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儿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
“上药。”玉环捧着一个药罐走了过来。
“又要上药?!”纯儿奋力反抗,因为一旦上了药,就意味着得有四五个小时的时间不能自由活动:“我的伤基本上已经好了。”
“可是您的伤不是在别处,是在脸上!”玉环的态度比纯儿的还要坚决一万倍。
“您是女孩子,脸上是不能有一点伤的。”玉环说道。
“这个道理我懂,但是玉环,我对伤很有研究的,所以我很清楚,我脸上的这点伤落不下疤的。”
“但是我对伤没有研究,所以不清楚,因此我也绝对不会让您冒险。”
“玉环,你不用说的这骈严肃,不过就是脸上的一点小伤痕,就算是落下一个小疤,也算不是是什么大问题的。”
“绝对不行!”这次玉环干脆喊了出来:“您的脸上如果真的有了一个疤,那以后还让我怎么出门啊,我可丢不起这个人!”
纯儿无法理解玉环的思维方式:
“等等,等等,玉环,就算是我脸上真的有了疤,那也是长在我的脸上啊,为什么你会没法出门呢。”很奇怪的思想。
玉环狠狠的白了纯儿一眼,就仿佛在责怪纯儿是世界上最大的白痴,连这点问题都想不明白一样。
“我是小姐的贴身丫头。我是干什么吃的,竟然会让小姐的脸上落下疤,做丫头做到这个份上,我还有脸见人吗?”
“啊?!”纯儿差点喊出来,她被玉环说的一愣一愣的,半晌,纯碱儿才回过神来,由衷的在心中感叹:‘哎,玉环要是生在现代,一定是一个好员工,太敬业了。’
“好了,我要开始给您上药了,您不要在说话了。”玉环开始往纯儿的脸上涂抹厚厚的草药。
让纯儿不说话,简直比登天还难:
“玉环,你说这种草药有用吗?”
“应该有吧,当地人都是用这种草药治疗外伤,据说消除疤痕的效果极好。而且国主还专门拿出了宫中珍藏的一种果子,据说是从西方流传来的,研碎了放在药里,对皮肤特别有好处。”
‘还有这样的好东西,什么时候有机会,找到这种药的配方看看,万一能回到现代,批量的生产出来,当化妆品卖一定能赚大钱。’纯儿天马行空的想着。
“哎,玉环,你不要总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我的身上好不好,你也去干点儿自己的事情吧。”
“我的事情就是照顾您啊,除了小姐,我没有别的事情。”
‘天啊。’纯儿又哀号了一声,‘看来职工教育得从婴儿期开始。你看玉环,从小就被卖进了宰相府,从小就被灌输做个好丫头的思想,现在怎么也改不了了。再比如说自己,从小就觉得当特警是世界上最好的事情,现在可好,不让自己在现代当特警了,回到古代,仍旧难改特警的本色。’
“你当然有别的事情啊。比如说,你可以去交个男朋友。”纯儿热心的建议。
其实自从加入商队以后,纯儿就开始不停的向玉环提这种建议,平均一天三次,早中晚均匀分配,可是玉环一直都当她是没事闲的胡言乱语。
可是今天情景却发生了些变化,当纯儿一说让玉环去交男朋友,玉环捧药的手竟然哆嗦了一下,差点儿把药罐子给扔了。
“小姐,您别瞎说。”说着话,玉环的脸已经通红了。
纯儿紧紧的盯着玉环,眼中闪动着邪恶的光芒:
‘有问题啊,好这下子,自己又有的玩儿了。’
玉环刚给纯儿上完药,端木和无影就走了进来,纯儿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你们一定要选这个时间来看我吗?”纯秘有些气恼,因为她知道,自己现在涂抹着一脸墨绿色的草药,实在是不够美观。
可是纯儿却没想到,现在端木和无影谁都没有想她是否美观的问题,看到纯儿脸上厚厚的草药,他们的心中唯有心疼和歉疚。
“对不起,纯儿,我不是故意要现在来的,主要是我马上就该走了,所以特意来跟你道别。”无影说道。
“怎么,无影大哥,你要走了?”
