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墨言没有说话,望着杜若锦,目光深邃而有些怒意,他勾起杜若锦的下巴,沉声说道,“除了我,你不该朝别的男人笑。”
杜若锦撇开他的手,搂住他的腰,将头埋在他的怀里,暖意洋洋的,杜若锦娇声说道,“你不承认吃味,我便不依…”
杜若锦伸手又去刮高墨言的鼻子,被高墨言反握住手,箍制在怀里,低哑着嗓子说道,“好,我承认,我承认我见不得你对别的男人笑,还笑的那么妩媚…”
第二百九十九章 绿意现身
“我承认,我承认我见不得你对别的男人笑,还笑的那么妩媚…”

当杜若锦听到高墨言说出这话来,当即笑的花枝乱颤,高墨言眼里的怒意更甚,靠近她的脖颈间,牙齿轻咬她的耳珠,说道,“告诉我,你需要的是不是惩罚?”
杜若锦微怔,随即笑的开怀,身子乱扭挣脱着,正在这时,门外传来残歌的声音,两人当即分开,杜若锦红了脸,用手梳理了一下头发,唤残歌进来。
残歌走进来,似乎没有发现什么杜若锦的异常,径直说道,“绿意不见了…”
杜若锦顿时紧张起来,这才想起,自从昨天上去出了墨言堂,今早上回来后便一直没见过绿意,残歌说道,“我刚才已经出了赚了一圈,在府上问过,门人说昨儿个咱们前脚出门便见绿意也跟着出去了,门人只以为绿意是跟着咱们一起出的门,所以就没有多问。”
杜若锦眉头紧蹙,立即觉得有些不对劲,刚要带着残歌想出去寻人的时候,便看见张妈慌慌忙忙得跑了进来,说锦亲王府来人了。
来人正是张贵,他亲口对杜若锦说道,“二少奶奶,刚才探子来报,清远主持于今晨皇上返回宫中王爷回到王府之后,被人劫走了…”
杜若锦诧异,难道说锦亲王派张贵来告诉自己这个消息的目的,只是为了让自己小心?可是杜若锦却又觉得事情并没有其中所言的那么简单,果然便见张贵的颜色略有些尴尬,张贵沉吟了半响才说道,“那探子说劫走清远主持的人当中,还有个女的,模样很像是…”
杜若锦这会什么都明白了,心都提到嗓子眼里了,强作镇定得问道,“确定吗?他怎么确定一定就是绿意?难道不会认错吗?”
张贵说道,“我也是那么盘查过他的,他说二少奶奶您带着绿意来王府几次,他都见到了,所以绿意姑娘的身影他认不错。”
杜若锦跌坐在椅子上,失言惊呼道,“绿意,你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高墨言一直默不出声,这会走近杜若锦身边,劝慰了几句,又开口相询,问道,“那你说另一个人会是谁?”
杜若锦叹道,“还能有谁?谁会这么胆大包天做出这样的事来?除了那个傻帽桑睿,没有别人能够任绿意调遣,甘心做出这样的事来。”
残歌问道,“现在怎么办?总要想个办法找到绿意,否则她再出现之时,谁也难保朝廷会以什么样的方式来对待她。”
高墨言劝慰杜若锦不要急,自己定会全力以赴寻找绿意,便先自出门了,谁也不知道他去墨龙帮便是为了让帮众们散发消息,找到绿意。
杜若锦在墨言堂耐不住,送走张总管后,非要和残歌一起出门去寻,杜若锦带着残歌来到锦州城城南方向,因为路是随意寻过来的,所以还不知道竟然在此处,真的就能碰见绿意。
刚拐到官道上,杜若锦走在前面便被人唤住,杜若锦扭头去看,赫然便是站在胡同口的绿意,杜若锦当即惊喜不已,紧忙跟了过去,上前握住绿意的手,狠命得捏,又哭又笑道,“绿意,我说过的,我会将你当成好姐妹,可是你呢?你现在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那清远主持到底跟你什么关系?”
或许绿意是经过一夜的颠簸,一夜无眠,所以脸上尽是疲乏之感。她苦笑说道,“难为二少奶奶还能够体贴我,绿意做出这样的事来,实在无颜再见二少奶奶,如果不是在此遇见,只怕,只怕…”
杜若锦明白她的意思,继续追问道,“绿意,你说实话,你告诉我,你到底与清远主持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带着桑睿一起将他救出来?难道你明白,这是触犯刑法吗?殇未朝一向是重罚,你难道觉得可以逃脱的了吗?”
