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时入口的茶水却便得异常艰涩。
后来的课业上的刻意加难,直至那场威慑六界的校验,终于成功的将她送上战神之位,再无人能撼动分毫,却验证了他全部的猜测。
他的徒儿,就好比这西海的水,晶盈剔透却包藏万象千秋。能忍常人所不能忍,担常人之所不能担,真正担得起‘天懿红颜’四字。
拔开另一壶酒塞,酒香顿时四溢,缱绻着夜风荡向整片沿海地带。手稍倾斜,清醨的酒水从壶口处倾倒而出,滴滴晶莹,映着月华折射出潋滟斑驳的光线。
两位长老走得匆忙,二长老那深埋在桃花下庆祝阿裹及笄祝酒的桃花酿却终未有机会再打开。
还记得他的第一堂课时面对紧张无错,抠着小指的她时,那一瞬,他竟不想开口询问她的课业进度,而是问,‘阿裹,觉得最快乐的是什么。
她闻言,一张小脸蓦地明亮了起来,明显松了口气的神情让她开心脱口而出,
——阿裹最快乐的就是和大哥二哥还有大长老、二长老、三长老、四长老、五长老、六长老、七长老、八长老天天在一起不分开!
那笑,明媚得像西海终年不败的桃花,妖妖娆娆,灼灼其华。
那骄傲地扳着手指数着人名的小脸桃腮润红,飞扬的眉目,如今想来却灼痛他的眼,竟他生生不知如何对他开口对她诉说。
因为那种失去至亲的痛,他亦感同身受。
酒水倾尽时,身后忽的一道轻唤传来,轻缓异常,他却下意识轻蹙起眉。
“子硕。”
“你来了.”.
琼光见夜子硕独立的站着良久,想轻抚他肩膀的手僵怔缩回。
只因他不喜与人太过亲近,甚至对自己,永远都是疏离、淡漠,还有一份言不由衷。
“二位长老的‘头七’,所以来祭拜。”说着,扬手一挥,袖中顿生千万繁花,洋洋洒洒向海岸飞去,须臾间,落英尽落铺向了整片海湾。
“天庭如何?”夜子硕淡漠开口,眼神依旧望着海水,似在出神。
“并无惊动,天庭本无多少人知晓,如今又重重封锁了消息,应当不会传漏出去。”
夜子硕颔首,下一瞬抑制不住的捂嘴闷咳,这一咳扯动了心肺一阵针痛,连咳不止,琼光大惊,想是他身子未愈又加之连日耗损心力,当下犯了病。
夜子硕微抬手,表示无事,可那苍白的唇色令她看揪心,一时情急,脱口而出,
“你就如此在意西海之事么,值得如此耗损元气?就这么不懂珍重自己的身体!”
只见夜子硕一顿,偏首看向她,目光中带着几分异色,不急不缓的道,
“这是阿裹的家。”
琼光闻言心头一突,自觉失言,但见他的疲惫之色,浑身散发的淡漠之气更让她无错。又听他开口,
“此事暂别告知阿裹,她心思重,凡事都藏在心里,知晓后定是要伤心。”心下酸苦,她的伤心有那么多人护着,而自己呢?谁又能知晓自己的伤心。
“我知道。”
“你是她的琼光姐姐,那孩子担子重,自小便被神责所负,即便面子上欢欢喜喜,到底心中的几番滋味我们也未必知晓,万花宴后我便将她接回天庭,授荣大典在即,你多担待些,勿让俗事耽误了她的神职。”
一句在平常不过的话却让琼光心头一凛,只觉一股寒意从背脊升起,寸寸侵骨。她再明白不过他的意指,他们一直都对阿裹守着那个秘密。
可是…如果让他知晓,她已将他们之间最大的秘密悉数告知了姒裹,而且…关于她的一头紫发,并非什么课业操劳。
他会不会怪她…
夜子硕见她神色不定,透着掩盖不住的慌乱,抿紧的唇如同她僵硬的身躯。瞳孔微缩紧睨住眼前这个女子,
“琼光,你有事?”
琼光不禁微微一楞,看着神色冰冷的夜子硕,心从刹那的窒息转而至狂烈的惊跳,喉头发紧,
“我…”
他见她欲言又止的神情干脆转身朝向她,定定锁着她的踌躇,目中愈发神色莫测。
“我…”低头死咬嘴唇,心中愈加慌乱,被他的冷漠所震惊,却发现自己出口的声是更浓的惶恐。
“我将我们二人婚约之事告诉姒裹了。”她不敢开口自己还把白素之事一并告诉于她。
话落,便见夜子硕霎那间整个神情变得凌厉,随即双瞳罩上深沉的阴影,脑中冷冽的气韵让她陌生异常。
夜子硕像用从未认识过她的眼神看着她,不可置信的向前一步逼近她,清冷的声音不再凝定,“你说什么?”