“嗯。这段时间我在西域奔走,效果不错,而回鹘部也已经赎回了一部分土地,让族人有了田地和家园,王城也快修筑好了,我得回去看看了。”
“是这样,那你就回去吧。毕竟你现在也算是一国之君了,肯定会很忙的。”
“对了,纯儿,我跟端木王子说好了,再过一段时间回鹘部有一个庆典,到时候,你和端木王子一起来我们回鹘部看一看,如果你愿意,还可以在我们回鹘部住一阵子,行吗?”这是无影第一次主动邀请纯儿,所以,心中非常紧张。
纯儿倒不以为意:
“好啊。只要有好玩儿的地方我肯定想去,我还没去过回鹘部呢,就是不知道端木大哥有没有时间。”
“我没问题,刚才少主已经邀请我了,到时候,我带你一起去,可能国主还会去呢。”端木落落大方的说道。
“真的?那是什么庆典啊,这么热闹。”
“是我们回鹘部一个传统的节日,而我们,也想趁着这个机会,广邀西域各个城邦,重新构建起回鹘部和各地的联络。”
“行,那我一定去。”
该走了,无影深深的望着纯儿,眼中心中全是不舍。几番犹豫又开口了:
“纯儿,我这就走了,你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要随便冒险。”
“知道了。”纯儿回答的极快,以至于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清清楚楚的看出了纯儿的不真诚。
千言万语,万语千言,可是多少次话到唇边,无影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如何表白。
“纯儿,我走了。”酝酿了半天,结果说出的还是这一句。
无影现在心中真的很气自己——自己可以持一把长剑纵横江湖,夺下西蜀国第一高手的名头,自己可以义无反顾的登上回鹘部少主的宝座,承担起复兴回鹘部的重任,可是为什么自己一旦面对着纯儿,就会莫名的失掉所有的勇气,不知道该如何吐露自己的心声。
“纯儿,我在回鹘部等你。”无影说道,他的态度万分郑重,因为此刻他的心中想的是:‘我在回鹘部等你一辈子!’
无影走了,因为纯儿脸上都是草药,必须静卧,所以没办法送无影出去,只好在房中和无影告别,然后由端木来为无影送行。
端木和无影一起朝着孔雀城外走去,一次次龙潭虎穴闯过来,已经让这两个男人越发的惺惺相惜,他们在彼此的身上,都找到了自己的影子,也找到了吸引自己的东西,所以,现在他们已经成了至交、兄弟。
一路上,端木一直想着跟无影说一件事情,但是他几番酝酿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眼看着两个人已经走出了孔雀城,再住外,就是茫茫的大漠了。端木终于下定了决心。
在无影即将上马的那一刻,端木开口喊了一声:
“少主。”
“端木王子,还有什么事情?”无影牵扯着马转过身来。
“我…”端木又有些踌躇了,迟疑了一下才说道:“这一次,圣域为你和纯儿带来这么大的麻烦,我很抱歉。”
无影洒然一笑:
“那也是圣域在作恶,又和你有什么干系?”
