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将军。”出言阻止的是纳兰蔻,钟将军一脸狐疑的看着脸上苍白额头冒汗的纳兰蔻,搞不懂她为何替欧阳裘求情。
“将军,他是卫国潜在军中的眼线。”纳兰蔻一言,满堂震惊,议论声又起,钟将军狐疑的脸色一变狠狠跺脚走到了欧阳裘身前。
‘啪’的一声,堂中,又安静了下来。
钟将军高高扬起的巴掌重重的落下,欧阳裘的脸上一个巴掌印立刻显现了出来。
“钟将军,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军中,并不是铁板一块,你们必须得小心别有用心之人,军符既然是卫胄交给我保管,我便要好好交到他手中,再有不怀好意之人,休怪我纳兰蔻手下无情。”纳兰蔻狠厉的目光一扫,方要出声指责纳兰蔻出言不逊的谋士们心中一颤,都不约而同的闭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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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8:百将齐聚谋计策
纳兰蔻的话已经说到了这个地步,钟将军自然不会再让局面陷入难堪,再说王爷把军符交给纳兰蔻是事实,王爷尚且不怕,自己又有何惧。
他一弯腰在欧阳裘怀中摸索一阵,掏出了军符递给了纳兰蔻。“纳兰将军,王爷把军符交与你,那自然是信得过你,我们不会故作为难,这军符,你收着吧,等我们救出王爷之后,你再还给王爷。”
也算是豪爽通情达理,纳兰蔻将军符收到怀中说道:“钟将军能理解纳兰蔻,那是最好,我也要提醒将军一句,军中肯定还有卫国的眼前,救卫胄之事,更不能耽误了,不然走漏了风声,难保卫国会在宫中对卫胄下狠手。”
钟将军呢再怎么莽撞,这么简单的道理还是懂的,纳兰蔻一片好意他也看在了眼里,于是他不假思索的走上了大堂,坐上了正席,对着堂下的众人说道:“方才大家也说了,仗要打,王爷也必须要救,我觉得就用董贝之策,炎天城先挂免战牌拖延一下,一部分兵力守在炎天城,一部分奔赴京城,毕竟京城兵力有限,我们只要人数比他们多,便不会出现意外,而我将坐镇炎天城,奔赴京城的兵力就让众位推选出一名文武全能的将领领兵,众位意下如何?”
“钟将军,慎行啊…”
“钟将军果然是敢为之人…”
“钟将军,大靖国现如今…”
…………
乱成一团的大堂上,纳兰蔻只听清了大靖国御驾两字,方要再听,却被钟将军一声怒喝,打断了所有的劝谏。
看大堂安静了下来,钟将军方开口说道:“大家听我说听我说,选出领兵之人,兵分两路,就算大靖国那群狼…”钟将军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他扫了一眼泰然自若的纳兰蔻才继续说道:“就算大靖国士兵士气如何强烈,我们也是可以顶上一阵子的,去京城的士兵争取尽快救出王爷再返回,这才是两全其美的办法。”
“钟将军,我看奔赴京城的士兵也不可军中打扮,还得是扮作百姓方可,这么浩浩荡荡的开进京城,可是要背上反叛的罪名的。”席上站出一人,纳兰蔻细细打量,只觉得此人语话轩昂,吐千丈凌云之志气,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生得如此风流韵致,自然是个才子。
“董贝此言有理,我等也是忠于炎日国之人,并无反叛之心,怎能担上反叛的罪名,还是董贝想得周到。你们倒是选一个领兵之人啊,都唧唧歪歪的废话那么多作甚。”钟将军手掌不停的锤着几案,砰砰作响的硬是打断了堂中众人的议论之声。
议论之声是停住了,但却无人举荐,热哄哄的气氛一冷静下来,倒真是有几分不适,纳兰蔻是外人,她只不过是一个送信之人,这样的话题她站在这里已是不该,自然也不会刻意去听将领谋士的计策。
“钟将军,其实我觉得,纳兰将军,倒是个不错的人选。”说话的正是那名名叫董贝的谋士。
