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苏浅并没有像来时那般赶得急,只是按正常的行程在走,在途中偶然看到美丽的地方,也会稍作停留,好好的欣赏一番。穿越迷.chuanyuemi.
令苏浅惊讶的是,几天下来,不论他们如何走,每当黄昏之时,都总能幸运地赶到城镇上,也总能幸运地找到客栈歇息,从来不会在荒郊野外过夜。
开始的两三天,苏浅会认为是巧合,但到了后面,她便不得不怀疑。她问过南宫墨谦,是否刻意安排,可南宫墨谦否认了。
纵如此,她依然不信会有如此巧合之事,为了证实自己的想法,她甚至还跟踪过南宫墨谦,但始终没能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苏浅猜得不错,这些都并非偶然,但她不知道的是,这些事情不是南宫墨谦安排,而是暗中保护她的暗影受君浩阳之命所为,毕竟,南宫墨谦每日都与她呆在一起,甚少单独离开。
至于如何能做到日日令苏浅等人在日落之前到达城镇,又如何能令他们在客栈之中找到更好的客房,确实有些难度。不过,对于早有安排的暗影来说,倒也不算什么难事。
自那日救出苏浅与南宫墨谦之后,暗影便没有再在他们面前出现过,只是在暗处跟随着他们,为他们安排好一切,另,将他们的情况清楚地报给君浩阳听。穿越迷.chuanyuemi.
又是一日黄昏,苏浅等人再一次巧合地到达了城镇,望着眼前一片祥和的小镇,苏浅不禁皱起了眉头。
沉默片刻,苏浅猛然回头,冷冷地盯着立于一旁的副将,道“你可别告诉本宫,这又是巧合?”
自离开宣城,都是这位副将在领路,对于最初的巧合,苏浅感激过南宫墨谦,也赞叹过此人的尽职,但当她慢慢地发现另有隐情之时,她便不再掉以轻心,不再随意相信。
“臣不敢欺瞒娘娘!”那副将直接跪倒在地,低着头回道,以致于苏浅根本看不清他的表情。
“若不是提前做好准备,又怎能如此顺畅?你最好老实交待,你这样做的目地何在?”苏浅微眯着凤眸,浑身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她可不认为这名副将能在与他们赶路的同时,还能分身去安排这一切,既如此,那唯一的解释,便是有人先做好了安排,而这副将与其串通一气。
虽然目前为止,她还没有发现什么不妥的地方,也未曾发现这名副将有对他们不利的行为,但她不允许会有意外发生。穿越迷.chuanyuemi.
“臣虽为带路者,但绝没有刻意去安排什么,平日里,若无停留,自是走大道,若有事耽误,才改小道走,都是为了避免露宿荒郊野外。娘娘非要说臣刻意,那也是为了能让娘娘能有一个舒服的住所。”那副将回答得很是真诚,听起来还真是那样一回事。
“你倒是用心良苦。。。”苏浅淡淡地扫过那副将,眸光中不含一丝温度,冰冷的气息似要将其吞噬。她还欲说下去,却被不远处的一幕情景吸引了注意力,致使她到口的话,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顺着苏浅的目光,南宫墨谦亦是将那一幕看得清楚。
只见两名士兵打扮的男子,正与一穿着破烂的女子纠缠着,士兵欲拉女子离去,可女子却并不愿,拼命挣扎着。
由于距离相距较远,作为普通女子的苏浅听不清他们说些什么,唯一可闻的便是女子的哭声。
说不清为何,不愿多管闲事的苏浅,竟不由自主地向前迈去。
随着相距越来越近,士兵与女子的对话亦清晰起来。
“走,跟我们回去!”士兵的态度极为恶劣,出手亦是无情。
“求求你们,放我走吧,我没病!”女子痛苦地挣扎着,哭喊着。
“有病无病,岂由你一言?”士兵显得极为不耐,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我没病。。。”女子只管哭喊着、挣扎着,势要与士兵背道而驰,似乎两名士兵抓在其手臂上,毫无痛感。
“有病的人,何时承认过自己有病?今日你是回也得回,不回也得回。”士兵的耐性眼看已经消磨殆尽,原本还有的一点留情在此刻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粗bao的强拉硬拽。
事到此时,女子哪里还有还手的余地,纵然再不甘、再不愿,也只能任两名士兵拽着向内而去。
看着这样一幕,虽然心中有些同情女子,但苏浅并没有出手,她相信凡事总有因,从他们之间的对话来看,不难辩出此女是因何而让两名士兵势要将其带回。
苏浅以为事情到此结束,本能地转身欲寻客栈,就在她转身之际,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惨叫声。
本能地回头,却见那女子迅速奔来,而那两名士兵则是一人摔倒在地;一人捂着自己的手臂。想来,均是痛苦不已,不然,为何反应会迟钝了,令女子跑了呢?
