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锦还未及答话,残歌已经将今晚上发生的一切说给高纸渲听,高纸渲脸色微变,迅疾拉住杜若锦的手,说道,“你先跟我来…”
说罢,便将杜若锦拉着去了纸渲堂,杜若锦慌忙挣脱开手,脸上潮红仍在,说道,“你叫我来,到底要说什么?”
高纸渲倒是对杜若锦刻意避退的态度不以为意,反而给她斟了一杯茶,递给她的手里,说道,“你先静静心,再听我说…”
杜若锦握住茶盏,心里却是七上八下的,至今无法从刚才与周姨娘交锋之时的震撼中走出来,于是低垂下头,没有应声。
过了一会,高纸渲走进窗前,望着窗外的四季海棠,说道,“这花儿真好,总是不言不语,心里藏着多少事,别人也看不到,可是她总是能叫人看到她的美…”
“花也有败的时候,花落人亡谁人知?”
“我知,我会一直守护着她…”高纸渲猛然转过身来,坚定而认真的说道。
杜若锦再度垂下眼帘,说道,“你叫我来,就是为了讨论花开花落的事情吗?在这个时候,我就不需要附和你的风雅了吧?”
高纸渲有些哑然失笑,说道,“好,我们不谈风月。”
杜若锦冷冷得瞥了他一眼,心里却在为他说的“风月”两字搅得七上八下的,风月,风月,还有什么立场再谈风月?
突然,高纸渲走近杜若锦,就在杜若锦有些想要往后仰身避退的时候,高纸渲坐在了她的对面,不理会杜若锦的满面羞红,正色说道,“你可知道我叫你来,是为了说什么吗?”
杜若锦心里自然明白,说道,“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你要寻找一味清凉药,难道说,你已经寻到了?”
高纸渲轻轻摇头说道,“没有,世上那里有什么真正的清凉药,不过就是求的一种假象罢了,我去找欣月了…”
杜若锦没有说话,在高纸渲当天开口说要找清凉药之时,杜若锦已经猜到高纸渲定是进宫,找欣月探听消息了。
原来那日,高纸渲秘密潜进宫,根据欣月从前的交代,迅速找到她的寝宫,欣月身边没有得力可信的宫女,所以从来不肯将人留在她的寝宫,于是高纸渲进来别人便未知道,
欣月在听到高步青被打入天牢的时候,便多方打探消息,从宫女那里听说了此事,心里也做了一番计较。本想等皇上驾临之时,从皇上口中打探出什么来,可是自从惠婕妤的事情发生之后,皇上竟是终日宿在自己的寝宫,没有临幸任何一名妃嫔。
欣月说道,“我也只是知道事情的大概,那个惠婕妤我先前也曾见过几面,是个聪明伶俐的女子,难怪皇上会喜欢她,只是我却不清楚,她与高家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竟然会使出这种手段来害高御医?”
高纸渲说道,“如果不是发生了这么件事,我想高家的人几乎都不知道宫里还有这么一位妃嫔,不过,四弟例外…”
“你是说高砚语?你这么说来,我倒是有些印象,我倒是听说过,皇上令高砚语伴驾之时,惠婕妤掉进了湖里,还是高砚语首先冲过来将她救了起来,皇上看他忠心,一高兴便赏给他一座玉佛,听说是前朝的物件,珍贵无比…”
高纸渲听欣月絮絮叨叨得说道,却在脑海里汇总了一个信息,那么便是高砚语与惠婕妤相识,两个人认识,可是高砚语在高步青出事后,一直不闻不问,似是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一样,这难道不奇怪吗?
欣月说道,“你先不要着急,等我去惠婕妤之处探个虚实,她虽然是皇上的新宠,可是这件事过后,皇上并没有去看过她,甚至没有派人过去慰问下,看来她在皇上的心中,也不过尔尔,先前是为做给大燕朝看的,现在惠婕妤竟然惹出这样的事来,不得宠也在情理之中了。”
第五更。
第三百三十七章 宫(2)
欣月说着宫里的琐事,可是高纸渲的心思明显不在这里,于是对欣月说道,“那么就请你在这件事上多费一点心思,我先回去了,迟了怕人看见,再给你惹出事端来,便不好了。”
欣月脸色现出失望之色,迅速转过头去,轻道,“你什么时候再过来?”