“对不起,子硕,我并非有意,”见他冷冷看她,唇角紧抿如薄刃心中愈发慌乱,“只是当时一切发生的理所应当我便开口了。”
“什么理所当然的事要让阿裹知晓我们的婚约?”他清冷的问,那是淡淡的疏离却伤了她的心。
心下一滞,一时无言以对。
“琼光,阿裹从来都不是你我问题的结症,你明白么?”
琼光的心忽地翻起滔天巨浪,手指骨节因为用力而失血,
他的意思是,她不该拿他们的婚姻来试探阿裹。他看出了她在嫉妒!嫉妒阿裹…
“为什么不能说…”她蓦地抬起头,看进他的眼里,“为什么不能提?全天下全六界全世间的人都知道你我有婚约,为什么独独就她不能知道?为什么你们独独不让她知道!”
话到最后,她已然歇斯底里,夜子硕从未见过她这般失态,那样的眼神让他蓦地想数十万年前的自己。
“琼光,如果坦白对阿裹是一种伤害,那么我选择沉默。何况我并非不让阿裹知晓,将来她上天授荣,自会明了一切,你又何苦在她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告知于她?”
琼光听言浑身抖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双目惊愣。
如果她再告诉他,阿裹也知晓白素的事呢?
她一直都知道姒裹对夜子硕的感情深,可是她这么做也只是怕姒裹再次抢走夜子硕的全部注意,她只是怕失去他!
她不想失去,不能失去,不可以失去!!
夜子硕挑唇一笑,那笑里全是冰冷如霜,末终于转身迈步离去,那擦肩时吐出了句话,却再也不愿隐藏那份浓浓的疲倦和无奈。
“何况琼光,你真的爱我么?还是爱上那不被爱上的感觉。”
“…”
章节目录126回见血封喉
竖日,平旦,西海东岸,一艘艘宫船攘来熙往,仙家摩肩接踵纷纷由渡口塌上了岸,由着西海仙侍一路指引逶迤进岛,晨风瑟凉,带着几丝海水的咸味,扑在来人风尘仆仆的身上。
一切都在悄然肃穆中进行。
这厢,蓬莱仙岛百族之首的凤薇怜船架刚渡了岸,眼见还未得空将船停泊妥当,众人只觉一阵耀眼金光,尤其在这初阳下一场的灼眼,不禁抬手挡在眼,再睁眼时,方才观觉原是东海主船亦了靠岸。
正待诸人被这厮外观精雕宏伟的宫船给晃了眼球时,下一瞬,便见船厢处的幔帐子被掀了开,走出了几名龙凤贵族,素衣素冠,各个垂首静行,手持名碟,阵容的可谓浩大。
凤薇怜见状不禁扯了扯嘴角,唤了句‘我们走’,便在仙侍的带领下渡步离岸直至没了身影,前后再不曾多看那方向一眼。
依古来西东海仪仗之制,凡海内来往者,船前旗三对,伞二柄,武官六人,其制甚繁,家眷仪从,皆照十二章服,冕弁之序站例,后由龙族管家开路朝金晨殿而去。
既是来参加凶礼,一行仙家女眷的头纹花坠自是也一并除了去,各个清汤挂面闷不吭声瞧着就素淡的紧,可惜没了昔日满头金镶嵌宝,罗衫细锦裹身,就连着平日里的飞扬跋扈的娇劲都没了影。
“快看,是东海的仙主,与上次看来差距也太大了吧。”一小仙侍跪着行礼,低首与身侧的仙侍耳语棂。
“可不是,我好歹近身服侍了数十日,现在都分不清了谁谁谁。”
“就是,平日里捻金拨银,如今要无个精扮连公主皮毛都不及,也不懂得神气什么。NET小说网Www.NetXiaoShuo.提供本书最快更新。”
“是啊是啊,就连梦洄姑姑一半风姿也无,上回还让辱我西海,伤我公主,想着我就来气。”
“嘘,给我闭嘴!成何体统。当这是什么地方!”
