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眼看着这些大臣的丑事,耳旁听着别人对这些大臣丑事激烈的评论,京都百姓的心里,都燃气了一股火,一股因为丞相门生为官不仁而燃起得火。
可在看到这些告百姓书的百姓们在之后,又听到了一个震惊的消息,有几名丞相门生因罪名被揭发,在府前畏罪自杀,留下了悔过书。
举城震惊,百姓们蜂拥赶到了这几处府邸前,看到了这一幕。
朱府的主人,是丞相的得意门生之一,也是这次参与辞官的那二十人之一,先前还可随着丞相一同不畏龙威的他,此刻已经是一个吊死鬼。
白绫三尺,他自缢在朱府门前大梁之上,一死以谢天下赎其罪孽。
他的身上,还贴着一张用他的血书写着的自罪书。自罪书上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写出了这些年他为官所作的肮脏龌龊之事,详细之处,就是连日期地点何人都已经写明。
这些自罪书与百姓们在大街小巷子里看到的,不谋而合。这次死去的人,共五名。百姓嘘嘘之余,有一些目光深远的人已经看透了那么一点端倪。
只有傻子才会相信这是自杀,百姓到达现场时,朱府的家丁,居然一个都没露面,连个守门的都没出现,在他们围观了一阵之后,有一批官兵来了现场,将他们驱散开来。
真相是什么,百姓之中,有人这么说道:“你们看,这些人,全是丞相的门下,如今朝堂之中,三足鼎立,闹得乌烟瘴气,今日那些告百姓书大家也看了,与那些自罪书不谋而合,我看啊,这些人死的不怨,肯定是丞相做的那些事,已经惹得太尉大国舅忍不下去了,这才做了这样的事,大家说是不是?”
被百姓围着的一名男子侃侃而谈,博得了大家的一致认同。
还有的人这么说道:“夜路走多了总会见鬼的,丞相这是罪有应得,做了这么多坏事,死了也干净。”
此言一出,众人点头赞同。
不过是一天下午,丞相及其门下的所作所为,已经闹得京都人尽皆知,等到丞相发觉之时,已经为时晚矣。看着京都里那些关于自己的流言,丞相皱着眉头写了很多信,然后让管家送到了京都他的门生府上。
动作这么快,要出动多大的力量丞相也知道,皇宫里他已经派人在盯着,出动这么多人他不会不知,所有他敢肯定,是宫外有人在助皇上。
宫外谁有这么大的能耐,据他所知,只有几处,一是大国舅,二是太尉,三是宁家,四是纳兰青捷的那个组织。这样唇亡齿寒的关头,太尉就算是不出手帮自己与不至于下此黑手;大国舅那里他也派人盯着,要是有什么风吹草动他应该也会知道,纳兰青捷的那个组织,倒好解释,毕竟纳兰蔻还在宫里,纳兰老匹夫定是给了她调动的权利;可是宁家…
丞相用手拍了拍有些痛的额头,梳理得丝丝理顺半百的鬓角几根白发无力的扬在空气中,宁家,虽说与皇上关系不错,但宁家不错是生意人,生意人最图利,他们为何要帮皇上呢?纳兰老匹夫的组织在一下午,可弄不出这么大的阵势,宁家的人一定参与了其中。
“来人。”丞相略带嘶哑的一声喊,一名步伐稳健的侍卫急速奔入房中。
“老爷,有何吩咐?”