高纸渲怔了怔,说道,“等你打探好消息后,我便再来。”
“难道说,如果我永远打探不出消息来,你便永远不会再来看我了吗?”欣月在高纸渲的身后说道。
高纸渲身形微顿,仍旧举步往外走,欣月上前一步,从身后将高纸渲抱住,两臂交缠之处皆是情深意浓…
高纸渲朗眉微蹙,说道,“欣月,你我身份不必从前,你,你不能再这般任性了…”
欣月似是有些不甘,轻咬红唇,说道,“可是你也不要忘了,我是为了你才进宫做了妃子,如果不是当初你的绝望,说不定我们依旧可以在宫外,活的逍遥自在,即便你不答应与我结为连理枝,我们仍旧可以持剑走天涯…你,你不知道,我现在过得是什么苦日子…”
欣月说完,似是压抑不住心里的悲苦,轻轻地在高纸渲身后抽泣起来,高纸渲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就在这时,突然寝宫外传来“皇上驾到”的声音,高纸渲与欣月俱惊,欣月紧忙打开宫内的密室,将高纸渲推进去,自己整了整衣衫,跪迎皇上驾临。
皇上扶起欣月,仔细打量了欣月几眼,说道,“爱妃可是曾哭过?”
欣月走过去,亲自给皇上斟茶,倒也不掩饰,说道,“这后宫之中的水,那一滴不是女儿家的泪?”
皇上听见这句话倒是觉得新鲜,顿时来了兴趣,问道,“爱妃此话怎讲?难道在这宫里享受荣华富贵不好吗?”
欣月将茶盏递给皇上,在皇上脚边的塌下坐下,半是偎依在皇上旁边,说道,“后宫这么多女人,恋着一个男人,几日甚至几月都见不到这个男人一面,你说她还有什么可欢喜的?即便是华衣,也是希望穿给喜欢的人看,即便是美食,也希望与喜欢的人共享…”
皇上轻笑,牵过欣月的手,说道,“爱妃的话倒也有几分道理,只不过从来都是天子为尊,普天下的女子谁不以侍候君主为荣?既然得了体面,就要甘心寂寞…”
欣月轻叹,说道,“原来臣妾等人换来的只是皇上的这番话,这些话也只能讲给臣妾听,如果是讲给其它姐妹,想必早已凉透了心。”
皇上轻抚欣月的手,说道,“她们凉透了心?那么爱妃,你呢?”
欣月不着痕迹得抽回自己的手,说道,“因为臣妾知道,有人比臣妾更是凉透了心,那个人便是惠婕妤…”
皇上面色一沉,迅疾说道,“提她做什么?没得扫了兴。”
欣月说道,“皇上,听说惠婕妤可是被冤枉的,既然是被冤枉的,肯定受了不少惊吓,皇上不如去安慰一下才好。”
皇上意味深长得说道,“爱妃句句都是逐君之词,难不成要会情郎不成?”
欣月面上带着几分不自然,清冷一笑,说道,“臣妾如果真会了情郎,只怕比那惠婕妤如今的待遇也不如,是吗?”
“爱妃今晚怎么总是提她?难不成是前一阵朕宠幸她冷落了爱妃?”皇上毕竟想不到,欣月的寝宫密室内,竟然真的会藏着人。
欣月说道,“皇上,臣妾句句为肺腑之言,想那惠婕妤受尽冤枉,还不知如何担惊受怕呢…”
“休得再提她,冤枉?真的是冤枉两字,只怕朕早已将高步青斩杀了…”皇上面色阴郁,看起来十分骇人。
欣月试探问道,“皇上的意思是高步青所说句句属实?那惠婕妤真的有了身孕?可是皇上明知道高步青所言不假,为什么还将他打入天牢呢?”
