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杻带着几分得意,按住腾将军的肩膀,“腾将军,十三皇子还小,不懂事。如今这女人在我们手里,也算一个筹码,听闻东离皇尚没有一子半女,这女人肚子里的,恐怕就是东离皇的种,我们可以好好利用。”
腾将军是个正直刚毅的人,听了他这种卑鄙小人才用的伎俩,更加不相信他的为人。
腾将军刚坐下,十三又猛地拍了一下桌子。
“林杻,你敢!”敢动七哥,先过他的关。
十三的小脸被怒气染红,夕泱知道十三在护着她,拉着他的小手一看,刚才那一拍,手掌已经红了。拉着他坐下,夕泱很平静:“腾将军,林将军。虽然我过去是东离皇的女人,但现在不是。从十八年前,本殿已经是南炙的七皇子,本殿皇族的血脉,你们抹不掉。”
“七,七皇子!”似乎不相信,腾将军和林杻当场愣住。
林杻涨红了脸,指着夕泱,隔了半天才道:“欺君之罪!你…你这是欺君之罪!”

第四十一回 夜晚幽会
夕泱丝毫不为所动,淡漠的看着众人,“欺君之罪,似乎还轮不到林将军定罪?等回了皇都,本殿便会自动向皇上请罪。”
回皇都定罪?谁不知道七皇子、十三皇子乃皇上的最亲近的兄弟。一回去,恐怕没有定罪,只有皇上如何为她开罪。
林杻气得胡子抖了两下,不肯罢休,“打胜仗,就得不择手段。既然七皇子说自己是皇室中人,可否为南炙出一份力?立一份功?”
一旁的腾将军脸色不好,特别是盯着林杻,就差动怒了。以前没有与林杻多做往来,今日听了他这番话,顿时觉得他能爬上将军之位,纯粹是靠得卑劣手段。
南炙乃泱泱大国,拿一个女人威胁东离皇,传出去也不怕笑话。林杻不要脸面,他腾鹏怀还得要。
林杻正说得滔滔不绝,殊不知在场的人,都将他当了个笑话。
林杻的家世不错,当年乃武状元上位,后来被先皇重用。而今日他的一番话,只能说明他徒有武力没有大脑。
端起一盏茶杯,夕泱眉眼带笑,道:“林将军乃堂堂大将,雄才伟略,不会得靠本殿一个弱女子,才能赢胜仗罢?”
夕泱一插话,林杻涨红的脸,烧到脖子根。胡乱拿起一杯茶,往肚子灌。
想了一会,才吐出道:“家国当难,哪里还论是男是女?”林杻觉得这个理由,找的不错,等着夕泱接下文。
夕泱看了他半会,就在林杻认为这个人没理由反驳的时候,夕泱动了动嘴唇。
“男女可以不论,但林将军置皇家的脸面于何处?威胁妇孺,难道是南炙将军该用的伎俩?”夕泱的声音豁然提高,直直针对林杻。
林杻老脸不知道往哪儿搁,又拿起茶杯想平息内心怒火。等茶杯一到嘴边,倒了几下,硬是没倒出一滴水。才回想起刚才喝茶,貌似已经喝光了。
他这个动作,恰好落入夕泱三人的眼里,林杻的老脸已经红得发黑,尴尬的放下茶杯。
“老臣,老臣…先告退了。”说话结结巴巴,林杻今晚的脸面,算是被夕泱全部剥下来了。
林杻刚一走出军帐,三人就哈哈大笑起来。
腾将军适时止住笑容,“等等,这军帐是林杻那个老匹夫的!”
夕泱停止大笑,但眉梢弯弯的翘着,憋得难受。
“林杻今晚是气糊涂了,连军帐是谁住的,都分不清楚。我们也得给他留点面子,免得等会他进来了,我们这样笑法,也不太不留情面了。”腾将军刚一说完,林杻又掀开帘子走进来。
而刚才笑得前仰马翻的三人,一脸的淡然,似乎在品茶。
夕泱做出一个惊讶的表情,“林将军怎么回来了?”
这话又令林杻陷入尴尬,倒是十三扮起白脸,道:“七哥,这是林将军的军帐,他不回这儿回哪儿?茶也品完了,天色也晚了,我们回去吧?”
