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告诉我,他是怎么跟你说的?”
“师兄说的很少,就说是去大漠剿匪,偶遇大漠第一美人柯韵琪,后来柯韵琪送给了他玲珑鞭,没有说其他的。”
胡杨女轻叹了一声:
“真是个傻丫头,西蜀国哪里有沙漠?西蜀国的将军凭什么跑到别的国家的沙漠来剿匪,这里就算是盗菲也不碍他们的事啊?”
纯儿有些不好意思:
“我当时确实没想到,光想着问师兄和柯韵琪的故事了。”
胡杨女淡然道:
“那故事也没什么好听的,无非就是一个傻瓜女人爱上了一个傻男人。”
“姐姐,你能给我讲讲吗?”
胡杨女竟然轻笑了一声:
“人终究骗不了自己的心啊!我还以为,这些往事我都忘了呢。好了,看在你我投缘的份上,我就给你再讲一遍吧。你猜对了,我就是柯韵琪!”
虽然已经想到了胡杨女就是柯韵琪,但是听她亲口说出来,还是让纯儿受到了非常大的震动。可纯儿没想到,今天胡杨女带给她的震撼,还远远没有结束,只听胡杨女接着说道:
“我在西蜀国皇宫出生,在圣域中长大…”


81、当强盗爱上警察
纯儿被胡杨女的话惊的目瞪口呆,她想到了胡杨女会是柯韵琪,也想到了,在胡杨女和拓跋傲疆之间,一定有过一段缠绵悱恻,让人荡气回肠的爱情往事。但是,她却做梦也没想到,胡杨女竟然会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她出生在西蜀国的后宫,生长在圣域,那她究竟是什么来历?’
看出了纯儿的错愕,胡杨女又发出了一声轻笑,那是一种已经对世间万物都失去了兴趣的笑声:
“小妹妹,来,坐到我身边来,听我给你讲一讲我的故事,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一个人知道这些事情的全部,连他,都不知道。”
纯儿现在已尼习惯了,在胡杨女的话语中,这个‘他’就是特指的拓跋傲疆。
纯儿点了点头,坐到了胡杨女的身旁。
“小妹妹,我先问你,你对西蜀国的后宫了解吗?”
“知道一点。”
“知道一点,那你听起这个故事来,就容易多了。”胡杨女开始娓娓道来:“我的亲生父亲,是西蜀国的先皇,而我的亲生母亲,就是现在西蜀国的皇太后——梨太后!”
“啊?!”纯儿真没想到,胡杨女竟然有这么大的来头。
“怎么?没想到吧,大漠上的女悍匪,竟然会是堂堂西蜀的长公主。”
“可是…那为什么你会到了这里?”纯儿现在心中有一肚子的疑问,却又不知道该从何问起。要是照胡杨女这么说,那她不就成了端昊的亲姐妹了?
胡杨女继续说道:
“为什么?还不是为了那可恶的皇位和皇权!”胡杨女的声音变得分外的冰冷:“我的亲生母亲,当时还叫梨贵妃,她一心想生下一个儿子来继承王位,但是,却偏偏生下了我。于是,她就和她的良家兄弟,也就是我的亲舅舅相勾结,从民间找来了一个男婴,换下了我。”
纯儿愕然:
“那,那个男婴就是…”
“没错,就是现在西蜀国的皇帝宇文端昊——我的仇人!他夺走了我本来会非常幸福的生活!”
“你就是为了这个才恨他的?”纯儿问。
“不,他代替了我这件事,我并不恨他,因为当时他也才是个婴儿,要恨我也该恨那些操纵这一切的人们。我恨他,是因为他毁掉了我再次得到幸福的希望!”
