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墨言的眼神几欲要痴狂,闭目叹气,再睁开眼睛时,却只是落了一地的黯然神伤,他低哑说道,“原来,原来我费尽我所有的勇气,耗尽我所有的心力,说出这样的话,都换不来你的一丝心软…”
高墨言,你这样的话到底要我情何以堪?杜若锦心道。
再起抬起头来时,高墨言已经走到门口,回身说道,“不管怎么样,阮真的事情,我希望可以照你说的做下去,高家不能误了她,她也不需要在一个不爱她的人身边,因为那个人早已经不可能再去爱了…”说罢便走出了墨言堂。
杜若锦背靠在床榻上,有些懊悔,或者自己太过于执着了。杜若锦也罢,杜沉香也罢,到底有什么关系呢?自己到底在寻求什么呢?
就听见高墨言的脚步声重新折回了屋内,他神情不甚十分淡定,似是有几分紧张,说道,“我得到消息,五毒教的人这几日活动很猖狂,你最好不要出门,如果,如果一定要出门,最好找个人陪着…”
“我知道了。”杜若锦恍惚回答,五毒教,仿佛离自己很遥远的一件事,又重新回到自己的眼前,楚惜刀,那个如恶魔一般的男子吗?想到这里,杜若锦叫住正要出房门的高墨言。
“喂,你先不要走,我有话要问你。”
或许是杜若锦的语气有些焦躁,或许是高墨言感受到了这份焦躁的温度,他驻步不语,期盼着杜若锦要说些什么。
“我来问你,这个楚惜刀,恩,与你有势不两立的仇恨吗?”杜若锦在盘算着该怎么样才能问出口。
“如果高家有人想跟楚惜刀做个朋友,你会怎么看?”
高墨言的脸上只有冰冷,没有丝毫温度,说道,“楚惜刀在我眼里,只有手刃才肯解心头之恨。如若让我知道,高家有人与其交往,那么我也势必会让这个人后悔。”
高墨言说起此话来,一直瞪着杜若锦,看来他是误会杜若锦问此话的用意,只以为想跟楚惜刀做朋友的人,是杜若锦了。
杜若锦撇嘴,心道,我还没有将楚惜刀和高美景真正的关系说出来呢,否则只怕要后悔要吐血的人也只是你,人家都报复到你妹妹身上了,偏偏你妹妹甘之若饴,跟飞蛾扑火一般甘愿为他生为他死,还想着要与他私奔双宿双栖。
杜若锦暗自深叹的表情,在高墨言眼里看来,有些十分怪异,但是他也跟察觉到什么似地,虽然这种察觉是种错误,说道,“杜沉香,我警告你,不要玩这些危险的把戏。他是一把火,还是一把毒火,会把你烧死的。从此,在我的视线里,不再允许你与别人有交集。”
杜若锦冷冷笑着,反讥道,“高墨言,这就是你对感情的态度吗?”
高墨言有片刻的怔住,回道,“我们两个人的事情另当别论,我只是不希望你有事,这难道你不明白吗?”
杜若锦不再言语,别过头去,冷漠的看着帘幔。
高墨言走出几步去,停下来,顿了顿,说道,“如果原来的杜沉香死了,那么我喜欢上的人就是原来的杜沉香,不是吗?”说罢,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杜若锦陷入了深思,良久回不过神来。
杜若锦觉得自己进了迷雾一般,找不到方向。与高墨言的夫妻名分,与高纸渲的暧昧纠葛,到底要如何解脱?
想要浪迹天涯,是决计不能的,身无分文,又无武功护身,别说是奸恶小人,就是一般的登徒浪子,杜若锦也是对付不了的。
所谓的理智,就是宁愿面对繁杂的家斗,也不愿意去面对凶险的江湖吧。
感觉这一章,写的文艺了些,大家凑合看看吧。
第一百二十四章 寂寞如故
杜若锦自从高墨言离开,心思百转,决定要改变目前的现状。女人改变自己的命运,最佳的手段便是找到一个好的归宿。而经过现代教育的女人,观念有所转变,通过自己的双手照样可以改变自己的命运。
即便是古代,只要在不违反大的风俗原则下,不标新立异,不将自己置于风口浪尖上,那么,自己努力改变下自己的处境又有什么值得人去非议的呢?