“速去查一查,宁家今天有什么动作,还有,那五个人的尸首,去处理好,不要挂在那给老夫丢脸了。”
“是,老爷。”
侍卫退出屋子后,丞相沉思许久,换了一身衣裳,匆匆出了丞相府。
………
这件事,在丞相知道了的同时,其他人也都已经收到了消息,丞相名声受误,门生被害,让这一日都处在紧张中得京都官吏们都不安了起来,额皇上与丞相这场角力,已经慢慢浮到百姓视野之中,不再是他们去刻意掩饰的秘密,但今天这件突发事件,确实让他们感到震惊,这么快速范围这么大的影响力,京都也就几人可以做到。而这些流言全是对丞相不利,对皇上却是只字未提,众人心中第一时候自然是想到了云释天。
为了率先获得民意支持,云释天居然动用这么大的力量来抹黑丞相,杀伐果断、力透纸背,愣是在丞相多年的清名上,泼了一盆狗血。众人震惊之余,都认同了一个可怕地事实:云释天的力量,已经壮大到了与丞相可抗衡的地步…很可怕,不过是三年,在丞相太尉太后大将军的压力下,居然可以壮大到今天的光景,难怪皇上会翻脸与丞相决裂…
最有压力的,是太尉,大国舅已经暂时性的倒在了皇上一边,纳兰青捷也不会参与这样的角力,丞相现在名声已经被抹黑,那么接下来的,会不会是自己?他不能坐以待毙,想了许久,他叫来了一名侍卫,让他替自己去丞相府里传了几句话。
必要时候,他还是会出手,这是一个无线诱惑却不得不远离的陷阱,太尉在等,他在等着丞相元气大伤的时候…一直以来丞相与大国舅都是他朝堂上的对手,这次只有把握好时机,太尉想,自己可不可以一举打击丞相,也让云释天摔个狗吃屎?那么这场角力,自己就可以成为最大的赢家了。只是现在这个微妙的时候,时机,是那么的可遇不可求,稍有差池,太尉面对的,就可能是万劫不复。
所以他很谨慎,谨慎得一直没有表明态度在观望,即使是丞相名声被抹黑,他也只是让侍卫去丞相府里传了几句话,以表问候。
这种暧昧不明的态度,落在云释天的眼里,就只有头疼,他现在的翅膀还不够硬,根本不可能打赢丞相与太尉的统一阵营。一直以来他韬光养晦隐瞒实力,就是想在自己主动出击的时候,一举可以打落一只大鸟,这次的大鸟,就是丞相。丞相不除,云释天寝食难安。好在这次,太后站在了他这边,这也在一定程度上减轻了他的压力,但两日之后就会彻底到达高潮的辞官风浪,就会慢慢变成一座大山,要么压死他,要么压死丞相。
他再也不是那个被人欺压的无能君王。
京都的流言,就像一网蜘蛛网,慢慢弧射的向着京都四周蔓延开来,云释天在收到京都这半日里突起的传言后,先是去了一趟微尘宫,与太后谈了片刻之后,他去了一趟宁家大院。
134:红颜含冤香消逝
宁家大院,一个富丽堂皇堪比水榭殿的大宅子。
云释天曾经感叹过这座宅子的华丽,也曾感叹过宁家先祖的从商之能,也曾感叹过这座宅子里的那位少年举世无双。
他与宁家的关系,比常人眼里所看到所知的还要简单。
年少时,他曾来过这出宅子,当时他的反应就是仙境,等他发觉了宅子里一处湖泊旁昂立的宁家少主,他顿觉是一个欲要临风而去的仙人。而后他在与宁家少主的交谈中得知,这个少主,却有一个俗不可耐的名字——宁为才。
他与宁家家主的交情,远没有与这位少主的交情来得深厚,在那次见面之后,他与宁为才的关系,就变得密切了起来。
后来宁家家主慢慢的将宁家的生意交给宁为才打理,云释天也借着与宁为才的关系,与宁家达成了一项协议,从此他与宁家在某一方面,就成了合作的关系,当然这只是暗地里的合作,他给了宁家内库一半的权限,而宁家,却要帮他做三件事。
当年的三件事已经完成了两件,云释天在这次的合作中,顺利的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算不得亏。
宁家大院里,那名一直被他嬉笑有着俗不可耐的名字的宁为才,正坐在一处花圃前,看着眼前的两名在炎日国买来的花农在打理着他在炎日国带回来的蝴蝶花。
“宁兄,今日怎么这么空闲啊!”
云释天与宁为才多年的交情,早是兄弟情谊,私下里,云释天会叫宁为才宁兄。
“你不也是,平常也没见你有空往我这跑,今天怎么跑来了?”
宁为才举含笑杯,随意的说着在别人看来犯上不敬的话。他白皙的皮肤看上去如同鸡蛋膜一样吹弹可破,在光的照射下显得更加夺目,又长又密的睫毛像两把小刷子,随着呼吸轻轻的扫过肌肤,黑玉般的眼睛散发着浓浓的暖意,白瓷的酒杯被他含在嘴中,如樱花般怒放的双唇勾出半月形的弧度,温柔如流水,美的让人惊心。
宁为才,是云释天认为见过的最美的男子,当然在见过卫胄之后,这个认知被打破,但宁为才的俊俏与卫胄全然不同,卫胄是妖异,那双似是含情的桃花眼,就是最妖异之处。可宁为才,是阴柔中带着一股刚阳,商贾出身的他,有着比一般世家子弟更好地修养,彬彬有礼、温而儒雅、礼让谦虚,人品都是上乘,一双黑白分明深邃如渊的大眼,更是会第一眼就夺去所有人的目光。
如果他不是出身商贾,如果自己不是出身皇家,云释天自认没有他一般出色,在他面前,云释天找不到一丝优越感。
看着宁为才手旁的空酒杯,云释天轻笑着卷袍而坐,拿起了宁为才手旁的空酒杯,斟上了一杯。
“你知道的,对了,上次你要我帮那个小丫鬟一把,我可是已经帮了。”
“她现在怎么样?”
