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了脑袋,一看这人尊荣,真是胆战心惊影响心情,那人魁形身材,脸上一个斗大的痦子本监国印象深刻。
“棒槌,你傻了,怎么不快点儿走。”
这声音,本监国更是记忆犹新。
真是防不胜防,既然本监国在狗洞边上能碰见一疯子,那路上再碰上俩流氓也就不算奇怪了。
“少,少爷…美,美,美人…”
棒槌结巴起来,本监国听着心里添堵,我一手掐着袖袋里的“绝世好毒药”,伺机行动。
不出所料,齐准踱了过来,纸扇一甩,扇了几下,在本监国面前站定,也一动不动。
见两人呆若木鸡,我心中一乐:嘿,药也省了。
我向侧方迈步,绕开两人,准备继续走我的阳关道儿。
“漂…漂亮!”齐准在身后说道。“还不快给少爷我抢,抢过来!”
本监国只恨穿着裙子行动不便,衣裳不知是被棒槌还是齐准扯了一下,打了个趔趄。
还好,不曾摔倒,我检查下衣裳倒没破损,还好衣料够结实。
本监国很淡定,从袖袋里掏出药瓶,手指弹开瓶塞,不急不忙地回眸一笑,两人又是一副痴傻的形容。本监国继续保持彬彬有礼的笑容,小手一摆,药末满天飞,两个流氓先是一惊,须臾躺在地上,捂着裤裆龇牙咧嘴。
“啊…少爷我不举了…”齐准哼哼唧唧。
棒槌也呜咽着:“少爷,我,我也痿了…”
事不宜迟,本监国拎起裙子,撒开腿儿就跑。
跑得远些,本监国对这瓶的效用算是清楚些了,拿起来再仔细看看,瓶身上三个小金字闪闪发亮,正是写着“金刚散”。
本监国在茫茫药海之中拿到这一瓶,只能说是缘分了。
想当初本监国入朝为官,绝代哥哥神秘兮兮地将我拉到角落里,正是拿着这样的小瓶在我眼前晃悠,“老爷,那些臭男人要是对你动手动脚,你就拿这个‘一日蛋疼散’往他身上撒,保管他‘阴疯阳痿’。”
当时,我装作不懂,刚要询问这个“阴疯阳痿”的具体含义,水杏儿一把掐住绝代哥哥的耳朵,将他拎到一旁,那“一日蛋疼散”才没有落入我的手中。
我只能说,绝代哥哥太疼我,实在是担心我的个人安危,之后他辗转多次,将此药一再改名,最终的版本便是这“金刚散”。
“无欲则刚啊,老爷,”绝代哥哥当时笑得好不得意,我见水杏儿飘飘然瞬间出现他身后,也不由抽了嘴角。由此,此药终究还是没能流传到老爷我的手中,被水杏儿给明令禁止了。
现今看来,此药见效甚快,有此药傍身,本监国大可走遍天下都不怕了…
但是,该低调还是得低调,本监国一路上以袖遮面,只求快些找到卖面具的小摊贩,再度把这张惹是生非的脸给挡上。走了一会儿,红色漆木架构的临时拱门立在眼前,红布横幅上书“乞巧街”,整条街沿街灯火通明,熙熙攘攘好不热闹,本监国心中无限向往。
*
看着琳琅满目的各式面具,我真是难以取舍——到底是做猪头呢还是长驴耳朵呢?
摊主满面春风:“姑娘,兔子头卖得最好,价钱也合适,买这个吧。”
也行,只要能快点儿遮上这张脸,脖子上是怎样的一张畜牲脑袋都无妨啊。
我拿过兔子头,掏掏袖袋,准备付钱。
一只手摸索了好久,本监国只能苦笑一声聊以□。
“万事俱备”下一句是什么来着?只欠现金?
本监国才发现一个残酷的现实:自己走得匆忙,囊中羞涩…
放下袖子,我对摊主尴尬地笑笑:“可否赊欠?”
本监国已经做好了被圆润地哄打出去的准备,可是摊主却显然更加热情,“姑,姑娘,喜欢你就拿去好了…”
不大好吧,本监国怎好意思白拿你的?
摊主这边却是热情难却,捧着面具,双手就直直地伸了过来。
“这位摊主实在是客气。”没等我闪躲,一位红衣女子走了过来,将摊主的手推至一旁。她转过脸来,笑意盈盈地对我说:“姑娘,今晚的活动,我们也为有缘人赠送面具,这个是送你的。”说着,递来一个面具。
