这份圣旨一定是假的!
宣旨的太监和掳劫天下的那队羽林军,杨林连审都没审就直接处死了,并连夜写了密函连同那份已经认定为假的“圣旨”,安排人急送长安。
这些年来,不管是杨林还是杨坚都着意地笼络天下,不仅仅是始终陪在天下身边的罗成,更是因为天下背后云家这股让人无法估量的势力。虽然他们对天下本身的能力也是肯定的,可是个人的力量毕竟渺小,便终是没有太放在心上,所以当杨林在书房忙了一整晚,吩咐了从人叫天下过来一起吃早饭的时候,发现天下居然不知何时不见了的时候,才知道真是小瞧了这个“女儿”!他的书房就在天下房间的错对面,原本也含着监视的意思在里头,可是天下居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就这么消失了!
一听到这个消息,杨林先是一愣,然后立刻派人去找罗成。不大会儿地工夫就有人回来回话,罗成也一起不见了!不仅罗成不见了,连天下原先在东门外另置的那间宅子都成了空宅。..连人带东西都没影儿了!
就这工夫,昨天晚上他派往长安的信使鼻青脸肿地回来了。他的密函倒是一点事儿都没有,封儿都没拆,可是跟密函放一块地那张“圣旨”却被人抢走了,照信使的话说,乌漆抹黑之中辩认出来的身影依稀、仿佛、似乎、好像----是天下…
杨林那个气哟!逮着“不幸”从他身边经过的琼华狠训了一顿。然后当下就叫人给她收拾东西,送她回长安…
杨林尽量的缩短了留在幽州地时间,罗艺因为惦记儿子,再加上前阵子关于修河的事罗成已经跟他把利弊分析的很清楚了,所以他也没在正事上刁难杨林,两人急急敲定了相关事宜,杨林便将剩下的具体事务交给了杨广,然后也快马回了长安。
骑马停在长安的城门外,杨林万分的感慨。还好呀还好,城墙还在!…
待回到王府,杨林一进门。什么都没顾上,先问被他留下看家的上官涤:“天下可回来了?”
“呃…殿下已经…已经回来了…”上官涤回答的有些犹豫。
杨林却没留意。只是习惯性的吩咐道:“去叫她来见我!…不管她这会儿在哪儿、干什么。都给我叫回来!”他地语气极为严厉。
“王爷恕罪!----”上官涤“扑通”一下跪在了杨林跟前,为难地说道:“殿下跟北平府的罗殿下…在骊山呢…不…不见人…”“骊山?他们怎么跑那儿却了?”杨林一愣。旋即心里越发地恼怒,说道:“什么叫做不见人?你只管拿着我的令牌去,看看她是见还是不见!”
上官涤哭丧着脸说道:“回王爷话,殿下是请了旨地,皇上将骊山赏给殿下的旨意上说得清楚,如今骊山是非请勿入前些天据说秦王殿下亲去求见,结果殿下不仅没见,还递了折子给皇上,害得秦王殿下被皇上禁足,到现在都还没放呢…”
“请旨?!”杨林抚着额头,满肚子地气没地儿撒,坐在回廊地石栏上,问道:“她回来多少日子了?都惹了什么事?你仔细说给我听…”
“殿下回来快三个月了,倒也没惹什么事…自打跟罗殿下去了骊山,便很少回长安…只上个月皇上召见,才回来了一次,不过那次…那次…”上官涤偷眼看着杨林本就不豫的脸色,有些不敢往下说。
“那次怎么了?”杨林地头更疼了,瞪了上官涤一眼,要他快说。
“那次…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属下并不知道,只是听说殿下怒气冲冲地离宫,皇上连派了三拨儿人都没请回去…而且…而且…随后宫里就传出了琼华公主下嫁处罗可汗的旨意…还有…还有…皇后病重…”上官涤是越说越小声,到最后几不可闻。
杨林整个人都愣住了,怎么都想不明白,天下究竟在皇上那儿说了什么,这和亲的人居然变成了琼华?!皇上是一早就有心从宗室里挑一个合适的封做公主远嫁的,怎么突然就变成了琼华?要说这中间没天下的“功劳”,那他是万不肯信的…而且,皇后病重…真的只因为琼华的“突然”远嫁吗?还是,天下…杨林越想越不敢想,可是却又由不得他不想,勉强定了定神,问道:“她还干什么了?”
上官涤赶紧摇了摇头,说道:“殿下自去了骊山,就回过那么一次长安,属下…”
“她可有回过王府?”杨林打断上官涤的话,突然问道。
“没有…”上官涤心中也很是不解,不明白“自家”殿下,回了长安怎么就不回家呢?
杨林长叹了一声,知道天下这是心里恼他,可是有太多的事于他本就是身不由己,委屈也只能委屈“亲近”的人,偏偏天下就是这么一个受不得“委屈”的主儿,才让事情越发的复杂了起来…他也忍不住在心里埋怨自己,又不是不知道天下这受不得委屈的性子,当日怎么就没忍住,当着那么些人,落她的面子?她也实在是受了委屈的,先是来了张要她和亲的假圣旨,然后又被人暗算掳走,再然后又被训…杨林这会儿越想越觉得当日不该那么待天下,可是事情都已经发生了,这会儿后悔又有什么用?他前思后想了一番,站起身来,吩咐道:“去----备马!我亲自去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