为首的仙侍横眉冷声,几人一看,原来是伺候在龙神殿的公主身边的两位姑姑,慌忙垂首噤声。
宫灵娇一路敛眉缓步,当真有几分宁淑乖巧,可心里却不屑至极,暗自抬眸扫了眼没了半截气势的东海女眷,又将目光调向了高台上的一倩影身上,勾唇讥笑。
一群庸脂俗粉!当真是头发长见识短,龙姒裹的面貌放眼六界已然无人能及之分毫,别说是自己,便连那个高高在上的花神都得低头,平素里还好意思拿之比较,如今招来西海仙侍的嗤笑各个就闷不吭声,统统都是一群庸妇!
心思虽如此想,但面子上依旧敛眉垂首,静声渡步到龙后跟前,搀着龙后,二人齐步向白玉长阶上走去,一收一放,将心思藏得滴水不漏。
想自己当初再怎么放肆到底也受了重罚,父王大怒,将她幽闭在东海最深的魅罗殿里一关就是一万年,让她日不能见光,夜不得安睡,得了个众人嗤笑的下场,那日日的折磨教训已然刻骨铭心,如今,她宫灵娇即便是折自己三寸腰,也要叫那些人悔不当初!
“东海宫妇参见天帝、摄政帝、司命天神。”
随着龙后一声跪拜,宫灵娇为首的东海斯人划一跪拜,高声附和。
众目睽睽中,她终以最谦卑的姿态,最恭敬的姿势忍下一心不甘,俯身行了最标准的宫礼。
“免礼。”天帝沉声出口。
许是一宿未阖眼,众人瞧天帝等人面色不郁难掩几分疲惫,连出口都较平素低冷三分。
宫灵娇叩谢起身,用眼角睇了眼夜子硕的方向,见其神色淡漠,依旧的没有把自己放在心里,心间顿沉。
夜子硕,我宫灵娇把一颗心赤?裸裸捧在你面前不闻,我费劲千辛万苦求得父皇请托你收我为徒你不问,你守着那个龙姒裹,当真以为她就会为这天下苍生所用?
暗嘲一笑。一旦大哥得手,我倒要看看,你那个自以为傲的徒儿到底站在谁那边。
东海龙后窥其女算是守得几分礼数,上前几步道,
“启禀陛下,东海近日潮涌翻腾,龙王着实腾不出空来拜祭二位仙尊,故命妾身率领东海家眷特来参拜,望请陛下恕罪!”
“龙后不必多礼,此番东海潮乱也是受西海波及,怪不得东海,朕无怪罪之意。”
“谢陛下。”
一行人服了礼,按礼制恭退至身后。
龙一见诸仙来齐,黄袍一挥,天幕霎时晴空万里,一道金光冲入九霄盛放遮天之芒,增长天王、持国天王、玄武执明神君等四大天王神君现身开道,碧天里一时间金光煌煌,牵引着众人朝金晨殿而去。
位列中央天宫的琼光居于三人之后,与代表东方东极青华大帝列席的龙后撞了个照面,二宫身份不相上下遂前后而行。
琼光睇了眼宫灵娇,不着痕迹地打量眼前这女子,薄粉素服,肤光似雪,眉目也是般般如画,即便不施粉末,倒也是个清丽佳人。视线远眺又扫了眼紧随其后东海女眷。
唇角轻扬,似笑非笑的弧度,算是与众打了个照面。
“花神淑安。”
琼光微侧身,见宫灵娇不知何时走至身侧注视自己,那一身扑鼻的香气味另得她不禁以袖捂鼻,心里本是瞧不得那些个光凭美貌地位便恃宠而骄的女人。
可眼前这女子却是个中翘楚。
“三仙主亦别来无恙。”
琼光对那道充满刺探的双眼无甚好感,却在听到她接下来的话时,小脸顿时僵凝,
“久闻花神与天神大人相待如宾,不知当年家父请您作说客之事,花神可出力多少?”
宫灵娇果不其然地见眼前之人脸色微变,似被她道破心中所想,却又听她开口,
“天神本不收徒,原是龙神女方才破了例,当日龙王之托,琼光已是尽…”
声音戛然而止,耳畔就听见宫灵娇居然在众目睽睽下掩嘴仰头笑了起来,那笑里,竟是再不加掩饰的讥讽!
“啧啧啧…窈窕淑女,琴瑟友之,齐眉好合,如鼓瑟琴,多美好的词句儿,久传花神与天神大人琴瑟甚笃,可眼下本仙主看来却是琴瑟不调呀…呵呵。”
耳边轰然一声,漠视心底某处堪塌的声音,琼光咬牙,却仍强持表面上的镇定。
章节目录127回千秋千帐灯(一)
人间,千秋祭。
晚风微动,净扫天地一昼晴烟,正时华灯初上,茶肆、酒楼对街而立,一爿爿铺面敞开窗门,珠筵玳席间进行场场篝灯交易,街巷皆挂起星球莲灯,酒楼歌馆满堂丹焰明烛,弦歌处处皆是节日气息。
城中最大鼓楼街上,更是车水马龙,行人喜眉笑眼于嬉戏夜市之间,有道不尽的雅兴,数不完的庸趣,只是经过街头并排站立的三个人,或者说,三个姑娘时,内心开始暗爽感叹。
不是所有漂亮姑娘都有见识的!