在高家,是暂时不可能有作为的,杜若锦必须另谋出路,她想到了锦亲王。杜若锦让绿意备了轿,带着绿意去了锦亲王府。因为没有事先通报,门人又不认识她,也是费了功夫,才进了锦亲王府的门。
张总管听说杜若锦来,招呼她在前厅坐,说道,“二少奶奶,这边请,王爷去了宫里,恐怕还有小半个时辰才能回来,您先稍等片刻,我马上让人奉茶。上次小王爷的寿辰,张贵未及准备软轿将二少奶奶送回去,还请见谅。”
“些许小事,不必挂怀。张总管,我来问你,你们王爷一共多少下人?”杜若锦坐在这里,看见来回穿梭的下人众多。
张总管略一沉吟,回道,“一共二百一十六人,如果再外加王府在各地置办的外宅里的仆人,只怕要五百多人吧。”
杜若锦咋舌,不愧是王府,当真是仆人如云。杜若锦心里立即有了主意,眉开眼笑得坐着等锦亲王回来。
绿意在她身后,轻咳几声,见杜若锦回头看她,才有些尴尬的使个眼色往门口示意,杜若锦也跟着望去,原来竟是小王爷云泽。
杜若锦笑道,“小王爷,这个时辰,照理该是你念书的时候吧,难道是你父王不在,自己偷懒呀?”
云泽装模作样的一沉脸,说道,“才不是呢。是先生今天有事不来了,父王答应带我去妙真寺。”
杜若锦笑道,“原来如此,看来是我错怪小王爷了。”
两人斗嘴闲话了几句,锦亲王回府了,看到杜若锦来,眼神中有几丝莫名的惊喜,匆匆掩饰住,将云泽先行打发回房,这才与杜若锦说话。
“你怎么来了?那日…”
杜若锦还沉浸在自己的构思中,哪里还听得进锦亲王的话,她想,锦亲王上下共二百多名仆人,却衣着服饰俱是相同,这样很难分得清每个仆人的职责所在,如果通过服侍就能让人一看分得清,哪里岂不是省下很多询问的功夫?
而自己就可以将这个差事揽下来,小赚一笔银子,至于启动资金嘛,杜若锦想到了桑菱可以借给自己几千两银子之说。
杜若锦“含蓄”得将自己的构思说给锦亲王听,锦亲王沉吟了片刻,倒没有反对,只是眼神中晶晶透亮,似是心如明镜一般看的透彻。
得到锦亲王的同意,杜若锦当即拍手笑道,“好,好,我这就去找张总管洽谈有关事宜。”
锦亲王轻“咳”一声,不自然的说道,“这件事兹事体大,还是由本往亲自负责的好。”
杜若锦无语,这也能算是兹事体大?
杜若锦只好同锦亲王谈,可是问到细节之处,他自然还是不知道的,于是又让人叫张总管过来。杜若锦让绿意拿过纸笔来,本想将张总管关于各类仆人的数量记下来,执笔才发现自己根本写不了,只好有些懊恼得交给了绿意来写。
杜若锦让绿意将各类仆人的数量记下来后,有些羞赧的问道,“王爷,不知贵府在订做衣服的价钱上…”
锦亲王失笑,说道,“只要不是高得太离谱,本王都可以接受。”
杜若锦明白他所说的离谱,倒不是价钱的问题,是怕有人传言锦亲王奢靡,再惹出些非议来,杜若锦会意点头,随即告辞离开。
锦亲王唤住她,有些期待得说道,“今儿个本王要带云泽去妙真寺,不知你…”
杜若锦笑靥如花,说道,“放心吧,王爷,我一定会将这事做得体面的。”说着便告辞走出了王府。
回去路上,绿意几次欲言又止,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那个锦亲王明明就是想问二少奶奶要不要一起去妙真寺…”
杜若锦不以为然得说道,“我知道呀,可是我现在有事要忙,哪里顾得上去游玩?”
“二少奶奶…”
“绿意,咱们手头还有多少银子?”
绿意说道,“总共还有十七两银子,今天二少奶奶出门,我怕没银子应急,所以都带在身上了。”
杜若锦笑道,“也罢,今儿个中午,我们吃好喝好,下午可有得忙了。”
绿意有些迟疑,“二少奶奶,这样妥善吗?我们总共就剩下这点银两,万一…”
“放心吧,我们会有钱的,至少比这要多得多。”杜若锦环顾四周的街道,看着这来来往往的人,似是陌生似是熟悉,即便是几千年后的街道,不也是这般场景吗?
