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惜刀一脸玩味得看着面前的两个人,说道,“高兄,此女子倒是有几分意思,难为你放低身段,丢了面子也不在乎。”
高墨言的脸色青白不定,从牙缝里面艰难挤出几句话来,“让楚兄看笑话了,所谓娇妻难驯就是这个道理。”
高墨言上前几步,走近了杜若锦,俊颜罩上一层阴郁之色,声音低沉而带有磁性,问道,“你真的不肯跟我回去?”
杜若锦被他的身影罩着,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正要往后退一步,就被高墨言一把揽在臂弯内,紧紧箍制在怀里,说道,“娘子,有些问题,还是考虑清楚了再回答。”
杜若锦紧紧贴在他身上,一旁楚惜刀眼中神色莫测高深,杜若锦羞红了脸,咬着唇不再吭声,高墨言满意得看着杜若锦,只不过一句告辞,就将杜若锦带出了宅院。
杜若锦推开他的束缚,一个人没头没脑的走在前面,因为衣衫肥大,男装束发又散乱了些,看起来真的是狼狈至极。高墨言在她身后气定神闲走着,并不出声扰她。
不知走了多久,直到杜若锦累得再也走不动了才停下,手撑在膝盖上,没好气得问高墨言,“怎么还没有到高家?还有多远?”
“高家在城东,这里是西郊,你说还有多远?”
杜若锦当即一下子坐在地上,一手指着高墨言,“你,你…”说不出话来。这明显就是整自己嘛。
“你为什么不给我说,高家不在这个方向?”杜若锦质问他。
高墨言不置可否,淡淡说道,“你刚才说不想跟我回家,我以为你想去别的地方呢,所以就没说。”
杜若锦真想喷一口鲜血,晕死算了。
“那么,现在你还想跟我回高家吗?”高墨言略俯低下身子,将手伸给杜若锦,欲扶她起来。
杜若锦心思百转,她作出了最“明智”的选择,回高家。
杜若锦状似不屑得将手伸到他的掌心里,高墨言小心得将她拉起来,杜若锦抬头望天,说道,“我走不动了。”
高墨言浅浅一笑,说道,“我背你。”
说着便一蹲身,将杜若锦背了起来,杜若锦羞恼,却不肯挣扎,因为高墨言的手托在她的屁股上,一扭动,难免会碰及不雅之处。
走了几步,杜若锦也慢慢将身子放松下来,伏在他的背上,一时感慨万千。杜若锦喟叹一声,心道,高墨言,如果,如果自己穿越而来,知道你与曾经的二少奶奶相濡以沫,那么我也肯做她,全身心投入到你的怀抱里。可惜了,一切都太迟了…
杜若锦明白,高墨言所做的这一切,对自己来说不是伤害,不是打击,更多的是一种自尊的讽刺,她为先前的二少奶奶感到不值。
高墨言背着杜若锦,看似并不吃力,只是步子很缓慢,似是要将这段有限的距离走出无限的时间来。天色渐黑,路上并不多,偶尔有指指点点的,也不过是偷笑小两口感情好而已。
杜若锦肚子咕咕作响,低低说了一声,“我饿…”
高墨言找到附近一家面馆,给她点了一碗面,静静地看着她吃。杜若锦吃不住他的眼神,说道,“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我不喜欢。”
“你是不喜欢我这种眼神,还是不喜欢我?”高墨言当即脱口而出问道。
杜若锦一怔,见高墨言转头朝别处望去,借以掩饰尴尬,于是也没有再吭声,继续吃面,只不过那面条却失了刚才的美味,杜若锦用筷子挑着面条,再也不肯大口吞咽。
回去路上,杜若锦坚持自己走路回去,不肯再让高墨言背着,高墨言拉住她的手,还是将她背起来,一只手拖着她的屁股,一只手将杜若锦的两只手挟制在自己的胸口,杜若锦是完完全全伏在了高墨言的背上,连呼出去的气息也撩在了他的耳边。
高墨言渐渐呼吸有些粗重,用手有意无意的将杜若锦的手按向了胸口,杜若锦感觉到他快速的心跳,自己也跟着有些紧张了。
杜若锦沉吟了许久,才慢慢吐出几个字来,“早知如此,何必还要当初贪恋那一夜欢好?”
高墨言一怔,停下脚步身形一顿,随即又恢复如常,说道,“如果我说,这一切都只是一个误会,是她精心设计的陷阱,你信吗?”