“不好。”
宁为才担忧的直直看着云释天,丝毫没有臣子该有的避讳。“怎么回事?”
淡淡如水,双眼如电。
云释天扑哧一笑,瘪着嘴摇着头说道:“有你这个宁家少主挂念着,不知被多少少女记恨啊,她怎么会好呢。”
听着云释天打趣的话,宁为才方才紧紧揪着的心,居然是突然的一松,紧张得绷紧的身体也松缓了下来,嘴角淡定从若的笑再次扬起,宁为才盯着手中的酒杯缓缓说道:“有你在,我放心。”
“你是怎么认识那丫鬟的?看你这模样,难不成是动了真心?”云释天饮尽一杯,复斟一杯。
“认识,那就说来话长了,就是这次我去炎日国办事认识的,她女扮男装混在商队里,随着我的商队一同去炎日国京城,路上我们认识的。”
“哦,原来是有这么一段,难怪你回京之后来见我的第一面说的话,居然就是要我照顾这个丫鬟,能让宁家少主的动心,这个丫鬟还这是有本事啊,像她主子一样。”
看云释天一杯复一杯的饮着酒,宁为才却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斜眼看了一眼那两个花农,问了云释天一句:“有什么事,说吧。”
云释天敛眉,整理了一下情绪。“京都里的这件事,你是不是也参与了?”
“是。”
“再帮我一次,你们宁家的生意遍布大靖国,我想用你们的力量,将流言做大做实。既然做了,就要达到最好的效果。”
“好,就当我回报你替我照顾青儿的回礼。”宁为才举杯与云释天手中的酒杯轻轻一碰,仰头饮尽。
云释天,大靖国的君王,宁为才,大靖国商场的操控者,一碰杯,达成了一个协议。
云释天在宁家一直呆到黄昏落日才回宫,本来他让宁为才与他一同进宫,也好见见青儿,但宁为才说是大事为重,要先把这些任务交代下去,才能去想着自己的私事。
这是从商之人的毛病,做事认真知轻重,这也是云释天最佩服宁为才的一点,任何时候他都能这么理智的去做每一件事,宁家的生意越做越大,不是没理由的。
宁为才还年轻,但他的能力,已经与宁家家主不相上下,宁家家主现在已经把宁家的生意大半都交给了他,假以时日,宁为才再次成长,宁家的生意,定然会再上一层楼。
睿智如云释天,他再见到宁为才第一眼后就认定了他非同一般,与他日久的交情也是云释天可以当做一支隐性力量。现在宁家家主还在,宁为才不方便直接站在云释天一边,要知道宁家的生意遍布大靖国,绝大部分地方,都是丞相太尉太后等人派系在管辖。
宁为才答应云释天的请求,也是三思而后虑,以他生意人的毒目,他看到了丞相一个极有可能就会生成成为致命弊端的缺点—优柔寡断。而这一点,云释天却没有,云释天雷厉风行杀伐果断,恰恰克制了这一点。云释天是一场赌博,他也是在进行一场赌博,谁压对了宝?谁是最后的赢家?都直关他们今后的道路。
…………
“青儿,去看看皇上什么时候可以回来。”
子衿宫里。纳兰蔻软绵绵的趴在软榻上,无聊的拨弄着一缕青丝,青儿坐在一旁正在吃着一块糕点,听见纳兰蔻吩咐的她慌忙一口把糕点塞进嘴中,拍了拍沾上了糕点末的手,嗯着点头出了子衿宫。
纳兰蔻一直想了很久,还是觉得要去天牢里看云妃一趟,不说她觉得疑惑,就说她们以前的姐妹情谊,这一趟还是要去看看。
事先她自己与青儿去了一趟,云释天不在,无奈地在御花园里逛了一圈,惦念着云妃的纳兰蔻总是无法安心,越走越是觉得心烦意乱,再加上这场云释天与丞相的角力形势还不明朗,纳兰蔻没有这些闲心思去看花花草草,只得心情郁郁的回了子衿宫。
等了半个时辰后,青儿兴致勃勃的回来了,云释天已经回宫,传纳兰蔻去一趟。
纳兰蔻看了两眼高兴得有些不正常的青儿,压下了心中的疑问匆匆梳理了下头发,便去了甘泉宫。
“皇上,我想去天牢一趟。”
云释天已经挥退了宫婢公公,纳兰蔻笔直的站在云释天身前一米外,拱手行礼。
“天牢?你还是要去看云妃?”听着纳兰蔻的话,云释天不耐的挑了挑眉。
“嗯。”
“云妃,你不能见。”云释天挑起的眉头紧皱着,负在身后的手已然握紧。
纳兰蔻惊愕抬头,没想到云释天回绝得这么坚决。
“为什么?”