来去匆匆,来也是寂寞,去也是寂寞,如故。
杜若锦和绿意找到一座酒楼,因为两人都没有易容换装,所以颇招来一些人的目光,绿意有些局促不安,倒是杜若锦在思索着什么,没有什么不安。
杜若锦点了几样小菜,又让小二上了一壶清酒,将绿意拉着坐下,两人边闲谈边吃起来,因为是楼上的雅座,所以并不会受到别人的打搅,所以也看得出绿意也是十分难得的惬意。
第一百二十五章 残歌
正当杜若锦力劝绿意饮一杯酒之时,雅座里突然闯进来一个小乞丐,接着便是店小二的追打。那小乞丐也不避开,从桌上抓起一只鸡腿就啃,店小二没头没脑得打下去,嘴里还辱骂个不停。
杜若锦有些不忍,挥手叫店小二下去,坐在椅子上,看着小乞丐将那只鸡腿吃完,神情自若,不恼也不气,端起一杯清酒,浅尝一口便放下。
小乞丐本来一脸的桀骜不驯,此刻倒是有一些迷惑起来,说道,“你是第一个没有喝骂我的人。”
杜若锦不以为然的笑道,“人饿了就想吃东西,吃不到就要去抢去夺,这是天性,怪不得你,即便是王侯将相,饥饿之时,都是这般。只不过,你小小年纪,怎么就落到这般境遇呢?你爹娘呢?”
小乞丐面无表情,回道,“我没见过自己的爹娘,我从小跟着师傅,可是师傅死了,我一个人流浪在街头了,”
这个小乞丐,也不过是十三四岁的年纪,因为瘦弱,显得年龄更小一些。杜若锦倒不是同情心泛滥,在自己能力范围内帮助别人,她并不觉得是多么大公无私爱心无限的举动。
杜若锦让小乞丐坐下来一起吃,小乞丐反倒有些怔住,戒备得说道,“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图谋?”
杜若锦失笑,反问道,“这句话应该是我来问你,我与你素不相识,你单单闯进我的雅座,倒是对我有什么图谋?”
小乞丐听见此话,与杜若锦相视一笑,倒似十分洒脱的坐了下来。只有绿意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两人,其实杜若锦的话很简单,不过就是运用了一个辩证关系罢了。
吃晚饭,杜若锦吩咐绿意去结了账,又问小乞丐,“你要去何处?”
“无处可去。”小乞丐的眼神中明显有一丝彷徨,可是他仍旧故作潇洒说道,“天地为家。”
“跟我走吧。”杜若锦转身便走。
绿意听见杜若锦的话,也十分惊异,这如果带回高家,可如何安置呢?回头看见小乞丐已经跟了上来,神情中的那抹期待倒让绿意不忍说些什么。
走到一处岔口处,杜若锦低低念道,“哪里才有订制衣服的店铺呢?”
小乞丐突地从后面窜出来,指着前面不远处,说道,“这里有一家,不过手艺糙了些,只给一些穷苦人家做衣服。”
绿意好奇得问道,“你连人家手艺好坏都能知道?”
小乞丐有些得意也有些羞赧得说道,“这个自然,我去他店铺门口呆过,进来出去的人都穿戴普通,也鲜少有人扔给我几文钱。想他如果手艺好,那些富贵人家的人早就挤破门槛了。”
杜若锦失笑,觉得小乞丐倒似个善于观察总结的人,他说的自然没有错,这是不是也是社会调查的一方面呢?
“你叫什么名字?”
小乞丐一怔,答道,“师傅总是叫我残歌…”
残歌,残歌,是一曲未了的残歌?它的曲风到底是优美畅快,还是带着无尽的悲伤与无奈?残缺了的歌,意味不意味着残缺了一半的人生?
杜若锦走到这里,突然又想起什么来,如果要问哪家店铺手艺好,只需回到高家,问问大夫人、二夫人还有高美景,一问便知,何必这样大费周折?
当高家人得知杜若锦带了一个乞丐回来的时候,又是议论纷纷。杜若锦让绿意带着残歌去沐浴换衣,自己去了美景阁找高美景问询。
高美景正在午歇,见到杜若锦来,慵懒得斜歪在床榻上,说道,“二嫂,咱们高家本来自己有裁缝,可是后来才发现那裁缝手脚不干净,总是在用料上做文章,多报几尺布出来,让大嫂给辞了,后来又陆续请了几个都不如意,所以我们就都去找周裁缝去做了,就是云衣布庄的周裁缝。”
杜若锦又陆续问了几句,正要起身告辞便听见高美景笑道,“二嫂,你可是想要做几件新衣服?”