端木微微摇了摇头,眼中充满了一层让人难以明了的痛苦:
“纯儿可能没有告诉过你,圣域的主人,可以说是我的哥哥。”
“什么?!”这一下,无影真的吃惊了,他也知道端木王子和圣域主人之间可能会有某种关联,但是真没想到竟然会是这么深的纠葛:“这么说,圣域主人是波斯人?”无影本能的推测道。
端木表情混乱的撕扯着手边的一丛树枝:
“他不是波斯人,这里面很复杂,一言半语很难说清楚。也许,有机会你去问纯儿,她还能讲的明白一些。总之,圣域主人一直希望我能够和他一起做这些事情,但是我不答应,所以,他就总是给我找麻烦。”
无影心底磊落,既然端木这样说,他也就不再追问了,只是说道:
“这也没什么,就算是嫡亲的父子兄弟,也有思想不同的时候,既然道不同,你不与他往来也就是了。”
看到无影如此的理解自己,端木心中感激,艰难的说道:
“其实,关于圣域的底细,我知道一些。这次,圣域给你们带来这么大的麻烦,我也知道,我应该把这些都告诉你们,好让你们早日剿灭圣域,但是,我…”
“端木王子,你千万不要这么做!”端木的话已经说的万分艰难了,可是不等端木说完,无影就打断了他:“你和圣域的主人毕竟是兄弟,即使他做的再不对,也不能由你来出手对付他。在这件事情上,你只要保持沉默和中立,就等于是已经很帮我们了。”
“少主,你为人太宽厚了。”端木由衷的说道。
无影摇了摇头:
“倒也不是我有多宽厚,只是将心比心,如果,圣域的主人是我的哥哥,我也会像你这样做的。帮他肯定是不可能,但是剿灭他,又有重重障碍,所以,可能一心盼着他能改邪归正,是最好的结局了。”
端木心中感慨:
“是啊,很多年了,我最大的愿望,就是他能够明白自己所作的这一切是错误,及早放手,可是,哎…”端木长叹了一声,没有再说下去,但是,无影也能明白他要表达的意思,而且这也是无影心中所想的——让一个像圣域主人这样的人弃恶从善,实在是太难了,几乎就是不现实的奢望。
“好了,时候不早了,上路吧。”端木忽然精神一振,脸上又洋溢起了他那固有的阳光和热情:“谢谢你信任我。”
无影含笑摇头:
“我想我能明白你的痛苦,眼看着纯儿遇到生命的威胁,即不能直捣贼巢,你的心中,一定也在经受着更重的磨难,毕竟,你那么爱她。”
无影沉静的说出了心中最真实的想法,可是说出后,两个男人之间,却突然出现了一种让人压抑的沉默,因为,自从相识以来,他们还是第一次这样公开的提到彼此对纯儿的感情。
端木一直以为,如果他们两个人之中,要是有一个人主动提起这件事,那一定是自己,因为无影太矜持,太沉默了,他真没想到,无影竟然会率先说出这个话题。
看出了端木的错愕,无影淡淡一笑:
“我只是不善于表达,但从来都不会不敢于说出真实的状况。”无影的目光有些变深了,他注视着远方的沙海说道:“端木王子,你对纯儿的真情,让我感动。”
听了这话,端木不禁也笑了:
“你对纯儿的深情,又何尝不让我动容。”
“这样吧,少主,”端木目光清朗:“可以说直到今天,纯儿还只是把我们两个都当成了朋友、兄弟,没人知道未来会有什么变化,如果有一天,纯儿做出了选择,那不管她选择了谁,我们都还是兄弟,好吗?”
无影也笑了:
“好!”顿了一下,无影又接着说道:“端木王子,我真佩服你的这份胸襟和气魄。”
“我也很佩服你。既然我们是兄弟了,那以后,我也不叫你少主了,你也不要再称呼我什么王子了。我喊你无影兄,你就直接叫我端木或者臻华,可以吗?”
“行!”无影爽朗的应道:“端木贤弟,一定不要忘了,我们在回鹘部的王城,还有一个约定。”
“放心吧,大哥,我不会忘记的,我们一定会早早赶到。”
77、惊天的秘密传入了皇宫
岭南,一座平凡的小院落中。
这是一所岭南最普通的民居,外面绕着篱笆,房前屋后都种植着当地所特有的、那种亦花亦菜的菜蔬。院子中央,有一排三间的房子,房子不大,和岭南所有的房屋一样,房屋都是前后工窗——相对着的两面墙上,各有一扇方形的窗子,窗上的竹帘都卷了起来。屋子里一片通明透亮。
此刻,屋子中站着两个男人,这两个人相对而立,一个面容冷峻,一个冷汗直流。
“岭南的这种房屋布局真好,这样,如果想在屋子里商谈什么机密,就把两边的窗子都打开,就再不会有人能在外面偷听了。”那个面容冷峻的男人感慨道。淌冷汗的男人,只是听着,并没有说话,似乎他的心中正经受着极大的恐惧。
过了半晌,那个面容冷峻的男人才轻叹了一声,又开口了:
“如果,王爷在和那个人密谈的时候,像我现在这样打开着窗子,那你就不可能能在外面偷听,也就不可能把这件事情传递给我,也就不用死了。”
听到这个死字,那个流冷汗的男人干脆发起抖来:
“大,大人,不,不要…”他现在已经语不成调了。
那个冷峻的男人笑了一下,笑容却比哭还要惨淡:
“不要什么?不要让你死?可是,自从我们出京的那一天,更准确的说,自从我们被皇上挑选出来的那天起,你就应该知道,死,是我们唯一的结局。不光你会死,我也会死,只是比你晚几天而已。”
“以前,我也曾经给皇上传递出过很多有用的消息。”
“没错。”
“所以我有功劳。”
冷峻的男人又是一声惨笑:
“哎,你当然有功劳,身为大内密探,在岭南王府卧底多年,为皇上传递出来无数重要的情报,你不仅有功劳,而且功劳还很大。可是这是两回事,你怎么就不明白呢?即使今天让你死,也不是因为你犯了错,而是因为乐今天传递出来的这个消息太重大了,知道了这个消息的人,是决不可能再活在世上的了。”
流冷汗的男人面如死灰:
“那如果当时我不把这个消息传递出来呢?那我就不用死了!”