绿意眼睛里泛着泪光,沉吟说道,“他是绿意的亲生父亲,随意绿意不得不…”
杜若锦当即差点晕了过去,她上前揪着绿意的衣领,大声喝问道,“你说什么?你说你是清远主持的亲声女儿?绿意,你醒醒吧,你是不是得了失心疯了?你的家人不早就死了吗?
绿意挣脱开杜若锦的手,带着哭腔说道,“那是我撒谎,我是他的女儿,我是他的女儿,所以我不能看着他眼睁睁地死…”
残歌一直站在远处,左右看望着,估计心情也是颇为复杂,按道理,他是可以将人送到衙门的,可是面对绿意他怎么可能下得了手?
杜若锦松开了绿意的手,有些傻傻得问,“绿意,你一直都知道你是清远主持的女儿,对吗?”
绿意微怔,随即明白过来杜若锦话里的意思,低垂着头答道,“是的,绿意一直都知道…”
“包括上次去妙真寺的时候,清远主持几番要追杀我跟高墨言,你也是知道的,对吗?”
绿意神情有些慌张,辩道,“我事先不知道他要那么做的,如果知道他真的那么做,我会不依…”
****************************************************
抱歉,这一更好晚。
第三百章 权谋之斗
当绿意说出实情后,杜若锦当真是又惊又骇,自己的身边竟然藏了这么个人物,杜若锦又觉得有些不对,因为听绿意说过,她进高家已经六年了,高家在锦州城虽说是大户,但是高家老太爷至高步青,都不过是宫里的御医,高家财势虽有但也不至于能有让绿意潜伏六年之久的动机呀。
或许是看出杜若锦的疑惑,绿意怯怯得回道,“我来高家,只不过是因缘际会,六年前,我爹爹做了主持,不方便将我带在身边,可是我一个女儿家,又不能单独将我留在独门独院的地方,到最后实在没有办法,便做了高家的丫鬟,说起来只不过是个巧合罢了。”
杜若锦惊道,“这么说,我们每次去妙真寺时,你去都会见到清远主持,不对,是你的爹爹…”
绿意摇头说道,“也不是,我去妙真寺,爹爹从来不肯理我,他说怕人发现我与他之间的关系,会遭了他人的毒手,他用这种方式保护着我。”
杜若锦长叹气,说道,“绿意,你真的决定要这么下去吗?他是朝廷重犯,你带着他,你们能逃到哪里?还有桑睿,他还是丞相之子,你觉得丞相会善罢甘休吗?”
绿意咬了咬嘴唇,终是下了决心,说道,“明儿个一早,我便带了我爹离开锦州城,找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生活,至于桑睿,我会偷偷溜走,不会叫他发现…”
两人顿时相顾无言,这时,杜若锦突然发现桑睿便站在远处,似是听见了绿意说的话,眉头紧蹙,疾步过来,揽住绿意的肩,问道,“你说,你说,当我为你付出了这么多,甘愿冒天下之大不韪,也要帮你救出你爹爹来,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吗?偷偷溜开?绿意,你的心好狠…”
绿意含泪看着桑睿,伸手为他整了整衣领,说道,“你现下该明白了吗?为什么我总是会拒绝你,为什么我总是会避着你,因为我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只不过先前也曾盼着这一天来得不要这么快,可是世事难料,没有想到我竟然将你拖到了这么一个局面,桑睿,对不起。”
桑睿反握住她的手,不顾杜若锦在前,仍旧伸臂将她搂住,又气又恨得说道,“你要对我说什么对不起?是对不起你曾经对我的冷漠吗?绿意,我愿意跟你同进退,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将要面对什么局面我都愿意为你冲在前面。”
绿意窝在桑睿怀里,终是嘤嘤哭了出来。
杜若锦站在一旁,退了一步,再退了一步,退了三步…慢慢离开了绿意和桑睿的身边,杜若锦告诉自己,就当是没有看见过绿意罢了,她一时半会还吃不透这个消息。
杜若锦回到高家后,高墨言过了一会,也回来了,高墨言面色平静,说道,“我找到了绿意,可是她…”
杜若锦伸手捂住他的唇,说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可是请答应我,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吧。”
高墨言抚着她如墨的三千烦恼丝,叹气,良久还是答应了她。
次日,当高墨言出了墨言堂后,杜若锦正要带着残歌去雍云楼,便见张妈领着几个丫鬟过来,说道,“二少奶奶,二少爷说绿意出了事,已经离开了,您身边也没有个人伺候,大夫人的意思是,先叫您从府上挑个看看,等不行您就再去市上选一个合意的回来。”
