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康凑近她解释道:“来这里求儿子的还真没几人,何况萧夫人还没有女儿。”
肖卿这才明了的点点头,秦瑶儿满心的甜蜜,反正不论男女,他的妻主都是喜欢的。
“捐香”是求女的又一途径,稍有钱或盼女心切的都会来捐,捐香以五两为底,秦瑶儿捐了二十两,肖卿就捐二十五两,几人只是笑,肖卿那意思太明显了。。
尼姑给了每人一根红绸带,要他们将女儿的名或字写在上面,肖卿却说她求的是儿子,尼姑听了一愣,遂让她稍等,转身就拿了根蓝色的绸带出来。。
肖卿在绸带上端端正正的写下“娃娃”两个字,转头笑着对秦瑶儿说:“这是小名!”
秦瑶儿把红绸带往肖卿面前一放,笑着看着她:“那这根上面写什么?”
肖卿握着笔细想了一会儿,才将笔交到秦瑶儿手中,握着他的手边写边说:“十二星宿与十二分野对应,与‘秦’对应的就是‘女宿’。”。
秦瑶儿含着泪点点头,肖卿便笑着握了握他的手。尼姑将绸带系在香的顶端,再挂在庙顶垂下的挂钩上,几人又向尼姑施过合手礼,才出了庙门。。
中午在厢房里吃过斋饭,一行人才慢慢走下山,因为有出名的庙宇,附近也相对热闹一些,两人正好陪着各自夫郎逛了逛,回去的路上平安顺利,晚上仍在之前的客栈歇下。
第二日一早肖卿一行人就启程了,中午她突发奇想的想吃路边摊,秦瑶儿倒是不挑,赵康夫妇也不好意思另选地方,就也跟着在摊边坐了下来。先让店家上了四碗红糖蜜枣粥,又叫了几个鸭血糍粑,一盘五香豆腐干,几根熏腊肠,又吩咐店家照样给车妇、小厮那一桌上一份,大家这才才动筷子吃起来。。
肖卿一直觉得路边摊的东西好吃,把糍粑陪了酱菜一起吃,又香又不腻味,豆腐干是一串串的,吃起来又方便又过瘾,腊肠是整根蒸的,虽没有别的酱料配菜,但那诱人的香味就够让人嘴馋的了。一桌人都吃的津津有味,这家摊子上的吃食味道确实不错。。
“你怎么又来了,别再来了,因为给过你几次吃的,我这几天都倒霉了,快走吧…”店家的声音不大,但里面透出的无奈和厌恶引起不少人侧目。。
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娃穿着脏兮兮的薄袄,脚上蹬着一双破了洞的布鞋,枯黄的头发落下短碎的一把,遮住了半边脸,露出来的另半边也只有牙是白的。。
店家催着女娃快走,却不拿手碰她,她也就固执的站在摊边不走,只看着店家。其余的客人也没有要给吃食的意思,有的只是摇摇头。。
肖卿不禁奇怪,在座的都是平民,本就是朴实的人,不该如此冷漠,再者,一个小孩也吃不了什么东西,怎么会没人施舍呢?。
秦瑶儿早就心有不忍了,向赵康夫妇道过谦,遂拿出帕子在桌上放平,将腊肠、糍粑等全倒在了上面,又端了自己还剩大半碗的粥走到女娃身边蹲下,将吃食放在她手中。。
女娃抱了吃的在手,又端着碗看了看秦瑶儿,那大而乌黑的眼睛十分清澈,漂亮,却没有与她年龄相符的童真,反而多了一丝无法诉说的哀伤,只这一眼就把秦瑶儿看心疼了。
女娃向秦瑶儿礼貌的鞠躬后就小跑着走了,店家摇着头叹口气:“这位姑爷不知道,不是我们狠心,这娃儿太邪了…”。