十三的话,无疑是救林杻于水火。林杻做出一个恭送的手势,道:“老臣送二位皇子。”
夕泱连忙摆手,“不用了,不用。林将军也早早休息吧。”
腾将军也坐不住,站着起身,道:“既然两位皇子要走,微臣也不叨扰林将军休息了,就由微臣替林将军送两位皇子一程。”说着跨步往外面走。
腾将军走得极快,几步路就出了军帐。夕泱在后头隐隐看见腾将军抖动的肩膀…
出了军帐不远,三个终于爆笑出声。
腾将军大掌一拍夕泱肩膀,道:“后生可畏啊,后生可畏。我腾某人从没服过谁,今个算是服你了。你听听你的话,就差把林杻气晕过去。”
“现在才知道七哥厉害,迟了!”十三颇为自豪的拉住七哥的手臂。
夕泱戳了戳十三的额头,不断的教导道:“谦虚,谦虚!”
“七殿下,可猜到林杻来军营的目的?”腾将军今晚去套话,并没有套出什么。
“林杻的心计蛮重,人品卑劣。皇都没有他的立足之地,立刻跑到边关。像他这种急于功利的人,除了去投靠东离皇,本殿想不出其他的。”如今两国对峙,要去东离军营,必须经过南炙军营。而他本身是个将军,就算被十弟削了军权,那个头衔还是在的。呆在军营里,算是一个避身之所。
腾将军恍然大悟,随即又恨得牙痒痒,唾骂道:“娘的,卖国通敌的老东西。”
夕泱慢慢走向前,一边走一边说:“只要我们把握好机会,他卖国通敌之时,不失为一个将他绳之以法的机会。”
这种事情,有利有弊,重在把握的情况。
觉得七皇子分析的不错,腾将军内心平复了点。这几日千万得留意林杻的动向,绝不能让他钻了空子。
向七皇子告辞,腾将军就先走了。十三一直静静走在七哥身边,他的军帐离夕泱的不远。走了一段路,夕泱将十三送到他军帐前,“十三,你先回去睡觉,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说和东赤泠决裂,不是那么容易。强压下去的悲伤,在这一刻涌出。夕泱从不让别人看见她的脆弱,总是当悲伤的时候,一个人面对。
十三多少能猜到一些,点了头,便进军帐睡觉。
夕泱独自一人走到军营外的小树林,夜晚的风格外凉爽,特别在冬天,凉爽得像把刀子。青丝在黑夜中吹起,几缕发丝搭在脸颊上,夕泱也不去拂开。
黑夜中,夕泱瑟瑟发抖。右手慢慢覆上肚子,她很期待孩子的出世…就算东赤泠忘记他们之间的感情,夕泱依旧期待着孩子。
世人常说,孩子是情人间的结晶。夕泱这一刻明白了含义,爱情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她上辈子就活了一世,又在这一世得了爱情。人不可以太贪心,夕泱已经满足了。
手臂上的蓝彨蛇早就进入冬眠,夕泱除了洗澡换衣时,挪动它几下,就没管过它。它本就是一条懒蛇,在冬眠时,简直跟条死蛇似的雷打不动。
不知道站了多久,直到身上的衣服透着凉意,不再保暖时,夕泱才回过神来似乎该回军帐了。
还未转身,肩头上传来一股温热。
夕泱一愣,低头看腰间的大手。夕泱认得这双手,修长的指节,指腹上还有薄薄的茧子。
咬着唇,夕泱的眼泛起水雾,却迟迟不见落下水珠。
东赤泠将夕泱翻过来,正对他。
夕泱的嘴唇被她咬出丝丝的鲜血,东赤泠下意识用手搬开她紧咬的唇瓣。刚一搬开,夕泱的唇瓣迅速合上,上下的牙齿深深印在东赤泠的手指上。
咬得很深,鲜血流入夕泱的嘴唇,夕泱依旧没有放开。
东赤泠毫不介意,另一只手抚摸夕泱的头发,道:“晚上出来不知道多加件衣服么?”刚才一靠近夕泱,她身上的冰凉,令东赤泠一股子怒火。但在看见夕泱的眼眸时,怒火却像是潮水一般退去,来的快,去得也快。
“这不关你的事。”发泄了内心的怒火和不甘,夕泱松开口,拉着袖子擦掉嘴唇上的鲜血。
东赤泠的手指还不断流着鲜血,一条深深的牙印。
有鲜血的染红,夕泱的嘴唇比平时更加鲜红。东赤泠身子向前倾斜,捕捉到她的唇,“你知不知道,你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是朕的,谁也不能伤害,包括你。”指腹摩擦她的唇,“这里,你不准咬,连朕也舍不得咬。”
两人的唇瓣相贴,东赤泠细细的舔舐夕泱口中残余的鲜血。
自分离后,难得的一次温情。对方的身体,无一不刺激东赤泠的神经。
吻得难舍难分,就在东赤泠把持不住的时候,夕泱一把推开他。
“东离皇要是缺女人,随便找一个,别再招惹本殿。”夕泱退后两步。
东赤泠皱眉,又将夕泱圈禁在臂弯里。
“夕泱,之前的事情,是朕的错,原谅朕。朕已经下令不再攻打南炙,关于这一切,朕愿意赔偿。”平生第一次认错。
夕泱仔细打望东赤泠,他眉宇间的柔情不像装的。
“你恢复了?”隔了半响,夕泱才吐出自己期待已久的话。
东赤泠头搁在夕泱的肩膀上,“朕恢复了,之前都是朕的错,你原谅朕行不?”手滑到夕泱的肚子上,“你也不想孩子出生,没有爹吧?”