四下瞅瞅,确实有几个身材相仿的红衣女子在四处派发面具。我接了过来,红色的狐狸头精致得很,我欢喜地戴在头上,面具刚好遮挡住鼻子。我方欲道谢,红衣女子已经走远了。
过了第二道“蓦然门”,街上高矮胖瘦五颜六色的人都戴着面具,本监国一路上蹦蹦跳跳,看街上各色花灯奇巧玩意,不由得心花怒放。
一对对情侣也不避讳,在街上牵手依偎,很是甜蜜。
不知小皇帝今晚能不能找到我呢?也许,他会和慈相碰个正着,两人躲在角落里亲亲我我?
这样倒也有趣。想着,我又笑出了声。
突然,人群呼啦啦地涌动起来,“快走快走,前面‘一线牵’要开始了!”
身旁恰巧走来一个红衣女子,我在她肩上一拍,问道:“姑娘,何为‘一线牵’?”
红衣女子温柔应答:“姑娘有意,一同前去便可。”说着,拉了我的袖子,跟着人流往前走。
走不许久,只见眼前的广场上一个台子搭得醒目气派,当间儿一个花衣衫小老头儿未戴面具,在台上咧着嘴,不住地乐。没多一会儿,戴着面具的男男女女在台下站的满满当当,我身旁的红衣女子不知何时被人群挤了开,不见踪影。
我好奇地站在台下,翘首期盼。几声擂鼓之后,人群安静下来。
小老头微微一揖,咳了两声,说道:“小老儿的‘织锦堂’承蒙各位的厚爱,多年来生意还算红火。小老儿承办这乞巧节的‘一线牵’十余年间,顺道儿做个月老儿,也算是对各位的一些报答。”
“织锦堂”,本监国倒是听杨花儿说起过,她说这家衣裳铺子衣裳缝制精致,手艺奇巧。这老头儿须发花白,一大把年纪腰杆儿溜直,声音颇为洪亮,看来热衷公益事业确实善有善报。
小老头儿顿了顿,继续说道:“今日这‘一线牵’依旧是老规矩,台下各位姑娘可以依次上台展示才艺,各位小伙子们,你们挑自己喜欢的姑娘送花,姑娘若是相中谁啊,就将自己手中的花抛给他。”
台下已有几个丫环托着盘子,挤在人群中,向每个人分发一朵红色的小布花。
小老儿捋着胡子,“得票最多的一对儿情侣可以得到小老儿亲手缝制的绣锦罗纱罩衫。”
台下唏嘘声此起彼伏,“楚衣仙儿缝制的衣衫,那可了不得啊!”
唔,他就是楚衣仙?那他岂不是高手哥哥日夜思慕的刺绣高人?有趣有趣。
楚衣仙招手唤来一个丫鬟,取了托盘中的一件衣衫,在众人面前小心翼翼地展开。
薄如蝉翼的衣衫上绣着奇巧的纹饰,从不同的角度看去,衣衫上竟显现出不同的颜色光彩,不同的纹路式样,但无论是哪个方位看去,却都是无二致的赏心悦目。
四下又是一片片的赞叹之声。
楚衣仙仔细地将衣裳叠好,放在盘中,“各位姑娘不要羞怯拘谨,尽管上台表演;若是各位小伙子有心仪的女子,不妨也登台献艺。”
身旁有小伙子说道:“喜妞,我保管赢了给你。”
也有小姑娘说:“姐姐,为了这件衣裳,我今晚上可不能让着你了。”
老头儿又想起了什么,继续补充:“有家室的爷们儿就不要凑热闹了。”
台下人哄笑了一场。
愈发有趣。
有了上次抢绣球的教训,本监国此番痛改前非,缩在一个角落里,决计瞧瞧热闹便好。
几声擂鼓,便有一女子款款走上台去。
“各位,我是天香楼的岐雅。今日抛砖引玉、斗胆献艺,希望觅得良人。”
台下一阵躁动。
“天香楼?就是那个顶了‘瑶啊窑’的楼子?”
“岐雅不就是去年的花魁,听说最近来了个美人儿,天香楼的老鸨子要捧新人啦!”
看来,这个岐雅是想借此出头了?
岐雅身着艳粉色娟纱金丝绣花长裙,微微点头,一旁乐师开始奏乐。
乐声响起,岐雅漫卷罗裙,翩然起舞。舞便全场,洋洋洒洒,时而娇羞作态,时而奔放爽朗,舞台上她所踏及之处,仿佛盛开了朵朵艳丽非常的芙蓉花。