瞧这三位,衣着虽是光鲜,但你瑟瑟发抖的样儿明显是哪个山洞里爬出来的,那模样根本就没进过城!
龙姒裹脱颌,明显已经反映不过来了,扯了扯身侧的梦洄,
“我说,千秋祭是干什么的?为什么有那么多的木头笼子。”
梦洄暗地里吞了口水,摇了摇头棂。
“那是马车。”刚下轿的白络莞尔,指了指身后的蓝呢舆轿,“而这是轿子,在人间唤舆。”
“鱼~~?”龙姒裹有模有样的发了道声,眉头皱得死紧。
梦洄对她的那点才华无语望苍天,“白姑娘,你跟她说不通的,简直是对牛弹琴。”
宁愿点头如捣蒜。
她们家公主什么都好,就是没什么学问,更别说这什么鱼了。
此时,却见身侧又一辆轿子而至,雕镂金花的八人大轿一现身便引来路人围观,再看轿侧窗牖两端各有十个虞侯簇拥,神态恭敬,一副大家做派怏然平日训练得紧。
行人暗自唏嘘,这排场,寻常官家就是攒了数年奉银都不见得能买得这两个金漆轮子。
此时,马车唤停,立即有一侍从模样之人躬身上前掀起帏幔,下一瞬,有人跨脚而下。
一时间,又是抽气声四起,在女子尖叫,男子咬牙的声论中,那男子就这么径直朝她们走来,
青丝高束,露出英朗面庞,眉宇间自有一股天成的霸气,内着锦丝暗纹紫袍,外罩镶貂狐皮裘,披挂在胸前,腰间垂着玉石的坠子,越发显得高贵。
龙姒裹不免也多瞧上几眼,心底还是不甘不愿的承认他是除了师傅之外最适合紫衫之人。
她半仰了脸,扫了眼他。
他与师傅虽气韵迥异,一人清贵,如阙山云缈,傲视众生;一人倜傥,如激流迸进,荡千丈凌云气志,皆是极适合此色。
不自在的撇了撇唇,虽与他相处了数载,但她心底却是偏向师傅的,这要往大的看,纵眼六界,除龙神族属日,惯用明黄外,要论穿得一身好衣,师傅要敢屈二,断不会有人踞一。
这人间帝皇,虽是千古一帝,风云之辈,可有今生没来世的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再遇见个轮回。
轩辕琉铮见她依旧不紧不淡的态度,便知她依旧在气头上,挑了眉,对白络轻声开口,言语软柔,“可是来了许久?”
“刚到。”白络浅笑以对,瞄了眼他身后,再无他人,“华林呢?”
男子勾唇,露出难得一见的笑意,“他说有东西要送你,稍后自会寻来。”话罢扫了眼一众侍从,诸人收到指示,立刻群聚散了开去。
“身子好些了么?今日虽晴,可连日阴雨莫要着了凉去。”
那在明显不过的关心倒叫白络面露潮色。半响才点了点头。
这一侧的柠愿撅快酸掉的嘴,僵硬的道,“小姐,我这个模样还要坚持多久。”
龙姒裹装模作样的揽了揽衣摆,不顾众人投来好奇的目光,闲闲道,“直到他道歉为止。”
不然今晚就他玩他的,自己逛自己的!
梦洄看着相携远去的二人,又看看眼前神神叨叨的两人,嘴角抽搐,
“别装了,他们走了。”
“什么?!”
“他俩老早走了。”
龙姒裹:(╰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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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抛弃的三人更是没头绪的闲逛,一路嘻嘻哈哈,不时伴随着路人的惊呼声和哀叫声,从街头横扫至街尾!
“这仨姑娘打哪来的啊!拿了东西不付银子!”
“那姑娘上瓦将我家的石雕狮子拿走了!”
“她还拿了我家的铲子呢!”
“我滴乖乖,人模人样的,怎么就一群流;氓!”
话未已,便见一从家侍模样的人一路紧跟着她弎点头哈腰垫银子加赔罪,整个场景让人忍俊不禁。
“大叔,大叔,这是什么!”龙姒裹眼巴巴的看着一茬类似稻草捆扎木棒子上的一串溜红。
“姑娘,是糖葫芦。”
“葫芦?嘿,你和太上老君是邻居吧,你也有葫芦?”