此言一出,众人的意见就像大街上的臭鸡蛋一般砸了下来。
“纳兰将军可是大靖国的将军,怎可领我炎日国的兵。”
“纳兰蔻不过是一介女流,营救王爷的大事,怎么交与她的手中。”
“虽然王爷信她,但也不能全信与她,要是她有二心,炎日国根基不稳啊。”
………
一字字一句句,都指向了纳兰蔻的身份。
钟将军敛眉,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
“却是说不过去,那诸位可有好的主意,一一道来。”
“钟将军,我看一干将领中,都能担当此位,况且两边都形势紧张都是用人之际,实在不行,就抽签吧。”
此言一出,纳兰蔻就在人群中搜寻起说话之人起来,一干将领谋士中,坐在角落里的那名男子很是不打眼,抬起的面容上可以看见岁月的痕迹,粗犷得与另一旁的将领一般。皮肤粗I黑不用说,双眼细长而常常带上一种病态的黄色,使人不欲久看。虽然外貌粗犷豪雄,但头发和指掌都比一般人来得纤细。
“也好,众位可有意见,没意见的话,我们就抽签决定,抽中的谁便是谁,不管是炎天城还是京城,都会有一场恶战,所以大家都是一样,依我看,可以让董贝作为随军智囊,一路出谋。”
钟将军神采飞扬,丝毫没发现堂中将领谋士的异样,现在谈论的这事,意见涉及了炎日国的机密,纳兰蔻在场已经是不该。
刹那的寂静,纳兰蔻明白了众人的意思,她含笑转身,退出了大堂。
军区中依旧在忙绿,四处盯着火热毒辣的炎日巡逻的士兵不时也纳兰蔻擦肩而过,许久未听的操练声纳兰蔻倒是有兴趣去看看,但那也属炎日国之机密,自己去了也是难堪,想来想去也只能回营呆着等他们商议出领兵之人。
方才她好似听到了御驾两字,御驾,难道云释天知道了自己失踪,已经做了动作?纳兰蔻想想也是,这都半月了,也该是知道了,只是不知爹爹现在如何了,他是否还在镇守靖光城,青儿是否在担忧自己的去向,纳兰蔻神色黯淡,正好看到营帐中有纸笔,便提笔想写一封简单的信,向他们交代一下自己平安。
可,到哪找这送信之人呢?
纳兰蔻提笔的手一僵,最后一句话再也无法落笔。
写了也送不出去,纳兰蔻也不知何处来的一股气,双手一搓,字迹娟秀的信便揉成了一团,被丢到了营帐了角落。
久久,她的心情还是不能平复,每每一想起靖光城现如今的状况,她的情绪就是一团糟,炎天城现在商讨着迎对两军交战一事,自己却只能坐在这里徒增哀愁。她一生好强,上辈子背了骂名图了个香消玉殒,这一世重来,她依旧好强,却更香改变自己悲惨的结局,现在改是改变了,但却改到了一条连自己也无法掌控的轨迹上,局面已经越弄越遭,越来越乱,本该只是她生命里过客的卫胄,现在居然会与她命运相连。本该是她挚爱一生的云轩澈,倒离自己越来越远。本该是自己畏惧尊敬的皇上,而今成了自己的夫君。
已经控制不了的局面,她该如何收场?她该何去何从?纳兰蔻脑海里浮现了微尘宫中那个高傲端庄的妇人,黯淡的眸子骤然一亮,对,宫里那个妇人还依旧无忧,自己怎能暗自神伤,怎能迷茫不知路途。
她的目标,不就是那个让自己爱了一生含恨而终的云轩澈吗?她用命赌下的毒誓,不就是指向了那个高贵端庄的妇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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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9:冥冥因果天注定
山吟日未暮,尘末黄泉路。煮酒待情归,朱砂残柳驻。
营帐外是旖旎风光,纳兰蔻撩着帘门,把目光望向了长枪如林的城楼上,过了这城楼,外面便是两国交界处,只是这一墙之隔,隔的就是她的希翼。
“纳兰将军,领头一事已经商定,分配好的士兵也在换装,钟将军请你去军机府等候。”
前来送信的是董贝,纳兰蔻对董贝有几分好感,军机府上他的计策,虽说未被采纳,但他身为炎日国的谋士,能这么信任自己,也是难得。
纳兰蔻弯腰出了营帐,笑着对董贝说道:“董先生可会随军去京城?”