“她已经死了。”云释天秉着一口气,依旧难掩心中的不安。
死了?纳兰蔻不能相信,才几天的功夫,云妃怎么会死,她不相信。丞相还没来救她,她不可能就这么去死。可瞪大的眼一对上云释天微微恼怒的眸子,纳兰蔻又变得疑惑起来。“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
云释天看见了纳兰蔻眼里的疑惑,紧握的拳头因为太用力已经微微颤动,云释天转了个身,刚双手收在了宽大的衣袖中道:“就在几个时辰前,云妃咬舌自尽。”
“不会的,不会的,那尸身呢?尸身呢?”纳兰蔻不悲痛却觉得无力的一声声追问,都让云轩澈觉得怒火中烧难以抑制,他现在的压力已经很大了,他多么相信此刻在纳兰蔻眼里看到的是支持相信而非惊愕。
一个害过她的女人,值得她这么关心吗?背对着纳兰蔻的云释天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刚欲要喷涌而上的怒火压了下去。
“尸身,已经交给刑部的人去埋了,云妃是死犯,不能交给丞相的。现在这个关头,云妃身死一事,你一定要守口如瓶,以免节外生枝。”
甘泉宫,静得可怕,因着云释天的一句死了,纳兰蔻许久都没再开口,直到她转身离去,云释天都没听到她开口。
后宫就是这样,你若不坚持,软弱给谁看。云妃的死,对大家都是一个解脱,为什么就你还在坚持想要争取呢?
135:风卷云动大靖祸
纳兰蔻已走,安公公适时的走了进来。他刚走了两步,就小心翼翼的轻轻抬起脚慢慢放下,前头的云释天侧卧在软榻上,似是已经入眠。
云释天的寝宫与卫国的寝宫相比,要朴素许久,这是云释天一直以来的坚持。侧卧在软榻之上的云释天没有入眠,他只是在沉思,想着方才纳兰蔻那张疑惑的脸。
那样的神情,分明是不信任自己。
难道自己就这么不值得信任?云释天嘴角嘲讽的勾起了一丝弧度。提到卫胄你就那么信任,他还是敌国的君王,为何每次与自己谈话,她就不信任,难道真要把他与卫胄放在截然相反的两端,然后再不平等的区对待吗?
爱是什么滋味,云释天抿了抿有些发干的嘴唇,很苦…
甘泉宫外,太阳已经落下,一天又这么波涛暗涌的过去。最快就是明天,就可以收到官吏辞官的折子,暴风雨即将到来的夜晚,云释天的压力,可想而知。
大靖国疆域广阔,等到这一次辞官最大的高潮到来,估计是后天,但明天的笑高潮,对云释天来说一样是一场考验。
云释天的压力,已经直接影响了后宫,后宫里林妃不安的守在纳兰蔻身侧,听着她说起了云妃身亡一事,嘘嘘不已。纳兰蔻自从听到了云释天的话后就折身回宫,路上就碰到了林妃,云妃身死一事云释天说是秘密不能对外宣扬,但林妃不同,她与云妃也是姐妹与纳兰蔻更是曾患难与共,这样的大事,她不想蛮她。
纳兰蔻特意交代了林妃不要对外宣扬此事,林妃连连点头,还不能在震惊中缓过神来。
一个娇滴滴的妃嫔,就这么身死…荣华富贵转眼空,孤身黄泉谁与共?云妃一死,皇上与丞相已经破裂的关系更会加剧…京都,大靖国,该会如何?林妃怔怔的看着纳兰蔻,试图在她黑亮的眼眸中找到一丝心安,虽然这件事不管如何,对她的影响不会太大,丞相没办法颠覆朝政,大靖国会乱却不会被替代。
林妃的担忧,同样是纳兰蔻的担忧,大靖国已经不能再承受这种乱了,听闻炎日国和谈的使者还在京都,看来明日,自己要想方法去见见了。
一直被京都官吏记挂在心上认为是大靖国与炎日国和谈之间的桥梁的董贝,今天已经在院子里坐了一下午,听着手下报告京都的动态,他轻蔑的笑了出来。今日卫胄给他的信,他已经收到,信里的指示,他虽然觉得不解却还是照旧办了。卫胄交代,办好了这些事后,就安静的留在京都,等着丞相这件事解决了再谈和谈。
