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嘤嘤哭着,说道,“在这个家,我就是那么不受人待见吗?想当初高家将我从外面买回来的时候,说的清清楚楚,就是要我服侍老太爷到临终,以后会给我一笔钱,让我出府过舒心日子,这是不是当时给我说的原话?”
有个人低着嗓子,说道,“对,是没错…”
杜若锦听得出来,分明便是高步青,只见他似是要急着走开,却被徐姨娘一把扯住,说道,“可是如今呢?老太爷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我都觉得自己都快熬出头有盼头了,那老太爷突然有一天似是说梦话一般,说他即便走了,也会带着我一起走…”
徐姨娘似是说起这事来还很害怕,直往高步青身上靠去,高步青紧忙往后退了几步,两人拉拉扯扯得之中,高步青低声喝道,“快些放手,叫人瞧见这算是什么回事。”
徐姨娘抹着泪,冷笑道,“好,好,你如果不帮我,我就告诉大家伙,说你不要脸,竟然跟父亲的女人私通,我看你怎么在自己儿子儿媳面前再要脸面,别说他们,就是你那母夜叉婆娘,她也不会饶了你…”
“住嘴,你这样诬陷我,你就能得了好?我高步青行得正走得稳,从来不会做这些龌龊之事,从前我同情你在家里的遭遇,凡事都能尽量帮助一二,现在你竟然得寸进尺,妄图说谎话蒙骗大家来害我,那么就不要怨我从此不再讲情面了。”
第二百五十七章 给你自由
高步青的话,说的大义凛然,让杜若锦一怔,难道这两人之间并无自己所想的那般有私情?
徐姨娘说话间嘴里却变了味,说道,“假清高,那日我被张妈那个贱妇给打了,你来给我敷药,看到我酥胸半露,我就不信你没动心?”
高步青听见这话,气怒不已,说道,“徐姨娘啊徐姨娘,亏我当日是一片好心,你现在要当这样红口白牙的来诬陷我?你可真是…”说完当即离开。
徐姨娘慌忙上前拦住,低低说道,“不要走,我知道自己刚才说的过分了,可是我真的不想这么死呀?难不成老太爷真的想叫我跟着他陪葬不成?”
高步青也有些为难,说不上是敷衍还是真心,说了一句,“老太爷年纪大了,说话糊涂了些,做不得准的,反正诸事我都尽力替你周旋一二。”说罢便迅速离开了。
杜若锦躲在廊柱后,生怕被人发觉,看到高步青走远后才松了口气,就听见徐姨娘在原处冷笑了一声,从牙缝里挤出来几句话,“高步青,我就不信你落不到我手里…”
杜若锦心惊,偏巧旁边有只野猫从她身边经过,差点吓得杜若锦大叫起来,捂嘴往徐姨娘那边的方向看了几眼,看到徐姨娘阴沉沉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也从那边往自己房间那边去了。
杜若锦松了口气,跺跺脚从暗处走出来,不敢再停留,直往高墨言的居所而去。
走近了高墨言的房间,杜若锦却止住脚步,不敢再往里进了,房间里黑漆漆的似是没有人在,杜若锦霎时之间,又失去了当时的勇气,见到高墨言后自己又能说什么呢?
说爱他恋他,他如何肯信?
如果他信的话,又怎么会在当时看到那一场景,而不对自己抱任何的希望呢?杜若锦问自己,到底是需要一个解释的机会?还是一个全身心可以投入不曾后悔的理由?
高墨言,到底是什么令你我之间存在这么多种种的隔阂?即便是你不曾说出口的誓言在前,你今日仍旧选择了离开。
杜若锦在高墨言的房间外,站了许久,仿佛是不曾有过知觉一般,再也感受不到寒冷,身体僵直却思绪如潮…
暗处,一双阴郁而心痛的眼睛,不曾离开过杜若锦片刻,始终落在她的身上,默默地注视着她,他便是高墨言。
他手里紧紧握着茶盏,用力之大竟是连茶盏碎了也不知,手心里被插进了许多碎片,有血顺着衣袖流出…
他看着杜若锦僵直的身影,他有千万种想要拥她入怀的理由,他喜欢她爱她,想要完全拥有她,完全完全的占有,如果她的心头浮现出别人的身影,对于自己是如何的打击,只有自己才能够清楚。
他心道,只要你推开门,只要你进来,我或许会后悔今日做出的决定,这个令自己心痛到无法呼吸的决定…
难道你对我的笑靥如花,只不过都是我自欺欺人后才看到的假象?难道你的温言细语,都只不过是我的幻觉?为什么在我感受到天底下最令人难忘的幸福之时,你却用那样的场景来将我的心击碎?