肖卿又点了几样菜让店家送来,秦瑶儿也走到桌边坐下,肖卿看他很在意那孩子的事,就随意的向店家搭起话来:“那孩子不是这里的吧?”。
“不是,是张牙婆带来的,也不知是哪的?”店家见问,也就答话,与客人闲聊也是摆摊的一点乐趣。。
“卖女娃儿的倒是没见过?”。
“可不是!”店家的话头被肖卿挑了起来,说的也就多了,“按说女娃儿是没人卖的,家里再穷也要供着不是?可这娃儿卖了两个牙婆了,前阵子张牙婆连人也不要就走了,丢下她在这里要饭过活好几个月了。”。
“张牙婆这次亏了,把那娃儿一顿好打才扔了出来,啧啧…打的狠呐!”旁桌的客人也插话进来。。
“不打她能咽得下这口气?自从花钱买了来,张牙婆就一路病,上吐下泻的,到家时人都快不行了,吃了药也一直不好,后来请神婆看了,说是女娃儿的问题,又给了一剂符水喝了才好点,刚能下床就把女娃儿赶出来了。”。
“张牙婆算好运气的了,我听说那娃儿生下来才一个月,就把她爹克死了,不到一年,家里就死了好几个,请神婆算过,说那娃儿是恶灵转世。毕竟是女孩,家里不舍得,就一直养着,只是不让见人。后来村里闹瘟疫,死了不少人,村长这才找到她家要人,她娘又得了女儿,再者被逼得没办法也就卖了。结果女娃儿一走,瘟疫就止了,你们说怪不怪!”。
“后来卖到谁家了?”。
“旁的县的人,不认识。不过听说是大户,三、四岁的女娃谁不要?给了不少钱,结果没半年就又让张牙婆带走了。”。
“怎么回事?不会是那大户家也死人了吧?”。
“对了!又死了两个,关键是那家的小姐,一病不起!”。
“啊,那张牙婆还敢要?”。
“要不怎么说她是自找呢!想着别人不知道,再卖个好价钱,没成想差点把命搭上…”
“你们都不知道关键!人家村里闹瘟疫,凭什么说是那娃儿的事?关键在那只眼睛,那头发挡着的可是邪着呢!”。
“是怎么?”。
“那眼珠是蓝绿色的,晚上是全绿的,可渗人了!我听张牙婆说过,开始还不信,结果有天晚上遇到那娃儿了,正好头发给风吹开,被我的灯笼一照,可把我吓的…”。
“啊,还有这事…”。
“怪不得啊…”。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不用肖卿问话,就七七八八的交流起信息来,把这女娃儿的事倒是弄了个彻底。肖卿不信那些鬼啊神啊的,但一只眼睛是蓝绿色的倒真奇了,除非遗传,不过这块大陆上有那样的人种吗?。
秦瑶儿越听越心疼,不管她是不是恶灵,可毕竟只是个四岁的孩子啊!他拿出二两银子递给店家,说道:“还烦店家每日给那孩子一顿吃的,不要让她挨饿才好。”。
秦瑶儿这一举动倒让肖卿没想到,她本以为秦瑶儿一定会带那女娃儿回萧院,不想却只是给些银子。。
店家听了连连摆手:“这使不得,再说那孩子也不一定天天来,有时也不在我们村里。”
“那就烦店家给买两身好衣服,这大冬天的也暖和些,她来了就给她。”
“哎…”店家叹口气:“按说那孩子每天吃不了多少东西,我勺子抖一抖就够她的了,不用姑爷给银子,实在是不想和她扯上联系,这才恨心赶她…”。
肖卿出言安抚店家:“银子是我给的,有牵扯的也是我肖卿,店家只管安心收了银子,帮了我夫郎这个忙,拜托了。”。