我看得不免有些沉醉。台下不时有男子喝彩叫好。
岐雅舞罢,在台上躬身谢礼,几朵红布花此时也抛了上去,却稀稀疏疏。
周围热闹的很。
“喜妞,我的花就给你留着。”
“死鬼,想什么呢?你敢扔花试试!”
见无人上台,岐雅微微叹气,转身离去。
接下来上台的人络绎不绝。
姑娘们或是款曲清唱,或是水袖善舞,虽然有些确实技拙,可都有几朵布花抛上。接连几个小姑娘接受了表白,有的直接把面具摘了下来,红着脸,拉上了情郎的手;有的羞怯怯怎么都不肯露脸儿,一跺脚跑得远了。
本监国看着确实乐呵,可心中却突然一阵伤感,是这身行头作祟吗?
看着台上的女子各领风骚,我在反思自己,从小到大,除了各种荒腔走板不着调,便是手舞足蹈不协调,作为一个女子,我竟然唱歌跳舞样样不通,不能不说是一种悲哀。
接下来几个小伙子上台,有舞剑的,也有唱快板的,表演之后都是迫不及待地跟台下的女子吐露钟情。
我珍惜这难得的伤感时分,意兴阑珊。
几轮表演过后,大家不免有些倦了,叫好声渐渐小了,巴掌拍得也冷清许多。
这时,两个汉子抬出一架瑶琴置于台中。
我方欲转身离开,突然间,万籁俱寂。
回头一看,一白衣男子在微风中衣袂飘飘,优雅抚琴。金色的面具耀眼明媚,遮挡的一张脸让人遐想万分。周围的群众无不聚精会神,倾心观望。
琴声毕,四周还是了无声音。
许久,红色的花朵从台下纷纷抛了上去,密麻麻如花雨一般。
姑娘们发出啧啧赞叹的声音,男子们也不吝啬赞美。
“这位公子,看来你已经夺冠了。” 楚衣仙适时地走了上来。
男子起身,双手在衣上一顺,青丝顺滑垂下。
他向楚衣仙微微作揖,嘴上浮笑,姿态优雅万分。
我仿佛听到了上百个姑娘心跳的声音,上千道口水的抽动声儿。
楚衣仙继续问道:“不知这位公子,可有心仪的女子?”
男子微微颔首,声音妖冶动人, “她,也在这里。”
我心内一颤,这样的姿态,这样的声音,不是慈相还能有谁!
看来他不需本监国帮忙,也找到了心仪的女子。
我料想自己也不显眼,加上又是个女儿身的装扮,此刻还是安之若素。
我只是有些好奇,那女子究竟是何等形状?
和所有人一样,我也在静静地等着。小皇帝啊,待扬思帮你捉到情敌啊。
慈相面具下的唇角翘起,纤纤玉手抬起,伸出一指,朱唇轻启,“就是这位姑娘。”
慈相话音刚落,站在我身前的女子抛了面具,惊呼一声,晃了两下,晕倒在地。
作者有话要说:爷看到我这章之后教育了我“‘不举’不要乱用。”
可是小叉觉得,不用不能表达小苦的魅力,也不能解我心头之恨哪…
小叉肤浅,表示没“举”过,不懂…(羞涩)
爷说应该这么写:
“啊…棒槌快来帮我拽住…”齐准哼哼唧唧。
棒槌也呜咽着:“少爷,我,我的也缩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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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说到做到。
感谢各位姑娘的美好祝福,小叉继续爬去写论文。
下一次更是什么时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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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大家开心就成^_^


