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无影就究是谁
“结果，你赢了。”端木的神情中全是赞许。
“纯儿，我能再问你一个问题吗？”端木忽然变得有些不自然了：“在匪巢的时候，你问我是不是真想和红漠成亲，是什么思想？”端木的声音很轻，像是生怕惊扰了什么东西一样，天知道，他此时的心中究竟是如何的忐忑，在等待着纯儿的答案。
听到端木问这件事，纯儿爽朗的笑了起来：
“我当然得问清楚啊，要是我不问青红皂白，就把他们父女给杀了，结果你却是真正的喜爱红漠，那我不是闯了大祸了吗？”
纯儿笑容灿烂，可是端木听了她的话之后却不禁黯然。
‘这是老天对我的惩罚吗？’端木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苦笑：‘自己从来都不把女人当一回事，可是这次自己真的好像有点儿动心了，对方却一点儿也不把自己放在心上。’
夜深人静，严冰和端木还在交谈：
“真没想到，圣域为了聚财，竟然能想出这样的办法来。”严冰说。
“是啊，利用桃花渡独特的地理位置，定期驱逐自己豢养的狼群来这里，再让这群土匪配合，这个计划真可以说是天衣无缝。”
“这个圣域也算是挖空心思了。”
“你不明白，”端木叹息了一声：“他就是这样一个人，不管他走到哪里，不管他在做什么，他都只对犯罪感兴趣，他人生的乐趣就在于去犯罪。”
严冰有些无奈：
“世界上还有这样的人？”
“是啊，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什么样的人都有可能存在。”端木似乎有些感慨，过了一会儿，他又换了话题。
“今天我跟纯儿谈过后，发现她很聪明，很有观察力，这很好，想在商路上行走，观察力和胆识是必不可少的。”
严冰也点了点头：
“是啊，我希望她能赶紧历练出来，我也就能放些心了。毕竟这里不同于中原，一切都还得靠她自己。”
端木舒展了一下身体：
“过了桃花渡，也就可以太平一些了。”
“是啊，都是些小毛贼了，不足为惧，我们应该可以顺顺当当的到达楼兰。”
纯儿随着商队在在戈壁滩上继续跋涉，而远在大地的另一个方向——北海之滨，一个孤独的身影正在匆忙而行。无影正一路朝着北海中的一个小渔村疾驰而去。
本来，他已经踏上了去西域楼兰的路途，可是，师门的一道急召，把他唤回了护龙山！
护龙山是西蜀武林中一个最神秘的所在，外界一直传说，护龙山指的是一座高山，护龙一族就在这里培养一代又一代的护龙武士。关于这座山空间在哪里，从头有过很多种猜测。
可是谁也想不到，彷龙山根本就不是山，甚至护龙一族的基地都不在山上，而是在北海边的一个小渔村中！
无影就在这里长大，他从小就没有父母，是护龙一族的长老养大了他，长老对他说，他是一个弃婴，被长老捡了回来。这次，就是长老亲笔给他写的信，让他立刻放下手中的一切事情，回护龙山。
无影自从十六岁离开护龙山，就从来没有被叫回来过。所以，他知道这一次一定是出了大事。
无影马不停蹄地赶回到护龙山，一路上脑子里想了千百种可能发生的情况，可是他没想到，当他回到小渔村的时候，小渔村还是那么安静祥和。无影满腹狐疑的来到了长老的住所，长老正在跟几个身穿奇怪衣服的人说话。
无影看见这几个人，不禁有些发愣，因为他认出，这几个人身上穿的是西域的服饰。
“无影，你回来了！来，坐下，我跟你说点儿事情。”长老的态度也非常的平静从容，一点儿也不像发生了什么大事的样子。
“无影，我把你叫回来，是想跟你说一说你的身世。”长老的声音有些沧桑。
“我的身世？”无影莫名其妙，自己不就是一个弃婴吗？还有什么身世。