“拦住她。”苏浅平静地吩咐。
她的话音刚落下,先前被她训斥的副将便将女子拦住了,径直带到她的面前,然后默默的退了下去。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抓我?”女子恼怒地瞪着苏浅等人,一脸焦急之色。
苏浅与南宫墨谦对视一眼,轻轻点头,却未对女子的问话做任何回答,其他人亦然。
南宫墨谦上前一步,直接扼制住女子的手腕,为其把脉。只瞬间,他的脸色便沉了下去。
少许,南宫墨谦放开女子,走到苏浅身边,凑近其耳边,用只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从其脉象来看,她的体内已经感染了不少病菌,目前我还不能断定是什么,也未有可解之法。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病菌极为厉害,传播速度之快,相信很快便能在其身上体现出症状,若不及时救治,会危及生命,且,传染率极高。想来,这便是两名士兵非要将其抓回的原因。”
“瘟疫!”这是苏浅的第一反应,她抬头看了看南宫墨谦,又将视线放回到了女子身上。
“你是从哪里出来的?他们将带你去何地?”
苏浅紧紧盯着女子,由于该女子一直低着头,致使苏浅看不清她的面容。穿越迷.chuanyuemi.可当她抬头之时,苏浅便眼尖地发现了她的异常。
出于本能地,苏浅走到南宫墨谦身边,用手肘轻轻地抵了抵南宫墨谦,示意他看那女子。
循着苏浅的目光,南宫墨谦看到了女子明显泛红的脸,其目光更有了一些涣散,似乎她的意识已经开始不清。
来得好快!南宫墨谦上前一步,仔细观察着,片刻,他已经有了答案。
就在他欲告诉苏浅情况之时,被女子咬伤,继而推倒在地的两名士兵已经跑了过来,也不管有多少人在看着,直接一耳光甩在女子身上。
由于女子病发,神情已经有了些许恍惚,两名士兵又是出其不意,女子自是没有躲闪的余地。仅那一耳光,她便狠狠地摔倒在地,昏迷不醒。
两名士兵似是没有发现女子的异样,又许是心中之气还未消下,抬脚便要向女子踹去,口中还念叨着“该死的女人,想死也别连累别人!”
“是谁给你们的胆子?居然对一个带病的弱女子下狠手?”南宫墨谦身未动,轻轻挥出一粒小石子,不偏不倚地打在欲踹女子的士兵腿上,冷冷喝斥。穿越迷.chuanyuemi.
两士兵显然没料到会有人暗箭伤人,心中气愤不已,一边捂着自己疼痛的腿,一边吼道“谁那么大胆,敢伤本大爷?”
“见到皇后娘娘,还不行礼?”就在士兵转身之际,被苏浅训斥的李副将立刻上前喝斥,在他的手中,还扬着将军的令牌。
“小人参见娘娘,不知娘娘在此,多有不敬,请娘娘恕罪!”两士兵顿时如霜打的茄子一般,两腿无力地跪了下去,连身子都开始微微颤抖。
当今皇后苏浅,普天之下,又有谁不知呢?她本是将军府一个不为人知的傻小姐,却在意外溺水醒来之后,性情大变。
天下之大,她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狂妄到不可一世,亲人、敌人,只要敢予得罪她,那下场绝对不容乐观。
手持魔血剑,随行火麒麟,与君浩阳一起夺下东云国的江山。更是亲自领兵,逼退南璃、北圣两国联军。穿越迷.chuanyuemi.
如此一个女子,又怎能不令人害怕?