杜若锦顺着张妈指着的方向了,看了看她身后站着几个丫鬟,杜若锦还没有心思选人,便叫张妈先带着人回去,想从外面回来后再选个试试看。
雍云楼的生意依旧不错,而另外两座酒楼的装修已经完成一大半了,杜若锦手里捏着一摞的单子,杜若锦不会使那算盘,只好将那些数字说过残歌听,残不胜其烦的亲自核查了一番,才签了字交给老掌柜的。
另外两家的酒楼,装修得已经差不多了,杜若锦吩咐人开始造势宣传,如同前面雍云楼一般的手段,那些伙计们看雍云楼那么旺,自己个看酒楼也很有信心,做事就更加卖力了。
杜若锦带着残歌回到墨言堂的时候,天色已经擦黑,张妈过了一会便来说道,锦亲王府又来人了,派人送来一封书信,杜若锦着急拆开看,竟是连张妈也没有避讳,只见上面说道,“三日内,勿出高家。”
杜若锦将信放在桌上,自己个陷入沉思之中,锦亲王说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无非便是担心自己的安全,难道他以为清远主持还有能量造反?
绿意今儿个已经答应了自己,会与清远主持离开锦州城,明日,最迟明日,绿意也罢,清远主持也罢,这些假的身份都随着事件的发展一一浮出水面。
高墨言回来以后,杜若锦将这些事都说给他听,只听见高墨言冷笑说道,“绿意的话到底可信与否,我们不知,可是我便查到清远主持现在何处,赫然便是水家。你说,既是如此,这些事情能跟水家脱离了关系吗?只怕那些人妄想要酿出更大的祸事出来。”
杜若锦有些惊慌,说道,“原本以为不过就是权谋之斗,现在看来是越来越复杂了,绿意竟然也牵扯在内了…”
*************************************************
谢谢大家。
第三百零一章 奉旨成婚
第三百零一章
“原本以为不过就是权谋之斗,现在看来是越来越复杂了,绿意竟然也牵扯在内了…”
杜若锦的话令高墨言也陷入深思之中,难道说这件事真的无法再挽救了吗?
后来,事态的发展超出了杜若锦的预料,清远主持藏匿在水家之事还是被人给揭了出来,皇上派人三搜水家,没有找到清远主持,可是却找到了清远主持曾经呆过的房间,任凭水将军再三掩饰,皇上也是龙颜大怒。
最后,水家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如果发兵举事,到时候即便夺得殇未朝的江山,只怕也是难封天下攸攸之口,如果任凭皇上处置,逼得水将军交出兵权来,那样水家将会置于什么样的境地,只怕谁也不知。
所以,水将军选择了折衷的办法,也是皇上所期翼的办法,那就是交出兵权后将水家女儿水凝烟嫁入锦亲王府。对于水将军来说,交出兵权,水家随时岌岌可危,但是将女儿嫁入锦亲王府,也是保全水家的一种手段,而对于皇上来说,水将军交出兵权后,自己便能少了几分忌惮,另一方面也试出了锦亲王到底是否有拂逆之心来。
据说,锦亲王在领旨当日,伏在青石地砖上,良久,才应言接旨。不甘也罢,未曾情愿也罢,一旦接旨,此事便是定局了。
锦亲王曾把杜若锦邀到锦亲王府叙话,杜若锦恭喜锦亲王马上要迎娶正妃进府,锦亲王面上浮起勉强之意,轻笑说道,“一门牵扯政治权谋的婚姻,不是本王想要的,本王喜欢的是与她笑看流云青山碧水,而不是要与她在君主面前演这么一处戏。”
杜若锦却不以为然,说道,“时到今日,还谈什么戏里戏外?如果你非要跳出这场戏码,除非你便是导戏之人…”
锦亲王眉目一动,望着杜若锦的眼神多了几分不解之意,终是含笑说道,“做帝王更累,如果本王不是早悟透这个道理,夺天下的机会早已出现三次之多了,可是,他始终信不过本王。”
“罢了,你婚事已近,而那水凝烟我情知她是喜欢你的,女人一旦将心给了一个男人,便会将所有的一切都交付于他,所以,你可以放心大胆的去接受她。”
锦亲王说道,“本王心里始终有一个结,那便是,那便是如果你早先没有接受了高墨言,你会不会…”
杜若锦当即知道锦亲王要问的是什么,随即说道,“不会的。即便我知道,我跟你在一起,会有诸多的相似之处,我也不可能选择你。诚如你所说,今日的到来无法避免的,如果我当初选择留在你的身边,那么今时今日你要如何处理这种局面?王妃之位到底花落谁家?皇上要肯答应放弃政治联姻而同意你娶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普通人家的女儿?”