店家想想也是,毕竟银子是人家的,自己不过跑个腿,有什么也轮不上自己,遂又好意提醒了肖卿一遍这才收了银子。。
秦瑶儿听了这话心里就一沉,若真报应到妻主身上怎么办?他拉了肖卿的手,眼里满是担忧:“银子是瑶儿给的,有什么也是瑶儿担着…”。
肖卿这才知道秦瑶儿忍着心疼也不带那女娃儿回去的原因,是怕她沾上晦气吧。肖卿笑着摸摸他的脸:“傻瑶儿,你真信这些?我可不信!生病死人的原因有很多,但与克不克的绝没有关系,恶灵什么的更是无稽之谈。”。
“那她的眼睛…”。
肖卿想了想才答道:“应该是血统的关系,就像父亲的头发是卷的,小孩的头发也是卷的一样。”。
“有那样眼睛的人吗?”秦瑶儿不禁怀疑。。
“这可说不准,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嘛!”。
赵康爽朗的笑道:“萧夫人真是特别,换了谁也不会这样想。”。
“我也是不信这些才这么想,若是信了,想法自然的就往信的那边靠,人都是如此。”
赵康也点点头,又不确定似的问道:“萧夫人真不信这些?”。
肖卿笑着摇摇头:“按说我一出生母亲父亲就身体不好,最后父亲也去了,难道是我克的不成?”。
“不是的!不关妻主的事!”秦瑶儿急忙否定,抓着肖卿的手也不觉使了劲。
赵康也否认:“这事也是自然规律,确是与萧夫人无关。”。
肖卿安抚的拍拍秦瑶儿的手背,笑道:“所以你看,关键是人们怎么想,怎么说。客观事实是不会改变的,因此我不信这些。”。
几人吃过午饭就坐了马车继续往落羽城走,路程没有多远了,肖卿吩咐车妇慢些赶,遂拥着秦瑶儿小睡。。
秦瑶儿一直在想女娃儿的事,心里矛盾的很,若不是那些传言,他真想带她回萧院,可又怕那些恐怖的事落在肖卿身上,终是没开口。肖卿说她不信那些,说的那些话就更让秦瑶儿动摇了,现在想起那清澈乌亮的眼睛,他心里就疼,就后悔。。
对于秦瑶儿的心思肖卿一清二楚,可再回去找也不实际,她搂着秦瑶儿在他背心轻轻拍抚:“别想了,瑶儿若和她有缘分,就一定会再见面的。”秦瑶儿点点头,这才在肖卿的安慰和马车的轻微摇晃中慢慢睡去。
第 章 从送女庙拜完回来,天气越发的冷了,下了几场雪后,到处白皑皑一片,到了十二月初八腊八节,喜庆的气氛就开始蔓延,丝毫没受天气的影响,反而更显得火热了,家家户户都开始计划,也对,“吃了腊八饭,就把年来办”。。
穿过来的第一个年,让肖卿很兴奋,更因为她已经很久没有好好过年了,秦瑶儿开始忙起来,院里该安排的安排,该准备的准备,肖卿看着他忙忙碌碌的,心里就觉得这果然是自己家了。
二十四过小年,知味楼请所有伙计吃饭,还可以带家人来。大家伙儿都很高兴,这事儿长脸,家里有在知味楼里做事的,旁的人都要羡慕。秦瑶儿早做好了灶糖,小年这天肖卿嘴馋,吃了不少。
祭灶这事得肖卿出面,俗语有“女不拜月,男不祭灶”的说法,据说灶王奶奶是个俏丫头,怕男的祭灶,有“男女之嫌”。肖卿恭恭敬敬的祭过灶,院里就开始里里外外的大扫除了,肖卿帮不上忙,就跟着秦瑶儿身后转悠。。