胡杨女长长的呈了一口气:
“这些事情,是我十几岁以后才慢慢知道的,现在我从头讲给你听。”
“本来,把我换出宫后,梨贵妃是想着让她的兄弟把我抚养长大,然后再把我嫁给那个假皇子,但是,她的兄弟却怀着自己的私心,他一心想让自己的亲生女儿来当这个未来的皇后。所以,岭南王就想悄悄把我害死,然后,再告诉梨贵妃我已经夭亡了,可就在这个时候,我却被一个人给偷走了。而负责处决我的人,并没敢说出实话,而且,他很快也就被处死了。所以,直到现在岭南王和梨太后都以为我已经死了。”
“救走我的人,就是圣域的主人,他把我带到圣域,抚养长大,教我武功,教我杀人,也教会了我这一身张扬乖张的性格。没人的时候,我喊他主人,对外,我称他做爹爹。
“这些往事,都是圣域的主人告诉你的?“
胡杨女点了点头:
“对。我在圣域长大,从小就跟在圣域的主人身边…“
“等一下,圣域主人抚养你长大,那他得有多大年纪了?“纯儿有些好奇。
胡杨女竟然茫然的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他有多大年纪,只知道,从我记事起他就是那副样子,直到我叛逃出圣域的时候,他还是那副样子。“
“哦…“纯儿暂且压住心中的疑惑,又问道:”你说你叛逃出了圣域,又是怎么回事?“
“在我十九岁的时候,有一天主人来问我,想不想去西蜀国的皇宫玩儿玩儿,我那时就和现在的你差不多,天不怕地不怕,哪里都想去玩儿,当下就答应了。主人又说,他已经把一切都安排好了,等把我送到西蜀国之后,我会成为一大官的养女,然后,那个大官就会把我送到宫里,给那个刚刚才登基的小皇帝当妃子,而那个小皇帝和我同岁。我一听,去宫里当妃子,这个游戏还没玩儿过呢,就去玩儿玩儿呗,反正我一身功夫,什么时候不想玩儿了,转身就走,那道宫墙又困不住我。”
纯儿心中苦笑:
‘这胡杨女进宫时的想法,还真和自己当初一模一样。’
“当我到了京城之后,事情很快就安排妥当了,就住在那个大官家里,等着选秀就行了。也是命里该着,”胡杨女忽然悠悠叹息了一声:“那一天,我在屋里烦了,就溜到街上去玩儿,结果就遇到了他…”
“我师兄?”
“对,就是他,拓跋傲疆。”胡杨女一字字的说道,这是多日以来,纯儿第一次听到,从她的嘴里说出拓跋傲疆的名字。
“他比我大一点儿,年轻英俊,我第一眼看见他就喜欢上了他,然后就去戏弄他,一来二去,我们就成了好朋友。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告诉的他,我叫柯韵琪,是大漠第一美人。谁想到,他就信了,还告诉了你。”话语间,不难听出此时胡杨女心中那一丝淡淡的甜蜜。
胡杨女接着说道:
“可是既然我找到了自己喜欢的人,当然就不想再进宫了,我只想做的妻子。所以,我就对送我来西蜀国的人说,我不进宫玩儿了,我找到了自己喜欢的人了,要嫁给他。”
纯儿随着胡杨女的描述,眼前也出现了一幕幕怡人的画面,一对金童玉女似的璧人,两心相许。
“结果没想到,没过几天,主人竟然在一个深夜出现在了我的卧房里,他是来阻止我的,他要我必须进宫!看我执意不答应,他就给我讲了我的身世,末了,他还告诉了我他的想法,原来,他不仅是想让我进宫做妃子,还想用圣域的力量帮助我,让我一步步把西蜀国的皇权夺到手中。他还答应我,到时候,要让我做西蜀国的女皇!”
纯儿听了这话,不禁吃惊不已:
‘这个圣域主人竟然有这么大原野心?!他一手养大的胡杨女如果做了西蜀国的女皇,那他还不成了西蜀的太上皇吗?’
“主人走了之后,我越想越气,因为我根本不想当什么女皇,只想做他的妻子,可是主人不允许,我从小在主人身边长大,所以我知道主人的厉害,他不允许的事情我肯定做不成。慢慢的,我的怒火都集中到了宇文端昊的身上,我突然特别想杀死他!因为只要他死了,我就可以不进宫,去过自由自在的日子了。打定了主意,我就去刺杀他了。”
“你真去了?”
“真去了。”
纯儿叹服,这个胡杨女还真是想干就干的脾气。
“结果那天正是他在皇宫中执勤,我刚刚翻进宫墙,我们俩就遭遇到了一起,一见面,他就认出了我,而且皇宫中的守卫全部都被惊动了,到处都是侍卫,火光。在那些侍卫赶到之前,傲疆趁乱把我掠出了皇宫,他一直把我带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然后对我说,‘我不问你为什么要刺杀皇上,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今天我放过你,但是你我自此恩断义绝!’”然后他就一路逼我离开了西蜀国的京城。
“你们就这么结束了?”纯儿已经听得目眩神迷了。
胡杨女冷笑了一声:
“结束?哪有那么容易啊…
我虽然没能杀死那个假皇帝,但是主人却从这件事里,看出了我不愿意进宫的决心,也就不再勉强我了,又把我带蜀犬吠日了圣域。后来,我虽然人回到了圣域,但是心却留在了西蜀国,我每天都在疯狂的思念他。
后来,我实在是相思难耐了,就开始疯狂的劫杀西蜀国的商人…”
“等等,你这又是为什么?”纯儿无法理解,相思难耐,就拚命杀人吗?这是犯罪的理由吗?