38第一次(一)

我刚要抻了脑袋,低下头去好好瞅瞅这位姑娘的模样儿,一群人蜂拥而至,密密麻麻的脑袋在我身前挤得满满当当。

我只得揣起满满的好奇心,奋力挤出这个包围圈。

走得远些,抬起头向台上望去,正与慈相的目光撞个正着。

慈相啊,你心爱的女人晕倒了,你怎么也不赶紧过来搭救啊?

楚衣仙咳了几声,大家却还是把那姑娘围得水泄不通。

楚衣仙见乱了秩序,又命下人敲锣打鼓,可是瞧热闹的人们还是不肯散去。

“像是有几分姿色。”

“我还没看着呢。”

“比我如何?”

“她要是醒不过来,那位公子是不是就会看上我?”

我顿时有些同情慈相。

小皇帝,你的情敌要是就这么晕死过去,你也算是捡了个便宜。要是趁虚而入,说不定也能抱得美人归了。

这些好事的群众还真是不愿善罢甘休,大暑的天气,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这姑娘绝对凶多吉少。唉,看来慈相这段恋情必然会无果而终了。

我冷笑了两声,想要转身离去。

却不知谁家妹妹的一声尖叫划破长空,震醒了头脑燥热的群众:“好俊俏的哥哥!”

人群再度平静下来。

回头瞅去,所有的人无不站直了身子,目瞪口呆地盯着台上。

慈相手中握着金色的面具,一张脸明媚妖娆,正看着我,笑得娇俏。

“公…公子,这位姑娘怕是…” 楚衣仙在台上倒显得有些紧张,“我这就派人将她请上来。”

慈相微微颔首,嘴角带笑,“不必,我喜欢的,是那位戴火狐面具的小姐。”

众人还沉醉在慈相的倾城之色中,难以自拔。许久,才纷纷意识到自己围错了人。于是四下寻找。

我听了,也觉得有点意思,慈相方才乱点鸳鸯,白白害那位姑娘自作多情了一番。

我站在一边,看大家面面相觑,等着瞧花落谁家,倒也有些趣味。

“就是她!”这一声,与方才的那一长鸣相比毫不逊色,成功地转移了众人的注意力。

嘿嘿,哪个眼尖的先找着了?

我抱着胳膊,拭目以待。

直到众人作势从四面八方向本监国拥了过来,我才意识到大事不妙。回想起来,当时那红衣女子送我的好想确实是个红狐狸面具。

千钧一发之时,我抱紧了“金刚散”,苦苦思索这药对于没蛋的女人到底有没有效。

近了,更近了。我闭上眼睛,决定放手一搏。

突然,我身子一轻,腾空而起。

睁眼,却是两个红衣女子将我搀在空中,缓缓地在台上落下。

今晚注定波澜壮阔,我伸手摸了下脑后缚面具的绳子,稍稍心安,做出个波澜不惊的淡定模样,看慈相作何打算。

慈相缓缓走了过来,步步生莲,衣袂飘飘,发丝在风中轻扬。

“这位姑娘,在下可否请教你的芳名?”他软语温存,声音飘飘然传至耳畔。

“公子,你与这位姑娘竟不认识?”没等我回答,楚衣仙插了话。

慈相侧身,对楚衣仙说道:“虽不相识,可今日一见,颇感投缘。”

“原来还没见过,谁知道面具下是怎样一张脸。”台下议论纷纷,不绝于耳。

“神仙哥哥,看这里看这里!”呼喊声此起彼伏,本监国心中感叹,真是民风彪悍。

慈相,真是看中了这一张面具吗?若是喜欢,送你好了,何必让本监国在台上出这番丑?

我进退两难,把这出戏演到底也好。

“这位姑娘该怎么称呼?”楚衣仙单手绞着胡子,嘴上问候我,眼睛却在关怀着慈相。

“小女姓玉。”我随口说道,玉凤紫,好名字啊。

“小玉?难不成就是天香楼要推的新人?这么说来,还有点看头。”

“有看头,能比得过我?”

“娘子,你最美…”

“小玉…”慈相走的近些,身上清香扑面而来,这一声唤得极为婉转。

我心头一阵酥麻。

慈相勾起嘴角,一张脸妩媚娇俏。映衬着月光,那一副面容皎洁光华。

一瞬间,我有些头晕目眩。

他将身子贴得更近些,我想要闪躲,他却伸手挽向我的腰际。

“无妨,只一晚便好。”

我脑中空空,神情恍惚,除了他的妖冶声线,此刻我仿佛只能听见月光抛洒的声音。

再回神时,他已经站在我身侧一步以外。

“玉姑娘,既然这位公子已经摘下了面具,不妨你也一现芳容,相敬如宾,坦诚相待为好啊。”楚衣仙一副看热闹的神情,这副姿态确是本监国我常作的形容。

如今被“还制其人之身”,我却怎么也摆不出往日里自我嘲讽贻笑大方的高姿态来。

我在紧张什么呢?