换到杜若锦一怔,不是没有想过这种可能性,多少女子为了转正,都不惜*****上演床戏,只是,只是这一切太狗血了吧?这难道不是电视剧里的桥段吗?太烂俗了吧?
杜若锦没有想明白这件事,却将另一件事想通了,她信也罢,不信也罢,这一切又与她有什么关系呢?
第八十九章 为你心甘情愿
杜若锦的沉默,让高墨言很有些挫败,他的步履沉重了些,杜若锦在他身后,听到他的轻叹声。
无论多慢,无论多久,总归是要回到高家的。
在高府门前,杜若锦执意下来自己走进去,高墨言将杜若锦送到了墨言堂,杜若锦道了声谢字,就转身掩门进了房间。
绿意闻声而来,哭成泪人一个,“早知道你会被悍匪给劫了,说死绿意也不能叫你跟桑捕头出府去。”
杜若锦失笑,“我这不是好端端回来了吗?对了,三少爷怎么样了?”
绿意说道,“三少爷昨天被送回来的时候,成了一个血人了,二夫人当时就晕了过去,老爷亲自从宫里回来给三少爷医治的,说是无碍,但是需要调养。”
杜若锦让绿意找出身干净衣物来,又打来水洗脸梳妆,妆扮好了,才对绿意说道,“去把上次小王爷送过来的补品找出来,一会跟我去送给三少爷。”
绿意紧忙应了声去拿补品,杜若锦又想起那本名册来,对绿意说道,“算了,补品,我自己送去。你留在墨言堂,让人将我这屋里的窗户全部钉死,务必要钉得结结实实的。”
杜若锦接过绿意手里的补品,看到绿意眼中的不解,思虑再三没有给她说实话,还是又嘱咐了一遍。
杜若锦没有去过三少爷的房间,但是知道宅院定是名为纸渲堂,顺着廊亭一处处找过去,倒也没有找错,迈进纸渲堂的院子,便听见屋里有低低的对话。
“你就为了一个女人,不惜跟五毒教发生正面冲突?如果暴露了你的身份,主子饶不了你的。”一个清脆的女声,半是埋怨半是关切。
高纸渲不改浪荡气息,笑道,“我这不是好端端得在这吗?倒是你,就这样溜出来,也不怕让人瞧见起了疑心。”
那女子不依得说道,“我还不是担心你的伤势?纸渲,我了解你,你如果没有对她动心,你不可能置主子的命令不顾…”
“我的事情我会处理好。你先回去吧。”高纸渲明显带着几分客气和疏离。
“你…”听着此女子有些气急,打开门出来,看见杜若锦站在门口一怔,随即上下打量着杜若锦,杜若锦能感觉到她的眼光不善,很不善,明显带着敌意。
杜若锦绕开她,走近房里,笑道,“也罢,来的不是时候,打扰三弟了。”
高纸渲看见杜若锦时,马上欲从床上下来,扯动了伤口,不禁吃痛皱眉。杜若锦急忙扶他躺下,似嗔似怒,说道,“不要命了吗?快些躺下,我给你带来些补品,给你好好调养身子。”
高纸渲似乎是没有听见她的话,眼神直愣愣得看着她,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杜若锦一怔,笑道,“我也是刚刚回来,听见绿意说你伤势不轻,就过来瞧瞧。”
“你怎么回来的?他肯放开?你跟他是不是认识?你们到底什么关系?”高纸渲似有千万疑问,想要问个明白。
“凭什么就要跟你说?等你能下床活蹦乱跳的时候,我再告诉你吧,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养伤。”杜若锦说着,看到站在房门口铁青着脸的女子,忽的一笑,问道,“三弟,你还没有给我说,这位姑娘是谁呢?”
高纸渲轻咳了几声,吱吱唔唔没说个理所然来。
那位女子去而复返,从门外折了回来,大刺刺得坐在椅子上,似是挑衅似是娇嗔,说道,“我是怡红院的头牌,欣月。”
杜若锦淡淡一笑,欣月身段玲珑,瑶鼻朱唇,美则美矣,只是周身略嫌清冷了一些,杜若锦心道,此女子媚态全无,也不沾热任何的风尘气息,竟是怡红院的头牌。
或许是杜若锦温和的眼神,并没有欣月预期的那般充满不屑,她一时到不知如何将自己的话接下去,就那样僵僵得坐在椅子上有些许不自然。
高纸渲略嫌尴尬,又催促了一遍,“欣月,你先回去吧,迟了秦妈又是一通唠叨,耳根子也清净不了。”
欣月倏地站起来,望着高纸渲,眼神含着几许伤痛,又含着几分执拗,说道,“高纸渲,你明知道我对你…好,我马上离开,只是你不要后悔。”说着头也不回就跑出去了。
杜若锦觉得好笑,说道,“三弟,人家姑娘生气,我看你是没有办法去追了,要不要我帮你去追?”