他是我的三弟,同父异母的三弟,我们从小自大,很少有交集之处,可是你,杜沉香,你却是我们兄弟两人从来不曾谈论过的话题,也是从来不会去触及的雷区。
我怕我的举动会触痛了他,也怕他会做出惊世骇俗的举动来触痛我,不是不清楚,不是不了解,只恨自己没有早发现你的好,我们的婚姻在前,爱情却在后,我虽然可以用最传统最令人无法拒绝的方式来占有你,可是我选择了放弃,我说过,终有一天,我会让你心甘情愿在我的怀里。
这一天来的不算是仓促,也不是迟缓,我一直以为是水到渠成的爱情,怎知,今下午的一切,生生将我的心撕裂了,我知道,不管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你都是我的软肋,你将是我终生的桎梏,无法打开的枷锁。
你任性,我可以容你,你自私,我可以让你。这一切,只因为一个字,那个不轻易说出口,但是却像个烙印一般,深深刻在心里的字…
你是聪慧的,你总是知道自己想要的一切,你也是自私的,你总是明白自己在何时选择最需要的一切,我希望我的身上永远都有你要选择的理由,我努力想要做到的便是这一切。
沉香,你我之间难道仅仅只有这一扇门的距离吗?
你我之间到底有什么无法逾越的鸿沟吗?没有,一直都没有,你的抵触,你一开始的憎恶,从何而来?
你仿佛早已不再是你,你真的是那个大婚之夜羞涩到无法出现在我面前的女人吗?不,你不是,你眼睛里的那种想要冲破一切,渴望得到更多的勇气,都在昭示着,你已经不再是她了,你从何而来?沉香,你是上天为了惩罚我儿派来的吗?
杜若锦仿佛是石化了一般,站立不稳,直直得便摔了下去,高纸渲倏地心惊,疾步至门前便要开门去扶她,可是脚步还是停在了门口,没有再动。
沉香,你该是明了的,我只不过是想要放你自由,你该去寻找自己想要的那一切,包括,爱情。
第二百五十八章 自欺欺人
第二百五十八章
杜若锦摔倒在地上,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或许是已经麻木的原因,她努力地从地上爬起来,在远处站定,望着这间屋子出神,良久才苦笑转身离开。
高墨言打开门,只不过是窄窄的门缝,压抑在内心想要呼喊出声的强烈感情,逼得自己透不过气来,沉香,沉香,难道我真的就这么放你离开吗?
夜终归是沉了,那漆黑不见五指的墨夜中,杜若锦辨不清来时的方向,是泪滑落模糊了眼睛,还是自己早就迷失了方向?
回回绕绕,杜若锦早已不知道转了几处廊亭,这如果是迷宫,只怕杜若锦也会一直走下去,因为毕竟是条路,即使是一条没有出路的路…
直到身前的路被一身白衣的他挡住,杜若锦才恍然抬头,高纸渲便那般凄然得站在自己的眼前,说道,“二哥一直在房间里,是他不肯出来见你…”
杜若锦强颜欢笑,说道,“不会的,他如果在房间里,他肯定会出来见我的。”
高纸渲摇头,似有深意得说道,“认识你这么久,从来不知道你竟也会玩自欺欺人的把戏,你明知道他在,否则你刚才又怎么在他的房间门口那么久?”
杜若锦倏地抬头,冷冷说道,“高纸渲,你给我听着,我的感情用不着你来分析。”
高纸渲长舒一口气,看得出这句话到底令他多么沉闷,良久,他才低低说道,“如果需要我去跟二哥解释,我会去的…”
“不用,你什么也不要去说,我不需要你这样看似委屈的妥协,那样只会令我心里难过。我只需要静静地守着墨言堂,等着他来找我便好。”杜若锦说完,似是肯定又似是反问,仰头朝高纸渲轻笑,“他会来找我的,不是吗?”