“我想,他既然是西蜀国的武官,那么既然出现了这样的悍匪,威胁到了西蜀国商人的生命,他总该来剿匪吧。如果,他来剿匪,我就又可以见到他了。”
‘天啊!’纯儿哀号了一声:‘这应该就算是因爱成狂吧。’
“后来,在我夜闯皇宫的七年之后…“胡杨女继续说道。
“等一下。”纯儿阻止住了她:“这七年你一直在杀西蜀国的商人?”
胡杨女点了点头,纯儿的脸都变了颜色,天生的职业警觉,让她简直无法忍受这种事情。但是屈指一算,这些事毕竟已经发生在好几年前了,现在就算想要追究,也无从追起了,纯儿只好又问道:
“那七年后又发生了什么?”
“那时,一件由波斯送进西蜀国的贵重礼物经过西域,据说这件礼物不仅贵重而且还意义非常。我就截下了这件礼物。这一次,那个假皇帝终于派傲疆来缉拿我了。”
纯儿心中无奈:
“当强盗爱上警察,是不是就注定了是一场搏命的疯狂!”
“我们又相遇了,这一次,是在大漠。再度重逢,他变了,我也变了,但是从他的眼睛中,我能够看出来,他对我的情没有变。
这一次,我们又争执起来了,我让他跟我走,放弃所有的一切,和我一起浪迹天涯。他让我跟他回京,接受那个假皇帝的惩罚,他说,他会为我求情,饶过我的死罪,然后不管我受到什么样的惩罚,他都会照顾我一辈子。我说,我不去,我不允许任何人惩罚我。但是他说,我必须得去,因为我身上的罪孽太重了…”
纯儿无话可说,因为她知道,拓跋傲疆说的对,胡杨女身上的罪孽的确是太重了。他确实没有办法再次徇私放过她了。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假皇帝又传来了一道圣旨,他说,我罪大恶极,让傲疆抓住我以后,就在当地就地正法,以慰那些被我杀死的西蜀国商人的在天之灵!傲疆竟然接下了圣旨!并且要按照圣旨上的要求执行!
看他这么绝情,我的心死了。我真实性放弃了反抗,自从认识他那天起,我就开始只为他而活着,既然他都不再珍惜我的生命,我又何苦自己珍惜。”
“那你…”纯儿已经完全被这个曲折的故事吸引住了。
“我就直接去伏法了。而傲疆则当众绞死了我,这一切都是因为他对于那个假皇帝的忠心!他对皇帝的忠心,已经远远的超过了他对我的感情。”
纯儿低头不语,因为她觉得自己能够理解拓跋傲疆当时的感受,这不仅仅是忠心的问题,还有人心中那道善与恶的分水岭。尤其是,拓跋傲疆域本来又是一个嫉恶如仇,一身正气的男人。
“然后,我就留下了这道伤疤。”
胡杨女的手轻轻摸过了自己的脖径。
“那又是谁救了你?”纯儿问道,既然胡杨女没有死,那就一定是有人救她了。
“是主人。他买通了行刑的人,为我留下了一缕气息,然后,又用一个易过容的死人来代替我的尸体,趁着夜色救走了我。”
“圣域的主人倒是对你不错…”纯儿喃喃道。
胡杨女冷笑了一声:
“对我不错?他那是有目的的,花费了二十多年心血养大的棋子,他怎么会轻易的舍弃掉呢?”
“那后来呢?”