“从小我就告诉你，你是一个弃婴，其实，我那是骗了你。”长老的目光修悠远：“你不是弃婴，你是我一个好友的惟一的儿子。你的父亲，是西域回鹘部的首领，也就相当于我们西蜀国的皇帝。你父亲天纵英才，在世的时候使回鹘部不断强大，可是却被部落中的奸佞伙同外人所害。你的父亲在临死之前，把你托付给了我。并且给自己的亲信留下了一封密信，说明了你的存在和寻找你的方式。而那些奸佞害死了你的父亲之后，却没有能力治理好部落，以至于部落越来越衰败，族人受尽欺凌。终于回鹘部的人民奋起反抗，杀死了那些夺权的人，并且一心要找回你，让你继承你父亲的王位，好带领着回鹘部重新走向振兴。”
长老说完这长长的一段话后，又恢复了惯常的沉默。因为他知道，自己所说的这些太惊人了，无影需要时间去理解去消化这一切。
果然，永远都是面沉似水的无影，这一次也变了颜色，他怔怔的望着长老，一时无言以对。三十多年了，他已经习惯了自己是一个孤儿，护龙山就是他的家，长老就是他的亲人，护龙使者就是他的终生的宿命。本来以为这一生能够遇到纯儿，已经是生命最大的波澜和意外，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还有一个更加惊人的秘密在等待着他——他那从来都没有见面的父母竟然出现了，而自己还拥有着这样一段显赫的身世！
时间过了很久，无影才重重的甩了甩头，说道：
“长老，这…”
长老挥手打断了他：
“无影，你是我一手养大的孩子，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接受吧，这是事实，也是你的命运。”说着话，长老用手一指那几个西域人：
“他们，就是来寻找你的，是你父亲的旧部！”
无影还没反应过来，那几个人就已经单膝跪倒在地，齐声说道：
“见过少主。”
无影心中乱成一团，半晌，才迟疑道：
“你们能确定要找的人就是我吗？”
几个西域人互相看了看，同时撕开了自己上衣，露出了右边的肩膀，无影呆住了，几个人的肩膀上都纹着一只振翅飞翔的雄鹰！无影这次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也撕开了自己的上衣，他的肩膀也是纹着一只鹰！
“这是回鹘的标志，神鹰！”
同样的血脉，一下子就把无影和这几个西域人拉的很近很近。
“孩子，去吧，这是你的责任，是你从一出生就背着的责任，陛下那里，我会替你解释的。”这是长老对无影说的最后一句话。
“振兴部落，保护族人，是我的责任，我责无旁贷。但是我还有一件事要处理，等我处理完这件事，我这个人，我的命，就都是部落的了。”无影这样对几个西域人说。
“能告诉我们是什么事吗？也许，我们还可以帮助少主。”
无影迟疑了一下：
“我的一位朋友被人劫持了，我要救她。”
西域人点了点头：
“我们回鹘人最重视朋友，是朋友当然要救，他是被谁劫持了，我们可以和你一起去救他。”
“听说，是西域一个叫圣域的地方。”
“圣域？！”几个西域人一片惊呼。
“怎么了？”
“如果是圣域的话，少主现在就可以和我们一起回部落了。圣域就在我们附近，这些年，我们主要就是在经受着圣域的欺压！而且，当年，恶徒们就是勾结了圣域中的魔鬼才害死了陛下！”
“什么？！”无影勃然变色，仿佛已经看见了仇人就在眼前：“走，我们现在就走！”
长老送走了无影之后，亲自跑了一趟西蜀皇宫，找到了宇文端昊，一五一十的把无影的事情告诉了他。
长老认为，这件事很容易解决，因为无影毕竟是回鹘部的少主，现在部落有难，他当然要回去承担责任的。但是他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听了他的话以后，宇文皇帝的脸，始终都是铁青的。
送走了长老，端昊突然就对着身边的内侍们大发脾气，直到他发火发的精疲力尽了，才停下来。端昊把所有的人都赶了出去，心中的恨火仍旧在熊熊燃烧：
“好，真好！老天，你真会安排！无影，回鹘少主！我相信，以你的能力，很快你就可以重振回鹘部的雄风，纵横西域了，而纯儿，现在很有可能就陷落在了西域！”