高纸渲却没有回答,因为他不清楚答案,在他的眼中,二哥高墨言始终是家里最为神秘的一个人,大哥高笔锋自小学习经营生意,大多数时候都天南地北往外闯,极少在家。而高纸渲欲高墨言年纪相若,应该是玩的起来的,可是两个人却极少凑在一起玩,即便是在一起,两人言语动作也是极尽可能的客气,久而久之,这份兄弟们的亲近感中就多了几分疏远感,直到杜若锦的出现,直到对她心动,高纸渲才越来越重视高墨言的神色。
因为,那张脸便是杜若锦心情的晴雨表。
高纸渲想到这里,恍惚听见杜若锦向他说了声再会,身影已经渐去渐远。高纸渲想去追她,他心里还有充沛以及强烈的感情促使自己去问她,如果自己愿意放弃一切,哪怕是放弃使命,跟她去浪迹天涯,她肯跟他走吗?
可是他不敢问,宁愿相信是自己耽误了遭遇爱情的时机,也不能得到拒绝的语句,因为他承受不起…
杜若锦顺着廊亭往前走,隐约记得前面不远处便是墨言堂了,便加快了步伐。
路过笔锋堂的时候,却看见有个人影从笔锋堂里溜了出来,手里提着一个大包裹,顺着墙边就要往侧门方向出去。
杜若锦想也没想,疾奔出来拦在她的身前,因为知道她必是文谦。
那人围着头巾,看不出是谁来,杜若锦低喝道,“是谁鬼鬼祟祟的?快些说,你这是要去哪里?”
那人没有说话,手里还紧紧握着包裹,看起来心急火燎的,杜若锦又再说道,“别怪我没有警告你,我这会如果喊一嗓子,你能逃到哪里去?”
只见那个人猛然将头巾摘下,瓮声瓮气得说道,“是我,你到底想要怎么样?难道这个时候要拦我的生路?”
杜若锦见果然是文谦,心里说不出来的滋味,“你真的要走?那惜人怎么办?她还那么小,你就忍心抛下她一个人在高家吗?”
文谦听见这话,却有些不耐烦,说道,“她跟着我颠沛流离的生活,怎么比得上高家有吃有穿这般好?再者说,高家待我这般,惜人又姓高,我心里恨还不来及呢,哎,罢了,就只当没有生过她。”
杜若锦轻叹一声,说道,“即便你说出几百个理由来,我也知道你不过是身不由己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了,自己身上掉下的肉怎么可能不疼不爱?只不过,你就是不念及这一切,你也该顾及自己的身体,现在还未出满月呢,你这样出来吹了风着了寒,怕是一辈子都受罪。”
文谦鼻子里冷哼一声,说道,“就是因为谁也不会以为我这时候不顾身子就往外跑,才没有人防我,否则你以为我能轻易逃得出去?”
杜若锦心下疑惑,“那你哪里来的银两?难道是高良辰给你的?可是她从秦家回来的时候,身上并无分文,她哪里来的银两给你?”
文谦冷下脸来,说道,“杜沉香,你未免管的也太多了吧?至于是谁给我的银两,我没有必要告诉你。”说罢,就要从杜若锦身边走过。
走出去后,又折了几步回来,慢慢走近杜若锦,低声说道,“我走了以后,求你,求你诸事多周全着惜人一点,她最可怜…”
第二百五十九章 高家失窃
杜若锦听见文谦哀求她,帮着照顾惜人,心里终是不忍,点头应了下来,看见文谦欲走时,唤住她,紧忙褪下手镯和头上的饰物,说道,“这些还能值几个钱,你在外面孤身一人,多备些银两,总归是没错的。”
杜若锦将这些金玉首饰塞到文谦手里,便疾步离开了,属于文谦新的人生路才要开始,而自己的路却又迷失在这心雾之中,退无可退,进无可进。杜若锦回到墨言堂,怕惊醒了绿意,便没有亮灯,摸黑睡下了。
黑夜中,杜若锦拒绝再想这些纠葛不断的事情,可是脑海里思绪却如丝如缕乱成麻。自己怎么能不知道高墨言便在房间内,他就在里面注视自己,却不肯出来,即便在自己摔倒后,他仍然没有出来,高墨言,你真的决定要放手吗?