杜若锦的话说得简短而直接,锦亲王一时有些吃不住劲,脸色有些不悦,回道,“本王不过就是随便说说罢了,古代男人有几个不纳妾的,有些也不过是身不由己…”
“说一千道一万,如果墨言和你都要纳妾,我可以原谅墨言,毕竟他的观念是根深蒂固的,可是我却做不到原谅你,道理究竟是为何,我想我不必说得那么明白吧?”
锦亲王微怔,随即有些心绪不宁,便早早让张贵将杜若锦送回高家,杜若锦临走时说了一句,“你我之间的缘分,只限于同命相怜…”
后来,杜若锦听说,锦亲王在别处“恰巧”遇见到水凝烟几次,见水凝烟也不似记忆中那般张扬跋扈的模样,婀娜娉婷,言谈举止大家风范,心里到底是接受了几分。两人也有过几次简短的谈话,水家大势已去,水凝烟已经不再为父谈及政治军事,说话的内容自是只关乎风月,无关乎其它…
再后来,杜若锦遇见云泽的时候,他脸上还是微微笑意,说父王与水凝烟一起去了妙真寺,那里新换了一名主持,原来僧众遣的遣换的换,现在是一片宁静祥和。而锦亲王府迎娶正妃之事都在紧锣密鼓的进行着,皇上隔几日便有赏赐送进锦亲王府,给足了锦亲王荣光。
不知道锦亲王现在到底是何心惊,不过依照杜若锦的判断,那水凝烟本就是个聪慧似雪的女子,自然该知道似水柔情最能腐蚀男人的心,锦亲王只怕现在是爱了…
可是,谁也不知道仓促之间,又一场变故在粹不及防中发生了。
锦亲王迎娶水凝烟之时,正是腊月初十,昨夜正下了漫天大雪,今晨已是银色无边,杜若锦怕夺了新娘子的喜气,穿了极素净的衣装,与高墨言同去锦亲王府贺喜。
高墨言穿了黑色的袍子,杜若锦起初还有些担心,说道,“咱们是去贺喜,穿的颜色这般重,会不会不够喜庆?”
高墨言不以为意,说道,“是他娶亲,又不是我,我穿黑也罢,穿白也罢干他何事?”高墨言说完后,又凑在杜若锦耳边低语,“再者说,披红带绿的行头早在咱们成亲之时穿过了,难不成你还要再让我穿一次?”
杜若锦面上一红,为他整了整衣着,两人携手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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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大家,紧锣密鼓的安排结局事宜了,有些亲们不感兴趣的情节伏笔我就一笔交代过去算完了。
第三百零二章 黑衣白衣
第三百零二章
当杜若锦和高墨言到了王府之后,张贵立即派人将两人引至书房小憩,说等开席之后再派人将两人引至宴席上。
书房内,高墨言把玩着手中的茶盏,有意无意得说道,“锦亲王大婚之日,殇未朝王侯将相,无不登门贺喜,也只有你有这种殊遇,被请进了书房。”
杜若锦失笑,上前替他拢了拢衣袖,说道,“人家今儿个都大婚了,你还在这里吃味?再者说,我怎么不觉的有什么殊遇呀,是你多心了吧。”
高墨言摇摇头,正色回道,“我总觉得你跟锦亲王之间有一种默契,是我无法奢望的,我哪里是吃味,我是在嫉妒,嫉妒自己永远不能与你有那么一种无法言传的默契。”
杜若锦心弦颤动,听见高墨言这番话,顿时爱恨交加,爱他对自己的深情,恨他不解自己的情意胡思乱想,轻轻刮了刮他的鼻子,好言说了几句话,才叫高墨言缓和下心情来。
就在这时,有下人前来领两人去宴席之处,杜若锦刚踏出房门,就被远处一个娇俏的身影给夺去了目光,只不过那人影瞬间即逝,高墨言发现杜若锦的异常,问她是何事,杜若锦自嘲得笑道说或许是眼花了,心下却觉得不是那么回事。
杜若锦和高墨言在下人的指引下坐下来,高墨言慢条斯理得喝着茶,而杜若锦则左顾右望,似是在寻找什么人。
满堂宾客,美鬓华衣,众人都是一派喜色。
早就知道王爷成亲礼数众多,可是没有想到竟是那般繁琐,锦亲王面色平和,始终顾及到身旁的水凝烟,两人携手完成得极有默契。
只不过,杜若锦却渐渐感到有些不对劲起来,手里握着的茶盏也有些颤抖,高墨言觉察出杜若锦的反常,低声问她,杜若锦抬头有些惊恐得说道,“墨言,我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高墨言握住杜若锦的手,试图让她安心一些,问道,“什么事?”