一语戳中夕泱的内心想法…
“你要朕怎么做都行,只要你能原谅朕,就算是东离半壁江山,朕也给你!”东赤泠眼底无比真挚,眼睛亮得可比空中的璀璨星辰。
要这样一个君主霸王道歉,是非常不易的。夕泱听见他这么说,感动是一定的。既然东赤泠都肯放下尊贵的身份乞求她原谅,她还有什么可矫情的?再也不答应,反而显得她做作。
手慢慢搂紧东赤泠的背,仅仅一个动作,已经告诉东赤泠,她没有生气,她原谅他了。
“东离三日后退兵,到时候南炙要什么补偿,可以尽管提。”道歉要有诚意,东赤泠显然知道这一点。

第四十二回 放出鱼饵
“赔偿就不必了,不过我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帮忙。”夕泱任由东赤泠抱着自己,口气却是公事话的。
“恩,朕差不多知道什么事情了,林杻想要叛变,你要朕怎么配合,朕就怎么配合。”贪念夕泱的体香,东赤泠凑在夕泱耳边嗅个不停,像只忠犬似的。
东赤泠弄得夕泱耳朵痒痒的,不得已推开他一些。见他还想凑过来,夕泱一瞪眼,东赤泠立刻老实了。但腰间的大手,不安分的乱摸。
见夕泱即将发怒,东赤泠转移话题,道:“林杻已通知朕,明晚竹叶林相见。”
这话成功转移了夕泱的注意力,东赤泠的大手继续在腰间乱摸。
夕泱推推他,抓住他游走的大手,道:“停,我们先将计就计。苏韭暂时躲着没现身,能引他出现的,只有你一个人。这事先交给你,相信你不会办砸。若是有意办砸,我们以后便不用联系了。”
东赤泠严肃的板起脸,“朕知道了。朕会放出鱼饵,等收网的时候,你知会朕一声,朕绝对不辜负你所望。”
苏韭是个老滑头,见形势不乐观,丢出林杻一个人在官场,而自己躲去逍遥。要想引出他,是不容易的事,但有东赤泠帮忙,又有了七分把握。
林杻只不过被人当枪使,不值得一提。
“三日后,暂不用急着收兵。被苏韭看出点端倪,他是不会出现的。”夕泱不想大事功亏一篑,必须将苏韭抓住,她才能安心与东赤泠回东离。否则,她会一辈子呆在南炙,守着她弟弟。
“行行,一切听你的。”东赤泠刮刮夕泱的鼻子,暧昧的气氛包围两人。“你也得好好照顾自己,虽然朕的孩子不脆弱,但你也得多花点心思,别整天为南炙操劳。有朕在一天,绝不会有别的国家敢践踏南炙。”
爱一个人,必须爱她的一切,还是不够全面。东赤泠爱夕泱,就连夕泱想保护的一切,他也会陪着她一同守护。
虽然前些日子做了些错事,但好在一切都能挽救。
东赤泠冰冷的脸渐渐浮现柔情,溺得夕泱喘不过气。撇开头,不去看他。直到天明,东赤泠还没离去的意思,夕泱挑挑秀眉,问:“还不走?要等别人发现你的踪迹才满意?”