端昊第一次感受到了深深的威胁：
‘纯儿，今生你还会属于我吗？’
纯儿此刻，既不知道无影为了寻找她已经远赴西域，也不知道端昊正在整日整夜的期待着她重回到自己的身边，纯儿现在的心中，只有一个目标——西域楼兰！
楼兰，这个充满了浪漫传说的地方，在现代，人们围绕着它酝酿出了那么多迤逦的猜想，今天，纯儿终于能够亲眼去看一看她真正的容颜了。
‘哎，不知道楼兰的强盗是什么样的？’纯儿双手托腮，眼神如梦如幻充满了梦想，她这幅样子，把端木迷的要死。只可惜，端木做梦也想不到，纯儿的心中所想，竟然是这样一个‘浪漫’的念头。
46、端木终于表白了
纯儿现在都快无聊死了，自从穿过了桃花渡，又铲除了红漠那一群悍匪以后，路途上单调平静的让人发疯。虽然见到了几起小毛贼，但是根本不用她出手，商队中的人几下就把他们都打散了。
“商路上再也没有更厉害一些的强盗了吗？”有一次，纯儿这样失望的问严冰。
“当然有，而且还有很多。在商路上，真正厉害的强盗并不在这一段，而是在楼兰国附近。”
“那是为什么？”
“因为楼兰地处商路的中段，不论是中原的商人还是波斯的商人，到了那里，就都已经远离故里，人地生疏，强盗毕竟容易得手。而且，楼兰是由若干个零散分布在沙漠中的小绿洲组成，彼此相距很远，一旦遇到敌情，不容易互相救援。”
纯儿频频点头：
‘嗯，这些强盗还挺有思想的。’
“那我们还有多久才能到楼兰啊？”纯儿有些迫不及待了。
一直跟在他们身边的端木，心中有些无奈，这一路走来，他总是想找机会和纯儿接近，而纯儿也非常愿意和他一起玩儿，但是，只是一起玩儿而已。端木悲观的发现，纯儿对待他的感情，和对待猎鹰的感情是基本一致的。而现在，纯儿对于强盗的兴趣，更是远远超过了对端木的兴趣，以至于，端木都已经开始担心了，他唯恐在楼兰遇到一个英俊潇洒，又很有智慧的男强盗。担心完了，端木对觉得懊恼——自己怎么现在连强盗的醋都要吃了？哎，都是纯儿这个小丫头给害的。
纯儿他们一行人，沿着丝绸之路，一路向西向西再向西！路过了永远都能让人震撼的敦煌，穿过了跨越千年都不曾改变过的戈壁，终于，来到了茫茫沙海——塔克拉玛干大沙漠的边缘！
纯儿骑在骆驼上向着远方眺望，千年前的塔克拉玛干沙漠和现代有着很大的不同。呈现在她的眼前的是一望无际的沙海，金色沙丘如海湾般起伏，一直连绵到了天尽头。这时的沙漠中当然看不见一排排的人工林，但是放眼所及，总能看到或成排，或单棵的胡杨树。因为距离远，所以看不清这些胡杨树究竟是活的还是死的，但是，不管是生是死，这些坚强的植物都在依然傲立于风沙之中，挺拔的身姿千年不变。胡杨树在沙漠中，活就能活一千年，就算是枯死了，干枯了的树干还能再挺立一千年。
只有在这种原始的状态下，人们才能够充分的理解胡杨树对于世代居住在沙漠中的人的意义。在这个时代，还没有任何可以去对抗沙漠的科学技术，这些沙漠的原著居民们，能够凭借的只有心中的信念和蕴藏在身体里的顽强，他们就靠着这像胡杨树一样的坚定毅力，在沙漠中顽强的生存着。
再往远处看，隐隐约约的似乎能看到一些树林和建筑的影子，开始，纯儿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但是，严冰告诉她，她没有看错，那些影子是确实存在的，它们就是分布在沙海中的一个个绿洲，而那些小小的城邦，就建在了这些绿洲之中。
“因为在汉朝的时候，这片沙漠里最强大的国家就是楼兰国，所以现在楼兰虽然灭亡了，但是过往的客商，还是习惯于把整个孔雀河流域统称为楼兰。”严冰这样对纯儿解释道。
经过了一番充分的补给，纯儿他们的商队进入了沙漠。在纯儿的眼里，这里的沙漠都是完全一样的，根本无所谓哪里是路，但是商队却走的迂回蜿蜒。纯儿知道，这是带路的向导有意识在这么走，因为在沙漠中不能乱走乱撞，一定要沿着一条地下河的流淌方向前进，这样，才能最大限度的保证商队的安全。