高纸渲轻轻摇头,脸色似有几分担忧,片刻,就恢复了平常嬉笑的神色,说道,“二嫂去帮我追怡红楼的头牌,这传出去,纸渲倒无所谓的,旁人要怎么说二嫂呢?说二嫂心疼小叔子?”
杜若锦没好气得瞪他一眼,说道,“就知道胡说。流了那么多血,也没见你少了一点浪荡公子气息。”
高纸渲哈哈大笑,扯痛了伤口,咧嘴倒吸一口凉气,还是忍痛笑道,“二嫂有所不知,纸渲的浪荡气息,不是在血里,而是在骨子里的。”
杜若锦嗔怒,“看来,你最该受的不是流血,还是剔骨…”
未等这句话说完,高纸渲已经一把握住她的手,低低说道,“流血也罢,剔骨也罢,为你,纸渲心甘情愿…”
杜若锦羞红了脸,挣脱不开他的手,被他猛力一拽,倒在了他的胸前,杜若锦用力挣扎着,眼见高纸渲额上的细汗密布,眉头也越皱越紧,屏住呼吸似是在忍受痛苦一般。
杜若锦一怔,不敢再乱动,问道,“你怎么了?”
高纸渲他轻轻吐出几个字,“纸渲好痛…”
第九十章 甜蜜还是苦虐
杜若锦当即一动也不敢动,知道自己的挣扎扯痛了他的伤口,半是嗔怒半是埋怨道,“痛?痛也是你咎由自取,高纸渲,我警告你,赶快放手,否则…”
高纸渲抱紧杜若锦,一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杜若锦大骇,怒道,“高纸渲,你骗人,现在你就不痛了吗?”
高纸渲眼神炙热,将额头抵住她的额头,轻叹,“痛,可是不这样做,我的心会更痛。”
此刻,杜若锦与高纸渲如此近,如此近,近的两人连气息也共同分享,杜若锦觉得慢慢连呼吸都有些困难起来,又不敢用力去推他,一时僵直了身子不敢动。
“高纸渲,你这样做难道不怕别人非议吗?”
高纸渲望着杜若锦的润湿的红唇,如蜻蜓点水一般,吻了一下,轻言细语说道,“情不自禁,就是我对你…”
杜若锦只觉得如醉了一般,心里丝丝缕缕带着甜蜜和愉悦,可是脑海里倏地浮现出那张鲜少有表情沉默寡言的脸,杜若锦竟然产生了一丝罪恶感,杜若锦心叹,自己这样究竟算什么?
“放开我,你始终要面对一个事实,我是你的二嫂。”
高纸渲闻言有些挫败,叹道,“你…你喜欢二哥吗?”
“我喜欢。”或许是因为不爱,才能回答得这么斩钉截铁吧,杜若锦却将这个原因归纳为,自己要断了高纸渲的心思。
“你说谎,我看得出,你根本不曾喜欢过他…”
杜若锦冷笑,躲过他欲落下的吻,“高纸渲,我不喜欢他,难道我会喜欢你?你又算什么?锦州城内最有名的浪荡公子?即便是刚才走的怡红院的头牌欣月,这些都曾见证过你的斑斑狼藉之名,高纸渲,我只不过是念你几次在人前为我说话,所以才没有对你假以辞色。”
高纸渲用手轻掩杜若锦的嘴,说道,“是不是因为美景对你说,我拒绝与你私奔,你才生了气?”
杜若锦狠狠往高纸渲的手上咬去,本以为他会吃痛抽开手,可是高纸渲没有,任杜若锦咬着,连皱眉也不肯皱一下,杜若锦有些绝望,她受不住这份沉重,爱情,有时来的很莫名。
杜若锦抑制住波涛汹涌的思绪,冷冷说道,“高纸渲,我咬你一口,你可以不躲,可是如果你再不放手,我就自己咬回自己,我不欠你的。”
说着,便欲往自己手背上咬去。高纸渲疾快抓住她的手,无奈得叹道,“好,我放手,我认输。”
当杜若锦艰难从高纸渲身下挪出身子来的时候,发现高纸渲因为伤口的扯痛,已经痛的要虚脱过去。杜若锦本想叫人来给高纸渲叫大夫,被高纸渲唤住,“不要走,就这样陪我坐一会,只一会就好。”
杜若锦呆呆得坐下来,看着高纸渲额上汗珠不停滴落,心里有几分不忍,就去绞了个帕子,递给高纸渲。高纸渲闭上眼睛不理,杜若锦狠狠瞪他一眼,没有办法,只好亲自给他拭汗。
“我不明白,你口口声声的爱与喜欢,为什么,为什么在妙真寺上要假扮御医?”杜若锦思虑再三,还是将心里的疑问说出来,她在静等高纸渲回答。
高纸渲倏地睁开眼睛,说道,“你难道以为我会专门假扮御医上山去害你吗?”