“经过了这次事情,我的心意就发生了变化,我发现原来傲疆是那样的正直,那样的容不得一丝一毫的罪恶。我后悔了,我愿意为了他做一个好人,从此不再作恶。哪怕今生我不能再和他在一起,我也要多积些功德,好在来世再清清白白的嫁给他。”
胡杨女说话的声音很平淡,但是不知怎地,听见她说这样的话,纯儿竟然鼻子一酸,眼泪差点落下来——胡杨女对于拓跋傲疆的爱,已经是深入骨髓了——误了今生,许下来世,还有什么样的感情,可以和她这份浓烈的爱相比拟啊。
和纯儿比起来,胡杨女反倒是份外的平静,她接着说道:
“我不肯再做恶事,当然就违背了主人的心愿,他这个人,从来就是只做坏事不做好事的。而他也不允许手下的人,不去做坏事。”
纯儿不禁再次由衷的感到,这个圣域的主人,还真是坏人中的极品。
胡杨女仍旧在诉说:
“主人用了很多手段逼我就范,但是我心意已决,拒不妥协。最后,主人提出来,如果我肯让他豢养的毒虫啃噬我的脸,而且啃噬整整一夜,他就放过我,从此,我和圣域就再也没有了任何瓜葛…”
“啊!”纯儿失声惊叫了出来。
胡杨女声音枯涩的说道:
“阿山说,你给我治伤的时候,已经看见了我的脸,那后来的事你就都知道了…”停了一下,胡杨女又说道:“从圣域出来以后,我就改名叫胡杨女了,因为柯韵琪已经死了,活着的,是胡杨女了。我觉得自己就像是胡杨树一样,虽然还挺立着,但是已经枯死了。”
胡杨女的故事讲完了,她和纯儿都久久的沉默无言。
过了很久,纯儿又问道:
“那你叛离出圣域以后,就一直在这片大漠生活?”
“对。”
“你为什么不去找师兄?”
胡杨女惨笑了一声:
“当年我貌美如花的时候,都没能收住他的心,现在我这幅鬼样子,又怎么见他啊?如果是你,被毁了容,你会想让你心爱的男人看到吗?”
纯儿无言以对,胡杨女继续说道:
“再说了,傲疆不能原谅我手上沾满血腥,我就下决心用余下的时光来做善事,以赎回我的罪恶。其实,我自己并不在乎这些东西,我是因为他在乎,我才会这么做的…
真的,让你走天梯,是我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害人,而我只是因为气不过,你拿着我的玲珑鞭…你能原谅我吗?”
纯儿轻轻的握住了胡杨女的手:
“姐姐,没关系的,你心里的苦我都明白。”想了一下,纯儿又问道:“那,姐姐,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胡杨女淡淡的说道:
“我还会留在这片大漠中,继续为了他而赎罪…”
忽然,纯儿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
“姐姐,既然圣域已经答应你,让你离开了,为什么又总是要找你的麻烦?”
“这是两回事,他们现在不是在打柯韵琪的麻烦,而是在找胡杨女的麻烦,他们害人,而我在大漠中救人,总会得罪他们的。”
“哦,是这样…”
胡杨女的讲述结束了,整整一天,纯儿的心都还沉浸在这个悲伤至极的爱情故事中。
入夜,纯儿在自己的房间中,辗转难免,脑子里总是会出现柯韵琪这坎坷的一生,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才沉沉睡去。
而她没有发现,就在她刚一睡着的时候,从她房间的屋顶和墙壁交接的地方,一道道黑色的液体,蜿蜿蜒蜒的流了下来,很快,墙壁上就出现了一条条诡异之极的黑色花纹…

82、鬼船
纯儿的卧房中一片幽暗,只有淡淡的月光透过窗上的纱帘洒了进来,稳稳的铺满一地。
床离窗户较远,正处在一块阴影里,床上的纯儿睡梦正酣。她丝毫也没有意识到,死神已经来到了眼前。
墙上那些黑色的液体还在蜿蜿蜒蜒的向下延伸着,每一条黑色的痕迹都像有了生命一样,行走出的印记异样的灵活、诡异。
那些黑色的痕迹沿着墙壁蜿蜒而下,一直流到了地上,仍旧在向前流淌着,而且像是长了眼睛一样,目标明确的就向着床铺的方向蔓延过去,而睡梦中的纯儿,却还似浑然不觉。
那些黑色而粘稠的液体,慢慢的在纯儿的床周围聚合,把那张木床围在了中间。紧跟着,那些粘稠的液体就沿着床腿开始向上攀延!眼看着这引起液体已经都爬上床,团聚在了纯儿的身边了,就在它们马上就要爬到纯儿的身体上去时,它们终于停住了。