“你们是哪里的士兵?在谁的挥下?这女子又是何人?你们既知她有病,又何故会将其放了出来?”苏浅的问题一个接一下,如炮弹一般,连连向俩士兵轰去。
“回禀娘娘,该女子本是益江百姓,而小人则是益江守位,前两月,益江突发瘟疫,死伤无数。眼看着情况不得好转,各大夫又苦无解救之法,相继死去,无奈之下,只得将益江城封闭,断绝与外界所有联系。纵如此,仍有不少铤而走险之人,该女子便是其一。”
说到这里,那士兵突然停了下来,他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看苏浅,很快又低下头去。再开口却是另一名士兵。“时至今日,益江百姓,甚至益江附近的城镇,都有感染者,百姓相继死去,又总有人想要逃出来,我们也甚是无奈。”
“自发现第一名将瘟疫带出益江,感染到另一个城镇的百姓开始,上面便加大了打击力气,更是下了死命令,若然发现出逃者,务必要追回,倘若反抗,就算用些非正常手段,也必须要将其带回,绝不允许疫情传播给更多的人。”
“本宫若然记得不错的话,皇上可是派了不少人来帮助益江百姓渡过难关,其间更有好几个医术精湛的御医。”苏浅微皱着眉,紧紧盯着跪于地面的两士兵,也不叫他们起来。
“浅儿,有什么事,还是找个地方坐下再说吧!那女子的病已经开始恶化,若再不妥当处理,很快,她便会死掉。”南宫墨谦小声提醒着苏浅,看着原本围着的群众不知何时已经散去,只留下与他们同行的将士,以及跪于地面的两士兵,甚至倒在地面的女子,他又不得不小声建议,道“他们三人出现于此,又正好将疫情给带了出来,此镇必须封锁,禁止与外界所有联系。”
南宫墨谦的话,将苏浅的思绪给拉回了现实,她抬头看了看南宫墨谦,又扫了一眼无一个百姓的现场,才开口道“李副将,马上令人封锁这个镇,任何人不得进出。另,派人快马加鞭前去邻近的益江城,传本宫口谕,益江府尹务必竭尽全力帮助百姓,安抚民心,益江城所有官员、士兵、百姓,皆不可出城半步,若然再有人将疫情携带出来,感染更多的人,休怪本宫不留情面。”
“末将领命!”说完,李副将带着同行士兵头也不回地匆匆离去。
这个时候的苏浅,看上去,越发像拥有无上灵力时,其浑身散发出来的危险气息,令人不寒而栗。她不言,谁也不敢开口。一时间,现场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带着她,跟我们走!”不待苏浅再开口,南宫墨谦便直接吩咐道,言语间尽是不容置疑,其浑身散发出来的自信与王者之气,令人不自觉地去相信。
由于苏浅的存在,南宫墨谦的话音落下,在场的人,无不将视线落在苏浅身上,待见苏浅点头,他们才敢迈步。
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他们只得借着微弱的烛光前行,因着随行之人中,有三人乃是疫情病患者,最初找好的客栈,不得不选择放弃,而栖身破庙。
说起来,苏浅贵为皇后,随行的将士自是不同意她去破庙那样的地方,就连南宫墨谦也担心苏浅会不习惯,更怕她会传染到疫情,几经劝阻,但苏浅执意要去,他们也只得无奈地同意。
行至破庙,苏浅才见识到什么叫破!
整间庙宇可谓风雨飘摇,站在屋内,相信全然可将天空尽收眼底。再看屋内,蜘蛛网结了一层又一层;厚重的尘土,随手一扫,便能迷蒙眼下空间;其间更是狼藉一片,到处都是破砖烂瓦,或是其他不明物体,甚至连下脚之地都没有。
苏浅自认是住过破屋,吃过苦头,但看到眼前的情景之时,也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穿越迷.chuanyuemi.
“这里如此破败,想来,定有好几年没有过人烟,你身子不好,还是回客栈去休息吧,他们三人交给我便好!”南宫墨谦也是狠狠地惊了一把,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这算得是头一次见到如此破败的庙宇。要让苏浅住这样的地方,他着实心疼,遂提议道。
“娘娘,将军说得不错,还请您以凤体为重!”一旁的士兵附合着。
在这里,士兵们所说的将军,自是指南宫墨谦,至于为什么呢?相信大家都猜到了,孙昱死了,南宫墨谦又正巧在,不论是用他南璃王爷的身份,还是用医毒双圣这个身份,都没有东云将军呆在苏浅身边来得方便。于是,他便顶了孙昱的身份,光明正大的跟随在苏浅身边。
故此,在他们眼里,南宫墨谦便是将军,亦是在整队人马中,与苏浅最为亲近的人。他们纵不愿苏浅留于此地,但又苦于不敢开口,而今,南宫墨谦率先提出,他们自是顺着他的话头接下去。
可是,苏浅却不为所动,她冷冷地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道“本宫不管你们是出于真心,还是假意,本宫都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们,在疫情没有很好地得到控制之前,本宫都不会独自回客栈享乐。穿越迷.chuanyuemi.”