皇上伸手揽过欣月的腰肢,轻轻在她的腰间揉捏着,凑在她的耳边,轻轻啃咬着,说道,“爱妃,你问的太多了…”
看得出皇上不想回答,欣月没有办法,怕露出马脚,所以就止住话不再问。
而密室内的高纸渲却将两个人的对话,一字不差得听到了耳朵里,甚至于欣月微微的喘息声,高纸渲心里说不出个什么滋味来,在密室了转了一圈,竟然在另一端发现一个出口,正是通向了御花园。
高纸渲走近御花园,想避开侍卫从宫墙上翻身而出,可是极近宫墙之时,却在旁边发现另一座宫殿,这座宫殿看起来很小,可是内里竟是精致无比,高纸渲见上面的牌匾上写着惠芳寨,便料到这定是惠婕妤的居所,于是便小心翼翼得潜了进去,想探个虚实。
哪里想到,惠婕妤的房间内,竟然还坐着一个人,由于是背对着高纸渲,高纸渲一时还认不出,只是见惠婕妤娇俏爱恋,望着这个人发愣,时而痴痴地笑一笑,言谈间,两个人亲热无比。
第六更,希望第四更赶得及,已经11点35分了,希望上天保佑。
第三百三十八章 解决
哪里想到,惠婕妤的房间内,竟然还坐着一个人,由于是背对着高纸渲,高纸渲一时还认不出,只是见惠婕妤娇俏爱恋,望着这个人发愣,时而痴痴地笑一笑,言谈间,两个人亲热无比。
高纸渲不敢打草惊蛇,一时也辨不出里面坐着的究竟是何人,再呆在宫里迟早会被人发现,于是便飞身而出,尽快从宫里赶回了高家。
当高纸渲给杜若锦说完这一切,杜若锦直觉上却认为,惠婕妤的房间里坐着的那个人,定是高砚语,至于高砚语究竟是怎么混进宫里的,杜若锦还猜不出,可是既然高纸渲能够进出后宫,那么高砚语未必做不到。
当杜若锦将自己的猜想说给高纸渲听,高纸渲却有些怔愣了,因为他凭着对高砚语的回忆再去印证那个人之时,确实感觉这两个人似是一个人,难道说惠婕妤真的与高砚语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高砚语,你是否真的是借惠婕妤之手来整垮高步青,从而搞垮整个高家?
杜若锦将自己的分析,一一说给高纸渲听,高纸渲不停得点头,杜若锦突然问道,“是不是我说什么你都会信?你为什么不说要我拿出证据来?”
高纸渲正经而认真的回道,“我自然是信你的,你说什么我都信,即便你骗我,我也会当真话来听。”
“高纸渲,你就是个傻子。”
“对,我傻,可是我只对你一个人傻…”
杜若锦面色一红,不是谈正事吗?怎么又扯到儿女情长之事了?
两人有片刻的沉默,却突然同时开口,说道,“你说四弟…”
相望一眼,杜若锦迅即挪开自己的眼神,却感觉到高纸渲的眼神一直落在自己的身上,一直一直…
“高纸渲,你说,如果我料想的没有错,四弟非要整垮高家,那该怎么办?”
高纸渲轻轻摇了摇头,努力用风轻云淡的声音说道,“如果是高家外任何一个人,那么我的回答肯定便是杀无赦,可是他毕竟是我的四弟,我的亲兄弟,我要如何办?我真的下不去手…”
正在这时,有人推门进来,说道,“你下不去手?只怕真正交起手来,你没有机会说这句话。”
说话的人,正是高墨言,杜若锦发现是他,立即从椅子上站起身来,看见高墨言始终不朝自己这边望过来,失望之极也赌气重新坐下,没有开口说话。
高纸渲回道,“我记得咱们高家四兄弟,只有你我才会武功,大哥四弟一个学生意,一个习功课,竟是连刀剑都不会拿。”
高墨言冷笑说道,“你怎么知道四弟定不会武功?我现在这查出来,有人秘密教授四弟武功,已经长达十年之久,而四弟每日习武之地,也不是在别处,就是在他的房间里,而我们竟然都没有发现。”
不光高纸渲讶异,便是杜若锦也份外不解,难道说高砚语复仇之心,竟是很早就埋下了?可是高砚语的娘亲明明很早就死在了外面,到底是谁给他说了这些事,是谁促成他的复仇之路的?
“你们也不要忘了一个人,她也是武功高深,便是周姨娘,残歌说,只能在三百招后胜她,便说你们打不过她,即便是欣月,也难分胜负。”杜若锦的提醒显然没有得到两个人的回应。
高墨言和高纸渲各自想着心事,却异口同声说道,“我要去找四弟谈一谈…”
然后两个人又各自说道,“你去…”
杜若锦却没有被两个人的默契而打动,而是急的跺脚,说道,“不管怎么样,你们先有一个人出来保护高家人的安全,那个女人撂下了话,说是我们再轻举妄动,便将高家的人全部杀死…”杜若锦急道。
高墨言回道,“我今天便再回一趟墨龙帮,调集弟兄们马上来高家把持住高家守卫,周姨娘再呆在老太爷身边也是危险,不如,不如…”
杜若锦有些无奈得看着面前的两个兄弟,更加无奈的接话说道,“是不是想说,不如直接解决了她?”