杜若锦轻笑不语,回到了墨言堂。
刚进门,便看见绿意笑嘻嘻得说道,“二少奶奶,您看,您还认得出来吗?”
绿意将身后穿白衣的残歌推出来,杜若锦“惊艳”得看着残歌,眉目清朗,唇红齿白,是个小美男的形象,只不过神态清冷了些,带些生人勿近的感觉。
残歌站在杜若锦的面前,个头还不高,只不过才及杜若锦的眉,却有一种令人不敢小觑的力量。
杜若锦赞道,“没有想到残歌竟是这么一个翩翩美少年呢。”
绿意也跟着掩嘴笑,残歌面上一红,却仍旧板着脸不肯多说一句话。
杜若锦吩咐绿意将残歌安置下来,绿意迟疑得问道,“是否要将残歌安置在我们墨言堂?”
“这个自然,否则,你要他去哪里?”
“可是…”
绿意的意思,杜若锦当然明白,只是,只是残歌不过是个十三、四岁的孩子,这男女之嫌是不是有些太过于空泛了?
杜若锦最终一挥手,拍板定下,“我就是要将他安置在墨言堂,看谁能说三道四的。”
绿意暗叹,想瞪残歌一眼又觉得很没有道理,随即就出门去为残歌收拾房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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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进来问我结局,我想说,我不知道结局,我所设定的结局,每每都会随着情节的变化而变化,所以说,我写文只是推着向前赶的,从不按照设定而来。
结局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读者这这篇文里享受了,愉悦了,悲伤了,释放了压力,消磨了时间,这才是我看重的。
很多人问我,为什么女主还不能情归一处?我想说,何必要那么着急,就像是我们生来,是为了经历人生种种,而不是为了纯粹的死这个结局,既然人生不是生死两字的跨度,那么又何必这么快为杜若锦定下结局呢?
第一百二十六章 心累
残歌站在门口,也不进来,看似也没有离去的意思。杜若锦颇有几分惊讶,问道,“残歌,你不必拘束,我既然将你带了回来,就没有想要难为你的意思。”
杜若锦说完看残歌还是站在那里不动,于是说道,“喂,你到底怎么回事呀?你站在那里做什么呢?”
残歌稚嫩的脸上,面无表情,简短说了几个字,“你对我有恩,所以,我要保护你。”
杜若锦当即怔住,说道,“残歌,我不是要你…”
残歌站在那里,就跟一棵小白杨一般,纤直而挺拔,只是杜若锦却隐隐觉得他身上暗含一种煞气,在酒楼之时并未察觉,如今在残歌专注认真的表情下格外明显。
就在这时,绿意回来了,她说道,“二少奶奶,残歌的屋子,绿意想了下,还是安置在咱们墨言堂的北院,那里与您的房间有间隔,但却是离得最近的屋子,有什么动静,残歌听见了也好跑出去知会大家一声。”
残歌不屑得冷哼了一声,让绿意有些莫名其妙,瞪了他一眼,才去给杜若锦斟了杯茶。
到了下午,大夫人、二夫人过来了,文谦竟然也跟在后面。大夫人一坐下来就有些不悦,说道,“听说,你带回来一个小乞丐?有这么回事吗?”
大夫人看见杜若锦不语,便又气恼说道,“你道高家是什么地方?什么乞丐流浪的都可以往家里领?你本来也就是在高家吃闲饭的,还嫌家里开支不够大吗?”