“皇后,我们完全能够理解你爱民的心,但你也不能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呀。若是你出了什么事,末将等人又如何回宫向皇上交待?难道娘娘想让一直等着你的伤心吗?”这话中之意,恐怕也只有苏浅能够听得明白。她抬眸看着南宫墨谦,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留下。“不论结局如何,本宫都要留下来。”
完了,苏浅转身率先向破庙内走去,与南宫墨谦擦身而过之时,微微凑近南宫墨谦,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我相信你的能力!”
只这简单的几个字,足矣证明苏浅对南宫墨谦的信任,或许,正因如此,南宫墨谦才会不再阻拦,顺其心意。“此次疫情到了怎样的地步,我还不能肯定,你要答应我,不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能单独行动,凡事都要与我商量,将自己的性命放在首位。”
“虽然没有了灵力,但我还有脑子呀,放心吧!”苏浅信心满满地回答着,唇角不经意上扬,勾勒出一抹好看的弧度。
不难看出,苏浅心里是温暖的!离开皇宫的日子是如此自由,南宫墨谦在身边的日子,是如此贴心。穿越迷.chuanyuemi.
望着苏浅的背影,南宫墨谦亦不自觉地扬起一抹漂亮的弧度,看上去,给人如沐春风般的感觉。
“娘娘,还是让奴才们收拾一下,您再进去吧!”见得苏浅态度坚决,还头也不回地向庙内走,一士兵立刻奔到了前方,挡下了苏浅的去路。
苏浅看了看挡在自己身前的士兵,又看了看结满蜘蛛网、布满尘土、风雨飘摇的破庙,终还是止住了脚步。
“你们俩将她平放在地上,小心一点。”南宫墨谦心知一时半会根本进不到破庙之中,那名女子的情况又不能再拖,他只得令一直抬着该女子来的两士兵暂且放下,以免误了治疗。
两士兵很听话地将女子平放在地上,然后默默退到一边,静静地等待着吩咐。
至于苏浅,在听到南宫墨谦要求士兵将女子平放到之上之地,便转身走了过去。
南宫墨谦正检查着女子的状况,听闻脚步声越来越近,他忍不住抬眸望去。见得苏浅已至眼前,微微笑了笑,便也又埋首于自己的工作之中。
苏浅蹲在一旁,静静地陪伴着南宫墨谦,仔细观察着,连一点细节都未曾错过。
突然,晚风吹起,带着丝丝凉意,直灌颈内。苏浅不禁哆嗦,本能地将自己的衣服往上拉了拉,以此来避免冷风侵体。
南宫墨谦本是在查看那名女子的情况,忽感一阵冷风袭来,他担忧苏浅柔弱的身子无法支持,本能地起身将自己的衣服脱下,小心地为其披上,心疼道。“天色又变了,冷吗?”
“我没那娇弱,倒是你,衣服脱予我了,自会冷的。你要为她查看情况,还要救她,乃至救所有感染疫情的百姓,若是生病了,他们还能指望谁呢?”边说,苏浅边将外套褪下,交还予南宫墨谦。
“我的身子一向好,我怕你。。。”南宫墨谦并没有接受衣服的打算,可他还未说完,便被苏浅打断。“你因我而受的伤才刚好,若是感染了风寒,你让我于心何安?”
南宫墨谦还欲推辞,苏浅一句话,轻松地绕了过去。“到底是什么病?她的期限有多久?”
“是什么病我还不敢下断论,不过,有一点,我可以回答你,那便是她的期限。”南宫墨谦看了看苏浅,复又将目光放到了那女子身上,说“她不仅发热,其淋巴结亦变得肿大,且发展迅速,在淋巴结及其周围组织显著红、肿、热、痛。若不及时治疗,她的淋巴结很快便会化脓、破渍,最多不过五日便会死亡。”
这个症状怎么好像在哪里听过似的?苏浅心下有些疑惑,但她始终想不出到底在哪里听过,又唤作什么病,有些什么可救之法。
“怎么了?”见苏浅陷入沉思,眉头越皱越紧,南宫墨谦忍不住问道。
“没什么!”苏浅轻轻摇头,她总不能告诉南宫墨谦自己在21世纪的时候,曾听过这种症状,只是自己暂时还想不起来到底叫什么病,又有些什么救治方法吧?