杜若锦不语,这个问题回答与不回答,有什么意义吗?
“我只能告诉你一个原因,我用银针封了你的穴位,连爹也没有察觉,我只是怕你与锦亲王日久生情,至于别的原因,我不能说…”
杜若锦猛地起身,答道,“好,你可以不告诉我,因为你告诉我的第一个原因,已经让我觉得你太多管闲事了。”
杜若锦走出房门,轻吐一口气,刚走出纸渲堂,便看见大夫人、二夫人还有柳氏往这边走来。
杜若锦正要转身快步离开,就被柳氏唤住,“弟妹,怎么走得这么急?”
杜若锦回转身笑着寒暄了几句,才发现柳氏身边还站着一个女人,大夫人颇有些炫耀,说道,“这是你大哥新纳的妾,名叫文谦。”
文谦站在那里娴静自若,朝着杜若锦恬静矜持的一笑,“见过二少奶奶。”说罢便不再开口说话。
杜若锦暗暗赞道,果然是个妙人儿,怪不得高笔锋一心要往家里安排,心里想着,不自觉就露出赞叹的神色来,柳氏不满的撇嘴,少不得又想刁难她,说道,“弟妹,你怎么独自从三弟房里出来呢?绿意怎么没跟着呢?”
杜若锦坦然自若,说道,“我给三弟送些补品来,绿意还忙着别的差事,就没有跟过来。”
柳氏啧啧咂嘴,“哟,原来如此呢。娘,你可听见了,弟妹从来没有给笔锋送过什么东西,存着好东西就往三弟房里去送,这…”
不等杜若锦说什么,二夫人有些听着不顺耳,说道,“纸渲是保护王爷受了伤,二少奶奶给他送些补品来也不为过吧。”
柳氏冷哼一声,“是嘛,到底是为了保护王爷,还是保护别人呢?那可说不清呢。”
杜若锦也不恼,柳氏不过逞口舌之利而已,她自然不惧,当即朝大夫人笑道,“娘,儿媳恭祝您得一佳媳,您看文谦,谦和有礼,温文尔雅,配大哥当真是郎才女貌呢。将来再给您添个孙儿,只怕您老笑得合不拢嘴的时候还在后面呢。”
果然,大夫人顿时展露开颜,朝文谦望去,文谦矜持轻笑羞红着脸就低下头去,而柳氏站在那里,恨得双眼充血。
杜若锦经过柳氏身边时,冷哼一声,施施然而去。
第九十一章 大少爷的妻妾(1)
杜若锦回到了墨言堂,发现绿意正带着几个人钉窗户,杜若锦左右环顾,左敲右推,想看看是否结实。
突然听见身后有人说道,“你觉得这样就能挡住他吗?”
杜若锦无须回身,便知是高墨言,当即说道,“挡不住也要挡。”
高墨言挥手让那些人下去,杜若锦正要发怒,便听见高墨言说道,“今晚,我在墨言堂。”
杜若锦心里一动,却嘴硬道,“要你管,墨言堂不需要你,我几次遇险,你都在哪里?现在还不确定是否会有危险,你开口要留在墨言堂,这算什么?”