“钟将军已经安排好了,等士兵换装好了,大军便会化整为零,奔赴京城。”
“那钟将军要我去军机府…”
“许是有事要与将军一谈吧。”
日进正午,炎天城一天中最炎热难耐的时刻,纳兰蔻做在空荡荡的军机府大堂中,神情诡异的看着大堂上那个哭的稀稀拉拉的魁梧男子。
“王爷待我,真如亲兄弟,想当年,我莽撞无知,自恃无人能敌,单枪匹马去靖光城下邀战,当时我确实说了些混账话,惹恼了纳兰大将军,亲自出战,我也不是对手,大战五十回合后我便落在了下风,还好是王爷赶到亲自赔礼,才化解了纳兰大将军的怒火,在他剑下救下了我的性命,从此我便收敛性子,任何事都听王爷吩咐,这才没出什么岔子,这事我一直记在心上,现在王爷落难,我也是想去营救啊,只是炎天城的事务,可是王爷临走时交付与我的……”
纳兰蔻耐着性子听了许久,总算在钟将军毫无形象的嗷嗷大哭中,听到了卫胄与钟将军的一些故事,只是她不解的是,卫胄为何要把这么重要的指挥权交给钟将军,难道他不怕钟将军的莽撞铸下大错吗?
“王爷也知道我莽撞,连一直为他出谋划策的董贝也留给了我,而他自己,却匆匆驾着马车回了京城,没想到,这一回去,就出了这样的大事啊。”
听着钟将军没完没了的念叨,纳兰蔻后悔了跟董贝来军机府了,还以为是什么重要的事,没想到只是钟将军把自己当做了他情感的发泄桶,让自己在这里听听他与卫胄是如何的兄弟情深,他如何的此恨绵绵无绝期。
“钟将军,钟将军…”
钟将军全然不觉一旁董贝的呼喊,只是继续一杯一杯的饮着酒,一句一句的说着一直埋在自己心里的话。
纳兰蔻虽觉得很是烦人,却也不好打断,她就这么一直听着钟将军的倾诉,看着他饮尽了三坛酒,脸上不知是酒水还是泪水的水状透明物顺着脸颊流了一身。
“报告将军。”
大堂里一名士兵冲了进来,一抬头看到钟将军的模样便低下了头。纳兰蔻起身微笑等着钟将军的发话。
现在奔赴京城的士兵,应该是换装完了,雄狮入世,只等钟将军一道命令了。
“五万士兵已经全数换做百姓装束,集结于操练场,只等将军下令。”
“好,董贝你们去吧,此去你切要仔细与李指挥使好好相处,不得再起争端。”
“我知道。”
董贝行礼退出军机府,纳兰蔻紧随其后,在操练场,她见到了已经换做百姓装束却已经难敛其锋利之色的五万士兵,董贝为纳兰蔻引见了那名李指挥使之后,队伍便出发离开了军区,一出军区,五万士兵便依订原先的计划化作散沙,如闲散的百姓一般,奔走在大道上。
如此之多的人一下出现在大道,本显空荡宽阔的大道瞬间变得拥挤起来,队伍之首,是李指挥使、董贝、纳兰蔻三人。
没有骑马的队伍行走的很慢,半日也只行了百里,纳兰蔻很是心焦,京城里卫胄已经等不起了,这么走下去,怎么也得四日的功夫才能到京城。她打算先行,能知道京城的情况总能安心许多。
纳兰蔻先行的想法,很自然的得到了董贝的认可,他骑着枣红色的马行在队伍前头,对纳兰蔻说道:“将军此去,一定要在我们到之前,护得王爷周全。”
“我会尽力,保重,京城再见。”纳兰蔻抱拳道别,正要策马离去,一直安静的李指挥使却是发话了。
“纳兰将军,京城形势危急,此番先行,可否助李某一臂之力?”
纳兰蔻开眉展眼的抱拳问道:“李指挥使请讲。”
“这么多人涌进京城,卫国定然起疑,李某想请纳兰将军在京城为我们赢得一线生机。”
“如何?”