昏昏沉沉得睡下了,梦魇却不断,柳氏的惨死,高笔锋的离奇死亡,桑菱断臂楚惜刀成为刀下血魂…种种血腥如同挥之不去的噩梦,杜若锦大汗淋漓,一身冷汗惊醒了过来。
这一坐便是天亮,直到外面天色已泛白,杜若锦才困意袭来想睡个回笼觉,绿意却急匆匆得跑来,喊道,“二少奶奶,不好了,家里又出事了…”
杜若锦惊起,听见绿意说道,“昨天老太爷房里丢了几件古玉器,价值不菲,今儿个早上才发现,老太爷正发怒,要家里人全部去正厅。”
杜若锦紧忙下床,要绿意帮自己梳妆,一边问道,“听说是谁做的吗?”
绿意沉吟了一会,摇摇头说道,“绿意只听说,昨儿个只有大小姐二小姐去老太爷房里请过安,现在东西丢了,大夫人话里话外就是说二小姐做的…”
杜若锦听到这里,心惊问道,“二小姐人呢?”
“都被老太爷叫到正厅了。”
“那好,我们马上赶过去,否则迟了,哎…”
当杜若锦带着绿意到正厅的时候,人都到齐了,就听见大夫人阴阳怪气得说道,“美景,昨儿个老爷才将你从祠堂里放出来,你怎么就记不住教训?还做起这些偷鸡摸狗的事情来?这偷盗如果是偷到别人家去,那也就罢了,可是你一个姑娘家竟是做起了家贼,你还要脸不要?”
高美景站在那里没有出声,手里紧紧绞着帕子,似是要将那帕子扯碎一般,眼睛里也急得出血一般,怒瞪着大夫人。
二夫人这时上前,急道,“我生养的女儿,我心里有数,美景绝不是那样的人…”
大夫人却不屑道,“你不说这话,我也不冲着你来,可是你既然说出来了,等处置了美景,我让老爷也治你个管教不严的罪,看你还动不动出来护着你生养的这两个败家子。”
二夫人似是被说急了,顾不得尊卑,便说起来,“那你呢?你生养的这三个子女?又有谁为你争了气?大少爷经营着高家生意,看似费心劳力的,却暗地里吞了不少钱财,大小姐又被人从夫家休了回来,二少爷稍好些,从来不做什么过分的事,可是跟二少奶奶成亲这几天,也一直无所出,你倒是说,你哪里便有脸来教训我?”
大夫人听见二夫人的当众顶撞,差点没有背过气去,指着二夫人便对高步青说道,“老爷,你可听见了?这反了天了,一个妾室竟然能这样顶撞我?我今天如果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就不知道这个家到底是谁来当的。”
“都给我闭嘴,你们这是在做什么?想活活把我气死,对吗?”高老太爷被徐姨娘扶着走了出来,大力咳着,这一次咳了许久,连高步青都上前给他拍背抚胸,扶着高老太爷坐下后才松了口气。
而身边的徐姨娘表情明显有些不自然,望着高步青的眼神似恨似嗔,高步青目不斜视,可以避开徐姨娘的目光,径直回到自己的座位。
大夫人和二夫人听见高老太爷的断喝,这才收敛了些,各自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脸上却都藏着怒气。
高老太爷气怒说道,“家里出了家贼,这件事决不能这样善罢甘休,昨儿个去我房里的人,只有良辰、美景这两个丫头,你们说,到底是你们其中的谁拿走的?”
高良辰和高美景哪里还敢坐在座位上,都站在正厅中间,高良辰看似有些惊惧,面色发白,说道,“爷爷,良辰和妹妹不敢做出那样的事来…”
大夫人这时也急着说道,“良辰是个踩死蚂蚁都要哭上半天的主,她怎么可能会跑到老太爷的房间里偷东西?倒是另一个,说话尖酸刻薄…”
高美景看向大夫人,冷冷说道,“你这是在说我吗?你认定是我偷的东西?”
大夫人当时就将下了定论一般,说道,“不是你,还能有谁?你即便说不是你做的,这个家里又有谁信你?我且来问你,你刚才祠堂里被放出来,怎么就想着要去老太爷房里请安?而且还和良辰一起去的。”
这时,高良辰怯怯得说道,“娘,是良辰叫着妹妹一切去的爷爷房里,良辰是看妹妹刚从祠堂里出来,多日未见爷爷,去爷爷房里请安也是理所当然的,便叫着妹妹一切了,哪里想到就遇上这样的事情来?娘,如果真的要找出一个人来顶罪,就让良辰认了吧,因为良辰相信妹妹一定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高良辰的话,于情于理,说出来,谁都会以为她这是为了高美景,才将一切祸事往自己身上揽,大夫人听见这话,急的干瞪眼,杜若锦知道,她也不是为了高良辰着急,而是怕高良辰揽了这件事在身上,又给自己丢人。
第二百六十章家法
杜若锦知道,她也不是为了高良辰着急,而是怕高良辰揽了这件事在身上出了丑,又给自己丢人。
可是她哪里想到,这不过是高良辰玩的小伎俩?