“你不传递,自然会有别人传递,皇能派你监视岭南王,就能派人监视你,到时候你不还是一样会死吗?”
“可是,这是为什么?”
“因为我们知道了我们不该知道的东西。”
“皇上骗了我们!”
“皇没有骗我们,这一切都是我们自愿的。”面容冷峻的男人疲惫的说道:“当初我们接受皇上指派的时候,谁不是想到,终于得到了一个能够为皇上尽忠的机会,然后来岭南好好为皇上效几年力,等回去后,就可以得到高官厚禄,荣华富贵。”
“可是我们什么都没有得到!皇上当初承诺我们的,我们都没有得到!”
“如果,没有今天这件事,也许再过几年,我们的任期满了,将要换任的时候,我们会平平安安的回到京中,会得到这些东西。但是,我们却遇到了这件惊天的秘密,所以,只能怨我们自己的命不好了。”
流冷汗的男人已经站不住了,干脆坐到了椅子上:
“那你呢?我死了以后,你会怎么样?接着把消息传递到下一站?然后再让下一站的人处死你?”
面容冷峻的男人微微摇了摇头:
“不会的,我不会把这个消息再告诉任何了。这个秘密太大了,知道的人都会死。所以我要直接把这个消息送回京去,直接告诉皇上,这样,可以少造成一些无谓的死亡。”
流冷汗的汉人狞笑了一声:
“你倒是心善!可是凭什么,都是来做卧底,我们就得死,他们就可以活着!”
“佛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只当我为来世种一些善果吧。”
“我不甘心,不甘心!”流冷汗的男人眼中射出绝望的光芒:“我不甘心就我一个人死!”
“怎么会就你一个人死呢?我不是也要死了吗?”
“可是他们都没死!”
“唉,”面容冷峻的男人叹息了一声:“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都是将死之人了,心中何苦还有这么大原仇恨呢?把一切都放下吧。”
流冷汗的人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了面容冷峻的男人面前:
“大人,我们逃吧,逃得远远的,逃到西域去,逃到一个谁也不认识我们的地方,不再管这些事情了。”
面容冷峻的男人摇了摇头:
“我不能逃,我的一家老小,都在京城,在皇上的掌控之中,如果我逃了,他们就都会死!”顿了一下,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分外低沉了:“这个消息是你送出来的,你应该很清楚这个秘密的分量。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个秘密既然你我都知道了,那么很快,就还会有别的人知道。现在我们得到了这个消息,并且把它送回去,也只是能起到一个让皇上提前做准备的作用,我相信,天下大乱的那一天已经为时不远了。到时候,任何一个人恐怕就都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了,我们不过是先走了一步而已。”
“你真的要回京城?”
“对,”面容冷峻的男人点了点头:“送你上路之后,我马上就走。”
“这是你逼得我!”流冷汗的男人突然大喊了声,扑向了那个面容冷峻的男人,不知何时,他的手中已经握住了一把尖刀。
面容冷峻的男人一动不动,他充满同情的看着眼着这个垂死挣扎的男人,淡淡的说道:
“你这又是何苦?”