杜若锦觉得大夫人说的话有些过分,随即驳道,“娘,儿媳只不过是看他孤苦无依,一个人在街上…”
二夫人也跟着说道,“二少奶奶,本来你好心做善事也没错,可是给他几个钱打发走了也就行了,何必要往家里带呢,高家每日里进出着一名乞丐,怕是会有伤门面吧。”
正在这时,残歌出现在门前,声音清冷,带着的几丝不屑,说道,“你是要我离开吗?对不起,办不到,除非是她亲口让我走,否则即便你只能拖出我的尸体去。”
大夫人几人皆惊,原本都是以为一定会是一个衣衫褴褛,散发臭味的小乞丐,哪里想到会是这般人物?年纪虽小,气场却大,再加上嘴里冷冷的话,当下把几人怔住了。
文谦柔和笑着,说道,“大夫人,这事二少奶奶做的也没有错,想咱们高家多添一个人还不过是件芝麻大的事,再说,您看,二少奶奶带回来的,哪里就是一名乞丐,简直可以做咱们高家的少爷了。”
文谦的话,意味很深,大夫人不自觉的又去大量残歌,倒是有几分狐疑起来,杜若锦不屑得冷哼一声,说道,“我不想听什么意味深长的话,总之,我要残歌留下来。”其实,杜若锦想说,他还不过只是个孩子,如果十三岁就一定要避讳男女之嫌,那么能与女人说话的,只剩下小王爷云泽那般大小的了吗?
杜若锦本来也不是定要维护残歌,可是在大夫人奚骂和文谦的意味深长中,她内心里最为执拗的一面却迸发了,她非要逆势不可,否则在这个家里,还有什么立足之地?
最终,大夫人碍于残歌的冷冽目光,只是说了些不冷不热的话,带着二夫人和文谦走了。临走时,文谦还打量着残歌,有些认真而调侃得说道,“二少奶奶,我看残歌这般好人物,不如就让他跟着二少爷好了,也省得有人说什么闲话…”
因为杜若锦的坚持,残歌总算在墨言堂里安置了。
残歌除了进出跟着杜若锦身后,或者守护在杜若锦的房门前,并不多言语一句,连绿意也很少招惹他,绿意私下还跟杜若锦抱怨,“二少奶奶,咱们带回来的哪里就是什么乞丐,这明明就是名杀手嘛,你瞧,你瞧,他那眼神就跟能吃人似的,也不知小小年纪,哪里来的那么大的怨恨,浑身都是煞气。”
杜若锦失笑,笑过之后却也觉得绿意说的没错,站在自己门前,就是一尊门神一般,稚嫩的肩膀,瘦削的身体,眼神都是冷冽而毒辣的。
高墨言也曾经来过一次,不过恰巧杜若锦让残歌陪着绿意出府了,所以并未见到。杜若锦看见高墨言似乎有些疲惫的模样,忍了又忍还是问道,“你很累?休息不好?”
高墨言似乎是别有深意的说道,“累,累极了,我现在才懂,心累才是最累的。”
杜若锦有些回避,怎么才是不心累?谁曾没有心累过?拒绝是一种心累,接受难道不也是一种心累吗?
高墨言走后,杜若锦想起上次与他谈起阮真之事,所以杜若锦就只身去了阮真的住处。
阮真的房间是非主非仆居住之地,她也知道自己如今在高家地位尴尬,所以近来很少出门。杜若锦没有敲门,径直推开了房门,看见阮真坐在床榻上,翻弄着一本书。
阮真看见是杜若锦一怔,随意有些戒备和敌意,说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杜若锦拿过她手里的书,不过是本寻常的经书,也没看出什么端倪来,说道,“想不到你会喜欢看经书,其实看了经书修身养性也不错。”
阮真有些不屑,但是随即脸上神色很奇怪,说道,“我才不喜欢看什么经书,只不过这书是…”
杜若锦心知肚明,冷哼一声,说道,“只不过这书是高墨言看过的?”
阮真有些不自然,扭过身子去,说道,“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杜若锦思虑再三,还是想把心里的话说出来,她虽然不喜欢阮真,可是谁也有追求幸福生活的权利,不是吗?
对不起,这几天是身体不应期,连续一周都困顿不安,每日都没精神。
所以更新少了,请大家原谅。
毕竟这一个月码了20来万字,确实很累的。我会努力调整一下,等星期一,又是一个可以随时爆发的我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 你伤到我了
面对阮真的敌意和戒备,杜若锦没有想过要用软语去温和她的心境,只是如雷霆一击般,说道,“阮真,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不管你怎么做,高墨言都不会喜欢你的,你放弃吧。”
阮真眼里有恨,心有不甘,说道,“你虽然是正室,可是我好歹也是老太爷首肯的妾室,如果当初不是听说你要…我也不可能嫁过来的。”
杜若锦冷笑说道,“当初是当初,你看我现在模样,像是要死的模样吗?”
阮真咬着嘴唇不语,许久才低声问道,“你来就是告诉我要死心的吗?你明知道,我只有这一条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