董贝不能理解,这么好敲一笔的时机,为什么卫胄要放弃,还对炎日国来说,是多好的机会可以带来多大的利益,可信里卫胄一句冰冷不容迟疑的话,却直接碾碎了这两日董贝所有的构想。他本想趁着这个时候与云释天去和谈,云释天肯定力不暇接答应了平时看起来有些不实际但对炎日国有绝对好处的要求。
你到底在想些什么?董贝食指轻轻敲着扶手,凝眸细想着卫胄这么做的原因。放弃大好机会,等于是帮了云释天一个大忙,这么大的人情,皇上为什么要卖给云释天?还有信里提到的纳兰蔻…他也打听了纳兰蔻在后宫里的消息传回了炎日国,会在这么机密的信里提到一个女子,这么担忧的要她的消息,皇上啊皇上…英雄难过美人关,你也沦落了么?也只有这样,董贝也能找打理由去解释卫胄的举动。全然是为了纳兰蔻…想着以往卫胄杀伐果断意志决绝的模样,董贝摇了摇头。
爱上了一个人,果然是可以为她付出一切,虽然他不知道卫胄是不是真的爱上了纳兰蔻,但能为纳兰蔻做这么多,这分情的重量,肯定不轻。
京都外官道上,一骑扬尘,飞驰而过,夕阳一落下,余霞正在慢慢消逝。
这匹飞驰而过的黑马,格外的醒目。
身后滚滚黄尘,耳边徐徐清风,骑了一天快马的云轩澈,白皙的脸上已经沾上了黄尘,一天未进食不停的骑马赶路,只因为他在动身之时,听到了云释天派在他身边死士报告的消息。
京都要乱,他必须赶快回来,他把手中的事务全交给知州,然后就骑马一路朝着京都赶来,一路的奔波,总算是可以在天黑之前赶回京都了,云轩澈紧紧抿着唇,以免漫天的黄尘飞沙进入唇中。
皇兄这么快就向丞相宣战,是不是唐突了一点?身旁的风光急速倒退,云轩澈已经可以看到远处城门模糊的轮廓了,扬鞭拍马,官道上,又卷起了一阵黄尘。
京都城外的梧桐依旧还在,云轩澈想着出发去安州的前一晚的春光旖旎,心里不知怎的,想起的居然是月光下那张斑驳的脸…
靖光城城楼上,纳兰青捷威立飘扬旗帜旁,看着黄尘那边不可见的炎天城,担忧的听着关于京都的报告。
皇上的心…未免太急了一点…纳兰青捷眯着的眼看着流民慢慢回城,转身下了城楼。
那次他与云释天一同商定了一个计划,但他没想到这个计划,居然被云释天提前实施,听了京都的动态,他虽然对这场仗还是有些信心,但还是觉得风险太大。
他不打没把握的仗,所以这么些年以来,他都是一致坚守靖光城很少主动出击,一主动出击必然是有利时机,这么多年的谨慎,已经让他有些裹足不前,云释天的动作是快了一些,但这个时机,纳兰青捷也觉得可行。有风险才有收获。
炎天城有其他人在看守,这些天为了治理炎天城,可是把他累得够呛。炎天城撤走的,都是青年,留下来的都是妇孺老幼,炎天城几乎就是一座死城,而且炎天城的北面,也就是对着靖光城的这一面,是铜墙铁壁,但南面对着九日城的那一面,却是只有一堵墙,虽说朝堂已经下旨为了正在进行的和谈暂时不修葺战事建筑,但纳兰青捷还是修了一道墙。和谈是否成功还不说,这炎天城里驻扎着五万大靖国的士兵,他就不能拿他们的生命去做无谓的冒险。
“大将军,京都里风起云涌,和谈的事怕是要耽搁了,这炎天城…”萧老在这段时间一直寸步不离的候在纳兰青捷身边,京都出事的报告他也是刚刚才知道,这份报告只用了一天就到了大靖国,还是京都的头领私自动用了一级命令,才将报告已经早一天送到。京都的形势并不乐观,皇上与丞相已经都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靖光城偏远又有纳兰青捷坐镇,自然不会受什么影响,但别的地方却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