放开手,东赤泠还是舍不得。但他也得回去处理东离事务,在夕泱嘴角落在一吻。
“朕先走了。”
在转身的刹那,东赤泠有些痛恨苏韭那只老狐狸。只愿快些抓住这人,然后把夕泱打包回东离,过二人生活。
夕泱回军帐后,倒在床上补眠。刚睡下没多久,传来十三的声音。进军帐后见七哥还在睡,又退了出去。
口里还嘀嘀咕咕:“大肚婆就是爱睡觉,都日晒三杆了,还没醒。”
夕泱的嘴角几丝抽搐,过一会就深深睡去。
当睡醒的时候,军帐里已经备好膳食。十三对着一桌子菜,不停的瞪眼,就像看也能看饱。
察觉床上的被铺动了动,十三转头对上夕泱的眼,“七哥,你总算醒了,我肚子都饿扁了。”指着自己的肚子,十三控诉着委屈。
夕泱理好衣襟,敲了他一下头,“小馋虫,吃罢。以后饿了,不用等我,要是把你饿坏了,张妃还不得怨我。”
“不会,母妃很温柔,从不会吵人,更不会吵七哥你。”十三手抓起一个豆沙包,往嘴里一塞。嚼了几下,小脑袋似乎想起什么,还没咽下去,就开口:“七歌(哥),汇(回)去之后,你的身份怎么办?”
嚼着东西,十三的话含糊不清。
相信有十哥在,七哥还不至于有生命问题。但朝廷上的事,谁又说得准。要是十哥太偏向七哥,会惹来很多纷议,到时候就怕失去民心。
恐怕他们把这事告诉张妃,张妃都接受不了。一个人骗了众人十多年,这种感觉最不好受。夕泱心里还记得张妃那会不断给她招妃子的事情,当她女子身份一暴露,说不定张妃还以为夕泱把她当猴耍。
想起这件事,夕泱也不好办,拿起茶漱口,“算了,都说船到桥头自然直。等我们回皇都之后,再做打算。”
夕泱和十三刚吃完早餐,就到日中了。这下早饭和午饭算是一块吃了。
两人去了腾将军的军帐,侧退军帐里所有人。夕泱将昨晚与东赤泠商量的事情,一一告诉腾将军和十三。
十三先是惊讶了一下,后来又为七哥忿忿不平。倒忘记自己受了东赤泠一掌,那一掌除了令他吐点血,倒没什么大碍。只是听到东赤泠要和七哥复合,十三就气得甩杯子。
气得连正事都忘记了,杯子咯噔一声,碎成好几块。
“我不同意。”这些日子,七哥受的委屈,他清清楚楚记得。
夕泱握住十三的手,拍了两下,“前些日子,他是迫于无奈。我都原谅他了,你还有什么不能原谅的。南炙现在不宜掀起战争,抓苏韭等人,乃首要之事,他能出力。”
十三还是不服气,哼哼两声,不说话,没再不反对。七哥下定决心做的事情,就算他说上一百句一千句,还不是没用。
“要是东离皇再敢欺负你,你回南炙,大不了我养你一辈子。”十三赌气。
咳咳,腾将军干咳两声,打断两人。
“我们还是说说正事,好好安排一下。”
正如东赤泠所说的,林杻今夜偷跑出军营,去了东离军营和南炙军营之间的竹叶林。这处竹子乱生,密密麻麻的竹叶,正好能为人遮挡。
夕泱身子不便,所以监督的事情,交给了十三。为什么会交给十三去做,那是因为夕泱觉得十三也快成人了,某些事情是时候放手让他做了。
就像十弟说的那样,战场是锻炼人的好地方。他们不可能一辈子将十三护在羽翼下,十三是个男人,不该是温室的花朵。
夜晚渐渐深了,等十三一回来,便将他听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夕泱和腾将军。
这次相见,林杻和东赤泠谈好条件,并用军师图换取东离皇的信任。更是扬言可以和东赤泠里应外合,打得南炙措手不及。
腾将军听完,踹翻了一张桌子。
“真是败类,南炙的耻辱。”腾将军最讨厌这种卖国通敌的贼子。
手里的杯子,被夕泱捏紧。尽量使自己平静,夕泱道:“他们可说出苏韭的下落?”