说完后,也不知怎么的,他身形一动,那个流冷汗的男人手中的匕首,竟然就插到了自己的胸口上。流冷汗的男人当场气绝身亡。
当流冷汗的男人死了以后,那个面容冷峻的男人开始迅速而有条不紊的料理一切。
他先处理了那个流冷汗的男人的尸体,然后又把房屋收拾了一遍。抹去了所有一切可能会暴露行踪的痕迹。等把这一切都收拾完以后,男人最后望了这个小小的院落一眼,就扬长而去。
虽然他走的毫不拖泥带水,但是他的心中却远没有这么洒脱。
曾经,一心想着去追逐高官厚禄,追逐荣华富贵,为了这些目的,他不惜牺牲一切。可是,到了生命即将完结的时候,他才发现,如果能一辈子都和家人一起平安祥和的生活在这样一个小院落中,已经是最大的幸福了。
如果真的有来生,他一定不再选择这种腥风血雨的生活了。
西蜀国后宫中,怡娃住在了皇后赐给她的一处临时的宫苑中,焦躁不安的等待着皇上的到来。自从端昊寿诞那天,怡娃在端昊的寝宫侍寝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见到过端昊。
每天所能看见的,只有这满屋子的太监宫女,而且,这些太监和宫女还都一个个木着脸,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这让怡姨太太愤恨不已。
其实这真的不能怪这些太监和宫女,怡娃从住进这座宫苑的第一天开始,为了立威,也为了宣泄心中的烦躁,就开始不停的责罚太监和宫女,这些太监和宫女已经基本被她打了一个遍了。
怡娃现在毕竟是皇贵妃了,所以这些太监和宫女们是敢怒不敢言,天大的委屈也只有忍着。心中唯一的盼头,就是皇后赶紧把自己调离开这个人间地狱。
其实怡娃的日子也很难过。本来,以为自己这就算是一步登天了。当上了皇贵妃,在这后宫中,除了皇后就是属自己了。可是,她真没想到,后宫中的生活竟然是这样的。
每天,早早的她就得起来,梳妆打扮,然后去给皇后请安。每天的请安可以说是怡娃最痛苦的事情了。
因为,怡娃现在的衣服首饰还只是皇后暂时赐给她的那些。现在怡娃才知道,原来,在这后宫之中,嫔妃们固定的月银并没有多少。别说维持日常用度了,光是打点那些管事的太监和管事姑姑都不够用。妃嫔们的衣装首饰,基本都是来自于娘家的供给和皇上偶尔的赏赐。
怡娃没有娘家,所以,也就没有什么可以穿戴的衣服首饰,连胭脂花粉都不多。
每次晨光梳妆,她都恨不得把所有的衣服首饰都穿戴在身上,可是和其他的妃嫔比起来,她还是太寒酸了,寒酸的让她自己都不敢抬头。
而且,每当嫔妃们聚集在一起的时候,其他的嫔妃不管心里是怎么想的,表面上都是你恭我爱的,一派祥和,可就是没有人搭理怡娃,每次都让怡娃倍感冷落和尴尬。
平日里,怡娃连自己的宫苑的大门都不出,因为她觉得到处都是异样的目光,和对她指指点点的义论声。
她害怕面对这一切。
“知道今晚皇上去了哪处宫苑吗?”
夜色阑珊,怡娃坐在自己的卧室中问道。询问皇帝的行踪,已经成了她每天唯一可干的事情:
“回贵妃娘娘,皇上去了景华宫鹂妃娘娘那里。”
“去干什么?”怡娃愤怒的问道。
宫女哑口无言:
‘去干什么,这还用问吗?’
但是宫女知道,如果自己不回答贵妃娘娘的问题,那么马上就要迎来一顿责打,所以,宫女硬着头皮说道:
“说是去看望鹂妃娘娘,因为鹂妃娘娘有了身孕。”
一听说那个叫鹂妃的怀孕了,怡娃不禁怒火中烧:
“这个大胆的贱人!”
宫女吓了一跳,赶紧屈膝跪下了,跪下之后,她才明白,贵妃娘娘是在骂鹂妃。
“鹂妃这个贱人,我非要找个机会好好教训教训她不可!”怡娃心中的仇恨一下子都抛到了鹂妃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