过完小年,家家户户都开始贴春联了,萧院也不例外,周静提议让肖卿自个儿写,秦瑶儿也在一旁附和,不过还好肖卿有自知之明,没被夸昏头,坚持买了春联贴上。她那手字哪能拿出看?还不让全城的人都笑话了去。。
按惯例知味楼该初一关门,肖卿觉得回家过年是大事,再者,大过年的客人也少,二十八就关门放假了,伙计们也感激。到了年尾,肖卿反倒没了清闲,这半年下来的账得一点点的看。
年三十这天厨房里最忙,砧板上传来的叮叮嘭嘭的切菜、剁肉声,夹杂着说笑声很是有过年的气氛。除了置办年夜饭,还要置天地桌,因为院里没有大佛堂,天地桌上的内容就要丰富很多了,谁让一年就仅供这么一次嘛!。
肖卿早给小四放了假,让她家去过年,院里有家的也回了,她又邀周静一起吃年饭,周静也答应了,毕竟人多才热闹。由肖卿提议的,年饭的主菜就做的鱼火锅,取年年有余的意思,桌上大菜、小菜、热炒、冷盘一起二十几道,一桌人吃的好不热闹。。
吃过年夜饭,大家就围在一起守岁,边吃些零嘴,一边闲聊,院里灯火通明,远远的能听到爆竹声,越近子时,爆竹声也越多、越大。肖卿来了兴致,拉着秦瑶儿也到园子里去放炮,今年买的爆竹不少,肖卿在门上插了一挂,又沿这院墙外围摆了一圈,这才点香燃放起来。鞭炮声噼哩啪啦响起,震耳欲聋,肖卿缩着脑袋,捂着耳朵就小跑着进了大门,秦瑶儿看她这样更是笑开了。
待那阵鞭炮响完,肖卿又摆了大个儿的焰火在园子里,伏在秦瑶儿耳边大声道:“瑶儿也去放!”看秦瑶儿摇头,肖卿不由分说就拖着他就走:“这个可好看了,真的!”秦瑶儿一个劲的往后挪,可被肖卿拽着没有办法,只能蹭到爆竹旁边,远远的由她抓着手点了一个。随着“嘭,嘭”的声响,五颜六色的火光冲天而去,在夜幕上炸开一朵朵绚烂的花。。
肖卿就在这美丽的夜幕下,喜庆的欢呼中,拥紧了秦瑶儿,大声喊道:“瑶儿,我爱你!”
秦瑶儿眼中的水光被焰火映得斑斓,肖卿就着迷般的吻了下去。。
年初一,肖卿是被开门炮仗吵醒的,秦瑶儿催着她起床,因为今天要去拜年,她穿了秦瑶儿给做的新衣服,喜滋滋的出门拜年,路上遇到赵康她们,就一起团拜了。。
年初二,两人先去了何掌柜家拜年,再去了薛大夫家。今日本是嫁出去的男子们,带着妻主和孩子回娘家拜年的日子,肖卿当然借机又让薛大夫给秦瑶儿把了回脉。。
“正君大人的身体调养的差不多了,药也可以停了,但食补还是需要的,”
“真的!那、那孩子…”虽然身体的好转自己可以感觉到,但听到薛大夫的肯定,秦瑶儿仍是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薛大夫笑道:“延续香火是大事,老妇这里就祝大夫人早得贵女了!”。
秦瑶儿眼里含着泪花,满心的高兴,肖卿揽过他靠在身上,心里为他的高兴而高兴。临走前肖卿又问薛大夫讨了药膳的食谱,薛大夫也慷慨的赠送了她一本,肖卿再三谢过,才辞了薛大夫。
年初五是商家的重要日子,因为这天要祭财神。知味楼今日开市,伙计们打开所有的大门大窗,以肖卿为首拜过财神,大家就燃香放爆竹。新年第一天客人就不少,何颖乐的合不拢嘴,伙计们领了肖卿的开门红包,干的也是更卖力了。。
一个年就在喜庆,忙碌,美满中迎来了最后一个高\潮――上元节。。