“纳兰将军进京城后,大可肆意散播谣言,动摇民心,民心不稳,卫国定然不管太嚣张。”
“恩,可以,那我就在京城等候你们,保重。”
这位李指挥使,纳兰蔻以前并未听过他的名头,只是看着面容觉得很熟悉,那日大战,连指挥使死在自己的长剑之下,想必就是接替他位子的人了,大概也许是自己的军人虚荣心作祟,因此纳兰蔻对他,始终是心存芥蒂,半日里她也未与李指挥使说过一句话。
辞别了队伍,纳兰蔻策马赶回京城。没了五万大军的大道,纳兰蔻肆意畅游,炎日国的风光与大靖国是天壤之别,如果要比喻,大靖国就像深居在闺阁中的大家小姐,温柔娇弱。炎日国就像已为人妇的妇女,更多了一分大方。
这样的风光,纳兰蔻很稀罕,见惯了娇羞的小姐,偶尔见见这大气的景色,也是新奇,王府后院的风景,却无这大道两侧的粗狂大气,纳兰蔻一路策马,走马观花的匆匆一瞥而过。风光无限好,怎奈心系他。
她是个急性子,京城形势不明,卫胄没有救出,她就始终觉得自己有亏欠,路上她也向董贝打探了愁煞华佗,听到了最为详细的回答后,她才明白,自己知晓的不过是愁煞华佗的一面,明朗的一面。
卫胄随时会在睡梦中毒发身亡,这才是卫国会在明瑟殿笑得那样疯狂地原因,一想到自己像只猫被卫国抓住尾巴戏耍的场景,纳兰蔻心中的怒火就救涌了上来。
她藏怒宿怨,策马扬鞭,疾如风快如电,瞬时便把身后的五万大军甩到了黄尘之后。
纳兰蔻不知道,与之相隔几百里之遥的靖光城,此时因为她的消失,迎来了大靖国史上最让人堪忧也最让人热血沸腾的局面。大靖国皇上御驾亲征,除了大靖国的开国圣上,建国百年,大靖国还从未有过这样的先例,所以京都中云释天的圣驾一动,大靖国的百姓就沸腾了,靖光城的士兵更是士气大涨,有了皇上与他们并肩作战,这是他们的荣耀,这是皇上对他们的信任,他们就算拼死,也要守护这份信任。
所以云释天还未到达,靖光城里就展开了一场清扫,行军区的守卫,更是多上了一倍,纳兰青捷很清楚京都的恶劣形势,皇上出行,难保就有铤而走险目无君恩之人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举动,他之所以第一时间就同意并站到了皇上这边,是因为他知道,靖光城的士兵需要这一次的御驾亲征,他在圣旨下达后便赶回靖光城,要做的便是力保皇上在靖光城期间的安全。
“大将军,青儿去炎日国已有五天了,你不用担心,若是寻得将军的消息,她会第一时间传消息回来的。”军机府大堂里,大靖国百姓敬为军神的纳兰青捷站在堂中央,寒芒似剑的目光望向了府外那顶红日,高大威武略显老态的身躯就像日近西山的老人,孤寂寂寥。
纳兰青捷的身后,萧老恭敬的侯在一旁,他与纳兰青捷关系非同一般,宽慰纳兰青捷的责任自然也落在了他的身上。将军的失踪,最担心的,其实还是大将军,他曾跟大将军两人推测过,将军当时的伤势,是不可能自己失踪,到底是谁劫走了将军?他们推测了一个时辰,认为只可能是这几个人,一就是大国舅、丞相、太尉这三方势力,所以纳兰青捷在京都的时候,特地亲自到了三人的府上查看了一番,二就是卫胄,他们始终觉得,那天战场上的卫胄很蹊跷,虽然他们不知道卫胄劫持纳兰蔻为的是什么,但是卫胄的嫌疑很大,所以他们也没阻止青儿想要去炎日国寻觅龙骨草的想法,仔细算算,青儿跟着商队去炎日国,已经有五天了,至今还没有消息传回,大将军的焦虑他也是理解,他也是看着将军自小长大,如今她人不知在何处,不知是生是死,为了不让这事影响到三军军心,一向威严示人的大将军,也只能对着自己之时,方表露自己的焦虑。
为人父难,为三军大将,更难,萧老是一路陪着纳兰青捷走来之人,一路见证了纳兰青捷所有的悲欢离合,纳兰青捷这样的情绪,他也只见过两次,一次,是在夫人中了毒箭命悬一线之时,还有一次,便是现在。
“哎…老萧,你说,皇上御驾亲征,这次我们能不能拿下炎天城?”
一直没有答话的纳兰青捷,突然回头,笑了起来。
萧老心里的大石总算是落地,大将军能转移注意力,也是好的。他萧茗也算是大才,生平最佩服的人便是大将军,不单单是因为他的赫赫战绩,更是因为他的豁达,对生死没有执念的人,才能这般洒脱这般豁达。
“大将军,皇上御驾亲征,三军有如神助,打下炎天城,也不是没有可能,居我所知,炎天城现在似乎是陷入了混乱,卫胄现在也不在军中,现在是最好的时机。”
“恩,我也这么认为,老萧,还是你最明白我的心思,这几日,炎天城的内线一个消息也没传回来,说明他们已经开始防备了,好像昨日他们在寅时便关了城门,连流民也不让进城了。”
纳兰青捷呵呵转身,闲散的在大堂中踱步起来。
“他们,许是开始进行军事防布了,大将军,我们是不是,也要开始执行我们的第一计划了?”