实在写不完了,还差500字的量,明天我给补上,请亲们放心。
第三百三十九章 解铃还须系铃人
第三百三十九章
杜若锦有些无奈得看着面前的两个兄弟,更加无奈的接话说道,“是不是想说,不如直接解决了她?”
高墨言和高纸渲没有应声,唯有高纸渲向杜若锦点了点头。
杜若锦说道,“这件事只能交给残歌去做了,而你们中的一个人在一旁协助就好,只不过她总归是个女子,也不知我们这样做,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可是当杜若锦想到那么娇弱的身体,竟然隐藏着那么巨大的杀伤力之时,杜若锦又心狠起来,她不死,高家人就会死…
杜若锦抬头看向高墨言,看见高墨言在知道自己与高纸渲共处一室时,并没有生气,心下不禁宽慰不少,走近他的身边,轻轻笑了笑,如绽芬芳,高墨言似乎是有些失神,说道,“你最近几天面色都不好,回头叫小厨房的人给你熬点滋补的汤送过来…”
“嗯…”杜若锦低低应了一声,没有勇气看高纸渲,便快步离开了纸渲堂。
待杜若锦回到墨言堂,杜若锦发现莺歌在方面里面收拾着东西,杜若锦看到莺歌的时候,有煞那间的失神,想不到莺歌竟是桑菱的丫鬟,那么自己究竟该不该给高墨言说呢?
“莺歌,你过来,我见你来墨言堂的时候,没有带几件衣服,我这里放着几件没穿过的衣服,你拿过去穿吧。”杜若锦进里面,翻出柜子里刚新做的几件衣服,递给莺歌。
莺歌推辞不敢拿,说道,“二少奶奶,看这衣料便知道是好布料做的衣服,莺歌可不敢穿,否则出了这墨言堂,莫不被别个的丫鬟挤兑死才怪。”
杜若锦失笑,说道,“小丫头说的也在理,亏你这么知道分寸,等下午我带你出门,去云衣布庄叫周裁缝给你做几件衣服,总之不叫你这么难做人就好了。”
莺歌红了红脸,谢过了杜若锦,又有些失神得说道,“二少奶奶待莺歌真好,我从前服侍的小姐也是这样待莺歌的,想来莺歌真是好命,遇到的主子都是心地顶顶好的人。”
杜若锦心神一动,禁不住莺歌再三提起桑菱来,面色有些难看,莺歌看在眼里紧忙止住声,说道,“二少奶奶,是莺歌不好,又在您面前提起以前的主子…”
杜若锦无奈说道,“你以后还是少…算了,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提起她来也无虞。”
杜若锦有些累乏,靠在卧榻上闭目不出声,莺歌在屋子里走动的声音非常轻,似是不敢惊扰到杜若锦,过了一会才将门掩上出去了。
可是没过一会,便听见莺歌在门外迟疑说道,“二少奶奶,锦亲王府来人了…”
杜若锦吃了一惊,倏地睁眼起身,走出门迎了出去,原来竟是张贵,杜若锦寒暄问道,“张总管,王爷近来可好?小王爷现在又如何了?这么多日不见,定是长高了不少吧?”
张贵笑道,“王爷一切安好,小王爷也一切安好,身子确实长高了不少,残歌教授他武功格外用心,所以小王爷现在倒也有几分身手了,寻常几个侍卫竟是不在他话下,王爷看了很是欣喜,直夸残歌这个小师傅厉害。”
杜若锦想到因为自己,所以连累得锦亲王封号被撤销,所以心里存了几分愧疚,低声说道,“都怪我不好,累了王爷…”
张贵一时不知道如何应对这句话,于是避开了说道,“二少奶奶,王爷叫张贵来,是向二少奶奶说一件事情。”
杜若锦疑虑不解,锦亲王竟然派张贵过来,难道他忘记说以后少见面少接触的吗?除非是有很重大的事情。杜若锦见张贵朝莺歌这边看了眼,于是便说道,“莺歌,你去给张总管沏壶茶来…”
莺歌怔了怔,随即走出门外,没有忘记将门虚掩上。
杜若锦说道,“张总管,现在你就放心大胆得说吧,王爷究竟给你带了什么话?”