“在云星大陆从未发生过此类病症,因此,我必须重新研究出解救之法。目前来说,我也只能先试着控制她的病情,待她醒了之后,再具体了解,以作进一步的计划。”南宫墨谦也没多问什么,只是如实将情况告之予苏浅听。
“可以查出是病源是什么吗?”苏浅开门见山地问道,她相信,但凡传染疾病,都终有一个源头,除非先掐断源头,否则,做再多的努力也是白费。
“这个我还不能肯定,唯一可以肯定的便是此来源绝非人类。穿越迷.chuanyuemi.”南宫墨谦如实说道。
“何以见得?”苏浅好奇地问。
“她身上有明显被咬过的痕迹,若然我看得不错的话,当是被跳蚤咬伤,因跳蚤体内含有毒素,被其咬伤的人,也很不幸的被传染。”这话,南宫墨谦是对苏浅说的,但他的目光自始至终都未曾离开过平躺于地面的女子。“至于是何物身上的跳蚤,这还要再观察取证才能确定。”
“益江城在发生瘟疫之前,有什么异样?你们最好如实相告,绝不可有半点隐瞒,否则,将会延误救治,令感染瘟疫之人,多几分危险。”苏浅平静地看向益江城的两名士兵,不容拒绝地问道。
苏浅的话音落下,两士兵并没有急于回答,从他们的表情中,不难看出,他们正在竭力回想两个月前的事情。
苏浅与南宫墨谦都不催促,只静静地等待着。
不知过了多久,其中一名士兵率先回神,他看了看苏浅,肯定地说“在瘟疫发生之前,益江城中突然多出了许多老鼠,不论白日黑夜,它们都视若无人地在大街上奔跑。穿越迷.chuanyuemi.奇怪的是,它们并没有活跃几天,相继而亡,一夜之间,猖獗的老鼠如在人间蒸发,仿若从来没有出现过。”
听到这里,苏浅已经可以猜到后面的结局,她看向南宫墨谦,显然,南宫墨谦也猜到了结局,与苏浅相视而笑,出口的话,他们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老鼠!”
“事不宜迟,我想我有必要去益江城一趟了。”南宫墨谦起身便欲离去,苏浅闪身上前,拦住其去路,道“益江乃是疫情病源之地,城中有幸活下来的人已经寥寥无几,你又何必冒险前去?你要知道,那里是被封锁的,你若进去,就出不来了。”
苏浅是担忧南宫墨谦的,她不想看到南宫墨谦一再为自己犯险。
“我若不去,那所有感染者都只剩下一个结局,难道你想看着东云国的百姓因为这场疫情而一个个倒在你的面前吗?你忍心看着他们在莫大的痛处中死去吗?你愿意看到更多的人染上这要命的疫情吗?”南宫墨谦句句在理,字字击中苏浅的心。
若说,南宫墨谦身为南璃国的王爷,东云国出现瘟疫,人如木一般,排排倒下,民间陷入一片恐慌之中,君浩阳定然焦急万分,一心扑在这事上面。穿越迷.chuanyuemi.这对南璃来说,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只要他南宫墨谦愿意的话,那么,此时的东云国必定不堪一击,成为他的囊中之物。
可惜,南宫墨谦并没有那样做。一来,他不屑于江山;二来,他想让苏浅开心,他可以看得出来,苏浅并不是无情的人,对百姓,她有着一颗怜悯的心,她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在自己面前倒下,甚至死亡,哪怕她杀人无数。
苏浅沉默着,她自认无情,却也无法漠然地看着人若木,排排倒下在自己的眼前。但一想到南宫墨谦有可能会感染上疫情,她的心里,便说不出的疼,挣扎过后,她还是只能答应。“或许,你比我还了解自己。今日天色已晚,况,那女子的情况还未知,待明日天明,看了那女子之况,我再与你一同赶往益江城,如何?”
南宫墨谦不答,因他根本就不愿让苏浅随行。此次病情,他从未遇见,要寻得救治之法,尚需时间,他又如何能让苏浅随着去冒险呢?
破败的庙宇很快便被收拾出来,士兵们也积极地燃起了火。红色的火光跳跃着向上窜,忽左忽右,像个不安分的小孩子似的。
时至初春,夜里还是风大显凉,站在这四面透风的庙宇之中,带着丝丝寒意的冷风,呼呼地吹来,扫起了地上的片片残叶,卷起了无数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