“我猜是个不好看的,不定是个玉无盐。”

“神仙哥哥,继续看这里看这里!”

见我纹丝不动,楚衣仙扬了扬手,一个丫环走了过来。没等她走近,就被一红衣女子拦下。

慈相朝楚衣仙微微点头,“她怕是有些羞赧,还是我来吧。”说着,走到我身后。

我有些局促,让我稍稍心安的却是他的一句话。

“莫动,一会儿便好。”

脑后绳子依然松动,可是面具却不曾被拿开,两个红衣女子在身侧各持一端绳子,将面具遮挡在我面前。

眉心一阵凉意传来。

“公子这是何意?”楚衣仙问出了我的疑惑。

“初次见面,却已是一见如故,这权算作我的一点心意。”他指间沁凉,透过发丝穿了过来。

直达心内的酥麻。我从发稍到脚趾尖,一动也不能。

面具再次拿开,又是一阵肃静。

第一次我如此暴露在众人面前,心内忐忑难耐。

慈相的目光片刻不移地停在我脸上,抬眼看他,四目相对,我面上燥热。

“小老儿今天可算是开了眼了,成全了如此天造地设的一对儿!”楚衣仙乐得合不拢嘴。

“真是绝顶的美人儿!”台下的议论纷纷,竟然是…赞美?

本监国许多年来,听惯了旁人的奚落与嘲笑,虽然自己麻痹自己,不曾自卑沉沦,可也从未享受过今天这般礼遇。

原来,得到他人的赞同,竟是这般欢欣畅快。

我不自觉地挺直了腰杆儿,有些感激地看着慈相。

慈相的目光饱含赞许,嫣然一笑,倾国倾城。

“既然二位在今日的‘一线牵’中拔得头筹,那小老儿缝制的绣锦罗纱罩衫自然当赠与玉姑娘。”楚衣仙一点头,一个小丫环托着盘子走了过来。

又是慈相拦了下来,“给我便好。”

小丫环立刻红透了一张脸,木讷地伸出了手。

慈相拎起衣衫走到我身侧。

我无法解释自己此刻依然呆若木鸡的状态。只是当走到我身后,在我肩上拍拍,我便听话地伸了手臂,任他轻缓地为我罩上衣衫。

他弯了腰,在我身侧仔细地为我理了衣襟。

让堂堂丞相为我更衣,我心中虽觉暴殄天物,可是忍不住有些愉悦。

慈相直起身来,细细打量着我,“我心中,你一直该是这般模样。”

我怔住了,慈相又是展颜一笑,一双桃花眼柔情似水:“真美。”

*

走在街上,我还是有些恍惚。

第一次这样引人关注,却不是因为这一张脸惊世骇俗。

第一次有男子在众目睽睽下向我表达爱意,却不是疏离嘲弄。

第一次作为女子,站在一个男子的身旁,在街上行走,堂而皇之。

“这位公子…”

“唤我子姜。”这一声一如那日的温婉酣甜。

也好。

“子姜,你我素昧平生,不如就此作别…”这份感觉虽好,可却不是长久之计。

慈相粉面微嗔,看去竟有些委屈,这番模样我倒是从不曾见过。

“小玉,子姜对你吐露心意,有众人在场作证,你也收下了我的定情信物,现在怎能反复?”

作者有话要说:小叉非常悲催,码了一晚上的三千字,电脑黑屏,全都不见了…

我对着Word各种哭诉:你什么时候不自动保存了呢?头脑昏胀,一切不得不从头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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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姑娘,最近更新缓慢,小叉理亏,内疚的很,任大家怎么责罚,我绝不抱怨。

自古忠孝不能两全,各位,对不住了,小叉决定还是要先写论文。

还是那句话,等小叉毕业了,延迟更的,统统补回来。

再次鞠躬道歉!


39第一次(二)

本监国从来都是以最包容的心来对待每一份得来毫不费功夫的劳动成果的。

我摸着吊在眉心依然凉冰冰不知是个什么形状的坠子,嘴角抽抽,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把这份“定情信物”送还给他。

“切莫摘下,方才我只是说笑而已。”慈相一笑莞尔。