张贵迟疑说道,“王爷说,王爷说叫二少奶奶收拾了细软赶紧离开高家吧…”
杜若锦大吃一惊,什么?锦亲王竟然叫她离开高家?难道是说高家有灭顶之灾了?难道事情真的没有了回寰之地?难道高砚语一定要将事情做绝吗?
杜若锦惊骇过后,慢慢冷静下来,说道,“你回去告诉王爷,我杜若锦誓与高家共存亡,高家在,我杜若锦便在…”
杜若锦心道,自己已经是高家的人了,并不是说她杜若锦愚昧到以为生是高家的人死是高家的鬼,而是因为高墨言和高纸渲是决计不会抛下高家独生的,那么自己怎么迈出高家的门独自离开呢?
这已经不必从前了,如果说,这是穿越刚来到高家的时候,即便是高家没有灭顶之灾,自己想要逃离的心也是那么强烈,可是现在一切不同了,杜若锦有时甚至在想,如果与高家无缘,自己又怎么可能穿越到高家呢?
这就是命运,原来将一切解释不通的事情推到命运身上,什么事情都迎刃而解了。
“二少奶奶,王爷料到你便会这样说,所以他还叫我给您带了一句话。”张贵似是早已料到杜若锦的回答,所以在杜若锦说出与高家誓存亡的时候,脸上仍旧毫无表情。
杜若锦心里一动,仿佛是料到了什么,小心翼翼得探问道,“他说了什么话?”
张贵一字一句地说道,“解铃还须系铃人,什么人欠的债,就该什么人去偿还…”说罢便朝杜若锦抱拳施礼,迅疾离开。
杜若锦失神跌坐在椅子上,她怎么可能不明白锦亲王的意思?锦亲王是在告诉她,皇上明知道高步青确实是被冤枉陷害的,可是仍旧将他打入天牢,究其原因,还是因为高纸渲。
即便当日,锦亲王为保全高纸渲,将自己的亲王封号撤掉,也难以平息皇上的心头怒火,所以在发生这件事后,皇上想当然得要在这件事上做文章,以泄怒火。
所以,这一切得一切,除去了高砚语的从中作梗,还要高纸渲亲自出马,在皇上面前做个了结,否则皇上依旧会借着这个机会除掉高家。
可是,这就是要高纸渲拿自己一个人的命来换高家上下的性命,杜若锦跌坐在椅子上,良久回不过神来,究竟该怎么办?难道这就是唯一的解决办法?
至于结局,答应的是明天,看这情节,我实在是~~~~~~
我尽量吧,明天咱们一定结局,大不了有些内容放番外,至于番外,我还从未写过番外,我试试看吧。
第三百四十章 变
杜若锦自是不愿意让高纸渲去皇上面前做个了结,因为那只有一条出路,便是死…
思虑万千,心乱如麻,脑海中浮现出的竟都是高纸渲死后的惨状。
待到高墨言回到墨言堂,看到杜若锦情绪不好,高墨言问杜若锦究竟是何事之时,杜若锦死死不肯松口,说道,“无事,早些睡吧,我看这风云起就,怕是以后都难得偷得片刻闲了。”
可是,当深夜之时,处在梦魇之中,一直不停喊叫的杜若锦被高墨言摇醒后,才发现自己身上已经是冷汗淋漓,杜若锦失神往后躺下,捂着脸闭目不语。
杜若锦刚才在梦魇中看到,一个白衣磊落的男子,脸上挂着一抹不羁的笑意,身上却是血渍斑驳,正是高纸渲,只见他轻轻唤着“若锦”,任身子直直得从悬崖边上落了下去…
杜若锦捂着脸,有泪水从指缝中溢出来,杜若锦强忍着悲苦,不敢发出一声来,可是那不可自抑得颤抖的身子,还是让她泄露了自己的情绪。
高墨言在心里喟叹,杜沉香啊杜沉香,你现在又在掩饰什么?你是在担心三弟的安危,我怎么会怪你?
杜若锦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在梦魇中大喊大叫,说的竟是,“高纸渲,你不要死,你不要死…”
聪明如斯,高墨言怎么可能猜不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所以,次日早上用膳的时候,高墨言便直白问道,“王爷真的叫人传过话来,要三弟出面给高家挡过这一劫?”
杜若锦心惊,手中的筷子滑落在地上,死死地盯着高墨言,用不可置信的口气问道,“难道你也想要他如此吗?”
高墨言无奈得叹道,“在你的心里,我就是这样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