杜若锦冷眼看着这一切,回想起高良辰与文谦的交易,而文谦昨夜夜逃,明显便是高良辰给了她一笔钱财,高良辰身无分文,如果不想个法子,是无论如何也拿不出那笔钱的,所以她就趁着高美景出祠堂之际,拿着给老太爷请安为由,偷了几件玉器,然后和高美景一起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只要不是当场被人抓着,谁又能相信,柔弱无依的大小姐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丑事来?而现在,高良辰说出自己愿意承担此事来,不过就是要上演一出姐妹情深,来蒙蔽众人的眼睛。
正在这时,有个声音清脆得说道,“东西是我拿的…”
或许是声音太低,或许是众人一时还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齐齐朝高美景望了过来,高美景斜睨了高良辰一眼,似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大声说道,“爷爷,东西是我偷的,你要惩罚就惩罚我吧。”
杜若锦长叹一口气,心道,真正看重姐妹情深的人,还是高美景,只是你这样站出来,谁又会真正来感激你呢?
二夫人在一旁急道,“美景,你疯了吗?你难道没有想过这样说,会有什么后果?美景,你到底有什么苦衷,你给为娘说,娘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会为你做主。”
大夫人在一旁奚笑道,“看吧,我就说嘛,不是你拿的又能是谁?只不过我倒是真的没有料到,你竟然能主动站出来承认。”
高老太爷气怒说道,“真是胆大妄为,你娘平日里就这么教你的?竟然做了家贼,你快些说,我那几件宝贝玉器现在在哪里,如果你立时交出来,我还能饶了你,否则就依家规处置…”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高家家规第七条,凡做偷窃盗掠之人,一律打八十大棍,做家贼者尤甚,当场打残双臂。
杜若锦本是不知道家规的,可是听了绿意在耳边的话,也是震惊不已,如果高美景交不出那几件玉器,只怕高老太爷真的会滥用家刑了。但是,高美景明明就没有偷窃,叫她却哪里交出那几件玉器?
果不其然,便听见高美景说道,“那几件玉器,我怕被人发现,我就给扔到后院湖里了。”
高老太爷大怒,喝道,“马上派人给我去捞,就算是平了那个湖,也要将东西给我找出来。”说完,大力咳着,一口气便吊在了哪里。
高步青又是掐人中,又是针灸,才让高老太爷缓过那口气来,却执意不肯下去歇着,非要等东西被捞上来。
高家下人纷沓而至,齐聚后院假湖,高老太爷找了几个可信的下人,在岸上看着,盯着下湖捞玉器的人。
众人都在正厅里,噤若寒蝉,这会子谁都不敢说话,生怕再触怒了高老太爷。高美景依旧站在远处,目光却悠悠若若得一直落在高良辰的身上,高良辰一直低着头,不敢抬头回望高美景,一身的不自在。
良久,高美景才似有深意得说道,“大姐,你说我们姐妹两人要好不要好?”
高良辰无奈,只得接口,低声说道,“要好,自然是要好…”
高美景又接着说道,“大姐,那么你说到底是你对我好一些,还是我这做妹妹的对你好一些?”
高良辰咬了咬牙,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是你对我好一些…”
“你这话倒也算是公道。可是你这做姐姐的就忍心看着我这做妹妹的,被责罚打断手臂吗?”高美景的话似轻似重,里面的个中深意,是别人无法体会到的。
果然,高良辰哑口无言,竟然说不出话来,就那么凄凄楚楚望着高美景,高美景斜睨了她一眼,心里终是有再多的不甘也忍了下来。
旁边的大夫人却颇为不屑,说道,“美景,你这话怎么说得出口,叫旁人听了,还以为是良辰做了错事,你好心出来顶罪一样,也亏了是良辰那样的孩子,如果是别人,只怕早就让人误会了。”
高美景冷冷得笑着,高良辰只顾绞着帕子,低低唤了声,“娘,不要再说了。”便无论如何也说不下去了。
正在这时,高家下人来报,后院假湖里并没有捞出玉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