就好像忽然之间,一切都凝固了,屋子中又恢复了无比的静谧。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忽然,卧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月光中,走进来两个纤长的黑色身影,两个身影如同鬼魅一般,悄无声息的靠近了纯儿,其中一个,弯腰托起了纯儿。
而纯儿就像一只昏迷了的天鹅一样,软软的靠在了那个黑衣人的臂弯中。黑衣人用自己那黑色的大斗篷,把纯儿整个掩了起来,然后迅速的走出了房门。
而此时,院子里还有一个人,正屏气凝神的站在端木臻华的卧室窗外,聚精会神的拿着一个小竹筒对着窗户的缝隙,一动不动。
直到发现两个同伴从纯儿的卧室里出来,他才回头眺望,似乎在询问什么。而那个抱着纯儿的黑衣人,则朝着他微微一点头,示意已经得手了。
看懂了同伴的眼神之后,那个站在端木窗外的黑衣人也就不再迟疑,马上就跟随在那两个黑衣人之后,离开了小院,三个人迅速的消失在了黑暗中。
而在纯儿的卧室里,当纯儿被掠走了以后,那些似乎沉睡了的黑色的液体,又开始缓缓的蠕动了起来,它们开始沿着来时的方向,有条不紊的向回退去。退下床,沿着床腿退到地上,然后又沿着来时的路退到墙上,退到墙壁和房顶的交界处,最后,全部都消失在了屋顶的缝隙中。
卧室中,现在真正的恢复了平静,除了少了一个纯儿。
第二天,天光刚刚放亮,雅鲁就按照每天的惯例,开始在孔雀城的各个入口处巡查。
当他走到最僻静的一个入口处的时候,雅鲁的脸色霎时就变了,因为他看见守卫入口的卫士们,都倒在了路边,而且都还在昏睡着。
雅鲁紧跑了两步,来到了侍卫们的身边,蹲下身子认真观察,发现这些侍卫全身上下都没有一点伤痕,呼吸也非常的平稳,就是沉沉的瞅着了,任凭你怎么推怎么叫就是不醒!
雅鲁的对敌经验是何等的丰富?所以他当然不会认为这些侍卫是睡着了,他很清楚,他们是着了暗算——而且,是一种非常厉害的,连他雅鲁都看不出端倪的暗算!
雅鲁的目光立刻就变的清冽冷峻了,他从怀里掏出了一只号角,呜呜吹响。随着号角声传遍孔雀城的每一个角落,一队队侍卫立刻就迅速而又有条不紊的出现了。他们都是久经训练的,不用任何人吩咐,就快速的找到了自己应该驻守防御的位置。
雅鲁的号角声,就是孔雀城遭遇到了强敌的讯号,所以,转眼间,整个孔雀城就都戒备了起来。
“关闭所有的门户,迅速清查,看城中是否来了外人,保护好皇宫和国主,还有端木王子和纯儿小姐。”雅鲁沉声发布着一连串的命令。
消息很快就反馈回来了,现在城中没有一个外人,孔雀城附近也没有发现任何人的踪迹,国主安然无恙,但是…
听到这个“但是”,雅鲁的心不禁一路下沉:
“说!”雅鲁声音低哑的发出了命令。
“纯儿小姐失踪了,而纯儿小姐的侍女和端木王子还在昏睡…”
雅鲁飞快的赶到了纯儿居住的小院。纯儿的卧室里一切如常,被子被掀起了一角,就仿佛纯儿刚刚才晨起,正在梳妆,还没有来得及收拾床铺一样。
而玉环则和侍卫们一样,睡的天昏地暗。雅鲁心中一动,赶到了胡杨女养伤的房间,胡杨女和山阿姐也都在昏睡。
唯一不同的,就是端木臻华,只见端木直挺挺的躺在床上,就好像已经失去了生命一样,他现在和死人唯一的区别,就是他的鼻息间,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气息!但是,随便哪个人都能看出来,端木的这一楼气息实在是太虚弱,太飘渺了,他的生命究竟还能维持多久,都是问题。
‘天啊,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雅鲁心急如焚,却找不到任何线索。
一间精巧的小屋中,立着三个黑衣人,地板的中央则放着熟睡的纯儿。三个人都目不转睛的盯着纯儿,仿佛是怕纯儿会凭空消失了一样。
“大家都小心点儿,主人说的很清楚,如果不能把这个丫头带回去,我们就可以直接死了。”一个黑衣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