“我也不知道,可是心里总是很不安…”杜若锦低声说着。
“吉时已到…”
礼监司的人大声喊道,锦亲王和水凝烟两人当即还未转身,锦亲王身旁不远处有一个白衣蒙面男子,手持利剑便向锦亲王刺了过去,饶是锦亲王反应快,将水凝烟推向另一侧之时,自己的臂膀已经被划伤了一道血口。
众人大骇,纷纷站起身来惊呼不已,高墨言搂着杜若锦的腰肢跃身离开打斗之处,杜若锦紧紧握住高墨言的手,只觉得心跳到了嗓子眼处,紧张之下,握住高墨言的手越发用了力。
高墨言脸色黯沉,手按在腰中,便要拔出腰中软剑来,杜若锦上前拉着他的臂膀,紧张问道,“你要做什么?”
高墨言眼神中带着几分惆怅与无奈,说道,“我明白你的担忧,你怕我救了他,朝廷定不会放过我,你也怕我出手救锦亲王,那么势必会害了他,对吗?”
杜若锦大声喘息着,答不出话来,高墨言所说不假,高墨言这一出手,到底牵涉多少事情进去,谁也预料不清,甚至整个高家都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可是杜若锦和高墨言都知道,如果不出手救他,他势必会死在王府涌来如潮水般的侍卫手下,他,便是高纸渲…
白衣惊鸿,游龙剑动,端的是摄人心魄,杜若锦的心口一紧,将手指放在嘴边咬了一口才回过神来,就在高墨言提剑便要冲过去的时候,发现另一个娇俏的身影已经疾奔过去了,正是欣月,虽然面上蒙了轻纱,可是依旧看得出来便是她…
杜若锦当即明白,自己在出书房时看到的身影正是欣月,她是为救高纸渲而来,难道欣月当日所说,高纸渲要去做一件事危及性命之事,便是刺杀锦亲王?
那么高纸渲究竟是何身份?
他与锦亲王并无怨仇,为什么会在锦亲王的大婚之日前来行刺?如果说他是奉了命,又是奉得谁的命?
欣月明显高出锦亲王一筹,当即用剑指到锦亲王的面门,说道,“我不会伤你,只要你肯放我们走…”
锦亲王淡定如初,冷笑说道,“你们既然有胆子在本王大婚之日前来行刺,便不是泛泛之辈,如此一来,也该知道,本王这锦亲王府从来便不是想来便来,想走便走的地方,不过,本王今日大婚,愿意网开一面,你们两人之中,本王只肯放一个人…”
高纸渲站在原处,眼神望杜若锦这边瞥了一眼,只不过是一眼罢了,却似带着千万深意,杜若锦当即明白,高纸渲是带着必死之心来到这里,此刻,他希望能够离开的人,是欣月。
而欣月的目光却一直落在高纸渲的身上,伤痛而决离,说道,“你快些走吧,记着,以后要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万不可如此下去…”
“你本就不该来,你走吧,改留下的人是我…”高纸渲站在原处,手中长剑一挥将前面宴席桌面劈成两半。
欣月手中的长剑依旧指着锦亲王的面门,嘴里却发狠说道,“你到底走不走?如果你不走,我便立刻死在你的面前,你是知道我的脾气,从来不说假话…”
高纸渲有所触动,回头看去,欣月满眼热泪,望着高纸渲强自微笑着,说道,“只要你好好活着,我便死了也值,可是如果你死了,那么我定不会独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