赏灯还是在城南的湖边,场面热闹非凡,肖卿早早的就带着秦瑶儿出门了,往湖边去的路上已是人挨着人,到了湖边更是接踵摩肩,一眼望去只看见黑压压的后脑勺。沿湖一带摊贩不断,吃的玩得各色各样,湖边都插上了高杆,上面的大红灯笼照的大家格外喜庆。。
晚饭肖卿特意留了肚子,就是为了这些小吃,刚走没两步就被油炸元宵勾了魂,每个有橘子那么大,外面黄灿灿的。秦瑶儿看她两眼放光,忙掏钱买了两个,一个素馅的,一个肉馅的。
两人一人一个,咬一口,外皮香脆,里面软滑细腻,馅料饱满,特别好吃。大家都是跟着人潮走,突然前面就停滞不前了,肖卿牵着秦瑶儿往前挤,好容易挤进来就见挂了一墙的花灯,各色各样,十分漂亮精致。。
摊主是个三十左右的女子,她扫了一眼拥在摊前的人,开口道:“这边的一钱银子一次,这边的八文钱一次,猜对灯上的迷,就将灯送给她!”。
人群里就有人问了:“猜不到呢?”。
“猜不到啊,那就钱留下,灯也留下,明年再来!”。
人群里一阵哄笑,大家都跃跃欲试,摊主又开始叫卖:“大家看看,我这花灯可不比那些店里的差,不论是一钱的还是八文的,都是物超所值,大家不要错过机会了!”。
肖卿也来了兴致,凑近秦瑶儿说:“那些灯确实做的好,瑶儿去猜一个吧!”
秦瑶儿面露难色:“瑶儿只会猜容易的,这里好些灯谜都挺难的。”。
“那就猜个瑶儿猜得出的,那些灯都好看,哪个都行!”。
秦瑶儿最受不了肖卿那充满期待的样子了,只能将灯谜都大概看一遍,遂抬手一指,摊主便取了一盏橘红色的方灯下来,大声念道:“口比肚子大,给啥就吃啥。它吃为了你,你吃端着它。迷目为常用品。”。
“饭碗。” 秦瑶儿肯定的说出了答案。。
摊主笑道:“答对了,这位姑爷您拿好了!”说着就一手递过花灯,一手接过了铜钱。
跟着又有人猜谜,摊主忙又转身去招呼。肖卿牵着秦瑶儿慢慢的退出来,站在稍空的路边细看花灯,灯架上雕着花纹,简单却很细致,灯面上一面写着谜面,一面是吃团圆饭的画,被橘红色的光一衬,感觉暖融融的。。
肖卿笑道:“瑶儿这盏灯得的好,这意思再好不过了!”。
秦瑶儿笑着点点头,他也是喜欢那意思,正好迷又简单,才有意拿它的。
提着花灯两人慢慢逛,肖卿嘴上也不闲着,时不时歪头吃掉一颗秦瑶儿手上的糖葫芦,惹得旁的男子笑话也不以为意,秦瑶儿也只能惯着她。。
前面就是舞狮子的表演,敲锣打鼓的真正精彩,两只狮子追着绣球嬉戏,翻滚跳跃、摇头摆尾的,十分灵动可掬。突然狮子跳下看台,边舞着边往前走,人群也跟着移动,肖卿和秦瑶儿夹杂在人群中间看得正高兴,手上虽牵着,却没用多少力气,人群一动就把两人冲开了,肖卿夹在人潮里被带出去好远,等她挣脱出来一看,哪还有秦瑶儿的影子?。
肖卿心里急的冒汗,一边往回挤一边大喊“瑶儿”,忽然看见前面人群里,一盏橘红的花灯高高的伸了出来,她心里一下子就堵住了。奋力的拨开人群向那盏花灯走去,心心念念的可人儿就站在肖卿面前,她顾不得周围有多少人,一把将秦瑶儿紧紧搂进怀里,埋头在他颈间:“瑶儿,瑶儿…我怕把你弄丢了…”。
秦瑶儿也紧紧的抱紧了她:“就算把瑶儿弄丢了,瑶儿也会永远等妻主。”
“瑶儿,我的好瑶儿…”肖卿忽的一下眼眶就红了。。