一进入沙漠，严冰的那辆车就弃之不用了，在沙漠中，只有一种交通工具是可靠的，就是骆驼。纯儿坐在骆驼上，学着当地人的样子，用纱巾蒙住了头脸，白花花的阳光照在沙漠上，沙子反射出金色的光芒。天上不时有鹰飞过，远处，经常会有一群群的野羚羊疾驰而去。此情此景让人情不自禁的就会陷入到一种夫边的苍茫之中。偶尔，还能看到沙地上堆着一堆堆的骷髅白骨，这些都是丧命在沙漠中的旅人留下来的。让后来人不禁心生恻然。
“这里真是一个寂静的世界。”纯儿说道。
“这里并不是一个寂静的世界，”自从进入沙漠之后，端木一直就有意无意的跟在纯儿的身边，只是纯儿的全部注意力都被这片古沙漠吸引了，丝毫也没有注意到端木的异样。端木接着说道：“你现在觉得寂静，是因为强盗还没有出来，等强盗决定出来的时候，这里就会立刻变成一个喧闹的地狱了。”
“强盗们都在哪里呢？”纯儿四下观望，她无法想像，在这样极其空旷的所在，强盗究竟是怎么凭空出现的。
“这里的强盗是无所不在的，他们就像沙漠里的沙子一样，即使到了我们的身边我们都发现不了，可是他们却在一直默默的关注着我们，等到我们的食物和清水匮乏了，身体疲倦了，或者精神倦怠了，或者心中感到了恐惧的时候，他们就出现了。”
“听起来他们好像很残酷。”
“非常的残酷，没有经达过的人根本无法想象。”
纯儿心情激动：
‘无数群残酷的让人无法想像的强盗，多好啊。自从做了特警以后，自己就一直就有两个最大的遗憾，一个是不能亲自回到海洋殖民地时代，去和海盗们较量一番。另一个，就是想会一会传说中古代沙漠中的悍匪！今天，老天垂怜，自己终于有希望如愿以偿了。’
（当然，恐怕除了方子纯，没人会把这种机会当成是老天垂怜。）
一连五天，纯儿他们每天都是选择在那些废弃的城邦堡垒中过夜，这些堡垒都是用巨石夯土堆砌而成，这些城邦中的居民们逐水源而居，当这里的水源枯竭了以后，他们就废弃了这些城堡，移居到了其他的地方。而这些废弃的城堡，就变成了沙漠中的野兽聚集的地方。
今天晚上商队没有找到废弃的城堡，只找到了一段残缺的城墙。这段城墙是用巨石筑成的，地面上只剩下了两米多高，十几米长的一段，城墙的表面已经被风沙侵蚀的残缺参差，远远望去，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怪兽的骨架，横亘在沙海之中。
纯儿沿着这堵残缺的城墙来回寻索着，在脑海中勾勒着这座城堡往昔全盛时的胜景。能遗留下这样一段城墙，足以证明这座城堡的规模是何等的宏大。而这样一座宏大的城邦，就因为风沙的入侵，而不是不沉寂灭亡了。
帐篷依着城墙搭建了起来，人们在城墙的周边燃起了一堆堆的篝火。纯儿独自坐在一堆篝火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
“纯儿，想什么呢？”端木走来，坐到了她的身边。
纯儿淡淡一笑：
“没有，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些什么。”
在火光的映衬下，端木的眼睛比夜空还要黑，还要深远：
“这一路让你受苦了。”
“我不觉得啊。”纯儿由衷的说道：“比起过去来，我反至是更喜欢这样的生活，自由自在，还可以干一些自己想干的事情。”
端木的脸上也浮现出了一丑温暖的笑意：
“知道吗，纯儿，你总是让我感到迷惑。”
“迷惑，为什么？”
“因为我觉得你有很多很多不同的层面。看你安静的时候，那么孤零无助，让人只想把你好好的放到一处最精美的琼楼玉宇之中，让你再也不受到红尘的烦扰。可是当你快乐活泼的时候，你就像是一个坠入到凡间的精灵，那么活跃，那么跳脱，让人情不自禁的就想跟着你欢笑，跟着你奔跑，跟着你纵情的投入到生活中的每一件事里去。而当你面对强敌的时候，又杀伐决断如此明利快绝，简直就又变成了一位已经纵横沙声多年的女将军。”