“小姐,太上老君的葫芦好像比较大呢。”柠愿边说边抬手画了个大大模样的葫芦。
龙姒裹赞同的点头,侧身凑到那卖糖葫芦商贩的跟前,挪肩撞了撞他胳膊,一阵挤眉弄眼,这暧;昧的姿势吓得那摊贩直哆嗦。
“我说,下人间作任务的吧?嘿嘿,哪个洞的?”
“什、什么?”
“哎呀,你是干什么的,自己人,跟我说说?”话罢又神秘兮兮地又撞了下他的肩,因为用力过猛那葫芦男被撞得后退了两步。
“我、我是卖糖葫芦的…”娘喂~我被调戏了。
“我问你作什么的,什么卖糖葫芦的,大家都是一道混的,有什么秘密?!”
“对啊,你不说我就参你一本!”柠愿扯高气扬,凶神恶煞的模样简直是赤;裸;裸的恐吓。
“说!”梦洄也怒了,感情哪个山洞跑出来的小神仙有眼不识泰山唬公主呢吧!
“我…”
T-T我能不能说我真的是个卖糖葫芦的…
“你真可爱…”龙姒裹见他威逼利诱都不奏效,气得浑身发痒。
刚想抡起拳头,一道高大的身影遽然而至,锦纹紫袍的下摆赫然映入眼帘。
那人向颤颤发抖的商贩丢下一锭银子,顺手摘下串糖葫芦递至龙姒裹跟前,一脸黑青,
“你是土匪么!他欠你命么?买个糖葫芦恨不得把人家给宰了。”
真是迷失的一代!
“我…”龙姒裹努了努嘴,耸耸肩,一副跟你说不通的模样。
她是指觉得这大叔长得比较像人间版的太上老君而已。
轩辕琉铮瞅她一副小样,气得回瞪她。.
朕跟你更说不通!
“陛哦不,公子,您与白姑娘不是望东走了么?”柠愿适时出声。
提到这轩辕琉铮就来气,青筋暴凸,咬牙切齿,“逛个街你们能不能低调点?”他伸出手一个个指过去。
三人表示莫名。
“侍卫来报,尔等三人一路公然强取豪夺,横扫整条街,整一恶棍行径,朕再不来看看,你们要把这街给掀翻了天了!”
三人一致摇头。
轩辕琉铮脑子最后一根神经终于‘啪’地一声,断了。他忿然上前,在三人以为会被暴打一顿时,谁知那人一把拽过龙姒裹的手,将数十个澄亮亮的石头硬塞在她手上。
“用这个,买!没银子,说!别再抢!”话罢哼了声,瞪了眼身后的在风中凌乱的仆从,最后潇洒佛袖而去。
“这是金子耶。”某龙捧着一手黄金道,这个她认识。
“可是,它有什么用?”柠愿歪头问。
“大叔,怎么用?”梦洄转身一把拽过那个已然崩溃的糖葫芦大叔问。
“拿这个买、换东、东西。”
“哦!!”三人顿时恍然大悟,立马团聚成一圈数着轩辕葫芦上的山楂果子,下一刻,只见为首的女子上前,将数十个金元宝全丢给那葫芦男,
“大叔,你一串有十个果子,我现在再要两串,现在是二十个果子,我这里只有十八个金石头,就都给你好了。”
话罢赶忙丢给她,夺了两个糖葫芦串子,三个转身狂奔远去,依稀还听一个女声疯狂贼笑,好像占了天大的便宜。
“小姐,我们赚了两个耶——!”
“真是该死的走运!快跑!”
而那摊贩,莫名其妙的发大了,于是他仰天长啸,彻底崩溃了。
后头的侍卫彻底凌乱了!
******
三人一路闲逛,满手琳琅的吃食,笑得那叫一个癫狂。
“小姐,我们不找白姑娘汇合么?”柠愿舔着一串糖葫芦,又咬了口花糕好奇问。
“呆子,那不是坏人家好事。”梦洄白了她一眼。
“可是我们仨什么都不认识。”
“你不是玩得挺开心的嘛~刚才谁撒欢要去跳舞来着?”龙姒裹咬了口包子撇了她一眼,刚想说什么,见一对男女拉着手从身边经过,女子面露娇羞,眉目含春,男子意气风发,俊眼修眉,虽是年少,但目光炯粲,自有说不出的倜傥风流。
“耶?那不是说书的沈先生么?”梦洄指着那一双背影道,“什么时候又勾;搭上别家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