秦瑶儿心里也是怦怦跳,被冲开那会儿转眼就不见了肖卿的影子,心里便慌了神。听到肖卿喊他,就大声的回应,却抵不过锣鼓声和爆竹声,急中生智才踮着脚尽量高的举起花灯,希望肖卿能看见,果然,下一秒他最爱最依赖的人就出现在眼前。这一个小小的插曲让两个人都心有余悸。
第 章 越往里走人越多,肖卿楼着秦瑶儿的腰,让他偎自己身侧,秦瑶儿虽不好意思,但也不想再经历刚才那样的事了,就紧紧的靠在肖卿身上,一路上还好人多,大家本就挨得紧,两人也没引来太多目光。。
路的尽头搭了一个大看台,半边悬在湖上,看台底下人山人海,台上正在表演戏曲,人群里叫好声不断。待歌舞结束,一位三十好几的女子上了台:“这台戏由商会组织,为答谢上一年来各位妇老乡亲的照顾,承蒙大家赏光了。。
接下来是历年的活动――有奖猜谜,奖品是‘通南北’提供的御京坊的娟扇。”这里话刚落音,就有一个小厮端着托盘沿着台边走了一圈,人群里隐隐传来啧啧的赞赏声。。
“是御京坊啊…”。
肖卿站的靠外围,没看清扇子的样子,听得秦瑶儿感叹,就问道:“很有名?”
秦瑶儿点点头:“是做扇子的名店,听说宫里的扇子也是她们做的,只在京城有卖,通南北里偶尔有几把,也是不出一个时辰就被买走了,扇子价钱也高。”。
“瑶儿喜欢?”。
秦瑶儿微红了脸摇摇头:“妻主问瑶儿才答的,瑶儿有扇子了。”。
“可我想送瑶儿那把。”肖卿说着就指指台上,搂着秦瑶儿往前挤,“我去给瑶儿赢来!”
秦瑶儿推说不用,肖卿哪里肯放弃,寻了一个显眼的位子让他站着,自己就报名上了台。想要扇子的可不是只有肖卿一人,不少人陆陆续续上来了,待大家站好,那位主持的女子就开口了:“还和往年一样,五道题,答案写在纸上,答错的人就抱歉了。”。
第一题上来就要费些思量:有水比湖大,有木香气浓,有雨长白斑,有草果儿甜。迷目一个字。
肖卿略想了想,就写下答案,等答案一公布,上来的人下去了一半,有的人垂头丧气,有的人则爽朗的笑笑,拍拍还在台上的伙伴,跳下了看台。秦瑶儿心里也微微紧张,看到肖卿冲他自信的笑,脸上也笑开了。。
后面两题难度和第一题差不多,自是又刷掉了不少人,第四题难度却很大,有些一次分胜负的意思:潭水流,日西坠;孤雁徘徊欲低飞;再聚首,君未归;堂前空自回;心中唯盼两依偎。 迷目也是一个字。。
肖卿心里一阵窃喜,这题她前世猜过,可没答对,现在不是送到她手里嘛!肖卿怕自己写的太快引人注意,顿了一会儿才写出答案交上去,这一轮下来就只剩两人了。肖卿看了一眼仅剩的对手,却是屈暖暄。屈暖暄从一上台就一直关注着肖卿,只是肖卿只顾着给秦瑶儿送秋波,哪会注意这些。
第五题出乎意料的简单:不着一字。迷目为中药名。。
主办方本以为以第四题的难度有人答对就很难得了,所以第五题只是为了娱乐放松,不想竟还有两人答对了,肖卿心里暗笑:不会还有加赛题吧?她这里胡思乱想间,主持的女子已经公布最后结果了:“这次猜谜获胜的是萧夫人!还请萧夫人收下奖品。”说着已经有小厮端着托盘递到肖卿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