苏韭才是林杻等人的首领,抓住他,才算将他们的政权一次性打尽。
摇摇头,十三也有些无奈。
“虽然没说出苏韭的下落,但林杻说里应外合,应该不光光是战场,更是朝廷。”
别看十三虽然小,分析得有条有理。夕泱揉揉他的头发,“十三说得不错,如果朝廷里应外合,苏韭应该还在皇都中。他以前扶持傀儡皇帝,企图霸权。这个计划不成,便将注意打到东赤泠身上。要是东赤泠攻下南炙,在南炙得安一个摄政王,苏韭应该看上这个位置,才会卖国。”
分析得如此透彻,三个人顿时明白苏韭的奸诈。不能独霸南炙,便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
“我们得做一场败仗给林杻看,他们不是那么好骗。”夕泱端起茶,抿一口。
东赤泠拿到军师图,不一回打胜仗,绝对是个最大的错漏口。
“这个容易,臣下去安排一下就可以了。输战谁不会,这个很简单。但是七皇子…你可得通知东离皇那边,让他们别真下狠手,做做样子就行。战场上的士兵,全是臣的兄弟。”腾将军有一些紧张。
“腾将军果然重情重义,我会通知东赤泠的。”
听夕泱这么一说,腾将军才放心地点头。
第二日商议战事,林杻以为国出力之由参与进来。而后又将战策方针全透露给东离一方,这些事情夕泱和腾将军全部知晓,只当做不知道的任由林杻一个人折腾。
第四日,不出所料,东离大军完胜。南炙伤残严重,退兵五十里,退守斐漠城。两国战事,南炙明显处于弱方。原本实力相同的两国,一个攻,一个守。
半月后,南炙失守五座城池。
一场场的败仗,最高兴的莫属林杻苏韭等人。
原本被暴风雨打残的幼芽,又开始茁壮成长。林杻这边得意洋洋,苏韭在皇都总算敢再次冒头。带着残余的势力,又一场剥夺皇上的大权。
“他娘的,苏韭终于出来了!再不出来,臣这败仗吃得消化不良。”这半月来的败仗,令腾将军非常憋屈。苏韭像是只胆小的老鼠,隔了这么久,才敢再次出来兴风作浪。
夕泱也跟着笑,“再过些时日,也该收网了。”
“战场上的事情,拜托您了,腾将军。明日,我与十三该时候回宫了。”苏韭这个大头在皇都,他们没理由不去。而且关于身份问题,夕泱觉得是时候解决了。
十三点点头,放下手里的糕点,“墓室那次差点要了本殿的命,不回去收拾他,本殿气不过。”

第四十三回 大结局
大鱼出现,小鱼便没用了。
夕泱和十三刚启程的那日,林杻被腾将军扣留收押,套上厚重的锁链。暂时不急于拿回城池,主要是怕苏韭收到消息,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扣上锁链的林杻,被腾将军派出的十个士兵押往京都。
夕泱闭目靠在车壁养神,十三在一旁打着小盹,驾马车的是军营里的一个小士兵。
车轮扬起纷纷的尘埃…
由远及近的马蹄声,阵阵传进耳朵。夕泱的耳朵抖了抖,十三也转醒。
“至少五个人。”凝神细听声音,十三掀开窗口帘子,头往外一探,嘴巴张到最大。
马蹄声从马车边跑过,十三吃了一口沙子。呸呸咳嗽几声,才把嘴巴鼻子里的沙子吐完。皱了下眉头,却不敢骂那几个骑马的人。
夕泱觉得奇怪,正准备掀开帘子看。车外的士兵吼了声,“主子,有人拦马车。”
夕泱转脸看十三,眼神询问是谁。
十三把脸转到一边,就是不回答。
从十三这里得不到答案,夕泱只好掀开马车帘子,整了下衣襟弯腰出去。
刚走出去,身子一僵,愣住了。
“东,东赤泠。”太过于吃惊,夕泱顿了下才道:“你不是在边关么?”
东赤泠身后还有几匹马儿,是几个月不见的蓝来修,影无风,张唯和小艾。
东赤泠脸色不是太好,甚至有些阴沉。翻下马,跳上马车,“你回南炙皇都,怎么不给朕说声?”
要不是每两三天他就去南炙军营里瞧夕泱一次,他都不知道夕泱回皇都了。在得知夕泱离开后,他马不停蹄的就追来了。听到夕泱除了带个驾车的士兵,更是急得一刻都呆不住。
这路上,万一出点什么状况,他找谁赔去?
在夕泱腰上狠狠捏了几下,东赤泠才算气消。
蓝来修好久没见夕泱了,像个小瘪三吹起口哨,“哟,瞧瞧这小两口,把我们酸得。”
影无风牵着马绳,伸腿一踹蓝来修马儿的肚子,立刻令蓝来修滚下马儿。要怪就怪他哪壶不开提哪壶,影无风这辈子会羞愧的事情就是——明明是个人见人夸,玉树临风的美男子,可就不见有美人嫁给他!
蓝来修这一说,真把影无风酸到了。
张唯和小艾在后头抽笑,肩膀一抖一抖的,给足了蓝来修面子。
“我回皇都用不了多久…”…就回来。后面还话,没说完就被东赤泠打住。
“分开一刻,朕都觉得久。你认为朕能忍受一两个月不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