端木的眼睛注视着的燃烧的篝火，他的眼神比火焰还要温暖炙热：
“纯儿，能告诉我吗，在这些个层面中，究竟哪一种才是真正的你。还是，你本身就是这样多姿多彩，就像传说中仙子那样，有着无穷的变化，让人目眩神迷，不能自拔。”
端木这一番如诗般的倾诉，让纯儿不禁有些失笑：
“听你形容的这么好，我都不知道你究竟是在说谁了？”
“当然是在说你啊。”
纯儿微微的摇了摇头：
“你说的不是我，至少不是全部的我。其实我还有很多很多缺点，你还没有看到。”
“有吗？”端木很认真：“我的确是没有发现你有什么缺点，或者说在别人眼中的你的缺点，在我的眼里，只是你独有的特点而已，并不能称为缺点。”
47、最凶残的强盗终于出现了
纯儿的嘴角一直带着些许笑意，淡然的宛如天边的那一钩寒月。她已经听出来，端木的话语中含着淡淡柔情，但是，纯儿此刻的心底深处，仍旧是宇文端昊为她留下的那一层坚冰，靠端木现在奉献出的那缕缕温情，真的融化不了她心中那坚实的寒冰堡垒。
“也许，你现在并不觉的我那些‘特点’是缺点，那是因为你现在之于我，还只是一个旁观者，你还没有真正走进我的生命。当有一天，你如果真的能走入我的生命，需要和我一起面对很多东西的时候，也许你的想法就会发生变化，就会觉得我的这些‘特点’是不能容忍的，会要求我改变。”
端木被纯儿的话语中突然凝聚起来的忧伤震动了，他映着火光，认真的审视着纯儿的双眸：
“纯儿，能看着我吗？”端木的声音轻柔真挚。
纯儿不解，有些茫然的抬起头，两个四目交汇，一个柔情似水，一个苦涩泫然。端木久久的望着纯儿的双眸，半晌，才低柔的说道：
“你说的对，我对你了解的的确还很少。我曾经以为你还小，生命中不会有太多的波澜，现在看起来，是我错了。你的眼睛告诉我，你其实经历了很多，很多。看来，你还有太多的精彩我没有看到，不过，我有足够的耐心，我会一点点的了解你，慢慢走进你的世界里。”
纯儿仍旧淡然：
“也许，当你了解了我以后，就会发现，我的很多个层面并不是你所认同的。”
端木含笑：
“看来，你并不是算是了解爱情，你知道我对爱情是怎么理解的吗？”
纯儿摇了摇头：
“每个人对爱情的理解都是不同的吧。”
“我对爱情的理解就是，只要我遇到了一个值得爱的人，并且爱上了她，我就会毫无保留的接受她的一切，不管是优点还是缺点，因为我爱的是这个人，而不是她的某一部分。我还愿意接受她的一切经历，不管是她曾经有过幸福，还是曾经有过痛苦，我不在意过去，我所看中的，只是两个人一起走入未来的时光。”
纯儿刚要开口，就又被端木打断了：
“好了，纯儿，不要急着拒绝，甚至不要急着答应，因为这种决定是沉重的，一旦做出，就将终生信守。商路还有很长很长，我们还有很多的路要走，让我们都再给对方一些时间，好让我们再彼此多了解一些，再做出决定。”
夜色深沉，现在已经到了一天中最黑暗的时候，天上的星月俱都隐去了，只剩下黑沉沉的一片天河。篝火也只剩下了一团团暗红色的灰烬，点缀着黝黑的沙漠。
人们都已经进入了最深的梦乡，就连骆驼也都阖上了眼睛，这个时刻，正是天地万物都进入了深眠的时候。
忽然，驼队中头驼的耳朵微微一动，而一直倚靠在它身边熟睡的向导，立刻就被惊动了，他一翻身就坐了起来，四下里一望，周围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向导没有迟疑，迅速的就趴在了沙地上，用心的聆听着。
第二个被惊动的人就是纯儿，她倒不是听到了什么声音，而是多年来的职业训练，使她拥有了一种已经超出了人类范畴的警觉，熟睡中，她就觉得‘有危险已经逼近。
纯儿右手握住了玲珑鞭，同时身体已经翻跃而起：
“玉环，照顾好自己，紧紧跟着驼队。”话音落处，纯儿已经跳出了帐篷，而就在她跃出帐篷的同时，向导已经哇啦哇啦的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