这个计划,纳兰青捷早在三年前就设下,却一直无法执行,原因便是京都的形势不稳,导致了靖光城的后勤一直是供给不足。
“当然要执行,等了三年了,我这把老骨头都快等得发霉了,老萧,这个计划,你全是准备,记住,不要让其他人知道,我要来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两日的路程,弹指一挥间。这两日纳兰蔻快马加鞭,终于在落日之前,赶回了京城。
京城的气氛,比她走的时候更加紧张,就是闲来无事就聊聊八卦的百姓,也在每日街道上来回奔走的军官身上嗅到了一丝不祥的气息,于是大街小巷里,讨论最火热的话题,不是安乐王娶的那位王妃如何的倾城之资,而是各种关于京城形势的八卦。
“我听说啊,京城啊,要变天了…”此人话一出,围着讨论的百姓们都是一惊,他们都明白话里的意思,但他们却觉得这种话很不切实际,要变,早该变了,怎么会等到现在,于是一连串得猛击炮轰就砸了出来。
“你别不知道就瞎说。”
“我听说啊,是因为王爷回京,所以嘛,皇上紧张是必然的。”
“不是不是,我知道啊,听隔壁的张大婶的汉子说。”一位是提着菜篮子的大婶听着有趣,也挤了进来插话道:“皇上啊,看上王爷娶的王妃了。张大婶的汉子,可是京城的禁军,他的话,不会有假,你看这几日王府的气氛,不觉得怪吗?再看皇宫的气氛,那更是紧张啊。”
“我看不靠谱,昨天还是谁说是王爷看上了高美人来着,不靠谱不靠谱,大家散了吧散了吧。”众人嘻的一笑,顿时就有人起哄。
“哎,你们爱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那位大婶看围着的人一个个散去,甩下了一句话也提着菜篮子扭I臀离去。
“喔喔喔喔喔…”剩下的一群人看着大婶离去的模样,一个个跟哄笑了起来。
人群之中,一名青色衣衫的男子笑而不语,离开了哄笑的人群。
如围棋棋盘一般整齐的街道,纳兰蔻伫立在斑驳老旧的宅子前,叩响了生满铜锈的铜环。
又是那日老者的出现把她迎了进去,宅子里纳兰蔻看到了重伤在床的李安。李安被带进大牢,也是九死一生的被连连拷问,纳兰蔻看了一眼老态龙钟的老者,心里对他更是佩服,她不知道老者用得什么办法把他救了出来,居然还能把李安窝藏在离皇宫这么进得宅子中,这份能耐纳兰蔻自认当世少有。
“李安,你可认得我?”李安明显还惊恐未定,时不时的一声撕叫吓得身边替其敷药的大夫手一颤,抖出了几滴药汁。
“是你…李安哦哦撕叫紧闭的眼缓缓睁开,嘴里惊愕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被老者救到朱府时,大致已经知道了情况,对纳兰蔻这个人更有了新的认识,要不是她送出了这个消息,自己如今说不定就死在了大牢,只不过…李安扫了一旁的老者一眼,没有开口。
“李安,你可知道,卫胄拿了龙骨草,是做何用?”纳兰蔻要救李安,为的就是探明仅剩的龙骨草在哪里,现在不是只顾慰问的时候,她开门见山的说出了让身旁老者神色一动的话。
“这…”李安吞吞吐吐的模样看在了老者眼里,他冷淡的甩头,敷药的大夫慌忙退了出去。
“龙骨草…王爷没和你说起要在了哪里?”李安一脸的不可置信,当初他可是亲眼看着王爷进宫求来了龙骨草,王爷专注替她敷药的情景,他历历在目啊!
纳兰蔻屏气敛息等着李安的回答,一听到这话,她挑起了现在又长得浓黑的眉头,可李安是卫胄的跟班,不是她的属下,她的不耐也只能是不耐,不耐无端的发作出来。“他没说过。”
“强叔,我想与她单独谈谈。”
那名老者,就是李安口中的强叔点了点头,退出了屋子,他已经在李安的口中得知了纳兰蔻的身份,不会再认为她就是王爷新娶的王妃,只是他依旧好奇不解,王爷为何要与这样身份的女子扯上关系,而纳兰蔻,又为何肯为王爷做这么多,难道英雄真的难过美人关?王爷睿智如天神,怎也落了世俗红尘的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