高墨言没有作声,坐在那里不再出声,杜若锦赌气让绿意给自己拿这拿那,以便转移注意力,可是屋里杵着一个这么大的人,似乎是难以忽略掉的。
到了傍晚,张妈来说,大夫人让高墨言和杜若锦去前厅吃饭,一来是为文谦的进门,而来是高砚语也从翰林院回来了,大家在一起聚聚。
杜若锦不可置否,便听见高墨言开口说道,“张妈,你回去告诉娘,就说我和二少奶奶晚些过去,今晚我要宿在墨言堂,还需准备些物什。”
张妈眼睛里的惊讶掩饰不住,瞅了杜若锦一眼,随即便出去了。
“高墨言,你这算什么?想把这件事弄得人人皆知吗?”杜若锦冷冷得看着高墨言,她不喜欢他处理问题的方式。
高墨言走近杜若锦,用手捏起她的下巴,说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是我高墨言的娘子,这一切就是命数,这一切就是定局。”
说着不等杜若锦反驳,便径直出了房门,说道,“你先梳妆,一会我过来接你去前厅。”
杜若锦跺脚,干瞪眼看着高墨言的背影离去,心道,高墨言,我不会让你如意的。
马上叫来绿意,吩咐她将门窗的钉子拆掉,马上拆掉,绿意更是一头雾水,还是应命去了。
到了晚些时候,高墨言果然过来接杜若锦,杜若锦别扭着就是不肯出门,被绿意好说歹说连推带拉得送出了墨言堂,那才随着高墨言去了前厅。
人都到得差不多了,只有还是养伤的高纸渲未来。
新进门的文谦,并未落座,高笔锋看她站在柳氏身后,有些不忍似得,随即说道,“文谦,坐下来吧,你刚进门,别人说不出旁的来。”
文谦矜持一笑,回道,“大少爷,不用管我,文谦既然进了高家的门,自然要守高家的礼数。连二少爷的妾室,也是服侍着二少奶奶的,文谦自然也应当伺候大少奶奶。”
大夫人听她说话得体,倒是有几分喜欢,不过她往阮真那边看了一眼,随即说道,“既如此,你就在旁边伺候着吧,高家规矩不能因为你废了。”
文谦低低应了,站在柳氏身后不出一声。
高笔锋看起来十分惦记她,不时回头对她轻笑,柳氏看在眼里气不过,于是说道,“文谦,这鱼刺太多了,给我去了刺。”说着就将盛鱼的碟子递给文谦。
文谦接过来,耐心挑着刺,看起来耐心而又没有任何的抱怨,高笔锋瞪了柳氏一眼,柳氏虽然有些害怕却极为不忿。
“文谦,我让你给我去鱼刺,你可是心里怨恨?”
文谦这时已经去完鱼刺,小心得将碟子放在柳氏桌前,低声回道,“大少奶奶说那里话?文谦自知身份,不敢有任何怨言。而且大少奶奶对文谦很好,文谦怎么可能会去怨恨大少奶奶呢?”
大夫人赞道,“不错,不错,既明理又懂得进退,静容,以后有文谦在你们房里,也算是有了个帮手。文谦,你可念过书?”
文谦恭敬回道,“文谦读过几本书,家里还未败落的时候,一直请着西席。”
“好,果然是识文断字的好姑娘,文谦,以后你要好好侍候大少爷,将来给高家生下一男半女来,我一定重赏你。”
文谦谢过了大夫人,高笔锋也颇有几分得意得看着文谦,而柳氏的脸色极为难看,青白不定。
坐在末座的高美景,有些幸灾乐祸,说道,“大嫂,别人都夫君纳妾,都不过是挑容貌一般资质平平的女子,防止将来她争宠。大嫂你却找来这么标致的人才来,咱们家如果没有二嫂在,只怕任谁都要给比下去了。大嫂,你这是何等的胸怀,美景可自愧不如呀。”
柳氏硬咬着牙,皮笑肉不笑道,“二妹,将来你要有这一天,还是学着点吧。”
“要我说,大哥也算是有福之人,这女子如果是大哥自己选来的,那可真是有眼力劲的。”高美景啧啧咂嘴,说起来刺得柳氏干瞪眼。
杜若锦冷笑一声,自从进门以后,高笔锋一直不敢看杜若锦一眼,可是杜若锦心里还是存了气,讥讽道,“二妹,这话我可不认同,要说大哥有眼力劲,那瞎子也能看见东西了。”
或许这话太过于刺耳,引得大夫人也皱起眉头,高墨言也跟着看了看杜若锦一眼,用腿在桌下碰碰她的腿,大夫人说道,“这话什么意思?”
杜若锦作讶异状,“哟,大哥,别人不知道什么意思,你总该知道的吧?”
高笔锋略略有些不自然,可是仍旧温和笑道,“弟妹,这话作何讲?大哥整日处理生意,难不成在大街上遇见过弟妹,却没认出来吗?弟妹可千万不要怪罪大哥,其实,如果你主动跟大哥打声招呼,咱们一家人有什么两样呀?”
这句话倒是提前将漏洞堵上了,杜若锦此时如果要说,高笔锋确实在酒楼看见自己后,装作未认出自己,还偷着去报了官,怕是谁都不会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